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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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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近日里他都以‘我’相称的,元婉蓁轻诧,心中有一丝错乱,面上却是点头笑道:“好。”
宴会很是热闹,杯觥交错,皇子们更是使出各式各样的花招去讨得皇上心悦,而元婉蓁则是保持着微笑与身旁的夫人小姐们一一寒暄了一番,悄然转首却是不想待在这虚情假意之中。
寒风漫卷吹起满殿的丝竹之声,她举杯饮下一口烈酒,瞧见有宾客走向殿后方的园子里醒酒,她便起身远离这片欢歌载舞。
信步走进园中,凛凛寒风里,只见一片梅花傲然怒放,红似烈火般的花瓣上落了点点白雪,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景,夹带着淡淡的清丽梅香,只叫她适才茫茫不知悲喜的心绪舒畅许多。
抬手抚摸着花枝,她拂开瓣上的积雪,心想,若是王府也种些,每日清晨伴着梅香醒来,保准一整日都会心旷神怡。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一道男子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元婉蓁侧目,是玄景王慕容之白皙帅气的面孔,她下意识向后退开一步,保持了恰当好的距离,浅淡的笑道:“六弟也来醒酒?”
慕容之眉目轻跳,未曾想几日不见,她已是据他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迟疑一刻,他忽而笑得温润如玉:“看来,你已将救命恩人忘了个干净!”
“六弟出手相救,我铭记在心,怎会忘记。”元婉蓁强颜欢笑,继而又正色道:“不过,六弟应唤我一声五嫂才是,这般你我相称,会让人觉着六弟不懂规矩。”
慕容之眯起了眸子,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腕,笑道:“莫非那日在梁府,你对我的态度都是假的?”
“你做什么?!”元婉蓁重重拨开他的手,慌张的四处张望,尴尬地说:“我那日是感激六弟,并非其它。”
慕容之淡淡一笑,步子一点一点向她靠近,来到她耳边轻语:“今夜当心。”
说完,他转身离去,元婉蓁顿时想起慕容策先前的话,眸光随着玄景王的背影移动,心里直觉危险在向她越靠越近了。
这时,一个宫女跑来她面前,福身喘气道:“终于找到王妃了,殿下请王妃回去。”
元婉蓁回神,继而微一点头:“知道了。”
走至殿门,她一脚跨入门槛,便听见一声声惊惧的叫声,元婉蓁心中一紧,抬眸望去,只见舞台后方挂满红绸的喜树倒下来,砸死了正在台上起舞的舞女。
看到这一幕,她心中疑云大起,为何她才入殿,就出了事呢?!
立刻收回脚步,向后挪动一步,而这个时候,掌天史惊慌地跑到舞台前方跪下,同时大声喊道:“此乃凶兆,凶兆啊!”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皇后面色一变,立刻怒声吼道:“放肆,皇上在此岂由你胡言乱语!来人!还不将他拖出去!”
“慢着!”太赫王慕容德出声阻止,接着走上前来,恭声道:“父皇,既然掌天史说此乃凶兆,儿臣认为应先让掌天史道明凶兆缘由,若真是胡言,再做处置也不迟啊!”
看着皇上沉下来脸色,太子慕容恭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而此刻的宾客们全都齐齐跪在了地上,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仿佛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皇上肃然而立,看向跪着的掌天史道:“你说清楚。”
掌天史这才战战兢兢地爬上前去,低头说道:“回皇上,之前在梁府金雀暴死的凶兆,与今日凶兆之星象极为相似。”
皇上神色一凝,扫视了一眼众人,命令道:“今日宴会到此为止,除皇后,戚妃,以及皇子与王妃留下,其他都回了吧。”
“是!”
众人齐齐回应,又行了大礼,才陆陆续续向殿外走,还站在门口的元婉蓁忽然被人紧紧握住了手,抬头见来人是慕容策,心下安了稍许,而他却一句话未说,只是牵着她走进殿内。
很快,宾客全都走了干净,殿内亦是一片沉寂,皇子们按照兄弟间的辈分依次站在左右两侧。
左边是大皇子太赫王慕容德,王妃申尤旋,二皇子范申王慕容奇,王妃庄檀雅,三皇子太子慕容恭,太子妃季妙霖。
因四皇子太卓王被贬为庶人,所以右侧只有慕容策与元婉蓁,和未有被赐婚的玄景王慕容之。
“继续说。”皇上神色凝重地命令,掌天史正了神色,又道:“那日金雀前后是吉,凶二兆,微臣一直不得明白,直到前几日里夜观星象,才发觉太子妃娘娘实乃吉星,只是后来的凶兆是因为当时在场的宾客之中有一颗七绝煞星,就因此人的命格才会导致吉,凶二兆,以至于金雀突然暴死。”
皇上缓缓睁大了眼睛,厉声质问道:“既以看出其中缘由,为何迟迟未禀报?”
掌天史摇了摇头,继续道:“并非微臣有意隐瞒,实在是涉及的宾客太多,想从中将煞星寻出,必先拿到每位宾客的生辰八字。”
“前日里微臣通过梁大人才寻来宾客们的生辰八字,直到今早,微臣才终于将这煞星寻出,本是预备太子殿下喜宴完毕后再向皇上禀报,却未预料到此煞星又现,竟还危及到了宫中。”








 










  第二十八章 煞星



煞星,这两个字听在元婉蓁心中,顿时起了十分不详的预感。
皇上冷冷瞧着,斟酌一番后才问道:“此煞星为何人?!”
掌天史立即从袖口中取出一本奏章,弓着身子呈向总管太监,太监再递到皇上面前,皇上展开奏章,认认真真地端详片刻,随后,他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元婉蓁。
“北墨王妃?”
元婉蓁一听便惊惧的跪在了地上,抬眸看向季妙霖,只一瞬间的相视,便能依稀见她嘴角冷冷勾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
而太子慕容恭闻言,竟向元婉蓁投去了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心中直打鼓,这是怎么回事?原不是说煞星是慕容策吗?!现下为何成了元婉蓁?!
“是的。”掌天史再度行礼,低头道:“微臣查出此煞星就是北墨王妃,元婉蓁。”
慕容策吃惊地看着他,问道:“掌天使何以做出这般结论?”
掌天史抬眸,身子忙移向慕容策行了个礼:“回五殿下,王妃属于七绝煞星,命格极为强硬,不仅会克死亲人,还会对大燕江山不利,为大凶啊!这都是微臣依照生辰八字所推算,关乎江山社稷,微臣不敢妄言,在这年月时出生之人就是煞星。”
元婉蓁深吸了口气,手紧紧攥着衣摆,心中怒火一压再压,不断重复着慕容策的话,沉默应对,沉默应对!
慕容策脸上生起怒意,语气亦是焦灼:“依掌天使所言,金雀那夜暴死,是因为北墨王妃在场所致吗?那倘若那日王妃并未出现在梁府,金雀是否还会暴死?!”
掌天使双手伏地,摆头道:“微臣不敢断言。”
季妙霖看向元婉蓁,脸上染起得意的神彩,而此刻明白过来的太子慕容恭却是狠狠瞪了眼季妙霖,心中已是愤怒不堪,这个蠢女人,简直愚蠢至极!
慕容策冷眼质问:“那么,仅此那时出生之人是煞星吗?”
掌天史凝重的脸色,点头道:“微臣以紫微斗数上观星象,推演算出仅此一日。”
慕容策眯起眸子,十分不快的说道:“本王大婚前夕也命人算过,并未说王妃是此等命格。”
他话刚落,太赫王慕容德忽而开口说道:“五弟,发生这种事儿皇兄也很是替你为难,但事关重大,五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燕江山社稷吧?!”
“谢···大哥体恤。”慕容策阴恻恻地看向他,继而又朝皇上行礼说道:“毕竟蓁儿与儿臣夫妻一场,儿臣必是要问个究竟!若真如此,任凭父皇发落!”
皇帝瞪了眸子,愤怒的哼下一声,抬手便将奏章扔在他跟前,“你自己看!”
“是。”慕容策又行一礼才拾起奏章展开,眉头不由缓缓蹙起,接着便向掌天史问道:“掌天使所推算的可是庚午纯月辛巳亥时,可是这一日?!”
慕容策话落,元婉蓁不由瞪大了眸子抬头向他看去,心中惊奇的无法置信。
掌天史再次双手扑在地上,大声回答:“正是。”
慕容策合上奏章,继续问道:“那日梁府宾客众多,你可否断定仅此时日,再无其它?”
“微臣断定,仅此一日!”
季妙霖斜睨一眼慕容策,心中冷笑,早已料定他会这样盘问,那日梁府宾客众多,他定想将此事引向他人,所以她也早就嘱咐了掌天使一口咬定时日,定不给他推脱的机会。
慕容策重重点了点头,转而向皇上说道:“父皇,蓁儿并非七绝煞星。”
皇上诧异眯眼,“何以如此断然?!”
“回父皇,蓁儿的生辰八字并不是庚午年纯月辛巳亥时,而是庚午年端月辛巳亥时,因儿臣此前命人推算过,所以一直记得是新年刚去,蓁儿的生辰就到了。可掌天史所推算的这个八字,月份晚了两月之久,煞星自不会是蓁儿了。”
此话一出,季妙霖震惊不已,完全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自个儿亲手写上元婉蓁的生辰八字的,怎么可能写错,明明是庚午年纯月辛巳亥时,为何会这样?!
“大胆佞臣,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妖言惑众,欺君罔上!”太子慕容恭顿时气愤的低吼道:“来人!拉出去砍了!”
“太子你不能这样啊,这一切都是你···”
掌天史闻言,顿时惊慌失措起来,颤抖着身子爬到他身下,亦是吓得魂飞魄散,口不择言了。
转而,他又扑在地上对皇上说道:“皇上,皇上,微臣是被···啊···啊···!”
未来得及反应,太子已拔出身边御前侍卫腰间的长剑,狠狠一剑刺入掌天史背心,大声怒道:“竟然还在这妖言惑众,企图蒙蔽父皇,挑唆我们兄弟和父皇之间的亲情!”
“呃···”掌天史的脸顿时痛苦的狰狞,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嘴还在一张一合想说话却是发不出声来,很快便倒在地上死去。
元婉蓁震惊之余,眸子不由看向太子只觉他浑身透着的是极为骇人的杀气……
自始至终皇后均是一言不发,保持着极为端庄的姿态,而等着看好戏的戚妃,此刻被太子的举动吓的不清。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顾不得其它,立刻怒声斥责道:“恭儿放肆!”
“母妃,他胡乱推算差点害了五弟与弟妹,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不如直接杀了去!”慕容恭愤愤不平的说道。
戚妃快步上前就是一掌,怒扇在他脸上:“即便你是为五弟心急,也不可这般失控啊!”
说完,戚妃迅速向慕容恭使了个眼色,慕容恭便是一副惊慌的模样跪在了地上,对皇上说道:“父皇,儿臣糊涂了,儿臣适才……”
这时,皇上猛烈的咳嗽打断他的话,皇后忙不迭走到身旁,轻声说道:“恭儿一时激动,想是忘了皇上,定不是故意的,皇上可别气了。”
皇后边劝慰边抚着皇上的胸口,随后目光投向慕容策道:“策儿!”使了个眼色,慕容策这才跪在地上说道:“父皇,殿前本是不宜见血,但三哥毕竟是为了我才如此失控,冲了的父皇生气,还请父皇宽恕三哥。”
此刻,皇子们全都跪了下来,元婉蓁只端跪在地上,任是沉默以对,而皇上重重的咳嗽几声后,叹息道:“朕是老了,才会叫你如此的胆大妄为?!”
胆大妄为!这四个字说得极为的重,慕容恭闭了闭眼,额头浸出颗颗汗珠,颤抖着声色说道:“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慕容策又开口求道:“父皇,请宽恕三哥吧!”
回复(4)







 










  第二十九章 破解凶兆



皇上冷冷地瞪着他们,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让戚妃心中更是紧张,她盯着皇上,忽而就哭泣着跪下去。
“皇上,恭儿适才的确失了分寸,但是一个小小的掌天史岂有这样大的胆子,定是受人指使才会如此,皇上,今日是恭儿大婚喜宴,这幕后指使就是不想让恭儿好过···皇上···”
慕容策极为冷酷的眯起眸子,继而漠然地说道:“父皇,戚妃娘娘说的有理,儿臣以为父皇可派人仔细调查此事。”
戚妃侧眸瞄了他一眼,眼中是可怕的阴芒,太子慕容恭见势立即接话道:“父皇,儿臣殿前失德,犯下大错,请父皇给儿臣一次将功补过机会,允儿臣彻查此事,定将背后指使揪出来,以慰五弟与弟妹一个公允!”
皇上暗自斟酌一番,才冷冷怒道:“念你母妃为你···朕给你这个机会!”
“谢父皇宽恕!”慕容恭顿时松了口气,整个身子都扑在地面行了个大礼。
轻轻叹息,慕容策一颗心慢慢地沉下去,亦是涌起无数的失望,他咬牙闭了闭眼,忍下这口气道:“叫三哥操心了,现下只要蓁儿没事就好。”说着,他又向皇上行了礼:“父皇,蓁儿适才受了惊,儿臣也见不得这血腥,容儿臣先行告退。”
皇帝面色变幻不定,随即大手一挥:“罢了,都退下吧,扰得朕心烦!”
慕容策应了一声扶着元婉蓁站起来,看着皇后扶着皇帝离去才转身欲走出大殿,慕容恭豁然抬头,叫住他:“五弟。”
慕容策回眸平静地问道:“三哥还有事?”
“今日是本宫的喜宴,”慕容恭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歉意的神色说道:“叫五弟受屈了。”
“三哥不必内疚,我倒没什么···”慕容策边说边握起元婉蓁的手,心疼道:“主要是蓁儿,的确受了委屈。”
慕容恭看向元婉蓁,此时她已是哭得梨花带雨,那样子叫人好不心疼,这让慕容恭眼眸泛出惜爱的涟漪,“本宫定将幕后主使揪出来,让弟妹出去这口恶气。”
而季妙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失望,为什么,这小贱人命这样大,为什么!费尽心力还是让她逃过这一劫?!
元婉蓁微微低头:“谢三哥。”
话落,她又无力的靠进慕容策的怀里,慕容策忙拥住她,心疼:“可是哪里不适?”
“心里难受的很。”她孱弱的说,太子慕容恭眼角一阵抽动,看向慕容策的眸光有了些锋利,随即又看向元婉蓁,目光霎时柔和下来:“赶紧回府吧,叫大夫去瞧瞧。”
“谢三哥关怀。”她轻声的回应,慕容策一把将她抱起,道:“那我们先走了。”
慕容恭淡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走出猗兰殿后,这才回眸看向季妙霖,他猛地冲上去抬手便是一巴掌,“贱人!”
没想到他会动手打她,季妙霖心中先是一怔,随后便捂着脸,呜呜痛哭:“夫君,臣妾有何错,臣妾只想除掉元婉蓁,谁知道掌天史会弄错日子?!夫君何必拿我发气儿?!”
“你这个蠢货,竟敢背着本宫擅自更改计划,”慕容恭盯着她,目中隐约流露出憎恶:“若不是你!慕容策现下已经死透了!”
“夫君,臣妾听说元婉蓁想害臣妾,想以金雀暴死诬陷臣妾,臣妾是一时···”
季妙霖面色无比的惶恐,她担心、害怕,却不是为了慕容恭发怒,而是金雀凶兆危及戚妃,慕容恭现下大怒,很有可能会想办法除掉自己。
“夫君,明明是那小贱人四处散播谣言,臣妾是担心这···”她赶紧认错平息慕容恭的怒气,可却慕容恭打断,他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怒不可遏道:“你好似忘了掌天史的话,日后你若做了皇后必会危及到母后的安危,那么你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呢?!”
“呃···夫君不能相信掌天史的话啊!若是要臣妾断了子赐,谁为夫君生下未来皇子!”季妙霖抬手扣住他的手,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恐惧,慕容恭冷冷一笑:“后宫三千佳丽,能为本宫诞下皇子的女人多了去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戚妃此刻命人端来一碗汤水,走到季妙霖身前,轻蔑勾唇:“元婉蓁为煞星原就是你捏造出的,金雀凶兆本就因你而起,往后还会危及到本妃,你应该庆幸这破解凶兆之法只是让你断了子赐,而不是要你的命!”
“来人!给她灌下去!”慕容恭命令一声,狠狠将她扔在地上,立即走来两个护卫把季妙霖按住,将汤水灌进她嘴中。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若是不能生育,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季妙霖猛烈的咳嗽,伸手指在嘴里搅动,想要将汤水吐出来,慕容恭却一脚踹在她手上,狠厉地说道:“你给本宫听清楚了,若是再敢动元婉蓁,本宫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夫君,你不能对臣妾这么狠啊!臣妾是你的妻子···夫君···”季妙霖痛苦地爬到他脚下,大声哭泣,慕容恭蹲下身子,狠狠掐住她的下颌,冷声道:“别忘了你的母亲。”
“夫君,不可以,夫君不可以···扰了我娘吧···”
慕容恭哼笑一声:“那就看你如何做好这个太子妃了。”
“臣妾知道,臣妾定会好生服侍夫君,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一一一
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柳絮一般的雪,在半空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
漫漫宫道上静静的走着,忽地,元婉蓁推开慕容策的手,转身看向他,眼中莹然有光:“夫君早就知道,有人要陷害臣妾对不对?”
慕容策轻轻勾唇,拉着她的手欲继续前行,“你不必多想,已经过去了。”
“夫君!”元婉蓁执意握住他的手,不动丝毫,“之前在殿外夫君有事离开,就是去更改那份奏章对不对?!”
慕容策挑眉一笑,“动些手脚罢了。”
元婉蓁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怒问:“那日,夫君提醒臣妾不可迎风相撞,是不是那时他们就已经在计划了?”








 










  第三十章 与君执手共天下



慕容策无奈叹气,继而又微笑道:“行了,何必生气。”
元婉蓁眼中不由温热了起来:“臣妾当然生气,夫君可知偷改奏章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夫君可又知欺君之罪的下场?!”
未曾想她会有这样大的怒气,慕容策怔一怔,又缓缓笑起:“毕竟是太子,以你的身份根本没办法接近或者去改变这个计划,与其让你干着急,不如不让你知道,这样会安心些。”
元婉蓁心中顿时暖意丛生,慕容策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脸,打趣道:“主要还是怕你坏了事儿!”
“夫君说过与臣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今日之事···”元婉蓁脸上滚热,嗓子有了些哽咽:“若是夫君出了事,臣妾往后该怎么办?!”
“噢~原来是担心自个儿的后路啊!”慕容策冷峻地淡笑起来,瞳孔微微荡着光亮,浓密的睫毛半垂着,极其蛊惑人心:“夫君岂是无能之人,即决意去做,定是计划周详,绝不会让人抓住把柄,你安心便是。”
元婉蓁的心变得酸酸的,眼睛潮湿说:“臣妾担心···”
慕容策眉梢微跳,元婉蓁咽了咽喉,抬手覆在他的脸上,轻语:“我担心你。”
慕容策心中一震,未等他反应,她已垫起脚尖,亲吻上他的唇···
霎那间,慕容策只觉一股热流涌上来,将整个心都包围了,手更是不自禁般搂住她,而她青涩的吻,一点一点的辗转,轻轻吮吸,让他想要主动去回应她···
“此生。”元婉蓁微微松开他,看着他有些迷离的眸子,“无悔与君共花烛。”
慕容策的心砰然跳起,眉宇不断的紧缩,她又是一吻清笑:“愿执君手筹天下。”
“蓁儿···你?”
只是一瞬间的怔持,他便猛地覆上她的唇,揽住她的腰肢,铺天盖地地吻着她,让她一阵心悸···
不知吻了多久,慕容策突然松开她,看着她的眸子变得极其深邃复杂,她目光清澈明镜,映着他的影子,“怎么了?”
慕容策一句话也未说,只将她拥入怀中,不想她猜进他的心里,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盈苏以外的女人动心,而这个女人也对他动了心,一时间欣喜与内疚两种巨大的情绪镬住了他。
“你有些怪怪的。”元婉蓁倚在他的肩上,又忽然想起来道:“之前与盈苏见面时,你也是这个样子。”
“你多虑了。”慕容策心思下沉,开始慌乱起来:“生气了?”
元婉蓁松开他,探究地盯着他看,继而鼓起勇气试问:“你之前···是不是心仪盈苏呀?”
“没有。”他握了拳头,随即脸上升起笑容:“你胡乱想什么呢?当时有些醉酒而已。”
她握起他的手,才发觉他紧握着拳头,不由失笑:“不就是问问,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以为你生气了。”慕容策眸子里的慌乱平息下来,她忍俊不禁:“盈苏挺好的,就算你之前心仪于她,那也是之前的事儿,我可没那样小家子气。”
慕容策亲吻她的脸颊,嗓音低沉暗郁:“愿执妻手共天下。”
她眼睛一亮:“可不许反悔。”
“不悔。”他挽唇一笑。
一一一
鳳儀殿,觅孀洒下花瓣,亲自服侍沐浴。
皇后犀利一眼,轻吐道:“都下去。”
“是。”宫女福身回应,离开。
觅孀轻轻用玫瑰花瓣擦拭着皇后的身子,小声道:“娘娘,明日就要去檀华庙了。”
皇后神色一凝,面上有了悲伤之色:“本宫差点给忘了。”
“殿下那边,奴婢已经传了信儿。”觅孀抿了抿唇,又道:“今日之事,殿下有些不爽快,要不要···”
“不用。”皇后打断她的话,继而叹了口气道:“谁人不是机关算尽,策儿自小就习惯了,只不过对他父皇有些失望罢了!”说着,她又哼笑一声:“只是失望,又算得了什么!”
觅孀点了点头,手在她锁骨上轻揉着:“是啊,想必殿下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本宫今日看策儿对王妃的态度···”皇后勾起了唇角,“像似比以往要用心了!”
觅孀轻轻一笑:“娘娘似乎对这位王妃很是满意。”
“策儿身边就应该是这样的女人才好。”皇后正了神色,继而嫌弃地说道:“一个病怏怏,又无脑子的女人,只会拖累策儿,何来分担?!”
“王妃的确比俞小姐更适合殿下。”觅孀点头,笑道:“梁府的那日,王妃不仅隐藏自个儿,还让季妙霖顶了这锋包。”
“在梁府,策儿也是见她聪慧,才设计杀死金雀,今日太子虽是得了皇上宽恕,但始终是叫皇上心寒了些。”皇后回想起只觉得好笑:“戚妃想尽法子将元婉蓁嫁给策儿,自个儿,呵呵呵,却是得了个傻儿女!”
“是啊!连老天爷都向咱们殿下了。”觅泷欢喜一声,又默了许久才开口问:“娘娘,今日掌天史死前的那些话,难道皇上没听着?!”
“听得仔细着了。”皇后瞧她一眼,笑了:“皇上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觅孀叹了声气,喏喏道:“皇上过于偏袒太子了···”
“无妨。”皇后缓缓摆了摆手,忽而眯起眸子,吩咐道:“今儿的事,怕不是冲着王妃来的,你且去告诉尚书大人,叫他近日里多瞧着点太子,若太子有异象,就将手里的东西抛出去。”
觅孀应声:“是。”
一一一
檀华庙修建在燕城郊边,登上石阶只见寺庙就坐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周围的树木花草为这座雄伟壮丽的寺庙增添了无限的光彩。
走进庙中,听得一声钟响,面前香烟袅袅,旁边有几个和尚一边念经,一边打坐,这时,一个老和尚走来行了礼,皇后便跪在菩萨像前三叩大拜。
慕容策拉起元婉蓁的手跪下三叩大拜后,她直立起身子扭头看向慕容策,正欲开口说话,就见慕容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第三十一章 死去的人



如此,她不再开口,只默默的跪着,不过多久她有些纳闷,为何跪拜菩萨一直不起呢?
元婉蓁偷偷瞄了眼皇后,又瞄了眼慕容策,心下便觉怪异,两人的脸上竟是挂着悲伤,她现下又仔细着看了眼去,不仅仅只有悲伤,好似,好似还有思念···
思念谁呢?她不由在心里想着,不一会,慕容策扶了皇后起身,元婉蓁便随着他们向侧门走,绕过正殿越走越偏僻,才方见一间简陋的禅房。
皇后站在门前深吸了口气,待推开门后她的手从门栏边开始触摸,一点点的触摸,走到床铺前,上边整齐的扯着件衣裳。
皇后的手在半空中颤抖许久,才坐在床边,缓缓的执手抱起衣裳,静静的不说一字。
慕容策盯着衣裳也不说话,见这情形,元婉蓁心中有了判断,他们应是在思念某位死去的人,可是,这人是谁,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让皇后与北墨王如此挂念?!
这会并未停留太久,皇后亲手重新将衣裳扯好,稳稳的铺在床上,留念的看上一眼才转身离开。
回到王府,慕容策脸色暗沉,像是尽染了黑夜里的幽幽之色。
元婉蓁未叫住他,任他关进书房,独自走回卧房中。
褪下常服,换了身轻便的锦衣,她的思绪一直停留在慕容策脸上的悲伤之色中,坐下身,她在过去的时日里搜寻,死去的人除了有几位妃子,再便是太卓王,可是这些人似乎都与皇后牵扯不到一块,想了想,她一挑眉,难道是前年去世的端公主?!
不对啊!端公主是陈妃的女儿,虽然陈妃与皇后关系甚密,但也不至于这般伤心挂怀!
“小姐在想什么呢?”澈倾给她抱来暖壶,裹在她腿间:“这样冷的天出去,冻坏了怎么办!”
元婉蓁缓缓看向她,心中一激灵,忙道:“快去叫缕柔过来。”
“是。”澈倾见她如此心急,忙出去唤来了缕柔。
打发了其它丫头,现下只剩了澈倾和缕柔在侧,缕柔看着她笑问:“王妃何事这样着急?”
“缕柔,你可是真心忠于我?”她淡淡地问,缕柔倒是吓了一跳:“奴婢可是做了什么,让王妃生气了?”
“你别慌,只需回答我的话就是。”
“王妃救了奴婢与姐姐,奴婢此生定不会辜负王妃的厚恩。”缕柔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元婉蓁的唇角微微展开,伸手扶她起来:“我相信你。”
缕柔点了点头,却任是惊惶不安的看着她,屋子里沉默安静了许久,元婉蓁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跟了殿下五个年头了,想必对殿下的事儿也有些了解,你可知殿下今日去寺庙真正为何意?”
缕柔顿时咬一咬唇,平静的跪了下去,如此举动,元婉蓁皱起了眉目,“不能说?”
她缓缓点头,又摇头,道:“若是王妃执意要问,奴婢愿冒杀头之罪,告诉王妃。”
杀头?到底是何人?说出来竟要被杀头?!
元婉蓁看了眼窗,回眸凑近了缕柔,极小声的说道:“你尽可安心,即便让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缕柔郑重叩首,再抬起身时,便悄声说道:“皇上严令不允许任何人说起此事,其实···殿下还有一个亲哥哥,北海王慕容轩。”
元婉蓁闻言一震,惊诧问道:“为何我一点也不知?”
“北海王是五年前离开的,王妃那时还小,皇上又于当天就下了严令,所以没人敢提,时日长了也就忘了。”缕柔说的小心翼翼。
元婉蓁心下颤颤,怪不得皇后这样伤心!
“离开?去了哪里?!”她转而问道,缕柔顿时面露哀伤,“被,赐死了。”
死了!她睫毛一跳,猛地皱起眉目:“可是犯了大罪?!”
“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她微微一蹙眉,像是在回想:“奴婢只记得那是奴婢刚来府中的第二日,北海王晨间还在前珍阁里赏景,午时后就被召入宫,夜里就传来了噩耗。”
这样的快?!元婉蓁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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