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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废太子续弦以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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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祁衡睨了姜毓一眼,背过身朝屋内而去。
  ……
  姜毓是浮着脚步走回自己的院子的,翠袖跟在她身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毕竟少了一份前世的经历,翠袖还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
  “王妃……”翠盈老早就候在门口,小跑上来扶着姜毓进屋,眼睛还是红红的,像是又哭过的样子。
  翠袖跟着进门,叫在门槛上绊了一个踉跄,险些摔进屋里。
  “你……你们都怎么了?”翠盈瞧着架势不对劲,一双大眼睛惊慌在姜毓的脸上看看,又在翠袖的脸上看看。
  翠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回过神来,道:“翠盈,你快去给王妃沏一盏热茶来”
  “嗯……”翠盈连连点头,忙去沏茶。
  热茶捧到姜毓的手心里,姜毓也渐渐缓过了劲儿来,翠盈在旁边试探着问道:“王爷可是说了什么?是不是王爷为难王妃了?”
  “王爷没有为难我,到底是刘嬷嬷有错在先,那人拿住了把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姜毓原本准备了一套的说辞打算慢慢劝祁衡的,没想到中间却出了这样的岔子,一大半的话被堵住了没法儿往外说,祁衡也压根儿准信说放还是不放。
  只是有一点,回来的路上姜毓就叮嘱翠袖了,今儿青梧轩里看到的事情一个字儿都不准往外说。祁衡把人吊起来动私行还出了人命,要是让人拿住了把柄参祁衡一本,估计整个禄王府得跟着一起倒霉。
  “去准备一些胭脂水粉,倒时候刘嬷嬷出来以后,让她自己去送给那个被打的丫鬟做赔礼。”
  庄慧娘那里她不便再有所表示,她身为衣服主母能纡尊降贵往她那里服一次软已经是天大的极限,底下人惹出来的龃龉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把两个主子摘出来她和庄慧娘将来在府中才好相见。
  “是。”
  姜毓觉得头有些疼,还是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神来,“离晚膳还有些时候,扶我去榻上躺一会儿。”
  ……
  夜幕四合,入了秋的天黑得总是特别快,姜毓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到了点灯时分才从榻上起来略略休整了仪容,传了小厮进来问话,知道祁衡半个时辰前去了书房,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连晚膳都没有传,反正就是没有半点要放刘嬷嬷回来的意思。
  祁衡这忙碌的样子,大概是没有时间腾出手去发落刘嬷嬷的,但就怕一个万一。而且一般地牢也就罢了,水牢那种地方,泡上一天人大概也和海参一样泡发了,刘嬷嬷那把年纪,没准就泡出个什么毛病来,无论如何姜毓还得在往祁衡身上使使劲儿,争取把刘嬷嬷弄出来。
  姜毓略一沉吟了一会,让翠盈翠袖两个丫鬟一起过去书房,请祁衡过来跟她一起用膳。
  书房那里守卫极其森严,翠袖和翠盈在院外等了许久才见薛阳出来带他们进去,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见着祁衡本人。
  祁衡听明姜毓的意思,心中诧异,略默了一会儿才点头应下,让两个丫鬟先回去禀报,自己又拖了许久,才去了姜毓的院子。
  主院儿的灯火通明,屋里一派静悄悄的,晚膳在知道祁衡答应过来的时候就送了过来,怕凉了就都装在食盒里没有端上桌,姜毓等祁衡等得无聊,就在屋里打香篆,祁衡一进门,就闻见了屋里一阵幽幽的香味。
  “王爷来了。”姜毓忙起身相迎,“妾身给王爷请安。”
  祁衡点了点头,一屁股就在桌边坐下了,很是冷漠高傲的模样。
  姜毓给翠袖使了个眼色示意上菜,自己也在桌边坐下了,“王爷近来公务繁忙,却也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体,这么晚才用膳,会伤了肠胃。”
  五菜一汤,汤是翡翠虾仁羹,打了雪白的蛋花,姜毓让人捂在食盒里,眼下端上桌正好入口。
  姜毓亲手盛了一碗递到祁衡跟前,“饭前先用一碗羹,有益肠胃。”
  祁衡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姜毓,就差不多一个时辰前,这个姑娘才被他吓得魂儿都要丢了,原以为今后都要绕着他走,可没想到才一个时辰,竟又请了他回来。
  到底是真的心怀宽大事情过眼就忘,还是深藏不露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不过她可是国公府里出来的,那种百年大族后院里的事儿,谁知道呢。
  祁衡没有去接汤碗,低眸给自己斟了杯酒,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屋子里死过多少人?”
  “嗯?”姜毓一愣。
  “在你前头的几个王妃,”祁衡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都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
  ……
  屋中又是一静,侍候用膳的翠袖和翠盈脸色都变了,特别是翠袖,简直站立不稳。
  “原是这样,妾身之前倒是不知。”
  姜毓简直想把汤碗扣在祁衡的脸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晚上的诚心想吓唬她不成?不过她才不怕,倘若前两个王妃冤魂索命,想来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他祁衡本人。
  姜毓把汤碗搁在祁衡跟前,收回手,“不过想来也是,这里是主屋,两位姐姐生前自然是要住在这里的。”
  想吓唬她?她好歹也是当过几年主母,见过几回“大场面”的人,凭着点儿就像吓住她,才不可能。
  祁衡没瞧见姜毓脸上有半点波动,觉着这姑娘本事是真大,一点儿底都不露,他就不相信他试不出她的深浅了。
  “快点用膳,本王今天有些乏累了,用晚膳想早些安置。”祁衡顿了顿,特意睨了姜毓一眼,“就在你这里。”
  “呃……”姜毓脑子忽的懵了一下,怎么就突然扯到睡觉的问题上去了,她还没有开始讲她的正题呢,“王爷……”
  祁衡低头夹菜,一句话阻截了姜毓所有想说的话,“食不言寝不语,用膳的时候不要讲话。”
  ……
  作者有话要说:你早晚会试出你媳妇的深浅的。
  【经过渣作者坚持不懈的偷懒作死之后,存稿终于耗没了,日更还是要尽力坚持做到的,更新时间改在每日的21点以后24点之前,假设要请假,文案第一句会摆通知哒】
  【好歹也是入三篇v文的老司机,这篇文的数据简直是滑铁卢,但是抢救还是要努力一下的,今天的渣作者又要改封面,又要改开头三章,感觉吃晚饭前都不能离开我的电脑椅了,码字不易,超级不易。】


第22章 一起睡觉
  又要跟祁衡睡觉,姜毓的心中是很有压力的,毕竟自从成亲后一共和祁衡躺了一晚上,还不怎么愉快,动也不敢动,睡也睡不踏实。这回又要躺,还没沾床就浑身难受了。
  为了半夜不起身,姜毓晚膳连羹汤都没喝一口,就怕又想上回一样让祁衡跟她叫唤。而且为了占好床位,姜毓梳洗的动作也快了许多,老早在床上躺好占好了位置。祁衡从屏风后出来,就看到那个小姑娘已经闭了眼睛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平。
  祁衡凉凉勾了一下唇角,自己掀开被子躺好,没说话。
  夜,静悄悄的,姜毓直愣愣不动躺着虽然难受,可到底白天又去勇毅侯府赴宴又去朝祁衡求情的身子是真的疲累了,没过多久就渐渐睡熟了。
  月亮升上屋檐,穿过屋里朦胧的烛火,桌上的安神香缕缕袅袅青烟氤氲如雾。
  姜毓做梦了,梦里是前世的事情,她在庙里为叶恪祈福,却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外室子的事情。伤心,绝望,还有巨大的羞辱。她失魂落魄地下山在酒肆中小坐,却遇到了康乐伯府派来的杀手。
  她看到那些杀手面目狰狞地向她扑来,一把长剑寒光刺痛的她的眼睛。刀剑入骨的闷声和脆响,喊杀声与惨叫声,断肢残臂,一颗头颅从腥风血雨里飞出来,咕噜噜滚到她的脚边,那血肉模糊的断口,还有暴凸而出的眼睛……
  姜毓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抱紧了自己。
  叶恪,倘若不是因为你,倘若不是因为你……姜毓将头埋在膝间,前世种种回忆纷至沓来,姜毓的双手紧紧揪住了被褥。
  “喂,梦见鬼了?”幽凉戏谑的嗓音突然从姜毓的身后传来,祁衡托着脑袋凉凉地看着姜毓,眼中满是嘲讽于凉薄。
  他就知道姜毓之前的淡定都是装的,哪里有人会心这么大在看见那种场面之后都跟没事儿人一样?除非是他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
  小丫头果然还是小丫头,清醒的时候能装,梦里总归装不下去了,何况旁边还躺了他这么一个人,想不做噩梦也难。
  烛火黯淡,小姑娘的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大概是在哭。祁衡的眼底有淡淡的冰霜,他最讨厌装模作样的女人了,不争宠?装大度装贤惠?今天就算是给她的一个教训,以后在他面前少耍那些手段。
  原本就没打算睡,祁衡冷哼了一声,掀开被子就打算走人。
  “别走。”姜毓突然回过身,紧紧抱住了祁衡的身子。
  祁衡的眉心倏地皱起,“你!”
  姜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抱住祁衡,大约因为他与她之间还不曾有过伤害与纠葛,大概是因为心中对他的清白坦荡,越是这样,越是没有顾忌。
  “妾身……”姜毓的手臂紧紧勒着祁衡的腰身,“妾身不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梦到不好的事情还不就是因为他?
  祁衡冷冷道:“松开,你若惧本王,本王不会怪你,可你若是再装下去,本王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恐惧。”
  姜毓把祁衡的话听了个囫囵个儿,又细细砸么了砸么,觉着这话有点儿不对味儿。
  “装什么?”
  姜毓从祁衡的胸口抬起下巴,眼里充满了疑惑。祁衡低头看她,小姑娘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纯粹,看得祁衡在那一瞬觉着自己心胸狭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祁衡道:“你不怕我?”
  姜毓问:“妾身为什么要怕王爷?”
  完美,又把球踢还给了他。
  祁衡的喉咙一哽,上不来又下不去的感觉,真想直接把这丫头给扔出去。这问话简直蠢透了,可既然开始了,就得继续下去。
  “你梦见什么了?”祁衡问。
  姜毓看着祁衡,如实说了梦里所见,“妾身梦见,王爷保护了妾身。”
  她不怕,血也好人头也好,前世还是今生她所看见祁衡的杀戮都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她为什么要怕?
  祁衡的眸底倏然深邃,看在姜毓连上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穿透。
  “你这份胆气倒是叫本王佩服。”
  “妾身素来胆小,只是会分是非罢了。”
  不是一点都不怕,只是是非观给了她勇气,她该怕的是伤害她的人而不是保护他的人。
  祁衡笑了,唇角斜斜勾起,“你知道今天青梧轩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被吊在那里?”
  姜毓望着祁衡,“妾身不知。”
  祁衡的笑容更深了,透着残忍的邪肆,“因为本王手臂伤的伤,因为背叛。”
  背叛。
  姜毓的眼中还是茫然的样子,可心中想到了叶恪和姜容,“背主之人,死不足惜。”
  很好。
  祁衡深深地看着姜毓的眼睛不放过一丝缝隙,然后伸手把姜毓从自己的怀里拎出来扔回她自己的位置,扯了被子自己平躺盖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
  祁衡又是一大早就起床走了的,姜毓起来以后听说祁衡是出府去了,具体干什么显然人家不会跟她报备。
  姜毓正烦着怎么再去找机会跟祁衡说说把刘嬷嬷放了,结果用早膳的时候,就有两个府里的婆子把刘嬷嬷送回来了。
  姜毓认出来那是庄慧娘院儿里的人,客套两句又让翠袖塞了点辛苦费,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
  接下来就是自己院儿里头的事情,刘嬷嬷让祁衡在水牢里泡了一夜,整个人都蔫了,丧眉耷眼的杵在姜毓跟前儿。
  “奴婢给王妃丢人了,奴婢该死。”
  姜毓慢条斯理地抿了口碗里的稀粥,“冷水里头泡了一夜,想清楚自己的错哪儿没有。”
  刘嬷嬷的眸光闪烁,“奴婢……奴婢不该冲撞王爷。”
  “还有呢。”姜毓没有看刘嬷嬷,手里勺子在碗中轻轻搅动。
  “奴婢……”
  刘嬷嬷攥紧了袖子,她是姜毓身边的老嬷嬷,搁肃国公府里也没几个资格比她老的,姜毓是主不错,可还当着两个小丫鬟的面,让她怎么低得下头在这些小丫头片子前认错?
  “看来是水牢里的水还不够凉,还没把嬷嬷的心浇清醒了。”
  姜毓哪里会猜不到刘嬷嬷的心思,惯是会倚老卖老,可祁衡既然把人送回来了,也不是白送回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样子总要做出来的。
  再说刘嬷嬷不听姜毓的吩咐做了这样的事情,惩处是在所难免的。
  “嬷嬷年事已高,昨夜也受苦了,这些日子便好生子在屋里修养,不必来跟前伺候了。”
  “王妃……”刘嬷嬷闻言,心中一凛。这样明着照顾实则冷落的话刘嬷嬷怎么会听不懂?
  姜毓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眉眼冷漠,“不必再言,退下吧。”
  刘嬷嬷望着姜毓,却见她眉眼坚决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认命低头,唯唯诺诺应了。
  “是……”
  ……
  这边打发了刘嬷嬷,也是一桩事了了。姜毓闲着没事儿做,就寻思着把从肃国公府带回来的刺绣的花样子拾掇拾掇,马上就要入冬了,给自己绣个手拢也是好的,才拿出来还没过好一遍,就听外头的来报,说是勇毅侯府送了一匹马过来。
  姜毓想起昨天临走时金月虹说的让人给她把马送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姜毓想着是金月虹的一番心意,她自然是要给面子的,便亲自去了马厩,瞧着王府的马夫和勇毅侯府的马师交接,安顿好这小红马。
  翠盈看得欢喜得不得了,同姜毓道:“这马儿有名字没有?王妃不如给它起一个?”
  姜毓想着这也是件事儿,便绕着马儿自此瞅了一圈,小红马的浑身没有一丝杂毛,只在头顶上有一撮白毛,便就照着这点起名字。
  “就叫月痕吧。”
  这名字不咸不淡的,称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姜毓少年时马术也还算可以,毕竟国公府也是战场上争来的爵位,后来嫁给叶恪以后忙着做勤俭持家的好媳妇儿,大门都不见得出几次,对骑马的兴趣也淡了。
  这小红马好是好,但是她兴趣不大。
  “让人把茶具搬到水榭里,今儿天好,咱们就在水榭里煮煮茶。”
  把勇毅侯府的人打发走,姜毓也没兴趣在那臭烘烘的马厩里多呆,想着既然从屋里出来了就在外头待会儿,一天到晚在屋里闷着也怪没意思的。
  说来那水榭地方宽大敞亮,位置又好,还能赏花喂鱼,的确是这整个府里最让她觉着有意思的地方了。
  翠袖知道姜毓心里觉着没趣儿,这每天不是自己院子里就是这座水榭,是谁都得腻味。只是这偌大的王府里别的地方不是守卫森严,就是荒得年久失修前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姜毓又顾忌着不想引人猜忌反感,是以一直谨守本分一点边界都不曾越过,真真是像坐牢一样地过日子。
  “王妃若是觉着府里无趣儿,不如去外头走走,反正金姑娘也回来了,你们两个一道游玩也有个伴儿。”
  “我现在已嫁为人妇,到底不能想从前那般无拘无束地与她结伴而游,而且……”姜毓眼中划过一道无奈,勾了勾唇角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将勇毅侯府比作刚出炉的香饽饽,那她禄王府就是隔了夜的馊饭剩菜,不管是香饽饽靠上了馊饭剩菜,还是馊饭剩菜搅和进了香饽饽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
  禄王府这碗饭就算是馊了也还被全京城都盯在眼皮子底下,祁衡与朱皇后势成水火,当年祁衡就算沾了兵权也还是被薅了下来,眼下可怎么还敢明着和勇毅侯府过从甚密。
  “而且什么?”翠盈不如翠袖的机灵,没头没脑地问出来。
  “而且,”姜毓一指头戳在翠盈的额头上,“月虹身边的丫鬟多厉害多机灵,哪里像你这个蠢丫头。”
  翠盈捂着额头上让姜毓戳出的红印子,可怜兮兮地抬眼看姜毓,“王妃……”
  翠袖忍不住笑了,拍了一下翠盈的肩膀,“王妃同你开玩笑呢。”
  “行了,”姜毓也笑了,“走吧。”
  从马厩到花园,靠一双腿走颇费功夫,姜毓才上了那抄手游廊,远远的忽然听到有琴声传来。
  “谁在弹琴?”
  作者有话要说:何处琴声,莫非有人想勾引王妃?


第23章 搞事情
  淡淡的桂花香味清甜,那琴声远远传来若有似无若离若离,愈发勾得人心驰神往想要循着琴声而去。
  翠袖瞧着方向,想着前头的草呀树呀的,也只有水榭里能待人了。
  “应该是在水榭里,王妃要不要过去看看?”
  姜毓也觉出是在水榭里了,王府这园子的确大,但地方最好的就数她那座水榭了,人肯定是在那里。
  “去瞧瞧,看看是谁在弹。”
  姜毓当先走了出去,心中大概能猜到是哪几个人,能又闲心又有胆子在花园里抚琴弄音的,无非就是府里那几个妾室。
  庄慧娘弹得一手琵琶,又是谁功擅操琴?
  姜毓慢悠悠带着丫鬟从小径长踱过去,绕过几座花墙,水榭就在前头。
  风悠悠吹来,可见水榭里的女子衣衫素雅,绰约风姿在扬起的纱帘里若隐若现,道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的美总是格外吸引人。
  翠袖轻轻在姜毓耳边道:“是叶姨娘呢。”
  叶芷柔。
  这三个字姜毓记得格外清楚,想到这三个字,姜毓就想起了和祁衡同床那天祁衡的话。
  他嫌她没有叶芷柔大。
  想起这个姜毓就觉得牙痒痒,混蛋的人真是什么都混蛋,以色取人,喜欢那么大的难道他是缺奶喝吗?
  “走了。”
  姜毓不太想和叶芷柔套近乎,也不想去抢那水榭的位置,就想直接转身走人当没来过。
  “王妃。”
  可是有人就是不同意,姜毓才转过身琴声就停了,叶芷柔从水榭里站了起来朝姜毓喊。
  这下姜毓没法儿装没看见了,只好转过身看她。
  “妾身见过王妃。”叶芷柔在水榭里远远朝她行礼。
  姜毓扬起唇角,笑意微微的有些僵硬,这会儿走了就显得她在妾室面前怯场,主母的气场丢不得,就算不想,也只好过去了。
  说来同在一府,按规矩主母就该时常召妾室过来请个安训个话什么的,但姜毓心里特别不愿意和这些妾室扯关系,一则祁衡这几个妾室估计都跟她大哥姜易一样大,几码比她长了五岁上下,还比她早进门,个个都是姐姐辈儿的,有几家妾室各个年纪都比主母大那么多的?
  她要是学人家主母没事儿搁妾室面前摆谱抖威风,委实画风不太协调,还局气。
  二则,祁衡后院现在人是少,但早有耳闻祁衡这后院前前后后妾室起码进了有二十几个?现在人呢?俩正王妃都归天了,剩下的三个想想也是该是妾室里的精华。
  祁衡也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祁衡,没感情没利益,姜毓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她的摆设王妃,实在没有和妾室争夺高下的意思。
  水榭里的风有些大,说来入了秋了,待在这水榭里吹风还是有些凉意。
  “叶姨娘的琴音真是妙如天籁,引得我不知不觉就过来了。”
  香炉青烟渺渺,水榭里焚香抚琴,意境好,陈设也好,姜毓抬眼往水榭的东边往去,能见着飞檐轩窗。
  她虽然从没去过,但是知道那里就是祁衡常待着的书房,上回庄慧娘还在里头弹琵琶的来着,叶芷柔没事儿搁这儿弹琴,难道是在等祁衡回来?
  以琴传情,名垂青史的手段最是经久不衰,要是弄首《凤求凰》就更妙了。
  “妾身不过是闲来无事,拨弄两下琴弦消磨时光罢了,哪里敢称什么天籁,王妃谬赞了。”
  叶芷柔的下颚微微收着,美人垂着眼睫含羞带怯的样子最是迷人,可叶芷柔的眉眼间也不仅仅羞赧,更有一种落落大方的风华气度,与其说是羞怯,不如说是在自谦。
  也难怪祁衡这厮会看她这么挑,叶芷柔这条件,不仅貌美身段好,这浑身的气质仪态,一般人家的主母都望尘莫及,当个妾室着实绰绰有余。
  “哪里?姨娘的琴声京中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匹敌的,说是惊才绝艳也不为过。”
  姜毓不觉得嫉妒,所以一点儿也不吝啬夸人,这琴弹得的确好,以前她佩服姜容的琴技,跟叶芷柔一比,简直没法比。
  “王妃盛赞,妾身愧不敢当。”叶芷柔的眉眼还是淡淡的,丝毫没有为姜毓这顿猛夸迷了心窍,眼角眉梢不见一点儿得意之色,谦逊道:“这府中论起乐器功夫,当属庄姐姐的琵琶弹得最好,王爷平日里也最喜欢听庄姐姐的琵琶。”
  也是,庄慧娘那琵琶弹得也确实有一手,上回她不就在这儿听庄慧娘给祁衡弹了半天的琵琶吗?
  姜毓点了点头,“庄姨娘的琵琶也的确弹得极好,若有一日叶姨娘你与庄姨娘和凑一曲,想来是珠联璧合,惊为天人。”
  姜毓的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也懒得深究叶芷柔话里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反正她都往好的方面去夸半句话都不得罪就是了。
  “哦?王妃已经听过庄姐姐的琵琶,不知是什么时候?”
  叶芷柔始终恭敬垂着的眼蓦地抬起,很是惊奇的样子。
  “呃……”
  姜毓倒是让她忽然变的脸给弄得心跳漏了一拍,不过这话可没法儿实说,难道她要告诉叶芷柔是庄慧娘你侬我侬刚给祁衡弹的时候她远远听的?太丢她这个主母的场面。
  “与今日听见姨娘的琴声一样,也是偶然听见的。”姜毓的话说得圆滑,不对也不错。
  叶芷柔又垂下了眼睫,眉宇间尽是淡淡的失望,“原是这样,自先王妃秦氏去后,庄姐姐忙于整顿旧人,已是许久不曾弹过了。”
  整顿旧人?先王妃秦氏留下的旧人?这一句话,里头让人能联想出来的弯弯绕绕可以唱一出大戏了。
  姜毓的眉眼不动,仿佛没听到一样,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是吗。”
  “庄姐姐素来能干,也难怪得王爷青眼,从妾身进府起还从未见王爷冷落过庄姐姐,想来,还真是叫妾身羡慕。”
  叶芷柔的嗓音低低的,有种淡泊宁静的感觉,这一句话若是从别的妾室嘴里说出来,恐怕像是在主母面前嫉妒挑拨,可从叶芷柔的嘴里说出来,姜毓只感觉到了她对庄慧娘能力的一种由衷钦佩,还有不得祁衡宠爱的失落,只叫人觉得怜惜。
  姜毓想着要不要安慰她两句,毕竟祁衡更不待见她,她身段那么好,祁衡肯定是喜欢她的云云。
  姜毓酝酿了一会儿,正是要开口,眼角就瞥见了一道花花绿绿的人影。
  “哎呦真是巧了,难怪妾身今儿早上起来就听见窗外的喜鹊喳喳叫,原来是因为今儿妾身出来能遇见王妃呀。”
  聂姨娘袅袅娜娜的地走来,那仪态身姿,虽然不如叶芷柔胸前那让祁衡惦记的波浪,可就是别样的风情万种,搁姜毓跟前一站,一股媚倒骨子里的香味就传到了姜毓的鼻尖。
  “妾身见过王妃。”
  “聂姨娘多礼了。”
  姜毓扯起唇角笑了笑,今儿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她越是不想见着那些姨娘,这就遇见了俩,还是这么一个看着就不省油的灯。
  “谢王妃。”聂姨娘直起身来,一个斜眼就甩到叶芷柔的身上,扶了扶髻上的步摇凉凉道:“叶妹妹也在这儿呢?这儿风这么大还待这儿,也不怕给你的腰给吹折喽?”
  姜毓听着头皮就是一麻,这架势,一听就是火药的味道。姜毓忙瞅了一眼叶芷柔的脸,人还算淡定,但瞧她那眉眼间自带的几分傲气,肯定不会任人捏扁的就是了。
  “聂姨娘可真是风趣。”
  姜毓没等叶芷柔反应,立时就开了口和稀泥。妾室之前争风吃醋,背着她怎么你死我活都行,但她是主母,维护后院和睦和家宅安宁乃一府正室份内之责,这两人要是当着她的面掐起来她少不得还得摆主母的架子,倒时候免不了就让人记恨。
  可这何必呢?私心而论她才不要掺和祁衡这两个妾室的破事?当个和和气气的主母多好。
  “叶姨娘的琴技极好,真是叫人听得欲罢不能,聂姨娘既然来了,不如与我一道听叶姨娘弹一首可好?”
  “王妃既然开口了,妾身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聂姨娘虽然摆明的不屑叶芷柔,可还是给了姜毓一个面子,开口就爽快应了。
  “叶姨娘意下如何?”姜毓又问叶芷柔。
  叶芷柔还是淡淡的神色,“王妃有命,妾自然是要从的。”
  很好,场面大和谐。姜毓甚是满意这个结果,待叶芷柔弹完一曲,她就说出来乏了要回院子里更衣,等她走了,她俩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叶芷柔在琴案前坐下,调弄了琴弦起势就要拨动琴弦,姜毓往水榭围栏边坐下,给聂姨娘指了她对面的位置,“聂姨娘坐。”
  聂姨娘朝姜毓笑了笑,笑意恭顺里带了点点儿妩媚,姜毓就看着她一起步手臂一抬,广袖扬起径直甩翻了叶芷柔搁在桌角的香炉,好死不死,一炉香灰全倒在了叶芷柔的手上琴上衣服上。
  搞事情,绝对的搞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裸……更了,亲爱的读者们,请让渣年糕再次重复更新时间,每晚21点以后,24点以前,尽力保持日更,有事文案请假。
  渣年糕最近很有打算在把开头部分修改修改,差不多是开头十章的部分,前头的修改不影响后面发展的剧情。因为不涉及男女主的部分,不回看也没有问题。


第24章 摆谱儿
  姜毓觉着自己的脸色肯定在那一瞬间崩掉了,这聂姨娘还真是够恣意妄为的,有什么仇什么怨?就非得当着她的面掐起来,忍一忍都不会吗?
  姜毓腾地就站起来了,可还没等她上前瞧叶芷柔的情况,聂姨娘已经“关心”地扶住了姜毓的手,“哎呀叶妹妹你没事儿吧,可有烫着没有?都是姐姐我不小心,快让姐姐我看看。”
  叶芷柔捂着手腕,咬紧了嘴唇,可也硬气,就是没吭声。
  “叶姨娘你伤着没有?让我看看。”
  姜毓上前查看,就见着桌上撒着带着火星子的碎了的香饼,半截琴身上也洒满了香灰,叶芷柔松开捂着的手,那如凝脂的玉手上明显烫红了一块,但好在伤处不大,只有铜板大小。
  姜毓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伤当下看着是不唬人,但过后不知道会不会发出水泡,最后会不会留疤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翠袖,赶紧去请大夫来给叶姨娘治伤。”
  姜毓定下心来,可脸上还是焦急忧虑的模样,连声吩咐,“翠盈,你赶紧去把我那瓶陪嫁的绿玉膏给叶姨娘拿来,治烫伤最是管用。”
  姜毓心里有条不紊地吩咐,思量着这伤虽然小,但面子功夫一点儿也不能少,眼下正是彰显她这个主母对妾室的慈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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