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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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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笙笑得有几分神秘,故意逗青葙说:“自是在你偷懒的时候商量的啊。”
  青葙一听安笙这样说,急的忙要解释,再看安笙一脸揶揄,便知道安笙又逗她呢。
  “哎呦,我的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逗奴婢呢,奴婢都快急死了,您快说说,您跟大师到底打算怎么办啊?”
  说着,青葙便扯着安笙的衣袖,缠着叫她解惑。
  知道青葙是替她着急,安笙也不舍得不再逗她了,于是忙将自己跟师傅商量好的计策,跟青葙和郑妈妈说了。
  青葙和郑妈妈附耳倾听,听完之后,都忍不住抚掌称叹。
  “这可真是绝妙之计,没想到,没想到大师也会出这种主意。”郑妈妈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说了这句话。
  刚一说完,她就赶紧打了自己嘴巴两下,“奴婢该死,怎可妄议大师呢,大师可是得道高僧,向来慈悲为怀,大师这样做,也是在帮小姐嘛。”
  郑妈妈会这样,许是觉得自己亵渎了普云大师慈悲为怀的心。
  青葙却没想这么多。
  她就是单纯地认为,谁对她家小姐好,谁就是好人。
  再说了,依她之见,小姐跟普云大师之所以有此计策,也是被逼无奈。
  难道就只许老夫人她们算计小姐和大师,小姐和大师就得白白受着不成?
  哪有这样的道理!
  若没法子也就罢了,既有,又能这么痛快,为何不用?
  她倒是想要看看,老夫人得知自己的“美梦”破碎,会不会失望!
  郑妈妈不像青葙这般冲动,她想的更多。
  高兴之余,郑妈妈也还有一丝担忧,“小姐,可万一这事最后真成了,老夫人的愿望落了空,怪罪你,可怎么办呢?”
  青葙一听郑妈妈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同样忧心道:“对啊,小姐,郑妈妈的担心不无道理,若老夫人到时候将错都怪到您头上,怎么办呢?”
  安笙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先问青葙,“我问你,方才你可听到,老夫人叫我如何给师傅传话的?”
  青葙虽不解安笙为何这样问,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答道:“老夫人说,让您将东西带上去,请普云大师转交出去。”
  安笙一听这话,便笑了,然后,在青葙和郑妈妈不解的目光里,解释道:“既说是转交,又如何能以师傅的名义,交出去呢?弘济寺自有收容外来捐赠的善堂,师傅将东西交给善堂,再由他们统一交到筹措军粮药品的官员手中,从前都是如此办的,这一次,自然也不能例外啊。”
  安笙笑得有些狡黠。
  青葙和郑妈妈这才明白了她跟普云大师真正的用意。
  对啊,普云大师照规矩办事,谁能说出个不字来?
  老夫人再有气,也不好撒在小姐身上。
  届时,除了将这个哑巴亏吃了,还能怎么着?
  再说了,其实也不算吃亏,小姐不是说了么,普云大师还是会特地向善堂的僧人提一下,这东西是顾家送上来的。
  有普云大师这句话,可比顾家自己将东西送出去,有用多了。
  弘济寺的善堂收外来捐赠,也是会记功德簿的,且还是对外公开的,这样一来,顾家的善举,最后还是会被传出去。
  只不过,没有攀着普云大师的名声,来的大而已。
  做人贵在知足,贪心不足蛇吞象,希望老夫人能看明白这些才好。


第215章 本末倒置
  次日一早,安笙照例早起去松鹤堂晨省。
  有些话,徐氏可以说,她却不能当真。
  记得上辈子,有次她染了风寒,发了高热,没能按时去给徐氏晨省,事后可是被徐氏叫过去,冷着脸教训了许久。
  说她什么生在乡野,就是粗鄙不堪,连礼仪孝道都不知道。
  当时她被骂的,是既伤心,又痛恨自己。
  那时候,她是当真觉得自己就是徐氏口中说的那样,不忠不孝。
  后来还是方氏“好心”,来开解了她,她才想开的呢。
  虽说徐氏现在大概不会那样冷着脸教训她了,不过,想到过几日会发生的事情,安笙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徐氏面前刷好感吧。
  到了松鹤堂,见了徐氏,请了早安,安笙便在徐氏一派灿烂的笑容,和方氏暗暗恼恨的目光中,出门去弘济寺了。
  当然,也少不了徐氏命人准备好的那一车药材,和一些疗伤药品。
  看见停在自己坐的马车后面的药材车,安笙不由暗暗咋舌。
  真亏的徐氏有这样利索的动作。
  不过一日工夫,竟然就都准备妥了。
  难不成,是怕自己忽然反悔,不给她带上弘济寺去了?
  怕是也不至于吧。
  在徐氏眼中,自己是绝对没有那么大胆子,敢违拗她的意思的。
  那么,就是怕自己今日上山跟师傅说了这事,师傅会不同意,所以想要让自己打师傅个措手不及?
  想来自己都带着东西上山了,师傅总不好再叫她带回来吧。
  安笙所思不错,徐氏还真就打的这个主意。
  她可不是安笙那么好糊弄的小姑娘,心里头弯弯绕多着呢。
  普云大师这么多年,从来不答应帮这些世家,以他的名义向外捐赠东西,没理由自家求到他门下,他就忽然同意了。
  就算有安笙的关系在,徐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大师真不答应呢?
  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直接就将东西带上去。
  安笙既是普云大师的俗家弟子,普云大师总不能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徒弟吧。
  自己徒弟带了一车东西上山,再叫退回去,这怎么说,都不大好听。
  徐氏赌的,就是普云大师到底有多在意安笙这个徒弟。
  虽说此举不够光明磊落,但是,为了家族前程,徐氏早就管不得这些了。
  她老了,就想在驾鹤西去之前,看到顾家再回鼎盛,届时,她再去见老侯爷,脸上才有光啊。
  因带着一车药材,安笙只能又带人坐了软兜上山。
  颠簸一路,总算到了弘济寺。
  安笙让青葙和紫竹扶着下了软兜,然后带着顾家派来送药材的仆人,准备去普云大师的禅院。
  因普云大师有交代,安笙又已经接连来了几日,所以知客僧人只是远远地跟安笙行了佛礼,并未过来帮忙引路。
  安笙也回了一个佛礼,然后带着人去往普云大师的禅院。
  为了怕普云大师拒绝,徐氏特地只派了几个粗使的仆役来送东西。
  这些仆役只是听命行事,并做不得主,也没有说话的权利,所以即便普云大师想要说什么,他们恐怕也不好转达给主子。
  果然,到了普云大师的小禅院,这些粗使仆役只管垂着头,抬着东西默不作声。
  安笙让他们候在院中,自己先去禅房里,见了普云大师。
  “师傅,”安笙进门,对着普云大师行了个佛礼,“老夫人命我带药材上来了,说是让您代为转交给方丈大师。”
  普云大师闻言,两道长眉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安笙见师傅出去了,赶紧跟上。
  外面,顾家的仆役均垂首静默,一言不发。
  安笙见了此情此景,甚至怀疑,徐氏是特地将家里最拙笨的奴才都挑出来了。
  否则的话,这些人怎么会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
  虽然师傅并非高官重吏,也非皇亲国戚,但是,却也是南诏有名的得道高僧,就连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对师傅礼遇有加。
  徐氏可真是费了心思了,为了不让师傅拒绝,竟然连家声体面都不要了。
  这可真是,有点儿本末倒置啊。
  她有时候真不明白,徐氏到底怎么想的。
  说她精明吧,偏偏经常做些因小失大的蠢事,可若要说她蠢笨,安笙都替她委屈。
  徐氏的心机多深沉啊。
  走一步,能想到后面十几步呢。
  如何能说蠢笨?
  若非要说的话,怕是执念太深了吧。
  徐氏将顾家的荣华看得太重了。
  一切能替顾家挣来荣华的机会,她都绝对不会错过,也不愿错过。
  因而,才导致了,她有时候反而会因小失大。
  这世上看不清的人太多了,功名利禄,总是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放不下的追求。
  普云大师让顾家仆役将东西放下,然后便转身回去了。
  同样什么都没说。
  顾家仆役将药材什么的放下后,都不自觉地去看安笙。
  安笙看了看师傅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顾家的仆役们,面上似乎有些慌张。
  “你们先回去吧,余下的事,待我回府之后,再向老夫人细禀。”安笙的口气有些急,目光也一直追随着普云大师,似乎根本没怎么注意顾家的仆役们。
  “是,二小姐,奴才等先回去了。”仆役们弯腰行礼之后,转身离开了普云大师的禅院。
  待他们走后,青葙才靠近安笙,小声在安笙耳边道:“小姐,奴婢仔细瞧了,方才打头的那个奴才,一直偷偷地打量着您呢。”
  安笙点点头,心道果真如此。
  她就说么,徐氏不可能真的不派人盯着她。
  就怕她不派人呢!
  安笙暗暗哼了一声。
  若是徐氏不派人来,怎么会知道,师傅不高兴了呢,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见师傅不高兴了,也十分为难呢。
  虽说出家人应断七情,师傅不该不高兴。
  但是,师傅除了是得道高僧,同时也是人呢。
  是人便注定有七情六欲,徐氏虽信奉佛教,但却一直笃信这点。
  这也是当初,安笙为何敢这般设计的原因所在。
  徐氏这人,向来自负,自己认定的事情,是不会由着别人左右的。


第216章 现实
  安笙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也转身回了禅房。
  一进去,就见普云大师坐在蒲团上,轻轻敲着木鱼,在诵经。
  安笙默默走过去,在普云大师身边的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默默向佛祖告了声罪。
  片刻后,她睁开双眼,转向普云大师,道:“师傅,徒儿让您受累了。”
  师傅本是方外之人,却屡次因她涉足红尘俗事,她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可她带着执念而回,此生若是不消了心中执念,她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可是,无论怎样,都不该将师傅卷进来啊。
  安笙默默下定决心,今次事毕后,她再不能将师傅,牵扯进这些肮脏事里头来了。
  满心算计的是她。
  佛祖要怪罪,也只管怪罪她吧。
  普云大师没有回答安笙的话,反倒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安笙似有些不解,眉心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困惑地看着普云大师。
  大师自顾地诵经,手中的木鱼轻敲,发出规律的响声。
  渐渐地,安笙觉得自己在这声音里,心忽然静了下来。
  似乎明白了普云大师之意,安笙双手合十,默默地跟大师诵起了心经。
  前世今生,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再睁眼,发现一切不过还是如常。
  窗外有鸟雀啾唧飞过,翅膀发出扑棱棱的声音,远处有钟声传来。
  安笙知道,那是弘济寺的僧人,在敲响那口大钟。
  那声音空远而寥廓,很能荡涤人心。
  普云大师这时候,才对安笙道:“佛渡有缘人,这世间众生,各有各的缘法,各有各的业障,你有,为师也有,今日的话,往后不必说了。”
  安笙想要再说什么,但普云大师已经转身要走了,安笙只好道:“是师傅,徒儿知道了。”
  普云大师将安笙带来的这些药材,都让管理善堂的僧人带走了。
  并当着善堂的管理僧人的面,说了这些药材的出处。
  善堂管理僧人常同外面的人打交道,与京里的各大世家也有些往来,所以立即明白了普云大师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站在普云大师身后的安笙,双手合十,颔首道了声佛号:“是,师叔,弟子知道了,弟子定会妥善处理这些药材和药品的。”
  善堂僧人带着东西走了,普云大师的小禅院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去忙你该忙的吧,有这瞎想的工夫,倒不如尽快将那软甲编织出来,届时救了陆将军一条性命,也是功德一件。”普云大师留下这话,便转身回去了。
  安笙见状,也带着青葙和紫竹,赶紧跟了进去。
  慧通今日跟着一位师兄下山化缘去了,所以不在。
  青葙跟紫竹敏感地察觉到,今日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吓得一直不敢出声。
  直到普云大师将她二人叫去帮着分拣药材,二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有事可忙,人大概真的不容易瞎想。
  软甲的编织工作异常缓慢,这是个精细的工夫活,若性子躁些的,做起来只怕要更加烦躁。
  不过安笙倒是做得挺自在,看着那一根根药藤丝拧成的细线,在自己手中逐渐变了形状,她的心反而越来越平静了。
  午膳照例是在弘济寺用的。
  未时末,安笙带着青葙跟紫竹挥别师傅,下山回府。
  刚一回永宁侯府,便被徐氏叫人请了过去。
  去松鹤堂的路上,安笙默默回想这几日的行程。
  发现真是固定的不得了。
  自从她上山开始,每次回来,徐氏都得派人在府门口等着她,就没有一日,能让她先回玉笙居去。
  她知道徐氏不放心,所以也愿意配合她。
  总得让徐氏认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才行。
  到了松鹤堂,徐氏先拉着安笙话了会儿家常,然后,才不经意地问起药材的事情。
  “回祖母的话,药材师傅已经收下了,不过孙女一直在忙着帮师傅处理药材,所以并不知道师傅何时将药材交出去的,还望祖母恕罪。”安笙照着跟普云大师商量好的,这般回答了徐氏。
  徐氏听了安笙的话,笑得更加慈爱,“这孩子,你专心帮大师处理药材,何罪之有啊,这才是正经事嘛,不要紧,只要大师接下了就好,本来,也是打算让大师自行分配那些药材的么,祖母其实也不该多问。”
  徐氏只字不提普云大师似乎不快的事情,安笙便也装不知道。
  “那祖母,孙女明日可要再问问师傅,如何分配那些药材?”
  “不必了,”徐氏一听这话,便摆了下手,“大师自会妥善分配的,咱们既将东西送到大师那里,就要信任大师。”
  “孙女知道了。”安笙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一副对徐氏的话很是信服的模样。
  徐氏含笑点了下头,显然也对安笙这样听话,十分满意。
  祖孙二人又其乐融融地说了会儿话,安笙才告退离开。
  安笙走后,徐氏便对徐嬷嬷道:“芳兰,等大军出征以后,若再有人下帖子来,就不必回绝了,老身沉寂了这么久,总得出去走动走动了啊。”
  徐嬷嬷见徐氏高兴,应话应得也轻快。
  “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仔细筛选的,老夫人既要出门走动,可不能什么人家都去,怎么着,也得配得上您的身份不是。”
  “就你会说话。”徐氏闻言,笑着嗔了徐嬷嬷一眼。
  徐嬷嬷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自是分外受用。
  她之所以这么吩咐徐嬷嬷,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若她估计的没错,大军出征以后,顾家仁善的美名差不多也就传出去了。
  到那时候,她再出门走动,看谁还敢提前些日子,右相府上那件事!
  那些个世家夫人,她还不了解么,一个个的,都势力着呢!
  当然,她自己也是如此,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对自家没点儿用处的人,何必深交?
  别说她现实,想要在这藏龙卧虎的邺京城,做到人上人,让别人上赶着巴结你,奉承你,若不现实些,如何能行!


第217章 胶着
  自那日,皇上在朝堂上,亲自任命陆铮为主帅,命其带着两万兵马出征西北时,一直以来,对此持反对意见的兵部尚书等人,却均保持缄默后,太子和陆铮就觉得不对。
  这几日,太子和陆铮都在暗中查探,汪德蒲等人是否有什么阴谋。
  但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些人竟然一直没什么动作。
  这实在不太符合,汪德蒲平日里的作风。
  要知道,以汪德蒲为首的大皇子党,向来是跟太子党的人不对付的。
  可这一回,汪德蒲突然消声不说,就连他们那一派的人,也都个个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
  可就是因为他们太过老实了,太子才更不放心。
  一定有什么地方,他们疏忽了。
  这日,太子借着探望文国公的机会,在文国公府,私下跟陆铮碰了面。
  文国公偶感风寒,已经有两日不曾参加小朝会了。
  作为太子殿下的母舅,文国公身份非同一般,这两日前来文国公府探病的人,多不胜数。
  但是大多数的,都被拒之门外了。
  理由也很充分,文国公尚在病中,不宜见客,谁也说不出什么。
  谁让人家身份高贵,不是一般世家能够匹敌的呢。
  不过,大部分探病的人不能见,但有些人,还是要见一见的。
  比如身份贵重的太子殿下。
  再比如镇国公世子陆铮。
  这两位,一个是文国公的内侄,一个是文国公挚交之子,且身份又都非同一般,他们来探病,文国公自是要见一见的。
  既是探病,凑巧碰上了,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倒也实属正常。
  然则喝茶是假,谈事才是真的。
  这谈事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文国公房间里。
  而外界以为的,风寒发热起不来床的文国公,也远没有那么严重。
  风寒确实是真的。
  皇上派下的御医亲自诊的脉,如何能有错。
  只不过,并没有御医诊出来的那么严重罢了。
  文国公夜风吹伤了身子,染了风寒,但是捂了一夜,发了汗,已经好多了。
  可是,对外却没有将这消息放出去。
  不仅没有放出,反而还有些夸大其词。
  所以,外界都以为,文国公这次的伤寒,很是严重。
  其实并非如此。
  之所以没有将快要病愈的消息放出去,就是为了今日。
  太子跟陆铮私下见面不便,文国公府,便成了他二人会面的最佳之处。
  怀疑大皇子党有阴谋的,自然不只是太子和陆铮。
  文国公也有此怀疑。
  他作为太子党的领军人物,跟汪德蒲明争暗斗了多年。
  这次陆铮出征的事情,是太子提出来的。
  往常,对于太子的政见,大皇子党众多半都要竭力反驳。
  可这一次,汪德蒲一行,前后态度变化实在太大了。
  若说他们没阴谋,他们实在不相信。
  “汪德蒲这个老狐狸,心机最是深沉,他越是这样,越是憋着大动作呢。”文国公率先开了口。
  他跟汪德蒲争斗多年,对汪德蒲自然算得上了解。
  “孤也是这样想的,”太子接着道,“可是孤跟陆铮暗中派人查了,却一直一无所获,若要让舅舅猜一猜的话,您觉得,汪德蒲最有可能做什么呢?”
  太子跟文国公虽然关系亲近,但是在文国公面前,却不敢像跟陆铮他们私下相处一样,没有架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让文国公样样都好,就是人古板了些,总是提醒太子不能坏了规矩。
  因而,太子在跟文国公说话的时候,也要自称孤,以示身份不同。
  文国公听到太子的问话,沉吟了片刻后,道:“难道他是想要在粮草上动手脚?让陆铮因为粮草问题而战场失利?但是以臣对他的了解,他又不像是这样自打嘴巴的人,此次粮草筹措,归兵部主理,若是粮草出了问题,他这个兵部尚书,岂不首当其冲?可若不这样做,他又能做些什么呢?按照臣等的分析,他们无非也就是想让陆铮战场失利,借以来打击您,当初跟皇上力荐陆铮为主帅的决定。”
  太子也有同样的疑惑,而且也同样没有得到答案。
  所以,文国公的话说完之后,他便又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铮,忽然道:“他们会不会,是想要安插自己的人,在我身边呢?或者说,这个人其实已经安插进来了,所以他们才一直都没有动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无论我们怎么查,他们也都会不动声色了。”
  其实这个念头,他一早就有了,因而特地让陆文暗中查了查他身边的人。
  可是,陆文查过之后,依然没有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
  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可他这几日一直反复地在想这个问题,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陆铮这个怀疑不是没有可能,”文国公显然也很是赞同陆铮的想法,“汪德蒲这个人,说话做事,都非常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做,如今陆铮出征在即,可他却忽然老实了下来,什么都不做,那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真憋着什么了不得的大动作,要么,就是如陆铮怀疑的那样,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所以才气定神闲,根本不需再做什么,现在看来,还是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早先是我们想左了,眼睛光盯在粮草上头,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舅舅说得对,孤也认为,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太子也点头应和道。
  “那陆铮,你可觉得自己身边有什么人不对吗?”文国公看着陆铮,问道。
  他的话刚问完,太子也同样看向陆铮,等他回答。
  “在太子殿下和文叔叔面前,陆铮不敢隐瞒,其实,因为早有此怀疑,陆铮曾派心腹暗中仔细查过身边的人,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不对劲的人。”
  陆铮这话一出,太子和文国公又不由失望。
  本以为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了,谁知,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一来,事态岂非又陷入了胶着?


第218章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很多事情,不是坐着一味的商量,便能商量出结果的。
  文国公等人虽有诸多猜测,可终究也只是猜测而已。
  只要没有真凭实据,一切就都做不得准。
  天子面前,光靠空口白牙,可不行。
  想要收拾汪德蒲一行,得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才行。
  皇上现在对大皇子甚为宠信,没有有力的证据指向大皇子,他们不敢轻易动作。
  “这件事,光这么商量,是商量不出什么来的,咱们还是要加紧时间去查,我实在是不相信,汪德蒲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文国公语气沉沉地开了口。
  “舅舅放心,孤会再派人去查的。”太子亦肃然颔首。
  陆铮也应道:“陆铮也会更留意身边的人的。”
  “也只能如此了。”文国公点点头,语气不甚轻松。
  这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文韬,忽然道:“其实,我这里听到个有些奇怪的消息,但是,却不知跟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文韬话音刚落,就见房内其他人,均一脸肃穆地盯着他。
  文韬:“……”
  他算不算多嘴了?
  “愣着干什么,有什么事,还不快说,这里又没有旁人。”文国公急道。
  确实,眼下房内除了尚在病中的文国公,就是太子殿下,文国公长子,文小侯爷文昊,还有陆铮,和文韬自己了。
  都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确实没什么好顾虑的。
  既然父亲催促,文韬便也不犹豫了,将他听到的事情,跟几人说了一遍。
  “昨日,我从萧良口中听说,他父亲,似乎在大肆购买陈粮,他喝醉了,有些语焉不详,所以我听得也不甚清楚,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德郡王为何要大肆购买陈粮呢?就算是想要私下做些买卖,但也不至于现在大肆购买粮食啊?即便是陈粮,这个时节,也不如粮食收割的时候便宜啊,这样不赚钱的买卖,德郡王怎么会忽然想要做了?”
  昨日,他跟萧良一同饮宴,萧良这个人,醉酒之后,便喜欢拉着人说话,又爱吹嘘。
  他也是无意间,听萧良提起他父亲在大肆购买陈粮,打算豪赚一笔的。
  当时,他还觉得萧良脑子有毛病。
  这个时候高价收购陈粮,如何能大赚一笔?
  现在看来,德郡王打的,保不齐是别的主意。
  “你说他们要买陈粮?”陆铮眉心微微皱起,心中有一个念头,忽然划过。
  “若我没听错,若萧良没有胡说八道,是的。”文韬肯定地点了点头。
  “陆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太子殿下见陆铮面色有变,立即问道。
  “还只是猜测,我也不敢确定,我怀疑,他们真正买的,并非是陈粮。”陆铮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如实跟几人说了。
  “不买陈粮?”文国公不解,“若买的不是陈粮,那萧良为何会跟韬儿那样说,难道德郡王连自己儿子也瞒着?还有,他不买陈粮能买什么?难不成还买些稻糠麸皮不成。”
  这本是文国公一句戏言,没想到,刚说完,众人却都目光炯炯地看向他。
  文国公也忽然反应过来了。
  “难道他真是买的稻糠麸皮!”
  德郡王是大皇子一派,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所以,方才文韬说起,是德郡王要买陈粮的时候,大家才都多想了一些。
  他们这几日一直都盯着粮草方面,但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难道说,不是没有问题,而是他们根本还没有动手!
  可是,粮草马上就要运走了,这时候不动手,他们如何还有机会?
  运送粮草的官员,可是他们的人。
  不对,若粮草官临阵倒戈呢?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此次运送粮草的官员,是哪一位?”文韬问道。
  显然,他也想到这一点了。
  众人都去看陆铮。
  陆铮脸色有些沉。
  片刻后,他才道:“是我爹从前带的一位副将,尚算得我爹信任。”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
  但是,他始终不愿相信,有问题的,会是他们家的老部下。
  这些曾经跟着他的祖父,大伯和父亲,在西北挥洒热血的将士们,他总以为,是可以信任的。
  毕竟,他们是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
  若是这些人都不能信任,那么,到底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众人都理解陆铮的心情,但是,这件事非比寻常,理解归理解,却不能轻忽。
  一旦粮草出了问题,陆铮此战,成败可就说不好了。
  若陆铮败了,不光他自己要受责备,就连力荐他出征的太子殿下,定然也要被皇上怪罪。
  这应该才是,汪德蒲他们最终的目的。
  “不论怎样,还是先仔细查一查,若真查到此人有问题……”
  文国公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应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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