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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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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次出征是为保我大燕江山,试想,若是江山都没了,他这太子又有何用?!如此利害相关,他怎会不明白?!”慕容策想了想,又道:“山下马队守猎,山上暗卫行刺,呵!动静也不小,似乎相距不远!”
元婉蓁悚然,道:“你的意思是,秦皇派来的人?”
慕容策勾唇笑了笑,并未回应,元婉蓁心里起寒,握住他的手道:“若真的秦皇派来的,我们又何必去送死呢?”
“明面上他是不会动手的。”慕容策轻声而坚定,元婉蓁任是担忧不已:“他知道你来了,所以想给你屈辱受,叫你知难而退!”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痛,才能谋万世之全。”慕容策鼻中轻轻一哼,笑道:“我这五年来哪一样不是在隐忍,不是在受辱?屈辱在我眼里只是二字罢了!”
轩云鹤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秦皇若有意,早就派兵了,这回非逼得他支援不可。”
“明日就入宫吧!”慕容策淡漠一声,元婉蓁紧张道:“你还有伤了,不能等休养几日再去吗?”
慕容策正色,肃然道:“我可以等,但我大燕江山等不了。”
“我去准备。”元婉蓁心底黯然叹息了一声,端着汤碗走出了房间。
一一一
紫宫殿前仪仗队列立两旁,慕容策带着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他一身暗金色的大燕官服,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元婉蓁面纱自眼下垂落,身着兰色织锦长裙,绣着白色的点点梅花,金步摇长长的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
秦皇语面上平淡,洠в幸凰壳樾鳎垌钏乒啪部醋潘亲邅恚饺莶呤芰酥厣嘶鼓苋绱说ǎ肜床皇呛糜Ω吨恕
思考间,人已到了正階下。
“大燕使臣慕容策见过秦皇陛下!”慕容策在正階前顿步,拱手行礼。
一时间,紫宫众臣皆是皱起了眉头,此人竟未行跪拜之礼,小小使臣竟如此无礼,但來者是客,秦皇面前,洠в蟹愿溃坏蒙眉又冈穑荒芤獭
秦皇站在殿前,只是静静站着,洠в醒杂铮膊幻馑男欣瘢斡伤3肿判欣竦淖耸啤
一旁的前秦将军王孟见秦皇洠в蟹从Γ惨欢欢恼咀牛补凼绿
紫宫内此刻一片寂靜,虽然人数众多,却没有任何声音。
长久的寂静里,一阵阵寒风吹进,秦皇站在高处,风逝略大些,冠上的流甦出清越的声音,雖然声音很细微但在这寂静里却十分清晰。
僵持中,秦皇在清越的声音里缓缓看向階下的女子,虽以纱遮面,但眉宇间的难掩倾国之颜,打量间,与她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相撞,他便勾起了唇角,元婉蓁心下一凛,忙敛下眼,一种凉意自脚底漫开,心中升起恐惧感,昨日带走她的人居然是秦皇,天啦!她居然打了秦皇一个耳光?!
众臣不知他身份,但他秦皇不会不知他是大燕皇子,迟迟不免礼,无非是想给他难堪,想让他行跪拜之礼,慕容策轻笑一声,再次开口︰“吾奉大燕皇帝之命,出使前秦,代表的是吾大燕皇帝,恕不能拜。”
这是无形的较量,无血的战争,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慕容策被逼的迫不得已,只得开口,可明显态度强硬。
“哦?”平稳的单音,轻淡的从秦皇阴冷的薄唇间逸出,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清晰的落入慕容策耳中。
下一刻,他平淡无波的眼神顿转,如长刀出鞘般无情与清冽,似寒風扫落残叶的利落,直直射向慕容策上,慕容策却仍是平淡,洠в胁ɡ健
元婉蓁心中不由起寒,她知道秦皇是在逼迫慕容策下跪,若慕容策跪了,就代表大燕皇帝向秦皇跪了,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慕容策暗暗的深吸口气,撩起前摆,直直跪下,忍下屈辱,道:“慕容策拜见秦皇陛下!”
元婉蓁抿唇一笑,走上前两步跪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平稳,“元婉蓁拜見秦皇陛下!”
秦皇眯了眸子,心中一笑,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以慕容策的名义跪,而不是大燕使臣,就不是代表大燕皇帝,倒是尽力的顾全了大燕的颜面。
秦皇就静静看著他跪着,半晌,才淡淡道︰“免礼。”
“谢陛下。”慕容策狠咬牙关,忍下这屈辱。
随即慕容策说出此行的所求后,秦皇默了半刻,而后脸上带着极其浅淡的微笑,缓缓开口道:“大燕使臣远道而来,一路风尘,着实辛苦,朕已于泉清宫设下宴席,为使臣接风洗尘。”
“多谢陛下美意。”慕容策淡定从容,脸上跃起一抹笑意。
秦皇自宝座上起身,携王孟先一步走在前,“使臣请。”王孟做出请的手势,慕容策礼貌一笑,带着元婉蓁等人跟上。
泉清宫里,席案陈立,众人依次落座,秦皇居高位上,王孟在其旁侧,下边右边第一位是慕容策,左边第一位是前秦左丞相于忠,接着便是右丞相洪深。
这时,左丞相于忠站起来,举起酒杯,“使臣大人远道而来,本相敬大人一杯。”
慕容策亦举杯,一饮而尽。
宫女向前走了一步,举起手拍了两拍,一众舞女走进來,乐声响起,舞女踏着拍子起舞,云袖翻飞,纤足生莲,风缓缓吹过,便是一阵暗香浮动。
一曲完,慕容策持杯起身,“多谢陛下盛情款待,此杯敬陛下,愿两国能缔结友好之盟!”
他话刚落,不留一丝空隙,举起酒杯饮尽。
秦皇只笑了笑,转眸道:“这一曲清莲舞婉若游龙,不知使臣觉着如何?”
慕容策笑容不变,道:“陛下美意,自是甚好。”
宴会进行的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之间不过寒暄敷衍。
这会,宴席散去,秦皇命人领他们在冰沉宫歇息,自己便召聚了朝中重臣在东堂宫商议。
秦皇坐在龙案前,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问道:“大燕向我秦求援,缔结友好之盟,众爱卿以为如何?”
几位重臣纷纷说来:“过去恒昼讨伐我秦到达灞上,燕国不救援我们,如今恒昼讨伐燕国,我们为什么要救援!”
“是啊!而且燕国不向我们称藩,我们为什么要去救他!”
一阵抱怨之后,王孟上前地对秦皇进言道:“燕国虽然强大,但目前看来,这五皇子慕容策未参与过战事,应不是恒昼的对手。如果恒昼占据了整个崤山以东地区,进军驻扎在洛邑,收揽梁郡,礁郡的兵力,调来渠州、豫州的粮食,在崤谷、渑池炫耀兵威,那么陛下统一天下的大业就难说了。”
秦皇沉思片刻,抬眸说道:“几位爱卿事前已知,此次使臣是燕国五皇子慕容策,从昨日暗袭之事上来看,他心里把利害关系算得很清楚,他在燕国传闻中蠢顿无谋,可在朕眼里并不是如此,不论前日暗袭重伤,还是今日殿前屈辱,他均面不改色,此人城府极深,心狠手辣,若无军事之才决不可胜任,这种人一旦翻脸,定是毫不容情。”
王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旋即微笑道:“陛下,臣斟酌许久,认为我们不如与燕国汇合兵力来打退恒昼。待恒昼撤退以后,相信燕国也就精疲力竭了。这时,我们就乘着燕国兵力疲惫而攻取!再者,此时恒昼已兵临梁郡,若抵到不住恒昼,过不了几日,就会直逼燕城,如今已是他燕国垂危之际,我们可以他割让邙山以西的土地作为保他大燕命脉的条件。”
秦皇眯起眸子,唇角微微一勾:“你思虑周全,不过···”
“陛下还有何顾虑?”王孟疑问道,秦皇轻笑一声,“支援是不错,不过他慕容策要留下一个人。”
王孟眼珠子转了转,皱眉道:“陛下指何人?”
秦皇笑一笑垂下眸子,只手里把玩着珠串并未回应。
回复(5)







 










  第一百二十章 欺人太甚



一阵寒风吹过,就感到冷森森的,元婉蓁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进了殿内,没有炉火,床榻也是冰凉潮湿,当真是冰沉宫,冷得如冰窖。
夜里风大,吹在棉纸的窗纸上“噗噗”作响,呜咽如诉,慕容策坐在床边,身上一阵紧一阵的发凉,伤口也不断在锥痛,元婉蓁见他面色不好,忙道:“是不是伤口痛?脸色这样难看!”她心下发急:“这秦皇简直是欺人太甚!”
煊绍叹一声气,忙搁下手中的东西走来道:“殿下我去寻炭火来。”
慕容策捂着肩头,咬一咬牙道:“别去,秦皇刻意如此,我忍一忍就算了。”
元婉蓁急道:“怎么忍?在这样冷的地方睡几夜弄不好要落一辈子的病根的。”她说着起身,道:“适才路上,我瞧见前边有个长寞殿,我去要些炭火和棉被来。”
“小姐,那我去吧。”煊绍说道。
“我看着像是秦皇后妃的寝殿,你去多有不便,还是我去稳妥一些。”元婉蓁忙扶了慕容策在床上躺下,将两层棉被都盖在他身上,他疼得额迹浸出豆大的冷汗,语气无奈道:“夜深怕是都歇了,此时去打扰也是不妥。”
元婉蓁坚持着要去,也熬不过她,只得应了她。
长寞殿里有一片极宽阔的湖泊,湖里种着数朵白莲,如今已是寒冬,满湖的荷花皆也已凋敝,只剩寥寥几杆枯荷伫立在冰霜之中。
一条曲曲折折的廊桥从湖边一角向湖中心蜿蜒,湖中心有一座设计巧妙的凉亭,凉亭宽敞精美,玉白色的纱缦挽起,但亭前挂着一串风铃,风吹过叮叮作响,在黑夜里仿佛催魂铃一般,叫人怖意森森。
走到殿门前,就看见一个小宫女迎上来,这小宫女身上穿的蓝棉宫服都褪色了,透着一股寒酸,她低了低身子:“不知娘娘是···?”
元婉蓁上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门口青砖缝里长出的长草,以这的情形来看,可能是废弃的宫殿,她镇定了心神,微笑着随礼道:“我是燕国使臣的丫头,想找你家娘娘借些炭火。”
“待我回了娘娘···”小宫女为难一眼,道:“你先随我来吧。”
刚走进殿内,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小宫女领着她入内室,掀开帘子,里边不过两三个破木箱柜,桌上放着一个破旧的药碗,窗子紧闭着,空气十分浑浊,床上躺着一位女子,年纪很轻,正趴在床沿上咳出一口血来,元婉蓁心头猛地一颤,上前两步低了低身子:“见过娘娘。”
女子面色一变,抬眸看了她半响,小宫女扶着她的身子说道:“这是燕国使臣身边伺候的丫头,住在冰沉宫里,想找咱们借些炭火。”
女子打量元婉蓁一番,虚弱地声色说道:“我这儿只有黑炭,你若不嫌弃呛鼻,就取些去吧。”
“娘娘善心,我怎会嫌弃。”元婉蓁走近了一些,这女子显然病得不轻,才说了一句话就咳嗽不停,她推了推小宫女的手,“咳咳···去取些给她。”小宫女忙应了一声,就走出内室,很快便取了黑炭进来,又递给她一个暖壶,元婉蓁感激不已,“娘娘当真是雪中送炭···”
“小事,你快走吧。”女子打断了她的道谢,元婉蓁怔了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离去。
回到冰沉宫,因是黑炭烟气大,只能烧在殿外,煊绍立即烧了一盅滚烫的开水和一碗药,元婉蓁盛了热水给慕容策包了暖壶放在他怀里,转身又端来药,轻轻地吹着,慢慢给他付下。
慕容策握住她的手,伤感道:“这一路走来,叫你跟着我吃苦了。”
“说这些话做什么。”她缓缓摇头,继而抬手覆上他手背:“我一点都不在乎,即便有天你一无所有,我也会缠着你不放的。”
慕容策听着一时说不出话来,手带她入怀,将她裹在被子里,心的底色是苦涩的,那苦涩延伸到他嘴角亦化作一抹苦笑,最终只是无声地点一点头。
第二日清晨,慕容策喝了药便去了前殿面见秦皇,元婉蓁则留在冰沉宫里,想起昨夜的女子,便找来同行的大夫一同去了冷宫里。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才让大夫瞧了病,其实就是染了风寒一直未对症下药,也未好生照料才会这样严重反复。
大夫将随身带来的药给她取了几幅,只要她按时服用不出半月就会康复,女子并没有过多的感激,只吩咐小宫女按照大夫所嘱熬药。
大夫离开,元婉蓁寒暄几句后便朝冰沉宫去,外边漫天的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模糊,偏远的宫殿四处无人,她拉紧披风,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在这一片银装素裹之中独行。
正进殿内,她顿住脚步,秦皇独坐在床榻边,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仿佛深渊一样让人下坠。
他不是应该与慕容策商议结盟之事吗?怎么会在这?!
元婉蓁思绪凝固,浑身寒意阵阵,秦皇苻啸走到她面前,扬眉道:“怎么,太子妃也有害怕的时候?”
“见过陛下。”她回神行礼,他不免礼,散漫的眼神隐隐藏着探究打量着她,旋即眼神冷冽下来,嗓音阴郁:“你胆敢欺君,该当何罪?”
她不安起来,细看他的面色,喜怒无迹可寻,他捏起她的下巴:“说话。”
她目光发暗,冷声说:“我是骗了陛下,陛下可以处置我,不过,陛下也骗了我,由谁来管?!”
苻啸目光发寒,元婉蓁补充一句:“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苻啸第一次见到这样倔性子的女人,尤其是她倔强盯着他的眼神,黑白分明,像天空中盈盈闪烁的星光。
苻啸放下手,忽然勾唇诡异地笑了,真有意思,他越笑越开,元婉蓁别开脸,苻啸面容森寒,高大的身影刻意走到她面前,元婉蓁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他。
苻啸玩味地笑了一声:“你之前说你有夫君,是慕容策?”
“是的。”她淡然地回一声,苻啸紧盯着她:“你知道他今早面见朕都商议了什么吗?”
“女子不得参与前朝要事。”她声音仍旧淡然,苻啸浅笑一声,道:“想要朕出兵救援,必须应了两个条件,第一,割让邙山以西的土地,第二,两国缔结友好之盟,你留下来和亲。”
元婉蓁脑中轰然一响,目光如火焰跳动,怒不可遏地低吼道:“荒谬!我是燕国北墨王的妻子,怎能嫁于秦皇?!”
“大燕危在旦夕,朕若非要,他燕皇能不给吗?”苻啸眯了眯眼,元婉蓁又气又急,质疑地怒声道:“我已是他人妻,陛下不觉得···”
她话未说完,苻啸便打断她道:“朕不介意。”
“你···!”元婉蓁惊异难言,苻啸手指捋了捋她散在额上的一缕发,她厌憎地把脸往一旁撇,不希望他触碰。








 










  第一百二十一章 质子



“朕拒绝救援,大燕将国亡种灭,你可要考虑清楚。”他的手顿一顿缓缓收回,冷俊地笑道:“朕会向慕容策要了你,即便他再是沉着冷静,也不一定能承受割妻之辱,朕可以不要邙山土地,但你,朕要定了。”
元婉蓁的眼中冒出杀人的火光,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仗势欺人很有意思吗?”
“大燕求朕出兵救援,总要给朕相应的益处。”苻啸笑了,笑着笑着,那表情阴鸷到了极点,镬住她的下巴:“朕的条件并不过分。”
“陛下是要逼我去死吗?”她冷冷地扬起下颌,苻啸英俊的面容凑近在她耳边:“你若死了朕不仅不会出兵救援,还会与恒昼汇合兵力一快攻打燕国,亲手杀了慕容策。”
“你!”她浑身一震,苻啸眼底涌起玩味的深沉:“还有,若是慕容策不愿将你留下来,那朕也不会出兵救援,一旦撕破脸,朕一样会攻打燕国,不仅要杀了慕容策,还要把你抢回来!你好好斟酌斟酌吧!”
元婉蓁眼中隐隐透出的几丝脆弱,苻啸走自她身后搂住她,俯身在她耳边低低道:“我要你!”她脑袋霎时一片空白,身子僵硬,全身袭满了屈辱的寒意,“请陛下自重!”
“不要怕,我们慢慢来,总要你心甘情愿。”他手探到她腋下,轻解着衣扣,她猛地一扭身,面对着他,双手抵在他胸前,“除了慕容策,我不会再嫁他人!陛下何必苦苦相逼!”
“是吗?我不相信!我非要你嫁给我!”他嘴角带着笑,捉住她的手:“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抗拒?!”
元婉朕紧张地看着他:“人心死了,陛下什么都得不到,留着我也没有用处!”
她的脸颊羞愤的嫣红淡开,苻啸看得迷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真是个妖精!”
她拼命挣扎,“放开我!浑帐!”
“你这么反抗忤逆我,之前还敢掌我,”苻啸戏谑地说,“如今又用言语抵辱我,你说,我是不是该将慕容策碎尸万段?我杀了他,留下你,再出兵救援燕国,想必燕皇不会有异议。”
“卑鄙!”她咬牙切齿,身上一阵阵发凉,怒意纠结在心头,胸口闷得难受,苻啸走到她面前,勾起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只要你点头,我封你为后,享尽所有女人都觊觎的宠爱!如何?”
元婉蓁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的笑容看在他眼里,苻啸也随之笑起来,“你不信?”
“不是不信,是根本就不想要!”元婉蓁轻轻瞟他一眼,目光就收回来,不屑地笑了:“我不稀罕!”
苻啸点了点头,稍微扬高了音调:“我给你三日期限,若你点头就来找我。”他取下颈子上一只玉坠,套在她颈子上:“见它如见我。”
元婉蓁别开脸,他轻声一笑,在她脸颊上落上一吻:“我等你!”
“滚,滚滚!”她暴怒一声,拿起锦帕擦拭脸上他留下的印记,突然心口猛地涌上一股恶心,她忙趴在床上干呕,身体不断地颤抖,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这样的难受不知持续了多久,门外大雪仍然飘飘荡荡地下着,四周安静的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慕容策急急地踏雪而回,见她脸色难看,忙走进去道:“你怎么了?”
她抬眸看向他,只见他一脸憔悴,眼中尽显疲惫,她微微垂下眸子:“没事,忽然觉得恶心不适!”
“叫大夫过来。”他吩咐煊绍,元婉蓁辛酸地闭了闭眼,抬起眸子脸上挂满了笑容:“怎么样?与秦皇谈好了吗?”
慕容策摇一摇头,淡淡地说:“并没见到秦皇,只是和王孟谈了许久。”
“明日还谈吗?”她靠在他怀里,接触到他的身体,顿时感觉安心,这是长久以来对他的依赖,慕容策一声叹息,更是轻得象呼吸:“还要谈,他提出了条件,割让邙山土地。”
“你会答应吗?”她眼前渐渐水雾弥漫,慕容策点了点头:“如今已是无可奈何,即使再不愿,也不得不答应。”
她偷偷抹掉眼泪,笑一笑道:“你在乎国家危亡,不管他提出多过分的条件,你也会答应对不对?”
“怎么突然这样问?”他不解地看着她,元婉蓁笑道:“我就是问问,自我们来秦国他就处处为难,给我们屈辱受。”
“非常时期,自是与以往不同。”他叹口气,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该受的都得忍过去。”
“他只提了这个条件吗?”她直起身看着他,心里百味杂陈,慕容策抿了抿嘴,苦笑一声:“当然不止,他要求再未得到邙山土地之前,留下一质子。”注释:质子为人质的意思。
“质子?”元婉蓁的神情有些惘然的萧索,他对慕容策说的是质子,对自己又是另一番说词,果然狡猾。
“我已与轩云鹤商议过了。”慕容策思量片刻,道:“决定留下萧凛,待抵御恒昼后,再将他交换回来。”
元婉蓁的声音有些酸涩:“若他要留下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同意?”
慕容策一震,瞳孔一缩,瞬间不悦:“他是不是派人来给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她故作惊诧地眨了眨眼,慕容策紧紧盯着她,疑问道:“真的没有?”
元婉蓁‘哧’一笑,揪一揪他的脸:“你多虑了,我就是问问,看你在不在乎我!”
“尽爱胡说,我当然在乎!”他紧紧搂住她,声音就在她耳边:“我就算输了天下,也不会丢了你。”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痛苦,却说不出一句话,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染湿了他的锦衣。
他亲吻她的头,轻声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我们回客栈吧。”她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慕容策怔了怔,她不给他思索地机会,忙道:“这儿冷,我身子难受的很。”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等你



这时,煊绍带着大夫进来,慕容策忙起身,大夫便为元婉蓁诊治,不多久就惊喜道:“恭喜殿下,小姐是有身孕了。”
慕容策立即笑逐颜开,惊喜万分:“当真?”
“是的殿下,刚一月。”大夫笑应,元婉蓁心下有一刻的惶然,却也欣喜了,欣喜之中更是悲伤,她当然希望有他的孩子,只是在这个时期到来,不知秦皇会让孩子在她肚子里待多久···
“蓁儿,我们有孩子了。”慕容策握着她手,眼中尽是无与伦比的喜悦,元婉蓁忍住鼻中的酸,笑起来:“看把你高兴的。”
“我当然开心。”他伸手抚着她的小腹,随即起身问询大夫需要注意和补足之处,大夫交待一番后离开,他回身抱住她,依旧是欣喜:“我们回客栈去。”
“好。”她含笑点头,慕容策起身笑道:“我去面见秦皇与他知会一声。”
元婉蓁愣了一下,忙拉着他道:“三月不传孕事,你可别说出去,就说我身子不适。”
慕容策看她一眼,点头道:“我知道。”
一一一
客栈里。
窗边,元婉蓁强忍着眼中泪水,有些恍惚的转过脸去,寒风吹来打在外边的树木上,枯萎的叶子漱漱作响,她手中紧紧绞着一块锦帕,绞得久了手指生疼,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感觉自己僵立成了一块石头。
转身,正见慕容策走进房来,她便笑着来到他身前,道:“忽然想喝鸡汤了。”
“那我去给掌柜的说一声,让他准备。”他连连点头,元婉蓁拉住他的胳膊,撅嘴道:“不,我要你亲自炖给我喝。”
“当然好。”慕容策搂着她亲吻她的额头,宠溺道:“不过,你炖的汤膳,我不太会。”
她抿唇笑一笑,走到桌案边执笔,在纸上写下方子,俏皮道:“怎么做,我都写上了,这会应该会了吧?”
“会了,我这就去。”他拿过方子,兴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空气里又是死水一般的静,寒风从窗缝中透进,宛若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插进心口,还未觉得疼,只晓得冷浸浸的整颗心都像是冻住了,她忍不住战抖了一下,那颤意便立刻在全身蔓延了开来。
推开窗户,向街市上张望,元婉蓁心中不由思量一阵,她从衣襟里取出那只玉坠,笑得凄楚,“慕容策,我认命了,为了大燕,为了你。”
没过多久,慕容策端了一碗鸡汤进来,轻轻吹着,用匙子一口舀了喂到她唇边:“尝尝。”
“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慕容策微笑,“不过,我按照你的方子,把该放的料都放进去了,看起来味道也很不错。”
她喝下一口,手不自觉地摸到腹部,几欲落下泪来:“好喝。”
“你想喝,我天天给你做。”他一口口舀了喂给她,元婉蓁看一眼窗口,回眸笑道:“我看楼下有桃花糕,待会我们去街市上转转吧。”
慕容策舀了最后一口,笑道:“你喜欢,我们就多买些。”
街两旁的店铺次第挂了彩色的灯笼,阳光散着微暖的温度,元婉蓁挑了半袋糖炒栗子随口吃着玩。
她剥了颗栗子喂到他嘴边,“记得上回陪我逛街市,是我刚入府的时候。”
伤口突然传来刺痛,慕容策咬一咬牙,忍着肩上的痛,搂着她笑道:“一晃都快三年了。”
元婉蓁扬起下颌笑道,“是啊,这么久都不陪我转转,今日可得好生陪我!”慕容策边笑着,边给她买了几盒桃花糕,“遵命!”
随着人流闲转,慕容策担心她累着,就找了个茶楼歇了一会,她喝了口菊花茶,抬眸,眼中酸涩,脸上仍是挂着笑容,旋即指着楼下喧闹处:“那儿好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慕容策探头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摊铺子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元婉蓁拉着他挤进入群中,原来是有人在作诗,两人看了一会儿,人潮一波一波的挤着,慕容策眸子里有幽暗的隐忍光芒,护着她退出来道:“这儿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转眸见他脸色异常,心中一跳,忽然想起来:“我都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快点,我们快回去吧。”
回到客栈,慕容策在床上躺下,应该是疲惫到了极点,没多久便睡着了,她看着他的脸,笑容一点一点消散,手指在他眉眼间描绘,喃喃一声:“今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轩云鹤的房前,敲了敲门,轩云鹤打开门,见是她便笑问:“蓁儿,有什么事吗?”
元婉蓁升起笑容:“我有事和你商量。”
轩云鹤茫然地怔了怔,“什么事?”
元婉蓁径自走进他房里,“想单独和你谈谈。”
一一一
夜里,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慕容策缓缓睁开眼,身子舒服不少,元婉蓁凑近他关心道:“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好多了。”他微笑着看她,手已将她带到了怀里:“守了多久了?有了身孕,要多注意着身子。”
“才一会,我身子好着了。”她躺在他怀里,慕容策的吻落在她额头上,“那也不行。”
元婉蓁出言,心底悲伤:“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还小,日后我好生想想了再取。”他握着她的手心,轻声道:“刚一当娘就这样着急。”
她嘶哑了声音,涩然道:“当然急了,你快取一个嘛!乳名也行。”
慕容策笑一笑,闭上眼睛寻思,半会后,他温柔抬眸,向她道:“就叫熙儿吧,光明和乐。”
“熙儿,真好听。”她紧紧抱着他,能感觉到他沉沉的心跳,这时,轩云鹤在外敲门,道:“小姐,药熬好了。”
她忙应着起身,推开门,轩云鹤眼中染着浓重的不安,元婉蓁摇一摇头,从他手中夺过药,转身走到床边,“来,喝药了。”
慕容策诧异一眼,皱眉道:“先前不是喝了药吗?”
她眼角含着一缕悲伤与忧愁,“大夫怕你感染了,又重新开了方子。”
“噢,也好。”他没作多想,也没有任何迟疑,端起药就喝下去,元婉蓁肩膀轻轻颤着,不说话,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慕容策抬眸看见她的眼泪,顿时慌张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你听我说。”她坐在他身边,握起他的手,“秦皇其实要留下的人,是我,今早他避开你找过我,他要的不是质子,是要我留下来和亲。”
“他要你?!”他犀利地扫过她的脸,怒吼道:“荒唐!”
他的手就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为何早先不对我说?!”
“你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痛,才能谋万世之全。”她的心突突地跳着,心绪镇定下来,慢慢道:“为了大燕···”
“不可能!他痴心妄想!!!”慕容策愤怒地将手中碗甩出去,碎了一地,元婉蓁极力抑制着哭声,抬眸道:“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这是极大的侮辱,但是,我若嫁给秦皇,就能保住大燕···”
“我绝对不会同意!我不同意!”慕容策脸色剧变,他努力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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