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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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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立刻阴郁冷然,他抓起茶盏就扔在元婉蓁身上:“王妃有孕能喝浓茶吗?!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想陷害本王的孩子?!”
滚烫的茶水灼在她白嫩的手腕上,瞬间就红透了一片,如被火烧一样刺痛,元婉蓁忍着痛忙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了。”
盈苏清丽的脸上不带半点柔情,眼睛里始终带着一种不削而轻蔑的神色,这一幕幕映在慕容恭眼中,叫他越来越相信慕容策对元婉蓁是真的无情了。
重新换上菊花清茶,刚将茶盏放上,转身就碰到缕柔端来果盘,两人面对着撞上,元婉蓁未及反应,身子就要压在盈苏身上,忽然间,一只手猛地将她的腰肢一揽,整个人倒入了慕容恭的怀里。
“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殿下,王妃恕罪。”元婉蓁心惊,立刻脱离慕容恭的怀抱,跪在了地上,慕容策并未急着发怒,而是护着盈苏,手在她肚子上摩挲:“是不是吓到了?没事吧?有没有感觉不适?!”
看着他如此温柔的担忧,元婉蓁心中的烛光彻底熄灭,眼泪又忍不住溢出眼角···
“还得谢谢三哥,不然真就得有事儿了。”盈苏的唇微微翘起,似有似无的委屈,慕容策心疼一样,轻轻松开她的手,冷然的坐在石凳上,居高临下俯视元婉蓁,面孔冷清,犹如黑夜里的鬼魅。
他看向傅凌,冷冷道:“冒犯北墨王妃,应当如何处置?!”
傅凌一时愣着,冷汗是不断的下流,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婉蓁苍然一笑,忽然不明白自己一直像垂死的蚂蚱挣扎着是为什么,难道是期望着能活下去吗?!
若不是为了六弟,何必忍受这种屈辱,眼下看来也没必要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脑海中突然闪现了这个念头。
她狠狠地看向慕容策,身子缓缓地站起来:“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置我!”
慕容策脸色阴沉,说不上是什么表情。
忽然伸手一掀,桌上的茶盏,果盘全部凌乱的碎在了地上。
冰冷的手,掐住她的下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王真是庆幸将你这个贱人赶出了府!”
元婉蓁目光瞠然睁大:“我也很庆幸了!呵呵!”
“像你这样的女人,也确实不配拥有孩子。”慕容策脸色冰硬如霜,可怖到了极点,元婉蓁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本王没能力救你吗?”慕容策盯着元婉蓁,“有资格怀上本王孩子的只有盈苏,所以,本王不如给太子妃一点空闲···”
元婉蓁全身寒凉,她用力闭了闭眼:“亏我还为了救你,早知道不如将你给卖了。”
慕容策冷冷地笑了起来,“谁叫你蠢呢?!”
“你···!”她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极致苍白,嘴唇也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慕容策冷哼一声,甩她在地,怒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王拖下去,处死!”
“等等。”慕容恭眼中尽显心疼却又不能表明,情急之下,只能起身开门见山道:“既然五弟厌恶这个女人,不如给本宫带回府中?”
慕容策惊讶一眼,邪笑道:“怎么,三哥不会是···”
慕容恭轻笑:“玩玩嘛。”
慕容策看元婉蓁一眼,半刻眉宇才有所舒展,继而坐下来笑道:“三哥随意。”
这时,慕容之快马加鞭的赶回府,刚走进来就见到这副场景,他与慕容策对视一眼,慕容策便阴恻恻地说道:“六弟,我说怎么找不到这个贱人,原来是你!”
慕容之看了眼元婉蓁,眸光冷了下来,道:“她不过是个庶民,五哥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那也是本王的事!”慕容策顿时大怒,慕容之冷哼一声,大有撕破脸皮的架势,道:“收留她,本王愿意,你能如何?!”
慕容策深迷了眸子,一拳就挥在慕容之脸上,一时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慕容恭见这情形,只好一脚踹在慕容之腿上,又命令煊绍拦住慕容策。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疯了?!”
慕容策挣开煊绍,理了理衣袖,怒视着慕容之:“她,如今已是三哥的女人,你若是再与她有牵连,别怪我不留情面!”
元婉蓁捂住胸口,忍不住连连作呕,恶心得全身颤抖。
慕容恭冷然的面色恢复笑意,安抚道:“你们一个要杀了她,一个要维护她,既然如此,为了咱们兄弟和平,她日后就跟着我,我既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五弟面前,也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这一切,元婉蓁已经尽数听进耳里,她不由打了个寒噤,仿佛那最后一丝希望便如风中残烛,微芒一闪,却兀自燃成了灰烬。
元婉蓁费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站起身,目光陡然发狠,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她突然冲过去,霎那间取下头上的珠钗,狠狠扎进了慕容策的胸口···
“你!”慕容策的身子一震,疼痛就像是一个霹雳一样轰然击入心口···
冰冷的眼泪淌下去,元婉蓁哽咽:“慕容策,我说过,你不得好死!!”
慕容策身体发僵,几乎是费了全部的力气才低头看向插在胸口的珠钗,忽而他抬手握住她的手,悄声道:“别动。”
元婉蓁抬眸苦苦一笑,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脸庞,“慕容策,你派人杀我算计我,降我为妾赶我出府,如今还要将我送给太子,哪一样不得千刀万剐,我告诉你,像我这样的女人你得罪不起!!”








 










  第九十四章 杀慕容策



慕容策目光遽然一变,元婉蓁狠狠钻了钻珠钗,见慕容策额头疼得冒出青筋,她用力拔出钗子,鲜血如泉涌一般飞溅而出。
“慕容策,你应该庆幸,我没能力将你千刀万剐!”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无比,完全没想到元婉蓁会突然行刺慕容策。
慕容之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觉心惊,忙大声呼道:“快请大夫,快!”
“珺衍,珺衍?!”盈苏吓得不清,眼泪哗哗直流,又不敢靠近:“快叫大夫啊···呜呜···呜呜···快叫大夫啊!”
元婉蓁猛然看向盈苏,转而落下一颗泪,眼里恍惚闪过迷离的笑意,看着慕容策声音轻轻的,如同梦呓:“珺衍?呵呵,原来如此!”
“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本王押回王府,听候发落!”慕容策的命令抢在了慕容恭之前,他捂住胸口脸色愈来愈苍白,目光怔怔的看着她被煊绍押住,冷冷一声,“还记得苏予染是怎么死的吧?!”
她挣扎一下,看着他只觉心间似有无数纵横的伤痕,从里至外泛出沁入骨髓的疼痛。
“好啊!那我们黄泉再见!我做鬼都不会让你好过!”
慕容恭见此情形,也不愿插手了,即便再是爱慕她,但她行刺慕容策已做实罪名,怕是死罪难逃了。
“先压入府牢!”慕容恭淡漠命令,留恋的看元婉蓁一眼:“待本宫向父皇禀报后!再做处置!”
“三哥,别···”慕容之欲阻止,慕容恭却扫来锋利的目光:“这么多人看着,五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父皇交代?!”
一句话堵死了慕容之,他忐忑地看向慕容策,与此同时,盈苏也十分紧张的看向慕容策,只见慕容策微微垂了垂眸子,吐出一口鲜血,她眼中顿时生起了巨大的恨意,咬牙切齿道:“三哥说的是,必须要禀报父皇,最好是能将这贱人执以剐刑,方可解恨!!”
听得盈苏这番话,元婉蓁只觉可笑又可怕,整个人天旋地转一般,随即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待元婉蓁被煊绍押走后,玄景王府又是一阵忙乱,慕容策被抬上了床,大夫也到了,正在为他仔细检查伤口,丫头们准备热水,准备参汤,准备绷带,准备止血药,忙忙碌碌,在房间内内外外跑。
慕容之心中焦灼,问大夫道:“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回殿下,五殿下的伤,其实并没靠近心脏,只是钗子刺穿了血管,不过还好来得及,老夫已为五殿下止住血,若不然就危险了。”
“那就好。”慕容之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又嘱咐他道:“这事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老夫明白。”大夫点了点头,回身为慕容策含上参片,又开了房子吩咐丫头:“快去熬药!”
慕容策颤抖地向慕容之伸出手,随即一把握住:“军···”
他只说出一字,慕容之连连点头,忙接道:“我知道,我会解决好的。”
一一一
深夜。
元婉蓁缓缓睁开眸子,茫然地看着眼前灰色的帐帘,桌案前男人的身影被烛光所笼罩。
“谁?”她坐起身,警惕的看着男人,男人笑了笑道:“你醒了。”
起身朝她走来,元婉蓁看着他不由深深蹙眉,熟悉的俊秀容貌,一点点来到她眼前。
“你可是犯了大事。”
元婉蓁盯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唤道:“你是···街市上···轩··轩···”
“看来你还记得我!”男人的嘴角再次露出笑意:“在下轩云鹤!”
“你,你?!”她抬头观察周围环境,茫然不解地问道:“这是哪儿?!”
轩云鹤倒了杯水递给她,声色温润柔和:“慕容军营。”
“军营?”元婉蓁头脑里缠绵着扑所迷离的疑惑,轩云鹤低头轻叹了声,依旧笑道:“你行刺北墨王,皇上大怒,依照北墨王妃请求,已判了你剐刑!”
元婉蓁心跳急剧,砰砰撞击着胸口,脑子里任是一团浆糊:“是你救了我?”
轩云鹤勾着唇角微笑,起身拿来桌上的玉石,递给她道:“我当然没这个能力。”
“月上石?”元婉蓁接过玉石,抬眸眉头不断跳动:“究竟···”
轩云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本应晚些再告诉你,不过你实在是···”说着,他摇头一笑,并未说出后面的话。
元婉蓁迷惑:“公子能说明些吗?!”
烛光下他面容交织着柔和的光芒,他看着她,眼睛里充满无数复杂的内容:“这要从赶你出府的前一天说起,慕容策在入宫看望皇上,得知戚妃要取你性命,为了保护你,才出此下策赶你出府,你以为六弟就那么巧,在府门前救下你?!”
元婉蓁茫然地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有丝阴郁。
“丞相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为难不已,恰逢巫蛊之事,皇上便借此逼迫慕容策降你位分,这确是皇上之意。至于为何没有圣旨,以后慕容策会亲自给你解释,再有,的一切都是故意告诉季妙霖的,只是向借她之口消除戚妃对你们之间情感的怀疑。”
轩云鹤拿起轻纱披在她身上,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商议好的,只是未料到墨引唯会突然将你抓走,不仅伤了你,也坏了我们的计划,六弟将你带回王府,本以为可以安度到出征之日,一再防范太子,还是叫他有机可乘了!”
说完,他不忘补上一句:“还有盈苏,她其实是和五弟一同去到六弟那,一前一后只是为了做戏。”
“五弟?六弟?”元婉蓁迷茫唤出两声,随即眼神倏忽一跳,看着他皱眉道:“你是···?!”
“你如此聪慧。”轩云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妨猜猜?!”
皱了皱眉目,元婉蓁仔细辨认片刻,唯唯诺诺地惊疑:“北海王?!”
轩云鹤只点点头,笑容依旧温柔,元婉蓁极为震惊:“你没死?!”
他眨眨眼:“从前的北海王已经死在了城外。”
“那,那日街市上?”她吃惊地欲言又止。
“我接近你,是因为你带了皇上的贴身玉决。”他看着她,眼底始终是柔软的笑意,“一开始不能判定你的身份,后来还是煊绍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她迟疑了一会,继续疑问道:“戚妃为何要杀我?慕容策又为何要用此下策?还要故意将告诉季妙霖?!”
“他这样做,都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希望你相信他。”轩云鹤笑着拍拍她的后脑勺,眼中是兄长一般的疼爱:“如果他还能活着,一定会亲口告诉你一切,你们之间的事,我没有这个权力。”
活着,活着!
元婉蓁眼前恍惚一黑,嘴里大抽冷气:“他,他怎么样呢?!”
轩云鹤低头偷笑,随即抬头声音里有无以言表的沮丧:“不太好,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元婉蓁的脑子里瞬间象飞进一群黄蜂,一直嗡嗡响个不停,眼前除了慕容策的脸,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我不想的···”她身子轻轻一抖,捉着他的衣袖蓦然收紧,不断的摇头,忍着的眼泪飞溅而出:“大哥,你,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万一···呜呜···万一···”
轩云鹤的目光凝结在她脸上,“如今你和我一样都是死人,事情还未平息,你是不可以出军营的。”
她试图维持平静:“我怎么就不仔细,不好好的想一想呢?”
闭上眼,眼前全是慕容策胸口的淋漓鲜血,那片血红仿佛重锤砸在她的心脏上,让她忍不住痛哭,伤心又十分无措。
回复(7)







 










  第九十五章 元婉蓁看穿



“别哭了,等风头一过,我就带你去见他。”轩云鹤说完,吩咐侍卫送来饭菜,元婉蓁痛苦的摇了摇头,捉住他的手:“大哥,你再去看看他吧!我想知道!”
“不行,我得照顾你啊!”轩云鹤看着她道。
元婉蓁再未说话,只沮丧的低头吃了口白饭,脑子里却在飞转,随后她趁他不备,扯下腰间玉玦藏在了身下。
过了片刻,她稳定情绪,移开了话题:“大哥当日一眼就认出了玉玦是皇上贴身之物吗?”
“这玉玦自皇上登基就贴身带着了,我自然很熟悉。”轩云鹤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说道。
元婉蓁点了点头,旋即在腰间摸了摸,突然惊道:“我的玉玦呢?!”
“怎么?”轩云鹤忙看了看她腰间,顿时一惊,问道:“不会是丢了吧?!”
“我一直带着的。”元婉蓁掀开被子,四处找一番,急道:“大哥快帮我找找啊!是不是带我回来时掉在哪呢?!”
“好好,你先别着急。”轩云鹤并未多想,赶紧出了帐篷寻找,见他离开,元婉蓁立即掀开被子,快步走到帐门前,轻轻揭开一点帐帘缝隙,只见外边站了数名守卫,若是想要逃走,怕是比登天还难。
正琢磨着,轩云鹤就向这边走来,她忙跑回床上坐好,轩云鹤走进来,只看了一眼床边的鞋子,便是忍不住一笑:“看来元小姐并不信任我!”
元婉蓁沉下一口气,抬头对上他的眸子,轩云鹤朗笑了两声,转眸对帐外唤一声:“萧凛,你可以进来了。”
萧凛?元婉蓁的脑子快速转动,慕容策像是提过这名字,她想了想心中随即一惊,盈苏的哥哥,俞萧凛!
他怎么会在军营里,难道不怕被皇上发现吗?!
看着帐篷掀开,她眼中疑芒尽显,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俞萧凛走到她跟前,取下头盔,笑道:“都说元小姐聪慧过人,今日一见不仅聪慧心细,还如此谨慎。”
既然已被识破,她也不必再装,元婉蓁笑一笑并未回应,眼睛不断的在二人之间徘徊。
见她如此,轩云鹤才会意过来她适才的伤心都是在做戏,他无奈一笑,道:“若是慕容策不送你来军营,明日你可就真的得死了!”
“你说这是慕容军营···”元婉蓁从容淡定的笑道:“整个燕国江山都是慕容家的,军营自然也是,不过,就是不知这里究竟是由那位将军所管制的军营呢?!”
萧凛呼出一口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一入王府,就夺走了我妹在慕容策心中的位置。”
轩云鹤轻笑一声,道:“那我这样说吧,这里是慕容军营,由南征大都督慕容策所管制,你可以相信了吧?”
元婉蓁抬眉,看着轩云鹤:“可你腰上为什么挂着林威军营的牌子?”
“只是以防万一嘛。”轩云鹤十分兴致的坐在她床边,纳闷道:“我都承认身份了,你怎么就觉得我再欺骗你?”
“当年北海王在城外被处死,朝野上下皆知,我只稍稍询问,你就承认自己是北海王···会不会太不谨慎了些?”元婉蓁盯着他,缓缓开口道:“我不曾见过北海王真容,能在我眼前演一个死人,并不难。”
轩云鹤抿一抿嘴,“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提及北海王呢?”
“你一口一个五弟六弟的,不也将我绕进去了?”元婉蓁勾起唇角,随即抬起下颌,道:“我只是怀疑而已,其他的就不知了。”
萧凛笑道:“你的确滴水不漏,哪怕对慕容策恨之入骨!”
元婉蓁垂眸,继而又笑道:“我不明白将军的意思,我只是一个女人,怎会允许掺和男人的事,更何况还是帝王家。”
萧凛目光一凝,已拔出长剑抵在她脖子上,怒声道:“就算你什么都不知,但皇上已下旨处死你,你也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我当然知道,不过···”元婉蓁看了眼他的腰牌,旋即淡定的笑了:“我赌你,不敢杀我!”
“噗!想逗逗你,倒把我们给逗了。”轩云鹤忍不住一笑,给萧凛使了个眼色,“我是服了。”
萧凛憋了憋眉,收回长剑,道:“谁叫你忘了取腰牌!”他话落,便走出了帐篷,再进来时,身后跟了一人,那人走近摘下头盔,只见他目光澄亮,浑身散发着刚毅的正气。
眉宇间的相似,只一眼,便知他是谁,元婉蓁欣慰一笑,福了福半身,道:“见过北海王。”
“我已不是什么王爷,你无须对我多礼。”慕容轩脸上露出笑容,“叫我大哥就行了。”
“元小姐的本事叫我大开眼界。”轩云鹤一挑眉,对她握拳拘个礼,道:“我和萧凛救了大哥后,一直跟随在身边,以往总听闻元小姐机智聪慧,所以就想···”
元婉蓁打断他的话,“就想着欺负我一下?!”
轩云鹤嘿嘿一笑:“怎么能这么说了,都是萧凛出的主意。”
萧凛郁闷一眼,“明明是你出的主意,别把屎盆子叩我身上!”
元婉蓁忍不住笑出声,看着轩云鹤道:“是啊,你可别说他,就你承认是北海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假的。”
“隐藏的够深啊!”轩云鹤直呼厉害,旋即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不是啊?”
“第一,钗子只插入慕容策胸口半段,并未伤及要害。第二,若他真的情况不好,身为大哥的你,还能笑得出来?”元婉蓁笑一笑,看他:“第三,大哥对慕容策向来爱护有加,绝不会拿性命堪忧的慕容策来欺骗我。”
“你拆穿了我,不如,我也来拆拆你的心思?!”轩云鹤轻笑一声,抬眸道:“我很好奇,慕容策这样伤你,为何你还要帮他?”
慕容轩未说话,只抿嘴看着她,元婉蓁握了握月上石,道:“在我知道他的欺骗时,我茫然失措又极为痛心,但当盈苏带着季妙霖的头颅回来时,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慕容轩喝了口茶,道:“有时候一种情绪的偏执,可以让你失去理智,钻进牛角尖里,而有时候在另一种偏执的刺激下,又可以唤回你的理智,叫你走出牛角尖。”
“对,季妙霖是真的想杀我,盈苏是真的杀了季妙霖。”她摩挲着玉石,“但慕容策不是,若他真想杀我,在赶我出府那日他就可以直接掐死我。”
轩云鹤磕着潋滟的目光,笑道:“你想通了,所以利用季妙霖的死,让皇上给太子施压,引开了太子对慕容策的密切关注,慕容策也因此得到机会调查到了中书令。”
元婉蓁嘴边含着笑道,“之后的我并不清楚,不过,你怎么就知道处理季妙霖是我所想呢?”
“慕容之给我说时,虽未提及你,但我知道。”他凝视着她笑道:“一直以来,所有的事都在慕容策缜密的计划中实施,太子盯着那么紧,事发突然,慕容之通知不到慕容策,绝不敢擅作主张,那么,能让六弟如此信任又如此聪慧之人,我想了想,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
元婉蓁转眼凝视着缭缭晃动的烛光,轩云鹤兴味一笑,抬眉道:“今日你行刺慕容策,应该不是冲动之举吧?”
“六弟曾嘱咐过我不可出府门半步,也告诉过我在府外发现过太子的人。”
元婉蓁眼中带着笑意回眸看他,道:“以往慕容策在太子眼里只是个蠢货,如今暴露就不同了,特别是在经历中书令之事后,他不仅畏惧慕容策,恐怕还担心朝野上下的倒向。因此,中书令晨间才被定为使者,傍晚他就急着来六弟这,还一并唤来了慕容策。”
“当然太子除了忧心这些以外,再者就是发现了我,所以他才会选择慕容之不在府中时突然到来,并且故意将我带到慕容策身旁伺候。”
“太子就是想试探,若是慕容策明面做戏,实是保护于我的话,那么,以我现在的身份,他既已掌握了我的行踪,慕容策又不能恢复我之前的位分,我便会成为他最好抓在手里的软肋,反之,若是慕容策对我无情,那么他就会向慕容策要了我,解去他心中欲求后,再将我送给戚妃处置,说去说来,我都是死路一条。”
慕容轩点了点头,“你想得很明白。”
元婉蓁一笑:“起初是握不准的,直到盈苏来,我便肯定了太子所想。”
萧凛递来药碗,蹙眉:“为什么?”
“我与盈苏相识这么久,她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今日她一来六弟府上就故意挑起了矛盾,若是想为难我,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等到今日,而且她能冒着风险杀掉季妙霖为我出气,绝不会轻易背叛于我。”
元婉蓁接过萧凛递来的药碗,继续说道:“再是缕柔,她不仅伺候过我,也伺候过慕容策,她做事是十分稳妥的,会在那时出现又刚好撞到我。只能证明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慕容策为了不让我成为他的软肋,想将对我的伤害放大,太子爱慕于我,慕容策对我越是狠心,越是让太子觉得更能得到我,继而消去疑心。”
轩云鹤点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元婉蓁喝下碗中的苦药,又道:“我即要让太子消去疑心,又不能让太子带我离开,所以只能刺伤慕容策,虽然太子很想置他于死地,但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太子就只能另作打算,将我的罪行禀报给皇上,戚妃本就想要我死,当然会借此机会让皇上杀了我。”
“而这时,慕容策突然提及苏予染的事,其实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盈苏说的,这就和当年一样,越是心狠,越是证明慕容策的无情,也能证明盈苏对我的忌恨。”
“虽然我不明白戚妃因何原由抓着我不放,但我清楚只要我一死,太子党的人就无所顾虑了。”元婉蓁说完,冥想一番,自语道:“究竟我挡了戚妃那条路呢?!”
慕容轩微垂下睫毛:“这个疑问,待慕容策好了后,自会与你解释。”
轩云鹤一笑,说道:“夜刚黑,煊绍就将你送来了军营,明日会有人代替你去死,从此你就要更名改姓,加入到我们之中了。”
“听你这样说,盈苏岂不是危险了?”萧凛突然扶着额头,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万一太子盯上了盈苏,过几日我们就要出征了,到时谁来应付啊?!”
轩云鹤想了想,道来:“慕容策敢这么做,肯定早已做得周全,加上丞相大人在朝中地位,太子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你不必担心。”
萧凛叹了口气,“嗯,如此就好。”
回复(3)







 










  第九十六章 出征



半月后。
她自梦中醒来,陪她闲聊的慕容之手支着腮歪在床沿边困得睡去···
元婉蓁越过他,轻手轻脚下床,扯来被子一边小心着搭在他身上。
自那日之后,慕容轩就将她装扮作男人混在军营里,在出征时,慕容之给了她参事一职,为避免被人发现身份,便将她与同是参事的轩云鹤安排在同一帐篷之中。
如今离开燕城数里来到黎阳郡附近驻扎,这段时日相处倒也融洽,安排住在一块只是掩人耳目的权宜之计,但每到夜里,轩云鹤就偷偷钻进了萧凛帐中歇息。
掀开帐帘,元婉蓁看一眼不远处亮着烛光的帐篷,慕容策的身影在光晕中依稀可见,这样久了,哪怕她与他只有几步之遥,他也未来看她一眼。
昏暗的光线里,慕容策的影子在帐中来回走动,元婉蓁心中一半温热,一半冰凉,他是想保我性命,可,是不是只是如此而已呢?
如果他的心依然如初,应该会心急着来见我,给我解释一切吧。
缓缓后退,她靠在帐栏边,目光望向在云里躲躲藏藏的圆月,心下自温凉到惶然,不来见我可能是担心太子在军营中还留有眼线,可是轩云鹤日日都会去他帐中,难道连口信也不能带一句吗?
她的眼中显出沉默的不安,脑子里全是慕容策抚摸盈苏肚子的画面,他和盈苏之间究竟是做戏,还是真情?!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眼泪却无声无息流下来···
身后帐帘掀开,带来一丝凉风,慕容之微笑着走来与她靠在一块:“想什么呢?”
她整了整表情,望着天空强笑了一下:“漫天繁星真的挺美,只是这样美得景色叫人思乡思亲。”
“你心里惦记着盈苏吧?”慕容之笑问,忽地想起什么来,回身进帐篷拿了一沓衣裳,“我都忘了给你说,这是出征前盈苏赶着给你做的贴身衣。”
元婉蓁忙接来翻看,每一件都是上等的丝质,柔软又舒适,贴身穿着定是很暖的。
想着盈苏这样牵挂自己,元婉蓁不由眼眶温热,别过头忍着鼻中的酸,道:“她怀有身孕,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我们却都离开了,不知她该怎样度过这冗长的黑夜···”
听她说完,慕容之脸上的表情略微一暗,静了半会道:“五哥离开前命人做了许多小孩子的衣裳,说是等孩子出生后就可以穿了,你不必过于忧心,出征那日,五哥已将她送回丞相府,有丞相和夫人陪伴,她也不会觉得难过。”
“他叫人做了孩子的衣裳···”她泪眼朦胧地盯着地上一缕干枯的小草,道:“他对盈苏是真的很体贴吧?”
慕容之似乎未看穿她的悲伤,拍了拍她的肩,眼中漾起深浓的温情:“毕竟有孕在身,自然是体贴一些。”
“那就好。”她落下泪来,轻轻转首拭了,“我的孩子没了,不能叫她也走了我的伤心路。”
慕容之忽地叹了口气,又缓缓展开一个笑容:“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闲聊了会,元婉蓁心底渐渐恢复平静,慕容之慢慢直起身子,正欲回自己帐篷,腰间突然掉下来一张手帕包裹着的东西,他慌忙拾起来塞进袖口,元婉蓁下意识瞧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慕容之淡笑了笑,盯着她脸看,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一般,过了会终是黯然道:“你也知道当年我是被人陷害的。”
“苏予染?”她试探着问。
点了点头,慕容之望着天上繁星,凄楚一笑,道:“总不能叫她白白送了命。”
听他这一句,元婉蓁全身一个激灵,笑容瞬间就冻在了脸上,全心冰凉,如坠冰窖。
她故作惊异,问道:“你一直都在调查吗?!”
慕容之回眸,定定看着她半响,说道:“文国细作已是死无对证,不过我经过辗转周折找到了当年那个细作身边的一名侍卫,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侍卫,就是一匹夫,根本不是所谓的文国细作。”
元婉蓁心中惊惶,平静了半刻,才沉声问道:“不是文国人,那是何人啊?!”
“事后我有意暗中调查,终于在城西的彼道村打听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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