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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来之侯门嫡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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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雪,你在这里做什么?白姨娘已经知道错了,你还不原谅她?”来的人正是苏玉雪的父亲,苏世安。
    虽然他对白姨娘推苏玉雪落水一事大为恼火,但因他一直没有儿子,如今白姨娘肚子里好不容易怀了一个,看在孩子的份上,将那心中的火压下去了。又说动了老夫人,同意将白姨娘送到府外去,又怕苏玉雪怀恨她对她不利,听说玉雪来了马上跟过来看看。
    “父亲。”苏玉雪离窗子退开三步远,向苏世安微微一礼。她虽然不喜欢苏世安但也并不讨厌。“我原谅白姨娘了,她是无心的。”又转身看向窗内的白姨娘,“是不是啊白姨娘,玉雪刚才已说清楚了呢?”
    白姨娘眨了眨眼,忙道,“是是是,四小姐已原谅我了,老爷,你可要救我出去啊,老爷你知不知道妾身在这里好难受啊,没有吃的,屋里又闷又热,我吃点苦不要紧,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苏世安见女儿一脸真诚,放下心来,“那最好了,家和万事兴,万事兴。”他又忙着安慰白姨娘。
    白姨娘伸出手去抓住苏世安的衣襟,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苏玉雪嘴角一扯,万事兴?这位父亲做事的风格就是这样,府中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吃亏的人还是吃亏,得意的人一直得意。白姨娘以后可要看她的造化了。
    她转身向院外走去。有这位父亲插手,白姨娘关不了多久。因为她听到身后苏世安正安慰着白姨娘,“老夫人已同意我将你送到外面庄子里去养着。马车已备好了,我这就连夜送你过去。”
    蛇在肆意猖狂,势必要放鹰去抓,又怎能将鹰一直关着呢?
    出了寒露院,才走过沁芳湖,正看到春儿打远处往这边走来,至从成了苏玉雪,便没见着这丫头了。那日在灵泉寺,来传二夫人话的正是春儿。
    虽然她已知那事情的始末,但还是想从春儿口中说出原由,一个跟了她三年的丫头竟然也会背叛!

☆、【014章】计惩恶婢

沁芳湖一侧,种着成片的蔷薇花,艳红的花海中,苏玉雪施施然而行,裙裾拂花而过,带一缕浅香。开得正艳的花,是否知晓昨日零落入尘的残蕊?她今日在花间微笑,这府里早将前世的她忘却。
    春儿低着头走着,走得急,但又在想着心事,对面来了一人也不知。
    她一直走到苏玉雪面前,冷不防看到地下的青石板上,一双绣花便鞋停在她的前面。那鞋子一动不动,鞋尖上的一粒珠子发着幽光,风吹动着鞋子上方的浅绿罗裙,飘逸旖旎。
    她吓了一跳,顺着裙子往上看。落日余晖中,但见面前的女子巧笑如嫣,周身晕一层光晕,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却是玩味的笑意。恍惚间,她似乎看到那个熟悉的笑容。
    “二……二小姐?”她怯怯地叫了一声,身子不由得一软。嗓子似乎被人捏住,一句二小姐挤了半天才出来。
    苏玉雪并未答话,仍勾着唇淡淡看着她。
    女子目光清冷,但在春儿眼里看来,却似一把利剑正毫无吝惜地割着她的心,似要剖开心内知晓里面的一切。
    “啊,是四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没长眼。求四小姐原谅。”春儿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着头,一半是道歉一半是因腿软了。道个歉没必要行大礼,她又没犯什么大错,只是忘记打招呼而已,实则是她不想让四小姐看到她的哆嗦。
    苏玉雪也不叫她起来,长袖一拂,只淡淡问道,“你们二小姐呢?怎么没看见?”
    “二……二小姐?她,奴婢也正找呢,有几日没看见她了。”春儿低头道,心头却闪过一丝惊异,刚才那样儿怎么瞧着那么像二小姐啊,那散漫的笑,通身散发着的压迫的气场,无一不是那人的样子啊!还是这几日自己想多了,精神恍惚了?
    “哦,那你找到了吗?”苏玉雪脚步轻移,浅绿色的裙裾从春儿趴在地上的手面上轻拂而过,几步远有张青石小桌并几个石凳,她掏出帕子弹弹灰尘,矮身坐下,黑亮的大眼睛眨了几眨,好整以暇的看着春儿。
    “还没有找到,二小姐许是有事外出了。”春儿颤声道。
    有传闻,二小姐已自杀,只是不见尸首,想到那日是她将二小姐领出禅室,从此二小姐不归……她额上已渗出细细的汗珠。但好在二夫人待她不薄,给了不少好处,算抵消心中的恐惧吧。
    苏玉雪笑了笑,“春儿啊,我记得你是三年前就跟了二姐姐的啊,她应该待你不错吧?你这名字还是她取的呢!是吧?”
    春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这四小姐到底要说什么啊?又不放自己走。
    苏玉雪又道,“那日在香泉寺,不是你服侍在她身边的吗?哦,那日二夫人找了她,却是为什么事呢?”
    她笑容明媚,春儿却吓得一抖,都说四小姐与二小姐交好,她此时拦着自己,难道知道了点什么?又一想,不对,四小姐一直昏睡着,才醒来几日?灵泉寺的那一日,她不是还没有醒吗?
    这样一想,春儿心中释然许多,腰身也挺直了,扭过身来看了一眼苏玉雪,但不敢与之对视,吱唔着道,“那日啊……那日二夫人是问二小姐抄写的佛经写得怎样了。奴婢传了话之后,二小姐是自己去的二夫人那里,也没带一个人。后来……后来奴婢也不知她哪里去了。”
    “哦……”苏玉雪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心中却道,撒谎!且看你撒到几时!你不说,就休要怪我不念往日主仆情份了。你欠我一个真言,我要想法讨来!
    她微微勾唇。
    春儿长吁了一口气,一只手不经意的在腰间按了按。
    苏玉雪注意到,她那个动作,从刚才见到自己开始起一共做了四次。那腰间鼓鼓的,定是藏有乾坤。
    苏玉雪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说到二夫人,我还没有去专门问安呢。”没走上几步,她又微微一皱眉头,犹自叹息,“哎呀,我睡了三年,这路,都同以前不一样了呢!我一个人去,只怕是找不路了。天色已晚了,我又没带个丫头,春儿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吧?二姐姐不在你可是闲人了。不如陪我去二婶那边走走吧?”
    只是要自己带路?春儿放下肚内糊乱猜测的心从地上爬起来,她揉揉跪得发酸的膝盖,上前一步扶过苏玉雪的胳膊。心下却在腹诽,刚才是哪只眼睛看错了,将四小姐看成了二小姐?她哪有二小姐的心思通透?府里的路根本就没有变,她这是睡糊涂了。
    于是,她爽快的应了一声“是”。
    当下,两人一路穿花绕枝到了李氏的院子。
    此时,李氏刚在百福居那里陪老夫人吃罢晚饭,正想着二十六日那天府里该备下多少茶点酒水,会有多少人到,一个丫头给她摇着扇子。
    苏玉雪人未进屋,先笑着喊道,“二婶婶,你在屋里不?玉雪来看你来了。”
    春儿跟在她身后,表情有些不安。
    正屋的门槛有点高,苏玉雪轻巧的迈了过去。
    春儿正想着心事,一个没留神,有什么东西缠了一下她的脚,她没能利索的跨过门槛,只听“扑通”一声,春儿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只猫儿喵呜地叫了一声,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她身边经过,黑色的毛淡黄色的琉璃眼,平时看来很普通的猫此时看了那眼却有些渗人。
    春儿没来由的一抖。
    由于摔得比较重,春儿身上的荷包甩了出来,叮叮咣咣好一阵脆响,地上闪了一地闪亮亮的首饰。
    她惊得呆住了。

☆、【015章】吃里爬外就得除

屋中有人听到声响,呼啦啦跑出来好几个人。
    苏玉雪盯着地上散落的几样首饰一脸惊色,睁大眼睛道,“咦,这不是早上二婶婶头上带的珠钗吗?怎么在这里?啊,还有那只镯子,也是二婶早上带着的呢!”
    “春儿,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声音中有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桂嬷嬷。
    她是老夫人娘家的远亲,对老夫人死心塌地的忠诚着,老夫人也赋予她许多权利,她的意思也多半带着老夫人的意思。
    桂嬷嬷此时来是替老夫人问问二夫人关于二十六日安排赏花宴的事宜。却看到一个私藏主子物品的丫头,她不宜亲自管教,却也得监督监督。春儿是大房的丫头,大房里没人了,一切事务由二夫人打理着。
    听见外面的动静,李氏从里屋走出来,一眼看到趴到地上的春儿和那一地的首饰,脸色霎时铁青。
    春儿刚才在花园里跪了许久,经过这重重的一摔,愣是爬不起来了,她费力地抬起半个身子望向李氏,“夫人——”眼里满是求救。
    李氏却再不看她,心中直骂没用的东西,走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苏玉雪走到李氏跟前,屈膝行了礼,温声道,“二婶,玉雪想着该来看看二婶,在园子里迷了路,还好遇到了春儿给我带路,看来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抓了个私藏主子首饰的丫头。”
    李氏恨得直咬牙面上却不着痕迹的干干一笑。“玉雪,难为你记着二婶。”
    趴在地上的春儿脸色一白,“我没有私藏,四小姐,我没有。”春儿艰难的爬起来,正要捡地上的东西,被桂嬷嬷踩住了她的手指。
    “四小姐刚醒来,这府里的事她也知道不了多少,你不用向她辩解。你既然说没有,那么你解释一下,东西从哪来的?这里自有二夫人来给你做个公平的处理。”桂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看得春儿一个激灵。
    苏玉雪瞟了李氏一眼,李氏正冷眼看着春儿,面上表情淡淡。
    她唇角微微一勾。
    李氏向来将情绪掩藏得极好。她不光是心机深,还很会伪装。这小到府里大到京城里,谁人不说她是个贤惠温柔的当家夫人?甚至有不少人家拿她的标准来选妻,温柔漂亮不说,对上孝训,对下和蔼包容。殊不知她一张温柔的面皮底下是怎样的毒蝎心肠。
    “二夫人……”春儿看向李氏继续求救。
    李氏的嘴角撇了撇,她展现出一副和顺的笑容对桂嬷嬷道,“她是大房里的丫头,按理说不该我管,但现在二小姐又不知去向,我暂且替她管管吧。”
    桂嬷嬷点点头站到一边,将春儿让给李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将她捆起来!”李氏喝道。立即上来两个粗使的婆子,扭麻花一样将春儿捆起来。
    春儿傻了眼,她以为见了李氏,李氏会帮她,必竟她与李氏已达成了一个目标,况且那件事还没完成呢,李氏怎么就这样舍弃她了?她不甘心,用力的挣扎着,急急说道,“二夫人,二夫人这些首饰你是知道的呀,不是我私藏的呀!”
    李氏抿了抿唇,眼中透出杀气来,这个愚蠢的奴婢!
    桂嬷嬷冷笑道,“春儿,你拿了便是拿了,你说二夫人知道,那你说说看,东西从哪来的?”
    “我……”春儿看向李氏,李氏的目光正狠狠地盯着她。
    “春儿,莫不是二夫人赏你的?但你是大房的丫头啊,二夫人赁什么赏你,还赏了这么多?”苏玉雪也淡然问道。
    “我……二夫人……”春儿语无伦次。
    “或者你做了大事情二夫人赏你的?你不要怕,只管说出来,说出来了你就不用受罚了。”苏玉雪又道。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李氏,你是想得到更多,还是想为了得到一部份丢失了更多?
    李氏的表情此时十分精彩。她怒喝道,“这个婢子胡说八道,偷了我的东西还说我是知道的,今日不狠狠打你一顿,你不知这府里的规矩!”说着,手一挥,“拉到外面,打她五十大板!”
    春儿瞬即软了,她是苏妍玉身边的一等丫头,虽是仆人,但从未受过委屈和打罚,一听说要打她魂儿都丢了大半,“二夫人,你不能这样,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吗?你打死了我,你永远得不到了!二夫人……”
    李氏不为所动。她是想知道些事情放这丫头一马,但旁边有苏玉雪与桂嬷嬷在,她做不了假。
    春儿被两个婆子捆在凳子上,两个小厮挥舞着木板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二夫人,你过河折桥,你不得好死,二小姐她不会放过你……”
    “给我堵住她的嘴!往死里打!”李氏一脸暴怒。这个丫头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拿了东西没走掉也就罢了,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是想死得更快吗?
    刚才,她本打算这丫头只要不扯上她,打一顿就算了,她会想法保她一命。因为她确实想得到更多,但是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不知她的苦心也就留不得她了。
    “二夫人,教训一顿就行了,毕竟东西找回来了,她又是二姐姐身边的丫头,万一打死了,二姐姐回来问起来怎么办?”苏玉雪一脸的担忧,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氏。
    “四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这丫头似乎有什么事没说清。”桂嬷嬷也道。
    李氏看了二人一眼,沉声道,“玉雪心地善良不知道这事的厉害,二婶不怪你。桂嬷嬷您也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仆人了,您应该清楚啊,这样的丫头就该杀一儆百。况且,她拿的不是普通的首饰,这其中一件耳环,是宫里的甄贵妃赏赐的。理应杖毙。若说妍玉回来问起这事,我更要好好管了,她没有长辈提醒着,让下面的人一个个忘了规矩!”
    外面已打了十几根子,春儿身后的衣衫已打乱了,地上也溅起血来。她被堵了嘴巴,心中有恨却吼不出来,只拿一双血红的双眼望向李氏。
    苏玉雪走过去淡淡说道,“春儿,你休要怪二婶,这是你自找的,这世上谁人待你真心的好,你又不是不知,何苦贪心太多?”
    板子依旧噼里啪啦的打着,春儿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半截话,她必死无疑了。
    苏玉雪走向李氏,微笑道,“本想与二婶说说话来着,谁想这丫头来搅了局,玉雪只好下次来了。”
    李氏正被春儿的事闹得心中烦闷,见苏玉雪要走,敷衍着道,“改日二婶再来请你过来玩。让你们姐妹聚聚。”
    出了李氏的园子,就见翠喜脚步匆匆的走来。一见苏玉雪便笑道,“叫奴婢好找,原来小姐在这里呢!夫人都等急了。小姐今日可要早些歇着,夫人说明日要带小姐去街上做新衣新首饰去。”
    “为什么做新的,这不年不节的?”一边走苏玉雪一边问道。
    翠喜笑道,“我的小姐呀,您睡了这么久都没穿上新衣呢,这在家里走走还没什么,可是过几日便是二十六日了,那日府里要办赏花会,届时会有不少诰命夫人与王孙公子来,小姐怎能不打扮打扮?”
    赏花会?苏玉雪意味深长一笑,那日会遇上一些人吧。
    ------题外话------
    好吧,这章肥点,是不是收藏一个呢?o(∩_∩)o

☆、【016章】街市惊马

临睡觉前,苏玉雪忽然听到外屋有丫头婆子们的窃窃私语声。
    “哎呀,听说了吗?二小姐身边的那个春儿被二夫人给打死了。”
    “哦?可是为了什么事?她是大房的丫头犯不着跟二房的夫人有冲突啊?”
    “嬷嬷您就有所不知啊,那春儿吃里扒外,拿着二小姐一等丫头的月银还去偷二夫人的首饰,据说里面还有一件是宫里甄贵妃娘娘赏赐给二夫人的呢!”
    “哎呀,那不是找死吗?”
    “就是啊,二夫人命打五十个板子,可春儿却不知好歹竟骂起二夫人来,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恰巧也在场,桂嬷嬷是谁?那可是代表着老夫人的,当时桂嬷嬷就说了,老夫人最是不喜欢这吃里扒外偷盗的下人。于是二夫人又下令再加五十个板子。那春儿可是二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身子骨娇着呢哪里吃得消?板子还未打完就一命呜呼了。”
    “那是她自己找的。”
    “就是。”
    苏玉雪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卸钗环,翠喜帮她将头上的发髻一一散开,又取下发簪。听到外面的话,竟呆住了,浑然不知手里的梳子正往苏玉雪的头皮上扎。
    苏玉雪一吃痛,打掉她的手,猛的站起身来,扭头看翠喜。翠喜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惊慌,“啊,小姐,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她脸色苍白趴在地上拼命磕头。
    外面聊天的人听到里屋的声响也顿时禁了声。苏玉雪勾了勾唇,看着翠喜表情淡淡,“你起来吧,天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呢,我要睡了。”
    她径直走向床榻,再不看翠喜。
    不禁想到院里的杂草真是多啊!
    翠喜抹了一把汗从地上趴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忙去给苏玉雪放帐子。
    ——
    次日,苏玉雪吃罢早饭,便带了翠喜去章氏园里。彼时章氏已梳洗完毕,正坐在屋中听管事嬷嬷汇报家中的大小事宜。
    至白姨娘走后,章氏也搬回了主屋——凝香阁。章氏本不想去住。倒不是因为那里被白姨娘住过她嫌弃,而是她真不放心苏玉雪。
    苏玉雪笑道,“娘又不是八十九十的老妪,怎么能独住一屋呢,难道便宜别人住进去?况且女儿已全好啦!不需要娘照顾了,倒是娘要安心的休息了。”
    章氏年纪也只有三十出头,却是清心寡欲,如此撇开父亲,只怕父亲又会娶来一房小妾。她又得费尽心事帮母亲料理后院。
    见拗不过苏玉雪,章氏只得住进了凝香阁,被白氏雀占鸠巢三年,她理应重拾当家主母的风范。
    苏玉雪在屋子的里外看了看,只是不见父亲苏世安。
    “父亲又外出采买了吗?”她微笑着问章氏。
    章氏却眉头一皱,又吩咐了回话的管事嬷嬷们几句,待人都走了后她便淡淡说道,“在庄子上还未回来呢!”
    未回?苏玉雪挑眉。她笑笑不语,白姨娘是么……,不要太忘乎所以。
    她安慰了母亲几句。
    章氏与苏世安早已冷面多年,对苏世安在哪里,她从不多问。苏世安也极少主动回答。
    苏玉雪明白,她这母亲之所以受到如此冷落,主要是因为没了娘家人。在章氏嫁到苏家不久,住在山脚下的娘家人忽遇山洪一夜之间全没了,连尸首也没找到。且章氏娘家又是旁支,主支那一脉更是在三十年前就失散了。
    而苏妍玉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境遇?一家子都在三年前离开了她,虽说哥哥是三年前失踪,但那时他身受重伤,又是在极其寒冷的北方,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她将自己的小手伸进章氏的手里,那手因做多了针线活,指尖都粗燥不堪。
    “娘,父亲不在家,不是还有我吗?我会陪着娘。”她撒娇地将头埋向章氏的手里。
    “傻孩子,你能陪娘一世?你还要嫁人呢?”章氏爱怜地抚着她的头。
    “不,我一直陪着娘亲。”苏玉雪道。口中说着,心头却一跳,是啊,可别让母亲将自己这样早就嫁出去了,她的仇还未报呢!哥哥还未找到呢!
    见玉雪不说话,章氏以为她害羞,笑道,“走吧,到店里给你制几件新衣,过几日府里办赏花会,娘会将你好好打扮打扮。”
    苏玉雪抚额,不想哪样偏会哪样啊!但她又不好拒了章氏的好意。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女儿相貌出众?
    出平安候府向南走一个时辰便到了京城的永安街南街。
    京城共有四条街,北街因为靠着皇宫,住的多是公候权贵,西街是普通居民区,东街早些年是手艺人在此讨生活,后来他们安了家,行成了一条街,只做些工具器皿等物。而南街则是真正的商业中心,吃喝玩乐全在这条街上。南街长约十多里,街后面纵横交错数十条巷子。巷内也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铺。甚是繁华。
    章氏着人备了马车,玉雪带着翠喜,章氏带着商嬷嬷,一行四人坐了一辆马车往南街驶去。快到南街时,便见原本平静的街市上忽然响起一阵骚动,紧接着有女人的惊呼声,孩子的尖叫声。
    哒哒哒哒,一匹脱缰之马正在人群中狂奔。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与母亲走散了正站在当街哭着,人们四散逃奔谁也没有注意那孩子。
    挑起车帘子看向外面的苏玉雪一颗心都要蹦了出来,救?还是不救,救,暴露了她的身手,不救,那孩子必死无疑。她闭了眼咬咬牙,豁出去了,救了人再说。
    再睁眼时,却见一人脚尖点地向那孩子飞去,只来得及看清是一抹天青色的影子。那刚才还在哇哇哭着的孩子已被人搂在怀里跳到了安全之地。
    人们正要上前感谢那人时,他又飞向那狂奔的烈马,手中缰绳用力一拉,当地一个旋转,那马儿抬起前蹄仰天嘶叫一声,不再奔跑,而是乖乖地立在当地,刨着地吐着粗气。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看着这如行云流水一样的动作时,苏玉雪心头一跳,这驯马的姿势为何看上去那样眼熟?
    似乎觉察到身后那灼灼的目光,马上的人回过头来,正看到一辆马车内一双女子的眼。那双眼很灵动,却只来及看一眼,那帘子便放下了。
    只是一个陌生人啊!苏玉雪微微一叹。

☆、【017章】小惩渣姐

惊马被制服,街上又恢复了平静,停着的马车也挤入了人流。
    马儿犹自不服气的呼着气,马上的人儿却盯着那远去的马车出神。
    晨风吹得他天青色的阔袖衣襟向后翩飞,因为正迎着光,他的两眼微微眯起,而两道浓眉也微蹙了几分,却丝毫不减他脸上的俊朗之色。玉色的脸墨色的发,如画中之人。街上的人呆看他,他却呆看那远去的马车。
    “那是谁家的马车?”他虚虚一指晨光中那即将消失的黑点。马车看似简朴,但是宽大厚沉,不是普通小户能用得起的。
    “那呀,那是平阳候府的。”赶来的仆人应声道。心下却在腹诽,刚从苍青山习武归来的公子不是对这京中府邸中的人不敢兴趣吗?怎么打听起人家的马车了?
    “哦?”他眉目舒展开来,望着地上嵌入尘土间的一只珠子,唇角溢一丝笑意。那珠子上有孔,孔上犹自挂着一根线头。原来是订在哪里的呢?衣服上吗?好像大了点?鞋子上?又小了点。
    他翻身下马将那珠子拾起来抹掉了灰尘,小心地放入腰间的锦囊中。是你吗,鬼丫头?能将烈马以声音操控着的人这世上不是只有你吗?你投来珠子来干扰我对那声音的判断,殊不知我无时无刻不在细细寻找你那独一无二发出的哨音?你不会失踪的对吗?
    ——
    马车重新驶入街上,苏玉雪犹未从刚才那人的身影中回过神来,怎么那么像呢?
    章氏见她神色异常,以为是刚才的惊马吓着她了。伸过手将她搂入怀里。苏玉雪一怔,冲她笑了笑。发现章氏近来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苏玉雪前世因为父母过世,哥哥失踪,加上外祖家不喜欢她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她,便没了亲戚来往,所以甚少出门。眼下坐上马车,见章氏脸色较以前柔和许多,苏玉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南街的上有大房留下的四间铺子,昨日,她偷偷溜出府去看了一下,铺子中的管事她全不认识,想必是李氏已换了自己人。
    苏玉雪挑起车帘子,马车前面不远处正是她那四个铺子之一的“丽衣坊”,那是家量体裁剪的成衣店,不过定位很高。
    “娘。”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道,“就那家吧,丽衣坊。”
    “丽衣坊啊,那也是咱大房的铺子呢,如今妍玉不在,这铺子也不知会不会乱,去看看也好。”章氏道,又吩咐车夫,“老张,到丽衣坊停下。”
    “是,夫人。”老张的车技不错,街上今日挤满了人,他愣是从人群中给挤出一条道来。
    四人从车内下来,老张则赶了车找地方停车去了。
    丽衣坊门前站了个小个子的伙计,细长眼薄嘴唇,脸上两个酒窝,长相十分讨喜。一见她们四人前来马上恭敬的行礼。
    这人必是瞧人无数,一看章氏与苏玉雪的打扮定是不富即贵,“哎呀,夫人,小姐,瞧您二位春风满面的,一定是喜事临门了。正好,店里新到了一批云安州的雪丝锦,正好配上小姐的如雪肌肤,夫人穿了更是年轻十岁。”
    他叽叽喳喳的说着,苏玉雪只笑笑不语。章氏一面听着,一面在店里四处瞧着。
    苏玉雪也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店里商品繁多,伙计们个个都在忙着陪客人看货,生意确实不错。李氏占了这铺子多年,也要还给她了。
    伙计将二人引到二楼一排绸缎面前,又有小仆送来茶水。章氏看了半天,挑了几个色样让苏玉雪选。
    苏玉雪看了那几个花色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呀,她只是去赴府里的宴好不好,又不是订亲,用得着穿这样艳的吗?全是桃红,杏红,金菊,鹅黄一些个大艳的颜色。
    她在货架上扫视一番,指了指那匹杏色的软烟罗笑道,“就那吧。”
    伙计应了声,“好勒!”正要从架上取下锦缎,这时,从三楼走下来一个女子,冷声喝道,“放下!那是我的,谁也不能动!”
    逆着光,苏玉雪微微眯起眼来。她身后的翠喜与商嬷嬷一见那人忙屈身行礼,“大小姐。”
    苏玉雪站起身来,却见她从章氏身边傲然而过,看也不看她们四人。苏玉雪挑了挑眉头,对那伙计道,“将这匹缎子包起来吧。”
    “我说了那是我的,苏玉雪你耳聋了吗?”苏玉秋抬了抬下巴,一脸的傲慢。
    “不是我聋了,而是你眼睛瞎了,你难道没看见你三婶坐在你面前吗?”苏玉雪施施然走到她面前,朝她微微一礼。
    苏玉秋却只瞟了她一眼,“苏玉雪,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父亲是平阳候,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我哥哥是平阳候世子,我表姨母是当朝贵妃,你们母女是什么身份?少在我面前拿架子。”她鄙视一笑,又朝那伙计喝道,“将那匹布给我马上包起来!”
    “慢着!”苏玉雪伸手一拦,淡然看着苏玉秋,大声说道,“没错,你说的都没错。那么我请问你,皇上是当今最尊贵的天子,可他为什么在昨日还驾临他的外祖家,给皇上的外公祝寿?令太子给布衣的外祖家亲戚们一一敬酒?因为皇上重孝!而咱们南楚国最看重的便是一个孝字,一个礼字。大姐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平阳候的小姐,就大过了皇上去不成?敢不将皇上推崇的礼孝仁义放在眼里?敢不尊重你的嫡亲——三婶?”
    苏玉雪故意将后面的四个字“嫡亲三婶”的尾音拉得很长。
    她们几人就站在二楼的楼道处,正对着一楼的正厅。这是间三层楼的商铺,楼梯从一楼的正厅一直延伸到二楼,拐个弯再到三楼。因此这里的喧哗声马上引来不少人探过身来瞧热闹。一楼正厅里还有人鼓起掌来。
    不少人对苏玉秋指指点点。
    “这谁家的女子啊?好不懂礼数!”
    “这样的姑娘谁还管娶?搞不好家里的老娘也被她赶出去了。不过是个候门小姐,国公家的小姐也没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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