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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谋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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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哪里来的底气来替我们做决定,燕国你做得了主还是北地军听你的,你安置我们?你拿什么安置!”
  “师太和杨叔叔,蹉跎了将近二十年,终还是坐在一起握手言和了啊。”
  “握手言和,谁说的?也许很快你那杨叔叔就被赶出来了!”
  “你师父愿意给他机会听他说话,这就说明了她的态度。”
  “我师父是要跟他彻底了断,免得他纠缠不清!”
  霍连杰叹口气:“打个赌如何?现在我们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我赌杨叔叔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如果我赢了,你给我们一个握手言和的机会。陈国和燕国都可以议和,我们自然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齐悦然一时有些犹豫。
  “你不敢?你也能看出来,师太的心结已解。二十年的风霜,可以冲淡一切……”
  “赌就赌,我赌他笑不出来!”齐悦然不想听他讲什么大道理,他这么低眉顺眼的娓娓道来,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明明一直受伤的是她好不好!
  “齐悦然,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霍连杰唇角古怪的勾起,眼睛弯弯的,突然就画风一变,好像是憋着一肚子坏水。
  “什么?”哪里不对,他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陷阱被忽略了?
  “战场之上,你确实思虑周密,我几乎步步被你算计到……”
  “过奖。”
  “可是当你面对我的时候,你明显的不够沉稳。”
  “是啊,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想杀人。”
  “不是吧,若果真如此,我怕是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只差一个合适的机会。”
  “总归是不同的,这样我就知足了。”
  “能叫我恨入骨髓的也只有你一个,其他人都比不了。”
  霍连杰:“我不跟你说了,杨叔叔过来了。”
  就在两人刚刚走过的林间小道上,一个灰白的身影慢慢走近。近一些便看到他双目无神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齐悦然冷笑一声:“你又输了。”大步离开。经过杨贤身边时,什么也没说,眼角余光都没给一个径直离去。
  杨贤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慢慢走着一直到霍连杰身边。
  虽然输了打赌有些遗憾,霍连杰还是更担心杨贤的状况。
  他苦追二十年,今天终于得到一个结果,彻底的断了念想。即便做好了准备心理怕还是很难过。
  霍连杰正想要安慰几句,杨贤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神色突变:“她没有拒绝我!她没有拒绝我!这二十年,终于没有白等!连杰,她终于被我打动了。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不,我不能死,我还要补偿她。补偿我们缺失的二十年时光……”
  霍连杰肩膀被他抓的生疼,可是更疼的不是这里。他的心里简直要喷血了!
  杨叔,你高兴就好好高兴,就一路眉飞色舞蹦蹦跳跳过来啊,为什么那么矜持!
  现在去找齐悦然,她还认输吗?
  没有了别人,齐悦然一脸倨傲消散无踪,无端的,竟有些失望。
  很快回到竹屋,静真师太独自伫立小院中。头低垂着,似在思虑着什么。
  “师父……”齐悦然轻声唤着,不知道说什么开解。那个杨贤虽不怎么样,定然也曾给师父造成过一些“困扰”,此时割舍干净,心里总会有些波动……
  “悦然,”师太看向她,“西宋要停战了,你们怎么办?”
  说些不相干的事分散情绪,会比较好过一点。对,一定是这样。
  “燕国寸功未立还损兵折将,怕是司马疾在向长公主一系施压。此举倒行逆施,反倒是将人心推到对立面。司马疾快了。”
  “不说他们,你们呢?你父亲的旧部,几千人呢,怎么办?”
  “这里不需要我的话,我想去西宋国都。天无绝人之路,靳云佩要对付司马疾,身边总需要人帮忙的。”
  “你们同是女子,确实更加便宜,但切记,人心善变。”


第一百二十四章 告别
  “司马疾势力庞大,小心为上。”
  “是,师父。”齐悦然答应着,“我离开之后,师父是留在这里还是云游天下?”必须要问清楚啊,不然又走了,去哪里找啊。
  静真师太似是自嘲一笑,低头道:“我要去一趟燕国,救人。”
  “师父!”拿什么救人当借口,这怕是被那姓杨的说动了吧!偌大的燕国,没有个医术好些的大夫?
  “你别担心,我只答应了帮他救人。”师太好笑道,怕她误会什么。
  “他找了师父二十年,就是为了让师父你帮他救个人?能等二十年,这病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哈哈哈……”师太笑了,她也太过紧张了。“病患肯定不是二十年前便有,我既然说过要放下,自然便该一视同仁,病人在我们眼中,没有国别之分。”
  “可是……”
  “你是担心他燕人的身份,还是怕他对师父有不轨之心?”
  “这个……”都怕啊!
  “数月之前,你出门之际,为师倒也担心过几日。你的所作所为,让为师放心的很。如今,换你担心为师了?”
  “师父的武艺深不可测,只是燕人奸诈……”
  “悦然,放下终自在。”
  齐悦然无话可说了。怎么办,要不找老胡跟着,可他个不着调的跑哪里去了?
  “……老夫人病重,你还不赶紧回去!”霍连杰有些震惊,这养了个什么儿子啊!还留在这里等待最后一次的解释?
  杨贤呵呵一笑:“数年之前,他们找到我已经用过一次这个说法,当时我急忙赶了回去,她老人家康健的很,只是想我回去见一见。”
  “上一次是假,这一次过去了许多年,万一……”霍连杰觉得自己更像个亲儿子。
  杨贤长舒一口气:“我也怕啊,所以之前便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此间事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回家尽孝。所幸,结果不错。”
  霍连杰心里再次感叹,杨老夫人这个儿子算白养了。好容易养大成人,被一个刚见过三天的女人勾走了。
  “那么杨叔叔你何时回去,这便走吗?”
  “我再等几天。”
  “等,什么?”霍连杰一颗心直往下沉,可千万不要给他猜到啊!
  “我邀请静真师太帮家母看诊,她答应了。”
  霍连杰看着他,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这个年纪的人,不懂上一辈人的恩怨。二十年的心结,这就解了?
  “她徒弟身体还需静养几日,待她情况安稳了,便可以随我同行。”看向霍连杰的目光还有些嗔怪,“你也是,下手太重了,差点要了人命。她若真死在你手里,我跟师太怕是此生都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杨叔叔,若不是她重伤,师太也不会想要见你的。”霍连杰可不想背锅。
  杨贤斜觑一眼:“你也赶快回军营吧,战局不利,京中怕是要做些调整。你虽只是来帮忙的,八成脱不了干系,走吧。”
  狗牙估摸着时间,回到竹屋,谈话早已结束,只有师徒二人闲坐烧茶。
  齐悦然指着一边的大石块:“来坐,喝一杯?”
  “还有我的,多谢,多谢!”
  “你的伤也快好了,什么时候走啊?”齐悦然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狗牙脸上纱布未拆,看不清表情,语气中尽显不满:“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多休养几日何妨,哪里有大夫把伤者往外赶的?”
  “大夫没赶你啊,是我在赶你。”齐悦然幽幽的嗅着茶香,“地方小,人太多了。”
  狗牙一想,这几日两人可算是“同房”了,顿时邪魅一笑,当然这笑不明显;“怎么着,不想跟我住了?你若是担心我们帮主不要你,我要你也是可以的。我做过的事绝对负责到底。成亲之事,师太就可以做主了吧?你要多少聘礼……”
  “噗……”齐悦然的茶水很没形象的喷出来,一脸水淋淋的瞪着狗牙:“你想接着住也不难,胳膊,腿你要哪个?”
  “啊?都要啊!”狗牙心思快的很。
  “好,卸下来都给你!”齐悦然作势要动手。吓得狗牙一蹦三丈远。
  “这不是好了吗,蹦跳的比猴子还高!”
  “师太医术果然高超,这么几天就都好了。走,我马上就走。”狗牙远远站定,“诊金随后送来,师太定要收下。”
  “这个你可以放心。”齐悦然很认真的保证。
  狗牙扯下脖子上挂的一个东西丢了过来,齐悦然接在手,是一枚狼牙,末端打了孔,系了绳子。
  “什么时候去荒原,拿这个找我,尽尽地主之谊。”狗牙挤眉弄眼说着。
  齐悦然本想扔回去,想了想说道:“好,多谢。”
  “告辞!”狗牙转身就潇洒利落的走了。
  “在狼迹荒原,这狼牙不是谁都有资格带的。”师太云淡风轻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我知道啊,他的深浅我没探过底细不清楚,竹林外守候的几人可都是高手,比我的亲卫都厉害一些。”
  “你收下这个也好,狼迹荒原是西宋朝廷的一块心病,若能交好其中一支力量,对荒原百姓来说不是坏事。”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当着人家的面扔掉礼物,总归不大好。”齐悦然笑着,狼牙在手上抛起又落下,捏在手里想扔出去,也不太好,终归收进随身锦囊里。
  师太淡淡笑着:“你看似尖锐鲁莽,实则最是珍惜别人的好意。记住为师的话,人心易变。”
  霍连杰留下无益,知道她没有危险了,带着全部人手回到建阳。建阳城里一派平和,没有了战时的紧迫感。来到董舒的军帐,霍连杰低头请罪。具体经过他早已写下来命人送回,此时便是当面来认罚。
  董舒脸色阴晴不定,他当然想重重罚他,发泄一通心头怒气,可是他不能啊!一来人家并不是他手下的兵将,不过是来“帮忙”的,二来人家来头太大他惹不起,三来跑回来的几人说的清楚明白,他与钱康一起之时对上西宋人已经占了上风,是分开之后钱康被围困全军覆没。他总不能责怪人家没有一路守护钱康大军到底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路
  董舒:“听说你重伤了齐瀚之女?
  霍连杰没下令封口,他知道不奇怪。“是的。”
  “为什么又救她?”
  “因为,家父曾有言,做人留一线,叫我不要对齐家人赶尽杀绝。”
  董舒冷笑:“威远王聪明一世,竟不知斩草要除根吗!”
  霍连杰徐徐道:“杀死齐瀚的是陈国人,要除根也是陈国皇室来做,我们何苦多事?”
  董舒一时语塞,脸色愈加阴沉:“你先歇下吧,朝廷的人很快会到。”
  霍连杰本想问问都有谁会过来,看他一副难受模样,算了,反正过不了几日。
  齐悦然又修养了几日,行动无碍了便与师太分别。她可不瞎,师太一如既往的念经,但时常停顿,若有所思。她不想耽误师父的事。
  固安城。
  战事已停,城头之上防守的人手并没有少多少,但伤残军士终于得以安心休养,城中街道房屋掉落的箭矢等物都已被清理干净,血迹几乎看不见了。
  齐悦然回到大将军府,陈崇激动的迎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无事就好,不然我怕是一辈子不能安心了!”
  周兴吴良晏也在此地,看来战事真的要了了。几人拥着她走进说话的小厅,茶果具备,怕是要谈上一会儿。局势真的有了很大变动,此时的齐悦然亦已不是毫无沙场经验的齐氏旗帜,而是一员经过战场洗礼的悍将了!
  问候的话不必多说,陈崇直接说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司马疾向来亲近燕国,他当时勉强同意开战,是认定了我们会输,到时候他出面收拾烂摊子,即可狠狠削了皇上和长公主的面子,还可以接着帮燕国索要赔款大赚一笔。只是……”他笑着环视一圈,“在场诸位,让他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周兴:“大将军已经回去了,陈氏一族,加上我们此时还不错的局面,对上司马疾,有多大胜算?”
  陈崇:“还不好说,司马疾把持朝政不是一两天,树大根深,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朝中一些中立的官员,能够维持多年不倒,也都是老狐狸,不会随便表态。不过这两次大胜,总能拉拢一些人投向我们。”
  吴良晏:“现在呢,我们留在这里还是?”他看向周兴和齐悦然。没得打了,再留下就没什么意义。
  是啊,现在确实比较尴尬。曾经留在这里是为了击败燕军,为齐翰和齐家军报仇。战事停歇,就没了留下的理由。齐悦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决定。
  周兴咳嗽一声道:“实不相瞒。在我们踏上西宋领土。我便给了太子殿下消息,向他说明我们的意愿。殿下下并没有阻止,但刚刚议和,殿下也不能帮我们说什么,只能当做不知情。我们要回去的话,就是找到大小姐一起回去。”
  他看向齐悦然,眼神询问着。
  陈崇焦急:“不行,不能回去!”
  齐悦然也不愿意回去,但师父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她一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陈崇正好给了他台阶。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当然有啊。”陈崇急忙说道,“燕军是被我们打怕了才会暂时停战,万一你们走了他们又要开战怎么办?”
  吴良晏道:“燕人虽然阴险,倒还不至于如此反复无常。而且司马疾已经见识到你们的厉害,他是不会让战事再起增加你们的声望的。”
  陈崇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燕国都打了,不如索性把那司马疾也除掉算了!做成此事,皇上大权在握,到时候我和兄长们进言请皇上给你们分封几个爵位,你们就留在西宋好了,还回陈国看人家脸色干什么!”
  齐悦然眼皮乱跳,吴良晏也有些不以为然。周兴笑了笑道:“陈将军好意我等心领,封官加爵这种事,怕不是你陈家说了就算的。我们毕竟不是西宋人。”
  陈崇当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有何难,诸位都是帮了皇上和长公主大忙的人。若再能扳倒司马疾一党,要个封赏有何难?民间百姓在一处住的不痛快了,还可以居家搬迁,我们行伍之人,更是走到哪里都可以安家!”
  这与齐悦然的初衷不谋而合,此时由陈崇说出来,比他们自己说更合适一些。
  齐悦然没有当下表态,说道:“陈将军所言倒也没错,我一个无家之人在哪里都可,但跟随的数千兄弟既然跟着我们,就不能叫他们受了委屈,他们要如何安置,陈将军不妨同大将军商议一番。”
  陈崇大喜:“这个好说,我马上修书给二哥,给兄弟们建籍落户。这地界可耕种的田地不多,但匀出一些可开垦的荒地和山地也不是难事……”
  吴良晏笑着摆手:“这些不急,不急,先解决了燕人再谈不迟。”
  陈崇知道这是他也动心了。周兴虽未表态,但也没反对啊。陈崇心里高兴的很,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么厉害的一支队伍被他们笼络了来,西宋军事力量将来必会发展壮大!陈国皇室实在昏聩……
  夜间,众人多已睡下,周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真的要离乡背井,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数日之后,西宋都城津州来的信使快马驶入固安,将陈玄的信送到大将军府。
  陈崇看了信,当即召周兴等人来议事。
  “司马疾以国库空虚,不堪长期征战为由,要求和谈。朝中官员居然大半认可,说借着我们此时战场上局面不错,可以给和谈增加优势。燕国也没有拒绝。”
  周兴点头道:“司马疾做出此举,丝毫不奇怪。皇上年纪尚幼,威信不足,朝中官员大多怯战,和谈是必然的结果。陈将军找我们过来,是有何打算?”
  陈崇点着头,看了齐悦然一眼:“和谈也无妨,总不能比之前更差。我希望,几位可以入朝为官,壮大皇上的力量。”
  吴良晏当即摇头:“不可能的,虽然我们帮着西宋稳住了局势,但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便不可能有什么作为,还不如留在军中,做些实在事。”
  陈崇也知道这事难办,可是,难办就不办了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计划
  陈崇的目光投向凝神思索的齐悦然。
  “我可以去津州,”她说道,“我是女子,容易被他们看轻一些。”
  “我是这么想的,可以说你与我两情相悦,准备定亲,一同回津州就叫他们无话可说了。”这个主意,是陈崇想了许久又斟酌了许久才敢说出口的。此时说出来,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真的一点小心思都没有。
  吴良晏第一个站起来:“不行,绝对不行!大小姐是有婚约的人!”
  周兴黑着脸没开口,这是齐悦然的事,让她自己说。
  陈崇道:“陈太子大婚虽没有如期举行,但也没有说过换人。既然他成婚是早晚的事,何必让他娶妻在先让你像个凄凄苦苦的弃妇?你就不能先下手舍了他吗!你想想,一国太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天下女子哪个有你这气魄!”
  齐悦然歪头想了想:“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大小姐,不可啊!”吴良晏只是阻止,道理都叫陈崇说了,他不知道说什么。男女能一样吗,怎能做如此意气之争?
  “我放弃陈源,看上你?你不怕被他的暗卫千刀万剐的话,我没意见。”她清亮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戏谑,这样有些沉重的一个话题,在她眼里也可以拿来开玩笑。
  陈崇十分肯定,她心里没有陈源。“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知道,你跟他已经不可能了。除非你愿意委屈自己,做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我估计你不会这样委屈自己的。”
  齐悦然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跟他确实没有可能,但他不这样认为啊。最好就是慢慢的让他淡忘了我舍弃了我,暂时我不能明目张胆地甩了他。”
  陈崇鄙视道:“我认识的齐小姐可不是这般胆小懦弱,你会怕他?”
  “对,我怕他,现在我还打不过他。”她说的打不过不是个人武力上,而是说她手上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陈源掌握的几乎整个陈国的力量。“我还想活着,而且暂时没有什么彻底摆脱他的必要。他对我的牵绊,对我也构不成威胁,我为什么要冒险?”
  “为了你的新生啊。”陈崇继续游说,“不甩掉过去怎么开始新生?你总要嫁人的吧,不趁着年轻找个如意郎君,难道等到人老珠黄再找?谁还要你啊!”
  “西宋和燕国已经撕破脸皮,你想要再与陈国公然为敌吗?”齐悦然笑了笑,“我不介意做这个红颜祸水,青史留名。”
  陈崇尴尬一笑:“齐小姐这容颜,算得上等,但若说是倾国倾城不至于吧。陈国太子也没有多看重你这个青梅竹马。”
  “你可以试试。陈源这个人我比你了解。”齐悦然是真的担忧,她倒是情愿他对她没什么情谊,那倒好办了。
  陈冲笑道:“那就算了吧,除了这个,你有什么办法吗?”
  齐悦然:“跟你这个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你找人在朝中散布消息,说我有意在西宋择婿。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他们八成会信以为真。因为诸国之间,我能选择的范围很小了。我这个人不重要,但有周叔和吴叔做我的后盾,这是一笔不菲的嫁妆。但凡有些野心的人,都想要接住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么我想要融入西宋朝堂就不成问题了。至于将来我到底要不要嫁,嫁给何人。那是不可控制的事情。切记这消息要无意之中走漏。这才是重点。”
  吴良晏有些担忧:“这样对大小姐的名声,怕是不好。”
  “我这个年纪,想要谈婚论嫁也是人之常情。但父亲孝期未过,低调行事很合理。”她是对陈崇说的。扭头又对吴良晏道:“吴叔叔放心,我不会做出令父亲蒙羞的事!”
  西宋的皇城几经易主,破坏又重建,规模相比于燕国和陈国都小了很多。如今这皇宫之中,只有年纪不大的两个小主人,倒也不在乎这些。
  长公主靳云佩住在暖香殿,是距离皇上的承天殿最近的宫殿,只有几百步之遥。这是因为皇上如今还年幼。待皇上年满十六,大婚之后,长公主就要按规矩搬到更远一些的宫殿居住。这个地方将住进除皇后外最受宠的皇妃。若是正常的话,那个时候,公主早该嫁人开府,离开皇宫了。
  皇上靳云麓已经十五岁,身量尚未完全长开,比女子略高,比一般男子要单薄一些。他并没有常年养在深宫难见日光的苍白,皮肤是略暗的古铜色,这样显得他比同龄人老成一些。身着黑色绣盘龙的便服,快步走在朱红宫墙间的道路上,脸上有些急切的期盼。
  身后紧跟着一名青年太监,一路小碎步紧随着,再后面是十六名大内侍卫。轻甲在身,右手都握在制式长刀上,神色看不出喜怒,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远不近跟在小皇上身后。
  皇帝年纪不大,任务却不轻。一早上朝,退朝后用过早膳,早有太傅等在御书房准备授业。直到午后,才得以片刻悠闲,晚间还要在御书房太监的陪侍下,温习太傅讲过的课业。所以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时间都不是自己的。
  暖香殿就在眼前,靳云麓脚步加快,门口侍卫的跪迎他并未放在心上,脚步匆匆,背影过后飘过淡淡一句:“免礼。”
  长公主靳云佩正在待客,能走进她的寝殿,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寻常。此时一起坐在小书房的便是她的亲舅舅,大将军陈玄。
  “阿姐……”靳云麓喊了一声,快步走进去。小书房的窗户开着,从外面远远便能看到,可见正在说着的事并非十分紧急隐秘。
  “臣参见皇上。”陈玄躬身行礼。
  “舅舅不必多礼。”靳云麓虚扶一把,陈玄亦已站直。
  “阿姐,今日朝中,那老东西又驳了朕的面子!”音量不高,但语气之中的怨愤很浓,少年人在亲近之人面前不加掩饰,薄薄的嘴唇撅起,显出几分这个年纪的任性。
  女子总是比男子成熟的早一些,兼又长了几岁,十八岁的靳云佩淡淡一笑,雍容之态略有不足,皇家气派已经有了几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刀锋所指
  “莫要与他争一时长短,待皇上亲政,形势自然大不相同。”
  靳云佩言笑晏晏,软语安慰。
  皇上仍然不满:“阿姐总说待朕亲政一切都会好,可此时朕的话,他们分毫不放在眼里,即便朕亲政也不一定会改变多少!”
  靳云佩帮他整了整衣领:“总会不同的,形势在一天一天好转。届时他们没有了把持朝政的理由,那些中立之臣见我们处事公允,进退有度,必亲善我们。这话说了无数次,皇上怎么总是沉不住气呢?”
  靳云麓慢慢的不吭声,讲道理,他是讲不过阿姐的。
  陈玄咳嗽一声打破尴尬,说道:“三弟的意思,是带齐悦然来津州帮我们一把。皇上以为如何?”
  靳云佩道:“舅舅与她接触过,自然看得更准,您以为如何?”
  “是个人才,有几分智谋,又是女子,便于掌控。”
  “舅舅万不可轻视女子,云佩便是女子啊。”她笑着,眉眼弯弯,在亲人面前,笑的像寻常女儿家一样甜。
  陈玄笑道:“皇家的女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靳云佩道:“将门的女儿亦不可小觑。听说她带着几千人,借助天时地利,歼敌数量是最大的。天时地利,固然可为人借用,但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借到的。云佩觉的,此人可用。”
  陈玄道:“三弟信中的意思也是这样。我们安排一个什么职位给她?”
  靳云佩:“她功夫不弱,大内侍卫统领之下有四名副统领,有人想左右逢源。”
  陈玄:“此时并非调动时机,且并无错处,贸然调动,恐留人口舌。”进入皇宫大内任职,除了个人功夫过硬,更重要的是家室。皇帝眼皮底下的人,可比别人升迁的机会多上许多,这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所以大内侍卫不只是听着好听,几乎各个都是世家子弟。
  靳云麓笑了笑:“想要提升什么人不容易,但想要把什么人从他的位置上赶下去,这倒是不难。”
  他脸上是顽童一般的神色,靳云佩微皱了眉,责备道:“一国之君,当心系大道,雕虫小技,不好过多思量。”
  “阿姐别总是这么严肃,朕也不过灵机一动,说出来,能用便用,不好就当朕没说过。”靳云麓有些委屈。
  边境战事已经暂时停歇,惶惶不安的西宋贵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然回落。还好,燕人没有冲破边境防线,还好,陈大将军指挥得当,还好,请来了陈国人帮忙……
  陈国人,那些陈国人似乎有意要投靠西宋。看来西宋一直以来都看低了自己啊,这不是也可以对抗强燕吗,这不是引得陈国人来降吗……
  燕国也不过如此啊!
  燕国要来使议和!
  皇宫失窃,皇上喜欢的一块玉石镇纸不见了,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
  这津州之中,最恢宏庞大的建筑当然是位于津州正中的皇宫。可若说是精美绝伦,富丽堂皇,大多数人会把目光投向位于皇宫正南不到二里,丞相司马疾的府邸。
  司马府落成于十年前,这其间几次外扩,几次修整,如今,宅院之庞大,怕只有皇宫略胜一凑。内中有山有水,亭台楼梯不一而足。司马府的花园,有幸进去过的人尝言,“一日看遍四季花”。这样的说法有些笼统,但具体情形,人家也没有透漏太多,毕竟事关西宋第一权臣,说多了,不好。
  此时的司马府中,主人司马疾信步走在湖泊狭窄处的廊桥之上,饱含水润之气的湖风徐徐吹来,将他两鬓碎发及颌下长须轻轻撩起,远远望去,颇有几分飘飘欲仙的超凡之态。司马疾年轻之时便曾因相貌名冠津州,如今风姿不减,又平添了多年大权在握养出的威仪,让人一见便心生折服之感。也难怪十五岁的小皇帝站在他身边会被无视。
  距离司马疾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年龄明显大一些的老者低头缩肩,还不时用袖子抹一抹眼角,仿佛在哭诉一般。
  “……相爷,您不能不管啊,这事蹊跷啊……呜呜……若真有贼人,怎的那么些侍卫一个都没发觉,这分明是皇上年幼胡闹,故意寻犬子的错处,相爷啊……”
  “是吗?”司马疾点了一下头,目光却搜寻着湖中摇摆的锦鲤。“皇上与本相在对待燕国的问题上有些分歧,他心里不舒服,知道你与本相交好,难为一下你的儿子,可以谅解。年轻人有些小脾气,总要发泄出来,一会儿就过去了。至于贤侄,让他修养几日,稍后本相给他一个新的去处。”
  老者上前一步,凑进一些道:“相爷可曾听说,陈国的那位,有意来津州了。”
  “谁?”司马疾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老者有些不安:“就是那个,齐翰之女,刚刚战场上立过功的。陈家把她当成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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