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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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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知道,方氏是要来敲打她。
  这是还不放心,怕她出去“胡说八道”?
  方氏见安笙恭顺,心里的不快稍稍少了一些。
  “你也知道,你大姐姐这一回,是着了人家的道,被人家陷害了,你们是同胞的亲姐妹,自然要向着你大姐姐,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你是个好的,孝顺又懂礼,不过,你心里向着你大姐姐,可外人就未必了,尤其是,这流言向来最是无稽,我就怕,本来是一桩好事,被有心人见了,就给传成了坏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笙,安笙明白,母亲放心吧,安笙必然不会乱说话的。”
  还是方氏厉害,违心的话,也说得这般顺口。
  这般夸奖自己,方氏心里怕是也不快慰吧?
  果然,安笙再看方氏,就见她眼中一闪而过有些厌恶和气恼,但是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既然不是真心夸赞自己,那自然就是别有目的了。
  她猜,方氏这样说,应该不只是为了不许她乱说话。
  果然,紧接着,便听方氏又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这也不怪你,你还小么,有些事,自然想不到那般周全。”
  这句话,方氏倒是挺“真心”的。
  在她心里,安笙就是个不大通事的小丫头而已。
  有些意味深远的事情,安笙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而且,这样反倒叫她放心。
  若安笙是个心眼太多的,那才叫她挠头。
  现在这样么,挺好。
  傻丫头才好拿捏。
  思及此,方氏唇角略略勾起一抹弧度,道:“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所以才放心,让你去给你大姐姐求药啊,这事,可是关乎你大姐姐的一辈子呢,若是叫旁人去了,母亲可要担心了。”
  这话说的可够厚脸皮的。
  安笙默默翻了个白眼。
  方氏这话说的,就好像求药的事情,是自己上赶子求她们,她们才叫自己去的似的,当真好大的脸!
  方氏拉拉杂杂扯了这么多,主要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许她胡说?
  可方氏自己也说了,不仅仅是为此。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真是如自己所想,还想让自己上山去求药方不成?
  “你是个好的,知道为了你大姐姐,不胡说什么,可有些人,却是喜欢捕风捉影的,虽说这件事,被老夫人下了封口令,可是,母亲这心里啊,还是担心,就怕有什么瞎话传了出去,大师难得留在京中,你既是大师的弟子,总该时常去见一见,师徒情深么,别人自然不会多想,可是,你若只去了一次就不去了,说不定,就要有人借机生事,说你是有目的才去见的大师呢,你说,母亲说的对也不对?”
  安笙听了方氏这番话,着实愣了。
  方氏竟然不是叫她去求药方,而只是让她多去师傅那里走动走动。
  这,可不大像是方氏的为人处世啊?
  不过,这对她来说,反倒是件好事了。
  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出门,她又怎会拒绝?
  “母亲所言极是,安笙明白了,母亲放心,安笙定会多去跟师傅讨教佛法医术的,母亲和祖母慈心,一心向佛,安笙别的做不了,但是替母亲和祖母多去诵诵经,还是能做到的。”
  “嗯,这就对了。”方氏得到想要的回答,也满意了。
  她就是想要让外人看到,顾家二小姐上山去,就只是为了跟普云大师讨教佛法医术,并没有别的目的。
  什么求药不求药的,跟她们家有什么关系!


第189章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敲打完了安笙,方氏自不愿在玉笙居多待,于是便走了。
  安笙带着人将方氏送出院门,又听了方氏几句“垂训”,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一回去,青葙便冷了脸。
  “大夫人真是好算计,什么话都叫她一个人说了。”
  青葙是生气,方氏话里话外说求药的事情,都是安笙自愿的,她跟顾凝薇,并不踏安笙什么人情。
  虽说本来也没指望她们能记着安笙的好,可是,亲口听见方氏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还是叫人忍不住生气。
  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行了,别生气了,你觉得,她若巴巴地上赶着来感谢我,你能安心吗?现在这样不是也好,起码,有光明正大出门的借口了,我又不指望着她记我的好,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平白气着自己。”安笙实事求是。
  “小姐说得对,”郑妈妈也附言,“若大夫人巴巴地来感谢小姐,咱们反倒要怀疑她的居心,现在这样也挺好,起码小姐出门就不用费心找借口了。”
  青葙听安笙和郑妈妈这样说,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遂不再生气了。
  “对了,妈妈,我还没来得及问,三房那头,还是没什么动静吗?”安笙问道。
  昨日寿宴,顾凝薇的裙子为何会怀,她们是知道的,不过,三房那边从顾凝薇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倒是叫她有些奇怪。
  按宋氏的性子,这时候应该会趁热打铁,将顾凝薇的事情抖露出去才是,怎么反倒没了动静呢?
  难道,是并没有打听到顾凝薇到底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至于吧。
  虽说徐氏和方氏下令跟着去寿宴的人闭紧嘴巴,不许胡说。
  可顾凝薇提前回来,轿子直接抬进了觅月阁,可是阖府皆知的。
  宋氏难道会猜不出,出了什么事?
  就算不知道顾凝薇和徐颖的冲突,可顾凝薇的裙子为何会怀,只怕没有人比宋氏知道的更清楚了吧?
  既如此,她现在怎么反倒消停了呢?
  “奴婢估摸着,三夫人许是怕老夫人察觉什么,所以才不敢妄动。”郑妈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安笙闻言,心念一动。
  郑妈妈说的有道理。
  徐氏眼睛厉,永宁侯府三房夫人,都深谙这一点。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徐氏亲自下令,不许府里人胡说,三房自然也是收到了徐氏的警告的。
  那么,宋氏不敢轻举妄动,就有了解释了。
  宋氏为人谨慎,大概是怕太躁进,反而会引起徐氏的怀疑吧。
  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看人家二房夫人沈氏,一回来,不就称病不出了么。
  这是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去呢。
  沈氏这般小心躲避,宋氏自然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如此说来,她按兵不动,倒也说得过去了。
  松枫院。
  安笙她们口中按兵不动的宋氏,其实也有些着急。
  这两日,她可谓很是心焦。
  从顾凝薇被杜家的轿子送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算计着,该怎么利用这次的好机会,打击报复方氏母女。
  可算计还没成,就接到了徐嬷嬷亲自传来的封口令。
  惧于徐氏威严,宋氏只好忍着不动。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着急,生怕错过了这次的好机会,再没有能给方氏母女重重一击的好机会。
  李妈妈见宋氏焦急难耐,想了想,劝道:“夫人莫急,这几日,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瞪着眼睛盯着各房的动静呢,绝对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说不定,仇没报成,反倒要惹一身是非,不过,老夫人可还没有处罚大小姐呢,您想想,咱们那时候再动手,岂不更好?”
  宋氏一听李妈妈的话,双眸登时就亮了。
  然后赞道:“妈妈此言有理,就照妈妈说的办了,这几日,咱们先按兵不动。”
  “夫人英明。”
  宋氏轻笑一声,面上透着满意。
  ……
  晌午过后,安笙让郑妈妈将明早要做点心的食材准备好,便带着青葙去了松鹤堂。
  她打算跟徐氏报备一声,说要连着几日去寺里祈福诵经。
  想来徐氏是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到了松鹤堂,将自己的来意一说,徐氏立即笑着点头应了。
  听徐氏交代了几句话,安笙才离开。
  安笙走后,徐氏面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后来,还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徐嬷嬷不明所以,还以为徐氏哪里不舒坦,于是忙问:“老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徐氏摇摇头,不怎么高兴,”这孩子,听话是听话,可是,是不是也有些听话的过了头了?老大媳妇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往后……”
  接下来的话,徐氏没有说,
  可徐嬷嬷却明白了,主子的未尽之言。
  想了想,徐嬷嬷道:“老夫人不必担心,二小姐前面的日子,都独自在庄子上,见不到家里人,如今乍然回到家人身边,所以对家人的话重视一些,也是正常的,何况,二小姐孝顺,也是件好事,老夫人您就别担心了。”
  徐嬷嬷明白,徐氏是怕安笙太听方氏的话,往后不好掌控。
  但是就徐嬷嬷看来,可未必。
  大夫人心思不在二小姐身上,天长日久的,二小姐难道还能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么?
  反正就她看来啊,老夫人的担心,还真就不必要。
  老夫人也是掌控全局太久了,稍微有点儿变故,就怕事情脱离了她的控制,其实,都是自己担心来着。
  不过,这样的话,显然是不能说的,徐嬷嬷也就自己在心里偷偷地想一想。
  徐氏听了徐嬷嬷的话,倒是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就不再纠结这事了。
  次日一早,安笙将自己做的几样素点分出一部分,带去了松鹤堂。
  趁着孝敬徐氏的机会,将想要上山祈福诵经的事情一提,徐氏当着众人的面,高兴地应了。
  就连方氏,都对安笙的行为很是赞同的样子。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方氏是在做戏,只不过,没有人会戳穿她,或者点醒安笙罢了。
  在她们看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她们什么事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才是内宅里生存的至上法则啊。


第190章 再碰面
  这几日早起请安的时候,也不复往日热闹了。
  一个两个的,或是真病,或是装病,都来不成。
  徐氏兴致缺缺,留余下的人说了会儿话,就打发大家走了。
  出了松鹤堂的院门,众人倒是都相安无事,各自分开了。
  徐嬷嬷回去,跟徐氏将这情形一说,徐氏总算宽慰了些许。
  安笙回到玉笙居,带上给师傅和慧通准备的点心,便出了门。
  这一回,徐氏倒是没有派府卫跟着。
  天子脚下,治安情况自然是好的。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好的。
  更何况,南诏对女子管束不严,也没听说,谁家的姑娘出个门,还回回都得带着侍卫的。
  传出去不好听。
  既要说姑娘家骄矜,对名声有碍,也要被人说府上装腔作势,所以,徐氏就没有再派人跟着。
  没人跟着,安笙也乐得轻松。
  在山脚下下了马车,让赶车的婆子们到茶棚里头歇着,安笙就带着青葙和紫竹上了山。
  没错,这一回,是走着上去的。
  所幸青葙和紫竹在代州的时候,就常常跟着她上山采药,所以腿脚都麻利,体力也跟得上,不会走不动。
  主仆三人信步而上,一路上鸟语伴着花香,真是好不快慰。
  “来邺京这么久了,奴婢还是头回这么轻松呢,如此总算找回了点儿,在代州时的感觉了。”走着走着,紫竹便感叹道。
  虽说代州比不得邺京繁华,但至少安心又自在,不像如今,处处小心提放,忒累。
  “辛苦你们了。”安笙语带歉然地看了紫竹一眼。
  她知道,这几个丫头和郑妈妈跟着她,受了不少委屈。
  是她将她们带到这是非之地来的,所以,确实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
  谁知紫竹听了她的话,倒吓得变了脸。
  “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不辛苦的,若是没有小姐,奴婢只怕连活着都不行了,能跟着小姐,是奴婢的福气,哪里会辛苦呢!奴婢就是心疼小姐,才那样说的,可不是跟您抱怨,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跟着小姐,在哪里其实都一样。”
  安笙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引得紫竹多想了,于是忙安抚她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你别多想,你说得对,咱们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就是这样。”紫竹点头如捣蒜。
  “好了,难得有机会这么自在,别叫那些事破坏了咱们的好兴致,走吧,慧通估摸这会儿都要望眼欲穿了,昨日我说起要给他带点心来,他眼睛可亮了。”
  听安笙说起小和尚慧通,青葙和紫竹也都忍不住笑了。
  实在是,他瘫着张漂亮的小脸儿,故作深沉的样子,太可爱了。
  每每想起,都让人忍俊不禁呀。
  到了山上,安笙照旧先在前殿,叩拜菩萨。
  上完香后,安笙便打算带着青葙和紫竹去师傅的禅院。
  谁知还未等知客僧人带路,慧通便来了。
  慧通这时候过来,自然是来接安笙的。
  自昨日午后收到安笙的来信后,他便隐隐盼着时辰快点过呢。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顶多也就是,期盼安笙带来的点心而已,绝对不是期盼安笙这个人。
  对,就是这样。
  安笙跟着小面瘫脸慧通走了,知客僧人便去招待别的香客。
  从前殿到普云大师所在的禅院,需得穿过钟楼和两道客堂。
  一路上,遇见不少僧人,许多却都得唤慧通一声师叔。
  安笙几人见慧通听见别人唤他师叔,瘫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应答,就忍不住想乐。
  不过,佛门圣地,她们自然不会这样,便只好先忍着了。
  待到了普云大师的禅院,慧通便对安笙道:“里面另有客人,师父叫我知会你一声。”
  安笙听慧通这话,便明白,里面的客人自己多半认识,而且师父认为自己与那客人见面并无什么不妥,遂点点头,道一声知道了,叫慧通放心。
  当然了,说这话的时候,安笙还是没忍住,又摸了慧通头顶一把。
  小光头,依然这么好摸呀。
  这孩子,明明担心她,却不肯承认呢,实在别扭。
  慧通在安笙的手摸过来的一瞬间,两只耳朵便红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只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了一句:“施主,请自重。”
  安笙一听他这话,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慧通见她笑了,两只耳朵就更红了,面上也有些无措。
  禅房内。
  普云大师听到外头的动静,失笑着摇摇头,给对面的人倒了杯茶,然后才冲外面道:“来了还不进来,在外头磨蹭什么呢。”
  说罢,又冲对面的年轻人呢道:“让将军见笑了。”
  “大师客气了,没什么。”普云大师对面的年轻人,正是陆铮。
  他今日来,是陪着母亲和祖母过来上香祈福的。
  趁着祖母和母亲听禅的工夫,他忽然想到普云大师这里坐坐。
  来了之后才觉得唐突。
  没想到,大师却叫人请他进来了。
  才坐了没一会儿,便听大师有客要来。
  本想离开,却被大师留下了。
  陆铮不知来的是谁,不过刚才见大师的态度,倒是猜到了一些,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罢了。
  片刻后,陆铮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见到来人是安笙后,陆铮倒是没怎么惊讶。
  而安笙见到陆铮的面,也是只讶异了一瞬间而已。
  双方寒暄过后,分坐在方几边上,普云大师亲自给安笙倒了杯茶。
  安笙双手接过,欠身道:“多谢师父。”
  普云大师笑笑,叫安笙别客气。
  安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拿眼去瞧陆铮。
  这一看,就发现陆铮也看她呢。
  于是赶紧冲人笑了笑。
  陆铮见安笙笑了,觉得也得回个笑容才行,于是,便也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不过,大抵是常年板着脸的缘故。
  陆铮这一笑,姑且算作是笑吧,着实有些不大自然。
  安笙虽觉得陆铮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但是也十分善解人意地没有说。
  至于陆铮为何来这里,就更不是她该关心的了,她今日来,本就是跟师傅喝茶聊天来的,其他事,不需多问。


第191章 心若为城,住着何人?
  禅房内点着栴檀香,其味幽微而厚重,很能凝神静心。
  普云大师没说话,只是神态安然平和地,替陆铮和安笙添茶。
  奇迹般的,安笙和陆铮本有些躁动的心,在这一刻,都平静了下来。
  他们都是有心事的人,又自认为掩饰得很好,所以并不担心旁人看出来。
  但实际上,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总归还是有一些躁动的。
  只不过,这躁动的感觉,微小而不易察觉。
  甚至,很多时候,连他们自己都忽略了。
  如今在普云大师的禅房内安坐,饮一杯清茶,耳边听着隐隐穿空的梵音,心才算是彻底静了下来。
  这时候,普云大师搁在茶壶,对陆铮道:“将军此去,刀剑无眼,贫僧没什么大能耐,便只能略尽一点绵薄之力了,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普云大师这话,并未忌讳安笙,反而像是故意等着安笙来了,才说的似的。
  陆铮隐隐察觉到这些,但是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抱拳谢道:“大师慈悲为怀,是陆铮是福气,也是南诏百姓的福气,怎会嫌弃,该是陆铮谢过大师才是。”
  普云大师道了声佛号,宝相庄严地解释道:“将军客气了,将军也知道,我这徒弟,于医药上有些天赋,贫僧想要送药给将军,少不得她帮忙,所以便没有刻意避讳,还望将军不要怪贫僧自作主张。”
  原来是这样。
  陆铮恍然点点头,”大师善心,陆铮又怎会怪罪,如此说来,还是陆铮要谢过顾二小姐仗义出手。”
  说着,陆铮又对安笙抱了下拳,谢道:“陆铮代西北数万将士,先谢过二小姐善心了。”
  这什么情况?
  安笙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疑惑看向师傅。
  只听师傅道:“西北战事既起,陆将军要远行了,贫僧想尽一份绵薄之力,送些药材和疗伤的药品给陆将军,正好叫你来帮个忙。”
  这样啊。
  安笙点点头,表示明白。
  “师傅,将军请放心,安笙必当尽心尽力。”
  为前线将士们配给药品,这可是大事,也是善事,她不敢不重视。
  “大师和二小姐善心,“陆铮颔首承情,又问,”二位看看,都需要什么药材,明日,不,今日午后,我立刻带人送过来。”
  每次出征前夕,母亲都会私下筹备药材和各种疗伤圣药,给他带去,以备不时之需,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能让普云大师亲自帮忙制药,又有安笙从旁协助,他想,前线的伤亡定会减少许多的。
  这确实是件大善事。
  不过,大师从前也有送药去前线的时候,但却并未主动跟他提起过,这次,为何突然跟他说了呢?
  思及此,陆铮有些不解,但是却没有多问。
  因为普云大师接下来的一句话,将他大半的注意力,又转移走了。
  “贫僧有一句话,请将军代为转达给夫人。”普云大师道。
  “大师请讲,陆铮必亲自带给家母。”
  “请将军跟夫人说,姻缘事,莫强求,万般缘,天注定。”
  陆铮听完普云大师这话,便愣了。
  紧接着,脸上又忍不住热了起来。
  他猜想,自己说不定,已经脸红了,不过,他脸上一向黑,应该看着并不明显吧?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陆铮还是小心地瞟了安笙一眼。
  只见安笙低着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大师在说什么一样。
  陆铮见此,便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
  打住,他失望什么呢?
  定是昨夜看战报看得太晚,有些晃神了。
  安笙没听到大师的话,不是挺好的么,免得大家都尴尬。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陆铮娶妻难,是个天生克妻的命。
  他这样的人,还期望娶什么妻呢,别害了人家姑娘。
  只是,要让母亲和祖母伤心了……
  陆铮以为安笙没有听到普云大师的话,所以暗暗庆幸,殊不知,安笙就是听到了,才不敢抬头呢。
  她怎么总觉得,师傅今天有点儿奇怪?
  好像每句话里头,都是话里有话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过,师傅当着她的面,旁若无人地说起陆铮的亲事,这就有点儿不大好了吧?
  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师傅到底记不记着这一点啊。
  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把头低了下去,装作专注看茶杯的样子。
  师傅这里的茶杯,可真好看呀。
  天青色底瓷,釉色圆润,造型古朴,真是不可多得的,呃,一个茶杯……
  也是,这确实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茶杯了,再违心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
  只盼陆大将军快些将他灼灼的目光收回去吧,再盯着她瞧一会儿,她该装不下去了。
  “陆将军莫要觉得为难,你这样同夫人说,夫人自会明白贫僧的意思。”普云大师似乎并没有发现陆铮和安笙的不自在,继续道。
  “劳大师费心了,陆铮定会将大师的话带给家母的。”
  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了,陆铮自然也不好不应。
  再说,他本不是矫情之人,这点儿事,还不至于叫他一直挂怀。
  他是想着,大师乃方外之人,超脱尘俗,所言所行皆不能照着世俗礼法去约束,所以大师忽然提起这事,倒也没什么不对的。
  何况,他知道,这件事,定然是母亲求到大师跟前儿的,否则的话,大师又怎会管这种事。
  大师慈悲,心怀大善,他又如何能不知好歹?
  不过,听见大师这样说,他沉寂已久的那颗心,竟然也微微动了一下。
  若真能如大师所言,那么,他……
  陆铮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西北战事既起,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替他争取来了机会,他不能辜负太子的期望,也不能辜负远在西北的镇北军,和西北百姓们的期望!
  至于姻缘一事,随缘吧,他不敢强求。
  只是,心底也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着他,他对此事,也是有些期望的。
  尤其是,如今这心里,似乎已经住了一个人,这期望的感觉,就更重了……


第192章 随心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今生果,前世因,莫执着,随心去,将军心性豁达,该当如是。”普云大师的目光,清亮坚定,仿佛能直接望进人的心底深处。
  陆铮浑身一震,心随念动。
  大师的意思,可是叫他随心而为?
  “陆将军通透,阿弥陀佛,贫僧多言了。”
  “多谢大师开解,陆铮明白了!”陆铮双手合十,对大师行了一个大大的佛礼。
  这一刻,他心境豁然开朗,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结,似乎都解开了。
  大师说得对,天道缘法,自有际会,又岂是他一介凡人,能左右得了的?
  是他着相了!
  普云大师再没有多说什么,让慧通取笔墨过来,将所需的药材和物品,都写了下来,然后交给了陆铮。
  陆铮恭敬接过,然后待墨迹干了之后,仔细地折好收起。
  “大师放心,我这就去带人准备,准备好了之后,立即将东西给大师送过来。”
  普云大师点点头,“若太子殿下问起药品的事情,将军不必刻意隐瞒,自可同太子殿下实话实说。”
  普云大师所说的不需刻意隐瞒,自然指的是安笙。
  陆铮点点头,眸中似有微光划过,“大师放心,陆铮知道该如何回话。”
  虽然他不知道大师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他自己也是不打算向太子隐瞒这件事的。
  这是安笙的功绩,所以,得让太子殿下记着安笙的好才行。
  至于为何这般急着在太子殿下面前替安笙请功?陆铮没有刻意去想。
  大师不是说了,顺从本心么,他只要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正是在遵从内心,就够了。
  “师傅,陆将军,这,怕是不妥吧?我只是帮着师傅打打下手而已,怎好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安笙见普云大师和陆铮打算将自己参与制药的事情,说给太子知道,不免有些担心。
  这怎么看,都有到太子跟前去邀功的嫌疑,她一个女子,又不能出将入仕,做这些,别被太子以为,她是想要替顾家挣功名呢。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误会可就大了!
  “无妨,”陆铮听到安笙的担心,忙安抚道,“太子殿下贤明,若知道你替西北将士准备药品,定会念你的功劳的,你千万别妄自菲薄,你的医术,我是见识过的,又岂会只是替大师打打下手呢。”
  果然!
  安笙心道,果真如此。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让太子,将功劳记在顾家身上啊。
  “你跟着贫僧制药,自然跟旁的人没有关系,将来无论谁问起你,自可将贫僧摆出来,贫僧想,还不会有人会与贫僧抢功的。”果然还是普云大师,一句话,便说到了安笙心里。
  对呀,若是将师傅的名头搬出来,那就连徐氏,也必定是没话说的。
  倒是她多想了。
  陆铮这会儿也明白了,安笙到底在担心什么。
  于是忙也说:“大师所言极是,这件事,是你与大师善心,与旁人无关的,我定会与太子殿下说明白的,你放心。”
  话都说到这里了,安笙又怎能再拒绝?
  再说了,能让太子殿下记她的好,这也算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了,她若再拒绝,倒显得矫情。
  于是乎,安笙便道:“那便有劳陆将军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别放在心上。”陆铮闻言,忙摆摆手,答得飞快。
  安笙敏感地察觉到,陆铮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但是待她再要仔细看时,陆铮却忽然站了起来。
  “大师的话,陆铮会好生转达给家母的,那,陆铮就先告辞回去,准备药材了。”说着,陆铮便冲普云大师行了个佛礼,然后,又跟安笙颔首示了下意。
  虽说心中隐约有些不舍,但陆铮还是克制着,起身告辞了。
  “将军慢走。”
  普云大师带着安笙,将陆铮送了出去。
  陆铮走后,师徒二人返回禅房。
  此时再没有旁人,安笙便不再顾忌,直接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师傅,您为何一定要让陆将军跟太子殿下提起我呢?”她不知道陆铮有没有发觉这点,但是,她自己是察觉到了的。
  而且,她总觉得,以陆铮的心思,怕是也会感觉到这些的,只不过,没有当着师傅的面说出来而已。
  “问那么多做什么,为师不是说了,天道缘法,自有际会。”普云大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打发了徒弟。
  安笙听完这句话,实在很想朝天翻个白眼。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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