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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十娘传(十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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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十娘传
作者:十八戒

文案

作为一名特殊职业人员,作为一名有操守的特殊职业人员,十娘的目标是:远离渣男,争取赎身!
作为一名太监,作为一名还有jj的太监,西厂掌印都督的目标是:找个老婆,生个娃!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重生 春风一度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微(十娘)、盘金贵(雨化田) ┃ 配角:待定 ┃ 其它:杜十娘和龙门飞甲


1、姿窗

    一条泥泞的小道上,一辆破旧的牛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牛车的前头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的汉子,男子顶平定巾,衣青直身,穿皮靴,鞋极俭素,青衣上补丁极多,裤腿上还沾着泥。与中年男子同坐的是一妇人,戴着头发壳子儿,只用了一根朴素的木簪子别住,身着粗布短衣,随着牛车的摇晃幽幽地哼着歌,牛车的后面是则是几个茫然无措的孩童,个个迷茫地垂着头。
    这天气极热,森林里散发的凉气根本解不了暑气,不一会儿,牛车上就有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动物粪便的味道,足见这牛车的用途不仅仅在于载人。
    汉子粗着声音凑到妇人身边道:“这一趟可不知能挣多少钞子?”
    妇人斜眼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后面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孩,偷偷摸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价钱,不过我看这次的货色都要比以前好,准能多卖几个钱!你不知道,那城里的妇人料子可时兴了,我瞅着,可要把这身换了的好,否则谁也不相信我是做这一行的!”
    汉子啧啧地摇了摇头,也调笑道:“现在总算放宽了许多,否则珠翠绮罗之类的你们也是不敢穿的。瞧瞧我这身,还是天顺年间置办的,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了这个想头,这可都指望着邢大娘您了!”
    邢大娘抬眼,有了些笑意,有了些攀谈的念头:“你不知道这次我可收了个好货,听说家里以前是个当官的,可惜犯了些事,这一家老小都被发卖了,到我手上,刚好是这家的嫡女,可惜一个好好的姑娘,以后就说不定沦落风尘了,”邢大娘不由得有些唏嘘,“这姑娘可端的一份好颜色啊,天生丽质,遍体娇香,若是其父官途顺畅的何至于此!”
    汉子也有几分诧异,问道:“那这人买卖可与我们无忧?”
    邢大娘不在意地嗤笑道:“这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每年下狱的官员可少了?这与我们无关的,更何况把这些官员的女眷属卖入那种场所可是惯例!我们不做,也有其他人抢着做呢!”
    汉子赶忙点头称是,目光却有些同情地往后瞧了几眼,目光锁定了邢大娘口中所说的女孩童,这个女娃就像是清水出芙蓉,汉子一眼就找到了她,侧面看过去是精致小巧的脸庞,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攀素,年纪不小,剪瞳如水,分明已经有了些许风情,就连汉子自己也不舍得侧目。
    不过这样的姿色对于一个无依无靠还即将沦落风尘的女子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看傻了?”邢大娘笑道,她倒是对这个汉子稍微放心些,做她们这行的,也是求个财,牙婆么,人跑了就意味着少了一笔财,以往聘了一些壮力一同上路,让她遇上过几个心怀鬼胎的人,她也就慎重考虑自己聘用的人选了,这个汉子倒是不错,没别的心思,还算老实,她才放心些。
    汉子叹道:“这世道,就是人命不顶什么钱。”
    邢大娘也微笑不语。
    **************我是不知说什么的分界线************************
    杜微低头看着车板上的泥土,侧耳听着牛车前排的男女的对话,听到天顺年间的时候,身体不由地颤抖了番,天顺,天顺,离万历竟已有百年了!离天朝更是隔了好几百年!
    坐在杜微身旁的一个瘦弱的小女娃轻轻地扯了扯杜微的衣服:“姐姐,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么?”小姑娘的嘴唇青紫,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竟然瑟缩得有些发抖。
    杜微张了张口,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女娃见杜微的态度温和,便往她身边靠了靠,喃喃道:“爹和娘都说我是个赔钱货,又生病了,还要花钞子,还不如卖给邢大娘,让家里的弟弟有一口饭吃。爹和娘不要我了。”小姑娘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平淡,也很心酸,放佛已经认命,又似乎有些不甘。
    小女娃的身体也很冰冷,靠在杜微的身上,她感觉不到一丝热气。她伸出手,把小姑娘往怀里挪了挪:“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娃扁了扁嘴:“姐姐有名字吗?我们乡下的女娃娃都是没有名字的,爹和妈就叫我二丫,我上头还有个大姐。”小女娃也往杜微怀里缩了缩。
    杜微触手可及的是怀中有些膈人的骨头,小女娃应该有五岁了吧?糟糕,杜微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低烧,小女娃已经渐渐地有些意识不清楚了,她怕是一路上都在发烧,却又不敢睡去,她一揽过她,就睡着了吧。
    杜微抬头望了望前面低声说着话的二人,提着声音道:“邢大娘,二丫生病了,可不可以帮忙那块湿布?”
    邢大娘诧异地回过头,看了眼杜微怀中的孩子,低呼了声倒霉:“这里倒是没有水,只能等下个点了,就快到京城了,再忍忍吧?”
    杜微听到这话,忍住怒气,低下了头,把二丫紧紧抱在怀中。
    都说六月的天气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离杜微说话还不到半刻钟,乌云便黑压压地翻腾了过来,天色立马暗了下来。
    邢大娘更是暗骂了声出师不利,怎么遇到她出门就碰上这种事儿,今天可是要把这批货给挹翠园的杜妈妈相看相看的,他们做牙婆的也要讲求信誉二字不是?要是这雨下下来,肯定要在路上耽搁了。
    但天不遂人愿,还不等邢大娘想好,豆大的雨滴便从天空上砸了下来,干燥的路面一下子就变得湿漉漉的了。
    “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庙的?我们到里面去躲躲雨吧。”汉子一鞭子打在牛身上,催赶着。
    邢大娘看着这雨越下越大,没办法,只得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姿窗是贫女之室,而红楼则是富女之居,今天才知道红楼梦的意思

2、风雨山庙

    天空弥漫起了烟雾,耳边持续响来雨拍打着树叶的声音,杜微担忧地看了眼怀里的二丫,又是低烧,又是淋雨,这该怎么办?她倾了倾身子,把二丫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马车在汉子的催赶下,速度快了起来,却更加颠簸了,在这样摇晃的坏境下,杜微也顾不上其他的,只能牢牢锁住怀中的二丫,另一只手抓牢车辕,不让自己飞扑出去,雨水淋湿了衣裳,紧紧地贴着肌肤上,又潮又湿,很是难受。
    杜微拍了拍二丫的脸蛋:“二丫,别睡着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二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了声,又似乎有昏睡过去的痕迹,杜微只得不断推搡着她,以防止她睡了过去。
    终于在这样的煎熬中来到了汉子所说的庙。
    从远处看,这个山庙就是破败的断璧残垣,幸好还有顶遮盖,否则真起不了什么挡雨的作用,山庙的墙壁上青苔布满,爬山虎蜿蜒其中,残断处还会从墙壁上伸出几根有半臂高的不知名的草,不知是哪只小雀儿衔食时落下的种子生根发芽而成。
    山庙前面的空地上是泥泞的道路,路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脚印,还有些车子的辙痕,汉子看到这些,便向邢大娘问道:“这山庙看来已经有人先过来休息了,我们还要进去吗?”
    邢大娘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雨砸到脸上,生疼生疼的,咬了咬牙道:“这庙也不是一个人的,进去总好过在外面落雨,看这样子,这雨怕是要持续一刻钟呢。”
    汉子看了眼停在山庙前面的马车的标记,眼孔缩了缩:“邢大娘,这怕是官家的车子,我们。。。。。。。”
    邢大娘蹙眉,又看了眼牛车后面这些淋得一身湿的娃子,这些孩子可是她这个月的想头,若是病了,自己又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大钱了。可民怕官,邢大娘到底是不愿意和那些官家起冲突,一不小心命都是有可能丢的。
    “就到庙檐下去躲个雨吧,庙里就不用进去了。”邢大娘眼尖地看到离门不远处还有一小块干的地方,想来在那里躲雨就可以了。
    汉子驾着牛车过去,随后把一个个小孩拎到那个地方。和杜微一起的总共有八个孩童,六女二男,杜微看上去是最大的,另外的几个女孩都和二丫差不多大,皆是一副瘦弱的样子,两个男孩倒是稍微精神点,但也是黑黑的,瘦瘦的像只营养不良的猴子。
    杜微把怀中的二丫给汉子,自己下了牛车,然后把二丫接过手。汉子愣愣地打量了她一下,嘿嘿地笑出声来。
    这时,庙里的人听到动静,不一会儿,从庙里面走了出来一位穿锁字甲,在腰部以下,还配有铁网裙和网裤,足穿铁网靴的兵士,见到他们,便瞪着眼喊道:“无知民妇,速速离开!”
    邢大娘立刻谄媚道:“官爷,麻烦行个方便,我们这里都是寻常百姓,外面这么大的雨,也不好赶路,我们就在这里待一会儿,等雨稍停了,便走。你看,我们都是一群老弱妇小,也不会碍着官爷什么的。”说着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塞给了那名兵士。
    兵士颠了颠手中的铜板,神情依旧倨傲道:“尔等只能休息片刻,稍后便离开!”
    邢大娘弯着腰连连点头称是,看着那个兵士走了进去,邢大娘才吐出一口气。
    赶了半天路,几个孩子已经有些饿了,趁着这会儿间隙,纷纷掏出自己小包袱里塞的干饼啃了起来,杜微也摸了摸自己随身的小包袱,里面只有几件衣裳,都已经有些潮了,里面还有两个小葫芦,里面灌了些水,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究是叹了口气。
    二丫此时也睁开了眼,小声地趴在杜微的耳朵旁道:“姐姐,我的包裹里还有些馃子,你舀去吃吧,二丫吃不下。”
    杜微也道:“姐姐也吃不下。”她舀出包袱里的其中的一个小葫芦喝了口水,然后也给二丫唇上沾了些。
    她忽然觉得旁边有一道目光,环顾四周,这些孩童们都纷纷低头啃着自己的干粮,就连邢大娘和大汉两人也抽空吃了起来,她看向了那辆官家停的马车,其实说是马车,还不如说是囚车,连着车辙的车厢用一块巨大的黑布包裹,看上去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黑箱子。
    囚车的后方的黑布掀起了一角,杜微只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他们,还有隐约可见的木头竖起的栏杆。
    杜微低下头,又飞快地看了那边一眼,这一眼却更加清晰了一些,是一个小男孩靠在囚车的边缘,头发乱蓬蓬地堆在一起,衣服有些脏乱不堪,可是那双眼睛。。。。。。杜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像是森林里的小野狼一样,她虽没有见识过野狼,但是那种目不转睛的目光却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囚车离她距离不远,就三四步路,这世道谁也不容易!杜微想了想,掏出包裹里的另一只小葫芦趁着邢大娘没怎么注意,把小葫芦扔了过去。
    男孩眼疾手快地抓了过来,放佛一阵风,舀起小葫芦往嘴里倒,看来是极渴了,不一会儿,小葫芦里的水就喝光了,男孩的眼睛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中的小葫芦。
    杜微有些头皮发麻,忽然间眼睛发亮,把自己的小葫芦伸出外面,让雨水淋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了些重量,杜微做完之后,朝小男孩点了点头,示意他也照做。
    男孩也试探地把小葫芦伸出来,雨水迅速地挤了进去,男孩的眼神也有些发亮,杜微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看吧,我就说这样可以的。
    男孩急切地灌了一口雨水,还待要喝的时候,停住了,想了想,擦了擦葫芦,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杜微眼睛有些发疼,她想起了记忆中的家人。她抱着二丫,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会儿,才在小包袱的角落里找到一块麦芽糖,她已经想不出这块糖的来历了。她看了看旁边还在吃着干粮的大伙们,转了个身,背朝着邢大娘她们,把那块糖用力地掰开来,分出了三分,一份放进了怀中的二丫口里,一份还是放进包裹里,另一份。。。。。
    她朝囚车看了眼,飞快地跑了几步,把糖塞在男孩手中,又退了回来。
    “你干什么呢!”邢大娘发现了杜微的动作,只是没看清楚。
    “我刚刚滚了东西到那边,捡起来。”杜微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说谎的面红心跳。
    邢大娘听她如此说,还是喝了声:“别乱走动,后果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杜微低头应了声“是”。
    车里的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心那块还不到一个指甲大的糖,脸上复杂了几分,手又摸向了自己怀中的小葫芦,抬眼望着那个飞快退回去被呵斥的女孩。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着他这边微微一笑,做了个口型“快点吃吧”,女孩面容清丽,似乎比他们那儿的任何一个妹子都要美丽,笑容比得上他们瑶族心目中的密洛陀女神。
    男孩子脸色一红,低下头把糖塞进嘴里。
    **************我是过了一会儿的分界线*******************
    雨渐渐地停了,雨雾渐渐地散开来,杜微摸了摸二丫的额头,还是那个样子,忍下了心底的恐慌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前途未卜,一想到邢大娘是要把她卖身到那种地方,她就止不住地发寒。
    她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就是逃跑,但是。。。。。她看了眼正低头用袖子抹嘴的大汉,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要是那个烟花之地,自己能走的可能性就更加小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坚定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 男女主的第一次见面

3、人之颠连

    这是明朝成化三年,明朝对户籍的管理很是严格,基本上世袭的,还不准自由迁徙,譬如你是某个地方的人,假如你要搬家,必须打申请,在官府那儿报备,交完了你所有的税和义务还要考察其他方面的,总之很繁杂。每一户都有户贴,户贴上明确记载了某个人的出生地还有家里有几亩地啊资产什么的,出入某城的城门都要有这个户贴,否则就是流民。流民怎么办呢?一般就会问,你是哪里哪里的人啊,如果你说的出来,这就要追究当地父母官的责任了,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都是官官相护的,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有我这个地上的人偷偷摸摸搬到你那里去,所以只要人不多的话,官差衙役就会偷偷地处置了,这个处置一般就是把人卖掉,或成为乐户之类的。
    当然杜微知道每个朝代的法律制度都不是那么完善的,相通的一点就是有钱有权都好办事!
    她是犯官之女,户贴上也已经把她编为了乐户,现在就只等着找个地点驻扎了,明朝的户籍有民籍、军籍、匠籍、乐籍等几种,不能随便调转,特别是乐户,这基本上就属于终身职业了。而且她的这种乐籍更是在教司坊登记入册的,若是要从良,必定还要通过上级官员,那是难上加难。
    杜十娘的记忆告诉她,李甲能够赎身成功,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智慧,更大的原因还在于李甲的父亲是布政司的官员,教司坊不得不买这个面子。
    杜微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仁,吐出一口浊气,有人的地方就有办法,按照她这个年龄,还是可以在那个所谓的挹翠院里清白地活一段日子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汉子又把孩童一个个抱上牛车,牛车上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大家直接坐了上去,牛车开始慢腾腾地运转起来。
    囚车里的那双眼睛也随着牛车的启动望了过来,杜微启唇,轻声对着他说了声再见,然后一行人欲行越远。
    出了这个山庙,行了一段路,就到了官道上,行人以及马车也开始多了起来。
    杜微又摸了摸二丫的脸蛋,才发现她体温竟然好了些,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她有些懵懂的面孔,面色有些复杂,以后的路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
    此刻,后面传来了马蹄声,大汉往后一看,就下牛车赶紧避让,旁边的行人也退到了一旁。
    领首的是一穿对襟胖袄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士,一列人从他们身后骑着马奔了过来,掀起一阵灰尘,后面跟着的是几辆囚车,等军士和兵士过去之后,才是几个兵士牵着这几辆囚车,杜微稍稍抬眼,才发现这几辆囚车里关着都是满满的人,唯有一辆车里只有一个小男孩,杜微的视线看过去,那男孩也正定定地看过来,对了个正着。
    杜微看到那双眼睛,就知道是刚才的男孩,现在撤去了那面黑布,杜微终于看到了男孩的面孔,精致如玉,姿若月宫仙童,眉目如画,与她现在的容貌也不遑多让,是一副男生女相之貌,头发虽然邋遢了些,但刚才的那种气势却没有减半分,眉宇紧紧拧着,眼神清亮,唇形小巧,眼角微微挑起,就是一漂亮无比的男童。
    她忽然间有了些担忧,这样的相貌,这样的处境,在这个时代,怕是落不了好吧,她亦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或许也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分别!
    男孩见到杜微眼中的担忧,阴郁的心情好了几分,清冷的面孔上恍惚染上了一抹笑容,眨眼又消失于无影踪。
    随着囚车的行进,两人擦肩而过。
    ***************我是为了分界的分界线****************
    等那些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的官兵渐渐走远之后,官道上才重新活络起来。一行人又走了一阵,才隐隐约约看见那气势恢宏的城墙。
    杜微抱着二丫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等候着过城门,进出城门都是要银钱的,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快轮到他们的时候,邢大娘从怀里掏出几个孩童的户贴以及卖身契,这些都是要一一查明的,还有一个小的荷包,等到检查他们的时候,邢大娘把这个荷包塞给了城门的守卫。
    那个守卫似乎早就认识邢大娘了,调笑道:“邢大娘,这次可有什么好的货色啊?要不也给爷留一个。”
    邢大娘也笑,嘴上骂着不正经,道:“这几个还不到五六岁呢,难道你买回去当童养媳?”
    守卫嘿嘿笑了,看到杜微,又道:“邢大娘,你不厚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大的,等几年,不就可以了?”
    邢大娘呸了一声,小声道:“您可是官爷呢?这个女娃可是乐籍的,您可要屈就?”
    守卫啧啧两声,表示可惜了:“那怎么回到你手上的?”
    邢大娘也不忌讳,便道:“她爹是在南边犯的事,归了乐籍,这女娃正好在离京城不远的庄子里,官员就过来发卖了,我也正凑了个巧,认识个人,才从人家手上得了个好的,我想着到京城也能卖个好价钱,从中赚几个大钱。”
    乐户归教司坊管,但却不管这些乐户所在的场所,她听说京城里就属挹翠院最有名了,想来也不会亏了她去,反正凭着这女娃的身份,也只能呆在这些地方,她还算是给她提供了个好的去处,那挹翠院出入的贵人也多,说不定哪一天得了某个贵人的眼,她便一飞冲天了。
    守卫搓了搓手道:“邢大娘想得真是周到,做你这门生意的,想你这样的,都成精了!”
    两人寒暄完毕,牛车才慢慢地进城。
    杜微明白自己只能先在那里定下来了。
    京城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迎客送往,好不热闹。牛车里的几个孩童都翘首尔望,有几分好奇,几分艳羡,或许是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羡慕,邢大娘也跟着说:“待会儿,你们好好表现,我带你们先去挹翠院,若是被那里的妈妈看中了,你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就都不愁了,然后再带你们去几个富贵人家,看看人家的娘子看不看得中,你们放心好了,跟着我邢大娘,保管你们一个好前程!”
    杜微却没有什么兴致,低头考量着。
    那里的生活她耳熟能详,这个京城即使是提前了一百年还依旧是那副模样,不过不知现在的挹翠院,还是不是当初的挹翠院?
    不管是不是,本质应该是一样的。
    牛车穿过闹市,弯过一条小巷,骤然间就安静了下来。高档的青楼一般都驻扎在闹市区,却也力求闹中取静,巷子弯弯曲曲曲径通幽,放佛九曲十八弯,也刚刚只能容下一辆牛车通过,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便是青漆高楼,红漆大门,门外杨柳依依,流水潺潺。护院侍女迎立两旁,现在还是白日里,客人不多,杜微往里看了一眼,便别开眼去。
    牛车继续向前走,到一个角门处,才停顿了下来,邢大娘过去敲门,贴着门道:“我找杜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再说一点啊,最近查资料,发现古代的女子生存真难!特别是那些卖身的,所以十八肯定会开金手指的,否则十娘就不可能会有幸福,明朝和清朝是封建等级制度最为森严的,要改变一个人的身份何其难!还有雨化田的原型就是汪直,当然我书里的人物还是尽量和龙门飞甲契合些的好,因为写历史的话就太严谨了些,没有言情的轻松氛围么

4、饱之则颺

    不一会儿,角门就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小丫头的头,梳着双丫髻,十几岁的模样,却是脸庞很大,身材很是魁梧,粗着嗓子道:“你等一会儿,我去叫妈妈。”
    门啪地一声又关上了,然后是脚步离去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小丫头粗喘着气对邢大娘道:“妈妈让你先到厅子里等着,一会儿就过来。”说完侧过身,让邢大娘进去,汉子在外面看侯牛车。
    杜微抬眼看了看她额头的皂巾,以及黑色的褙子,又温顺地低下头去。太祖皇帝曾经颁布诏令,乐妓,明角冠,皂褙子,不许与民妻同  ,若有违者,违禁之物,付告捉人充赏。有司禁治不严,送监察御史、廉访司究治,不过上有对策,下有政策,青楼本身便是以色事人,到了成化年间,这项规定已经渐渐没有了那么大的影响,一般乐户在里面都会穿色彩稍微出众些的衣服,除了红紫明黄几色要避开禁制外,已经百无禁忌了,而且一关上门,里面就更甚了,她们往往也都是房间里一套衣服,房间外面又是另一番模样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情形倒是比万历年间要好上那么几分。
    角门一进去,便是一个偌大的花园,假山林立,怪石嶙峋,让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再往里走几步,便是池水游鱼,花草环绕,清香飘逸,一座小型的拱桥连接到一个厅堂。
    几个孩童看得目不暇接,喜不自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色,放佛来到了人间仙境。这个地方对有钱的男子来说可不就是人间仙境?身旁有美人谈笑风生,随时有人环伺,杯盘狼藉、觥筹交错之间,莺声燕语,香醇美酒,便是人间仙境又怎么会有这么闲适雅意!
    杜微敛了脸上的讥讽之色,托了托手上的二丫,一个九岁孩童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可想而知有多么地累!
    “姐姐,我自己下来走就是了。”二丫忍不住开口,小手给杜微擦了擦额头的汗。
    杜微摇了摇头:“我还吃得消。”
    “姐姐,我已经好些了,让我自己走吧。”二丫挣扎着要下来。
    杜微的手早已酸涩无力,二丫一动就从杜微身上滑了下来,她只好抓住二丫的小手,同她一起走。
    走过一段鹅卵石路一行人就到了厅堂,室内的陈设很是精致,紫铜浮雕簪花仕女图落地云母屏风,五彩丝络流苏琉璃珍珠帘,乌木嵌黄花梨平头案,填漆戗金花蝶图博古架,楸木描金夔凤纹多宝格等,不一而足,案头上还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墙上是名人的字画题字。
    小丫头倒了一杯茶水给邢大娘,让她们几人稍等片刻就出去了。
    邢大娘也似乎与有荣焉地瞧着几位孩童的神色,道:“你们瞧瞧,要是待会儿,让杜妈妈挑中了,以后就住在这样大的房子里,这是人求也求不来的!”邢大娘的目光掠过杜微,查看了其他几人羡慕的神色,更是满意了几分。
    为什么掠过杜微呢?当然是因为杜微曾经是官家女,她也进过高门大院,这青楼可不能和那些高门大院比的,当然青楼更注重美观,讲究一个风雅,那些官家的住处则颇是彰显底蕴之处。
    和杜微说,她怕自己有些班门弄斧、画蛇添足罢了。
    杜微也的确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日久天长,这里的门道就清楚了,何必多话!
    二丫倒是没有到处张望,有些瑟瑟地躲在杜微的身后。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杜微便听到环佩声响,远远地就听见一个妇人的高喊之声:“邢大娘,又给我带什么好货色来了?”
    邢大娘也闻声而起,杜微等人也随着声音望去,一个和刚才小丫鬟同色褙子和皂巾,下面着青色百褶裙,头颈手上亮得晃眼,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的一个妇人映入眼帘。
    妇人一跨进来,就打量着这些孩童,看到杜微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如同狗见了骨头。扫了一遍之后,她便上前去握住邢大娘的手,众人只闻得一阵香风吹过,杜微却极其不适应,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杜妈妈,近来可好?”邢大娘也打着哈哈。
    妇人一直瞧着杜微满意地点头:“好,好。邢大娘这次可是赚了?”
    邢大娘也顺着杜妈妈的视线瞧去:“哪里的话,是有凑巧。”
    杜妈妈但笑不语,眼睛却滴溜溜地在那些孩童身上打转。
    两人都没有做声,杜妈妈肆意地观察着这些孩童的相貌、体态,在自己心里头评估,其中最让她满意的就是杜微了,那小女娃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风姿天生,不待时日,必能成为她们挹翠院的头牌,而且端看她的肌肤,冰雪如玉,体态娇柔,横波流转之间竟难得有一丝媚态,这女娃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尤物,只要她这里再调…教调…教一番,何愁不引得宾客满门?
    杜妈妈满意极了。
    这时邢大娘又凑上去说了一句:“这女娃,以前可是官家女,琴棋书画更是不用愁的。”
    杜妈妈眼冒精光,她最喜欢的便是这种犯官之女了,该学的一样不落,对于她们青楼来说,更是无须花费教导吟风弄雅的时辰,只要会了一些迎合伺弄男子的本事即可,可不是简单了么?再者说了,那些达官权贵、文人雅士最喜的还是一些故作清高的章台柳,犯官之女还本身还留有那种清傲的气质,若是再能伺候得好些,可真是两全其美啊。
    邢大娘见她如此神色,也知道这次的生意十已成九了,遂问道:“杜妈妈,还有什么看得上的?”
    杜妈妈看着其他女娃黑黑的脸就有些不喜,不过杜微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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