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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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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之温柔的将元婉蓁的身子靠在柱子边,随即,他眼中红得泣血的痛,拔出腰间的长剑,向她走去···
墨引唯看见他手中的剑,一瞬间吓得的魂飞魄散,“殿下,不要··不要···我是王妃···你不可以杀我的···”
慕容之毫不犹豫,举起长剑,狠狠一剑下去,削断了她半个肩膀,顿时血花飞溅,哭声戛然而止!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血腥,墨引唯身边的丫鬟巧香惊呼一声,立刻晕了过去。
“六弟···你···”元婉蓁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泪水不停的流下来,用尽了全力呼喊:“不可以,六弟!快住手!快住手!”
慕容之悲愤的失去了所有理智,像头发狂的野兽,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将长剑刺入墨引唯的胸口,直到飞溅的血淹没了他的双眼···
“六弟,六弟,不可以···”元婉蓁难以置信地看着,仿佛慢镜头一般,鲜血将他浅蓝的锦衣染红,这一瞬间,她的心脏几乎陷入了无底的深渊,虚弱的爬到他身下,捉住他的衣角:“六弟,你糊涂了!墨引唯死了,你怎么向皇上交代啊!怎么向御史大夫交代啊!”
‘哐当!’长剑坠落在地,慕容之身子僵了一下,低头,心疼与痛苦写在他眼里。
无论说什么为时已晚,墨引唯早没了生息,慕容之将元婉蓁凌空抱起,她看着他痛苦流泪:“六弟···呜呜···不应该的···不应该的···呜呜···六弟···”
“蓁儿,我带你回去,咱们回王府!”慕容之深深地看她一眼,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血水:“再不会有人敢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颤抖的不成语调的声色,抬眸,眼中是血红可怖的杀气:“除了王妃身边的丫头,其余的通通处死!”
“是。”孟笙重重点头。
元婉蓁闭上眼,泪汹涌而出,头轻轻靠在他肩上,眼前是模糊的白光,耳边只听得墨引唯身边的下人与侍卫们刺耳的哀嚎声···
回复(4)







 










  第八十五章 护她周全



玄景王府。
紧闭的房间里,依稀可听见女子的抽噎声。
慕容策深邃的眸子寒光凛凛,目光冷峻得极端无情:“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本王道明来。”
丫头巧香哭的泪流满面,声音都哽咽了:“自从小姐嫁入玄景王府,六殿下就未踏过新房,小姐疑心便命人跟踪六殿下,前日里,小姐发现六殿下在城西有一府院,院子里藏着元小姐,小姐知道后很生气,正商量着怎么将元小姐捉出来,就听侍卫回信说是元小姐迷昏了守卫跑了出来···”
“所以,她就捉了去?”慕容策满脸的漠然迫视着她:“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除了小姐身边的侍卫,还有太子妃等人。”巧香泪如雨下,面色不胜哀戚,慕容之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茶盏砰的从桌面上滚落,他的面庞微微扭曲:“还有太子妃?!”
孟笙抬眉一惊,忙说道:“殿下,在您救下元小姐时,属下在茅屋后边抓到了太子妃母亲,林凤兰,现关押在府内地牢里,等待殿下处置。”
慕容之点了点头,看向慕容策:“五哥,这林凤兰如何处置?”
“她,不急。”慕容策摆摆手,随即阴鸷深沉的眼,用最缓慢的速度扫过巧香那惨白的面容,目光慑得人几近呼吸窒息:“巧香你可知,元小姐是皇上赐给本王的女人,此事虽是你家小姐所为,但你脱不了干系,如今你已是死罪难逃,包括你的家人也会连累其中,但是,本王现下给你一个机会,你的家人是生,是死,你可以做选择!”
家人,巧香颤抖着身子,目光含着无限的痛意,随即心下琢磨一番后,忐忑说道:“五殿下要奴婢怎样做,奴婢就怎样做,只求五殿下能饶恕奴婢的家人。”
慕容策‘嗯’了声,冷眼望着她,一字一字说的极为清晰:“你家小姐常常在城北茅屋里会见一位公子,并命你站在离茅屋百米处守候,可今夜返回时,突然遇恶狼袭击,逃命之中你与小姐跑散了,于是寻路回来找玄景王求救,当玄景王赶去时,你家小姐已被恶狼袭击而死。记住了吗?”
巧香听得瞪大了眸子,随即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奴婢记住了,我家小姐心仪那位公子,并不愿嫁给六殿下。”
“很好。”慕容策微微眯起眼睛,继而又立起身子问她道:“那位公子你可知是何人?”
巧香咬了咬唇,摇头道:“奴婢一直守在百米处,小姐也不允许奴婢过问,所以奴婢从未见过那位公子真容。”
“是个懂事的丫头。”慕容策点了点头,淡淡道:“你的家人不仅能活下来,还会享受荣华富贵。”
巧香松了半口气,抬起眸子,感激道:“谢殿下宽容。”
“给她准备一间房歇息。”慕容之吩咐孟笙,待巧香离开后,他的目光极为复杂,带着无比的厌恶,痛恨,“五哥,当时季妙霖并不在茅屋里,若是她去发现人都不见了,怕是会···”
“怕什么,人都杀光了,谁知道是你?”慕容策皱眉打断他,声色淡然又道:“再说,她做这种事,会是明目张胆的吗?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你说墨引唯是被恶狼咬死的,她敢不信吗?!”
慕容之定了定神,随即吩咐孟笙:“府上养的狼晚食都还没喂吧?”
“没有。”孟笙应声:“五殿下来时就吩咐属下了。”
慕容之‘嗯’了声,道:“那就把食物送进去吧。”
孟笙点头:“是。”
待得众人退下,唯剩了他和慕容之。桌上琉璃瓶中插着鲜红的石榴花,散着淡淡香气,慕容策抬手勾了勾花瓣,隐藏着心底的渴望与伤痛,缓缓道:“蓁儿麻烦你了。”
“五哥,你不去瞧瞧她吗?”慕容之心里怔怔一跳,慕容策忍着鼻中的酸,道:“如今我已暴露给了太子,他明里暗里随时都盯着我,既然我与蓁儿撇清了关系,就不应再去看她。”
“可是蓁儿伤得很重。”慕容之急切道,慕容策摆摆头,眼中湿润:“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狠心,如此才会叫人觉得真切,你也知道,这回是牵连了北海王的事,戚妃已经怀疑到蓁儿身上,此时若将她与我论在一起,蓁儿定是死路一条,所以,今日之后,不管我的将来会如何,生也好死也罢,你一定要保护好蓁儿,这是我唯一的恳求。”
慕容之怆然摇头,“不会的,我相信你能挺过来。”
慕容策叹了口气,抬眸再看他时,神色有些古怪,声色几近哽咽:“六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将蓁儿交给你吗?!”
慕容之尽力咽了几口道:“为什么?”
“我知道,她就是你口中心仪的女子,你爱蓁儿,不然不会发疯杀了墨引唯,你比我更爱她,相信你会尽心护她周全。”慕容策说完别开了脸,狠狠咬着牙关,一颗悲伤的泪水划过脸颊,“若是我不能撑过去,就让她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怪你。”
说着,慕容策苦笑一声,眼中缓缓流下泪来:“蓁儿一直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如果我不幸,你就带她走吧,离开燕城,过她想过的生活。”他按住慕容之的手,勾起唇角:“我知道你也想。”
这一句,几乎是堵死了慕容之的话,他身上一阵阵发凉,哀痛纠结在心头,快要窒息:“蓁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她。”说着,他紧紧握了握慕容策的手,“你万事小心,一定要小心。”
慕容策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差不多该叫御史大夫来了。”
慕容之沉沉叹一口气,“好,后边交给我。”
走出房间,月光皎洁,院子里的花随着风漫漫凋落,无声地落在地上,花是红色,月是青色,而在慕容策眼中却是黑白···
他只记得在中的笑容,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憧憬向往,甚是美好。
可惜,他执着的复仇,执着的争斗,将她推的越来越远,如今明白,却是后悔莫及,何苦追寻那满怀的悲愁,还不如当初一口应了她,收拾包袱远离这血腥杀戮。
他垂哞眼泪滴落,仿佛在心里发出一声轻响,那中的日光终是化为灰烬,一切都太迟,太迟了···
他脚步顿住,耳边是从隔着窗传来的声音,是元婉蓁痛苦的呻呤···
他的泪一颗接一颗的落下,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生在帝王家并不是我想,但一切早已注定,我的命,终是由不得自己。
浅笑安然 说:
亲亲们,这几天我要出门,所以文文今日一更后,要等到10月8日更新。
抱歉噢!谢谢请体谅!
回复(12)







 










  第八十六章 元婉蓁梦呓



玄景王府。
院子里,地上白布下躺着血肉模糊的女人,她身上被严重咬伤,几乎辨不出原本的样子,盖上白布一角,御史大夫蹲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的摆头,这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
慕容之深锁着眉毛,转身看向巧香:“王妃为何去城北荒野?!”
巧香跪在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奴婢···奴婢···”
“殿下问你,就快说!”御史大夫抹了抹泪,起身疑问道:“王妃为何夜里去城北?去做什么呢?!”
巧香顿时哭了起来:“小姐以往也常常去那,并未遇见这样可怕的事的!”
慕容之纳闷:“以往?”
“是的。”巧香惊惧的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慕容之眉皱加深:“为何?!”
“因为···因为···”巧香又看他一眼,转而看向御史大夫,为难的垂下头道:“城北的茅屋子里,奴婢知道王妃好像是在与一位公子见面,其它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御史大夫闻言如遭雷击,身子微微一晃,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奴婢···奴婢···”巧香吓得一颤,不敢再说。
御史大夫深深蹙眉,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慕容之,只见他的脸色极为难看,随即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污了王妃的名声。”
“奴婢不敢妄言。”巧香身子缩了缩,磕头道:“王妃早就心仪那位公子了。”
御史大夫闻言又是一愣,再不敢看慕容之,强自镇定的跪下身子:“还请六殿下调查清楚为好,小女应不会做出此等···”
他话未落完,慕容之忽然问道:“王妃心仪公子很久呢?每回都在城北相见?!”
“是的。”巧香点头。
一时间,院子里沉静如水,夏日的热风吹得人心里燥热,月色的光线似厚厚的阴翳,叫人透不过气来。
御史大夫眼中大有忧色,心知巧香不会胡说,想是已被吓痴才将事说出了口,女儿背着玄景王见别的男人,太丢脸了,不仅丢了墨家的脸,若是传出去更丢了皇家脸面,若皇上知晓,又该如何定罪?
他叹一口气,知道此时多说也是无益,“小女做出此等辱事,请六殿下发落吧!”
慕容之紧紧握着手中长剑,指间摩挲着剑把,迟迟没有说话,御史大夫狠狠闭上眼睛,心跳格外缓慢,一突一突,好似要窒息了一般。
终于,慕容之无奈的大叹一声,道:“罢了。”
“殿下···”御史大夫抬头看向他,慕容之掸一掸衣裳,收回长剑,脸色痛苦的说道:“唯儿已死,本王也不想再追究了,就以遭遇野兽遇害发丧,即保了我皇家和墨家颜面,也免得岳丈被父皇怪罪。”
御史大夫仿若如蒙大赦一般,立刻磕头道:“谢玄景王体恤,是老夫教女无方,才做出如此辱没妇道之事,一切听从玄景王安排。”
慕容之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只有自己能察觉的微笑,声色却很沉重:“许是本王平日里忙于政事,疏忽了她!”
“本王对唯儿···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就当是本王为她留得最后一丝情面吧!”慕容之加了三分难过的语气在话语间,一字一字渗进御史大夫耳中,说话之余,他伸手扶起御史大夫:“岳丈节哀。”
御史大夫执意不肯起来,愧疚的涨红了脸道:“谢玄景王宽容,小女有错在先,玄景王不计前嫌,老夫定当保全皇室颜面。”
“岳丈所言极是。”慕容之再次伸手扶他起来,黯然道:“让知晓此事的下人管好自己的嘴,即可。”
“是是,微臣明白。”御史大夫点头,转身问巧香:“此事除你之外还有何人知晓?!”
巧香忙说道:“就奴婢一人知晓,奴婢定会管好自己的嘴,绝不会透露半字。”
御史大夫又点点头,看一眼身旁的煊绍,伸手直接拔出他腰间长剑,霎那之间就刺穿了巧香的胸口···
慕容之故作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御史大夫丢掉长剑,回身福礼道:“丫头经不起吓唬,就怕日后会被人抓住把柄。”
慕容之嘴角的弧度浮起一个幽凉的冷笑,“父皇那,本王自会处理,御史大夫就赶紧带王妃回府,准备发丧之事吧!”
“谢玄景王。”御史大夫揖礼,随即吩咐下人抬着墨引唯的尸身一并离开。
看着府门合闭,慕容之沉沉吐了口气,转身一边走向房间,一边吩咐孟笙道:“将林凤兰看好了,绝不能让人发现。”
“属下明白。”
房内烛光如炬,元婉蓁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的,陷入一片无意识的混沌中。
大夫拿着银针刺破她的手指,慢慢地逼进指里,挑破郁积已久的脓血,慕容之只觉得这是极度残忍的酷刑,手指几乎几乎卷缩起来,青筋暴跳,死死地摇着下唇才避免了泪水溢出。
痛……
无数种巨痛刺激着元婉蓁的神经,痛得她想要清醒,身体却无法动弹。
梦中,那前的梨花,默默的开放着,淡绿或淡粉的花蕊,浅睡在白玉般的花瓣里,风一阵阵拂过,梨花,如漫天飞雪。
树下男子优雅的抚着琴弦,琴音如清亮亮的溪水流淌,沉淀着清澄的光。
【六弟。】
她叫他,男子回过头,俊逸的脸带着一如既往的神气。
元婉蓁浑身一震,怎么会是慕容策···不···
她皱起眉头,看着慕容策勾着冷笑,一步步向她走来,【元婉蓁,本王要杀了你!】
说话间,他手中突然扬起一把锋利的长剑···
“六弟,救我!救我!”元婉蓁大喊着从剧痛中醒来。
见她醒来,慕容之的身体立即紧绷而起,忙扑到床前,柔声安慰:“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
“六弟,六弟···”元婉蓁任然大声呼喊,蓦然抬手在半空中胡乱抓起来,缠上白纱的手指,点点鲜血浸透着纱布,慕容之立即握住她的手腕,极致的悲恸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我在,蓁儿···没事了···蓁儿···”
“慕容策要杀我,他要杀了我···”元婉蓁仿佛顾不得痛一样,握住他的双手,死死的攥着,“还有季妙霖···她也要杀我···他们都要杀了我···”
慕容之眼中泪光闪烁,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忍着鼻中的酸,道:“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再不敢如此。”
元婉蓁僵着不动,许久的死寂过后,她迷迷糊糊的又昏了过去···
慕容之吩咐缕柔把房门关上退下,他一盏一盏点上灯火,烛光在寂静的夜里看着格外刺目,坐回床边,见元婉蓁原本娇嫩的手裹着厚厚的白纱,上面浸出鲜红的缕缕血丝,心中亦是焦愤难耐,却只得小心拿起她的手,一点点吹气,只盼着这样会缓解一些疼痛感。
深夜街道。
香车宝马疯狂的朝玄景王府奔去,车内盈苏的泪像断线的珍珠,散落在空气里,缕茹握住她的手,不断的安慰。
“王妃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盈苏担心的喘不过气来,看着她再次确认道:“暗卫真说见到蓁儿浑身是血的进了玄景王府?!”
缕茹红了眼眶,“是的,王妃。”
风很大,温热的在帘子边呼啸而过,盈苏着急的喊一声:“再快些。”
马车加快的速度,没一会便到了王府门前,还未停稳,盈苏就跳下车奔进王府里,在孟笙的引领下快步走到房中。








 










  第八十七章 季妙霖受苦



床前,粉色的轻纱垂落,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她轻声走近,慕容之见她来,眼中惊讶不已,随即又怒瞪了眼孟笙,才道:“五嫂怎么来了?”
盈苏并未理会他,执意掀开轻纱,看了元婉蓁一眼,便捂了嘴痛苦的落下泪来。
“谁这样狠毒?竟一块好地儿都没···”
慕容之通红的眼里有强烈的苦痛,憔悴的声色道:“墨引唯她们伤的。”
盈苏缓缓点一点头,身子晃了一晃,忽然只听元婉蓁痛苦的梦呓:“季妙霖···她要杀我···季妙霖···季妙霖!”
盈苏满脸的泪痕斑驳,轻唤道:“蓁儿,蓁儿···”
“五嫂就别唤了,她还在昏迷中,神智并不清晰。”慕容之哽咽的喉头提醒,盈苏猛地回身,盯着他逼问道:“为何还有季妙霖?”
慕容之见无法隐瞒,沉闷的声色叹了口气,实话道:“嗯,当时太子妃未在,孟笙将逃跑的林凤兰抓回来,才知她们也参于了此事,眼下林凤兰关在府牢里,等候五哥处置。”
灯火通明,照着盈苏清澈的眸子,她目光盯着元婉蓁,自她面色雪白到十根指上包裹的白纱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便知她遭受过何等恶毒的酷刑···
一时间,盈苏急痛攻心,生生逼出一层怒意,使得身子簌簌颤抖起来:“六弟,可否让我想见见林凤兰?”
慕容之心中一颤,忙问道:“为何要见她?”
“就是见见而已。”她回答的极其镇定,慕容之犹豫半响,方才吩咐道:“孟笙,带王妃去地牢。”
“是。”孟笙应声后便带着盈苏离开房间。
夜渐凉,有栖在树上的寒鸦偶然怪叫一声,惊破这寂静。
林凤兰木然蜷缩在地上半睡半醒,铁门被推开,盈苏踩着霉烂潮湿的稻草渣上走到她面前,听见动静,林凤兰不耐烦地翻过身子,见是盈苏立即跪在地上道:“见过北墨王妃。”
盈苏诡秘的一笑,蹲下身子小声道:“本妃与太子妃早已相识,太子妃曾对本妃有恩,本妃此次就是来救你的,现下五殿下要杀了太子妃,你可知?!”
林凤兰闻言一惊,继而又疑问道,“五殿下敢杀了太子妃?!王妃是在说笑吧?!”
“墨引唯是皇上亲赐,五殿下都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盈苏不生气她的冷讽,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墨引唯是被饿狼分食而死,怪不得五殿下头上,你可知这一切都是五殿下所安排的?”
林凤兰顿时愣住,眼中是交杂着恐惧、震惊和混乱:“他真敢如此?!难道不怕皇上知道?!”
“所以本妃来帮你啊!”盈苏轻拍她的背,神色急剧一冷,眼中掠过一丝雪亮的恨意道:“本妃一直爱慕五殿下,如今嫁来才知五殿下只独宠元婉蓁那个贱人,至今还未踏进本妃的房中,你以为本妃不恨吗?!”
林凤兰见她眼中凶残的怒气,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盈苏亦是凝眸于她,轻声道:“你留在这里,五殿下迟早会来取你性命,若是你也死了,就再没人能保住太子妃了。”
“什么意思?”林凤兰凛然转眸,盈苏挑眉一笑,道:“本妃身后是丞相府,想要躲过这劫,必须将所有罪过都推给元婉蓁,再由本妃的父亲将此事禀报给父皇,如此一来,五殿下还敢对太子妃动手吗?!”
说着,盈苏抬手轻轻拂去她肩头薄薄的灰尘,道:“但,本妃必须与太子妃见一面,至少要通个气儿,你也知道如今五殿下手握兵权,这证明五殿下得父皇信赖,再者五殿下身后还有皇后,若是让五殿下先行一步,怕就是不好处理了!”
她停一停,看着林凤兰又道:“好歹元婉蓁是父皇下旨赐婚,虽然五殿下降了她的位分,但是父皇可将那贴身玉决赏给了她,亦如金书铁卷,你也知道,你们本就伤元婉蓁在先,试想,父皇若是知道定是难辞其咎。”
林凤兰身子猛地一颤,忙拉住她的手说:“王妃要我如何做?!”
盈苏点点头,吩咐缕茹拿来笔纸递在林凤兰手中,道:“写下,速来,兰!另外你再写一张给季府管家,叫他务必送到太子妃手中,待会我就命人全送到季府去。”
“好。”林凤兰连连点头,忙照着盈苏所说全写在了纸上。
纸卷折好,递于盈苏手中,林凤兰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眸看向她:“不对啊,元婉蓁重伤属实,若将罪行推到她身上,怎么行的通呢?!难道皇上会不知道吗?!”
盈苏眯了眯眼,得意的笑容迎上她黑沉的面容:“本妃以为你不会想到这一层呢?!你还没想象中那么蠢!”
“你,你故意叫我···”林凤兰吃惊的瞪大眼睛,站起身子就要扑向她,缕茹却一脚踹在她腰上,叫她直愣愣倒在了地上···
盈苏掩嘴轻笑着,拖长了尾音道:“走吧,咱们去会会太子妃娘娘。”
城北,破旧茅屋。
再问过孟笙整个事情经过后,盈苏带着丞相府中的暗卫来到了茅屋里,先吩咐人将缕茹被绑在了柱子上,再弄散了她长长的头发随意耷拉着,做出元婉蓁还在房内的假象,转而她又吩咐暗卫换上玄景王府侍卫的武服,站在门前守候。
夜已极深,季妙霖只带了两个守卫和丫头冷妍冲冲赶来,门前暗卫们均低着头,热风从耳边吹过,地上干枯发黄的稻草被风卷在尘灰中不由自主地打着卷儿。
她疾步跨进门槛,盈苏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两边窗外下埋伏的暗卫,听到这一重击,一涌而出,向着季妙霖主仆二人扑去。
季妙霖犹未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按在地上,她见机不对,大叫一声,呼救于跟来的两名守卫,可话刚落,两名守卫已被门外的暗卫们处死,尸身直接丢在了她面前。
季妙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盈苏吩咐暗卫解下缕茹,再堵住季妙霖的嘴,将她绑在柱子上,季妙霖发疯一样挣扎,却及不过侍卫的力道,硬被绑了上去。
“唔唔···唔···”她嘴里被塞了一团乱草,用布条死死的缠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盈苏深深吸了口气,冷冷转过脸,用力盯着她带笑的脸:“来人,拔了她的指甲,慢慢的拔!让她好生尝尝这苦痛。”
季妙霖目光震慑,极度的恐惧,暗卫举起钳子压住她的手指,一根根的将她的指甲拔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瞳,手指上犹如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了全身。
实在受不住疼痛,她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继而又被凉水泼醒,绞痛难忍,她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看着盈苏眼中浓烈的恨意,她油生出一种绝望的害怕,耳边只听盈苏冷声命令道:“脚趾甲也拔了,眼睛,舌头,也都废了吧!”
“唔唔唔···”季妙霖眼中迸裂的血色叫人恐惧,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暗卫抬起手,毫不犹疑的生生挖下她的双眼,一瞬间,她脸上顿时被鲜血覆盖,身子也是痛苦的扭曲着,而接下来一阵连一阵的巨大折磨侵蚀着她的全身···
许久之后,天空露出鱼白的肚皮,季妙霖的呼吸十分微弱,几乎在死亡的边缘游走,盈苏缓缓站起了身子,却不敢再看她的样子,只盯着窗外吩咐道:“将她的头颅割下来。”
回复(6)







 










  第八十八章 可有想过我也会死



窗外正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珠顺风飘在游廊上,扑在纸窗上,再一滴滴浸润着滑落。
元婉蓁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死气沉沉,冷漠得没有一点儿生气。
慕容之脸上露出一丝安稳而轻柔的笑意,“蓁儿你醒了,喝些粥好吗?”他说话间,手里端来白粥,他说的小心翼翼:“我喂你喝?”
她抬起眼睛,眼底有了一丝暗彩,声色虚弱无力:“六弟,待我好了后,就送我出燕城吧。”
慕容之叹口气,沉默片刻后,“等你好了,我带你走。”他舀来粥:“来,吃点。”
元婉蓁移开目光,静静盯着轻纱,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样,许久纹丝不动。
“蓁儿?”慕容之坐在椅子上,手维持着勺子在她嘴边,生生看着她眼角落下一颗泪来,继而听她说道:“走之前,我想杀了他,你帮我好不好?!”
慕容之手指紧紧扣在碗沿上,窗外的雨蓬蓬响着,四处迸溅,他试图维持着笑脸,生硬的回道:“蓁儿,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也会后悔的。”
顾不得疼,元婉蓁一把扯着他的衣袖,愤怒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结果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帮着他,你还是要为他说话,你就是和他一伙的无耻之人!无耻!你们帝王家的男人都这么无耻!!”
慕容之手一颤,愕然地看着她,脸上出现一种伤心而痛楚的表情,“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元婉蓁一愣,才发觉自己说的过分了,多少日子里,都是他陪着才逐日挨过···
“我···”她艰难的发不出声。
慕容之放下粥碗,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心口的抽痛,就像蚕丝抽茧的千丝万缕,“你知道吗?世间有一种力量,叫做命数,只可承受,不可改变。”
元婉蓁无言地仰起脸,心中的恨意和煎熬撕扯着剧痛,“那我非要改变呢?”
他坐到她身边,张开双臂拥住她,极为小心的抱着:“忘了他吧,我带你去过想过的日子,柴米油盐,做义无反顾的平凡人,好吗?”
元婉蓁狠狠吞了口唾沫:“不要,我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他,你也会死。”慕容之抱着她,似乎在等待她平静下来,而她紧紧咬着牙关,道:“大不了一起死。”
慕容之哽咽着闭上眼睛,心里痛的透不过气,“如果你死了,可有想过我?”
元婉蓁松开他,眉目茫然挑起,慕容之哽咽道:“可有想过我也会死。”
她凄然的笑了,挣扎着披衣起身,在伤痛之下突然爆发,“我不管,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暮容之忍着痛抱住她:“蓁儿,别糟蹋自己!”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无力反抗他铁箍一样的双臂,只有眼泪静静的顺着脸颊滑过,缕柔抽噎的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小姐,你的身子受不住啊,快回床上歇着吧,这样怎么会好啊!”
慕容之强行将她抱上床,按着她睡下,看她的脸惨白得不像活人,只能妥协道:“好,我帮你,我帮你杀了他!”
听他如此说,元婉蓁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
窗外呜咽的风声有些悲凉之意,他的声音只是沉沉的,似乎坠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真的。”
两个字,顿时让房里安静下来,静的似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许久之后,慕容之忽而恻首,不忍看她:“不过,需要些时日准备。”
他心中的无奈,被迫与隐忍,尽数看在她眼里,看得她心中如有利爪狠狠挠着、撕拉着,一下一下抽搐的疼,泪水潸潸而落,用力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哭得不成语调:“六弟···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心里难受无处发泄···我不想逼你的···”
他很轻很轻的拍着她的背,唯恐再触及到她身上的伤口,“我知道,我从未怪过你。”
话一出口,元婉蓁哭泣的更加厉害,凄然摇头:“我只是不敢相信,以往他对我流露的真情是假的···如今他如斯可怖,一点点揭开在我眼前···我恨,我气,想杀了他,但我自心底里是不想无辜连累了你···”
慕容之眼中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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