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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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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终究是要按家里的安排,娶妻生子的,小姐将来也一定会遇到自己真正中意的人的。
所以,什么都不说,对他们二人,定是最好的。
其实,这次倒是青葙想错了。
安笙对亲近的人心软不假,但是,她却有着自己的原则。
她对感情事迟钝不假,但是到底有意无意,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对文韬无意,断断不会因为过意不去,而与文韬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她前世虽说与梁无道并无感情,但却也是嫁予梁无道为妻的。
后来,被梁无道跟他寡嫂那般对待,安笙心中对着男女之事,确实有些心结。
若是无意,她断断不会因为心软就跟谁牵扯不清,这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所以,青葙担心她知道文韬的心意后,会心软难过,牵扯不清,其实是想错了。
她是会为文韬的苦闷过意不去,但是,却绝对不会因此犹豫不决。
在她看来,这跟害人性命,没什么两样。
就好比那梁无道,他明明对他寡嫂放不下,却又娶了她。
娶了她却不善待她,最后还害死了她。
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梁无道对她无甚情意。
当然,那梁无道本身也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事,与人品也是分不开的!
那样寡廉鲜耻的事,也就是他那样寡廉鲜耻的人,才做得出来。
梁无道虽寡廉鲜耻,但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跟她与文韬之间的事,有着殊途同归的意味。
其实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犹豫不决,摇摆不定,都是最伤人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痛痛快快地做决定。
安笙这想法虽看似无情,但其实,却最是有情。
不过,因为青葙打定主意,要瞒着不说文韬对安笙有意的事情,因而,安笙这般心思,青葙也就完全不知道了。
时辰渐晚,青葙服侍安笙睡下。
明日她们还要出门去弘济寺上香还愿。
这本是前儿个为了出门,跟老夫人找的托词,可如今文韬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安笙明日也不能去见文韬,也不能再找苏远问话,所以,就只能真的去弘济寺上香还愿了。
给老夫人祈福呢,可不能光说不做。
次日早,安笙起身梳洗过后,带着昨夜调配好的安神香,去往松鹤堂给徐氏请安。
路遇方氏母女,远远的,安笙便觉一股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待走近了些才知道,原来那晃得人睁不开眼的金光,是从顾凝薇身上发出来的。
仔细一瞧,安笙就知道为何会这样了。
顾凝薇今日打扮的,可真真是光,彩,照,人。
她浑身发出来的金光,比徐氏供在佛堂里那尊金佛,也是不遑多让,当真贵气逼人。
瞧那条金丝纹绣百蝶度花长裙,略一走动,便有金光闪烁不停,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身富贵呢?
还有头上那套嵌金红宝石头面,这是方氏压箱底的那套首饰吧?
她从前隐约听方氏说过,这套头面,是要给顾凝薇做嫁妆的,如今这会儿便戴了出来,看来,方氏对今日的赏花宴,当真非常重视。
第323章 炫耀与嘲讽
方氏见到安笙,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该说自从梁家那件事了结之后,方氏就再也没给过安笙好脸色。
既然都不需要安笙挡灾了,那方氏自然不会再强迫自己给安笙好脸色看了。
她一个嫡母,难不成还要在个庶女面前装腔作势不成。
真真可笑。
方氏没好脸色,安笙也不理会她,权当没看见,不欲与她们母女多作纠缠。
不过,她不想惹麻烦,麻烦却不愿放开她。
方氏不搭理她,却有人,愿意搭理她。
“二妹妹,你今日当真要去佛寺里呀?唉,真可惜,本来,我是想要带你和三妹妹一道去赴宴的,可是,谁知三妹妹今儿偏病的起不来床,你又要到寺里去还愿,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只能自己去了。”顾凝薇嘴里说着可惜的话,面上笑容可不见丝毫可惜,反而高兴得很。
顾安雅这病来得及时,甚合她心意。
当然,就算她不病,自己也必是要让她“病了”的。
现如今她自己病了,倒也省了麻烦。
而安笙么,既然她自己愿意跟那些和尚打交道,就叫她去寺里敲木鱼去吧!
谁也别想跟她抢文韬的正妻之位!
安笙看了看顾凝薇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好笑。
顾凝薇现在还有心思拿话挤兑自己,不知等她知道,文国公府早就已经定下了文韬的未婚妻人选时,还有没有兴致再挤兑别人?
安笙隐隐带着几分同情,没有理会顾凝薇的挑衅,四两拨千斤地答道:“给祖母祈福是大事,再说安笙也没有大姐姐那样好的福气,这赏花宴,自是去不得了。”
顾凝薇闻言,淡淡地哼了一声,神情睥睨。
那样子分明在说:算你识相,知道自己没那个福气。
正说着呢,宋氏跟沈氏也分别从另外两个方向过来了。
待人走近了,安笙便福身问好。
沈氏淡淡地点点头,不见亲近,也不疏远,还是寻常的样子。
宋氏却明显没工夫理会安笙,随意摆摆手,就当受了安笙的礼,转头面向方氏跟顾凝薇时,却笑成了一朵迎春花。
“呦,咱们大小姐今日可真是明媚动人啊,这身衣裳,得花不少钱吧?瞧着金线密实的,绣娘手艺不一般啊,啧啧啧,这红宝石头面,瞧着可真是晃煞人眼,这一身行头,怕是待会儿得将所有人都比下去啊,大小姐今日,可是人比花娇,莫不是,要将文国公府一院子的娇花,都比下去不成?”
宋氏虽嘴里说着夸赞的话,可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嘲讽。
方氏母女多在乎这次赏花宴,府里谁不知道。
她们娘俩这么在乎这次宴会,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赏花。
为了什么,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宋氏借花喻人,暗讽方氏母女野心太大。
这有野心,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关键是,得能看得清形势。
宋氏虽出身商户,可也懂得门当对户的重要性。
照她看来,若非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就顾凝薇这个出身和性子,断入不了文国公府的门!
可是方氏母女却看不清这些,只一心做她们嫁入豪门的美梦呢!
这做人啊,最怕看不清楚自己,因为看不清,所以才总会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宋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方氏今日急着出门去赴宴,无意与宋氏多做纠缠,因而,就算听出了宋氏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也没有接下这挑衅,只敷衍了两句,就带着顾凝薇走了。
这可跌掉了一群看客的下巴。
平日里斗得乌眼鸡似的两个人,今儿怎么这么消停?
这就完啦?
三夫人说了那样的话,大夫人哼了两声,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
方氏不接招,宋氏也不能真追上去不依不饶地挑衅,因而也甩着袖子,带着自己院里的人走了。
安笙跟沈氏落于这两拨人后面,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相让跟了上去。
到了徐氏屋里,宋氏倒是全然不复方才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样子,一副笑呵呵特别好说话的模样。
顾凝薇也一改方才炫耀的姿态,礼数周全,行事得体得叫徐氏大为满意。
“你们娘们先回去收拾收拾吧,别耽搁了去赴宴的时辰。”徐氏一高兴,大手一挥,叫方氏跟顾凝薇先回去了。
其实,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那里需要现在去准备什么?
不过,既然徐氏发了话,方氏跟顾凝薇自然是立即应承下来。
这是徐氏给她们娘俩装脸呢,她们明白,自要承徐氏这个情!
没点儿特殊情况,哪个是刚晨省之后,就离开松鹤堂的。
看见没,这就是殊荣,别人都没有的,独一份儿。
方氏领着顾凝薇,仰着脖子先走了。
宋氏笑嘻嘻地看着,眼底冷芒微闪。
沈氏跟安笙似毫无反应,专心陪着徐氏说话。
说了一会儿,徐氏叫了退。
众人起身行礼退下。
安笙却没急着走,而是留在了后头。
待人都走了,她才将安神香交给徐氏,并说了要去弘济寺还愿的事情。
徐氏乐呵呵地应了,连连嘱咐叫她别累着,才放她离开。
出了松鹤堂,安笙跟青葙就先回玉笙居去了。
这会儿时辰还早,她也不急着出门。
主要还是,想要避开方氏母女,不想跟她们同时出门。
这么做倒不是害怕什么,而是现在一见到顾凝薇那张耀武扬威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要“同情”顾凝薇。
也不知道,顾凝薇今日知道文韬的未婚妻人选已定,会是何种反应?
回来之后,又要如何面对家人?
这几日方氏母女笃定的样子,就像是与文国公府已经定了亲似的,这要是知道定亲无望,可怎么在一家子面前收场呢?
辰时一刻,方氏母女出门赴宴。
辰时二刻,安笙也出门去了弘济寺。
徐氏起身到佛堂里上了一炷香,跟佛祖许愿,愿佛祖保佑顾凝薇今日能艳冠群芳,雀屏中选,拿下文国公府那位声名在外的二少爷,踏进文国公府高贵的门邸,为顾家再创荣光,再添一笔助力。
第324章 龙颜大怒
这一头,京都之内,有适龄女子的各大世家的夫人们,带着自己的女儿,盛装打扮共赴文国公府赏花宴。
另一头,朝堂上,却因为一封奏折,翻了天。
这封奏折,正是陆铮写的。
奏折今早到了太子殿下手中,太子殿下打开一看,忙起身整衣戴冠,顾不得朝堂未开,便先去求见了皇上。
皇上早起醒了之后,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呢,就听说太子有急报,于是忙叫人宣太子进殿。
皇上昨夜歇在自己的临华殿,倒是不怕有心人打探什么消息,因而直接叫内侍常亭去宣了太子。
既然太子说是急报,那肯定是大事。
否则的话,太子也不会这个时辰就急慌慌的跑过来了。
皇上也挺着急的,于是还穿着中衣,就将太子叫进了自己的寝宫。
太子进到寝殿内,先行礼问安。
惠帝一挥手,叫太子别多礼,又问他到底出了何事。
太子不敢隐瞒,忙将手中的奏章呈给了惠帝。
惠帝从常亭手中接过奏章,展开一看,当即大怒,失手将奏章摔了出去。
“这些人,实在是胆大妄为!”
惠帝这一发火,寝殿内的宫人们忙都跪了下去,口里迭声叫着,“皇上息怒”。
太子忙也躬身劝道:“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切莫动怒。”
惠帝急急地喘了两口气,指着散开在太子脚边的奏章,怒道:“你叫朕如何能不动怒,这些该死的东西,国之蛀虫,他们竟敢,竟敢在两国交战之际,对大军设伏,这是想要将朕的江山捣毁不成!”
惠帝或许奉行中庸,又或许能力不够出众,但是,他到底也是皇帝。
是皇帝,就不会容许有人危害他的江山。
这万里山河,大好江山,那可都是他的,他能败坏,却容不得别人也去败坏。
“这些乱臣贼子,胆大包天,这是全然当朕不存在,陆铮是朕钦点的将帅,他们这么对陆铮,就是与朕过不去了!”惠帝气得在龙床前重重踱步,衣袖甩得噼啪作响。
太子殿下等惠帝走了一会儿,方又劝道:“儿臣知道父皇生气,儿臣亦是怒不可遏,但是,父皇乃一国之君,身系国祚,倘或您因此气伤了龙体,那国祚必将不稳,还请父皇为了南诏国本江山,暂且息怒,眼下,依儿臣之见,还是应当早日查明这些乱臣贼子的阴谋,以防威胁国运啊,父皇圣明,还请您三思。”
常亭这时候也跟着劝道:“陛下,太子殿下说得对啊,您是一国之君,这天下大事,还要您来做主,您当保重龙体才是啊。”
他虽不参与朝堂之事,但是,他是惠帝身边的内侍长,几乎可以算是惠帝在宫内最信任的人了,他的话,很多时候,还真的非常有用。
有太子跟常亭的劝说,惠帝终于气稍渐歇,摆手让常亭等伺候他更衣。
太子候在一旁,惠帝没叫他离开,他也就没有动,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
“这折子,是何时到的。”惠帝一边抬起头,让常亭帮他戴冠,一边问太子。
太子垂首恭敬答说:“回父皇的话,是寅时半。”
惠帝点点头,寅时半接到的奏章,那也就是说,太子接到奏章,即刻就赶过来了,还算知道轻重,不错。
惠帝收拾妥当之后,便带着太子一同去上朝。
早朝一开始,仍旧是群臣跪拜,三呼万岁。
然后,常亭叫起,众臣分列两班站定,常亭照常说着,“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话。
不过,今日还不等底下臣子找事说呢,皇上自己倒是先开了口。
“今日一早,朕接到一封百里加急的奏章,诸位大人,还没接到信儿吧!”惠帝口气不阴不阳的,听得底下的大臣们心内惴惴。
这奏章是走得特殊加急通道,直接送到的太子手中,而太子接到之后,又直接送到了他手中,所以,惠帝笃定,这些大臣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可他又哪里知道,这其中有些人,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还比他这个皇帝,更加清楚。
这知情的,自然是汪德蒲等人了。
汪家死士的消息,可比陆铮的奏章早一步到达邺京。
所以,汪德蒲不仅知道,还做好了应对之策呢。
所以这会儿,听到惠帝这般问,汪德蒲虽面上做的惴惴不安,心底却是沉着得很。
他自认为比皇上先一步得到消息,已经将自家摘除干净了,料想皇上也不可能找到什么证据,开罪他们家。
至于替罪羊什么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谋大事,总要有人牺牲么。
汪德蒲老神在地垂首站着,甚至还有心情,偷偷抬头觑一眼皇上的表情。
惠帝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
外敌当前,自己手下的地方驻兵却勾结朝臣设伏谋害出征的大军,这事若是传到敌国去,惠帝都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越想越生气,惠帝伸手一甩,又将陆铮的那份奏章甩下了御阶,好巧不巧的,那折子正好就落在了汪德蒲的脚下。
汪德蒲这下有些不淡定了。
他略有些惊恐地抬头看了惠帝一眼,心里琢磨,这,难不成是皇上知道什么了,这才将折子故意扔到他脚下?
可是不对呀,他已经早一步,将什么都安排好了,也将自己撇干净了,那皇上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是太子!
汪德蒲转头一看,就见太子似若含笑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觉得不好。
太子为何那样笑?
难道是找到什么致命的证据了不成?
仔细想想,也很有可能啊,陆铮是太子的人,陆铮带兵出征,遇上埋伏,太子这头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们家派出的死士有六个,回来的,却只有一个。
还有,听死士说,那日观陆铮的样子,分明是事先就知道有埋伏,早就做好了防备,却故意引他们上钩呢。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汪德蒲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儿子跟长孙之外,也就自己的几个心腹知道了。
小心到这种程度,怎么还会走漏风声呢?
第325章 悬心
汪德蒲百思不得其解,心跳顿时就乱了,再不复方才从容镇定的样子。
他现在甚至怀疑,那死士归京,说不定,都是陆铮跟太子两个人定的计策,就等着汪家往里头钻呢?
汪德蒲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开始不断地回想,从开始谋划这件事,到收到死士送回来失败的消息,前前后后,所有的安排,企图从中找到漏洞之处。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自己的计划没有问题,下手也足够小心。
这件事,他是交给长孙去办的,他的嫡长孙汪文正,自小得他教导,跟他那个不成器的父亲可不一样,他……
等等!
汪德蒲觉得自己忽然找到了,可能导致失败的关键所在。
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汪昌平!
是了,若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走漏了风声,简直太有可能了。
思及此,汪德蒲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站在斜后方的儿子一眼。
不过,汪昌平那会儿正耷拉着脑袋站着呢,自然是没有接到老爹愤怒的目光。
汪德蒲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怀疑有可能,不由大为紧张。
太子那般镇定,定是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
汪家,汪家……
正当汪德蒲惊疑不定时,又听惠帝语气不善地问道:“众位爱卿,谁来给朕说说,这外敌当前,残害自己同胞的人,该当如何论处啊?”
这话一出,满朝皆惊,紧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片刻后,有风骨清正、脾气又急的言官立马站出来,说这种人该当诛九族,以昭天下!
此言一出,引来不少附和。
主要是,现在这个时机比较敏感。
虽说这次西北战情不算很危急,但是,打仗了,那是摆在大家眼前的事。
但凡有点儿血性的,这个时候,自然都是一致对外了。
像这种自毁长城,坑害自己同胞的事情,那必然是要同仇敌忾的!
当然,有情绪比较激愤的,自然也就有比较理智的。
这一部分人,纷纷谏言惠帝现在应该彻查此事,彻底将这些国之蛀虫连根拔起。
当然还有少部分人,现如今是大气也不敢多出。
这些人,正是其他人口中的那些国之蛀虫的一部分。
试问在此情此景之下,他们又如何敢多说半个字?
明哲保身尚且来不及,哪还敢刺激那些,头发都快竖起来的言官呢?
朝堂底下乱成了一锅粥,事情还没说清楚呢,这些臣子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开了,惠帝不由大为头痛。
这时候,右相站了出来。
老相爷一站出来,下面顿时歇了声,惠帝的头疼总算得以暂缓,与右相说话的时候,口气堪称温和。
“右相有何意见啊?”
“回皇上的话,老臣以为,现在是应该先弄清楚,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查明之后,皇上圣明,自然能定夺。”右相拱手答道。
这话堪称老辣,是既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又拍了皇上的龙屁。
关键这个时候,在大家吵成一团的时候,右相心平气和的这几句话,就显得尤为理智了。
理智的意见,当然比吵吵嚷嚷的靠谱多了。
果然,众人再看惠帝,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汪德蒲一见惠帝这个表情,心中更为不安。
他总觉得,这回的事,有些不对劲。
右相是太子一派,看这老头的样子,难保不是提前跟太子商量好了什么,专等着今日给他设套呢?
不行,他不能乱,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无异于找死。
汪德蒲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右相此言,倒是颇有道理。”惠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右相的话。
金口一开,群臣也就明白了,皇上这是同意了右相的谏言。
既如此,再吵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群臣都不再吵了,皆垂首静默站定。
众臣不吵了,惠帝这才有心情说话了,“太子,你将事情与诸位大人们说一说。”
“是,父皇。”太子拱手应是,然后,将今早收到奏章的事情,以及奏章所报内容,都跟众臣说了一遍。
太子说完之后,不少言官又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那模样,看着简直要将王延、杨业之流生吞活剥,方能解恨。
可不是恨人么。
这头大军出征,是要保家卫国的,可是还没跟敌军交上战呢,倒是先受了自家人的算计。
陆铮是大军主帅,他若是出事,军心必然不稳。
这等存心动摇国本,置国家大义于不顾的自私自利的混蛋,人人得而诛之!
右相说得对,查,得彻查,倒是查一查,这朝中何人敢跟地方驻军勾结,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最后群臣几乎一面倒的,都谏言要彻查此事。
人心所向,惠帝也有心查一查是谁这般大胆,敢动摇国本,因而,也就同意了。
而且,惠帝将这件事交给了太子主理。
这话一出,汪德蒲等人更是心惊不已。
皇上将这事交给太子殿下办,是不是真怀疑他们了?
说完了这事,群臣也没心思再奏报其他事情了,惠帝也没什么心思听,便叫退朝了。
散朝之后,参与此次事件的几个汪德蒲的心腹,都小心地拿眼去瞧汪德蒲。
汪德蒲只好给自己心腹使了个眼色,叫他们稍后找他议事。
太子殿下身边围了一群人,许多朝臣给太子殿下出谋划策,甚至还有自荐想要帮太子清查此事的。
太子被一群人围着,也不着恼,仍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面上没有丝毫不耐,对每一位大人的意见,仿佛都在仔细倾听。
而太子的这种反应,正给了说话的人一种,被尊重、被重视的感觉。
能被太子殿下尊重和重视,这也是殊荣啊!
所以,一时之间,围着太子的朝臣们皆觉脸上有光,又暗自赞叹,心道太子不愧是国之储君,气度就是不凡。
南诏有这样的储君,国之大幸,国之大幸啊!
大皇子见到太子被一群臣子拥在当中,如鱼得水,心中甚是不忿,脸色阴沉得厉害,看得他身边的几个拥泵者是心惊肉跳,生怕这位爷突然做出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来。
眼下可是还没出宫呢!
第326章 “钓大鱼”
太子殿下那头,瞧着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下来了。
大皇子不想再留在这里,看太子春风得意的样子,于是,甩着袖子满脸不忿地走了。
汪德蒲为了避嫌,既没跟大皇子一道,也没跟自己的心腹一道,而是,揪着儿子走的。
当然,众目睽睽之下,要说真揪着汪昌平这个大活人,那也是不可能的,汪德蒲也丢不起这个脸,他只是用目光狠狠地瞪向儿子,示意他跟自己走。
汪昌平常日里行事虽然放纵,但却极为惧怕自己老子,因而收到汪德蒲的目光示意后,当即便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
太子抬眸,看着汪家父子渐渐远走,目光微微闪了闪,但随即又敛去无踪。
皇上的差事交代下来了,太子自然得着手准备去办。
不过,这件事显然也不太好查,至少,在大部分眼中,是这样的。
就算现在有陆铮的奏章,但是所谓的人证,还没有到达邺京,所以,一切都还不太好说。
按律,陆铮无权审问王延,需得将王延押送回京,交由有关部门审讯之后,再让皇上定罪,所以,陆铮交给太子的那份证词,现在还没有办法拿出来。
太子在等王延跟杨业进京。
他知道,汪德蒲也在等这二人进京。
以汪德蒲的老辣,在接到死士报信之后,必然将身后一切都安排妥当,将自己摘除干净,又找好了替罪羊。
当初出面联系王延跟杨业的那位“大人”,必然是死罪难逃了。
可是,他背后的人呢?
那王延跟杨业口中的“大人”,放在朝堂之上,品级根本就没法看。
当初这个人“策反”王延跟杨业的时候,曾说过,他背后之人,权势滔天。
可惜,王延跟杨业只知道这些,再多的,却是问不出来了。
陆铮不确定是自己的审问手段不够,还是这二人当真再没有知道的了,所以,在密信中,将这情况与太子说过。
如今王延跟杨业就快抵达京师,今日这事一出,汪德蒲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太子为何安排这一出的原因。
他要等周应安全将王延跟杨业,押送进京,才能演接下来的戏。
这次动静闹得这样大,若只抓了兵部一个小官员,又有何意义?
太子是想,等着“钓大鱼”。
且让汪德蒲惴惴不安地折腾去吧,只要他敢动手阻拦周应,他必要让汪德蒲扒层皮下来。
不过,这个念头,怕是实现不了了。
以汪德蒲的精明,今日闹这一出之后,他心中定然起疑,肯定不会再轻易动作。
看汪德蒲方才那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儿子的模样,倒也有趣。
思及此,太子唇角轻轻勾起,与不远处的右相和文国公,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已然决定,这一次,即使不能将汪德蒲拉下马,也要让他断一条手臂,才行!
……
汪德蒲下朝之后,还要去兵部办公,所以,不能立即商议事情,便叫儿子老老实实回家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汪昌平只是个虚职,平日里也不需要点卯办差,除了大朝会,也不必上朝,自是多的是时间饮酒作乐,恣意放纵。
不过,今日见汪德蒲脸色实在难看,他也是不敢不从。
尽管,他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他父亲有些小题大做,但面上,还是不敢直接违逆汪德蒲的意思的。
汪德蒲看着儿子上了轿,仍觉不放心,又嘱咐了轿夫几句,才放他们离开。
汪昌平坐在轿子里,晃晃悠悠地想着,他爹真是岁数越大,胆子越小。
这次的事情,虽说是他们失利,没有办成,但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出过面,底下办事的,也都不是他们家人,再说早就安排好了,替罪羊也找好了,真不知道他爹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他还约了德郡王出去喝酒呢,这下是去不成了,德郡王必然又要取笑他!
……
兵部。
汪德蒲送走了儿子,便直接去了兵部。
他知道,有个人,一定忍不住要问他些事情。
果不其然,刚回了兵部,兵部右侍郎何鑫,便跟了过来。
不过,二人都没说话,直到进了汪德蒲办公的地方,关紧了房门,何鑫才忍不住开了口。
“恩师,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慌什么,”汪德蒲坐下,沉声道,“王延跟杨业不是还没审过么,什么也没交代,仅凭陆铮一封模棱两可的奏章,能说明什么?若是他二人真交代了,皇上早就下令拿你了,还能像今日这样,只是发发脾气。”
何鑫听了汪德蒲的话,略镇定了些。
恩师说的也对,他们手中,握着王延和杨业家人的性命,这二人必然不敢胡说八道。
要是他们真交代了什么,如今陆铮的折子上,怎么能什么也没说。
不过,现在不说,却不代表,他们以后也一定不说。
思及此,何鑫又是忍不住担心,“恩师,可他们现在没有交代,不代表往后,也一直不交代啊?若是回京之后,他们为求自保,不顾家人死活,什么都交代了,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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