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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废太子续弦以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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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会积食,她可是素来是很有分寸的人!姜毓下意识想要反驳祁衡两句,可想到上回的确是装病骗过祁衡来着,不能露馅。
行,她心虚,理亏,不说话。
祁衡兀自吃着饭,还是一如既往得风卷残云,速度快到好像有什么急事在撵着他。
姜毓默默地看着祁衡吃饭,觉着祁衡这种吃饭的速度非常不妥,对脾胃不好。
姜毓忍不住提醒道:“王爷该细嚼慢咽些,这样对身子好。”
世家大族最重养生,姜毓每回看到祁衡活得那般不精致的样子,总是觉得祁衡要早亡。
祁衡淡淡道:“以前行军打仗养出来的习惯,改不掉了。”
姜毓支着下巴,劝道:“王爷已经回京,也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子。”
“尽量。”
说话间,祁衡已经吞下了最后一口饭,放下了碗筷。
尽量?尽量什么?还能再敷衍些吗?姜毓觉着祁衡这会儿也不必与祁衡辨那些,这一时半会儿的,祁衡肯定听不进去。
祁衡接过丫鬟手里的茶杯漱了口,擦了嘴,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帖子递给姜毓。
“年后老六家的王妃有一个小茶会,你若是有空,便过去看看。”
姜毓接过帖子有些惊讶地瞧了瞧,这还是她第一回接到几个皇子王府里送过来的帖子。他们几个兄弟不是不是关系淡薄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么?
“这怎么会送到了王爷手里?”
姜毓打开帖子看了看,后宅女眷之间的小宴,帖子送也该送到她手里才是。
祁衡没瞒姜毓,径直道:“老六给我的。”
姜毓抬眼瞧他的眸光一波,还真是想不到……
姜毓将帖子一阖,“妾身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强制升级升没了我一千字,不服,想哭……
第70章 小伤
正月二十,姜毓如约去了穆王府的茶会。
穆王祁烨,皇帝六个儿子里最小的一个,母家的势力在南方甚是厉害,在京中却并不深厚,母妃在宫里的位份不低也不高也并不受宠,连着穆王这些年来在朝中也不高不低,既不得皇帝倚重青眼,却也不似祁衡那般受冷落排挤。
穆王妃荀氏的母族也是一般,虽是有些名望的士族,却早已不再鼎盛。
总之看着风平浪静,似乎是恪守中庸之道。比起他其余几位在风尖浪口上上下下的兄弟们,穆王显然是远离朝中那些是非的,人们议起朝中势的时候,也总是忽略了这个最小的皇子。
“给大皇嫂请安了。”
风和日丽,荀氏亲自出门迎了姜毓进府,荀氏长得不算特别出挑,却有一张看着就很娴静温文的面容,气质也高雅出尘,叫人一见之下便觉得心中舒泰,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弯的,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美。
“穆王妃客气了,这大冷天儿的,还麻烦你出来迎我。”
嫁入皇室半年,姜毓其实并不习惯旁人称呼她“皇嫂”,一来是拢共见了没机会,大家都不熟,二来哪怕是最小的荀氏,也足足大了她四岁,她这一声声嫂子叫得这样自然,姜毓虽然极力装得自然,可她每喊一声,姜毓便觉着浑身的汗毛跟着抖一下。
荀氏笑道:“这都是妾身应该的,皇嫂真是见外了。”
姜毓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和荀氏只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并不熟悉,这回过来,也是因为是祁衡将帖子给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大约意思的荀氏可交。
这妯娌之间原本就该来往的,特别是姜毓还在大嫂的位置上,若摆在其他人家,这联系妯娌和睦来往便是她这长嫂的本份。
当然搁这皇室之间的妯娌是轮不上也用不着她来联络的,可对面不相识也不是个事儿。既然祁衡提点了她,穆王府也给她送了帖子,自然是没有不来的道理。
十步一易景,穆王府的景致清幽,很是有南方园林的风骨。
荀氏同姜毓缓缓走着,一面道:“今日小茶会,只是请了几个寻常来往的闺中密友,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还望嫂嫂不要嫌弃我们浅陋。”
姜毓笑答:“哪里,咱们平日里过日子,不都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凑出来的吗?有什么可嫌弃的。”
荀氏的笑容温婉,领着姜毓走过转过一道弯,便是进了暖阁里头。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姜毓解了身上的披风,将手拢交给身旁的丫鬟。
暖阁里已聚了些人,六个桌案前俱坐了人,来客该是都到齐了,只有姜毓是最后一个到的,众人见了姜毓和荀氏进来,起身行了礼。
姜毓扫了眼下头坐的妇人们,没有一个是认识的,有两个看着眼熟,却说不上来是谁家的。
京中真正高门望族里的贵女即便姜毓叫不上名字,可是哪家的都心中有数,若是叫不上来的,大概是平日宴上从不曾来的或是坐偏僻末席的。
荀氏笑着给姜毓一个个介绍了,果然下头的妇人皆与那些贵族人家挨不上边,家中夫君虽然都有官职,却也不超过四品,都是寒门人家出身,姜毓自然是不认得的。
荀氏坐在姜毓的身边,笑道:“听说皇嫂的绣工甚好,在闺中时就是有名的巧手,咱们这些妇人家聚在一块儿也没甚新鲜的,一些针黹活儿,皇嫂今日既来了,还劳烦指点一二。”
姜毓自然是笑着应下的,却也谦逊。“哪里敢称什么指点,我平日里也不过是闲来无趣做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罢了,穆王妃既然开口了,我便帮着看看,却不好托大说什么指点的。”
“皇嫂肯答应瞧瞧便是最好的了。”荀氏的笑容温婉,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将东西呈上来。”
下人将下头各个夫人的手艺递到姜毓的跟前,姜毓低头一一看了,不似平常妇人绣的香囊手帕一类小玩意儿,这些妇人做的俱是些穿用的,鞋子衣裳虎头帽,还都是孩子用的。
姜毓一样一样过手仔细看着,这些东西做得朴实不花哨,不添花纹,是以论绣工是没什么可评的,只是看那针脚细密布料厚实,一看就是结实耐用的。
这个……
姜毓的心思暗转,随口评了几句,只说东西实用,后头荀氏自然是接了话头过去,同下头坐的妇人们打趣,来来往往几句下来,话头便从针黹活儿转到了善堂。
姜毓默默听着,才知原来这荀氏竟经营着一个善堂,专收养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下头这些妇人们便是一同帮衬的。
善堂一事姜毓没有经验,便插不上什么话来,只是荀氏是个灵巧的人,自然也不会让姜毓受了冷落,一些不咸不淡的小问题便抛给姜毓,说是讨教皇嫂两句意见,给了姜毓的面子,也将场面做圆滑了。
一场茶会下来,倒是宾主尽欢,还说起下回要一起去善堂走一趟。
“穆王妃倒是个慈善的,只是王妃若想帮衬,出些银子便是了,何必答应亲自过去?”
回程的马车上,翠袖给姜毓倒了茶水,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安。
肃国公府是累世勋贵人家,遭灾的年头设个粥棚,冬日给穷人送些府里人的旧棉衣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都是给下头人去做的,说句实话,谁知道救助的人里就一定都是好人,主子都是矜贵的,经不起这个风险。
“都是些孩子,还是穆王府管的地方,没什么不放心的。”
姜毓未将话听进耳朵里去,善堂一事,其实算是穆王府的私产,穆王背靠南方大族,财力自然不是问题,没什么可求人的,荀氏肯叫她参与其实不易,毕竟是给她搏了贤名,她若是有贤名,对禄王府也有裨益。
不过这都是后话,她每日在府里也是闲极无聊,要是有件正事儿来忙一忙也是好事。
翠袖没再多说,从食盒里拿了两盘糕点放上车内的小几,一盘是千层酥,一盘是姜毓最喜欢的米糕,俱是小厨房里的糕点师傅一早做的。
姜毓瞧着小几上的糕点,自从府里多了那几个厨子之后,虽然日子并不久,可姜毓觉着自个儿好像丰腴了不少,硬生生叫这些日子给吃出来了,特别是那些糕点。即使知道会胖,可还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拿。
姜毓思量着自己方才在穆王府里好像不曾多食什么,现在吃上一两块糕点,也没妨碍,就当是补上在穆王府里没吃的了。
这么想着,姜毓便伸出了手要去拿碟子上的米糕,尚未触到,马车突然猛地一晃,姜毓的身形不稳,身子径直向前冲过去,额头磕上了小木几的尖角。
“王妃!”
翠袖和翠盈也是跌坐了一团,慌忙起来去扶姜毓,却见姜毓的额角上已磕破了皮,眼见着就肿起来了。
车外响起护卫的询问:“属下失职,不知王妃是否安好?”
姜毓让撞得眼前一阵发晕,磕是磕得挺疼的,但好在不是很严重,倒还清醒,问道:“到底何故?外头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是别家的马车故意撞上了咱们,属下已经让人去追了。”
故意撞她的马车?谁这样猖狂!姜毓的眼底划过一道暗芒,翠袖翠盈却心急地顾及不了其他的,只拿帕子捂了姜毓的额头,焦急道:“王妃受伤了,还不赶紧回府去!”
“是!”
外头的人一听,显然也是一惊,大声招呼了车夫上车,赶车回府。
马车又动起来,姜毓额角上的痛愈发清晰,车内茶水糕点也洒得乱七八槽,姜毓让翠袖捂着额头一路赶回了王府,回了屋子里头忙坐到了妆台前对着铜镜仔细照。
伤处的皮有些破了,虽然没流血,却已经开始肿起来,老大一个包,瞧着倒是有些吓人。
翠盈看着心慌,道:“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吧!”
小小的伤口,姜毓早就已经不疼了,可到底是破了皮,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撞咱们马车的是谁,查清楚了没有?”
撞了他们的车还敢直接跑的,太子妃估计都不敢这么做,姜毓还真一时想不出来是谁。
“奴婢哪里还管的上这些。”翠盈简直要急死,姜毓头上这么大一个包,还是撞的脑袋,万一有什么可怎么办!
姜毓一点都不急,转眼这翠袖已经打了水拿了药膏过来了,姜毓对着镜子气定神闲地让翠袖给她清洗伤口,支使翠盈:“去,你现在就替我出去问问。”
翠盈没法儿,转身就往外头跑,才拨开内室的珠帘,抬眼就祁衡打了帘子大步而来,似有煞气扑面而来。
“王爷……”翠盈忙避到一边。
姜毓听着声转过头来,还没等起身见礼,下颌就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祁衡俯身低头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仔细端详,然后问她:
“疼不疼?还有其他伤到的没有,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头晕不晕?”
祁衡连着问了一连串,姜毓让祁衡捏着下颌不得不正视祁衡的神色,觉着祁衡神色很不对劲,那脸上凝了一层阴云,就仿佛暴雨前夕乌云密布的苍穹,好似平静,却在深处酝酿着无法预料的风暴。
这种神情,祁衡从未曾在她眼前这样过,姜毓的心中不由就有些瑟缩。
“不疼,只是小伤口,抹些药就好了。”姜毓笑了笑,“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祁衡依旧捏着姜毓的下颌盯着她的神色,那眼里深邃,仿佛是在确定姜毓是否撒谎,姜毓让祁衡盯着莫名其妙,正要问他,祁衡已松了手。
“让太医过来看看,别有什么隐患。”
祁衡同姜毓说了一句,然后蓦地转过了身就要走。
姜毓的心里没来由一慌,伸手抓住了祁衡的袖子,“王爷……做什么去?”
“你不必操心,好好去床上躺着等太医来看,本王有事要做。”
祁衡没回头,手上一抖,便挣了姜毓的手离开。
姜毓瞧着祁衡的背影,眉心皱了皱,吩咐傻愣在一旁的翠盈,“还不赶紧跟上去看看王爷去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放假使我玩物丧志,并且节后综合症,总觉得自己已经完结了……
第71章 报仇
太阳有些西倾,差不多快是收市的时候,可长街上依旧是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忽的,有四个人飞奔而来大喊着“让开”开道,未几时便有两批快马驰骋而来,并着后头带着十几护卫奔腾而过卷起飞扬尘土,那气势汹汹的阵势,引得街上人纷纷侧目。
“王爷,那封晏估摸着还尚未回府。咱们现在上门……是不是早了些?”
薛阳策马跟在祁衡的身边,心中却难免多虑,这实际当家的封晏不在,安邑侯府上都是些老弱女眷,做起事来不方便,还容易显得他们欺负人。回头要是被人参起来,也不好辩驳。
祁衡的面容冷峻,“本王要做事,难道还要候着封晏?”
薛阳让噎了一句,的确,区区封晏并不足以让他们放在眼里。
策马飞驰,安邑侯府转过街角就是,薛阳翻身下马,示意手下上去喊门,里头的门房只将大门开了一条缝,便见着一把刀鞘梗进来卡住了门缝,随后门扉猛地被推开,十几号手持兵刃的兵甲便冲了进来。
侯府常年不开的沉重中门被缓缓打开,祁衡这才下了马,负手悠悠而入。
“你……你们是谁?这是要做什么?”
门房的下人又惊又惧,壮着胆子质问,“你们可知道擅闯侯府是什么罪?”
没人回应他,祁衡的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只抬手下令,“把人搜出来。”
“是。”
十几府卫领了命,径直便往侯府后院冲去,只余下两个人,从邻近的正堂里头抬了把圈椅出来搁到祁衡身后。
还是正月里头,傍晚阳光寡淡,影壁之下大片的阴影里头有些阴冷。祁衡便坐在那阴影与阳光的交接处,脸上是辨不出喜怒的冷淡。前头的侯府下人早已让明晃晃的刀子吓得噤了声,整个前庭安静得针落可闻。
未多时,有女人的尖利的叫骂声传来,由远及近吵吵闹闹,祁衡抬起眼看去,派出的十几府卫从一旁的平安门里鱼贯而出,最后两个手里架着一个穿玫红色夹袄的妇人,拎到祁衡的跟前押跪在地上。
“你凭什么抓我!”
朱氏仰头看着祁衡,她知道这是谁,她怕,可也不怕。
“呵。”祁衡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极尽嘲讽与不屑。
“打。”祁衡道,“留她半口气,让她疼够了再去死。”
“祁衡!你……啊!”
朱氏的怒目圆睁,叫骂的话尚未出口,身上的鞭子已经下来了,两个押她的护卫将她掼到地上,左右两条鞭子抽下来,任她来回打滚都逃不过去,惨叫的声音霎时响彻了整个前庭。
祁衡闲适坐而坐,头微微垂着,眼角的余光可见那让抽的皮开肉绽的朱氏,也可看见那一大帮子从侯府里涌过来的人。
“住手!”
侯府的老夫人孙老太太让婆子丫鬟扶着过来,看着前头的境况大喝一声,却没有人听她的,只是王府来的府卫见势上前横刀在前,组成一道人墙将侯府的人隔了开来。
“禄王殿下,我们侯府里的人到底犯了何事劳你这般阵势破门而入,搜人抓人动用私刑,即使你是王爷,也不能这般目无国法肆意而为!”
“这老太婆怎么还没死呢。”
祁衡斜斜睨了孙老太太一眼,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只是很低地喃喃了一句,可偏偏祁衡这么随口一句好死不死就是让孙老太太听了个囫囵,气得她一股血气就往上涌。
祁衡的手抬了一下,薛阳便彬彬有礼地作了一揖,好歹给了孙老太太两份薄面,道:“老夫人息怒,我家王爷并非肆意妄为,而是府上有人谋害皇室,犯了国法。”
“笑话,说我们安邑侯府里的人谋害皇室,可有证据!即便是真触犯了国法也自有刑部大理寺衙门的人来,我安邑侯府纵然比不上你们禄王府,可也不容你们这样欺侮!”
孙老太太一番铿锵痛斥,话音还没落,就听已经让抽得喊不出声的朱氏求救的呻吟。
“老夫人……”
孙老夫人看着那已经满身鲜血的朱氏,眸光一颤,同祁衡怒目道:“禄王殿下你还不赶快住手,你难道就不怕……”
孙老夫人的声音一梗,到底没说下去,可意思却不言而喻,朱氏背后的朱氏,你难道就不怕吗!
“怕?”祁衡仰靠上椅背,双腿顺势一搭,很悠然的便是一个二郎腿,抬起头来看向孙老太太,唇角浅浅牵起,“怕什么?本王又不是他们的走狗。”
言下之意,羞辱之意明明白白,当走狗的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走狗,却也绝不愿听到这两个字。
“你!”孙老太太捂着胸口,仿佛是要气得仰倒,地上的朱氏还在不停哀哀哭求着想要孙老太太救她,孙老太太看看朱氏又看看祁衡,一时脸色憋得青白。
祁衡冷嘲地笑了一声,移开眼低头拨弄指上的扳指。骄矜桀骜,目中无人,仿佛周遭的一切卑贱如草芥,都不值得他再抬一下眼皮子。
“皇兄。”
一道柔婉的嗓音忽然从横里来,祁衡的眼睫动了一下。
“皇兄!”
那嗓音由远及近愈发清晰,祁衡的眼终于缓缓抬了起来,看到福安从里头赶来,和侯府的人一起被府卫拦在人墙之外。
祁衡瞧着她,眸里是毫无波澜的冷淡,一句话没说。
“皇兄你……”
福安叫祁衡的冷淡看得喉间一梗,似是瑟缩,可那眼中却情绪翻涌,是亲切,是喜悦……
孙老太太一把抓住福安的胳膊,“你快让你皇兄住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祁衡的眸光往孙老太太的身上一带,冷得仿佛刀刃,唇角扯开了凉凉的笑意。
“皇兄……”福安看了一眼地上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朱氏,“你……你饶了她吧。”
祁衡唇角讥讽的笑意荡开,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福安公主的眉眼黯然,低下眼缓缓咬住了下唇,“皇兄……”
“公主还请回去吧,免得外头喧闹,平白扰了公主的心神不说,还让些腌臜的东西污了眼睛。”
到底还是薛阳开了口,勉强打圆了祁衡兄妹之间的场,却也不曾对其他嘴下留情。
光影移动,阳光渐渐淡去褪色,有寒风吹来,冷得冰寒彻骨。
门外有马匹的嘶鸣声,随之的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祁衡的眸往旁动了动,唇角的冷笑添了一分莫测的寒意。
“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质问声响起,来的是封晏,匆匆赶来,想来是侯府的人出去报的信。
祁衡见着封晏冲进来让手下去拦府卫的鞭子,可他府中的人如何会这样轻易被人拿下,自然是有其他人拔了刀把封晏的人给拦了。
“封小侯爷好大的口气,可见本事愈发见长,”祁衡的语调戏谑而幽凉,“见着本王礼都不会行了吗?”
封晏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祁衡,清俊的面容上有几分让人难以察觉的隐忍,更多的还是然人看不出端倪的平淡,恭恭敬敬朝祁衡行了一礼,直起身来,话里却含藏刀锋:
“不知府中妾室犯了何事,使得王爷这般大张旗鼓亲自上门拿人动刑,难道不怕明日言官的折子又呈满了陛下的案头?”
“当街谋害王妃,目无王法目无皇室,不知道这一条罪状又当如何?你们安邑侯府里养的好妾室,不知道是不是听了侯府里别人的教唆所以才这样胆大包天。”
公然谋害皇室宗亲,可谓形同造反,若要细究,一路诛连再罗织罪名,这种朝堂上最常用的手段,目的可是就是奔着满门抄斩去的。
封晏眸里的光一凝,祁衡也不等他反驳,悠悠道:“不过,本王也不是一个喜欢诛连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当下两清了本王也就不追究了。”
祁衡站起身来,缓缓踱到朱氏的跟前瞧了一眼,他手下从军营里带出来的府卫自然是不同,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抽得差不多了,兜头兜脸的鞭笞,血肉模糊满地血迹,眼看这人已经没什么人样了,出气多进气少,哪怕命大不死……
不死才是最有趣儿的,活下去才能知道什么是人不人鬼不鬼。
祁衡挥了挥手,“行了,差不多就这样儿吧。”
祁衡转回身,淡淡道:“太医应该也到王府了,本王的王妃最好是没什么大碍,那这口气儿本王就给她留下了,若是有,改明儿本王再来收了她,人本王就先搁你们侯府了,还劳烦封小侯爷好生保管。”
祁衡同封晏勾了下唇角,然后负手大步而去,就如来时一般,带着那十几府卫呼啸而去。来去如风,嚣张至极。
第72章 碰瓷
又是快马回府,祁衡在门外下马扔了马鞭便往里去,一路到了主屋,打起帘子便听到里头传来呻@吟的声音。
“头好疼,好晕……”姜毓倚在床上,身后垫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靠着,额头上边缠了一圈而厚厚的绷带,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一会儿疼,一会儿晕,下头跪着的太医显然有些束手无策,试探着劝道:
“王妃不如先喝了药,此药有安神之效,好好睡上一觉,或许醒来便能缓解。”
姜毓没说话,只是睁开眼睛瞥了一旁侍候的翠盈一眼,翠盈忙驳那太医道:“我家王妃是撞伤了头,头疼头晕,你开一副安神药让王妃喝下去是怎么回事?睡着了说不了话便当是治好了,让太医你回去交差是吗?你是不是故意敷衍我们家王妃!”
这一番话简直无理取闹,翠盈极力装得理直气壮,却还是忍不住心虚得往姜毓脸上看。
“下官不敢!”
幸好那太医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瞧不见翠盈脸上的色厉内荏,解释道:“此药只是有几分安神之效,若王妃实在……实在头疼不适,不如下官便为王妃针灸……”
谁要让你扎针!
姜毓闻言,哼哼地更厉害了。
“翠袖……”姜毓伸出手去抓住翠袖的手哼哼,“我的头好晕,好想吐……”
翠袖听了,赶紧招呼了人捧进来痰盂,姜毓靠在锦被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仿佛极是痛苦的模样,连起身都做不到。
“下官……”
太医从药箱里掏出了针包,姜毓从眼缝隙里看见,呻@~吟地更痛苦了,“好晕……好难受……”
姜毓半睁开眼看了一眼翠袖,翠袖领会,转身就要呵斥赶人,却瞧见了祁衡进了内室。
“丫头……”
祁衡几步绕进屏风之内,只看到姜毓的双目紧闭眉心紧拧,小脸儿苍白苍白的好像失了一半的生气儿。
祁衡想碰姜毓,可想起她伤的是脑袋有不敢轻易动姜毓,转头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方才本王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刚才分明看得仔细,姜毓的额头上的只是擦破了皮,伤口不过米粒儿大点儿,也没有血,他是看着她真的无大碍才会出去的,怎么回来便成了这样?
被祁衡质问,翠盈和翠袖却都低着头不说话了,只有地上还跪着的太医没法儿避,只能开口回话道:
“回王爷的话,王妃伤了额头,或许……或许生了淤血,待下官为王妃施针,可能……”
“你施针?”祁衡终于睨了那太医一眼,“你是谁敢往王妃身上施针!不是或许就是可能,你是哪门子太医就敢到本王府里来看诊,闫太医呢?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去把那个死老头子给本王带过来!”
祁衡是在军营里见惯了伤疤的,那一点子伤的确刺眼,可他一眼看着心中大概有数。但姜毓毕竟是个从小娇养的姑娘,不曾摔打过,这一下子还撞在头上,或许真是撞伤了内里,刚才还能在他面前死撑着,后头便不行了。
他方才就不该走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个像样的太医都请不来。
祁衡的心中懊恼后悔,嘴上一通呵斥,从太医身上一连骂到旁边侍候的下人,训屋里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最后又落回那太医的头上,“你这庸医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是……是……”
那太医早想走了,姜毓那里治不出所以然,祁衡又凶神恶煞,闻言又是怕又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拎着药箱连滚带爬出去了。
屋中霎时静了,祁衡回过头来看姜毓,手掌紧了又紧都不敢触上姜毓的身子,他是怕的,他不是大夫,伤在姜毓的身上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丫头……”
祁衡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轻轻喊了一声,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姜毓紧闭的眼睛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看向祁衡,入目的便是祁衡那双深邃的眸子,担忧,焦虑,又小心翼翼。
姜毓的眸光猛地波了一下,飞快移开眼去,“妾身……不难受。”
“你何必逞强,”祁衡在床沿坐下,道:“若难受只管说出来,方才我都听见了,你既有不适,就该一早说出来请太医来看才是。若是因此落下什么毛病,你要我今后如何……”
“妾身真的……不难受。”
祁衡的语调太过温柔,原本方才死命矫情装病的模样叫祁衡撞见姜毓心中便有些发虚,见祁衡竟当了真还这般……少见的说出两句人话,姜毓更是耐不住良心,帮祁衡揭了自己的谎言。
“你……”
祁衡不迟钝,只对上姜毓那清亮的眼睛,哪里有病痛的样子?
“你装的?”
祁衡的眸里怔了一下,大约是姜毓素来沉稳规矩,他竟想不到姜毓竟然会当着太医的面这样装病。
姜毓低眸扯了唇角笑了笑,“妾身听闻王爷去了安邑侯府,怕是要动干戈,是以妾身便让人去太医院哭喊一番拉了那傅太医过来。”
事情这会儿跟着她派去的人在太医院哭喊的风声一起定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那傅太医倒不是医术有多高明,只是他是皇后的心腹。
姜毓咬了咬下唇试探着抬起眼来看向祁衡,“王爷为妾身出头,妾身也不能让王爷在别人面前留下话柄。”
朱氏愚蠢,怕是上回她在福安公主府逼着封晏让她立规矩,是以让她记恨了上了,这回才敢胆大包天撞她的马车。
祁衡方才那般气势汹汹的出去,定然是出去找晦气的,看他之前那些劣迹斑斑的传闻,便知道他不屑在那些小事上下工夫,收拾个妾室,善后做得定然粗糙。
与其让人隔天上折子参祁衡目无法纪扣上一堆乱七八槽的罪名,不如她这里先发制人,将事情闹大了,她装得伤势严重的模样也是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加严重,让人知道她堂堂王妃被一个妾室重伤至此,才能让舆情彻底站在他们的这一边,使安邑侯府变成众矢之的。
如此一来,不论祁衡在安邑侯府闹成什么样子,也始终是是占了公理了。
祁衡看着姜毓,深邃的眸中的是旁人看看不明白的沉静,似是愠怒,又似是隐忍,翻滚在一起之后,又好像是疼惜。
良久,祁衡终是平淡道:“以后不许再做装病这种事。”
姜毓点了点头,装病一事的确有违她王妃身份,若是运气不好让人当场抓住证据,传出去整个禄王府都要跟着一起倒霉。正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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