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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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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师多有威望的一个人啊,最是重信誉了,怎会将信徒的私隐说给别人听?
  若真是这样,张天师又怎会有如此好的口碑呢?
  大家提到张天师,谁不赞一句,最有德行。
  这自古以来,有德行的人,都最害怕别人说他德行有亏,要知道,好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做张天师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名声被人搞臭。
  所以,无论如何,张天师也不会胡说八道。
  既然张天师不敢胡说,江妈妈跟芳翠又能够完全信任,郑氏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
  一行人又走了约摸两刻钟,便到了张天师家所在的那条窄巷。
  宛筠见郑氏一行进了窄巷里面,忙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在窄巷口的石墙前藏住了身形。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心探出头去,向里面看了一眼。
  正见到,郑氏一行停在了窄巷尽头的那户人家院门口。
  江妈妈打开轿帘,芳翠将里面的郑氏扶了下来。
  然后,江妈妈才去敲门。
  敲的自是张天师家的院门。
  门响了没一会儿,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从宛筠的方向看过去,并看不到门里的情形,只能看到郑氏主仆三人进了那处院门,而轿夫们则被留在了外面。
  很快,院门又被一个小童关上了。
  这一回,没了郑氏她们的阻挡,宛筠倒是看清楚了,那关门的小童,正是张天师的小徒弟。
  宛筠这才放了心,确定了郑氏的去向,她便打算回去了。
  陆铭还等着她的消息,她不能耽搁太久。
  宛筠匆匆离开了。
  ……
  张天师家中。
  郑氏与张天师正分坐正堂主位两侧,喝茶说话。
  “敢问夫人今日来,所为何事啊?”张天师啜了口茶水,然后慢慢地放下了茶杯,伸手捋了捋胡子,缓缓问道。
  这模样,倒是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郑氏对此很是受用,觉得张天师这样,瞧着就很靠谱。
  郑氏是个“爽快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见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道:“有件大事,想请天师帮忙。”
  张天师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喜,但又怕影响他在郑氏心中的威望,故而还装作淡定地捋着胡子道:“夫人但说无妨。”
  每次郑氏说有大事,那报酬都丰厚得很,张天师最喜欢郑氏这样的“大客户”,接这一回的活,够他潇洒小半年。
  怎么能不高兴?
  “天师就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郑氏也喜欢张天师这样的性子。
  她花钱来办事,张天师痛快地给她办了,这比什么都强。
  “是这样,”郑氏说着,微微叹了口气,脸上表情有些难看,“昨夜,我儿忽然急病,我觉得有些蹊跷,便着意查了一下,想要确定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谁知,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不对来,原来,我儿并非是真的病了,乃是‘虚病’。”
  这病的虚实一说,郑氏还是从张天师这里学来的。
  所以她这么一说,张天师立即就明白了。
  张天师也装出紧张的表情,问道:“夫人可确定?”
  “自然!”郑氏郑重地点点头。
  张天师捋捋胡子,表情凝重,“怪道夫人来找贫道,那夫人可能确定,大少爷这病,虚从何来啊?”
  “能!”郑氏闻言,便重重地点了下头。
  然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了周围没有旁人,这才微微探出上半身,越过方桌,神秘兮兮地道:“天师知道,我们世子带兵出征去了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一丝不大容易察觉的恨意。
  但张天师是谁啊,那可是最会察言观色,听话听音的了,所以,即便郑氏这恨意不明显,也还是被张天师给听出来了。
  看来情况有些棘手。
  张天师有些犹豫。
  他做这行这么多年了,什么阴私没见过,郑氏这般表现,都不用再说下去,他也知道郑氏要做什么。
  可那可是护国公世子!
  他若真帮郑氏做了什么,将来出了问题,郑氏有没有事,他不知道,可他自己,怕是难逃其责吧?
  “天师,天师,你可听见我的话了?”郑氏见自己小声说完那几句话,张天师毫无反应,反而直勾勾地愣在那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有些不快。
  不过,她想着自己还要请张天师帮忙,就劝自己不要计较这些。
  兴许,张天师正是在思索如何帮她呢。


第254章 咒术
  “夫人这事,难办啊……”张天师作为难状。
  其实他根本没听见郑氏后来说了什么,但是即便没听见,也不能说。
  做他们这行,最忌讳叫信徒看出你的底细。
  得时刻叫她们觉得,自己深不可测,说的每一句话,都叫她们明白一些,但却不能全明白。
  其实说白了,就是忽悠人。
  张天师自己都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是在蒙骗人。
  但是他明白,却不能叫别人也明白。
  若是天下人都明白了他在骗人,那他还混什么?还怎么挣银子?
  很多事情,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念之间罢了。
  张天师抓的,就是这些人的一念之间。
  果然,郑氏听见张天师这模棱两可的话,之前的不快立即都消失了,而且,还很是紧张。
  “我也知道这事难办,若不难办,我也不会来找天师了,这事除了天师,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做成了,天师,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儿身子最近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若是他有什么不妥,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郑氏说着,似乎是真说到了伤心处,一脸凄苦。
  “夫人莫急。”张天师见郑氏这样,赶紧劝道。
  “天师有办法了?”郑氏听张天师这样说,立即问道。
  “这……夫人容贫道想想。”张天师满脸为难。
  郑氏也知道这事为难,怕张天师真的办不了,或是不帮忙,也不敢再问,纵然焦急,也只敢紧张地看着张天师,却不敢再催促了。
  张天师坐在一旁,一脸高深莫测。
  郑氏见他这样,不由更加没底。
  她以为张天师正在苦思如何帮她的忙,却不知,张天师是在衡量利弊。
  张天师也确实为难。
  这事要是一个小富之家的夫人来求,他根本不会犹豫。
  可问题就在于,这事的两位正主,都不好得罪。
  郑氏这人,着实不好惹,张天师跟她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对郑氏的为人,不说十足了解,但也还算知道。
  别看郑氏现在跟他好说好商量的,但是一旦自己回绝了这事,郑氏铁定要翻脸。
  若为了别的事,可能还好商量些,可一旦涉及到她的宝贝儿子,郑氏就根本说不通。
  张天师深知这一点,所以十分犹豫。
  郑氏叫他下符咒诅咒护国公世子陆铮,这事是那么好办的么?
  虽说他多数时候,都是在骗人,但这鬼神之说,向来神乎其神,他虽常常胡说八道忽悠别人,可是太损阴德的事情,他也害怕呀!
  郑氏今儿要他做的这事,可不就是极损阴德。
  不过,内宅里的阴私事,向来是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张天师见识的多了。
  他现在犹豫,无非是因为陆铮的身份,令他畏惧。
  张天师想了半晌,十分郑重地对郑氏道:“这事若是旁人来求,贫道根本不会答应,可这事是夫人来求,为的又是那样的原因,贫道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但是,贫道丑话也必须说在前头,夫人这事,着实难办,贫道必要损耗极大的修为,才能帮您办这事,而且,还未必能办得成,夫人与贫道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知贫道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贫道想请夫人承诺,无论这事办不办的成,还请夫人不要怪贫道啊。”
  郑氏闻言,沉吟了片刻,咬牙应道:“天师放心,无论最后这件事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天师。”
  她也想过了,这下符咒诅咒人,自然也是需要时间的,哪有放下去,这人就咒死了的。
  更何况,她本也没想将陆铮咒死了。
  只要将他抢去的好运道,再给儿子抢回来,就行了。
  陆铮如今的地位荣耀,哪一样不是抢了她儿子的,叫他白白占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莫大的恩荣了!
  现在她做的,不过是将本来属于他儿子的东西,再给儿子拿回来罢了,有什么不对?
  “好,有夫人这话,贫道便应下夫人这事了!”张天师抚掌应承道。
  “多谢天师,天师若真能帮我办成此事,届时必少不了报酬!”郑氏也乖觉,见张天师应了,立即承诺要重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古来有之,郑氏相信,就没有钱办不来的事。
  她有钱,自然不差这几个,若是张天师真能帮她将陆铮的运道改变了,那以后护国公府的一切,还不是她的铭儿的。
  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钱财,权势,名利,地位,还不是应有尽有。
  “夫人且等等,待贫道施法过后,再教夫人如何去做。”张天师说着,便站起身,同郑氏颔首示意后,便要去内堂施法。
  郑氏见状,忙也站起身来,对张天师颔首微微一拜,“天师请。”
  张天师进内堂去了,留下小徒招呼郑氏主仆。
  郑氏见张天师走了,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安。
  这毕竟是害人的大事,要说她心里一点儿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就算害怕,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只沉着脸坐在那里。
  张天师的小徒弟本就有些胆小,见郑氏这样,更是不敢乱说话,添了茶水之后,便诺诺地站在一旁,不敢随意动作。
  众人等了许久,才见张天师出来。
  郑氏见到张天师的身影,赶忙起身迎了过去。
  “天师辛苦了,如何?”张天师一脸惨白,好像真的如他所说,耗损了不少修为,郑氏见他这样,心中反而安心不少。
  这样起码说明,张天师是用心帮她办事了。
  “夫人所求之事,贫道已经帮你办了,这是咒术用的草人,夫人回去,将这草人压在房内阴气最重的地方,对着他焚香七日,每日焚香之时,配合着咒语,七日后,再将草人烧掉,便行了。”张天师有气无力地说着,便将手中的那个草人,递给郑氏。
  郑氏低头一看,赶紧接了过来。
  “还得念咒?可我不会啊?”她又不是道士,哪里会念咒呢?
  “夫人放心,待会儿贫道会教给你,如何去念这咒术的。”
  “有劳天师了。”
  “夫人客气了。”张天师虚弱地回道。


第255章 阴克阳
  张天师将咒语写下来,教郑氏念了几遍,见郑氏记牢了,便拿给小徒弟,叫他将纸张烧干净。
  郑氏对张天师小心谨慎的态度很是满意,当即就让江妈妈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张天师。
  “这算是定金,若这事真成了,我必定还有重谢。”
  张天师垂眼,看见银票上的数额,眼睛立即亮了一下,然后,才故作沉着道:“夫人客气了,夫人诚心诚意来求,贫道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情。”
  “天师大义。”郑氏赞道。
  “哎,夫人谬赞。”张天师装模作样地摆摆手。
  “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天师耗损了修为,也好生歇歇。”郑氏说着,便站了起来。
  “夫人慢走,恕贫道不远送了。”张天师弱声道。
  “天师别客气,快请留步。”郑氏这会儿哪会跟张天师计较这些。
  她求张天师的事情,还没办成呢,她可怕张天师忽然不行了,那事情办了一半,她到时候找谁去?
  所以说,她叫张天师别客气,还真不是在跟张天师客气,乃是“真心实意”的!
  张天师见郑氏态度如此,也是倍感受用,吩咐小徒弟出去送郑氏主仆,他则返回内堂去了。
  美名其曰,耗损了修为,需得好生歇息。
  其实,他跑到内堂去,是去看银票去了!
  刚才只是粗粗扫了一眼,这会儿仔细看看,确定了银票上的数额不是作假,张天师喜得捧着银票,晃起了脑袋。
  这才只是定金,等到七日后,郑氏再将重酬拿来,他这半年,就是什么也不干,也够潇洒的了。
  不行,今儿晚上得去春风阁,找水杏好好乐呵乐呵去。
  去去晦气。
  虽说他给郑氏的东西,多半是在骗人,但也不全都是骗人啊。
  这些世家夫人的银子,你以为真那么好骗呢?
  要真没点儿“真才实学”,那些个一肚子阴私算计的夫人们,能相信他?
  不过,郑氏这回求的事情,可不怎么好办。
  他是既要应付郑氏,骗她相信,又不敢真的做危害护国公世子的事情,所以,说耗损修为,真不只是在欺骗郑氏而已。
  所以说,他现在急需到春风楼去喝点儿小酒,听水杏唱唱曲,放松放松。
  ……
  郑氏的轿子回了护国公府,照旧从偏门进了府。
  其实早在郑氏出门的时候,老太君魏氏跟护国公夫人林氏就已经知道了。
  二人也都派人去跟着郑氏了。
  知道郑氏去找了张天师,果真都以为,郑氏是去给儿子收魂去了。
  郑氏信这个,她们知道她就是求个心里依仗,所以一直也没有阻止过。
  她们如何能想到,郑氏到底去干什么去了。
  林氏知道郑氏对她们二房有意见,总以为是二房抢了她们大房的尊荣,但是也没想到,郑氏会丧心病狂到,去找道士下咒诅咒自己的亲侄子的地步。
  这些年,她们处处忍让,什么都不跟郑氏争,就是想着,她们孤儿寡母,确实可怜,有时候,明知是受委屈,也从未说过什么。
  哪知道,她们的处处忍让,郑氏全都看不见。
  在她心里,陆铮的世子之位,就是抢了陆铭的。
  若不是陆铮,这偌大的护国公府,合该陆铭来继承。
  可她也不想想,护国公府的爵位,那可是靠军功攒出来的,多少人的血,才换来这一块御赐的匾额?
  这些,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若是没有陆铮,陆家现在有谁能再上战场,为国征战?
  若是没人能护国为民,陆家又凭什么还担着御赐护国公府的名号?
  这天下哪有那么多不劳而获的好事,都叫你一个人担着。
  陆铭先天不足,难道也是陆铮的错吗?
  若不是郑氏自己,在怀胎的时候,因为陆鸿武上了战场,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就成日闹脾气,耍性子,不顾及身子,陆铭又怎会先天不足。
  这话可是当年帮郑氏接生的老太医,亲口跟魏氏说的。
  陆铭之所以会先天不足,概因郑氏在怀胎的时候,心情不畅,又经常不肯好好用膳,才造成的。
  这些年,因为怜惜郑氏过得苦,老太君一直不叫知情的人跟郑氏说这件事,就怕郑氏知道以后,会怪自己。
  没想到,老太君一番苦心,郑氏竟一点儿都体会不到!
  所以说,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郑氏回了护国公府,没顾上去看儿子,便带着江妈妈跟芳翠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郑氏就叫芳翠将屋里的丫头们都赶了出去,然后又叫芳翠关上了门。
  “江妈妈,你说,这屋子里头,阴气最重的地方,在哪里?”郑氏急道。
  “这……”江妈妈突然被郑氏这么一问,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皱眉想了想,忽然一拍手,道:“奴婢想到了!”
  “在哪!”郑氏忙问。
  江妈妈靠近郑氏耳边,对郑氏小声耳语了几句。
  郑氏听得连连点头,面上喜色一闪而过,“妈妈说的对,快,就将那草人放到那里去。”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江妈妈颔首应道,然后赶紧拿着草人,去了郑氏的浴房。
  所谓山属阳,水属阴,江妈妈便认为,郑氏这里,阴气最重的地方,莫过于浴房了。
  郑氏爱干净,每日必得沐浴熏香,因而,这浴房里无论怎样收拾护养,湿气都比较重。
  这么重的湿气,阴气当然也最重了。
  且女子本就属阴,郑氏沐浴的地方,合该属于克制陆铮这个男子的极阴之地。
  江妈妈觉得自己的猜测甚有道理,并对此深信不疑。
  郑氏也觉得江妈妈说的很对,所以便立即命令江妈妈将草人放过去,等待晚上焚香施咒。
  江妈妈去放草人去了,芳翠将郑氏先扶到内室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江妈妈回来了。
  “夫人,都已经放好了。”
  “很好,”郑氏满意地点点头,“江妈妈留下看着浴房那里,别叫哪个没眼的进去了,芳翠,你随我去看看大少爷如何了,这个时辰,大少爷一定醒了。”
  “是夫人。”芳翠颔首应罢,然后扶着郑氏出门去了。


第256章 帮忙
  永宁侯府。
  安笙早起给徐氏请安过后,便回了自己的玉笙居。
  闲来无事,她本想坐着看会儿书,可书拿起来半晌,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无奈,她只好又将书册放下,转而去喝茶。
  谁知端起茶杯正要喝呢,却忽然失手将茶水洒在了裙子上。
  安笙赶紧起身拎着裙子抖了两下。
  青葙也忙跑过来,蹲下去,拿出帕子替安笙擦拭裙子。
  “小姐,您先换一条裙子吧?”将裙子擦了个半干,青葙建议道。
  这裙子虽说擦得半干,但是那块茶水渍却擦不掉了。
  安笙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然后点点头,随青葙换裙子去了。
  主仆俩进了卧房里头,青葙从柜子里找出另一条裙子来,陪安笙去了湘竹屏风后面,将裙子换了下来。
  换好了裙子,安笙跟青葙便又出来了。
  出来后,安笙回去坐着,青葙则去将脏裙子送洗。
  走之前,青葙看了看坐在窗边发呆的安笙,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转头先出了门。
  她总觉得,安笙自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怪怪的。
  安笙很少会这样的,好像做什么都不大有兴致,精神头也不集中。
  就这一早到现在,她已经失手打翻了两杯茶了。
  还有,刚才拿着那本书,看了半天都没翻过页。
  可她问了几次,安笙都说没什么事。
  她想,安笙要么是不想说,要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才没有再问。
  可是,安笙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青葙将裙子送到浣洗房后,便赶着回来了。
  她惦记安笙,不放心。
  虽说安笙并没有说什么,但是青葙还是敏感地察觉到,安笙心中一定有什么事。
  她想,就算自己不能替小姐解惑,但最起码,她可以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啊。
  青葙回去以后,果然就见安笙静静地坐在窗前,人似乎有些呆。
  青葙眉心皱了皱,正要说话,就见安笙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小姐……”
  青葙刚张口,便听安笙道:“你随我出趟门吧,我心里不安,我要上山去见一见师傅。”
  “是,小姐。”青葙闻言,赶紧应下。
  小姐出去见一见大师也好,大师那么厉害,一定能解了小姐心中的困惑的。
  怎么着都得比现在强。
  主仆俩收拾了一番,跟徐氏和方氏分别说了一声,然后出门去了弘济寺。
  赶车的仍旧是吕婆子,到了紫霞山脚下,安笙便放她回小儿子家去了。
  吕婆子千恩万谢地走了,安笙带着青葙上山去。
  因心中有事,安笙也无心留意周围风景,带着青葙疾步往山上而去。
  到了半山腰的石阶拐角处,安笙跟青葙才稍稍放慢了些脚步。
  一来是因为连续疾走气息有些不稳,想要缓缓气,二来,则是因为这处拐角视线受阻,地方又有些窄,她们怕山上忽然下来人,导致两方对面相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谁知,即便这般小心,却还是撞上了人。
  青葙感觉到自己头顶刮过一阵风的时候,下意识地将安笙推向了另一边。
  而安笙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但还是晚了些。
  幸而从上面迎面冲下来的那个人见到了她们俩,也及时收势,所以双方堪堪擦过肩胛,然后齐齐向两旁一转,小心稳住了身形。
  站稳之后,青葙便回过头去,想看看差点儿撞上的人是谁。
  结果这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
  青葙赶紧拽了拽安笙,小声道:“小姐,是胡大!”
  安笙闻言,立即回首看去,视线正好跟回望过来的胡大对了个正着。
  胡大见到安笙主仆,也惊了一瞬,但随即,他便敛了神色,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安笙见他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对她道了一句,“有事在身,恕在下先行离开,改日有机会,再同姑娘赔罪。”
  安笙见胡大这般,便知他有事情要忙,也没留他,点了点头,让他别客气。
  却不想,她这话刚说完,便听上头传来了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那声音虽然急促,但似乎还有些距离,若非安笙有些功夫底子,还真听不见。
  胡大自然也听见了,脸色立即就变了。
  安笙一见他这样,便知这些人一定是找胡大的。
  观胡大面色,兴许还有可能是正在被人追。
  “找你的。”安笙口气几乎已经肯定了。
  “是,”胡大也没隐瞒,利索地点了点头,然后抱拳道,“在下被人追击,就不跟姑娘多聊了,先走一步。”
  说罢,便转身欲走。
  谁知安笙去叫住了他。
  胡大听到安笙喊他,虽然着急,但还是回了头,看向安笙。
  他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了,这群人追了他一刻钟多了,若是真被他们追上,就糟了。
  幸亏今日出门前,刻意乔装了一下,否则被人认出真实身份,岂非要给家里带去麻烦!
  “你现在跑,怕是也来不及了,这周围并无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安笙看着胡大,沉声道。
  这里虽然也在山上,但毕竟只是半山腰,不像山上林子密实,容易藏人,若胡大顺着这一条石阶路跑下去,被追到是迟早的事情。
  “我知道,可总得试一试吧,姑娘既知我有麻烦,就该装作不认识我。”胡大低声道。
  “可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有难,却袖手旁观。”安笙说完这话,便立即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又将纱帽也拿了下来,然后都抛给了胡大。
  “披上,然后将纱帽也带上,我带你上山去。”
  胡大愣愣地看着手里那件葱绿色的披风,和绞纱帽。
  “别再犹豫了,你再犹豫下去,他们可就下来了,你我都有麻烦。”安笙催促道。
  胡大看了看安笙,又听了听上面的动静,咬牙将纱帽罩在了头上,又将披风披了上去。
  安笙的披风和纱帽,胡大用着自然是不够大的。
  而且,他穿的也不规整。
  青葙见胡大帽子戴的歪歪的,赶紧过去帮他整了一下。
  胡大低声道了声谢,青葙叫他别客气。
  青葙帮胡大整理了纱帽,又帮他将披风的带子系好,然后将披风往前拢了拢,尽量盖住了胡大的衣服。
  “你蹲着在我和青葙中间走,我们俩会扶着你,你切记,千万别露出鞋子和衣服,手也尽量缩到袖子里去,待会儿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声,我自会应付,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冲动。”安笙郑重交代道。
  “姑娘大恩,我胡大无以为报,今日在此立誓,若姑娘将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胡大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走吧。”
  说罢,安笙便跟青葙一左一右,将胡大扶住了。


第257章 “传染病”
  胡大被安笙和青葙扶在中间,屈膝迈上台阶,只觉分外憋屈。
  想将他高大的身形藏在安笙的披风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尽量不露出破绽,胡大可谓费尽了心思。
  他若是会那江湖上盛传的缩骨神功还好些,可他并不会,所以,就很是着难。
  这平时都大步走路,乍然之间,别说迈大步了,连鞋子都不能露出披风。
  胡大艰难地走了几步,好容易找到了些感觉,尽量将步子缩小了。
  若是就他一人,还好些,他主要不想连累安笙主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连累朋友的事情,他胡大不愿做。
  安笙跟青葙为了照顾胡大,迈的步子都极小,走得也很是缓慢。
  很快,头上的脚步声便近了。
  青葙不由紧张,心跳得飞快,紧紧地抓着了胡大的手臂。
  胡大感觉到青葙抓紧了自己的小臂,却不敢说话,只能暗暗忍着。
  他此时不禁有些后悔答应安笙,跟她们主仆一起走了。
  万一待会儿被那些人发现了不对,连累安笙和青葙出事,他如何过意得去呢!
  正值乱想之际,便听安笙低声道:“别慌。”
  她的声音低低的,甚至带着一点儿小姑娘说话时的软糯感,但却奇迹般的,叫胡大跟青葙都心安了下来。
  他们三人慢慢地向上挪着走。
  刚一转过拐角处的石壁,就见从上面石阶上跑下来七八个人。
  这些人清一色着褚色衣衫,系同款软革腰带,手中持统一佩刀。
  他们下行的速度很快,一阵风似的,便从安笙他们身边跑过去了。
  这些人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时候,安笙留意看了一眼,就见他们袖口处,都用丝线纹着一个汪字。
  若她猜的没错,这些人,应该是汪姓人家的府卫。
  青葙见那些人直接跑过去了,也没拦下他们,正要松口气呢,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等等。”
  青葙一听见这声音,顿时吓得僵住了,然后紧张地扫了安笙一眼。
  只见安笙递给她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过身去,垂首小声问:“几位大哥,可是在叫我们?”
  “正是,”那为首的男子点点头,向安笙她们走了过来,“我问你,可曾见到一身着青灰短打的庄稼汉,从这里下去了?”
  “庄稼汉?”安笙疑惑地想了想,然后道,“我们一路从山下走上来,并没有看到什么庄稼汉啊?”
  那男子似乎也不怎么相信安笙,闻言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定睛看着安笙。
  安笙似乎被他瞧得有些害怕,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那男子见状,眼角微微眯了眯,又去打量青葙跟胡大。
  片刻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带着纱帽的胡大身上,问:“她怎么带着帽子,摘下来,叫我们瞧瞧。”
  青葙闻言,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惊慌。
  便听安笙大叫道:“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那男子听到安笙反驳,口气更加强硬,“实话与你们说,我方才说的那人,乃是我们追击的一名逃犯,若是你们耽搁了我们抓捕他,或是有心帮忙掩藏……”
  说着,那男子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胡大,又接着道,“若是你们有心帮他,那么,就以同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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