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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废太子续弦以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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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氏的脸色不太好,这满席的人仿佛没有一个看见她的,都自顾自与身旁的人说着话,来往下人也没有说要招呼她的,特别是方才还与她说说笑笑的那帮人,眼珠子都不往她身上转一下的。
  这不多时,满圈儿的席位就只剩下了角落里那几个,位置偏僻不说,那菜还不一定能飘过哪儿。
  朱氏跺了跺脚,虽然气愤却绷着一口气,往那最偏僻的位置上坐下了。
  姜毓远远看在眼里,不屑地凉凉笑了笑,还想当平妻,不如先夹着尾巴把妾室做好了。
  ……
  中午的席面过了,一般官宦人家的便都告辞走了,只留下亲近的一些人家还留着没走。毕竟中午那席面只是一般的流水席,是招呼外人了,老太太都不曾出来过,得到了晚上那席面才是真正重头戏,子孙贺寿,留下的都是国公府的自己人。
  金月虹自然也先告辞走了,姜毓自己回了闺房,祁衡还在前头没回来,毕竟是男客的席面,推杯换盏少不了,没那么快结束。
  姜毓原是想小憩一会儿,毕竟今儿个晚上还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才吩咐了人去打水洗漱,就见张氏身边的嬷嬷进来,说是张氏请她过去。
  姜毓的眸光顿了顿,挥退了打水上来的丫鬟,重新披上了大氅外张氏的屋子走去。
  屋里点着淡淡的熏香,还是姜毓熟悉的样子。屋里就只有张氏一个人坐着,满头的珠钗宝翠,可见是才刚刚应付完那些宾客,还未还得及更衣就匆匆派人去喊她了。
  姜毓挥退了两个翠袖和翠盈往外头去等着,两个丫鬟才走,便见张氏的眼眶发红,眼中盈上了一层水光。
  “我可怜的毓儿,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母亲。”姜毓走上前在张氏的对面坐下,握住了张氏伸过来的手。
  “那个杀千刀的祁衡宠妾灭妻,竟然让一个妾室把你害成这样,亏你还为了他一个人挡住了那么多禁军。”
  姜毓笑了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母亲不必再耿耿于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都是娘亲没用,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去王府看看你,甚至都不能为你出头……”张氏低头止不住地抹着眼泪水儿,“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
  姜毓忙安慰道:“母亲莫要流泪,女儿也知道母亲的难处,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女儿现在过得很好。”
  “好什么好。”张氏抽噎着道,忽然想起了另一事,骂道:“还有刘嬷嬷那个老昏了头的蠢货,原本还指望着她能在你身边帮帮你,没想到她蠢成这样,让一个妾室给耍得团团转,弄出这么大的事情。”
  姜毓的眸底暗了暗,张氏这里其实并不知道详细的来龙去脉,那件事情,对外只是宣称叶氏谋害主母,还坑骗了王妃身边的老嬷嬷企图陷害另一个妾室。
  虽然不甚详细,不过大抵倒是没说错。
  姜毓安慰地拍了拍张氏的手,没话说。
  张氏兀自抹了会儿眼泪,瞧着姜毓那垂着眼睫默然不语的模样,试探着开口道:
  “你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那肚子里……还没有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入V这样重要的日子里面,渣年糕却很不幸患上了流感,高烧不退烧了整整一天……这一本大概是我写过最一波三折的文章了,好忧伤


第55章 闺房话
  张氏这话锋转得快,姜毓让她给说的一懵,抬眼愣愣看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禁偏过了头去缓缓羞红了脸颊:
  “没有。”
  祁衡到现在都没碰过她,除非她学那个先秦妃,否则肚子里怎么能够有动静?
  张氏看女儿那羞不自胜的模样,不禁叹道:“瞧你这样子,你都成亲快半年了,怎么还是这般稚嫩的模样,都是妇人了,只问你肚子里有什么时候有消息,有什么可臊的。”
  “闺房中事,母亲还是不要问了。”
  姜毓是知道张氏的,别看之前张氏在她出嫁前那是与她家教严苛,半个越矩的字儿眼都不会与她提,她院子周围的那些婆子要是敢说荤话的让人报与她知道,那都是立即撵去外院儿的,连着出嫁前送小画的时候都没说几个字。
  可现在她已成亲许久,张氏就忽然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要是问起房里那些事儿,也是荤素不忌。前世她嫁与叶恪之后张氏就是这般。
  正好她前世也心虚得很,问得她后来都不敢轻易单独与张氏见了。
  张氏却是不肯就这么刹住的,谆谆教诲道:“咱们女人家的,特别是你这样出身贵重的姑娘的确该矜持庄重,可在你夫君跟前却也不能够太死板了,这一道关窍可谓至关重要,你现在成了亲也该长了些见识,我也不与你避忌这些,你看看你王府里的妾室的手段,你也该多长些心眼子了。”
  “我瞧那禄王也是百花丛中过的人,你总得好好下些功夫套住他一些时日,等你肚子鼓了生下男丁,彻底坐稳了正房的位置,倒时候恩宠不恩宠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姜毓承认,张氏说的那些都非常有道理,那些如何抓住夫君心思的手段她前世为了叶恪也是下苦功夫钻研过的,很多理儿简直听都听腻了。
  可又怎么说,毕竟叶恪从来没有让她成功过,以至于姜毓依旧是矜持的。
  “母亲,咱们不提那些事情,你难得见我一回,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说吗?”
  姜毓的眼儿臊得抬不起来,忙着将话题给转了,张氏瞪着眼睛道:“事关你终身,难道还有比这事儿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张氏盯着姜毓那低垂的眼睫下闪烁的眸光,到底是知女莫若母,灵光一现便反应了过来另一个事实,问道:
  “你说实话,那个禄王宠妾灭妻得无法无天,之前刘嬷嬷说他日日宿在姨娘的院子里成天没个影子,成亲当夜就敢冷落你,他不会到现在都没有碰过你吧!”
  这个……
  虽然这事是真相,但姜毓一点都不想和张氏承认这件事情,她堂堂国公府嫡女,成亲半年却被动守身如玉,要搁前世叶恪想休她那会儿就是一出完璧归赵。
  这种事情,她可没有脸自己承认的。
  “母亲多虑了。”
  姜毓横了心,厚起脸皮来开始扯谎,“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王爷与府里的妾室也疏远了,这些日子日日都是在我那里的,岂能……岂能没有……”
  这话说得分寸很微妙,姜毓出口全是真话,叶芷柔那档子事儿以后他们把话说开了,祁衡的确没有再宿在青梧轩里,但宿在她的院子里就不代表他们一定会那什么什么。张氏意会成他俩怎么怎么了,那也不是她故意撒谎的。
  “那便好,还算他有些良心。”张氏怒火激荡的眼神渐渐稳下来,“他这样的,能娶了你可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若是不知惜福,便活该以后遭天谴的。”
  “母亲这又是哪里话,那有做妻子的敢这样在背后标榜自己的,让人知道岂不是遭人耻笑。”
  可千万别说她是祁衡的福气,当时庄慧娘就这么说过来着,但那祁衡玩起招儿来可是一出一出的,她可不敢托大当他的福气,她身板薄,可是承受不住。
  “娶了你那是让他捡了便宜,我可一点没说错。”张氏没什么好气儿,之前刘嬷嬷传回来祁衡那些不将姜毓放在眼里,可劲儿冷落欺负的事儿可是让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杯盏。
  姜毓默默然没说话了,这话她倒很是认同,要不是她和叶恪拼得鱼死网破婚事没着落,哪里有祁衡什么事儿。
  张氏气归气,可重要的事情还是一点没往,转过眼来就继续拉了姜毓的手道:“那求子的事儿你可还是要好好长些心,改日我让人给你送几套秘方过去,你娘亲福薄伤了身子没法儿生下男丁,你可一定要争气,也是为你将来搏前程。”
  “呵呵。”
  姜毓干笑了两声,她搏什么前程,祁衡自己的前程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就他们王府现在这状况,她可一点儿没有绵延后嗣的想法。
  ……
  张氏并没有留姜毓很久,正是府里最忙的日子,还有一屋子的人要等着她过去应付,也是着实熬不过担心女儿的心才硬生生托词了更衣解脱出来见了姜毓,还是要回转回去的。
  姜毓倒反而没什么事儿,虽然是娘家的大宴,她也理应出去应酬些夫人姑娘的帮衬帮衬,可国公府自己能顶事儿的妯娌媳妇儿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回来出力气的。再说她去了也不一定就招府里其他人待见。姜毓便也没有同张氏说那些客套的虚话,别了张氏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屋里。
  只才到院外,就见着那几个里头伺候的两个丫鬟子们并排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晒太阳,与旁边的婆子低低说笑着闲磕牙。
  翠盈见着了,免不得先上去替姜毓开口叱问,“你们这两个三个的倒是惯会躲懒,王妃才出去多久,便自出来唠上了,难道屋里的炭火和茶水炉子都不要看顾的了吗?”
  那两个丫鬟子早在瞥眼见着翠盈的时候就匆忙站起来了,见翠盈质问,便答道:“回姐姐的话,乃是王爷回来了。王爷说要歇觉,便将我们都赶出来了。”
  “那也不该这样在门外头就说笑上了,让人瞧见成什么规矩?且去将耳房里的烧水炉子看好了,若是主子突然要个热水的才好支应。”
  翠盈两句话训完,便将台阶上聚的人都打发了,姜毓也正好走到近前,自也是听清楚丫鬟子说的祁衡在里头。
  这算着时辰,男客那边也是的确该散了。
  姜毓同翠袖翠盈进了屋子,轻手轻脚打了珠帘子往里头瞧,果然见祁衡躺在她的绣床上,八尺还有要多的长身板绞着双腿头朝里斜斜躺着,锦被不曾盖,衣裳不曾脱,甚至连靴子都还穿着。
  姜毓走到绣榻近前,一股子酒味儿就扑面而来。
  瞧祁衡这样子,八成是在前头喝多了一回来就直接给躺下了,也没招人伺候,再看那翘在床沿外头的靴子,他倒还有些神志,没直接把鞋踩上床。
  “去,把王爷的靴子脱了。”
  姜毓吩咐翠袖翠盈,自己则上前想为祁衡扯上锦被,免得把这位王爷给冻着了。可人才搭上床沿,才伸手还没撩着锦被的边角,手臂就让祁衡给一把抓着了。
  祁衡的眸光醉眼迷离的,迷迷瞪瞪地看着姜毓问,“你干什么?”
  “自然是伺候王爷,为王爷盖被,免得王爷着凉。”祁衡那嘴一张,就是一股子酒臭味,熏地姜毓皱起了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道:“王爷到底喝了多少酒?”
  “还不是让大舅哥给灌的。”祁衡的眼睛重新给闭上了,像是困得不行,松开了姜毓的手就往床里头滚。姜毓就眼见着祁衡那双靴子滚上了她那床香喷喷的绣被,两个丫鬟早在祁衡睁眼的时候就不敢动弹了。
  那可是她以前亲手绣的被面儿呢!
  “你……”
  姜毓一句呵斥憋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为了免得祁衡的靴子在她的绣床上来回蹭,姜毓只好亲自爬上床去掰祁衡的腿,脱他的靴子。
  “别瞎闹。”
  祁衡的腿一挣,顺手就拎过了姜毓的后领子把她提上来,背朝着她长臂反手一压就给姜毓揿在了床上,“你也歇一觉,晚上还有一场呢……”
  说着,祁衡就没了声息,已兀自呼呼睡去。
  姜毓抓了祁衡的手臂忿忿丢开,真是一股闷火没处撒,腾腾地爬起来到床尾又去扒祁衡的靴子,一面喊道:“妾身给王爷脱靴子。”
  这回祁衡倒是没再动弹,顺利叫姜毓给把靴子给扒了。只是那淡色的被褥上已经让染了半个大黑脚印子。
  真是!
  姜毓爬下床将靴子狠狠丢在脚榻上,瞧着床上那呼呼大睡满嘴酒臭,最重要的还不顾边幅,哪里有一点像皇室子孙,简直活脱脱就是旁人嘴里说的那种臭男人。
  就这么个吊儿郎当又离经叛道的臭男人,张氏竟然还催着她给他绵延后嗣,要是生出来将来跟他爹一个德性她还不活活给气死!
  她才不要这种儿子呢!
  “咱们出去。”
  姜毓气哼哼地转头往外头去了,睡睡睡,要歇觉也不歇他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紧赶慢赶~~~


第56章 自有天收
  姜毓这一午觉歇得很是不错,虽然只是在外间儿的软榻上靠着,可不知觉就睡熟了过去,直到脸上让人一阵儿拍,把她给弄醒了。
  “你做什么?”
  姜毓睡眼朦胧,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起床气,以为是在王府里,第一直觉是祁衡又发疯了。
  “天都要黑了,赶紧起来,否则你祖母的寿宴就要开席了。”
  祁衡一面说着,一面就抓着姜毓的俩肩膀,把还睡迷糊的媳妇儿从榻上捞起来,伸手给她理了理头上睡歪的发钗,那感觉,就像他小时候念书房起晚了让嬷嬷揪着在床上穿戴洗漱,恨不得把洗脸水给姜毓打来。
  他也是中午真喝多了,竟也跟姜毓一样睡没了时辰。
  姜毓让祁衡一提寿宴的事情,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扶了扶髻上的簪子,道:“翠袖和翠盈呢?怎么也不看着时辰,来人!”
  一面喊着,姜毓也赶不及自己匆匆忙忙下了榻,趿了鞋往妆台前奔去。
  祁衡见没人进来,不由打了门帘朝外头喊,道:“人呢?都死了不成?”
  外头眼巴巴候着朝门帘子看的俱是下头伺候的丫鬟婆子,祁衡看了一眼没有那两个姜毓身边常伺候的,正是要皱眉骂人,就见着那两个丫鬟从外头急急忙忙奔过来的身影。
  “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
  祁衡沉了脸斥了一句,到底是姜毓贴身的人,他倒是不好骂的太凶。
  翠袖和翠盈慌忙行礼道:“回王爷的话,是太太寻奴婢们过去问话了。”
  原是他岳母大人。
  祁衡不问了,挥了挥手松开门帘让两个丫鬟进去。
  屋里头姜毓那里自是又一阵手忙脚乱,祁衡倒是没什么,自个儿把那身满是酒味儿还睡皱了的衣裳换了,洗把脸就搁门外等姜毓,两人一起从院子里过去,紧赶慢赶倒是没去的太晚。
  晚上的宴摆在国公府的戏阁里,国公府的戏阁甚大,三面围楼上下两层建得宽阔,聚音却又莫名得好,晚上宴的是亲近的几家王侯世家并国公府自家的子孙亲戚旁支,虽不如白日里聚的人多,场面却是比白日里更宏大些,屏开鸾凤,悬灯结彩,七彩的灯笼纵横交错挂在半空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炫目。
  姜毓和祁衡的席位自然是设在二楼的好位置,按身份,祁衡这个王爷其实该坐那正首的主位子,可显然这席位是按的姜毓的辈分排的,老太太身旁坐着的是几个交好的老郡王妃还有老侯夫人,张氏并着几房的媳妇伺候在那里,屏风后丫鬟仆妇听差的候一堆,那是挤的严丝合缝,估摸着全府最大的精力就耗在那一片了。
  于此相对的,姜毓那边倒是松快了许多,毕竟都是自家子孙,姜毓又是嫁了的,这种日子也不分什么男女席了,旁边桌就是姜易,翠玉屏风虚虚拦了一道,两桌转头就能照面望见。
  “王爷,王妃。”
  姜易很客气地站起来行礼,一派温文有礼克己复礼的做派,但姜毓可记得中午祁衡说姜易灌他酒来着。能敢给祁衡灌酒,她这同父异母的嫡长兄果然黑得很。
  “王爷,父亲在对面的席上,王爷不如与在下一同过去敬一杯酒?”
  姜易笑脸相邀,祁衡倒也没推辞,径直便答应了,“好。”
  “请。”
  “请。”
  两人互相伸手一引,前后脚跟着就走了,女婿去给岳丈大人敬酒,她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姜毓兀自坐下来,翠盈和翠袖侍候着倒酒摆茶,将桌上的器具都调理明白。
  翠盈递上糕点,道:“这山楂糕酸甜,王妃今日下午起得晚了,不如尝上一块儿开开胃。”
  姜毓摆了摆手,只是端了桌上的香茶抿了一口,来得急,连口水都没能喝上,正是豪饮了小半杯放下要让翠袖填茶的时候,跟前就来人了。
  “妾身见过王妃。”
  姜毓抬头看清了来人,止不住眉梢就跳了一下,这不是康乐伯府二房的那个婶婶吗?
  “原来是二夫人。”
  姜毓是从小定给康乐伯府的,与府上那些人也是从小认识的交情,虽然现在事态发展地并不怎么好看,但怎么说,姜毓那层面子功夫一直是做得很漂亮的,见着叶恪和姜容都能“慈眉善目”,应付一个不相干的婶子就更没有问题了。
  “这一年不见,王妃愈发容光焕发贵气雍容了,倒是让妾身这等资质粗陋的都不敢轻易上前请安了。”
  叶二夫人说得客气又亲近,却又带了几分恭敬,分寸拿捏地妥当试探着姜毓态度,不管姜毓什么态度她都能进退。
  “哪里,二夫人客气了。”
  姜毓哪里不清楚这位二夫人,嘴里圆滑,道:“如二夫人这样的倘若也称粗陋的话,那这世间就没有玲珑的人了。”
  前世在康乐伯府里,这位二夫人可是她摆在头一位要应付的婶子。康乐伯府不像肃国公府家训严明,各房之间一早分得明明白白,上头还有长辈弹压,坐镇多年,老早给收拾得干净清楚。
  康乐伯府讲究骨肉团结,抱死了不分家,便使得一大家子人都挤在一个府里,公中开销走一个账本,人少的时候还岁月静好,子嗣多了那就是一团烂线。
  这二房和大房一样,都是嫡出的血脉,那二老爷的资质从小比大老爷更出众些,娶的二夫人也是个比大夫人更精明强干的,只是康乐伯府在嫡长上看得重,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不偏心小的,爵位
  还是坚决传到了大房的手里,可别提二房的心里有多不服了。
  是以前世对于姜毓这个家世贵重的长房长孙媳妇,这二夫人可也一点都没对她手下留情,那是可劲儿地找不痛快。
  “王妃盛赞,妾身哪里敢当。”
  叶二夫人低眉顺眼笑吟吟的,姜毓可没瞧出她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那手还抬起来,紧了紧身上那件坎肩儿,上好的貂皮,一丝儿杂毛都没有。
  姜毓的眸底动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皮料子便是上回翠盈念叨过的她白送给姜容那堆嫁妆里的东西。
  这么珍贵的皮料子,到底是没能穿在姜容自己的身上,只能说果然万事都讲究个缘分,就算到了你手里的东西,留不留得住也不一定。
  姜毓移开眼睛端起茶盏来,顺嘴就夸了叶二夫人一句,“二夫人身上这间坎肩儿料子真是极好,穿在二夫人的身上很是相称。”
  皮料子肯定是姜容自己给出去的,至于是不是心甘情愿的……猜也知道肯定不是了,否则这位怎么会跑到她这里来。
  “那是恪儿她媳妇送的,原是她的嫁妆也不好意思收,只是见她一片诚心才手下了。”叶二夫人的手拂过坎肩上的皮毛,“果然是只有国公府这样家底深厚的人家能给嫡女陪嫁的嫁妆……”
  叶二夫人最后半句话说的很轻,似乎是感叹,可意思却很深,这是有意要提她和叶恪姜容那茬子事儿啊!笃定了她不可能原谅那俩人,所以这是要来……搞事情?
  “二婶婶怎么在这儿?”
  果然,姜毓才想着这事儿,旁边姜容就过来了,叶恪没陪着,姜毓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去给肃国公那里先敬酒去了。
  “恪儿媳妇来了?”叶二夫人寒暄了一句,“我自是来给王妃请安的。”
  姜容给叶二夫人见了一礼,然后又到姜毓跟前行礼问了安,照着席位排,她和叶恪的席位也在她旁边桌。
  “大姐姐来的有些晚了。”
  姜毓随口找了话说,她与祁衡赶得急急忙忙的,倒是不想这位来得比她还晚。只是姜毓随口的一句话,却叫那叶二夫人给瞅机拣了回去,接上来就答:
  “王妃有所不知,恪儿媳妇前个月刚不慎流了孩子,身子还虚弱着,难免便来得晚些。”
  姜毓的心里划过一丝惊诧,倒不是惊诧姜容滑胎的事情,毕竟这点子内宅的小消息,今日曲水流觞宴里她该听的都听了。
  比如姜容是怀了快五个月的身孕滑的胎,怎么滑的说法繁多,反正孩子是没了就是了,还是个男胎。
  再比如,姜容的那位婆母,也就是现在康乐伯夫人为了叶恪的香火着想,已经一口气连抬了两个自己如意的良家妾进门给儿子填充后宅了,免得姜容修养个一年半载的耽误了康乐伯府的香火。
  这事儿做得极不厚道,倘若是姜容是是堂堂正正进门的康乐伯夫人绝对不敢,可姜容不是,连累了她儿子一起毁了名声还差点毁了仕途的人,康乐伯夫人怕是一点都不能待见她的。
  姜毓诧的是叶二夫人就这么当着姜容的面上赶着同她把事情说出来了。这也不仅是踩姜容的痛心事儿,这可是往死里桶姜容了。
  谁想让自己昔日的情敌知道自己落得这么惨的结果?还是当面的那种,简直是血淋淋的鞭笞了。
  姜毓抬眼飞快瞥了姜容一眼,果然她脸色都白了,唇上都是没血色的,原本就是憔悴的面容,看着更是好像要风中破碎。
  送了这么珍贵的皮料子,却还要被人这么故意挤兑,姜容这一年多的在康乐伯府的日子可见一斑。
  怎么说,很多人很多事,其实她不必费心记挂他们,因为早在他们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注定是这个结果了。
  话本子里的公子和小姐私定终身冲破枷锁成亲后就一定能和和美美吗?她还有婆婆,妯娌,三姑六婆,柴米油盐,一日平淡胜一日的日子,以及理不清的后宅争锋。
  康乐伯府这潭浑臭的水,还请姜容自己收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前方没有交代的女配和渣男的日常~


第57章 
  姜毓的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还是半点都不露的,挤了个关怀的神色,嘴上忙道:“大姐姐的身子这样虚弱还不快快坐下,可不能累着了身子,翠袖,把我的脚炉拿过去给大姐姐,这儿冷,大姐姐的身子可受不得寒。”
  “你们几个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你们家少夫人坐下。”
  姜毓连珠炮似的将人一通指挥,倒热水,挪脚炉的,正好下头的戏台子也要开场了,班主领着人上台参场致贺辞,那叶二夫人也不好多留,见着姜毓这忙乱,自己告辞去了。
  祁衡正好和姜易叶恪一同回来落席,瞧那乱象,轻声问姜毓:“干嘛呢?你脚炉怎么送隔壁去了?”
  脚炉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是张氏给他们俩特备的,到底戏台这儿还是半露天的,兜面吹冷风,就算穿得厚,一会儿席上的菜也定有那点着火的锅子,可到底也冷,特别是姜毓那小身板儿,一看就不抗冻。
  姜毓淡淡道:“大姐姐身子弱,妾身便将自己的让给她了。”
  她是大方周到为姜容了,就是姜容这么受着什么感觉她可就管不了了。
  “瞎大方什么?”
  祁衡非常不认同,他们和隔壁桌的熟吗?祁衡低头看向桌下,把自己那个脚炉给姜毓踢了过去。
  “本王喝酒,热得很,用不着这个东西,你暖着吧。”
  姜毓瞧了祁衡一眼,没拒绝。
  大戏开场,宴始上,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半场的时候献了寿桃,阖场站起来举杯给老太太贺寿,绚烂的烟花在上空炸裂的时候,姜毓看见祁衡和姜易两转头对视,却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两个黑心的人对上,反正她是不指望瞧透的。
  ……
  肃国公府的寿宴过去,眼么前年关就要到了,虽然禄王府的人口稀薄,说来也就姜毓和祁衡两口人,祁衡还是个不挑不管的性子,比起那些家族兴旺的大宅门,王府阖府上下年年节节不知省了多少要安排的事,可到底年关前账上还是有些事情的。起码各庄子都要报上进项,还有送年货过来的也要盘点。
  姜毓嫁妆陪过来的那些庄子铺面,并着禄王府原有的产业,事情拢拢总总加起来,倒也是有姜毓一段日子忙活的。
  “这是白柳庄的庄头特意送来的东西,不记在账上的,说是他自己孝敬给王妃的心意。”
  小丫鬟子的手里捧了好几个锦盒,翠袖和翠盈将盒子都打开了,里头装的俱是山参灵芝一类的上乘补品。
  姜毓从书案上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倒还真不是寻常庄子里会送来的份例,想必是那庄头自己掏了腰包置办的。
  上回她往白柳庄那一趟亲自替他们解决了上游青杨庄的事情,这庄头是特意报答她来了。光瞧这东西,应该是放了不少血。
  “造单子入库吧。”
  人家送来孝敬,姜毓也没有不好意思的,人参灵芝什么的,与她这样生在鼎盛人家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倒是……
  姜毓指了指那第三个锦盒子,“那是什么?”
  翠盈道:“是茶饼,普洱茶饼。说是百年的茶树产的茶叶,有价无市,金贵的很。”
  翠盈瞧着姜毓的神色,机灵地便将锦盒接过手捧到了姜毓的跟前让她就近看。
  那普洱茶饼深褐色地圆圆一个让纸包着,光用眼睛看并瞧不出什么来。
  翠盈道:“王妃若是有兴趣,奴婢这就用这茶饼给王妃沏茶去?”
  “不必。”
  姜毓对茶并不感兴趣,只是看到这装得精美的茶饼便想到了福安公主。福安公主是极喜欢茶叶的,上回她在鸣音寺还曾说要上公主府拜会,这年关前倒是可以走动走动。
  “你一会儿派人去福安公主府问问,公主从山上回来了没有。”
  正好她这几日也要忙出头,金月虹听说终于开始学规矩了,近几日也不会来寻她。她闷着没地方去,去福安公主府走走倒也不错。
  毕竟福安公主是祁衡的亲妹妹,性子也好,禄王府能来回走动的亲戚也就这么一个。之前王府后宅里的形势不明,她只能紧着自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未曾认识福安,眼下算是认识了,也算是投机,自然是要好好亲近亲近的。
  “去库房里找找,还有什么好茶没有,多备上几罐,倒时候去公主府的时候当随礼。”
  姜毓既想定了要去福安公主府,这日程便立即让人安排上了,正是个阳光和暖的好日子,姜毓一早让人套了马车,拾掇了自己就往福安公主府去了。
  敲开了公主府大门才知道,福安公主昨夜犯了头疼,这儿会还在屋里躺着。
  这病了原是不见客的,姜毓也该自己打道回府。可姜毓的身份是福安的嫂子,并不是一般的客,嫂子知道自己小姑子病了的,又哪里有不进去探个病什么的。
  再者福安既然让人给她开了大门,便也没有要闭门谢客的意思,姜毓自然是没犹豫,把带来的礼交给了下人,往福安的屋子里探病去了。
  “嫂嫂第一回来我府上看我,不想便出了这样的变故,是福安的身子不争气,要怠慢嫂嫂了。”
  烘了暖炉子的屋里隔绝了外头的冷意,屋里的没有点熏香,只打帘子进门就看到一只梅瓶里养着一束新开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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