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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谋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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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很快便找到目标,两尊一人高的石狮子守在大门两侧,朱漆大门上方牌匾“赵府”两个大字十分醒目。为首一人上前拍门,开门的中年管家目光狐疑,正要开口询问,来客说道:“我们是赵将军军中袍泽,将军临终之前,我们在场,所以来拜会老爷。”
  “请,快请进。”管家忙把人让进去,回身告诉身后的小童,要他通报找老爷和大爷赵大林。
  四人被请进大厅,赵家两位主事之人已经很快赶到。五十多岁的赵老爷大约刚经历丧子之痛,身形有些佝偻,脚步蹒跚,全靠长子赵大林搀扶。赵大林看上去三十有余,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
  赵老爷咳嗽两声问道:“几位为了犬子,舟车劳顿远道而来,老夫先谢过了。”
  四人中为首一人抱拳道:“在下陆元,乃周兴将军手下参将,我等冒昧前来,是因为一些事情,来求证赵老爷一家。”
  赵大林见父亲难过的看向一边,前站一步道:“几位,照理说远来是客,我等不该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舍弟为何而死,瞒了天下人,但你知我知,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感激军中给舍弟一个为国捐躯的名分,其他不必多说!”
  陆元混不在意他已作出送客的手势,朗声道:“据我等查知,赵二林年幼之时曾经走失,离家数年才找回来,可是这回来的是不是你的亲兄弟,你真的肯定吗!”
  赵老爷和赵大林同时色变,赵老爷更是指着陆元,哆嗦起来道:“你们害了我儿性命,还要污他名声不成!”赵大林一边安抚父亲,一边怒视陆元等人道:“真是欺人太甚,来人啊,送客!不,赶出去,赶出去!”
  几名下人缓缓凑过来,想撵人又不敢,这几位一看就是练家子,不敢啊。赵大林见下人不敢动手,当即就挽袖子要自己过去被老父拉住了。赵老爷弯着脊背,哀伤道:“我老了,禁不起折腾了,求诸位放过小老儿一家吧,你们想要什么,我们无能为力啊……”
  “我知老爷子心中难过,但我们想求证的几个问题如果属实,那老爷子如此哀伤就不值得了!”
  赵大林一口气上来正要骂人,门外又进来几人,哀伤的声音率先传来:“有什么要问的,就问老妇吧,正好解了老妇多年疑惑……”


第五十四章 赵家(二)
  来人是一位被下人搀扶着的老妇,她走进厅中,向陆元等人点头示意,随即走到赵老爷身旁。赵大林急道:“母亲,您身体不适,何必出来见客!”
  赵夫人摆手,看向陆元道:“你问吧,我是他们的娘亲。”
  陆元等人先行一礼,道声得罪了便问道:“赵将军指证齐大将军,随即自尽身亡,我知老爷和夫人心里必然恨透了我们,但我们相信大将军不会做出投敌卖国之事,所以一直没放弃查找证据翻案……”
  “我二弟会用自己的命去诬告吗!”赵大林红了眼睛怒吼。
  “如果他根本不是令弟呢!”陆元分毫不让,转而看向赵夫人,“我们仔细分析,赵二林和陈风都是幼年走失,离家数年才找回来的,这不是有点巧合吗!”
  确实巧合!
  赵大林一滞,随即道:“那又如何,天下之大,巧合的事多了!”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但有一丝漏洞,我们也不会放弃查证的机会!所以想问问两位老人家,您的儿子离家前和回家后,有没有什么区别,拜托两位好好想一想,齐大将军为国镇守边关,保大陈安稳数十载,若真的是被人污蔑,您二位心里不会有愧吗?”陆元一想到几个月前的事情,眼圈便红了。
  陆元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们怀疑,现在的赵二林是冒名顶替的!
  赵老爷真的皱着眉头开始寻思。人已经死了,虽说对外公布的是为国捐躯,但他更知道齐瀚叛国在民间根本没有人肯信,一边倒的都在骂皇上骂朝廷,若让人知道他的儿子是指证齐瀚的关键人物,那他一家子怕是要成过街老鼠了!这几位将官的说法,倒是值得考虑……
  只是,还没有彻底理清思路,身旁夫人已经抽噎出声:“老妇知道,老妇知道啊……”
  “娘,您说什么呢!”赵大林急了,这什么意思,人家一说就信了!那可是他的手足兄弟啊!
  陆元等人当即神情振奋,破绽原来真的在这里!
  赵夫人摆摆手示意儿子住口,看向陆元等人,泪眼婆娑道:“你们不知道,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他不在的那几年,我就是在苦水里熬着啊!后来孩子找回来的时候,我真开心,心里也不踏实,唯恐这一切不是真的,是一个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可是白天看到他,他还是实实在在的……”
  陆元等人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的意思。身在军中不能尽孝,家中老娘大抵也是这般吧。所以众人心中虽急,但都能体谅。
  “可是老天太狠啊,就让我高兴了几天,然后我便发现了,他不是我那走丢的二郎……”
  “娘,您说话可要想清楚啊,怎么会不是二弟!”
  赵夫人看向长子:“你听我说,我既然敢说,自然有把握。你自己照镜子,就没发现过自己的牙齿,下面的门牙只有三颗吗?”
  赵大林后退一步,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只是谁也不会盯着别人的牙齿细数,那几颗牙长的稍稍大一些,稀疏一些,所以一眼看去并无异常。
  陆元当即看向赵大林,眼中充满了兴奋的探究神色,简直要冲上来掰开他的嘴巴亲自数一数一般!他强自道:“我确实只有三颗门牙,但是也许二弟不是这样的,又或许,七八岁换乳牙长了上来……”
  赵夫人流泪摆手:“不会的,你原本三颗,换牙后还是三颗,你二弟也该如此才对,可是他是四颗啊。”
  赵老爷又惊又气:“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赵夫人泪流的更欢:“孩子是我带着出去看灯会走失的,你为此气恨我多年,好容易找回来,我虽心中怀疑,但也盼着有那么一丝可能是真的。退一步说,先养着他解了思愁,若日后真的找回来,再说不迟……”赵夫人说完,抚面痛哭。
  赵老爷仰天长叹,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松了一口气。
  事情已经明了了,陆元等人当即立书为证,请赵家三人画押。至此,齐瀚一事,跟他赵家便没了关系。
  陈源微服出宫,在周兴等人约定的酒楼会面。外面布满了自己的亲卫,安全无虞。
  周兴还有几名年轻的将领都换了便服,等候在里面。陈源赶到,直接开始说正事。
  周兴:“属下已经查明,陈风和赵二林均是来历不明之人冒名顶替的,所以极有可能是敌国一早投放的棋子,随机应变破坏我陈国君臣关系,属下已经拿到证词,所以那两人的证言完全可以废弃!”说完双手呈上一份证词。
  陈风那边是另一路人去查证的。作证的是陈风长姐,记得他胳膊上有块青色胎记,后来没有了,只当是慢慢消退了,但那样的胎记很多人也有,许多人的一直都在。
  陈源细细看过,兴奋说道:“这证词至关重要,大将军罪名可以洗脱了!”
  周兴又道:“还有一事,属下怀疑,丞相文征亦参与其中,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但相府诸多可疑之处,若狠下心细查,必有发现!”
  陈源在房中走动一个来回,面露难色:“大将军一事,朝廷已经动荡不安,若再扯出文征,怕是朝廷和天下都要不安了。”
  周兴急道:“属下也知事关重大,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只要殿下记得此事,小心筹谋徐徐图之,留这老贼多活几日,属下可以等得!”
  陈源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孤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陷害大将军的贼人!这两份证词,加上那些伪造的书信,已经足够证明大将军的清白!”
  “皇上那里……”
  “明日早朝,孤当朝奏对!”
  “殿下!”周兴等人激动的跪地拜服,“属下等人和大小姐都感激不尽……”
  “快快请起,大事若成,悦然也可以回来了。日后,还有劳诸位多多照看。”
  ……
  陈源回到东宫,心情仍然激动不已。话是说出去了,也是一直想要做的,可真的要去做的话,整个人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明日的对手,是他的父皇啊,是爱他栽培他的父亲啊!
  心中难免煎熬,手足发软,把身边所有人赶出寝宫,他需要时间独处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五十五章 陈帝
  夜色慢慢下来了,知道他有重要事情要做,东宫所有人小心伺候着,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唯恐打扰到他。寂静中,陈源慢慢平复下来,不知过去了多久。
  一个决定似乎已经做出了,心里闷闷的沉重。这个时候,他很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告诉他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又知道没有人可以帮他,从开始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是冲着这个目标去的。此时结果就要出来了,但他很难过,偏偏没有谁注意到。这个时候,他心里冷冷的,似乎是一种被忽略的难过,但又没办法说出来。
  他朝着窗子一动不动很久。
  直到做出决定才转身,目光所及,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一人站到了他的身后。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陈国皇帝。
  “父皇,您,您怎么过来了?有事,叫人传话给儿臣就好。”说着忙过去搀扶着陈帝坐下。
  陈帝淡淡笑着:“是朕要他们不许通传,朕想看看,你私下里在忙些什么?”
  陈源一阵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陈帝站起来在房中走动,目光扫向四下陈设,语气中似是怀念:“这里,朕也住过的,这些年过去,倒像是没怎么变化。”
  “儿臣只喜读书,这些倒不曾多留意。”陈源低着头。
  “是吗,你的心思都在悦然身上,身旁这些微末之事,怎能入得了你的眼?”
  “父皇!”陈源不知陈帝都知道些什么,慌忙跪下解释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敢,儿臣……”
  “无妨,悦然聪明伶俐惹人怜爱,不仅你喜欢,朕也喜欢啊,不然当初也不会给你们定下亲事。”
  “父皇,儿臣已不做他想……”
  “若有朝一日她还愿意嫁给你的话,你就好好对她,替朕补偿……”
  “父皇,儿臣不敢!”陈源疑惑,这是试探?
  陈帝拉起陈源,四目相对。“朕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甚至,朕可以帮你一把,但是文征暂时不能动!朕手里有你需要的证据,现在不能给你。大陈已经失去了一个齐瀚,不能再下去一个文征!你先用着他,待有朝一日你坐稳朝堂,再动手不迟!”
  “父皇……”陈源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陈帝眼中冒出炽热的光彩,他喜怒很少表露人前,这样,已经有些失态了。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妥,陈帝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片刻后道:“源儿,你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可是你性子太软。一个仁善的皇帝是百姓之福,但对于几身,是十分不利的,容易被权臣制挟。你年纪又轻,对付朝中老狐狸还欠了些火候,所以朕帮你一把,先除掉最可能威胁你皇位的人,就是他齐瀚。”
  “父皇?”陈源震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另有隐情!
  陈帝身体并不十分康健,脸色透着灰白,此时或许是说的高兴,脸上竟有些泛红。“朕知道齐瀚是冤枉的,但朕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你喜欢悦然。武将若成为外戚,你的皇位就不稳了啊!”
  “啊?”陈源脑子里一团乱,究竟是怎么回事,父皇说的是真是假?为什么跟他有关跟悦然有关,怎么一回事?
  “悦然若是朕的公主,朕一定会把她宠上天。”陈帝眼中露出些许慈爱,但转瞬即逝,“可是她不是啊,她的父亲,有军权,有名望,这些东西,都很容易让人滋生野心啊!偏你又那么看重她,不许你们在一起,你怕是会记恨朕一辈子。所以,朕只能砍掉她的依仗!没有了家族势力的支撑,你又帮她父亲平反,她便只能守着你的宠爱度日,绝不会对你有二心。”
  陈源呆呆的看过去,心里翻江倒海,就是这样吗,竟然是为了这个吗?
  “你做的那些朕都知道,你的人去救齐悦霖,也是朕吩咐过的,放你们一马。”
  ……
  “文征确实与燕人有勾结,朕多年前便安置了一枚棋子在他身旁。前几日你们夜闯相府惊扰了他,他已经处理掉来往信件,但在那之前,朕的人已经将信件偷梁换柱,此刻那些东西就在朕手里。你要答应朕,继位三年内,不能动他!”
  陈源接受陈帝所有信息,说道:“父皇,您明知齐将军蒙冤而将错就错,名声呢,不要了吗!”
  陈帝笑了,后退两步,摇摇头:“名声,朕以前就是太在乎了,此时,不想被那些虚无的东西所累。什么青史留名,朕不在乎,朕只要将大陈江山,稳稳的交到你手上。”
  周兴等武将没有入朝议事资格,只能等在宫门外,随时等候传召。今日的早朝本以为会格外漫长,太子拿出证据之后要求重审齐瀚通敌一案,陈帝激烈反对,朝臣众说纷纭,争执不下……这些预料中可能会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甚至早朝的结束也与日常相差无几。朝臣们像往常一样走出来,边走便三三两两说着什么,没有激动,没有震惊,什么都没有。
  周兴等人好容易等到陈源走出来,急忙走到背人处询问。陈源摆摆手安抚道:“别急,该做的孤都做了,父皇见到证据,当即便答应重审,朝中百官无人反对,相信很快便能为大将军洗刷冤屈!”
  陈帝答应了?
  答应了!
  当初要杀齐瀚,朝中百官跪了一地恳请三思而后行,陈帝决然不听,从抓捕入狱到问斩,不过三日,三日啊!
  重审?这是知道自己错了吗?还是因为人已经死了,身后名声而已,给就给了……
  周兴等人没有半点喜色。
  “殿下,您可以详细的说一遍吗?皇上当真没有发怒,文相也没有说什么吗?”
  陈源:“证据确凿,孤拿了数份笔迹相同的信件出来给他们辨认,没有一个人分得出来,可见通敌密信做不得真!还有你们收集的陈风和赵二林家人的证词,人都是假的,说出来的证词自然也是假的。所以父皇当朝承认误判,要刑部重审。说是重审,其实是将我们手上的证据理顺,届时好昭告天下,为大将军洗刷冤屈恢复名誉!”
  周兴心里酸涩的不是滋味,大事成了,本该高兴才对,可是回想百官走出来时木然的神情,怎么想都不对劲。


第五十六章 军营(一)
  “殿下,皇上真的没有说什么吗?有没有发怒?”周兴再问。
  “没有,”陈源看向周兴的眼睛,这件事确实有些难以理解,但百官都看着,他没办法作假,“我想,父皇当时是一时震怒失去理智,过了这么多日子慢慢想清楚了,已经有了悔意,所以才……”
  他面露愧色,这件事怎么都说不过去,人已经死了,更何况,父皇的态度……唉,还好他们不在朝堂上。
  周兴脸上,浮现出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的情绪。
  陈源知道他们为何失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准备大干一场,到头却发现对手已经举了白旗。可是他能如何?难道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父皇下罪己诏吗!他是为了他才做出那些的啊!
  周兴:“殿下,事情发生的有些意外,所以,我等还是回去从长计议,此地,不便久留。”
  “好,有任何消息,孤都会第一时间叫人通知你们。”
  “谢殿下。”
  回到自己人据点,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各处主事之人。朝中之事众人已经打听清楚了,确实与陈源所说一致,皇上一口就答应了重审。
  只是这个消息,并没有叫在场众人兴奋,反倒都狐疑着,担心是不是陷入了什么更加难测的未知。
  “周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人问道。
  翻案已经可以预见了,但他们想要的不止于此,他们想要的,是陈帝的道歉!
  不是轻巧的一句“重审”“失察”。血债,不是这么轻飘飘的!
  “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要我们就此收手吗?”又一人发问。
  他确实没有说就此作罢,但也没有要继续深究的意思。
  周兴阴沉着脸,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良久,才道:“把这里的事告诉大小姐,看她如何决断!”
  再有一日路程,便能到大燕北地一个驻军点,此时距离陈国也不过两日路程,樱姑娘在最后一个城镇离开,齐悦然确认没有一人尾随,这才放心。
  分手之际,樱姑娘问道:“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还不回去?你要杀了他吗?”
  齐悦然摇头:“他们现在不能死,议和之后,有仇报仇。”
  “议和之后,两国无战事,你拿什么报仇!”樱姑娘盯着她,“偷袭?除非你不想活了!”她有过一次失败的经验,好心提醒。
  “你回去后,转告太子,可否在议和条件中加上一条……”
  樱姑娘走了,转身之后,心里依旧愤愤。傻,愚蠢!太子殿下不会答应的,别做梦了……
  现在燕军中,只剩下她一个了。
  霍连杰凑到齐悦然身边,火堆上挂着水壶,呼呼的冒着热气,齐悦然把两把炒面撒进去,拿勺子搅拌几下。
  “你瞪我干什么?”霍连杰不解道。
  “拿下来啊,难道要我伺候你吃粥吗?”齐悦然理所当然的吩咐起来。
  “我?”霍连杰指着自己,扭头看到没有一个侍卫跟在身边,认命的点点头:“好,我来。”站起来将穿着水壶横梁的木棍拿起,缓缓放下,唯恐烫到自己或者旁人。
  齐悦然拿出两只碗缓缓倒满,自己捧起一只吸溜着喝。霍连杰瞅了一眼道:“太稀了吧,这能吃饱吗?”
  “我没邀请你吃。”言下之意,爱吃不吃。
  霍连杰哼一声道:“你是觉得没有了主顾这层关系,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齐悦然疑惑:“我以前很把你放在眼里吗?”
  “你……”霍连杰深吸一口气,“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明明在跟我计较,我是女子,你是小人。我是天生的没办法,你这就是人品欠佳了。”
  霍连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你是故意找茬吗,还没见识过爷我动怒吧?”
  齐悦然砸吧砸吧嘴:“你稍等,我吃完再见识。”
  “哼!”霍连杰给她惹得来了气,伸手就去抢她的碗。“有本事别用轻功跑路!”
  “有本事别叫人帮你!”齐悦然一扬手,粥碗飞了起来,她抄起根燃着的木棍挥动,放在地上的另一只粥碗也朝着霍连杰飞去。“不是要人伺候吗,接着!”
  “不吃了!”霍连杰歪头躲开,粥碗恰好被一名侍卫接住。侍卫接在手中,呼吸一口便是四散的香味。正巧腹中饥饿,反正是主子不要的,干脆一仰头喝了起来。
  “别喝!”霍连杰话出口已经晚了,跟齐悦然缠斗在一起分不开身,只好先顾眼前。
  那侍卫一惊,恍然大悟自己真是傻,人家那叫打情骂俏,自己瞎掺和啥啊!可是粥已经下肚,还能吐出来吗!三十六计,跑为上!
  齐悦然挥舞着一根三尺长冒着烟的木棍,对上赤手空拳的霍连杰占尽优势,面带笑意道:“世子爷,输了可不能怪我欺负你啊,随机应变,使用一切能使用的家伙也是对敌要领啊!”
  霍连杰怕粘上黑乎乎的炭迹,只顾躲闪,抽空回几招也够不着她,不由气道:“小人得志,不信你能撑过百招!”
  “试试看啊,不许叫他们给你兵器!”齐悦然说着话,手上也不放松,其貌不扬的木棍时而当成长剑戳刺,时而当做枪棒横扫,倒有了几分神兵利器的威风。霍连杰也是了得,躲闪间,身上没沾染上半点黑灰。
  霍连杰隐约发觉有些不对劲,问道:“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没有。”话音未落,木棍当头压下。霍连杰一拳击中正中心,木棍被击断,半截在齐悦然手中,另外半截飞向围观众人。可这么剧烈一震,震飞了许多黑色碎屑,还有几个暗红的火星,全都落向霍连杰身上。
  这也算输吧。
  齐悦然一时愣怔,不妨霍连杰根本不在意那些,反而趁她出神擒住她一臂拉向自己,黑灰落了两人一身。
  “哈哈哈,这下你跟我一样了!”黑灰星星点点落在头上脸上衣服上,火星落下时已经熄灭,只带有余温。
  “好!”围观将士们瞎起哄,什么情况?谁输谁赢?谁知道!反正是自家世子爷抱住人家大姑娘了!哈哈哈……


第五十七章 军营(二)
  齐悦然的鼻子被烫了一下,不禁皱了眉头,眼珠子看向鼻尖。
  霍连杰还拘着她,两人面对着面,看到她的小动作,轻轻一口气吹掉那粒飞灰。
  “喔……”眼尖的有看到的,更是起哄乱叫。
  齐悦然反应过来,忙推开霍连杰,冷冷道:“平了。”
  都灰头土脸的,只能算平手,只是……
  “诶呦,兄弟帮我拿着,我……”那侍卫将手中东西硬塞给旁边站立之人,抱着肚子夹着腿跑了。
  霍连杰眼角扫了一眼,歪头道:“阴险。”
  “又不是我叫他吃的。”齐悦然无辜道。
  “什么毒?”
  “跑几趟茅厕就没事了。”
  霍连杰手指对着齐悦然点了点,转身走了,差点被她算计了。
  重新上路,许松骑着马靠近车窗说道:“世子爷,您真的要留着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在身边啊,今天您差点就栽她手里了!虽不是什么毒药,可是丢人啊!”
  霍连杰斜倚在座位上,目光有些散漫:“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许松想了想:“如果我媳妇儿敢给我下泻药,我一定休了她。”
  霍连杰瞪他一眼,嘀咕着“没情趣”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许松蒙了。
  入夜,大军择地扎营。白色的帐篷在夜色中依然可见,夜风中忽明忽暗的火盆星罗棋布。齐悦然单独一个小帐篷,位置比较居中。她躺着没睡,明日便会与北地燕军汇合,今晚是最后一天,胡书年应该会来找她吧。
  一道冷风突然闯入,齐悦然只看来人身形,压低声音道:“躺下说,免得外面看到影子。”
  “躺下,呵呵,好奇怪啊。”果然是胡书年的声音。“累死了,确实需要躺着。”
  “没办法,只有你能混进来。陈国那边如何了?”
  两人都压低声音。虽然巡视军士的脚步声远远就能听到,但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你猜的没错,那两个人确实有鬼。他们家人的证词拿过去交给了陈源,陈源说好了朝堂上发难,再有其他几位大人联名要求重审。没想到……你猜。”胡书年说到重点突然住口,若不是寂寂黑夜,怕是很容易招惹一顿好揍。
  齐悦然压抑怒气:“难道答应好的事情,陈源没有做?”
  “那倒没有,”胡书年笑了笑,“你的小情人没有那么差劲,差劲的是他老子。儿子一说,他就认了。一句废话没有,当朝就说了要重审。”
  帐篷里陷入沉默,齐悦然许久没有出声。
  胡书年轻轻咳嗽一声:“这个,你们怎么都一个样啊?按理说,他都答应重审了,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怎么一个个都跟上茅厕不顺畅似的……”
  “其实,这个结果,我想到过。”良久之后,齐悦然出声道。
  “失望?”
  “算是吧。皇上,根本不是被蒙蔽,是有意的。”
  “你们要如何?他又不是不认错,人家认了啊。”这就不好过激了。
  “是啊,他认了,我们就不能逼得太紧,百官不会答应,殿下也会很难做。”
  “可是,你父亲……”不就是白死了吗。
  “对,我父亲就是枉死。”齐悦然咬着嘴唇,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泪珠无声的滚落。“这件事,多年前早有征兆。出宫之际,皇后娘娘对我说过,或许是她错了。她要我跟着师傅周游天下,何尝不是预料到今日局面。只盼我被佛法浸染,远离尘世,不要大动干戈。”
  胡书年语调拔高:“想多了吧,若她早料到今日,默不作声弄死你不就得了。”
  “皇后娘娘是个仁善之人,她当然是盼着君臣和睦,我和陈源相敬如宾。只是,皇上的心思不是她能左右的。”
  “那,你们要怎么做啊?”
  “周叔叔有说过他的打算吗?”
  “他叫我问你,你要怎么,他便怎样。但我看他那意思,怕是已经萌生去意。”
  “陈国我是不能留了,但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有家人宗族在。”
  “你要离开,去哪里?”
  “不知道。”
  “不如现在跟我一起走吧,跟着我绝对比跟着你师父舒服。就咱俩这身手,纵横天下无人能敌,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还不用读那劳什子经书!”
  齐悦然完全不为所动:“我还要见一个人,劳胡大哥再走一趟去劝劝周叔叔他们。陈国毕竟是故土,皇上不好,总有退位的一天,想来也不会太久。”
  胡书年:“我可以帮你传话,但说服别人不是我擅长的,他们听不听我可不敢保证。”
  “好,就只有几句话。寒冬尽,雪将融,雁去不需愁,青山绿水终有期。”
  胡书年默念一边,嘬着牙花道:“什么意思啊,你还要回去啊。”
  “先安抚下他们便好。日子久了,多大的事也就淡了。陈国已经大败,经不起折腾。”
  “你倒是考虑的周详,可谁为你考虑啊!你那个小情人,哪怕做做样子,也该‘冲冠一怒’一把,我猜老周那些人就是因为这个才失望的。”胡书年没有说,周兴等人已经查到,朝议前晚,陈帝去了东宫。
  “他,”齐悦然想了想,“他有他的难处,我可以理解。但是,终归是不可能了,罢了。”
  胡书年不禁一喜,女子啊,往往被情爱小事迷了眼睛。看不清局势利弊,以为只要有情有爱便可冲破一切障碍阻隔,实在天真的可笑。还好,他看中的“准徒弟”不是寻常愚妇!
  巡夜的士兵脚步声渐远,胡书年探出头去,左右查看几眼,机敏的老鼠一般,贴着地面快速离开了。
  一日后,为了赶在天黑前进城,中途没有休息,甚至遇上迎接的驻军也只是短暂停留,终于赶在夜色笼罩原野之前看到前方巍峨的城墙。
  云水城。
  知道议和队伍将至,守城将官早有准备,高高的城墙上燃着一排火把,在夜风中雀跃。城下已早有人等候许久,照明的火盆火把多如繁星,看上去显得分外热情。
  议和使兵部尚书杨少卿在众人簇拥下走向前去,主持接待仪式的乃是霍远麾下众将中最为文雅的右前锋将军楚逸。一番互报官职称呼见礼之后,杨少卿问道:“楚将军辛苦了,不知威远王爷可在城中,为何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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