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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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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对么。”萧良见此,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句,萧良又叫过家仆吩咐一阵,才向着陆铮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萧良的贴身侍从,则去了与他们所行相反的方向。
  陆铮并未走远,只是懒得再看萧良,这才又接着向前走了一段。
  右相府他极为熟悉,这清风园他更是自小就畅玩其中,故而对这里的格局甚是熟悉。
  清风园与内院确实只一墙之隔,但二者这间并无可通之门,一道高墙,足以阻隔内外。
  陆铮深知这一点,所以萧良拿这个说事,挑衅于他时,他才懒得理会。
  当然以陆铮的武艺,想要越过高墙,自不是难事,可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会做这种腌臜之事!
  他不会,也不屑。
  问心无愧之人,走到哪里,都是光明磊落,不像萧良,是真存了龌龊心思来的。
  再往前走些,有一处角亭,里面空无一人,倒是安静。
  那小亭建的别致,四角飞檐,红漆抱柱,亭子四周围着半卷竹帘,甚是雅致,正是杜奕衡的手笔。
  陆铮提步上了角亭,内有石桌石凳,皆未多做修饰,古趣盎然。
  他掀袍而坐,对躲在身后大树下的几道鬼祟身影,视而不见。
  树后。
  徐睿压低了嗓子,问萧良,“世子,陆将军进了亭子,可怎么办?”
  陆铮若在里头坐着不动,他们的计划可如何实施?
  待会儿人都叫过来,陆铮若是好端端的坐在亭子里,他们可如何收场?
  “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萧良邪邪一笑,让徐睿稍安勿躁。
  徐睿见他口气笃定,也只得按捺下心底不安,耐心等待。
  ……
  清风园这边不平静,有人暗中生事,却不知,那内院里头,也并不怎么安生。
  顾凝薇因觉安笙在右相夫人面前抢了她的风头,一直心有不快,但因在右相府上,也没敢有什么过分举动,只是明里暗里刺了安笙几句,话里话外叫安笙认清自己,安分守己。
  安笙对她这种程度的刺激,也不放在心上,几句话而已,不疼不痒的,她确实没往心里去。
  可顾凝薇见她一副恬淡模样,反倒觉得受到了轻视,不由更加气恨。
  方氏和沈氏在里面同各家夫人说话,她们一群年轻小辈大都在院子里赏花品茶,各有交往,几人凑做一堆,倒也其乐融融。
  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安笙却是落了单。
  这倒也不奇怪。
  她初来邺京,与京中一干官家小姐们从无交往,互相不熟悉,也正常。
  顾凝薇又存了心的想要孤立她,所以并未与自己交好的小姐妹们介绍她。
  既是与顾凝薇交好,大家又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便一直无人上前攀谈。
  且安笙只是庶女,身份又不高,故而这里面,与她主动攀谈的人,几乎是没有。
  少有的几个,看不过眼,想要与她说句话,但大都也是与她同等身份的庶女,受家中嫡亲姐妹压制,也不敢与她交谈。
  结果安笙就落了单。
  恰逢右相府嫡长小姐杜婉菁事忙,又不在此处,所以许久过去,也无人上前来解安笙的“窘境”。
  这样的场面,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可许多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这一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嫡长小姐,教训庶出姐妹呢。
  谁会那么没眼色,凑上去坏事?
  安笙与她们既不相熟,又无关系。
  为了她得罪顾凝薇,怎么瞧,都不大明智。
  顾凝薇见安笙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心头的那口气,总算是顺了些。
  转头与自己平时亲近的小姐妹谈笑起来,不再理会安笙。
  她就是打定主意要给安笙点儿厉害瞧瞧呢,叫她知道,若不靠自己这个嫡姐引见,她别想与京里面的官家小姐们说上话!
  青葙站在安笙身后,余光瞥到顾凝薇那个得意洋洋的眼神,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安笙回首,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初来乍到,这些小姐们不与她亲近,有什么好奇怪的,顾凝薇还真当她面子大到能左右所有人的地步?
  若她真这么想,自己也只能说她一声,太自负了。
  大多数人,对新鲜事物或是人,都是有防备之心的,这些千金小姐第一次与她见面,难道还能多亲热不成?
  顾凝薇为了这点事就沾沾自喜,也是叫她“刮目相看”。
  安笙暗暗摇头,心下默然。
  青葙见安笙眉眼恬淡,并无尴尬之色,也无不快之意,总算放心了些。
  虽然她心中替安笙委屈,但她到底只是安笙的婢女,今日这般场合,断断轮不到她说话。
  院中花开得正好,一群芳华韶龄的少女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谈天说笑,那画面自是悦目。
  此景此景,正是萧良不顾礼义廉耻,仗着胆子要偷看的那一幕。
  只可惜,他是注定看不见了。


第159章 摘花
  小姐们凑在一起只谈天说笑,品茶用点心,自是没什么大趣味的,所以,有人便起了玩笑心思。
  这人正是顾凝薇平日交好的一个小姐妹,看出顾凝薇今日有意为难安笙,便顺着顾凝薇的意,出了个折腾人的小主意。
  “我们来时,路上经过的那片花园,里头杜鹃开得正艳,咱们总这么干坐着,有什么意趣,不如,叫人去摘一株杜鹃过来,咱们传花行令吧。”那小姐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安笙那头瞥了一眼。
  顾凝薇与她交往多年,自是能看出她这一眼别有含义。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见安笙一派闲适地站在花丛间,微微垂首,与青葙说着什么。
  她倒待得住!
  顾凝薇恨恨地想。
  她竟不知,安笙脸皮有这般厚,被大家忽视了,竟然还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顾凝薇暗暗绞紧了手帕。
  小姐妹见她如此,便知自己说到了点子上。
  她父亲只是兵部一个库吏,正在顾凝薇父亲手下做事,家世身份处处比不上顾凝薇,平日与顾凝薇相交,自是以顾凝薇为尊。
  家里母亲也时常与她说,叫她拢住了顾凝薇这位千金小姐,来日父亲升官,必少不了她的好处。
  小门小户的女子,似乎更加会看人眼色,揣摩人心。
  这姑娘正是这样。
  顾凝薇有意为难安笙,在场的大都心知肚明。
  可像她这般,能帮顾凝薇“出气”、“分忧”的,却是少数。
  思及此,这姑娘反倒有些自得。
  今日哄得顾凝薇开心,她就算圆满了。
  她与顾凝薇相交,为的也是这个,所以自然不遗余力。
  “不过,”这姑娘说着,顿了顿,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来,“不过这里是右相大人府上,我们若是只遣丫鬟去折花,恐会显得不够尊重,要不,凝薇姐姐等等,我亲自去一趟吧。”
  说罢,便提起裙摆要走。
  顾凝薇却忽然道:“等等!”
  姑娘闻言,脚下一顿,心道等的就是这句话。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一刻,顾凝薇忽然对自己的贴身侍女宝珠道:“你去跟她说,叫她去咱们来的路上的大花园里,摘一株杜鹃花来,用作行令,就说等她摘完回来,我们自会带着她一起玩。”
  顾凝薇口气难掩倨傲。
  而她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宝珠眉心微微动了动,想要劝诫,但当着这么多世家小姐的面,也不好说,只得福身应下,转身去传话去了。
  她也是想,不过是摘一株花,想来也不要紧。
  这里离花园那边也不算远,且只有一条大路通过去,安笙摘完了花,也就回来了,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宝珠将顾凝薇的意思转达给了安笙。
  青葙一听这话,当场险些发作,安笙却暗暗伸手,叫她不要轻举妄动。
  青葙知道这里容不得她放肆,只好将怒火勉励压下。
  非是她生气,实在是顾凝薇欺人太甚!
  满园子的丫鬟仆妇,她不使唤,偏偏使唤小姐去给她跑腿!
  说得好听,还回来之后带着小姐与她们一道玩了,也不问问,小姐稀不稀罕!
  大家的视线,都已经集中过来,全都一副看好戏的兴味模样。
  安笙暗暗叹息,知道自己此行是非去不可了,遂痛快地点头应下,带着青葙走了。
  宝珠似乎也是不放心,见安笙走了,忙又跟上来,叮嘱了几句,这才看着安笙主仆慢慢远走。
  可万万别出什么纰漏才好,宝珠暗想。
  安笙带着青葙,出了许氏的清晖园。
  杜家今日留下伺候的仆妇丫鬟,无一不是机灵能干的,见此情形,也都知道是顾凝薇故意为难安笙。
  若这事是在顾家府上,那自然没人会管,也轮不到她们管。
  不过,今儿是在右相府,又是老夫人大寿,仆妇丫鬟们皆怕出了什么岔子,于是便有一仆妇暗暗退走,去找许氏传话去了。
  许氏正在花厅里陪诸家夫人们说话,听到仆妇附耳禀报之言,目光微微动了动,暗暗看了方氏一眼。
  方氏并没有察觉到许氏是特地看她,也就没有多想。
  而是跟在场的众位夫人一样,只以为许氏有什么事需得出去处理。
  今日来客众多,许氏再周全,也难免有顾虑不到的地方,这倒也正常,众人并未奇怪,均做一切如常状。
  而许氏也并没有起身离去,她们就更加认定,事情应该不大,并不需要许氏出面处理,遂就都没多事,只做不知情。
  仆妇禀报之事,确实不能算作什么要紧的大事,许氏不可能放下一屋子客人,自己去盯着安笙,故而只能叫仆妇暗中跟着过去,发现有什么不对,及时提醒。
  仆妇领命而去,循着安笙主仆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再说安笙这头。
  她带着青葙出了清晖园,也并不着急,反而慢悠悠地,往花园方向走去。
  这会儿客人来的都差不多了,路上人并不多,只偶尔有杜家仆从,见了她只当是哪家小姐,无聊出来赏景的,遂都行礼退避,并不多言。
  安笙也没解释。
  “小姐,您真要给她们摘花回去戏耍?大小姐也太欺负人了,这是拿您当丫头使呢!”青葙跟着安笙,气恼嘟囔道。
  她心中不快,且此处又只有她与安笙主仆,便没有遮掩,将心中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安笙却只是淡淡一笑,“摘一束花而已,我的身份摆在那,也不会因这一束花低到哪去,更不会因这一束花高到何处,何必跟她生气。”
  “可难道就由着她这般糟践您!”青葙气不过地低吼。
  安笙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这是右相府,不是永宁侯府,况且今日又是右相夫人寿诞,你觉得我若与她闹起来,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我争这一时意气,有什么用。”
  青葙听她这样说,也知有道理,遂缄口,不再说了。
  主仆二人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


第160章 帮忙
  走着走着,青葙就走出不对来了。
  她怎么总觉得,小姐今日这步子迈得,格外小,格外慢?
  小姐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走起路来,虽不说虎虎生风,但也绝对不慢啊。
  可今儿个,怎么走的这般慢?
  安笙似乎察觉到了青葙心中的疑惑,微微侧首,对她悄悄眨眨眼。
  “她只叫我摘花,却没说,何时摘回去么,我瞧这右相府占地颇大,园中景致繁多,稍不注意,就晃花了眼,你知我认路不太行的,所以说……”
  余下的话,安笙没有说。
  不过青葙也全都领会了。
  她偷偷地抿唇笑了。
  她就说呢,小姐可不是这么逆来顺受之人,哪里能大小姐说什么,她就照着做什么呢!
  原来小姐虽答应摘花,却根本没打算照着大小姐的心意,快些摘花回去啊!
  小姐说得对,她认路不行,常有走错的时候,在永宁侯府尚且如此,更别说,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所以说,小姐走错了,迷了方向,迟了回去,也是没办法的啊。
  大小姐现在只怕正得意着,等小姐给她摘花回去呢吧?
  就是不知,小姐迟迟不归,她会是什么反应了!
  最好气得她七窍生烟,青葙恨恨地想。
  不过就算再放慢了步子,顾凝薇口中的花园一角,也还是出现在安笙和青葙眼前了。
  顾凝薇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从清晖园到这里,确实只有一条大路可通。
  这真是,叫人迷路都不好迷呀。
  安笙微微眯了下眼睛,眸中似带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右相府的花园中,种着不少花,如今正是花期,各式娇花竞相开放,煞是好看。
  其中尤以顾凝薇点名要的杜鹃花,开得正艳。
  远远瞧去,只见纷纷灼灼一片,绚丽夺目。
  也不知是安笙“运气好”还是怎么着,她到了此处之后,竟然发现,偌大的花园里,竟空无一人。
  女客都在内院,没有过来,她知道,难道男客们也喜欢挤在一处玩乐?
  不过里面没人,于她来说,显然是件好事。
  如果有男客在的话,她过去总归不好。
  虽说南诏男女大防并不严谨,不过她尚未出阁,也得稍稍注意些。
  安笙带着青葙,加快脚步,进了花园。
  她今日为了不与顾凝薇争辉,特地穿的比较素雅。
  一身水蓝长裙,只在裙摆和袖口处绣着几朵小花,毫不张扬,但却雅致,腰间同色腰带勾勒出少女曼妙身形,通身上下,并无太多佩饰,但却掩不住芳华天成。
  尤其是她这素雅装扮,进了繁花从中,反而气质更显。
  安笙倒是没注意这些。
  她现在略微有点儿“发愁”。
  右相府的杜鹃花树,许是照顾得太好,长得有些过高了,她和青葙身量尚且不足,站到树下才发现,想要摘花,似乎有些困难。
  这点倒确实不在二人考虑范围之内。
  来之前也没人想到,会面临这等窘境……
  其实凭她们主仆的身手,上树摘个花,倒是不难。
  可问题是,这里是右相府中。
  要是她们主仆真这么撩起裙子上了树,那可真是闹了大笑话了。
  她回去准得叫老夫人拍死。
  为了不被拍死,安笙站在树下,做起了凝思状。
  “小姐,要不奴婢去找右相府上的仆从,请他们帮个忙吧。”青葙是想,右相府中必然有木梯等物,她们今日是客,向主人家求枝花,应该不难。
  安笙听了青葙的话,四下里看了看,见附近并无人影,只在远处能看见步履匆匆的杜家奴仆。
  “算了,太麻烦了,这样也好,正好回去就说,我们够不到花,所以没摘,另摘了个别的回去吧,当着大家伙的面,我想她也不至于会发作。”安笙口中的她,自然说的是顾凝薇。
  “话虽如此,可小姐,您要是摘了别的回去,大小姐肯定以为您是故意的。”青葙真是了解顾凝薇,一句话就说在了点子上。
  可不么,安笙要是敢摘了别的花回去,顾凝薇准得以为她是故意违逆自己的意思,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
  她是不会相信安笙说,自己够不到花树的。
  安笙略略为难。
  正值此际,忽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
  “你想要这花?”
  安笙和青葙闻声,倏然回头。
  就见陆铮负手而立,不知何时站到了她们主仆身后。
  原来是他。
  安笙见到来人是陆铮,放了心,然后忙拢了拢袖口,福身见礼。
  “原来是陆世子,小女这厢有礼了。”
  青葙也忙跟着福身请安,“奴婢见过陆世子。”
  陆铮摆摆手,“不必客气,我见你们主仆在这树下驻足良久,似有为难,这才过来,还望你不要怪我唐突才是。”
  安笙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含笑回道:“世子多虑了,怎会。”
  陆铮见她这样说,便也不再故意客气,直言问道:“我见你在这树下站了良久,是否有什么为难之事?”
  这倒是个好机会,凭陆铮的身手,飞身摘花可谓信手拈来,可是,让陆铮为她摘花,这感觉好像有点儿别扭啊?
  安笙有些犹豫。
  青葙目光自两人之间来回几遍,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她想,她家小姐自是有打算的,她还是莫要多嘴了。
  殊不知,她家小姐这回还真就有些没主意。
  陆铮似乎看出了安笙的犹豫,想了想,忽然纵身一跃,转瞬间,点足而落,一株娇艳欲滴的杜鹃花,正放在他手中。
  “你在这树下站了这么久,若我猜的不错,定是想要这花吧,杜家这棵杜鹃,有些年头了,长得实在高了些,一般人只站着,是够不到的,我自作主张揣测你的心思,若猜错了,还望你不要介意。”说着,陆铮便将手中的杜鹃花,递给安笙。
  安笙没有立即接过。
  陆铮也不催促。
  如此倒显得安笙矫情了。
  一株花而已,况且这花还别有用处,算不得私相授受,陆铮都不介意,她再推脱,着实小气了。
  思及此,安笙便接过花束,福身道谢:“那便多谢陆世子慷慨相助了。”
  她这样说,也是旨在向陆铮表明,这花却有别的用处,非是她自己想要。
  想来陆铮应该明白。


第161章 “斗法”
  陆铮自然是明白的。
  他是冷,但却不愣,更加不傻。
  他长在陆家这样显赫鼎盛的大家族里,若真没几分眼力和心机,又如何安然长大?
  避嫌么,他自是知道的。
  他知道安笙难做,所以也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他方才也确实只是因为见安笙主仆为难,才会不由自主地走过来,并没有别的意思。
  所以陆铮坦然地微微颔首,承了安笙的谢意。
  “举手之劳,顾二小姐不必客气,二小姐于陆家有恩,陆铮不过帮个小忙,当不得二小姐的谢。”
  这话,倒是给了他此举一个很好的解释。
  安笙帮陆家大公子治病的事情,不说阖京皆知,但至少,在邺京城内的上流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单凭这一点,陆铮帮安笙些小忙,也没人会说什么。
  难道眼见恩人为难,却袖手旁?那传出去才是真叫人笑话指责呢!
  安笙听到陆铮这样说,便微微笑了,“陆世子客气,小事而已,陆世子不必挂怀。”
  安笙这样客套,本也在陆铮意料之中。
  可是,他就是莫名地有点儿不舒服。
  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因而一时间又没了话。
  他性子的冷硬,这样面无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会,他生气了。
  安笙见陆铮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便以为这位爷生气了。
  气氛一时凝了下来,周围只有风声,和鸟鸣声。
  却不想这时,陆铮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有些流气的男声。
  陆铮听见这声音,脸色顿时一变,眉心皱的死紧。
  然后,安笙便听他道:“你们快走。”
  安笙和青葙闻言,都不免愣了一下。
  陆铮这脸变得,也忒快了些。
  陆铮见她们主仆不解,也来不及解释,只说了一声,“快走”,便立即转过身去。
  瞧他身形变化的样子,好像是故意将安笙挡住了似的。
  “陆将军这是同谁说话呢,不替我引见引见么?”那流气的声音渐渐近了。
  安笙眉心微微一皱。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声音,让人难以生出好感。
  这时,陆铮再侧首,对安笙道:“你先走,不论待会儿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陆铮的语气甚至有些着急。
  安笙见他如此,不由侧目。
  紧接着,心念电转,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陆铮少有这般焦急色变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对自己解释,只一味让自己快走。
  陆铮这变化,是在那道男声响起之后,才有的。
  要说方才在愣神,没明白陆铮的意思,这会儿,安笙几乎就明白了。
  拉起青葙,快步离去,身后果真响起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哎,这是做什么,如何本公子来了人就要走,你站住,陆铮!你凭什么挡着本公子的道儿!”
  “小姐,怎么回事啊?”青葙一面快走,一面惶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先回去,别回头!”安笙低叱一声,带着青葙快步而去。
  渐渐走远,仍能听见身后那声音嚣张喊道:“陆铮,你是铁了心跟我过不去了!”
  安笙忍着没有回头,拉着青葙又加快了脚步,忽然,撞见了杜家一个仆妇。
  “顾二小姐,请随奴婢来。”那仆妇从一棵青松后头拐出来,对着安笙微微福身。
  安笙目光微微一动,对那仆妇轻轻颔首,”劳烦了。”
  “二小姐客气,您这边请。”仆妇躬身,做出恭请的手势。
  安笙跟着她,往清晖园方向折返。
  显而易见,在这里碰上杜家仆妇不是巧合,说不定是早有安排。
  果然,下一刻就听那仆妇低声道:“奴婢多一句嘴,二小姐不熟悉相府之路,方才出来时路遇奴婢,便叫了奴婢引路,奴婢陪着二小姐摘完花后,便同您一同返回了,二小姐,您说奴婢说得对吧?”
  安笙脚步微微一顿,随即颔首轻笑道:“这位妈妈所言甚是。”
  她不知这仆妇因何故意这样说,但是这话显然是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她没道理不应。
  兴许是杜家不想惹麻烦,也兴许这仆妇并非是在帮她解围,想帮的另有其人,但结果总归是对她有益,她实在没有道理不答应。
  与此同时,花园另一头。
  陆铮正在与偷偷跟过来萧良对峙。
  说是对峙,不如说是萧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更为恰当。
  徐睿站在萧良身后,很努力地将自己缩成一个背景板,他可不想当这两位爷之间的炮灰。
  他也是不明白,本来好端端的,只要安心等着萧良安排来的人,给陆铮泼脏水就行了,怎么转瞬间,事情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萧良安排的人没过来,萧良自己倒先忍不住,挑梁上阵了!
  他就不应该来找萧良,徐睿暗暗叫苦。
  若是不找萧良,也就碰不上这二位“斗法”。
  虽说这斗法更像是萧良一个人在跳脚,而陆铮基本没把萧良放在眼里才对。
  可正因这样,才叫萧良更为暴怒呢。
  “陆铮你这么护着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怕叫本公子发现啊!”萧良怒极,冷笑一声,对陆铮挑衅道。
  陆铮听见他这话,眼角微微一眯,终于开了金口,不过声音却冷得仿佛带着冰碴儿,”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龌龊念头!”
  这话可谓是成功点燃了萧良脑海中的那根火线,瞬间一声轰响,将萧良为数不多的理智炸了个七零八落。
  “你说谁龌龊!”萧良怒吼道!
  他这人好色不假,却也在意自己的名声,他将自己的好色解读成风流意气,最厌别人拿这事贬低他。
  陆铮冷哼一声,没有应话,不过那声音,那眼神,却似乎都已经代替他做了回答。
  萧良最讨厌陆铮这副四平八稳,睥睨一切的模样了。
  虽说人家确实有拽的资本,可正因如此,他才气不过啊。
  他自认样样不输陆铮,又是尊贵的皇族出身,凭什么别人都说他不如陆铮,这叫他如何服气?
  要说刚才是因为气恨陆铮拦着他看美人真容,这会儿就是纯粹被挑起旧恨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萧良彻底恼了。


第162章 被逼无奈
  萧良眼含怨毒地瞪了陆铮一眼,忽然对徐睿道:“你去,看看我们的人回来没有!”
  徐睿一听这话,顿时头顶一麻。
  但事到如今,他自知躲避无用,只得硬撑着低应了一声,然后向清风园方向跑去。
  陆铮知道萧良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这是在右相府,今日又是右相夫人大寿,所以他并不想闹出什么事,给杜家添麻烦,坏了老夫人寿宴。
  可萧良此人向来难缠,他一时间也不太好脱身,又怕自己走了,他又去追安笙,因而只能不动声色地站着。
  依照他对萧良的了解,他唤徐尚书的长子去看他的人,多半应该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所以,还得小心应对才行。
  陆铮虽不知萧良耍的什么把戏,但有一点倒是没有猜错。
  萧良让徐睿去看人回来没有,确实是为了对付陆铮。
  早先他见陆铮独身一人来到清风园边缘处,就起了要陷害陆铮的心思。
  如今陆铮又再次得罪他,他就更不能放过陆铮了。
  新仇旧恨,萧大世子执着着呢。
  徐睿重新跑回清风园,正与萧良的贴身侍从迎面撞了个正着。
  可在见到萧良侍从身边跟着的丫鬟时,徐睿惊了。
  “凤儿,你怎么在这儿!”徐睿失声叫道。
  他其实更想问,你这丫头不跟在小姐身边伺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过当着萧良侍从的面,这话打了个转儿,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口。
  原来,这唤作凤儿的丫头,正是徐睿的妹妹,礼部尚书徐子谦家的嫡次女,徐颖身边的二等丫鬟。
  按理来说,凤儿现在正该在徐颖身边伺候,如何会跟着萧良的侍从来了这边?
  徐睿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萧良方才对他说的那些话,心头不由狠狠地一跳。
  原来,萧良是要拿徐颖做饵,来陷害陆铮!
  这是将他置于何处了?
  这事若真成了,徐颖的名声没了,他这个做哥哥的,难道面上就有光了么?
  虽说徐颖并非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可也是一个爹生的啊,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总是一家子!
  徐睿心念电转,想明白了这些,脸色也不免难看起来。
  凤儿见他脸色骤沉,也不由害怕,迷迷糊糊,又战战兢兢地回道:“大少爷,不是,不是您叫人唤奴婢过来的么?”
  徐睿刚要说,我何时唤你过来了。
  可视线一动,就见萧良侍从正在一旁,这话到底还是没吼出来。
  默了片刻,徐睿勉强让自己笑了笑,问萧良那侍从,”怎的将舍妹身边的丫头唤过来了?这丫头粗苯,胆子又小,可别坏了世子爷的大事。”
  那侍从闻言,便抬头看了徐睿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一板一眼地答道:“奴才只是照着世子爷吩咐行事,余下的,奴才就不知了。”
  徐睿一听这话,顿时喉头一噎,不知再怎么说是好。
  这侍从是萧良近身伺候的人,说是最信任的也不为过,徐睿不相信,他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明知道,却还在他面前推托回话,就是明显不想据实相告了。
  徐睿久未再言,那侍从等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看徐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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