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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来之侯门嫡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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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余晖下,浅金色的阳光照着苏玉雪的半边脸颊,那原本如玉脂般秀气的脸,被她不知抹的什么东西,红一条黑一条的布满着。
    他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拧干了水递给苏玉雪,“用这个擦一下脸吧。你的脸看起来……太恐怖了。”
    苏玉雪怔了一会儿,接过帕子赶紧摸了一把脸,脸上化妆成伤疤的胭脂在河水里一泡,已如血水一般顺着脸颊往下滴。她胡乱擦了几下,望着楚昀心中恨恨道,“抓着我的小辫子就很了不起吗?”
    她嘴角狠狠一抽,为什么她的小伎俩总被他看穿?
    脸上刚抹干净,楚昀突然神色一变拖起她的手朝林中深处飞奔而去。
    他想干什么?想起章明启的话,她眉头一挑,思索着是不是要喊上一句,却听楚昀沉声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果然,就在他们刚才休息的地方,来了十来个灰衣人,远远的便见那些人的手中刀透着渗人的寒光。
    两人在林中跑了一段路,楚昀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但握着苏玉雪的的手却更加有力。
    后面的追兵离他们越来越近,“怎么办?”苏玉雪紧张的望向楚昀。难道她刚刚重生归来,便要死在此地么?
    突然,楚昀搂起她的腰身向地上一倒,苏玉雪以为自己会摔个鼻青脸肿,倒地后才发现她撞在楚昀的身上。落地的是楚昀,他们倒下的这个地方是个斜坡,楚昀将苏玉雪的脸搂在怀里,顺着斜坡一路滚下去,最后两人在一处茂密的野草丛里停下来。
    苏玉雪抹掉脸上沾着的几根草叶,转身去看楚昀。
    楚昀躺在地上闭着双眼眉头微蹙,沾了水的头发杂乱的贴在他的脸颊上,却丝毫不减他脸上的英气。他的眉毛浓淡适中,眼睫毛比一般男子的要长,鼻子高挺,唇色是一线淡淡的红。
    她想像不出他作为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当面对追杀时,心中是何想法,因为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琢磨不透的淡然。
    此处是个深沟,沟里的野草有一人多高。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智,两人刚才都跑不动了,再跑下去,只怕会被捉。也许在这里能躲过那些杀手也说不定……
    ……但要是躲不过去呢?她坐起身子四处张望,但愿来个什么猛兽好供她驱使一番吓吓追兵。
    楚昀微微睁开眼来,望着苏玉雪,身边的女子身子纤弱,虽然脸上有些惊慌,却并不是慌得无措的样子。她微微拧着眉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有那么一瞬,他心中突然生起懊悔,懊悔自己当初见到她后设定的计划。
    苏玉雪想了一会儿,低头看向楚昀。
    他躺在地上,将头闲闲的枕着胳膊,浅笑道,“想不到此生能与四小姐同葬一穴,也不枉此生来此一遭。三生有幸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亡。”
    他在调戏她!
    苏玉雪正要发作,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在他们头顶上响起。两人同时神色一变,这么快就找来了?

☆、【043章】如脱险,可否答应嫁给我

那脚步声就在他们头顶上的那片土坡处。
    苏玉雪闭上眼,竖起耳朵细细的辨认着,有十个人,脚步轻,且有武器的轻微撞击声。她无声苦笑,睁开眼来看着楚昀,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她的武艺只会些花拳绣腿,只能寄希望于楚昀身上了。望着她眉目如画的脸,楚昀温柔一笑,将手伸向她,苏玉雪诧异地眨眨眼。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道,“将来是否愿与我合葬一穴?”
    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的划过,触动心中某处。
    这次真的是惊住她了。
    只有夫妻才是合葬,生当同衾,死亦同穴!这是南楚的风俗。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似女子的一般圆润晶莹,右手的手背上有两道细细的血痕,沾着些草屑与泥土。大约是刚才他抱着她翻滚时划伤了。
    见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又在她手心写道,“如果这次顺利脱险,你可否答应嫁给我?”
    她猛地抬头,对上他的双眼。男子半截面具后的双眼细长,眼角微微向后飞起,带一丝浅笑。
    她嘴角一抽,他不就是想她以身相许吗?救她一命,要她以身相许?
    楚昀这位大皇子至今都没有娶妃。传闻,他也没有侍妾,且拒绝一切说媒的,拒绝所有公侯中有适婚女子的宴会相约。并将太子好意送上门的两位美女沉塘。一个十足清心寡欲的人。有人说他是自卑,因为他五岁那年伤了脸毁了容,不喜女子接近。有人说他因母妃的离去变得性情孤僻。
    总之,他没有妻子是个不争的事实。他此时——向她求婚?突然有什么让他心灵悸动?还是以此要挟,捡个便宜老婆?
    ……
    章明启在水里游了一会儿,眼看快要到那处马车下沉之处,他却停下了划水,凝神想了一会儿,又往刚才玉雪上岸的地方游回去……
    楚昀眸光深深的看着她。女子低垂眼帘正在沉思,长而卷翘的眼睫毛似两只翩飞的蝴蝶在轻舞。
    没等她想太久。
    突然,几只羽箭从他们身边嗖嗖飞过……
    楚昀翻了个身,将苏玉雪压在身上,箭从他们头顶飞嗖而过,有一只在她手掌边上半寸的地方落下,她吓出一身冷汗,早忘了自己处在一个什么环境下。
    楚昀望着头顶上闪动的人影,眼中神色更深,心中冷笑,不死不休吗?
    这处藏身之地已被发现,再躲下去,只怕会被射成刺猬。他飞身跃起,跃起的同时,从一旁的的灌木丛里折下几支断枝,掌风扫去那几支断枝也射了出去。
    他这一招出手很快,土坡上的几人措手不及,有两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因为力量悬殊,他出手准且狠,断枝直插那两人的咽喉。楚昀眼角余光扫过,还剩下八个人。
    八个人,八柄寒刀,没有一声招呼,齐齐砍向楚昀。
    苏玉雪扒开草丛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八个杀手。那些人的装扮的同那晚要掘苏妍玉坟墓的人是一模一样。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对楚昀追杀不休,又为什么要挖掘苏妍玉的坟墓?
    土坡上的楚昀,面色白如纸色。嘴唇几乎看出不血色了,头上冷汗淋淋,显然体力已不支。
    苏玉雪不假思索的从草里站起来,手中石子一弹从旁边一棵树上落下一只马蜂窝。
    楚昀眼快,抬脚一踢,马蜂窝飞向那几个杀手,苏玉雪吹响魔音,嗡嗡乱叫的一群马蜂朝那八人飞去。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那几人乱了阵脚,纷纷挥手避蜂护着眼睛。梦昀脚尖一勾一柄尖刀弹到他的手中,他手腕一翻,又倒下一个。
    “快趁胜追击!”苏玉雪喊道。楚昀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几人虽被马蜂蜇成了包子头,依旧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有几人围攻楚昀,有两人挥着刀朝苏玉雪跑来。
    苏玉雪眼风一扫,旁边的一株高大橡树上挂着不少藤蔓,她顺手一捞,双手攀着藤蔓向树上荡去,躲过了两人的砍刀。
    树高,下面的视线一目了然。那两个灰衣人试图跃上树来,苏玉雪早在刚才已抓了一把石子在手,一枚枚石子射出去,竟也将那两人挡在了树下。
    大约看出她并不是厉害的对手,那两人又弃下她奔向了楚昀。
    以一敌七,楚昀明显处在了下风,胳膊上已划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月白长衫上也是血迹斑斑,似雪地里的朵朵落梅,但他眼神里依旧是凛然与沉着。
    七个灰衣人,看以强悍,实则也有弱点。苏玉雪站在树叉上,大声道,“殿下,左后方那人下盘不稳,以横向刀风攻击。”
    楚昀会意一笑,果真向后横扫一刀,身后立即传来一声惨叫,又处理一个。
    “前方左手方向那人右手有伤,拿刀不稳,先行攻击!”
    “后方右手边的是个小个子,手中已失了武器,可以杀之!”
    “身后正后方有两人偷袭,殿下小心!”
    ……
    那几个杀手望着树上的苏玉雪只能恼恨咬牙切齿加无可奈何。
    她站得高,双手攀着藤蔓在树间穿梭,并且,她使得一手诡计,总弄些小飞虫来干扰他们的眼睛。她看似不会武功,身子却轻莹似仙,依仗一根藤蔓呼上呼下呼左呼右,怎么也抓不到。
    倚靠苏玉雪的提醒,本来处于弱势的楚昀力杀数人,只余两个受了伤的犹自死战。
    “殿下,留下那两个活口,我有话问他们!”
    手中藤蔓轻晃几下,她从树上翩然落下。
    还没有等她张口,从林中深处又飞来两只小刀,一刀一个射在那两人咽喉处。

☆、【044章】太子楚曜

南楚皇宫,太子东宫明德宫里。太子楚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暗卫头领,头领的整个脑袋都用纱布包着,活像一个巨大的刚长熟的露出米粒的大玉米。
    大玉米脑袋的暗卫正跪在地上汇报着抓捕结果。
    他不敢抬头,因为太子的回答一直都只有一个字——嗯……,或者是嗯!或者是嗯?他怕听到最后那个嗯字,那尾音调调拉得老长的嗯字仿佛生出一根绳子在勒紧着他的喉咙。
    他有些窒息,有些慌张,更多的是恐惧。
    在太子面前,没人逃得过他的笑脸,他笑着且话语相当少的时候,一定是有某个人要从这世上消失了。
    此时的太子就说得很少,那几个嗯字加起来一只手都够数了。
    那么,太子此时是否在笑?啊——,他笑了没有?
    暗卫头领不敢抬头。如果他头上没有包着白纱布的话,一定可以看出他正在冒冷汗。他低着头,不住的哆嗦着,头上包扎的纱布结头正随着他的颤抖轻轻地摆晃,真仿佛玉米须被风吹得摇晃着。
    楚曜温和一笑,“你辛苦了。”修长且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在深紫色的桌案上敲了一敲。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立即进来,站在暗卫头领的一左一右。
    暗卫头领吓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大着胆子道,“太子,此次失败,卑职甘愿受罚,但罪不至死,因为让卑职失败的原因是个奇怪的女子。那女子就在马车上,她发出一种古怪的声响,致使卑职等人的坐骑受惊无法追击,才误了时机。”
    楚曜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笑意渐渐的消失了,目光冷冷的看着暗卫头领,“谁说要杀你,你头上包扎得太奇怪了,让宫里御医去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暗卫头领这才长出一口气,跟着那两个护卫出了太子东宫。
    楚曜看着殿中的一处角落,眼角溢起一丝笑意,淡粉薄唇轻勾,仿佛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身影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落下,一身黑色斗篷,看不出相貌,他落地之后在楚曜面前俯身一拜,“殿下。”
    楚曜仍是看着那角落,不疾不徐道,“去查一查今日坐了本宫马车的那位女子,是哪家的小姐。”
    ……
    平阳候府的荷风院,这是李氏的院落。
    李氏一脸戾色的坐在高背椅上,钱婶跪在她的面前不住的磕头。
    “夫人,求夫人原谅老奴。老奴是被迫的,老奴受不了……才……”钱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你住口!”李氏哼了一声,“钱婶,你自问一下,我待你如何?当初你在我娘家时,有多少人在欺负你?要不是我,你早被你那好赌的干娘卖给窑子里做了窑姐,还会有今日平阳候府半个主子的惬意日子过?你如今却忘恩负义背叛我,还要我原谅你?”
    钱婶跪在地上向李氏走了几步,抓着李氏的裙子,颤声道:“夫人,你听我说。老爷与老夫人虽对我用刑要我说实话,可是我没有对他们说出全部。”
    李氏眨了一下眼,低下头看着她。
    钱婶又道,“他们看着的事,总归是要个人主动交待,老奴就只说了些他们都知道的事,没有将夫人供出来,夫人是老奴后半生的靠山,倘若夫人有事,老奴不是也没了倚靠吗?”
    “你说的可当真?”李氏瞟了她一眼,眼神中仍带着几分不信任。
    钱婶心下一寒,又道,“老奴说今日之事,只是小姐安排的,只是她将林公子误会成了太子,这中间全没有夫人的事。倘若我说的有半句欺骗夫人的话,必遭天雷劈死,万虫咬死。”
    李氏眼皮一跳,钱婶发的誓言,可谓狠毒之极。
    她本就不想与钱婶真正翻脸,见此,便讪然一笑,“看你,我不过是生老爷的气,才将火发在你头上了,谁叫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呢!你别往心里去了。这事就此揭过,你且起来吧。”
    钱婶至此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膝盖,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李氏的脸色又开始阴沉,“老爷与老夫人将我的管事夫人的位置给撤了,这口气我咽不下。你来想想办法,咱们现在怎么应对。”
    钱婶的眼珠子一转,笑道,“夫人,这个不难,保准那章氏将掌家之权主动交还夫人的手上。”
    “哦,你可有了什么法子?”李氏挑眉毛看她。
    “夫人。”钱婶嘴角一扬,道,“那章氏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这几年又是白姨娘当家,她哪里懂什么经营?”钱婶又附耳在李氏耳边低声道,“夫人只需……”
    李氏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笑道,“果然好计。”这时,又有外头小丫头传话,“表公子来了。”
    李元枫?李氏抿了抿唇,这个侄子,真是姗姗来迟。她使了个眼色给钱婶,钱婶会意悄然退下了。
    门口珠帘子清脆一响,一个一身绯衣容貌俊秀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

☆、【045章】绯衣李元枫

绯衣少年从院中开得正艳的海棠花枝间,笑意浅浅缓缓行来。几瓣落花落在他的肩膀上,不知是人更艳还是花更艳。惊得一众丫头婆子都怔在当地。
    他明明是武将出生,却生得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潇洒模样,一双俊眼流转间生出些许风流。
    年轻丫头们红着脸纷纷打着招呼,连声音也软了好几分,“李公子来了?夫人在屋里呢。”然后红着脸低低走开,也有走不了几步又弯腰去拭鞋子上的灰尘,只是那手却未动,一双春风带笑的眼偷偷瞧个不停,直到那人走进了李氏的屋里后,带笑的眼里才生出几分怅然来。
    “元枫,你可总算来了。我以为你将姑母忘记了。”李氏眼皮一翻,一脸佯装发怒的模样。
    对于这个侄子,她喜爱与关心的程度比对她的两个儿子还要多一些。儿子又不气候,她哥哥李贤这几年一直在边关镇守,她能寄托的也只有这个娘家侄子了。少年老诚,很是有些见识。
    但是她却一直琢磨不透李元枫。
    说他模样风流,屋里却没有女人;他明明可以倚靠自家的威望而在朝中轻松谋个一官半职,他却不与理会。对他父亲征西将军与一些想着巴结他家的大臣们送上门的美差,嗤之以鼻。却从十三岁起就参了军,隐姓埋名在军中摸爬滚打七八年,硬是从一个小兵,当上了中军副将。
    对于李氏的责怪,李元枫只随意笑笑,向李氏略略一礼后,袍子一撩往椅子上一靠,微微笑道,“姑母的恩情,将军府一家都铭记在心,但是凭心而问,姑母这几年在平阳侯府的地位难道不是靠着将军府而步步高升的吗?”
    李氏闻言,脸色顿时很不好看。她嘴唇一掀,“倘若没了三年前我的功劳,哪有你们将军府今日的荣耀?只怕仍是个三品的参将。”
    她这话说出了她多年闷在心里的心声,头一年还好,娘家嫂嫂哥哥还待她如贵人。第二年后,哥哥又升了职,嫂嫂被封为一品诰命后,对她也就谈了。十足的过河拆桥!
    她懊恼,可她越是懊恼,娘家人对她越是冷淡。叫她如何受得了?
    她又哪里知道,每个被施恩的人哪里容得了那人无时无刻的在面前提醒?要是真让人知道了李将军府的荣耀是靠自家的女子使计谋得来的,他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京城?
    更何况她今日面对的是个间接受恩的李元枫?
    果不其然。
    李元枫听这话后只淡然一笑,“姑母说的不错,姑母对父亲的功劳最大,可是那些功劳元枫却是半丝儿也没有去享用呢。所以这话姑母还是在家父母面前说吧,不要在元枫面前说。”
    “元枫!”李氏这次真的恼了,“你只有我这一个嫡亲姑母,如今姑母有难,你难道见死不救吗?你的玉瑾表妹被人欺负了,你一点都不管?”
    又是微微一笑,李元枫从桌上挪过茶碗,闲闲的喝起来。
    “姑母,救,怎会不救?不管怎么说,元枫已与姑母在一条船上了,姑母有难,元枫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是——”他一顿,眼中带几分嘲讽,“现在却有比姑母手头更加棘手的事。这事可是直接关系到李家上百口人的性命。”
    李氏心头跳,“何事?”
    “戴世聪在京城出现了,却又不见了。”
    李氏的脸一下惨白,戴世聪居然没有死?他没有死!他要是还活着,三年前的那桩事迟早有一日会败露出来,那么李家与她便一起玩完。
    “所以,姑母。”他搁下茶碗,“您手头的事还大得过这事儿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李氏袖中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可不能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毁于一个小人的身上。
    “我已查出,那豆香坊便是戴世聪的藏身之地,正好太子发现豆香坊对面的酒楼里出现了反贼,我便多派了些人手围住豆香坊,却不料姑母带着表妹去了那里。让我一时无法及时下杀手。结果混乱中不知谁人一把火将豆香坊烧了。如今,那戴世聪又失了踪影,再想找到他,只怕又会是一个三年,谁保证他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来?”
    当年的事,于有些人是荣耀,于有些人是噩梦,于有些有人是耻辱,他便觉得耻辱与罪恶。他可以凭本事得来,为何要走捷径?让他永远无法坦然与那人相会?
    遥记那年,如雪梨花树下,杏色长袖轻舞,引几只彩蝶停歇,美目流盼间,只觉得世间的一切停了声响,唯她在那里,唯有她的轻笑。她是落于人间的仙子,从此他的魂灵留在了那里。
    而三年前的事发生之后,她从此不笑,她从此不舞,她的世界仿佛没了阳光,她陷入了黑暗,他又何尝不是?而这一切又都是拜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为,他能如何?
    所以,要他如何谢他姑母?
    “戴世聪虽然不能掉以轻心,但是你玉瑾表妹的事,你真的不管了?让她孤独一身?落世人一个大大的笑话?”李氏心急如焚,事情一出一出的,就没个停歇。
    李元枫笑道,“要我帮也可以,只是于时间上会长些,对表妹而言更为不利。要想事情快速了结,姑母何不去求求宫里的甄贵妃?她可是姑母的嫡亲姨表妹呢!”
    这话提醒了李氏,要说这甄贵妃的母亲与李氏的母亲正是亲姐妹,李氏的母亲是李元枫爷爷的续弦,甄贵妃的母亲当年只是个庶女,日子过得不好,还多亏了李氏的母亲从中接济,是以后来甄贵妃得宠后对李氏一家一直心存感激。
    “对,这是个好主意。明天就进宫去求甄贵妃。”李氏这才展了笑脸。
    ……
    平阳候府三房里,章氏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毫无味口。
    三老爷苏世安低着头背剪着手在正屋里走来走去,他每每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是这样,章氏揉着额头望了望门口,不禁叹了口气。
    玉雪一直没有找到,她哪里吃得进东西?
    门口又传来脚步声,章氏与苏世安双双奔了过去。管家阿信拿着一只绣花鞋走了进来,“夫人,您看,这是在城外八十里处的香水河边找到的。”
    章氏一看那鞋子,叫了声“玉雪”当场便晕过去了。

☆、【046章】谁有资格护她

香水河边上的树林里。
    苏玉雪与楚昀对视一眼。来人却是章明启。
    本来想留下做活口的两人已没了呼吸。
    “玉雪,你没事吧?”章明启从林中跑了过来,身上的衣衫淌着水,脸上显现的是惊喜。
    苏玉雪眼睛眯了一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玉雪……”她的举动,让章明启的笑容陡然不见。
    “章统领来的好巧。”楚昀扔掉手中那柄仍在滴着血的尖刀,轻弹衣衫上因打斗而落下的树叶草屑。尽管那衣衫已破乱得不成形,但他依旧做得姿态风雅,抬头时意味深长看着章明启一笑。
    章明启坦然道,“殿下是在怀疑我?”
    “哦,岂敢。”楚昀淡然一笑,又道,“那么章统领可有从马车里取来器皿?”楚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苏玉雪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不免有些忧虑,章明启可是武状元,武功自然不弱,倘若这些人是他暗中派来的,她与楚昀只怕真会葬身这里了。
    但是,虽然他的出现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马车上逃奔时,一切举动都令人匪夷所思,她却觉察不出他的敌意,甚至他看她的眼神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她在本主的记忆中仔细搜索过,不曾有这一位的存在,他为何叫着她的名字如此亲切?
    林中突然刮起一阵狂风,落叶乱飞,原本处于傍晚的林间更是昏暗一片。紧接着一声惊雷,下雨了。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三人瞬间成了落汤鸡,苏玉雪刚才又在水里泡过,这时被雨水一淋,她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章明启眉尖轻挑,赶紧脱了外衫罩在苏玉雪的头上。
    楚昀脸色一黑,一把夺了过来扔得老远,又脱下自己的外衫将苏玉雪罩着,苏玉雪无语,他那外衫刚才与人厮杀时就破了好些个洞,还能用来挡雨?都看得到头上的天了。
    好在旁边有一个树洞,楚昀将她一把推了进去。
    这树洞也着实太小,将苏玉雪塞进去后,也只能再挤下楚昀的半边肩膀。
    刚才的一番厮杀让他耗去不少体力,而淋雨之后,他脸色几乎没了血色。
    章明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外衫看了一眼苏玉雪,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玉雪,你如今已长大了,应该知道男女有别,特别是在家外面,理应与父兄之外的男子保持距离。”
    “章统领说得很对,所以——”楚昀将苏玉雪堵在树洞里,“你就是个外人,而我,刚才已向苏四小姐求婚了,不算外人。”
    “玉雪!”章明启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惊诧看着她,“我没听错吧,还是他妄言?”
    苏玉雪觉得此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三人中只有章明启没有受伤,她与楚昀一个缚鸡之力一个受了伤,吵起架来只怕会吃亏。她干干一笑,待要说上两句敷衍一下,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突然,林中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苏玉雪心下一凉,完了,楚昀又受了伤,她的武功自保都难,还有一个捉摸不透的章明启,要是再来了敌人——
    她看了楚昀一眼,却见楚昀依旧淡笑而立。倒是章明启神色一敛,右手已握上腰间的配刀刀柄,严谨以待。
    马蹄声渐渐近了,来了四个黑衣人。其中有一人驱使着一辆马车。四人同时翻身下马,来到楚昀跟前一字排开,齐齐抱拳跪下。“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惩罚!”
    楚昀抬了抬手,那四人立刻起身立于楚昀身旁,这时他们同时看到了主子身后的苏玉雪,纷纷用眼神进行交流。
    白虎眨着眼,“这人我认识,正是主子要找的苏家四小姐。”
    朱雀,“她可能是未来的女主子,我赌洗一个月的亵裤。”
    玄武白眼一翻,“不可能,我赌洗两个月的亵裤,主子初次见她时还要杀她。”
    白虎点头,“我赌五个月的。主子喜欢她。”
    青龙,“我赌洗一年的亵裤加袜子,主子很难娶到她。”
    “为什么?”三人同时看向青龙。
    “她的眼睛没有看主子,而是深遂的看着前面那个小白脸!”
    前面的小白脸正在上下打量着四人,他们是楚昀的贴身护卫:玄武,朱雀,白虎和青龙。传闻,这四人师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极门,而凡从无极门出来的,都是顶级的高手。难怪楚昀一脸淡然。
    苏玉雪看了一眼章明启对楚昀小声道,“能否饶他不死?”
    楚昀并未回答她,只对章明启略一额首微笑道,“多谢章大统领一路相送,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告辞。”说着,他拉着苏玉雪就要朝马车走去。
    “殿下!”章明启抽出腰间的配刀在他面前一拦,雨水滴在刀面上,叮咚作响,他森然道,“殿下是否觉得不妥?如此带一个女子离去,难道不怕毁坏了她的闺誉?”
    基于袜子与亵裤最终归谁洗,四大护卫决定除掉小白脸来分胜负。于是纷纷抽出长剑将章明启团团围住,霎时,杀气又弥漫在树林之间。
    “我要带何人离去,要与你商议吗?”楚昀的眸中已显出杀意。
    章明启环顾了周身,冷笑道,“真好,总算有机会见识一下天下闻名的四大护卫。不过,殿下。”章明启的剑向楚昀靠近了一尺,“在玉雪与我的生命之间,我选她平安,谁要伤她,哪怕舍弃自己的命也要护她平安。”
    楚昀眸光更加森冷,唇边一抹讥笑,“只怕章统领没有资格护她的平安。”
    话落,四个护卫剑光闪烁,也逼近了章明启。
    “这天下,只有我能护她,谁也不能!”
    “哦?那么章统领来试试有没有这个能力!”
    楚昀觉得跟他废话是在浪费时间,他颇为不耐烦的将下巴轻轻一点,四个护卫的手中剑一齐向章明启扫去。
    飞花剑雨间,已看不出是谁的血洒在地上,混入地上的泥泞里。
    “章统领。”楚昀又道,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剑风已也慢下来的章明启,“她刚才说要我饶你不死。如果你全身而退,那么还真是死定了,太子不会放过你。所以——”
    他的话一顿,白虎一个剑花闪过,章明启的长剑挑飞,玄武的剑便到了。
    但章明启不愧是武状员出身,他从怀里一掏,一只数丈的细绳抖了出来,绳端上还系了一只银钩。他手腕一晃,钩向一旁的树叉上飞去,章明启攀着绳子已飞出了四个护卫的包围。
    银钩!三丈飞爪银钩!苏玉雪呆在当地,倘若她没有重活一世,再次看到那飞爪银钩不会惊异,可她就是个重生来的异数,假如还有一个异数呢?
    她才沉思了一瞬,玄武的手中多了一张弓箭,弓上三只羽箭正朝章明启瞄准着。她脸色一白,扑了上去,“不要!”
    楚昀眼快,一个掌风扫过,玄武的箭射偏了,只有一只射到了章明启的胳膊上,一只射到地上,一只却将苏玉雪的头发射掉一缕。
    她扑以章明启的身上,死死的抓住他,“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已不能承受这突来的惊喜,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玉雪——”章明启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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