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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废太子续弦以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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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慧娘眼下在府中的地位,要是祁衡哪天真要为她请封侧妃姜毓恐怕管不上他,但心中是绝对不愿的。
  一个妾侍,祁衡让她掌家就掌家了,到底连个真主子都不算,但若升了侧妃就难免不一样了。要是再生下庶长子,祁衡不要脸她肃国公府还要脸呢。
  话好像一下子就让姜毓给说死了,齐王妃哼哼了一声接不下茬了,侧妃掌家还真没什么说头的,想当初当今陛下在潜邸的时候不就是朱皇后这个侧妃掌家的吗?后来还协理六宫。瞧姜毓这番话说的,殿里坐着的谁敢再随意拿妾侍掌家说事儿,万一一个不小心撞了上头那位的忌讳。
  殿里很短的一阵寂静,齐王妃和太子妃都聪明地没再开口,其他王妃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竖着耳朵听好戏。皇后端起茶盏来轻轻吹了一口,瞧着那氤氲的茗烟,道:
  “禄王妃,你到底是肃国公府的嫡出姑娘,禄王府的正经王妃,比起其他王妃,你年纪是小了点儿,可也及笄了,不该这样不知事。”
  皇后的口气不咸不淡的,甚至没什么波澜,仿佛信口而道,可就是这样,才使姜毓心头一凛。
  前头都是虚闹的小把戏,真章儿的在这儿呢。
  怎么说禄王府妾室掌家都没事儿,毕竟这老早的事情都七八年了,当年秦妃不就没争过庄慧娘么?还不都是祁衡纵的。
  这没有什么不足以与外人道的,就祁衡这个臭名声,也没人会主动往是不是姜毓无能想,潜意识反应都是祁衡欺压她这续弦,宠妾灭妻。总之凡事骂名都由祁衡顶着。
  但皇后这一句可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暗指了姜毓无能,还点出了肃国公府,说她不知事,不就是说肃国公府不知道怎么教嫡女吗?
  打人不打脸,这可比直接打姜毓一巴掌还阴险。
  姜毓暗自挺直了脊背,刚想着反驳,皇后连着一句话就道,“也是,王府这么偌大一个摊子,你年纪小难免力有不逮,若是支应不住,不如便给自己找个帮手,正好禄王府的两个侧妃之位还都悬着,本宫倒是有几个好的人选……”
  “母后挂心了。”
  姜毓的心中凛起,瞅着皇后说话的一个空隙就径直把话给接上了,决不让皇后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儿臣虽然年纪小,可也是幼承庭训,三从四德,莫敢不从。有道是出嫁从夫,王爷既然属意庄姨娘掌家,儿臣便不好违背。正如母后所说,儿臣乃是一府正妃,当以维护家宅安宁,妻妾和睦才是正道。
  儿臣还未出阁时常听祖母教导,家和万事兴,倘若为了区区掌家之权便违拗夫君,与妾室起争端,使得后宅不睦,妻妾不和,不仅是失了正妃的身份,也是真真的不知轻重。”
  姜毓笑盈盈地抬头,“母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皇后的手里还拿着茶盏,就这么抬着眼皮俯视着姜毓,袅袅升起的薄薄茗烟模糊了她的眼底的高深莫测,就这么和姜毓眼对眼地看着,那一瞬间朝姜毓压下来的气场便是所谓一朝中宫的威仪。
  深沉的,凛冽的,透着一股隐隐的血腥味道,那是朱皇后这么些年来力压后宫威慑朝纲横行霸道积累下来的威势,仿佛能摧枯拉朽,粉碎一切试图反抗的苗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还有一点点小尾巴,婆媳争霸姜毓胜~


第31章 喜欢的类型
  “至于侧妃之事,不知母后还记不记得府中的芷柔。”
  姜毓的眼里一点儿都不带怵,就这么看着皇后的眼睛。
  朱皇后是厉害,朱家外戚的势力在那已仙逝的朱太后之时便一路走高荣极一时,朱皇后可谓是从小照着皇后的路子培养的,这一路走来也可见她的手段。
  可是再厉害又怎么样?肃国公府姜氏百年世家大族可不怕她区区几十年的外戚之势。
  何况朱皇后今日已触了姜毓的底线,姜毓就这么径直正面怼她:
  “芷柔原也该是侧妃之位的,只是尚未诞下子嗣才先暂居妾室,待将来请封侧妃之时,儿臣一定带她进宫谢恩。”
  皇后娘娘,您当年送进来的叶芷柔到现在肚子里可没一点动静呢,可见您堂堂皇后看中的人也不怎么样。
  姜毓丝毫不避讳地直接拿叶芷柔的事儿堵皇后的嘴,她可不是会轻易就范了的李妃,也不是傻不愣登的秦妃,想要随便拿捏她也得看够不够手段。庄慧娘来见过她后她就传信张氏查府里这几个姨娘的底细,虽然才几日还没挖出什么深层的东西,一些浅显的东西却好查。
  叶芷柔是秦妃当年选的侧妃不错,可叶芷柔却是从小被充入教坊司的罪臣之女,后来虽然平反了,但全家上下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也不知秦妃是怎么看上她做侧妃的,只知道祁衡刚开始是拒绝,还把人送出去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事情闹进了宫,皇后亲下懿旨要册封侧妃。
  要不是祁衡够离经叛道,做事也够绝,直接进宫把懿旨堵在了宫里没发出去,叶芷柔现在已是成了侧妃。
  姜毓和皇后远远对视着,下颌微微收紧,看上去还是那么恭敬端庄的模样,却话里话外前前后后都把路堵得死死的一步不让。
  皇后的眼底愈冷,却一句话没说,一旁的太子妃见势帮腔道:
  “谁说就要选侧妃,不过是找两个得力的丫鬟在身边帮帮忙罢了,也好早日帮禄王妃熟悉府中庶务,毕竟你是正妃。”
  “太子妃说的在理,只是我身边的丫鬟俱是从小出自宫里的老嬷嬷调教,便是曾经伺候过先帝,甚得嘉奖的赵嬷嬷,要说办事得力,还是行事气度,我身边的人也是一等一的。”
  姜毓面不改色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翠袖翠盈是被宫里来的嬷嬷□□过,不过只调教了三个月,都是些浅显的功夫,和宫里出来的人比根本算不上有什么本事。
  “纵使将来要为王爷择选妾室……”
  姜毓的话音轻顿,状似羞赧地掩唇轻笑,“王爷曾有嘱咐,说是将来要选妾室,需得先过了他的眼,要是敢随意搪塞几个他不喜欢的,就直接丢出府去。”
  两三句话,不仅驳了太子妃话里要塞丫鬟的意思,更是将她想塞妾室的深意也给直接翻出来回绝了,所有的话都明晃晃□□裸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可谓是真将所有的口都给堵死了。
  总之一句话,想找茬的不给你把柄,想塞人更是不给你门路。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有本事直接撕破脸来硬的啊。
  除非肃国公府今天倒了。
  气氛很僵硬,场面很尬尴。皇后和姜毓,加上太子妃和齐王妃,四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了半天,三个人盯着姜毓一个人轮番上阵,却叫姜毓一个个连消带打,一点甜头都没尝到还轮番败阵。里子输光了,面子也要挂不住了。
  姜毓继续和皇后比着眼力劲儿,一点都没有主动给两个台阶帮皇后挽挽尊的意思。关键的时候,是穆王妃出了声儿,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道:
  “大皇兄果真是与众不同独树一帜,连选妾室的事都提早跟大皇嫂说了。”
  穆王妃这一句话出。姜毓便顺势一笑,瞥开眼移开了目光。
  到底人家是皇后,见好就收。
  皇后也转开了眼,状似感慨实则嘲讽,道:“禄王府里的事情本宫是管不着了,原还担忧禄王新婚娶了个小王妃年少不经事,今日才知道,也是个极有主意的,是本宫多虑了。”
  这是暗骂姜毓违逆不孝呢。
  姜毓听出来了,但是不想反驳,赢了大面儿的,这一点点指头尖的就松开手,让皇后过过这个嘴瘾。
  “老六媳妇,你府中近来可好,听说悦儿前两日着了风寒。”
  皇后继续问其他王妃,在逸王妃和姜毓这里接连碰了一鼻子灰,以至于到后来问到冀王妃的时候都没有为难,轻轻就揭过了。
  又一盏茶下,朝廷命妇进宫向皇后请安,早上的较量到此为止。
  ……
  一日时光过去的很快,下午看戏的时候逸王的生母崔贵妃也来了,皇后疲于应对自己的死敌就没再顾上找姜毓的麻烦,倒是叫姜毓安安静静过完了剩下的半天,晚上揽月台宫宴的时候,姜毓终于见着了那个一整天连个影子都没有的祁衡。
  “一日不见,王妃辛苦。”
  鼓瑟吹笙歌舞升平里,祁衡同姜毓忽然来了以这么一句。
  姜毓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王爷何出此言,妾身在宫里陪皇后娘娘喝茶听戏,哪里来什么辛苦?”
  中午的时候,几个王妃大多和各自的夫君回了她们母妃的殿里休息,就只有祁衡影子都没有一个。先皇后的旧居乃是坤宁宫,她总不能在坤宁宫里待一下午,皇后也故意晾着她,是以姜毓只好在御花园里干坐了一个中午。简直见着祁衡这个人就来气。
  祁衡主动拿壶给姜毓添了杯酒,他大概能知道姜毓这会儿心中在气什么,可有些很多事情他也的确无法和姜毓说。
  瞧着小丫头从见着他起就一直冷着的脸,祁衡觉着自己一点都不冤,只想纵纵这个丫头,权当是补偿了。
  “今日你在坤宁宫里一人支应不易,改明儿想要什么就和本王说一声,就当是欠你的人情了。”
  姜毓在坤宁宫里做的说的一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头,说实在的祁衡觉着挺高兴的,姜毓和皇后据理力争的这一出既在情理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肃国公府的态度就是姜毓的态度,姜毓虽然被迫嫁给了他,但心依然在肃国公府里。肃国公府素来中立不参与朝中的党争,那么姜毓也不会轻易表态倒向他和皇后之间的任何一方,绝不会帮着皇后转头对付他。
  意料之外的,是姜毓竟和皇后抗争的这样激烈,不仅挡住了她往府里塞人,甚至回护了庄慧娘。言辞激烈一点儿都不留情面,将皇后,太子妃和齐王妃狠狠得罪了。
  怎么说,不论她心里是为了肃国公府还是他禄王府,他都承了她这份情。
  “王爷今日……还真是客气。”
  这回倒是姜毓不自在了,奇怪地看了祁衡一眼。祁衡突然这样客气,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这人有时候还真是皮子贱,祁衡平日里对她不管不顾的她虽然生气,但一点都不觉着奇怪,这忽然这么客气起来,她还真是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想想今天在坤宁宫里,其实她也没有多少为了祁衡的意思,她要是任由朱皇后往她身边塞人,不仅很落她一府主母的威风,而且不是给自己身边找奸细吗?再说朱皇后还敢拉踩肃国公府下水,她要是不一回就狠狠怼回去以后还不是任由拿捏了?
  只是她身在其位,为了自己好的时候,难免让人看起来以为是为了祁衡,大概祁衡自己也是这么误会的。
  “都是妾身分内的事情,王爷不必如此挂怀。”姜毓打算凭良心讲话。
  祁衡觉着这小丫头大概是还有戒心,放缓了心和善道:“本王一言既出,王妃便不用和本王客气。”
  姜毓不说话了,既然祁衡这样诚心诚意地说了,她便勉为其难地放下她的良心,应承了。
  宫宴上的菜色极好,有几道上来颇合姜毓的心意。姜毓低着头吃了几口,一颗丸子刚刚入口,就听祁衡在她耳边道:“王妃以为,本王选妾室的时候喜欢什么样儿的?”
  咳。
  姜毓一个没留神,直接将丸子囫囵个地吞了进去,想到了白天在坤宁宫和皇后胡扯的话。
  她一点都不惊讶祁衡会知道她在皇后面前说了什么话,当了这多年死对头要是每个奸细也才奇怪了。
  她这话的初衷是为了祁衡好没错,可深究起来其实可以往里头想各种内涵,喜欢什么样的?温柔娴淑?显然大多数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姜毓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仗着祁衡的名声够臭,不介意再臭那么一点点。
  祁衡不会要和她算账吧?刚才不还夸她来着。
  姜毓端起酒盏来嘬了一口压压惊,幸好丸子小,直接吞下去也没噎死他。
  “王爷何出此言?”
  祁衡其实就是想逗姜毓和她说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将来若是王妃为本王选妾,会选什么样的。”
  她为他选妾?
  姜毓的眼底划过一道僵冷,肃国公府的妾室不多,可她也是从小看张氏和妾室斗到大的,她曾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迫于现实的无奈今生又是求而不得。就算她与祁衡现在并没有感情,但要她主动为祁衡选妾,真是想都不要想,除非三年无所出迫与悠悠众口的威胁,否则她才不给自己添堵。
  而且祁衡竟然还真惦记这事儿,难道是看上谁家了还是故意试探她的口风?
  姜毓的心情不太好,顺手随便往前头一指。
  前头一群舞姬正一曲舞得妩媚,祁衡顺着姜毓的手指看去,其中一个穿着白衣领舞的舞姬大约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在皇帝面前出挑拔尖儿,那一身衣裳把身子裹得前凸后翘的,特别是前头,简直可以说很引人注目了。
  “大概就是挑这种王爷喜欢的吧。”
  姜毓始终记得祁衡在她面前夸叶芷柔的话,知道叶芷柔来路不纯还留在身边念念不忘人家的身段,既然这样喜欢,就去教坊司里多给你挑几个!
  祁衡看着前头正不怕死地对着皇帝搔首弄姿暗送秋波的舞姬沉默不语,觉得这个小丫头怕是对他的喜好有什么误解。
  他是那种肤浅的人吗?真是!小丫头果然是小丫头,一点都不懂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码字一边反思,我又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第32章 事与愿违
  中秋宫宴就这么过去了,总起来说姜毓心境还算稍稍可以,毕竟在外头人眼里一没输人二没输阵,面子上总算过得去。至于她和祁衡本人的那些内部矛盾,姜毓自然是要和祁衡内部消化的。
  比如在宫宴上不管祁衡后来扯些什么,姜毓都一句也不搭腔,再比如在回程的马车里直接闭目养神,冷脸都不愿意摆给祁衡看。
  不是想纳妾吗?倒是纳一个看看,就算她不吭声,府里那剩下的三个姨娘也不会同意的。想纳妾,怕是嫌后院儿还不够热闹,倒时候可别想她给他收拾烂摊子。
  车轮缓缓驶过长街,祁衡在车里看着闭着眼睛的小丫头,估摸着肯定是今天应付皇后给累着了,念及此,祁衡倒没有故意闹她,想着一会儿回府就跟小丫头一起去主屋睡觉,连着在小丫头的屋里歇上几个晚上。
  姜毓嫁进王府之后行事看着再稳妥圆滑,可小丫头终究还是小丫头,世人多会看形势下菜碟,府里的人见他在主屋多歇几日,肯定多敬重她这个王妃几分,就当是她今日在皇后面前表现的奖赏了。
  这么想着,等马车到了王府,祁衡跟姜毓下车的时候,瞧见了候在跟前接驾的薛阳。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祁衡点了点头,当是寻常问安,带着姜毓就要回主屋去。
  “王爷。”薛阳却追上两步,拱手道:“启禀王爷,庄姨娘昨夜染了些风寒,从今晨到现在已头疼了一天,想让王爷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
  祁衡扭头就要斥薛阳一顿,折腾什么幺蛾子,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儿呢!欠抽的……却见薛阳暗自抬眼,对视上的一瞬间,祁衡瞧见了薛阳的眼色。
  有正事。
  祁衡的眸底沉了沉,回头瞧了眼姜毓,在府里演了无数次的把戏忽然就有些难以出口了,不自觉就喃喃了一句:“怎么就病了……”
  刚想给姜毓做脸面,这倒是好,脸面还没开始做就先下了姜毓一层脸面。
  薛阳没猜着祁衡的心思,以为祁衡想垫个更好的台阶,照常捏瞎话,“庄姨娘昨儿在厨下忙活了一天为王爷做月饼,想来是累着了。”
  跟了祁衡这么多年,见过祁衡所有名义上的女人,祁衡后宅里女人那些招数薛阳也玩得极为顺手,轻轻松松把庄慧娘“想念”祁衡的意思表达地既婉转又含蓄,抬起眼等着祁衡跟他会心一笑。
  却不想,祁衡冲着他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要把他原地摁瘪了掩埋。
  “既如此,本王就去看看她。”
  祁衡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回了状态神色自然应了,真怕再和薛阳对不上眼色,让薛阳再编点儿其他更厉害的瞎话出来。
  “王妃辛苦了一日了,早早洗漱安置,莫要累了自己,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祁衡特意转身同姜毓找补了一句,想着给她在下人面前挽挽尊。
  姜毓转头看他,勾唇笑了一声,尽量将自己脸上的嘲讽掩盖住不在外人前失了她主母的风度,“王爷自去就是。”
  瞧着姜毓贤惠大度的样子,祁衡心中更有些不落忍,原想着加一句,让姜毓留着灯一会儿他忙活完了再回主屋和姜毓一起就寝,话还没出口,就见姜毓一个转身走得利落。
  得。
  月如银盘,清辉皎洁,秋夜风吹来混着桂花的甜香都有几分冷冽。
  祁衡看着姜毓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空荡荡的有些失落。
  “王爷,”薛阳小声提醒,“庄姨娘还在等您。”
  还庄姨娘!
  祁衡冷冷剜了他一眼,人却抬脚往青梧轩走,正事儿还得做。
  算了,来日方长,改明儿再补偿小丫头。
  ……
  翌日,风和云淡,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姜毓早上起得有些晚,多半都是给梦境扰的,上半夜做梦全是朱皇后,跟白天一样一个劲儿地想给她身边塞眼线。下半夜是祁衡,梦见他一口气往府里纳了十妾,个个风韵成熟,前胸都和叶芷柔一个标准,还全部领到她面前,与她讨论妾侍的胸围问题。
  流氓,色胚,淫棍!
  姜毓很生气,真是在梦里都气得肝疼,早上起来精神自然有些萎靡不振。
  “王妃昨夜没睡好,不如一会儿回榻上小憩一会儿吧。”
  用过了早膳,翠袖瞧着姜毓眉眼里的疲惫,小声问道。
  “不必,待午膳过后再歇息不迟。”
  身为一府正位,她不管事儿没什么,但正妻的教养和规矩必须要有,没病没痛往床上躺一天成何体统,她才不会给人机会指指点点。
  姜毓打了个哈欠,想着给自己找点儿事做,“院儿里有些菊花不是开了,采些进来,把那只粉彩的双耳瓶拿来,我自己……”
  姜毓原本想说插花解闷的,可话尚未出口,就见翠盈匆匆从外头走进来,道:“禀王妃,叶姨娘昨儿半夜烧了起来,病势严重,院儿里的下人经不住吓,特过来禀报王妃。”
  姜毓的眉眼疏冷,一下没说话。
  病就病,病了就找大夫,她和庄慧娘俩病了一个找祁衡,一个找她干嘛?要是争宠难道不应该自己动手吗?
  想是这么想的,可姜毓身在主母的位置上,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兰心院的人都过来通报了,按理她少不得要往兰心院走趟过场来彰显主母的贤惠大度。
  姜毓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不耐烦,“行,去看看。”
  ……
  兰心院在府中靠西边的位置,院子里头还算宽敞又精致,但临近的院落屋舍都空置无人,甚至还年久失修,比起庄慧娘那背靠祁衡书房,占尽了地利人和的青梧轩简直天差地别。真是看门庭就能看出亲疏远近来。
  姜毓进了兰心院,廊下两个丫鬟正拼命拿着蒲扇在小泥炉前煽火,看顾着炉上的两个药罐子。姜毓进到屋里,就见一个大夫背着药箱正往外走。
  “先生留步。”
  姜毓自然是拦住了大夫,要亲自问话。
  那大夫一愣,问道:“您是……”
  翠盈扬着下巴替姜毓摆了回谱,道:“这是王妃殿下,见了王妃还不快快行礼。”
  那老大夫听了,颤颤巍巍要下跪行礼,“草民拜见王妃……”
  “先生不必多礼。”姜毓给手下带来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就把老大夫拎着站了起来好让姜毓问话。
  “不知我府中姨娘的病情如何?”
  老大夫道:“回王妃的话,府上的娘子乃是因为手上的烫伤招至外邪入体,以至于忽发高热,昏迷不醒。”
  就是受的烫伤发炎了?
  可是姜毓是见过叶芷柔受伤的烫伤的,其实创面不大,的确是烫出了水泡不错,可就那几个水泡让大夫上了药,好好休养,顶天最后留个疤,何至于折腾到高热昏迷?
  姜毓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万一就是叶芷柔点子背,身子还娇呢?这话不好说出口,显得她这个主母刻薄。
  “那叶姨娘现下如何,可有什么危险没有?”
  “回王妃的话,草民已经为娘子施针开药,若好生服药将养,该是没有大碍。”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多谢大夫。”姜毓笑了笑,给身边的翠盈使了个眼色,翠盈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银钱袋子塞进了大夫的手里。
  “辛苦大夫了,这些是我和王爷的一点心意,请大夫务必收下。”姜毓笑意和善地将场面做漂亮。
  后宅的妾侍被烫伤还高热昏迷,很像是遭人虐待刻薄的桥段,关于祁衡与后宅女人们的不好传言已经够多的了,她可不想连带上她这个新王妃一起毁名声。
  “草民惭愧,多谢王爷,王妃。”老大夫拿了银子千恩万谢,都活了这把年纪,想来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姜毓笑了笑,便将人打发走。
  “翠盈,好生送大夫出去。”
  把外头的场面扫干净,姜毓就进了内室去看叶芷柔,远远地在门口就能看到叶芷柔躺在床上,脸色灰败苍白,是大病后的憔悴不假。眉心皱起,双目紧闭,好像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姜毓觉着自己进来的时机不错,毕竟叶芷柔要是没醒,她转悠一圈就直接走了,省得她嘘寒问暖地说那些场面话,她自己今天的精神也不怎么样。
  但进去还是要进去的,姜毓走到叶芷柔的床边,伸手轻抚了抚叶芷柔的脸颊,摆了个悲悯的神色,“身上还是滚烫的,姨娘现在肯定很难受。”
  顺手使唤了兰心院床边侍候着的丫鬟,“姨娘额头上的巾帕该换新的了,换去再用冷水过一把。”
  “是。”
  丫鬟点头应了,上来取了叶芷柔额头上敷着的帕子去换。
  姜毓又假模假样开始训斥剩下的那个丫鬟,但怕真吵醒叶芷柔,只压着嗓门道:“你们是怎么服侍叶姨娘的,手腕上小小伤口也能弄成这副模样,真是要你们何用,不如打上几十板子,发落去庄子里做苦力。”
  丫鬟忙跪了下来,认罪道:“请王妃恕罪,是奴婢们服侍不周。”
  “姨娘现在病中还需人服侍,我便不罚你们,待叶姨娘病愈,你们自己向她请罪。”
  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姜毓完全就是做个场面。
  丫鬟换来了新的冰帕子,姜毓看着她给叶芷柔敷上,看着她那完全被病得失了往日娇艳光彩的容颜,心中着实有那么几分同情。
  同样是病,要是换成庄慧娘的话估计祁衡老早去请太医来给她看了,可叶芷柔这儿却只能去大街上请寻常大夫。而且说起来,叶芷柔可还是皇后懿旨能够成为侧妃的人呢。
  “叶姨娘还未清醒,那我便不打扰了,让她好好休息。”
  同情归同情,姜毓转身就走得毫不留情,她人来走过一趟就可以了,她才不要等叶芷柔醒来。
  姜毓大步往外走,就要跨出内室门槛儿的时候,就听背后传来了叶芷柔身边丫鬟欢欣鼓舞的声音,“姨娘?姨娘你醒了!”
  姜毓额头的青筋猛地一跳,默默收回了跨出内室门槛的那只脚。
  作者有话要说:薛阳:我不是故意的。
  祁衡:我不是故意的。
  姜毓:卑鄙,下流,无耻败类。


第33章 争端
  屋子里有些闷,大约是下人怕叶芷柔再着风所以不敢开窗的缘故。
  姜毓听着背后丫鬟欢呼雀跃的声音,心里只恨自己刚才不该废话那两句,身上却反应及时,立马转过了身,仿佛大松了一口气,欢欣道:“姨娘醒了,可真是太好了。”
  说着,姜毓又几步转回了床边,道:“姨娘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若有可不要硬扛着,一定要说出来。”
  叶芷柔的眼睛还是迷蒙的,乍一见着姜毓很是惊诧惶恐。
  “王妃……王妃怎么在这里?妾身……”叶芷柔挣扎着起身想要给姜毓行礼,“妾身给王妃请安……”
  姜毓急忙把人按住,“这是做什么,都这样了还顾什么虚礼,还不快躺下。”
  叶芷柔被按在床上,只是几个动作便累的直喘着粗气,“妾……妾身失礼了……”
  叶芷柔的眉眼柔弱苍白,虽然病容残损,不同与以往叫人见之难忘的美丽,可美人带病,还是我见犹怜,尤其是这副模样还想着要给她行礼的样子。
  姜毓瞧着她,真是想长叹一口气,这个时候就应该换祁衡站在这里,定是能激起他的怜惜之情来分一分庄慧娘的宠爱,对着她这样有什么用呢?
  “你在病中,就该好生休养,哪里还谈什么礼不礼的,哪有身子重要。”
  叶芷柔的嗓音细细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接不上气来,“妾身这些不过是小病罢了,不想竟惊动了王妃,真是折煞妾身了。”
  姜毓闻言,才想客气一句都是自家姐妹,却让叶芷柔身边的丫鬟抢了声儿:
  “姨娘哪里是小病,昨儿夜里就高热不退昏迷不醒,若不是姨娘自己命大撑到了天亮,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姜毓的眸底微波,“此话怎讲?既然昨夜叶姨娘便高热不退,为何不昨夜就连夜请大夫?”
  “韵儿,不许胡说!”叶芷柔厉声斥了一句,却也是有气无力,反倒是额头上起了一层虚汗。
  丫鬟让叶芷柔斥得,想说又不敢说,眼睛往叶芷柔身上看看,又往姜毓身上看看。
  姜毓实在受不了这欲言又止的做派,再说到了这份儿上她也没有不追问的道理,便道:“若是实情何来胡说,韵儿,你但说无妨。”
  韵儿得了姜毓的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姜毓的跟前,道:“王妃有所不知,昨夜姨娘病重奴婢去请大夫,却在门房让人庄姨娘的人拦了回来,说是王府门禁不许任何人外出,生生拖到了天亮才放奴婢出府找大夫。”
  “什么门禁连大夫都不让找?我怎不知。”
  大户人家有门禁不算什么大事儿,可哪里有病了都不让请大夫的道理?何况叶芷柔还不是普通的妾侍。
  韵儿道:“原先府里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都是先王妃李妃仙逝之后庄姨娘掌家才定下的规矩。入夜之后凡是有人出府皆要先想青梧轩禀报,得了她的首肯才能出去,违者连门房一起重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府。是以纵使奴婢怎样恳求,门房都绝不会通融。”
  需得庄慧娘首肯才能出府,违者重罚发卖出府,真真是好大的口气。谱摆得比她这个真主母还像主母。
  “那你昨夜可有禀报庄姨娘此事?”姜毓问。
  “回王妃的话,奴婢自然是去了青梧轩禀报的,只是庄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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