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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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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哭的这么大声,待会儿将老夫人引过来可如何是好?
  红姨娘最害怕老夫人徐氏,当下连女儿也顾不上了,忙给心腹婆子打眼色,让她过去先看安笙到底是死是活。
  哪知婆子一只脚才刚抬起,还未来得及落下,便听院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
  红姨娘闻声浑身便下意识地一抖,紧接着,两条腿也渐渐软了。
  老夫人,老夫人怎么会来?
  老夫人这个时候过来,总不会是特地来看顾安笙这个小贱人的吧?
  可若不是,那……那不就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
  思及此,红姨娘本来粉里透红的一张娇颜,刷地一下就白了。
  僵着脖子,认命般地回头向门口望去,正见到,老夫人徐氏幽深冷厉的目光。
  那目光,就好比淬了毒的寒铁尖刃,一下戳中了她的心脏。
  红姨娘后背心一凉,接着又一紧,吸进去的那口气,迟迟没敢吐出来。
  等到再看见徐氏身边站着的那位宝相庄严的大和尚,红姨娘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怪不得,老夫人会突然过来,怪不得,老夫人方才会那样看她……
  原来都是因为普云大师……
  老夫人是觉得,自己和女儿在普云大师面前失了体面,所以才会那般生气吧?
  可这怎么能怪她呢,谁知道普云大师会突然过来啊!
  “阿弥陀佛,老夫人可否先容贫僧替小徒诊脉?”普云大师念了声佛号,似乎对眼前的乱象并未看见,眼中只有安笙。
  徐氏怎会拂了大师的意?
  闻言忙说:“先给安笙诊脉要紧,这孩子身子还未大好呢!不过,这样诊脉到底不大合适,不若先叫他们将安笙送进房中,大师再切脉如何?”
  “老夫人做主便是。”普云大师对此并无意见,颔首还了佛礼,全看徐氏安排。
  徐氏忙让郑妈妈等将安笙送回房间,然后亲自引着普云大师往房内走去。
  刚走出不远,强撑了这么久的顾安雅,终于也晕了过去。
  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正好晕在徐氏的眼皮子底下。
  徐氏脸色变了一瞬,眼中寒气森森。
  红姨娘此时早没了求医的心思,见状便想赶紧带着顾安雅离开,少碍徐氏的眼。
  刚准备悄莫声地抬人走,却听普云大师对她道:“阿弥陀佛,小徒一心向善,若醒来得知自己姐妹病着从自己院中离开,必然不安,况出家人慈悲为怀,如若这位女施主信得过贫僧,贫僧愿为这位小姐诊治一二,你看如何?”
  普云大师给她闺女看诊?!
  红姨娘迟疑了。
  那可是普云大师,这京中多少贵裔之家亲自上弘济寺求大师看诊,都求不来,大师竟然会主动提出替女儿看病。
  这诱惑实在太大,红姨娘实在舍不得拒绝。
  可不拒绝,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大脸。
  主要是,老夫人没发话,她不敢应啊……
  思及此,红姨娘偷偷地将目光转向老夫人。
  徐氏看也没看红姨娘,转而对普云大师露出感激的笑容。
  “大师慈悲,老身也很想让大师帮忙看看安雅的身子,只是老身怕耽误了给安笙瞧病,安雅身子一向不错,从没有什么要紧病症,要不,老身另请了大夫来,给安雅看诊吧?大师事忙,老身不敢占据大师太多时间啊。”
  红姨娘闻言,眼中的热度瞬间降了下去。
  她就知道,女儿在老夫人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哪是怕耽误普云大师给顾安笙瞧病,是怕大师在此耽搁久了,不能去佛堂给她讲经吧!
  假慈悲!
  红姨娘心中涌上一股怨气。
  然后便听得普云大师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无妨,老夫人且将人先送进小徒屋里吧,既碰上了,贫僧正好一并看了就是,耽误不了什么工夫。”
  红姨娘一听这话,心中又有了希望,双眸也亮了起来。
  普云大师都这样说了,徐氏自然不会再找借口推拒。
  一行人都进了安笙的房间。
  屋内只一张床,已经躺了安笙,徐氏便叫人将顾安雅先安置在软塌上。
  普云大师先进去看了安笙,凝神诊了一会儿脉,才出来。
  徐氏忙迎上去,急问:“敢问大师,安笙如何?”
  普云大师双手合十,道:“急火攻心,还好并无大碍,待贫僧开个方子,吃些药,便没事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徐氏拍拍胸口,长吁了口气,一副终于放下心来的模样。
  红姨娘急着想让普云大师替女儿看诊,一时没忍住,便唤了大师一声。
  这一喊,正将徐氏慈爱长辈的戏码,给打断了。


第37章 毫无眼色
  其实红姨娘那一声并不大,更像是不小心将呢喃声放大了。
  可堂中此时除了徐氏自说自话外,并无人出声,因而乍然出现年轻的女声,就有些明显。
  徐氏脸色一僵,但顾忌普云大师在此,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随即又笑了一下。
  “那就劳烦大师,替我们安雅也瞧一瞧吧,老身在此先谢过大师了。”
  普云大师念了声佛号,然后走向顾安雅。
  刚一转过身,徐氏就在身后冷了眼。
  红姨娘见普云大师朝女儿走过来,精神早都被吸引过去,便没注意到徐氏的冷眼。
  她身后的周妈妈倒是见到了。
  不过,因顾忌徐氏威慑,周妈妈也没敢在徐氏眼皮子底下跟红姨娘打眉眼官司,故而只能在心中期盼,她家姨娘能早些发现老夫人眼神有变。
  可惜了,她这希望,大抵注定要落空了。
  在普云大师的手搭上顾安雅腕间那一瞬,红姨娘的注意力就已经全部被吸走了。
  普云大师看诊搭脉,有几个人享过这等尊荣?
  大师可是开了天眼,得了道的高僧,那是随随便便就给人看诊的么?
  若大师不愿,你就是捧着金山银山也没用啊!
  可大师今儿竟然主动开口替她闺女看诊了!
  这,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啊!
  女儿以后就靠着这福气,想要嫁一户高门,做那当家太太,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她算算啊,这京都里面有多少人家的夫人老夫人是信佛的来着?
  哎哟哟,不得了,好像就没有一家是不信的!
  红姨娘一颗心瞬间荡漾起来,若不是老夫人徐氏在此,怕嚎上两嗓子,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徐氏还在,所以红姨娘也在收敛,在压印,没有乱来。
  是吧?可能是,她觉得自己是没有乱来的……
  徐氏站在稍后的位置上,看见红姨娘那副喜形于色的轻狂样子,就不由来气。
  到底是奴才秧子出身,就是比不得正经的官家小姐,眼皮子浅就算了,三十大来岁的年纪了,还是这么不长进,方氏真好谋算,净给她儿子房里塞些这种货色!
  普云大师诊了脉,收回手,面色略凝重。
  红姨娘心中一紧,吓得忙问:“大师,小女这是怎么了?”
  徐氏心里也咯噔一下,焦急望向普云大师。
  她倒不是多担心顾安雅的身子,而是,怕有什么不好的问题,会影响家声。
  她刚才之所以不想让普云大师给顾安雅诊脉,可不光是怕这头耽搁太久,普云大师没时间替她讲经。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了解方氏。
  昨夜顾安雅突发急病,她心中就有些计较了。
  可她什么都没说。
  相比起来,顾凝薇这个侯府正经嫡长女的将来,自是要比其他庶出女重要多了。
  她在大事上绝不会糊涂,所以即便知道方氏的手段,也什么都没说。
  可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今日普云大师会忽然来府上,还正碰见了顾安雅娘俩大闹玉笙居。
  真是不省心!
  徐氏暗骂一声,脖子又不自觉伸长了几许,等待普云大师敲锤定音。
  普云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若贫僧看的不错,贵府三小姐,当是寒湿之邪,引起脾虚气胀,待贫僧开张方子,用上几日,便可痊愈,这期间,应多食些温软暖胃之物,清粥小菜最好。”
  话音方落,红姨娘和徐氏纷纷松了口气。
  普云大师开方子去了。
  方子一开好,徐氏就借口人多在此不利于安笙和顾安雅养病,让人送顾安雅回去之后,便将普云大师请了出去。
  红姨娘有怨不敢言,有气不敢发,在徐嬷嬷的“监视”下,老老实实地带人将女儿带回了落风轩。
  人群一散,玉笙居瞬间安静下来。
  郑妈妈关了房门,让紫竹雪禅在外守着,自己进了屋内。
  甫一进内室,就见原本昏迷不醒的安笙,正拢着锦被,坐在床上看信呢。
  当真憋屈!
  郑妈妈心想,这永宁侯府高门大院,大师想跟姑娘私下说句话都不得空,只能偷偷传信,留个只言片语。
  都是老夫人看得太紧了!
  郑妈妈走到床边,站定,看着安笙。
  安笙看完了信,折好,递给青葙,让她拿去烧干净。
  青葙颔首,忙拿着信去点了烛火,将那笺纸烧成一团青灰。
  安笙这才对郑妈妈道:“妈妈猜的没错,顾安雅,确实并非自己得了病的。”
  郑妈妈点点头,表情略凝重。
  既不是自己得了病,那怎么病的,就不难猜了,跟她们昨夜料想的一样。
  “不过,大师方才并未提及此事,只说是寒邪入体。”郑妈妈又道。
  “师傅是怕给我添麻烦,”安笙轻叹了一声,“是我累了师傅了,他本是方外之人,如今却为了我,屡屡踏足凡尘。”
  郑妈妈顿了一瞬,然后弯下腰去替安笙整了整背后的软枕,好让安笙靠得更舒服些。
  一边整,一边宽慰道:“大师是得道之人,修的是善念缘法,姑娘和大师有这份缘,该当随缘的。”
  她也知道,大师连番入府沾惹凡尘俗事,都是为了姑娘,她虽未读过几天书,不识得太多字,可道理却懂。
  若非无缘,大师不是谁人强求得了的。
  安笙听了郑妈妈的话,愣了一瞬,然后忽然笑了。
  活了两世,她竟还是这般看不透,还不如郑妈妈一个半路出家,跟她念过几天佛经的人通达呢。
  怪道师傅常说,她还需历练。
  郑妈妈见安笙笑了,也就放了心,便不再说了。
  青葙也处理好了灰烬,回来了。
  安笙想了想,对青葙道:“这会儿夫人还未回来,师傅还在给老夫人讲经,府里防备松懈,你趁机出去一趟,若有人问起,便说我清早时说想要吃如意糕,你现在去买,出门后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随,若有,尽量将人甩脱,到约定地点,跟云大哥捎个话,也道个歉,就说我今日不便出门,咱们改日再约,我做东,请他吃顿便饭。”
  “是,小姐。”青葙颔首应下,转身出了房门。


第38章 跟踪
  三月阳春,天气渐渐回暖,白日里邺京城内几条主街上热闹极了。
  贩夫走卒,商家行人,往来如织,络绎不绝。
  因着天气回暖,不少姑娘家也不拘在家里头了,纷纷上街来,或是买些香粉胭脂,或是看看首饰样式,反正大都是闲逛凑趣。
  这些姑娘年纪尚轻,大都喜欢穿红着绿,鲜亮的花色也为仍带几分寒意的街道,带来更多春意。
  文韬和长风主仆俩进入宣武街后,远远地,便闻见一阵香风。
  主仆俩对视一眼,瞬间没了闲逛的心思,两脚生风地直奔云华楼而去。
  即便如此,也没能完全躲过那些眼尖的姑娘,在快到云华楼的时候,文韬便被人认了出来。
  尖叫声一起,文韬和长风便加快了脚步,恨不能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下子飞进云华楼去。
  一番混乱过后,文韬和长风进了云华楼。
  伙计眼尖,见到这主仆俩,忙甩着布巾迎了过来。
  “二爷,您来啦,包厢早都给你收拾利索了,您快楼上请。”
  文韬拽了下方才匆忙间跑乱的衣摆,提步跟小二上了楼。
  进了包厢,小二殷勤地请文韬坐下,然后询问何时上菜。
  文韬道:“不急,我的客人还未到,你到下头帮我留意着点,待会儿若有两个姑娘过来寻云亭云公子,你便好生带人上来。”
  说罢,便对长风使了个眼色。
  长风意会,忙掏出个重约二两的银馃子塞给小二。
  小二推拒了一下,见长风坚持,也就收了。
  后谄笑道:“小的谢二爷赏,您放心,小的这就下去盯着,必然将二爷的客人好生引上来。”
  文韬摆摆手,小二适时退下。
  过不多时,又送上香茶小点,然后便久久再未上来。
  文韬喝了两杯茶,不由有些着急。
  再喝了一杯茶,还没等见人来,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到窗边去看。
  长风张了张口,想说少爷您别着急,可见文韬面上掩不住的急色,到底没开口。
  又喝了一杯茶,门口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文韬登时站起身来,望向门口的目光,隐隐带上了几分喜色。
  门开了,小二的团福喜庆脸率先映入眼帘。
  “二爷,您的客人到了。”说罢,小二便闪身一让,请人进去。
  文韬看见了青葙,眼中喜色不由更重。
  可青葙进来了,小二关上了门,却不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饶是镇定如文韬,也忍不住向旁抻长了脖子。
  青葙福身见礼,“奴婢见过云公子。”
  青葙礼数十分周全,对待文韬尤甚。
  文韬却满目失望。
  安笙,没来?
  “起来吧,不必多礼。”确定安笙真的没来,文韬只能将失望的情绪收敛了。
  青葙也确实没有时间跟文韬寒暄,方才出门时跟着她的那两个丫头,如今就快要赶上来了,她得赶紧下去才行。
  思及此,青葙直起身子,快言快语道:“奴婢受了小姐吩咐,特来给云公子道歉,小姐今日出门前遇上些麻烦,出不来了,这会儿人都散了,小姐赶紧打发奴婢来跟云公子说一声,让您好等,我们小姐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说改日寻了机会,做东好生请您一顿。”
  “麻烦?”文韬瞬间抓住青葙话中的要点,“是什么麻烦?安笙要紧么?可有哪里受伤?”
  见文韬着急,青葙忙答说:“劳云公子惦记了,小姐没事,有事的是我们三小姐,她突然到我们小姐院里求小姐给她看病,这里头事情颇多,奴婢一时间也说不那么清楚,总之就是一堆人在小姐院里闹了一通,小姐无奈只得装了病,躲过去了,可这麻烦躲过去了,人却出不来了。”
  文韬听罢放心一些,只要安笙没事就好。
  知道安笙因有事出不来,文韬便对青葙说:“我知你出来亦不方便,便长话短说,既然安笙不得空,你且回去叫她别着急,什么时候得空了,让她再给我去信就是,铺子的事情不急,总归就在那里,何时都能去看。”
  “是,奴婢知道了,回去定将云公子的话转达给我们小姐,”说话间不知想到了什么,青葙抿着唇笑了一下,然后才又道,“云公子人就是好,处处都替我们小姐考虑,奴婢托大,先替小姐谢过您了。”
  文韬听了青葙这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面上也带出了笑,“那就劳青葙姑娘替我跟你们小姐带句好了。”
  “公子折煞奴婢了,奴婢定会说的。”青葙忙福身又行了一礼。
  文韬点点头,“行了,快回去吧,倘或回的晚了,你们小姐还要担心。”
  青葙颔首福身,然后转身快步走了。
  刚下了楼,方才引着她上楼的小二便迎了过来。
  “姑娘下来啦,”小二满面堆笑地到了青葙面前,然后将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这是姑娘要的如意糕,小的都包妥了,您拿好。”
  “多谢小二哥。”青葙含笑接过,道了声谢。
  眼角余光一扫,云华楼门口瞬间飘过两片水粉色的裙角。
  轻哼了一声,青葙挥别小二,向着门口走去。
  方才一闪而过的两片裙角,霎时间又是一甩,带起了一圈粉色波纹,再没出现。
  青葙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数着走到了门口。
  默念了一声,才提着裙摆出了云华楼正门。
  出去后,宣武街上仍旧那般热闹,方才出现的粉色衣裙,也已经隐没在人流中了。
  青葙暗笑一声,提着手中的如意糕,步履轻快地回永宁侯府去了。
  跟着青葙的两个丫头先青葙一步,一前一后回了永宁侯府。
  一回去,便分向两个不同方向,急匆匆地去了。
  不多时,二人分别回了松鹤堂和听雪堂,将青葙的行踪报告给该报告的人之后,才自去忙了。
  青葙慢悠悠地回了永宁侯府,比那两个丫头足足晚了两刻钟。
  刚一回去,就碰见了老夫人徐氏身边的倚翠。
  倚翠手中提着个小食盒,笑意融融地冲青葙走了过来。
  “青葙姑娘回来啦,那正好,我同你搭个伴,一道去玉笙居。”


第39章 飨宴散罢
  青葙扫了一眼倚翠手中的食盒,颇为亲昵地笑道:“倚翠姐姐要去玉笙居呀,可是老夫人有差事要姐姐去办?”
  倚翠闻言眼角微微眯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脆声笑道:“可不是么,今儿松鹤堂的小厨房做了云片糕,老夫人知道二小姐爱吃甜的,所以一做好,就遣了我来给二小姐送上一些,青葙妹妹,这是出门了?”
  “是啊,刚出去了,”青葙含笑点点头,“小姐今早醒来的时候,说是想吃如意糕,我特地跟厨房里的春莺姐姐打听的,说是云华楼的如意糕做的最好,想着小姐醒来或许想吃,所以就赶紧出去了一趟。”
  “原来是春莺说的。”倚翠喃喃低语道。
  “姐姐说什么?”青葙故作不知,一脸娇憨。
  “没什么,”倚翠忙含笑摇摇头,“咱们快些走吧,兴许二小姐这会儿已经醒了呢。”
  “姐姐说的极是,那咱们快些走吧。”青葙笑着点点头,反手挽住倚翠的手臂,二人一道回了玉笙居。
  到了玉笙居后,紫竹说安笙还在睡着,尚未醒来。
  青葙请倚翠进去坐坐喝杯茶,倚翠笑着婉拒了。
  “今儿就不了,老夫人只差我来送点心,若知道我在此躲懒,定要责罚的,改日我寻了机会,再来给二小姐请安吧。”
  “也好,那我送送姐姐。”青葙没有强留,含笑将人送出了院门。
  送走了倚翠,青葙折返回来,这才进了安笙的房间。
  一进去,就见青葙正在床边靠着,郑妈妈坐在一旁绣鞋面。
  “小姐,”青葙走到床边,低声道,“奴婢已经将消息给云公子送过去了,云公子让奴婢给您带话,说是不必着急,铺子何时都能去看,况且苏远还未上京,铺子也没法开张不是。”
  “我知道,”安笙含笑点点头,然后才问,“可知道有几拨人跟着你?”
  青葙颔首答道:“知道,就是老夫人和夫人院里的两个丫头,看来并不是惯常跟踪人的,手法实在不够高明,才刚出了府门,就让奴婢发现了,后来奴婢在快到云华楼的时候,就使个小计,将人甩脱了,等她们追上来,正好看见小二给奴婢拿如意糕。”
  安笙想到那个情景,笑了笑,道:“凭你的功夫,甩脱这样两个深宅里的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青葙得了安笙的夸,颊边一红,然后露出个有些羞涩的笑容,“小姐谬赞,都是您教的好。”
  话音刚落,主仆俩就相视会心一笑。
  若有旁人在此,定要做出瞠目结舌状。
  面前这位笑得一脸坏水的小美人,当真是永宁侯府那位传说中素手施银针,形如九天玄女下凡尘的顾二小姐吗?
  郑妈妈抬头看了一眼,又无奈地暗暗摇了摇头,继续绣自己的鞋面去了。
  这两个小坏蛋哦,肯定又是折腾人了。
  老夫人和夫人都以为能将小姐捏在手心里摆弄,到底是太小瞧小姐了!
  ……
  因为安笙无法出门赴约,文韬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可又不想现在就回去,因而想来想去,草草用了些饭,便带着长风去国子监寻杜奕衡和林子轩了。
  没办法,谁让太子殿下和陆铮都是有正经差事的人,他也不能打扰。
  那就只有这两个跟自己一样的闲人,可以打扰了。
  这般一想,文韬便十分没有心理负担的,带着长风去打搅好兄弟读书做学问去了。
  ……
  与此同时,文国公府的赏花宴,也渐渐接近尾声。
  文韬这个让各家千金趋之若鹜的正主不在,打扮得再娇艳也无人欣赏,各家千金头一回没了竞相比试的心思,又不敢在文国公夫人面前太过殷勤,怕让谢氏觉得自己轻狂,倒是安生不少。
  用过了飨宴,文国公夫人谢氏便带着儿媳送客人们离开。
  方氏母女缀在人后,不肯先走。
  可她们没想到,跟她们母女俩存了一样心思的,还真不少。
  礼部尚书徐子谦的妻子秦氏和嫡次女徐颖,也放慢了脚步,渐渐落于人后。
  方式和顾凝薇发现秦氏和徐颖跟她们一样走在人群后头,瞬间便明白了那对母女的心思。
  两对母女四双眼睛一对,瞬间火光四溅。
  顾凝薇俏脸一凝,双手下意识地用力,将方氏的手臂捏得紧紧的。
  方式拍了拍女儿的手,轻声安抚道:“薇儿不必担心,王嬷嬷都说,你是她教过的这些女孩子中,极为有灵性的一个,规矩礼仪什么的都是一学就会,说你是天生的贵气命,日后必然不凡。”
  顾凝薇听了方氏这话,捏紧的手又慢慢放松下来,颊边也溢出了自得傲然的笑容。
  秦氏母女在旁一听这话,脸色陡然变了。
  王嬷嬷是宫里退下来的教习嬷嬷,颇负盛名,京都里面有姑娘的人家,都想要请她去做姑娘的教习嬷嬷。
  徐家自然也不例外。
  徐家找王嬷嬷给徐颖做教习嬷嬷,已找了三次了,可次次都被人半路劫了去。
  前两次,一次是因为护国公府的大小姐陆佳敏,徐家被拒,第二次,是右相府的嫡长孙女杜婉菁,徐家再次被拒。
  可这两次,徐家被拒绝的毫无怨言,也不敢有怨言。
  一个护国公府,一个右相府,哪一个也不是徐家得罪得起的。
  可顾家呢?
  顾家有什么?
  不过一个没落的侯爵之家,子孙后代最出息的一个永宁侯才做了个兵部侍郎,还是托了关系才谋上的,到底多大的脸,也敢在她们母女面前摆这等谱!
  真是好大的脸!
  秦氏母女越想越生气,看向方氏母女的眼神也愈发不善起来。
  文国公夫人谢氏和儿媳李氏正在前面送客,也没注意后头的动静。
  大部分官家太太和小姐们,家中显贵些的,都忙着抓紧时机同文国公夫人寒暄,不够格儿的,也都老老实实地上马车离开。
  故而后面气氛如何紧张,她们也都没注意过。
  而秦氏母女和方氏母女到底不敢在文国公府闹出难看,因而除了互相飞射眼刀子之外,连句噎人额酸话也没敢多说。


第40章 请人
  秦氏母女和方氏母女暗中较劲,互别苗头,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没捞到好处。
  文国公夫人谢氏火眼金睛,又有人精一样的儿媳李氏在旁提点,焉能看不出这些世家夫人小姐们背地里那些小心思。
  她们在府里摆下赏花宴是为了替文韬择媳不假,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了眼的。
  文家的儿媳妇,可不是漂亮就行了。
  最重要的,自然还在品行,在心性。
  因着互不相让,谁也不放心让谁落在其后,所以秦氏母女和方氏母女几乎是同一时间离开了护国公府。
  客人都送走了,文国公夫人谢氏和儿媳李氏才转身回了内府。
  谢氏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道去了一趟文韬的水砚堂,叫过文韬身边的大丫鬟思慧交代道:
  “二少爷一回来,你马上差人去报给我知道,若迟了一步,再叫那臭小子躲了出去,我定唯你是问!”
  思慧见谢氏真动了气了,哪敢不应,忙福身低头应道:“是,夫人。”
  谢氏这才又带着儿媳李氏离开。
  ……
  而此时此刻,永宁侯府的马车内,顾凝薇正在绞着帕子暗生闷气。
  方氏心疼女儿,怕女儿气坏了身子,忙抚着顾凝薇的鬓发软言开解。
  “薇儿莫气,那徐家丫头样貌出身规矩没一样比得上你,不必放在心上。”
  顾凝薇听了方氏的话,气稍渐歇,但心中气恨仍然难消。
  故恨恨道:“女儿知道,可正因如此,女儿才气不过,娘您说,就她那般容貌,怎敢与女儿相较!”
  方氏眼神闪了闪,搂过宝贝女儿,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抚道:
  “既知她小家子气,你便更不能同她计较了,没的失了身份不是?你忘了娘跟你说的了,要喜怒不形于色,才能让文国公夫人更高看你一等,你的容貌在京中这些世家小姐中,虽不说拔得头筹,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才更要在规矩上下功夫。”
  “能迈进那道大门且留住的人,才是笑到最后的,你且看那世子夫人,是不是对谁都端着副笑脸,可却谁也不敢轻视,更加不敢得罪,这呀,才是真正的手段高明,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方氏暗叹一声,又抚了抚顾凝薇的鬓发。
  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略急躁了些,想来还是历练不够,应该再多磨一磨才行。
  否则真入了文国公府的大门,怕是很难能斗得过那位八面玲珑的世子夫人!
  顾凝薇听了方氏一番话,心中郁气渐渐散了。
  “娘,女儿知道了,您放心吧,女儿会好好跟王嬷嬷学规矩的。”顾凝薇靠在方氏怀里,软言道。
  方氏被女儿这糯糯的娇声一唤,心瞬间就软了,抚着女儿的鬓发满是爱怜。
  马车辘辘地行着,约摸着半个时辰后,才回到了永宁侯府。
  方妈妈亲自在门口等着,安排好了软轿,直接将方氏母女抬回了听雪堂。
  到了听雪堂后,母女两个下了软轿,顾凝薇跟方氏行了个礼,便先回觅月阁去了。
  顾凝薇一走,方氏便屏退左右,独留方妈妈和袭香两人。
  “说吧,出什么事了?”方氏坐下后,啜了口茶水,便问。
  “夫人慧眼,”方妈妈行了个礼,道,“是落风轩那头,红姨娘和三小姐,不大安分。”
  方氏闻言细细的柳眉一挑,将茶盏重重地搁在包金桌几上,沉声问:“哦,怎么个不安分法?”
  方妈妈敛眉答说:“今早夫人和大小姐一离开,红姨娘和三小姐便偷偷去了玉笙居,吴婆子说,三小姐跪在堂前请二小姐给她扎针治病。”
  方氏纤手霎时一紧,眉眼一冷,“好大的胆子,玉笙居那个应了?”
  这些个贱皮子,当她是死人不成?
  一个两个都想翻了天了,还有没有规矩,将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方妈妈见方氏面色阴冷,忙摇摇头,“没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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