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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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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钰琪扶起来,凑近了道:“要懂孰轻孰重,拿捏好分寸。”
钰琪吓得浑身发抖,剧烈的发抖,元婉蓁抬手为她捋顺鬓角的发丝,“自个儿好生掂量掂量!”
钰琪低头斟酌一番,才说道:“王妃此地不宜久留,奴婢先带王妃去夫人寝居更衣,然后再向王妃道清此事,还请王妃宽恕奴婢。”
元婉蓁轻笑一声:“你是个懂事的丫头。”
走进房间,陈设简单雅致,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清新的熏香气儿。
更好衣裳,元婉蓁正欲向门前走,床底下却突然冒出一个男人向她扑来,伸手就要扯开她的衣服。
“你···”她惊惧一眼,话还来不及说,男人就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床上。
男人通红着脸,浑身充斥着浓重的酒气,正褪下自个儿的锦服,元婉蓁拿起枕头就砸在男人头上,迅速从床上逃离,男人显然是喝多了酒,神智不太清醒了,“哈哈哈···美人别跑啊···”
男人力道很大,一把抓着她强行拥入怀中,这时,院子口远远传来混杂的喧闹声,梁大人携着浩浩荡荡地一群宾客正朝这边走来。
太子慕容恭仰着下颌,边走边问道:“若不是本宫提起,梁大人怕是不会带本宫观赏金雀吧?!”
“是卑职思虑不周,还请太子殿下见谅。”梁大人抹了把汗,继而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金雀适才显出祥光,想必是吉兆。”
“还未开屏,怎知是吉是凶?”慕容恭轻轻一声,一行人已临至梁夫人房前,忽地,一个丫头从一侧屋子旁跑了出来,径直跪在了梁大人跟前,“老爷···”
梁大人一怔,继而厉声低吼:“太子殿下在此,你好大的胆子!”
那丫头捂着自个儿的脸,哭道:“奴婢有事要禀告老爷!”
众人顿时停住了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梁大人皱了皱眉,脸色暗了下来:“放肆,有什么事回头在禀报,滚下去!”
丫头不肯走,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吞吞吐吐地说:“···是二公子···”
慕容恭眉头一凝,便问道:“听这话,不是会二公子出了什么事吧?”
府上的丫头不会如此莽撞,定是出了大事,梁大人心中预感不妙,但太子已开口询问,也只能让丫头说明情况。
丫头看了一圈宾客,为难地摇头:“老爷这···”
慕容恭勾了勾唇,“怕是不便出口···”
梁大人一听,急忙吼道:“还不快说!”
丫头面色一红,抽噎两声,才道:“北墨王妃到夫人房中更衣,岂料,岂料二公子也在里头,二公子喝多了酒····”














  

第十五章 伤风败俗

丫头的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变的微妙而且震惊。
梁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向内人的寝居走,忽而又缓缓顿了住了脚步,回头质问:“你这丫头若胡言乱语,我定饶不得你!”
丫头的脸色也是发青,颤抖着声色:“老爷,奴婢的确见王妃进了屋子···”
众人又是一惊,北墨王妃若是被梁二公子染指,那北墨王···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下意识地向慕容策看去,慕容策脸色黑沉,面上已经失去了镇定,推开梁大人一脚踹开房门,霎那间,一股糜乱的呻吟扑面而来。
“啊···我好难受···”女子的声音娇啼,尾音颤动。
这一道陌生声音,让慕容策霎时松下一口气,转身走出门外,面色极为难看的扫一眼梁大人:“梁大人怕是先给二公子醒醒酒吧!”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一一
“估着不是王妃,是家丑。”
“哎哟,这下子怕是得罪了北墨王···”
“是啊是啊,梁府的丫头真该好生管教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怎能拿王妃胡说!”
梁大人露出迟疑的表情,北墨王未显怒意,想必里边的女子不是王妃,他顿时也松下一口气,随后走进房间里,对外边的下人勃然大怒道:“关上门!”
门重重关上,众人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从一侧小路走过来的元婉蓁,看到众人都站在梁夫人的房门前,露出颇为不解的神情,道:“这是在做什么?”
本还悬着心的澈倾,见她就奔了过去:“小姐,你去了哪儿啊?!”
慕容策一下子回头看向元婉蓁,她面色却无比的茫然的看向他,问:“夫君,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你去哪呢?”慕容策在众人惊奇地眸光中走向她,将她搂入怀中:“澈倾说你去更衣,怎得这么久?”
元婉蓁嘟起嘴巴,不满地说道:“臣妾更了衣就不见那带路丫头,担心夫君等着着急,就自个儿寻路回去前厅,夫君也知晓臣妾最不能的就是认路,寻来寻去又回到这儿呢!”
太子慕容恭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与梁二公子苟且的不是元婉蓁,他铁青着脸色,压抑着数不清的怒气,死死地盯着季妙霖,仿佛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这一眼,让季妙霖和林凤兰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死白死白的,而季妙霖猛地朝元婉蓁看去,眼神凶狠地像是要把她吃掉,元婉蓁却微微一笑,挽着慕容策的胳膊:“夫君,怎得都来了后院,发生什么事呢?”
慕容策深情地看着她笑了声,附向她耳边细语···
众人看这亲密的劲儿不由地笑起来,只是梁二公子的事还未清白,他们笑得都有些言不由衷。宴会到了这地步,怎么还进行的下去,众人讪讪地相互寒暄一番,便准备离去了。
可房门却突然被打开,梁大人拖着一个丫头出来,径直将丫头丢在众人面前,所有人脸上都起了看戏的兴味,唯独林凤兰与季妙霖的脸色极不好看。
已穿戴整齐地梁二公子也跟着走出来,跪在了地上,满面惊慌道:“见过太子殿下,北墨王殿下,北墨王妃!”
梁大人的怒火几乎冲天而上:“你这个伤风败俗,大胆的孽障!喝多了酒就允得胡来呢?!”
梁二公子惊慌失措地指着地上的丫头,脱口而出:“父亲,儿子喝多了,本是在房中醒酒歇着的,哪知这丫头进来就脱了衣勾引儿子,是儿子的错,烈酒冲头,一时失了理智,才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儿!”
“你也知道丢人啊!”梁大人歇斯底里地怒吼,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今日你祖母大寿,你闹出这等子败坏家门的事,你自个儿给个交代吧!”
“儿子错了,父亲,儿子不是有意为之,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父亲···”
梁大人不予理会,看了一眼旁边候着的管家,问道:“这丫头是哪个房里的?!”
管家看了眼地上的丫头,随后道:“老爷,她,她并不是在咱府上当差的丫头。”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
“哎哟,不是梁府的丫头啊!”
“这别府的丫头跑到梁府来勾引二公子,怕是有问题了!”
梁大人面色一沉,走到那丫头身前,问道:“你在哪儿当差?!”
众人接连看去,丫头头发散乱,面色潮红,话都不知说了,忽地,听得一个丫头一声:“是俏碧,是俏碧!”
众人的目光瞬地向声音望去,竟是北墨王妃的丫头澈倾。
梁大人抬了抬眉,还未开口追问,林凤兰迅速地瞄了一眼元婉蓁,猛地转头,震得耳上的绿石镶金坠跳了两跳,走过去便是一巴掌挥在俏碧脸上:“你这个贱丫头,王妃去更衣迟迟不回,我便让你去寻,未曾想你竟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来!”
“行了!”太子慕容恭微眯了双眼:“一个丫头勾引梁二公子,事实已然明了,处置了就是,还嫌闹得不够烦吗?!!”
元婉蓁将一切看在眼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慕容恭接着又厉声命令:“来人,把这丫头带下去,杖毙!”
话一落,立刻有人七手八脚去拉走俏碧,太子定是得罪不起,梁大人为难至极,忐忑地看向慕容策,北墨王也得罪不起,今日让北墨王妃受了莫名的屈辱,虽已清白,但到底是拂了北墨王面子啊!
该如何是好啊!梁大人心中焦灼不已,就在这时,梁夫人寝居后边突然跑过来一个丫头,大声哭叫着:“老爷,老爷,不好了,假山石边的槐树上吊死了一个人!”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还闹出人命来了?!














  

第十六章 金雀凶兆

梁大人面色已是惨白,顾不得太子在场,赶紧过去察看情况,众人也跟着一并到了假山石边。
一个丫头挂在槐树上晃晃荡荡,夫人小姐们吓得倒退一步,梁大人惊愕一眼,便皱起了眉头:“钰琪?!”
太子慕容恭只觉惊讶,瞳底似有冰霜凝结,钰琪怎么死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瞬间,林凤兰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悄悄走到元婉蓁身边,声色却放大了说:“蓁儿,这丫头不是带你来更衣的···”
话故意说一半,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质疑,元婉蓁侧目看她,眼神冷幽幽的,像是寒冬里的古井,冻得她起了一层寒霜。
“是啊娘,女儿先前更了衣出来,就没见这丫头,怎得会吊死在这?!”元婉蓁面上十分诧异,心中却在冷笑。
澈倾心中忐忑,可看元婉蓁也不知情,顿时镇定了心神。
梁大人吩咐下人将钰琪放下来,一摸鼻息,已死透了,众人又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丞相夫人苏梅雯看了眼元婉蓁,面色晦暗不定,慢慢地说:“这丫头领着王妃更衣,忽地就不见了人影,事有蹊跷,怕是要好生调查一番。”
“相夫人别疑心了姐姐,姐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季妙霖脸上怒气顿生,苏梅雯一愣,继而清笑道:“我并非疑心王妃,实话实说罢了,槐树这样高,一个小丫头怎可能自个儿吊死,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我自个儿在内。”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怀疑起来,一个女子是怎么吊上去的呢?!
元婉蓁眉心隐隐跳动,望向她道:“相夫人所言极是,本妃确有嫌疑。”
“姐姐,”季妙霖担忧地一声,继而又说道:“丫头说见你进了梁二公子房间,没一会你又寻小路而来···”
林凤兰闻言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斥责道:“你扯这事做什么,倒叫人真疑心了你姐姐去,闭嘴!”
季妙霖顿觉委屈,眼泪就落了下来:“我担心姐姐嘛!”
元婉蓁心中冷然一笑,她也是心虚了,既要将计就计,那便随了她演去。
这些个对话,众人听进耳里,目光都看向元婉蓁,随后便纷纷道出疑问。
“钰琪丫头带着王妃更衣,当时也只有王妃与她二人,这突然就死了···”
“王妃怕是要给个明确的说法。”
“是啊,这丫头最后可只和王妃接触过···”
一时间众人的猜忌达到了顶峰。
梁大人自是不敢判定元婉蓁是凶手,但事情确实可疑,这么多人在场,说法总是要有的,他看向元婉蓁,轻柔而颤抖的嗓音,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妃可否将寻路的经过详细说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还请王妃仔细回忆,好洗脱嫌疑!”
慕容策脸色一凝,语中带怒:“既是如此,通通都说清楚了!”
梁大人见慕容策发怒,顿时渗出一身冷汗:“是是,那是自然的。”
“只是让弟妹说说罢了,五弟何需动怒?!”太子慕容恭唇畔露出一丝淡淡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五弟是心疼了。”
慕容策叹口气,深情又心疼的眸子看着元婉蓁,见她走上前一步解释,话却是不明不白:“本妃更衣后一直在内院与后院寝居附近寻路,并未来过这儿。”
“姐姐,谁能证明你未来过这呢?!”季妙霖焦急地握住她胳膊,“你得说清楚一些啊!”
“说什么?”元婉蓁挑眉冷笑,“本妃寻往前厅,你见过谁家的假山石是放在前厅那边的?!”
慕容策眯起眸子,看季妙霖的样子是很担心元婉蓁,可说的话却将矛头指向元婉蓁,她是真蠢,还是在做戏?!
此话虽是有理,可就如季妙霖所说,这能证明什么呢?!
众人又纷纷议论开来,赵绣夫人走到元婉蓁身旁,行了个礼,微笑着说道:“王妃可有遇见过稀奇事,或者碰见什么人呢?!”
知她是好意,元婉蓁应她一笑,点了点头。
太子慕容恭当下讪笑一声,道:““弟妹还得好生回想一番啊!”
太子的话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北墨王妃不是凶手。”
众人都是一愣,当下凝目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出现在后边。
男子素白锦衣绣着银色的流动花纹,英俊不凡,一双眼像浸在水中一样澄澈,浑身透着一股独有的空灵与温润。
“是玄景王!”
夫人小姐们顿时兴奋起来,有些个小姐含羞着脸,眼中尽显爱慕之意。
“现几位皇子,唯独玄景王未有赐婚啊!”
元婉蓁淡淡勾了勾唇,玄景王慕容之悠然自得地走上前来,笑容清润温淡:“见过太子殿下,五哥!”
太子慕容恭嗯了声,抬起眉目问道:“六弟怎得如此笃定,认为王妃不是凶手?!”
“三哥,五嫂在内院寻路时,曾与我偶遇过。”慕容之笑得眼睛弯起来,太子慕容恭眯起了眸子,疑问:“六弟怎得会在内院?!”
“我本与梁大人知会过,来后院看看金雀。”慕容之轻笑一声:“哪知路过梁二公子寝居前,见一丫头鬼鬼祟祟的,觉着奇怪,便跟去了内院。”
“噢~?可瞧出了什么来?!”慕容策挑眉困惑,慕容之一笑,隐晦地说道:“那丫头进了间寝居,我隔着门窗听得梁二公子的声音,之后吧···呵呵···”
说着,他扶额露窘态,所有人顿时忍俊不禁,想是正碰见了那俏碧丫头做苟且之事。
“挑正事说!”太子慕容恭轻冷地哼一声,心底是极其烦怒。
“说着的啊!这不回头就遇见五嫂了嘛!”慕容之一挑眉毛,笑得灿烂:“五嫂刚与五哥大婚,也不识得我,再加上遇见这种事儿,我总不能让五嫂瞧了···那多难为情,所以也就只照面了声!”
“而后呢?”太子慕容恭紧着追问,元婉蓁冷眼一扫,只觉可笑。
慕容之云淡风轻地说道:“而后五嫂就从小路去了啊!”
众人顿时明了,赵绣夫人露出笑颜:“这不就说清了嘛,王妃自小路过来,正巧遇上了咱们。”
“算算便是对上了,当时咱们都在梁夫人寝居前,”有人忽而小声打趣道:“想必咱们在前边,玄景王在后边呢,呵呵呵···”
“六殿下的确与下官知会过,”梁大人微微点了点头,毕竟是出了这等丑事,面上依旧是过不去。
太子慕容恭正欲命人找来监判史调查此案,假山石内就响起了金雀的叫声,并泛出阵阵金色光芒,众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而去···
“开屏了,你看,真的开屏了!”
太子慕容恭惊怔着眼瞳,随即便抬起头在身旁寻找,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女子,除了季妙霖再就是赵绣夫人。
不是只开屏一次吗?!元婉蓁困惑,同时有意后退几步,隐在众人之中,慕容策深吸了口气,冷冷地向上方扫去一眼,树上的黑影迅速移动···
“天啦!你看这羽毛,好美啊!”
“金雀开屏,可是吉兆,就不知是为那位小姐所开啊!”
众人不断的声声赞叹,突然,‘砰’一声巨响,金雀头顶上的假山石块坠落,径直砸下···
一刻的惊怔,随后便是此起彼伏地尖惧声响起。
“啊!金雀,金雀!”
适才还耀眼夺目的金雀现已倒在地上,被石块砸死了,鲜血顺着地面缓缓流了出来。
太子慕容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继而稳了稳心神,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身边的季妙霖身上···
“完了,凶兆!此乃凶兆啊!”梁大人吓得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众人的心顿时慌乱无措,忙跟着梁大人跪下,慕容策眸子一暗,立刻随波逐流,拽住元婉蓁的手也跪了下去。
元婉蓁惊疑,原是说开屏后一日安死,怎得会是被山石···
而这时,慕容之也扑通跪地,随后作出慌张地模样,喊道:“若是凶兆,先前又显金芒,怕是这吊死的丫头触怒了神灵,才会被神灵惩罚啊!”
元婉蓁回神瞄他一眼,慕容之就对她眨了个眼,她便抿了嘴忍不住想笑,他倒是会应势而动。














  

第十七章 计中计

金华殿内。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长袍坐在长榻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微臣掌天馆正史叩见皇上。”掌天史赵之秉匍跪在地。
抬眸,皇帝如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朕此番召你前来,是想问昨日金雀之事,不知是吉是凶?!”
赵之秉微微抬头,垂目道:“昨夜戌时金雀开屏,鸾星隐隐可见红光,本是吉兆,只是不久金雀暴死,大约亥时,鸾星红光带黑,吉中有凶。”
“咳咳咳···”皇帝依着榻猛地咳嗽几声,随即皱起眉头对着总管太监问道:“为,哪位女子所开?”
太监屈延寿忙凑近些,尖细地声色道:“林威将军府二小姐林凤兰之女季妙霖。”
“朕好似记得,她是北墨王妃的妹妹,怎得还唤季姓?”
“禀皇上,据奴才所知,这二小姐林凤兰原是嫁了个季姓商人生下季妙霖,此婚林将军甚是不满,面上极过不去,便与林凤兰断了父女情分,可不出七个年头,那商人就没了,许是看在戚贵妃娘娘的面上,林将军又允了林凤兰回去,两年后给罪臣元沛做了续房。”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咳嗽几声又道:“昨日梁府宾客众多,如何确定就是季妙霖?”
赵之秉忙回道:“今早微臣已向梁大人询问过,当时季妙霖站于金雀之前时,金雀就开屏了。”
“嗯。”皇帝眯起眼睛,瞩目着赵之秉道:“凶在何处?”
“微臣···”赵之秉似有为难地停顿,皇帝皱起眉头:“但说无妨。”
赵之秉低下头,忐忑道:“此女虽有凤凰之命,但鸾星红光带黑,怕是命太强硬,会克死于她之上的人,未来新帝天龙之躯,倒不会受此影响,就怕···就怕是新帝生母。”
皇帝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只听赵之秉接着又说道:“鸾星初现,可能还会有所变幻,微臣不敢断定真的会危及未来的新帝生母,还请皇上容微臣观察一段时日,再做定论。”
“嗯,你且观察,此事不可对其他说起。”
赵之秉立即匍下身子:“微臣遵旨。”
一一一
北墨王府。
元婉蓁喝一口清茶便闭上了眼,叹息之间,澈倾为她披上轻纱。
“小姐,昨夜的事,我有些看不明白。”
元婉蓁抬起眼皮,看向澈倾:“钰琪,俏碧,传话的丫头锦碎,她们曾经都在光禄府当差,你应是看出来了,季妙霖买通了这三人。”
说着,她端起茶盏,抬手将茶水泼在地上,“弄污了我的衣裳,先是让钰琪带我去梁二公子寝居,当我察出异样,便再带我去梁夫人寝居。”
“那,梁二公子···”澈倾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过是一颗无辜的棋子罢了,”元婉蓁放下茶盏,一手撑在鬓角:“梁二公子寝居里的酒味事先就备好了,幔帐将床榻遮的严实,故让我以为梁二公子就在里边,其实梁二公子一直在梁夫人寝居中。”
“啊?”澈倾惊讶,不知那之前发生过这么多事,元婉蓁冷哼一声,道:“你们来时,梁二公子醉了酒,欲欺辱于我···”
“可是···小姐怎么变成了俏碧?!”
元婉蓁轻轻一笑,冲她招手,示意她靠近些:“玄景王不是说过,发现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那便是守在内院的俏碧。”
“小姐我明白了,钰琪守在前边,俏碧守在后边,锦碎负责传话!”
“玄景王将我救下,给俏碧喝了些东西,令她神智不清。”元婉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的贴身侍卫赶在你们之前带走了钰琪,当时梁二公子已清醒,便与我们通了气儿,演了这出戏。”
澈倾点了点头,继而又忧心地说道:“小姐这戏演的好险,若梁二公子不配合,岂不是···”
“世家公子欺辱王妃,那可是杀头的罪,若只是欺了个小丫头,不过是风流丑事罢了,你说他会怎么选呢?!”
澈倾立即笑容满面:“所以,玄景王离开,小姐走小路回到了前边。”
“侍卫将钰琪吊死,本是想推给了季妙霖,宾客众多,太子逼不得已便会处置了她去,”元婉蓁叹了口气,眼中带了一丝阴冷:“未曾想金雀开屏,又突然暴死,倒让她逃过了这劫!”
澈倾又瘪了嘴巴,“那日后她岂不是更视小姐为眼中钉?!”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元婉蓁手指敲击着木桌,想起梁府的事,不禁笑道:“昨夜的戏子可真多啊!”
说着,她又升起冷冷地笑意:“虽不能除掉季妙霖,但季家与梁大人之间关系就大不如前了!”
“是啊,倒是梁大人还会感激小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姐帮了梁二公子,今日梁府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澈倾笑着说道。
“互相帮衬而已,谈不上救,梁大人心里清楚着了,”元婉蓁眯了眯眼,寻思了半会才道:“不过,他到底是拂了殿下的面子,无论是对我还是殿下,他都心存愧疚,只看日后在朝堂上,他会如何选择了!”
“对于殿下来说,这是好事,”澈倾说着,又喃喃地道:“对咱们可没什么好!”
“凡事要看得远些,咱们是依靠着殿下,唯有他好,咱们才是真的好,”元婉蓁舒心一笑,“你担心的不过是季妙霖,我便告诉你,梁二公子这事就是她和林凤兰所谋划,如今不仅赔了两个丫头的命,还丢了梁府的信任,太子难道不会对她有所芥蒂?”
“加上金雀当场暴死定是凶兆,太子怎会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只怕此刻已起了杀心!”
澈倾兴奋一笑,端来蜜果脯子,喂了一颗在她嘴里。
“如此甚好,也免我日后伤神!”元婉蓁靠上椅背,悠悠然地道:“好一个计中计啊!可惜,倒头来她自个儿陷入泥泞,想爬出来可就难了···”
澈倾也吃了颗蜜果,爬在她面前小声问:“小姐,玄景王为何会出手相救?!”
浅笑安然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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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似是春复

“为何相救,我也不知。”
元婉蓁回想起昨夜慕容之温润的笑容,心叹,或许他是众皇子中唯一的一股清泉吧。
“唉,我有些困了,歇会。”
她侧在长椅上闭了眼,澈倾应一声拿来丝被为她搭上,便消无声息地出去了。
秋日凉意蕴人,本是最好安睡的时节,她却昏昏欲睡却不能安稳,梦中无数片金黄的秋叶,如随波荡漾的小船,摇摇摆摆飘飘停停···渐渐地,金色的树叶越来越多,慢慢···慢慢···层层叠叠地铺在一条小路上。
看不清天穹也看不清大地,黄叶飘零之间,金雀豁然出现,于她眼前开屏,随之昂头高唤飞身而起,围绕着她翩翩飞舞···
忽而,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地上的叶子乱哄哄的飘飞,尘土漫天,霎时间,空中仿佛神魔乱抛,在瓢泼大雨中,一道身影站在远处,她惊愕一眼,父亲!
父亲隐隐而孱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北墨王,照顾好北墨王,谨记!
她自梦中一惊,身上的毛孔透出丝丝热气,底衣浸出冷汗,几缕润湿的头发,粘腻的贴鬓侧。
轻叹声气儿,她面朝着窗向外头看去,那梧桐树的黄叶如梦中一般飘落,许是近日发生的事,才会有如此梦境。
“睡得不安?”
听得是慕容策的声音,元婉蓁顿时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梦中徘徊之间衣带半褪,发丝辗转地有些松懈坠落,慕容策见她忙不迭地整理衣裳,伸手便将她搂来坐在自个儿腿上,轻问:“梦魇呢?”
她撅了嘴,嘟嚷道:“小歇了会,夫君来怎得不唤醒臣妾?!”
慕容策竟是一副温柔笑意,“想你昨夜在梁府受了惊,就未唤醒你,好多睡会。”
即便如此···元婉蓁心中诧异,依他的性子不会如此体贴吧。
“臣妾让倾儿备些茶水的瓜果来。”她欲起身,他却一把按住不让,道:“本王不想喝茶。”
元婉蓁顿了顿,见他握起自个儿的手,轻轻着摩挲,脸上勾起一抹柔情的笑意,“本王不应疑心于王妃,昨夜看来,王妃以往在光禄府时受了不少委屈。”
原来他是看出季妙霖与她之间其实水火不容,所以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这样想着,元婉蓁心头微微松快了些。
慕容策捋开她被秋风吹贴在颊的发丝,“晚些本王带你去街上逛逛,你看你喜爱什么小玩,就买了回来。”
“夫君怎得突然想去街上?”元婉蓁垂目看他,慕容策伸头轻轻在她脸颊一吻:“本王之前多虑了,就当是给王妃补偿吧。”
“这些臣妾都不在意,只要夫君好···唔,夫君做什么?”
慕容策已吻上她白皙的颈子,她微微一挣,轻薄的衣衫松松的滑落了半边,露出半截滑白的肩头,元婉蓁又窘又着急,挣扎道:“窗还开着,倾儿一会就回了。”
慕容策长臂一伸合上了窗,嘴唇寻着颈子一点点来锁骨上,“她不会来。”
话音刚落,衣裳已被他褪去,元婉蓁通红了脸,心跳得越来越快,“夫君,现在是白天,不如夜里臣妾在陪···”
未等她说完,慕容策带着身子一歪一并倒在了长椅上,宽厚的手掌隔着底衣顺势而下,挨不住多时,元婉蓁镇定的心神已完全失守,一时间,房内香暖流溢,声如春潮,似是春复···
睁开眼已是傍晚了,元婉蓁坐起来,满屋子的光影疏离,没有慕容策的身影,整个儿像在迷梦之中,她竟也不知何时睡在床上的。
书房里,黄昏的余晖隔着帘子斜斜射进来,他静静坐在桌案前,任由余晖洒在俊美的脸庞上。
“殿下,卑职打听过了,金雀之死为凶兆。”
殷鹤站在桌前小声,又急道:“殿下应如何处之?”
慕容策思索半刻,忽而轻笑,“他们如何本王不在意,你去告之母后与尚书大人,不可动!”
殷鹤皱起眉目,“殿下,依掌天史的意思,虽为凶兆,但并未给上明确的说法,此时若不动···”
慕容策站起身子,贴着桌案缓慢地迈出步子,“谈天象,父皇可说信,也可不信,昨夜金雀不止一次开屏,那隐在众人间的真主,你以为掌天史真能看得出?!”
“殿下的意思···”殷鹤想了想,忽地抬眸看他:“并不是季妙霖!”
“本王误会了王妃,日后你对王妃可要多尽些心。”慕容策笑了笑,殷鹤恍然,微微颔首笑道:“渲绍时刻暗随在王妃身边,这也算是他的功劳!”
慕容策又思绪半会,吩咐道:“你去探探口风,是不是所有皇子都知道此事。”
“殿下莫不是在怀疑···”殷鹤不明,话只说了一半,慕容策叹了口气,眯起眸子:“你无非是向屈公公手下那些小徒弟打听的消息,父皇得知凶兆,加上掌天史为给出明确的说法,父皇怎会让他人知晓,屈公公在御前侍候多年,手下的徒弟守口如瓶,这会儿泄了消息出来,怕是有问题!”
“嗯,殿下思虑周全。”
慕容策看着烛台怔了许久,才道:“待会本王要陪王妃出府,你吩咐缕柔深夜到书房来,本王有事要交代她去办!”
“缕柔?殿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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