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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谋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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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鲁清这些人向来行事严谨,与人交易从来不露出真实面目,不然他定然能分析出一些事情来。知道鲁清身份的人是他上层的杀手组织,这个行业的规矩是不能留下线索给雇主带来麻烦,鲁清私下记录十分不合规矩,是瞒着上头人的。杀手组织得知他的死讯后,也是一阵心惊,唯恐牵连出什么,在使馆周围暗中观察了几日没有动静,只当鲁清倒霉死于争风吃醋,便不再多花心思,很快调遣了新的联络人来津州。
  齐悦然杀死鲁清之后,次日进宫便去了地牢。猴三儿原本坐在牢房一角的稻草上,看到她进来没有动,眼神中的希冀之色却十分明显。齐悦然走过去,牢房中的看守有眼力的搬过去一个凳子给她坐。
  两人对视片刻,都等待对方先开口。谁先开口就输了气势一般。
  齐悦然随手拿出一个细长的纸卷小棒,晃了晃。
  猴三儿走过来在铁栏杆里面坐在地上,道:“不错啊,真给你拿到手了!”
  “人我帮你杀了,你是不是该开口了?”
  “好说,确实是司马疾叫我去行刺陈玄的,一万两,挺值钱的。”猴三儿说的不快,十分照顾齐悦然身后,奋笔疾书的文士。
  “一万两就多了?陈大将军保家卫国,是国之栋梁,无价!”齐悦然纠正道,又问:“谁联络的你们,有何凭证?”
  “接头的是鲁清,我只负责动手。”
  “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不作数的,更何况是当朝一品!”齐悦然有些不耐烦,|“我费了那么大工夫帮你免除后患,你就拿这些敷衍我?”
  猴三儿笑了笑:“大人不要开玩笑了,你从鲁清那里搜出来的东西有多大用处,还需要小的教您怎么用吗?司马疾是厉害,不过他再厉害也不过一棵树。我送给您的东西就是砍掉他枝枝蔓蔓的刀,没了枝杈,要推倒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都看过?”
  “那倒没有,但鲁清手底下没几个人,他的活儿大都是我做的,只是我没有记账的习惯,这才让你去他那里找。就凭你手里的那些东西,要威胁一些朝臣闭嘴还是很容易的。”
  “还有没有别的?”
  “没了,我们做的是死人买卖,敢留下线索吗?我知道的都说了。”
  齐悦然站起来就要走,他说的没错,从鲁清那里拿回来的小棒,确实有用。
  “等等,你就这么走啊?”猴三儿叫道。
  “还有事?”
  “我呢,你不把我带出去吗?”猴三儿指着自己的胸膛,一脸的急切。
  齐悦然想了想:“我说过放你出去吗?”
  “你确实没说过放了我,可是我说了跟着你当侍卫啊!你忘了?”
  “我答应了?”齐悦然反问。
  猴三儿:“你也没说不行啊。”
  齐悦然哭笑不得,这还给赖上了?“我活得不耐烦了留一个杀手在身边?你先老实待着吧!”
  “我可是重要人证,只有口供画押他可以说你是逼供的,我必须要活着才好帮你指证他。我都下决心脱离组织了,你不收留我我能去哪里!”
  齐悦然再次仔细打量,猴三儿站得笔直挺胸抬头任她从头看到脚。
  “你等几天,待这边事了我放你出来。”说完大步离开,后面还传来猴三儿兴奋的喊声:“这是你说的啊!我等你啊!……”
  齐悦然走进暖香殿,靳云佩姐弟都在。靳云麓屏退所有服侍的宫人,有些激动问道:“如何,招了吗?”
  齐悦然把猴三儿的证词交给他:“只有这些,怕是不够。”
  靳云佩问道:“悦然为何突然要对付司马疾?”
  齐悦然一惊,随即道:“公主恨他入骨不是吗?”
  “我确实恨不得生啖其肉,但也忍了这么多年,更加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这么一说,靳云麓也看向齐悦然,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齐悦然看着两人,尴尬一笑,道:“我确实有私心,若皇上和长公主担心胜算不够,可以暂时搁置,我……”
  “悦然为何急于对付他?”靳云麓的语气里已经有些不悦。毕竟谁也不喜欢被利用,尤其还是高坐龙椅之上的人,本就疑心甚重,容不得一点欺瞒!
  这是必须要给一个解释吗?
  齐悦然迟疑着,面前两人在等待的时机里,一些滚烫的东西逐渐冷却。她思考的时间越长,说的越不是真心话!
  “因为陈国人要来了,”她抬起头,有些难堪,“我带走了军中精锐,虽打了胜仗却还是对燕人无可奈何!若再不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怕是要给陈国来使看不起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结网(二)
  齐悦然说完低下头:“皇上要责罚我无话可说,人难免会自私,我也一样。”
  原来是意气之争啊!铲除司马疾一党来证明自己。
  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婚约没解除也算名存实亡。总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没有废掉,而且活的很好。
  靳云佩摇摇头,她想说意气之争实无必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的就是时机成熟一击致命。别人的目光何必在意……
  靳云麓放下口供,双手拍拍齐悦然肩膀:“你别多心,朕只是随口问问。但是你做的没错,这颗毒瘤我们确实该在陈使到来之前除掉,连朝纲都整顿不清楚,拿什么让别国使臣看得起!悦然没错,朕也是这么想的!”
  “皇上,我们还……”
  “皇姐,我们就是考虑的太多了,总是思前想后束缚了手脚,虽然稳妥,但怎知不是错失良机!机遇从来都带着危机,民间不是还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吗!朕身为天子,更不该为了稳妥而什么都不敢做!”
  靳云麓再看向齐悦然时眼中都带着几许欣赏,“悦然放开手脚去做,朕等你的好消息!”
  “谢皇上!”齐悦然单膝跪地,真心感谢道。准备工作都做了一半,若靳云麓姐弟强令她停手,她也没有办法。果然男儿身上血性重些,受不得激!
  靳云麓被压制的久了,很乐于看到别人热血直冲脑门不管不顾的冲锋,这叫意气,也叫血性!
  “你说过已经令固安的陈国兵将进津州祝你一臂之力,如今也快到了吧?”
  “两日之内必到。”
  “好,先安置在城外,待安排妥当,朕给你手书着他们进宫!”
  靳云佩很想出言阻止,又怕再阻拦会引起齐悦然不满。她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但齐悦然做的事对她姐弟有益无害,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事情很简单,就是齐悦然要公报私仇。或许说是司马疾倒霉被迁怒。她下不了手杀霍连杰,一口气又不吐不快,总要找一个发泄途径吧!
  但是这些,谁也不知道!连同她心里的别扭,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此时她盯上了司马疾这只替罪羊,而且这只羊确实该死,那就不需多考虑,就是他了。
  手里的纸条小棒,她一一打开抄录,上面的事主,苦主,她找来几个了解朝局的可信官员,几人聚在一起分析着其中人与人的关系,哪些可用,哪些可弃。这西宋朝中,官员身上竟有很多不干净的,明里笑脸相迎,背后暗箭不止,买凶杀人,栽赃嫁祸,几乎是矛盾激化后的必然。但是苦主死了,也不一定知道最后那把刀来自何方,甚至有可能是帮着他的遗孀为他收敛的“友人”!
  漆黑的夜幕下,房间中的烛光只能照亮字迹,却撕开了更加漆黑的人心。齐悦然黑漆漆的眼睛将这些一一看进眼中,黑色的罪恶似乎也附着在身上。
  靳云佩知她筹划大事,关心又帮不上忙,又担心仓促之下难以获胜,整日里愁思不展。身旁女官小心伺候着,忍不住说道:“公主是为齐大人担心吗?”
  “何止她一个,”靳云佩苦笑,“他们所有人我都担心。”
  女官左右看看,低声道:“公主,您有没有觉得,齐大人这几天有些异常,原本都是笑嘻嘻的,和善的很,这几天总是拉长着一张脸,倒不是给谁脸色看,就是,很不高兴的感觉。”
  靳云佩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感觉她这些天有异常。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
  女官再次压低声音:“那件事,应该无人知晓才对,不可能在我们这里走漏风声,难道是陈国那边?”
  靳云佩以眼神制止:“不要胡思乱想,那件事八字没有一瞥,不可当真。不如这样,你去宜兴坊那里送些东西,顺便问问那里的几位妈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是,长公主。”
  齐悦然及一起研究杀手账册的几位官员商量了一夜,确定了要动手的人选,然后就是挑选合适的人去做事,同时也在等陈国军士进城,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白日的和谈还在继续,吕沉等人没有丝毫让步,这一日的谈判再次不欢而散。
  吕沉回到驿馆,同闫敏商议,霍连杰也在房中,他听的多,很少插嘴。这样吕沉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改变要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闫大人,我们远离大燕,要做什么都是之前商议过的,西宋人不需要这么麻烦,他们应该可以很快做出反应才对。照理说朝中有司马疾等人为我们说项,小皇帝不该这么强硬。”
  闫敏捋着胡须,点头道:“吕大人说的没错,多少应该有些变动才是正常,不然怎么谈?难道西宋人要翻脸,不想谈了?”
  霍连杰一直在自斟自饮,此时突然冒出一句:“陈国人可能要插一脚。”
  闫敏:“他们早就插手了,不然西宋半壁江山都在我们手中,还用谈吗!”一说到这些,闫敏就火冒三丈。
  “不是齐瀚旧部,是陈国新皇的人。”
  吕沉比闫敏镇定,问道:“属实?”
  “猜测。”霍连杰微笑,“陈源一直对周兴等人置之不理,已经说明了态度,此时来拉拢我们的对手很容易理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闫敏怒道:“怎么能这样,燕陈有约在先,他怎可在此时拖我们后退,难道就不怕战火重燃!”
  “两国结盟的话,就不怕了。”霍连杰一饮而尽。
  吕沉神情阴冷:“陈源尚未大婚。”又看向霍连杰,“你的相好要丢人了,你不安慰一下吗?”
  霍连杰倒酒的手一抖,笑道:“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我还没问你,那日在赌场,是何等天仙绝色引得你同人争风吃醋?那位姑娘,有好事之人四处打听,津州各大青楼根本就没有人见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结网(三)
  “那女子你认识。”吕沉没有疑问。
  “你猜?”霍连杰递给吕沉一杯酒。
  吕沉一把拂开,酒水撒了一地。眼神阴冷盯着他:“是她吧,难怪!”
  霍连杰:“当然,你煞费苦心成全我一次,我怎么说都要承你的情。所以,我们多见几次。”
  “胡说八道!”吕沉隐约感觉哪里疏漏了,但一时摸不着头绪。霍连杰阴阳怪气的态度尤其让他火冒三丈。“霍连杰,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
  “我是大燕的人。”霍连杰平静的截断他的话。
  吕沉快速回想着那件事中的关键点:“死的那个人……”
  “我查过了,就是赌场的一名打手,是被人用钢丝勒死的。杀人的应该就是她。”
  “她为何要对一个打手下手,其中必有缘由!”
  “她还搜查了那打手住的房间,但找到了什么我不知道。”
  “确定她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霍连杰回忆了一下,那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应该就是吧。“应该是,手帕包着,我没看到。”
  吕沉极力抑制自己不去打他一拳:“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
  霍连杰看着他因为气愤而攥起颤抖的拳头,牙齿发酸,预感到那拳头很快会抡到自己脸上。“你没问。而且……”
  “砰……”吕沉一贯沉稳,能动口绝对不动手,这一次,霍连杰实在把他气了个倒仰。
  闫敏根本没听明白他俩说的什么话,但年轻人嘛,难免火气大些,他毕竟算是个长辈,赶紧上前拖住愤怒的吕沉:”吕大人,有话好好说,自家兄弟,何必呢!”
  吕沉一拳出手足矣,怒指着霍连杰:“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中邪了吗!”
  霍连杰动动嘴角,看不出吕沉个书呆子,手上也有几分力气。“那个打手,无妻无子,孑然一身,房间之中只有些散碎银子,除去他花销太大不懂积攒,还有一个解释就是,他这个身份只是掩饰。他明面上的身份应该是个粗人,房中隐秘处却藏了些纸条和可以写字的细碳条,亦说明他绝非一个粗鄙打手。”
  吕沉更加气愤,敲着桌子道:“你都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不告诉我!”
  “我觉得他与我们的大局无碍,就让她专注的去做这些小事,正好可以分她的心神,免得搅乱你的大计。”
  “你又怎知她做的这些,与我们的大计无关!”
  “有关吗?”霍连杰不确信自己知道吕沉所有安排。
  吕沉冷笑一声:“我才不会告诉你,免得你一时头昏,卖了我去讨好那个女人!哼!”吕沉拂袖而去,闫敏左右看看,终究觉得还是吕沉更靠谱一些,一边喊着“吕大人”一边追了出去。
  霍连杰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脸颊,一时有些难以抉择。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手足自然重要,可是衣服也不能不穿啊。想当年,杨叔叔为了兄弟情截了师太的花轿,虽然有了二十年的波折,可照目前的结果来看,衣服和手足不冲突啊。
  怎么办啊?头疼。
  一早,齐悦然将眼前八十名大内侍卫逐一打量一番,日常的几句训诫之后,单独看向李羡道:“李侍卫,你暂且带着他们巡视,正午去我值房,有些任务交代给你。”
  李羡虽有些狐疑,但没有拒绝的理由。“是。”
  暖香阁,两人跪在靳云佩身前,一人三四十岁,妇人打扮,另一人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打扮。虽是跪着,但没有惶恐的模样,显然对靳云佩并不陌生。
  “长公主安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靳云佩微笑:“都起来,何必如此大礼。”
  两人起身站在一边,靳云佩身后贴身女官直言道:“今日召你等进宫并无他事,齐大人是西宋功臣,她那里有一点不舒适,就是我西宋怠慢贵人。你们可要好生伺候着,就像昔日照顾长公主一般对待齐大人!”
  原来这两人都是从宫中调遣去宜兴坊照顾齐悦然起居的。
  “长公主放心,我等都是竭力伺候齐大人,不敢有一点疏忽啊!”
  靳云佩笑了笑:“悦然并非娇生惯养之人,但自幼也是宫中锦衣玉食走过来的,你们伺候的周不周到,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杆秤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以为齐悦然背后说了什么,都慌忙跪下。妇人道:“长公主明鉴,齐大人整日里早出晚归,又不喜人多嘈杂,我等除了送上饮食之时能见到她,平日里她住的地方只有小苹打扫进去啊。”
  小苹就是那十六七的少女,她急道:“齐大人从未说过小苹哪里伺候的不周到,是以小苹都是照平日里的惯例,大人出门后打扫一番,大人回来伺候饮食,小苹不知哪里做的不对啊!”
  靳云佩看一眼女官,女官会意道:“你二人不必惶恐,长公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近来,齐大人有些郁郁寡欢,长公主担心她有什么忧虑不好意思直言,所以找你们来问问。我们在津州毕竟是主,要让齐大人过的舒适快活才好长久的留下。”
  这样啊,二人虚惊一场,待反应过来,后背已是一层冷汗。
  妇人深呼吸几口说道:“齐大人比一般官家小姐省事的很,不挑食,不挑衣服。也没什么架子,见了我们下人也都是一副笑脸,即便府里来过几次刺客,也没有处罚侍卫们,倒叫他们一帮大老爷们不好意思了好几天呢,哈哈……”
  女官眉头一皱:“齐大人那里常闹刺客?”
  小苹回答:“有个几次了,不过齐大人厉害的很。最近的一次,就是长公主特备恩准休假的两日还来了一次,不过不成气候,被打跑了。还有一次,听他们说夜半起夜,看到有黑影在屋顶上一闪而过,还以为是眼花,后来想想,怕就是刺客在暗中窥探伺机动手!”
  妇人急道:“不对,这一次怕是齐大人也没讨着好。前一日还穿了便服在府中散步呢,夜里刺客一来,怕是引得旧伤复发了,躺了一日呢!”


第一百七十章 结网(四)
  “躺了一日?”靳云佩紧张起来,“你们都不知道请大夫吗!”
  小苹诺诺道:“奴婢说了要请大夫,可齐大人说不碍事,睡一日就好了。我看她眼圈有些泛红,怕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不想叫人知道,便听她的没有请大夫。”
  靳云佩垂眸思量片刻:“怕是想家了吧,孤身在外,有伤在身之时尤其易起忧思。”
  女官继续问道:“那一日的刺客是否伤到齐大人,侍卫们都不知道吗?”
  小苹摇摇头:“他们是不知道的,不过应该无碍,那日的刺客为了脱身还放了毒烟,大家都没事,齐大人自然也无事。”
  又是刺客还放毒,靳云佩想想都心惊胆战,放她一个人住一个院子是不是太危险了,不如留在宫中好了。
  “怎么会没事?浣洗的杨妈妈说齐大人八成是是受伤流血了,怕我们担心,那日的床单不见了。”
  靳云佩再次痛心,齐悦然这般勉力支撑,打落牙齿还咽进肚里唯恐给人看到,说到底,已经不拿自己当女子了!不管流泪还是流血,都习惯了默默承受。
  眼眶酸胀,泪水就要滚落,对着二人挥挥手。女官赶紧道:“没事了你们回去吧,回去定要好生伺候!”
  “是,奴婢告退。”
  靳云佩用帕子擦干净眼睑:“我要拒绝陈使,我不能那么做!”
  “长公主!”女官扶着她的肩膀,“齐大人不容易,但每个人都背着自己的担子,她身上的负累不是您给的,但却是您能解决的!”
  靳云佩泪眼婆娑看着女官,有些不解。
  “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个位置不管谁坐上去,都不会是她!但只有您会给她一个容身之处,其他人都容不下她的!您想要帮她,就要忍一时尴尬,日后,她定然知道您这么做是最好的决定!”
  靳云佩:“可是……”
  “再厉害的女子也不可能真的如男子般建功立业,迟早要嫁人的,奴婢知道您是真心对待齐大人,做一对真的姐妹也好啊……”
  齐悦然等在御书房,靳云麓退朝后径直过来,同他们最后一次确认动手事宜。
  “臣约见了柳岸,他已经答应,若我们一击得手,他不会出面。他买凶暗害兄长一事,臣替皇上保证不会追究。”
  “臣约见了津州府尹,他亦答应,今夜城中不论发生何事,他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
  连续十几个名字之后,齐悦然出声道:“陈国周兴吴良晏,率一万联军精锐已至津州城外十里外雾竹林,时辰一到,城墙之上点燃火把,大军即刻进城,包围司马府!”
  靳云麓拍案而起,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好,我西宋江山稳固,全赖诸位今日一举!”
  “皇上得天庇佑,必可除尽奸邪,清肃朝纲!”
  “皇上万岁!”
  李羡等在齐悦然值房,她不在,他便随意打量。之前这个地方他也是常来的,此时随意看过几眼,陈设装饰,基本无甚变化,叫他心里有些不解。任谁都有自己的一套风格,这齐悦然就这么直接的接了他族兄的一切,一点都不别扭?
  齐悦然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李羡对着挂在墙上的一柄刀出神。
  “齐副统领,找我何事?”
  齐悦然走进去,随手关上门。
  李羡心里一咯噔,好事不被人,被人没好事!她是女的,他是男的,偏她还很厉害,这不管出什么事儿,自己都有口难言啊。李羡忍不住胡思乱想。“齐副统领,这是何意?”
  “李侍卫,你也算是个人才,本官爱才,所以不惜费些功夫,要留下你这个人……”
  李羡预感不妙,这是什么意思?“副统领,我,我已有心上人。”
  “啊?”齐悦然一呆,随即笑道,“放心,我欣赏的是你的一身功夫,对你这个人没兴趣。不过你的心上人,”她话锋一转,“据我所知,已经故去了吧。”
  李羡心底剧痛弥漫,脸色也苍白起来,指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四年前,你偶遇一位富商千金,甚至不惜为她同家中长辈翻脸,一度离家。可见,你对她确实用情至深。”
  “齐副统领,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李家看似风光,但身居要职的只有你的那位族叔,也就是李适之父尚书大人李济。你李家年轻一辈中,李适之下也就你最为出众。不论是李尚书还是你的父母都希望你能娶一位官家小姐以便你仕途更加通畅。所以你钟爱的那位富商千金就成了一块绊脚石。”
  “姓齐的,你究竟什么意思!”李羡眼眶通红,一些往事随着她的话语一幕幕浮现眼前,那个时候,他有多深爱,就有多消沉,置身地府一般,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走出来的……
  此时齐悦然旧事重提,就是揭他的伤疤撒盐,若不是还存了几分理智,早就要动手了。
  “我想问问你,你要不要为你心爱的姑娘报仇?”
  李羡指着齐悦然,冷笑道:“我知道了,你打听我的旧事,就是想利用我,随口说出几句旧事就要我去帮你杀人,你当我是傻子吗!”
  齐悦然拿出一张纸条,纸条弯弯曲曲,有些年月的模样。“这是我意外得到的,上面只有几个名字。一起得到的这类纸条中,都是杀人者和被杀之人的关系。我并不知道这姑娘是谁,但与她同在一张纸上的名字是你的尚书族叔。因为他,我才知道了你们的事。四年前,这位姑娘不是死于进香途中遭遇盗匪,而是有人雇凶要杀她。”
  李羡盯着那字条,齐悦然还捏在手里,让他看得到字迹,却不交给他,怕他有过激反应。他盯着纸条,嘴唇哆嗦着,并没有其他动作,此时,心里混乱不堪无法思考。
  “你的族叔估计是应你父母请求才这么做的。因为你父亲不过六品小官,薪俸也不高,大概没有雇凶杀人的能力。”
  李羡不傻,齐悦然的声音他并没有听的很清楚,他自己就能够想明白这其中关节。
  “你想,让我杀了我的族叔?”他声音里的阴寒简直可以凝水成冰,“你休想利用我!”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收网(一)
  齐悦然道:“李侍卫,你觉得我杀不了的人,你就可以杀掉吗?我都说了,爱惜你的才干,你我虽不对付,但我交代给你的事你都做的不错,所以想为西宋朝廷留下你。我也可以告诉你更多,你的族叔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买凶杀人,是因为他有恃无恐,此类事情怕是做过多次。如此的处理手法,在他眼中有效又干净。他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处理,你应该知道他是帮谁做事。”
  “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不信你真的无欲无求!”
  “你实在要做交易才肯相信,我就告诉你好了。我要杀人……”
  夜幕之时,一道加急文书经城门直入宫门,百姓们只看到驿马跑的飞快,猜想着哪里又出了大事。至少这不是外敌犯关的信号,百姓们虽然不安倒也没有多慌乱。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宫中一小队人马急匆匆赶往丞相府。司马疾刚用过晚饭,正在小妾房中听曲解闷,管家跑到门外低声呼唤:“相爷,宫中来人传信,请相爷入宫议事。”管家说的有些小心,唯恐坏了他的兴致被迁怒,心中亦有些不安,宫中何时如此倚重过他家相爷?
  司马疾略一思量,挥手道:“就说本相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朝上再说。”
  “相爷……”
  “就这么说,快去。”
  “是。”管家心里苦水蔓延,他也是管家,可要去面对的是皇宫里的总管太监,多少还是有点犯怵。
  人一走,司马疾马上开门招来一名侍卫。“快去召集人手,本相若入宫的话,你们随行。”
  他要入宫看看小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要管家那么说,不过是留出时间召集人手罢了。
  吕沉先前说过,他们要有动作了,当然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两人商议过了,吕沉的目标是已经潜伏在津州城外的陈国军队,司马疾就可以安枕无忧的看着小皇帝如何作死。
  第一次请人的內侍无功而返,很快来了第二批,这一次是两名靳云麓最亲近的內侍,堵在相府门外请司马疾务必进宫议事。
  司马疾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对几名心腹吩咐下几句话,换身衣服进宫去了。他这府中,死士刺客有近千人,此外他的同党便布朝野,其中多半都有堪用的人手。粗略算一算,都动起来,怕是将这津州城易主也不难!
  带着这样的自信,司马疾坐进马车。
  皇宫大内,但见一队队巡视的大内侍卫经过,同日常无异。司马疾冷笑,装模作样倒还有几分样子。他便单枪匹马进宫又如何,一个人有多厉害,看的可不是这个人有多能打架!
  入宫门,换乘轿,这是少数高官的殊荣。宫门随之关闭,同时,宫墙之上燃着的火把,悄悄变换了位置。
  靳云麓在御书房等他议事,还有几人比他早,依官位高低赐了坐,各怀心思的喝着茶水。尚书李济到的还早些,他看着眼前众人免不了心里嘀咕,只有他一个是相爷的人。又暗暗看向靳云麓,小皇帝面带焦躁,却始终不肯透漏究竟是何事。
  “丞相大人到!”门外的内侍高喊。
  “臣司马疾见过皇上!”司马疾走进来,拱手行礼。不是在朝堂之上,礼仪简化。而且他本身就不需行跪礼。
  靳云麓站起来,神情陡然凝重。
  李济等人也站起来,他看向其余几人,很明显,这些人知道些什么,但他不知道!心里一沉,朝着司马疾走过去,这个时候,他下意识的就靠近他可以信任依靠的人。
  “司马疾,你雇凶暗杀陈玄大将军,甚至豢养死士暗杀朝廷命官,当街袭击长公主,你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你可知罪!”
  随着靳云麓话音落下,御书房外兵甲之声哗哗作响,数不清的甲士将御书房包围,大内侍卫统领万迁走到人前,一招手道:“拿下司马疾和李济。”
  “是。”
  “皇上冤枉啊!”李济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服软自保再说。
  甲士们已经冲进御书房将司马疾和李济控制在手。
  司马疾冷笑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抓我一个年老体衰的文臣容易,要怎么堵住悠悠众口怕不简单吧!”他说着话,眉毛随着语气上下飘飞,很显然的根本没将眼前的困局看在眼里!
  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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