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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来之侯门嫡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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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惊得伸手找东西去挡,楚昀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他已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那日她中毒,他给她换衣衫,不曾觉得她的惊艳。
    眼前的女子,白皙的脸上因为娇羞有一抹淡淡的红晕,眨着两只黑如曜石的眼睛半是惊异半是娇嗔,两团皓雪在垂下的墨发后半隐半藏。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玉雪已回过神来,挂着一脸的黑线向那堆衣衫扑去,楚昀怕她撞到马车底板忙伸手去扶,却正好碰到她的柔软。她恼火的捶去一拳头,抓起里衣往身上套。
    只是越急越乱,怎么也套不去进。
    一双手取下了罩在她头上的里衣。
    “我来吧。”他手指翩飞,扯开里衣上的一根带子,“刚才你穿反了,领口的一根带子都没有解开,如何穿得进去?”
    玉雪窘迫到了极点。
    楚昀眉梢微微一扬,嘴角扯了扯,“放心,你身上没有几两肉,就算我看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他闲闲的说着,抖开衣衫往玉雪的身上套过去,手指轻柔,几下便穿好了里衣。
    玉雪已经无语到了极点,这人吃光她连骨头也不吐还说她的肉是酸的。她身上确实没几两肉,但她也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
    甄贵妃的锦华宫里。主座的凤榻上坐着一位一身华丽宫装的美妇,正望着手中的一只紫金手镯,眼波流转,唇边现一抹得意的笑。
    太子楚曜坐在她的下首,“母妃,您苦苦寻找的这只镯子有什么用处?儿臣瞧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样,只在里面发现一张图纸,也看不画的是花还是兽,还是山水。上面的字也古怪得很。”
    她嫣然一笑,“你看不懂是自然,这只镯子只有南诏国灵族的人才看得懂。”
    “那母妃要这镯子为何?”楚曜问道。
    对于南诏灵族,他也曾有耳闻,那是个神秘的族群,传说中族中之人个个有灵力,只是四十多年前族中突然遭受变故,灵族从南诏消失了。
    “为了报仇,为了找回失去的东西!”长袖拂过凤椅,她的眼神望向遥远,是到了她找回失去的东西的时候了。
    ……
    楚昀的马车上。
    给她穿好了衣衫,楚昀伸手又去抓玉雪的手腕,被玉雪藏在身后。她眨着眼睛看向他,眼中的神色暗了不少。
    看什么呢?她的身体她知道。她摇摇头。
    他捧起她的脸,眼睛在她的脸上扫视着,“你至少要告诉我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是谁将你弄成这样的?”
    她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太子两个字,楚昀的脸色一变,“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摇摇头,指了指嗓子。
    楚昀的眼里杀气一闪。玉雪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中又写了几个字,“放过李元枫,刚才是他救了我。”
    楚昀冷笑一声,“放过他?他是太子的人,玉雪,你是不是对他心存私心?刚才我要杀他,你就一味的拦着,现在又特意的提起,为什么?”
    为什么?玉雪涩然一笑,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还要去杀他不是忘恩负义吗?她摇摇头。不能杀。
    “苏玉雪!”楚昀扳着她的身子,“你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救那个李元枫?刚才我让你在太后的宫中等着我,你却跑掉了,去见他是不是?”
    太后的宫中?她一怔,是啊,她的确瞒着他了。
    苏玉雪挥开了他的手,侧头默然。
    车帘子被风吹得飘起一块,玉雪看见外面的这条街离平阳侯府不远了,她推开楚昀,伸手去拉车门。
    楚昀的改良版车门,她看了一眼就知道暗轩在哪里,轻轻一拉手指一弹,门开了,她顾不上马车正在疾驰,纵身跳了下去。
    楚昀也跟着她跳下来。
    “苏玉雪!”他拉住了她的胳膊,声音冰冷,“你瞒着我许多事我难道不该问你吗?”
    她没有回头,挣脱了他的手,算她瞒着他吧,身为一个皇子,得知即将娶回的女人不能生养,任谁也接受不了。
    她凄然一笑朝平阳侯府走去。

☆、【097章】他惊动我了

临近平阳侯府的这条街上,人们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不是苏家四小姐吗?”
    “看装扮,后面跟着的是大殿下吧?”
    “这两人怎么走路不坐车啊?那车夫还跟在后面呢。”
    街边上有认识他们的行人,驻足对他们指指点点,“像是新娘子带着新姑爷回门。”
    玉雪没好气的朝那几个闲得慌的行人翻着白眼,不过,那几人说了一会儿他们,又聊起别的了。
    她往身上瞅了瞅,早上在楚昀那里,他让青蝶给她拿了一套玫红的衣裙,玫红就玫红吧,上面锈的花纹虽然精美,但还算素雅。
    现在这身倒好,整个儿一身朱红,并且锈的花纹还是用金线。大牡丹花缀满裙摆。从头红到脚,难怪那几人说她是回门,她这身衣裙同新娘子的没什么两样,顶上盖头就能上花轿了。
    玉雪转过身来,见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她恨恨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楚昀的脸色本来就一脸的阴沉,听了那几个路人的闲话,唇角弯了弯,似乎笑出了声。
    当然玉雪没看见,路上声音嘈杂,她也没有听见他轻轻的笑声。
    府前的门房见了二人,有两人撒腿向里通报去了,有两人笑着忙向二人问安。玉雪也不理会身后跟着的人,只管往里走。
    这个时候,老夫人与平阳侯已去了宫中,府里只有章氏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前院与后院的交界处,遇到了急急走来的章氏。
    “见过大殿下。”章氏屈膝一礼。
    楚昀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礼了,脚下却不停,一直追了玉雪而去。因为玉雪也没有停下。
    章氏眨了眨眼,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她只好也跟了上去。
    玉雪其实走得不快,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的清除,李元枫的药只能暂缓了毒性的扩散,却治不了本。
    她的唇越来越麻,连张开也困难了。是苏玉秋吗?为了成为太子的人,竟不惜暗中害她,不过,貌似太子也不怎么对她上心吧。
    想起以前,李氏为了让苏玉秋顺利当上太子妃,对身为妍玉的她暗中加害多次。而苏玉秋自己,为了当上太子妃竟对亲妹妹苏玉瑾也在排挤,使上百般手段只为博楚曜一笑。
    殊不知,在太子楚曜眼里,女人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每个女人于他只是一场博弈的工具,包括苏妍玉。他百般的接近苏妍玉,也只是为了那只镯子。
    玉雪冷声一笑,头有些晕,脚下像踩在棉花堆上一样。
    楚昀伸手要去扶他,被她推开了,她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她想静一静。楚昀却不理会她,不让扶,他就跟着。
    她进了映雪园,挥手示意五月关门。
    五月一向是以苏玉雪的话为尊,余者就算是章氏与苏世安来了,他也一概不管。眼下见玉雪下了命令,门关得飞快。
    只听“砰”的一声,楚昀被关在了院外,他马上一脸的黑线。与别的男子相约还耍脸色?看来女人不能宠。
    不过这院墙又不算高……
    脚尖一点,他纵身掠进院内。只是身子刚站稳,一只大扫把与一根晒衣服的竹杆子便招呼上了。
    招呼的声音呼呼的响着,扫把上的灰毫不客气的落了楚昀一身。竹杆子虽没让楚昀吃亏,但却将他的衣衫挑破了两处洞。
    铃铛与青衣双双看向楚昀均是面无表情,除了玉雪铃铛对谁都没表情的,而青衣是外乡人根本不认识楚昀。
    她们心中只认一个人——刚才小姐说了,见了翻墙进来的人就打,特别是长得妖艳的男人,手下千万不要客气,打得越重越好。
    里间屋子里,玉雪将软软的身子往软榻上一靠,闭上眼,一言不发。珠儿一脸忧心的看着她,“小姐,你这是怎么啦?”
    李嬷嬷也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拧着眉毛问道,“小姐,你的身上有些发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玉雪的头很晕她很想睡一觉,挥手示意李嬷嬷她们都下去。
    她有宫寒症一事,到了晚间最迟明日这府里的人会全部知道。
    太后与皇后那里一定会对赐婚一事加以阻拦,有些与平阳侯府有过节的会趁机落井下石,说平阳侯府知情不报,弹劾的折子一定全递上一大堆,严重些的说不定会降罪下来。
    要是婚事告吹,她会成为一个笑柄,会面对如潮水一样的嘲讽,她要养精蓄锐来应付毒舌之人。
    “小姐光这样躺着可怎么行?奴婢这就去找乔大夫去。”李嬷嬷一拍大腿抬脚就往外走。小姐的身子真是弱啊,这又病倒了。
    铃铛端了盆水过来准备给玉雪擦脸,却见楚昀从院内走进来,她正要行礼,被楚昀伸手一拦,也不管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从她手中接过了水盆。
    里间的屋里,玉雪闭了眼躺在小榻上,脸上有些潮红,眉尖微蹙,唇上干得起了皮。
    “嬷嬷说小姐发烧了。”铃铛小声说道。
    “出去吧。”楚昀放下水盆走到玉雪的身边坐下,打湿了布巾开始给她擦脸。
    “是。”铃铛看着楚昀的动作一脸的不可思议,轻轻走出里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楚昀端详了玉雪的脸片刻,又伸手搭上她的脉搏,脉象紊乱,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唇边浮一抹冷笑。
    榻上的玉雪嘤咛了一声,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取出一粒碧绿色的药丸塞入了她的嘴里。然后又伸出双手,将手掌与她的掌心相对,一团真气慢慢的输入到她的体内。
    小半个时辰后,玉雪脸上的潮红慢慢的退去了。而楚昀的脸上却又苍白起来。
    “我不会让你白白吃这一次亏。”他道。
    ……
    竹风居。
    书房里,墨色桌案边上,楚昀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倒映如竹。他的面前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满了名字。
    青龙推门进来,“主子。”
    楚昀将那字条推到他的面前,“除掉上面所有的人。”
    青龙接过字条,眼睛上下扫视了一番,心中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睁大双眼看着楚昀,“主子,人太多了。”
    楚昀挑眉,“你是没本事除掉还是说我太残忍?”
    青龙脸色一白,跪倒在地,“属下不敢质疑主子的想法,也并不是没有能力除掉这些人,只是这样未免动静太大,会不会惊动太子?对主子不利?”
    “可他惊动本皇子了!”楚昀冷笑,“我如果不加大力度的反击,他一定会得意忘形的做些更让人讨厌的事来。得给他敲一敲丧钟了。”
    “主子英明。”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带上十个青卫,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见这张字条上的任何一个人。”
    ……
    到晚间时,玉雪醒了过来,她揉揉额头,头不痛了,又意外的发现嗓子也不痛了。
    她试着说话,“铃铛?”
    嗓子还有些哑,但还能发出声来,她轻轻吹响哨音,停在窗棂上的一只花蝴蝶飞了过来,歇在她的手上。她心中暗暗欣喜,嗓子还没有坏掉。
    铃铛掀起珠帘走了进来。笑道,“小姐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玉雪点了点头,确实饿了,她下床找鞋子穿,发现鞋子没有。“铃铛!我的鞋子哪里去了?”
    鞋子?铃铛一拍脑门,刚才殿下将小姐抱到床上去了,鞋子自然不在床边了。
    她从小榻边上拎着一双朱红色的绣着大朵牡丹花的鞋子递到玉雪的面前,“小姐,鞋子拿来了。”
    玉雪眼神一眯,“扔掉!”
    “小姐,这是双新鞋子啊,上面的花多好看。”铃铛抚着鞋面上的花,爱不释手。
    玉雪又指了指旁边木架子上搭着的衣裙,“还有那身衣衫也扔了。”
    “啊?小姐,这也是新的呢!”铃铛眨眨眼,小姐又是怎么啦,上次回来穿一身新衣也说要扔掉。
    不扔怎么行?一定得扔得远远的,否则穿上后又会被人笑成是回门的媳妇。
    铃铛无法只好找出一套她平时穿的衣衫出来并重新拿了双旧鞋子给她。
    一边穿衣,玉雪一边想着事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一把抓过铃铛,“我怎么到了床上?不是在小榻上睡着的吗?”
    “是……是大殿下抱你过去的。”铃铛吱唔着说道。楚昀走时叮嘱她不要说,但小姐好像在对殿下生气,殿下刚才对小姐又那么体贴,不说出来小姐是不是不知道殿下的好还会生气呢?还是说了吧。
    “下次看到他,给我马上哄出去!”玉雪怒道。不对,她不是吩咐了五月还有铃铛与青衣一齐哄走他吗?三个人都打不过他?
    她冷着脸走出了园子,她也不是诚心要骗他,他凭什么对她甩脸色?
    走到园中,眼前的景象差点没将她气倒。她辛辛苦苦培养的人调教的人现在一个一个的胳膊肘子全朝外拐了。
    只见院子正中坐着一人,月白长衫垂落,长发倾泻了半身,眉眼间微含笑意,阔袖轻拂,正对五月耐心的讲解拳脚上的招式。同样会习武的铃铛与青衣则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脸的崇拜。李嬷嬷还殷勤的端着茶水与点心。
    玉雪抚额,前一个将她园中人的心俘虏的是念瑶,现在又来了个楚昀。她这个主人做的是不是很失败?仆人们一个一个的叛变了她?不对,她不失败,是仆人们都是墙头草,见了妖孽男与妖精女全成花痴了。
    不行不行!这些人得全换了,必须,立刻,马上的换!不然哪一日她睡着了,还不得被这些人给抬到念瑶行宫的厕所里?或是楚昀一声令下,将她扔到了楚昀的竹风居里去?
    ……
    西街一条窄小的胡同里,月色清清冷冷的洒下来,落了几滴小雨的青石路上,一个黑衣斗篷人的身影如鬼魅一样,一闪而过,那人身材修长,两眼如鹰般闪亮。脚尖点地时勾起几滴水珠。当然,一般的人是看不清的,因为那人的速度太快了。
    斗篷人离去后,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从另一条巷子里走了出来。
    矮个儿的老者道,“公子,那人终于出现了。”
    高个儿的年轻人轻轻的笑了一声,“因为咱们关着的这个人对他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留着反而会是个祸害,他不亲手除掉,是睡不好觉的。”
    老者点了点头,“但是,她还对于咱们来说还有些用,不能让她死得这么早这么便宜。公子,咱们得赶紧转移那贱人。”
    年轻人又轻轻一笑,“放心,他是杀不了她的。”反倒是咱们可以听听他们会说上些什么秘密。
    两人相视一笑,沿着黑色斗篷人的方向,两人纵身一跃,身子也倾刻消失在夜色里。
    一间破旧的小屋里。李氏踢走了一只试图爬到她脚边的老鼠。她如今已不怕老鼠了,开始被关进来时,这屋里的老鼠与蟑螂让她浑身起了好多鸡皮疙瘩,但时间久了,她竟也习惯了。
    天已入秋,晚间又落了些雨,李氏将身上的单衣紧了紧。
    “井姨娘,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天冷了也不给老娘找件御寒的夹衣!”
    任李氏大声的谩骂着,井姨娘看也不看她,装作没听见。想当年李氏是怎么对她的?这叫固果报应!她哼了一声,朝李氏啐了一口。
    突然,一个人影从屋顶上落下来,守在李氏跟前的井姨娘大喝一声,“谁?”
    那人一言不发手起掌落后,井姨娘瞬即倒地。
    李氏赫然站起来,奔向小窗边,脸上露出喜色来,“娘娘,你来救我来了?”
    “不,我是来杀你的!”斗篷人的帽檐掀起,露出一张美艳的脸来。

☆、【098章】往事凄凄,实习娘娘

李氏赫然大惊,她连连后退,但关她的屋子窄小,几步就退到了墙边上。
    斗篷人脚上用力一踹,小屋的木门“咣当”一下就开了。
    李氏是个柔弱的闺阁妇人,关她,随便一间上了锁的屋子便可,但于翻墙踏水如走平地的斗篷人来说,那小屋的木门只不过是小儿的把戏。
    昏黄的烛火照在她的脸上,原本妖艳的脸此刻只有说不尽的森然,一双魅惑的眼里杀气闪烁,红唇微勾,浮一抹浅笑。
    木门并没有彻底的被打开,还在吱呀吱呀的响着。在这静谧的夜里,面对这如地域里来的黑衣斗篷人,听着这渗人的声响,李氏浑身都在颤抖。
    “你不能杀我,你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你杀了我就永远也找不到了。”李氏的手抵在墙上,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竟然要杀她。这是她最后的一张底牌了,平阳侯抛弃了自己,连哥哥也要杀自己,她就这样死在此处了吗?
    不!她李婉一生算计,怎么可能甘心这么轻易的死去?
    “你在害怕?李婉?我能将你捧上你要的位置,也能将你拉下来。”那人呵呵一笑,脸上是掌控一切之后的得意。
    “你杀了我,甄莹的事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了。”李氏试图抛出一张对方感兴趣的牌来。
    “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所以,甄莹的故事对我来说,已经没有诱惑了。并且,你让我等了这么久,就已经让我失了耐心。”斗篷人收了浅笑,眼中杀气更浓。
    “甄双儿,你也不要太得意!你我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落了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李氏冷笑一声。
    大约是猜到自己离死期不远了,索性将心中的不快一吐而尽,“甄双儿,要不是我李家,你也做不了贵妃,你口口声声的说也帮了我,可我如今落到了这个地步,苏武安也死了,当初你答应过我不会杀他,可是他还是死了!我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说到最后,李氏几乎是在歇斯底里的怒吼,心中藏了多年的怨恨,只想此时一吐为快。
    三十年前,当初乌发如瀑浅笑嫣然的少女,如今已是华发初生,满脸苍桑。
    三十年前,是月老的阴差阳错搭错了红线,还是前世他们之间的纠葛本就没有算清?
    谁的情给了谁?
    谁害了谁?谁是胜者,谁又是败者?
    此生头一次云山之行,那青衫少年的笑容温暖了谁的心间?
    她等着与他的再次邂逅,却等来了他十里红妆娶佳人的消息。
    所有的心思等来了一场空!
    “住口,你敢威胁我?”甄贵妃手腕一抖,一柄软剑从袖中弹了出来。
    她生来就是最尊贵的,没有人敢威胁她,眼前这个无知的蠢妇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拿捏着,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娘娘,你尽可以杀了李婉,只是,娘娘得了那东西,是否看得明白?”李氏一笑,“甄莹是个聪明人,她怎么可能将所有的机密都藏在一个小小的镯子上?”
    该死的妇人,甄贵妃大怒!
    她无非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活得久一点,但是她知道的太多了,知道太多的人都不能活得太久。
    “你想故弄玄虚?李婉,你只是我的一个弃子,再留你不得!”她手中长剑轻挑一个剑花直刺李婉的的心口。
    李婉突然说道,“三十年前,香水河里,将你从洪水里救出来的是苏武安而不是皇上。”
    甄贵妃手中的剑突然方向一转,脸上神情大变,她紧紧的眼着李婉,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洪水突然从上游冲下来,娘娘落水后晕了过去,离娘娘最近的是苏武安,他将娘娘抱上岸边,然后又跳到水里去救起了甄莹。皇上当时被水冲到了岸边,便照顾起了娘娘。可我们其他的人还在水里。娘娘醒来第一眼自然看见的便是皇上。”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是一个玄色衣衫的人救了我!”甄贵妃睁大双眼,手中长剑颤抖着指着李婉,她冷声一笑,“你少拿这些来转移我的视线,今日你必须得死!”
    李婉一笑,“苏武安当时穿一身青色长衫,被水浸湿后,可不就同玄色的是一样了?还有一点,皇上根本就不会游水,他落水也只落在岸边。怎么可能在水里游那么久将娘娘抱上岸?娘娘便以为是皇上对你有情救了你,至此移情于皇上了。而苏武安还分不清你们两人。他一直以为被皇上带走的是甄莹,他照顾的是你甄双儿。”
    “不——”甄贵妃怒吼,“你在胡说!”她现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连嘴唇也在哆嗦着,手上软软的几乎提不起剑了。
    李婉呵呵呵的笑着,蓬乱的头发下,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曾经,这眼里也是满满的柔情,上少女羞涩的目光。只是那人选了最木纳的甄莹,那人对她主动的热情视而不见。
    “我没有胡说,他起码有一个月的时间都将甄莹当成了你。只是后来甄莹拒绝他求婚说出自己的名字是甄莹而不是娘娘的名字双儿时,他才知晓认错了人,但那时娘娘已进了宫,他便索性娶了甄莹。”
    “你在胡说!”甄双儿咆哮一声,身子一软,脚下踉跄了两下,她的脸上苍白一片。
    没有什么比知道真像后,而想求证的人已不在时让人更恼恨了了。没什么比亲手送了一个让人爱恨交加的人更让人崩溃了。没什么比知道一切真像后才发现原来都错了,更让人绞心的痛着。
    她以为他看不上她,相较于甄莹,她的确什么都不会,她除了满脑子的计谋外,什么针织女工琴棋书画她一窃不通。甄莹不善言语看似木纳,实则心思通透。
    苏武安看不上她就看不上罢,她甄双儿生来就是要嫁最高贵的人的,生来就是俯看一切的。
    但是,只有她甄双儿甩掉别人,没有别人甩掉她的理。她必须得除掉那藐视她的人!她亲手设计葬送了他!
    泪水至眼角无声滑落。
    此时耳中听到多年前的真相,她脸色惨白,连唇色也暗了许多,踉跄几步走到李氏跟前,长剑颤颤地指着李婉,森然一笑,“你知道这件事还一直瞒着我,你居然敢瞒了我三十年!你必须得死!”
    瞒她?她就是要瞒!李氏一笑。
    她见到苏武安比她们两人见到他都要早,她七岁时就见到他了。
    杏花树下,那少年一袭青衣,长剑起舞,舞起漫天花雨。那春天因他而灿烂,而杏花因他而绚丽。
    他是她的!
    只是月老搭错了红线。
    几人一起出游,突遇山洪爆发,所有的人都落了水,明明她就在他的旁边,伸手就可触及。可是一个急流冲来,硬生生将她与他分开了。
    他最先救起了甄双儿。甄双儿却看上了当年还不是皇上的济王。
    阴差阳错,因一场洪水将几人的姻缘改变了。
    甄双儿心机重,她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当年的真相?要是甄双儿嫁给了苏武安,只怕是她连看他的机会都没有。
    “李婉,你敢瞒我?我今日如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甄贵妃怒目而视,心中多年的信念突然坍塌,她胸口似有无数的小刀在一片一片的割着她,她痛得无法呼吸,都是面前这个可恨的女人!
    手中运势一发,长剑脱手而出直刺李婉。李婉也不躲避,呵呵呵的笑着,笑得泪水满面,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那个人已离了这世,她活着如同一具躯壳,死又算什么?功名富贵争来争去又算得了什么?她为他人争来一切,得到的竟然是一场杀戮,盟友如此,亲人也如此。
    只是长剑并没有刺入李婉的胸口,一道铁墙突然从地面钻出挡在了二人中间,长剑“呛”的一声弹在铁墙上又弹落在地。
    甄贵妃吃了一惊,猛然转身,两只银钩正呼呼生风的直袭她的面门。
    她身子一矮,让了过去,身子贴着地面袖中又各弹出一只短剑朝那两个甩银钩的蒙面人扑去。
    两个蒙面人收了银钩同时跃起,从腰间抽出软剑,一个倒插葱的姿势双双又刺向甄贵妃。
    “你们是谁?”她大喝一声,螳螂捕蝉,她一直以为她是黄雀,谁知后面还守着的猎人。
    “地域钩魂使者。”一个高个儿的黑衣人冷笑道。剑下生风片刻也不停下剑剑直刺甄贵妃。
    甄贵妃不想在这里同他们纠缠下去,手中一物一扬,空中突然一声爆炸,一片烟雾腾起,她趁机便逃。
    只是高个子的黑衣人比她更快,他闭了眼,只赁声音辨别出她的方向,长剑用力一刺,噗!顷刻便有鲜血射出。
    甄贵妃反手一掌回击,高个子黑衣人退后一躲。甄贵妃趁机跃上房梁,从屋顶的一处破洞里逃走了。
    烟雾散去,矮个儿老者问高个儿黑衣人,“公子没事吧?”
    “这烟雾有毒,幸好咱们闪得快。只是井姨娘怕是会中毒了。”
    屋中地下的井姨娘被甄贵妃打晕在地中了不少毒烟。高个儿黑衣人塞了一粒药丸到她的口中。
    “背她下去疗毒吧。”他道。
    老者恨恨的叹了口气,“又让那个狡猾的妖妇给跑了。”
    黑衣年轻公子一笑,“她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咱们暗的奈何不了她,就干脆来明的,如今她来杀李氏,李氏是断不会再对她守口如瓶了,只要再找到戴世聪,有了这两个证人,再加上北狄国的念瑶公主,苏将军的冤案一定能昭雪。”
    老者点了点头,“戴世聪在大殿下那里,有四小姐从中周旋应该没问题。只要解了他身上的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万事俱备了,只是念瑶公主那里……,公子……”
    他抬起头眉毛挤成一堆的看着年轻公子,一脸忧色。公子好可怜。公子为了一雪将军的冤仇,竟要牺牲色相。
    他的话落,年轻公子的脸上原本是傲然的神色顷刻成了惨白,带几分窘迫。
    “公子……”老者无比同情的看着他。
    “此事……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他拂袖走开去看井姨娘了。
    ……
    玉雪的猜测果真没错。
    次日。
    玉雪正准备到凝香阁去给章氏请安,才出映雪园的院门,便见秋菊急急地朝这里走来。
    玉雪边走边笑,“原来是秋菊姐姐啊,几日不见姐姐,姐姐竟比以前还要漂亮了。”
    秋菊是老夫人最得力的大丫头,在府里的时间又长,人也和气,连苏世安苏平安平时也敬重的喊一声秋菊姑娘。玉雪她们几个苏家小辈们便都喊她一声姐姐。
    秋菊几步走到玉雪的跟前,喘了两口气道,“四小姐,老夫人找你呢,快随我去百福居。”
    见她的脸色凝重不似往日那般温和的笑着,玉雪忙问,“秋菊,出了什么事了?”
    秋菊不答只急急的催促着“四小姐快去吧,到了老夫人那里再说。”
    ……
    苏玉雪跟在秋菊后面进了百福居。
    老夫人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主位上。
    苏平安坐在一侧,他身后站着丽姨娘。
    如今李氏已被关起来了,她便成了二房后院的独宠,越发打扮得妖艳。老夫人淡淡瞥去一眼,从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再不看她。
    打扮得妖艳其实也没什么,姨娘么,可不就这德行?可是她两年多了肚子就没个动静,近段日子独守二房也还是没动静,就叫人不喜了,不能生养的人要着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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