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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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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最后还是决定带苏远去见太子。
诚如苏远所说,这件事才是正经事,其他都要放一放,再者说了,就算苏远真被卷进这些麻烦事中,他自然也有办法保下苏远。
就是苏远明面上是跟文韬一起合作生意的,所以这事还得跟文韬说一下才行。
陆铮又带苏远回去找了周应,让周应安排人去给文韬传话,让他去太子那里找自己,然后就带着苏远走了。
……
陆铮去而复返,又带了别人过来,太子知道,肯定有要紧事跟自己说。
陆铮并未隐瞒苏远的真实身份,太子听说苏远是安笙的人,又跟文韬一块儿做生意,也是非常信任他。
等文韬到了,几个人便关起门密谈了起来。
说来也真是巧了,苏远今夜本是与几个友人一道游湖赏灯,哪成想就偏偏赶上平湖“刺杀案”了呢!
若真是普普通通的商人,见到这种事情只怕是躲都来不及,但苏远不同,他虽为商人,但骨子里便有一般商人所没有的血性,和对危机的感知能力。
平湖上发生命案,苏远当即觉得不对,立即跳下船去朝起火的大船方向游了过去。
但他可不像陆铮他们武功高强,所以并不敢妄为,也只是想着看能不能趁乱发现什么。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着,没想到还真就让他发现了不对。
要不说天下事都躲不过个巧字呢,别说陆铮没想到,就是太子也断断没想到,他们所猜测的事,会在苏远这里得到证实。
苏远之前交给陆铮的,是一截鹿皮制的革带。
鹿皮制的革带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京中也有人佩戴,西市那些胡商们戴的就更多了,但问题是,苏远捡到的这一截革带,不光是鹿皮所制这么简单,这是一截“郭洛带”。
陆铮常年跟匈奴打交道,一眼便看出这段革带的不寻常。
太子等人也是见多识广的,自然知道这郭洛带乃是匈奴专用之物,南诏甚少有人会用。
但单凭这个,或许还不足以说明来人的身份,所以,苏远听到的那几句话,就万分重要了。
之前陆铮提审家丁的时候,有个家丁也说听到些“关外话”,不知说了什么,他听不懂,但他听不懂,不代表别人也听不懂。
苏远跟家里刚闹翻的时候,恰巧去过西北一阵子,还恰巧学了些匈奴那边的话,他会的不多,但好巧不巧的,今晚听到的这几句,正是他会的。
“他们说,杀了这个王爷,京城肯定会乱起来,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走了。”苏远跟太子等说了一下自己听到的那句话,说完之后,还特地用匈奴语重复了一遍,问陆铮,“陆将军听听,苏某翻译的可有错?”
陆铮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年,一直在跟匈奴打交道,自然会匈奴的语言,且苏远说的这两句也不算很复杂,所以他一听就听出来了。
“你翻译的很准确。”陆铮点头肯定了苏远。
那么,如果苏远没有说错,新的问题便来了。
那几个匈奴人说杀了一个王爷,可他们杀的明明只是一个布匹商人,如何就变成王爷了?
太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陆铮:“死的这个刘员外,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陆铮对这个刘员外并无什么印象,倒是文韬知道一些,替他答说:“这刘员外是个布匹商人,三代都在京中,是土生土长的邺京人,其他的,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不对的。”
文韬对这个刘员外的了解,也实在不多。
说白了,如果不是发生今晚的刺杀案,这个刘员外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个土生土长的邺京人,这一点实在不足为奇,这京中多得是土生土长的人,何故刘员外就比别人奇特了呢?
但几个匈奴杀手笃定刘员外是“王爷”,这就有问题了。
太子听了文韬的话,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陆铮和文韬对视了一眼,知道太子在思考问题,也没出言打搅。
倒是苏远,忽然开口说道:“草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太子听他这么说,忙道:“你快说说。”
苏远躬身行了一礼,便将自己对刘员外的了解说了一下。
说到这刘员外,确实是土生土长的邺京人不假,但是刘员外有一房妾室,却是礼部尚书徐子谦家的管家的侄女,这关系看似比较远,但深思起来,未尝没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先前说了,刘员外哪都好,就是好色,家里妾室着实不少,但跟官家扯上关系的,却只有这一个。
第1182章 证据
礼部尚书徐子谦,是瑞王的铁杆追随者,其嫡次女还是瑞王侧妃,现而今瑞王妃疯了不能理事,另外一位侧妃又犯了错被关,如今瑞王府内院中做主的,正是徐子谦的嫡次女徐颖。
女儿受宠,也更加坚定了徐尚书紧随瑞王之心。
而元夕夜突然死了一个布匹商人,他的一房妾室乃是徐尚书府上管家的侄女,这两件事似乎便有了关联了。
可即便如此,那些匈奴杀手怎么就那么笃定,这刘员外是个“王爷”呢?
或者说,是瑞王呢?!
……
“去查。”良久之后,太子这样吩咐了一声。
无人应答,陆铮和文韬也没有动,苏远便也没动。
他知道,太子这是吩咐自己的暗卫呢。
皇家之事,他还是少说为妙。
太子让暗卫去查刘员外的背景了,苏远的任务也暂时完成了,太子便让人先带苏远下去换衣休息。
苏远折腾了这么久,确实需要休息,听太子这样安排,便什么也没说,跟着走了。
他心里很清楚,太子没叫他回去,只怕是还另有用处。
说不定,待会儿还需要跟着进宫去面圣……
想到自己一介平民百姓,有生之年居然能得见天颜,这际遇也非常人能有了。
但苏远却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
相反,心里很平静。
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不是为了求什么,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无所求,自然心静。
……
然而陆铮心里却有几分不平静。
待苏远走后,陆铮便想要跟太子说些什么,不过他才张了口,便被太子阻止了。
“孤知道你的顾虑,放心吧,孤定会保证他的安全的,”太子先是这样一本正经地保证道,尔后又忽然玩笑地添了一句,“就算不为你,当为了安笙,孤也要保他安全无虞,毕竟这可是安笙的人,若出了事,孤可怎么跟安笙交代呢。”
陆铮听出太子是在打趣他,也不反驳,听到太子说会保苏远安全无虞,他便放心了,转而与太子和文韬商量起了别的事情。
不过也说多大一会儿,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和京兆府的主事们便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连刑部的人也过来了。
平湖上发生了命案,虽然死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依旧不能小视。
太子今年主理元夕灯会,便出了命案,这些个主事的自然担心受到牵连。
不过,太子看着倒是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这让几位大人不由都悄悄松了口气。
就怕太子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他们,那他们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不过,这件事他们也确实有疏漏的地方,这个罪责,实在是逃不过去的,好在死的不是什么要紧人物,责罚应该不至于太重才是。
太子跟来的几位大人说了会儿话,见他们一个个的偷偷松口气的样子,不由暗暗冷笑。
现在还有心思松口气,不知道等会儿他们还有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
一个时辰后,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暗卫回来了,不过,带回来的东西却不是暗卫呈上来的,而是由太子亲卫呈上。
几位大人见太子亲卫带着一卷东西进来,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猜到或许跟今晚的命案有关,因而也没敢多言。
等太子看完了那一卷东西后,几位大人便听太子问他们:“几位可知,今晚这命案,是何人犯下的么。”
几位大人被太子这话问的都是一愣,随即心里又都是一颤。
太子这该不是要怪他们办事不利吧?
可他们连案犯都没抓住,又怎么能知道是谁犯下的案子呢?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随即都跪地请罪。
“太子殿下恕罪,臣等无能。”
谁知太子闻言却好言好语地叫他们起来了,“几位大人请起,孤并非有意责怪诸位,只是……”
只是什么?
几位大人听到太子这声只是,心不由都抖了抖,然后又紧紧地提起来。
然后就听太子继续说:“只是孤这里查到一些眉目,想跟诸位商量一下罢了。”
太子查到眉目了?
几人闻言不禁一怔。
这么快,太子就查出问题了?他们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呢!
太子见他们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也不解释,只对亲卫道:“将人请过来。”
……
片刻后,苏远再次出现。
几位大人不识苏远,见他过来,自是不解。
然而,等苏远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他们便不再茫然不解了。
居然是匈奴的人!
这……
顺天尹府尹李振平忙躬身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当立即报给皇上知道啊。”
落后他一步的京兆尹府尹和刑部侍郎也纷纷出言赞同。
“诸位大人所言甚是,孤也正有此意。”太子也赞同了顺天府尹的话。
他原本就打算将事情上报给皇上,之所以将事情先跟他们说了,不过是想要知道的人多一些,让皇上那边有些顾忌罢了。
这件事知道的朝官越多,皇上就越没办法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虽然这样注定会惹皇上不快,但太子却顾不上这些了。
匈奴狼子野心,若不尽早铲除,必当后患无穷!
跟几位大人说完了之后,太子便也不再耽搁,当即带着苏远、陆铮和文韬,还有几位大人一道进宫去面圣。
……
元夕夜,惠帝虽未出去与民同乐,但心情也是不错的,宫里各处也都挂了花灯,惠帝带着皇后与几位妃子一道赏灯,倒也十分和乐。
太子带着人进宫请见的时候,惠帝正在与几位妃子宴饮,听说太子来了,不由奇怪,遂问常公公:“灯会结束了?”
往年灯会可是直到丑时方歇,待到卯时又重开朝市,几乎可以说是彻夜不息的,怎么今年结束的这么早么?
常公公一听惠帝这话就知道误会了,于是忙答说:“回禀皇上,太子殿下不是独个儿来的,后头还跟着几位大人呢,说有要紧事要请见陛下。”
惠帝一听有要紧事,不由就有些头疼。
但再头疼,也不能置要紧事不顾吧,所以只能跟皇后说了一声,然后去见太子诸人了。
第1183章 犹豫不决
惠帝吩咐让人将太子等带去了乾德殿的东配殿,天冷的时候,他也常在此处接见臣子,处理政事。
等到了地方,就见不光太子在,连陆铮和文韬,还有顺天府尹、京兆尹、刑部侍郎都在,不禁有些愕然,随即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看来……太子要报的事情可是不小!
惠帝有些不快,既有被扰了兴致的不虞,也有对太子能力的怀疑。
往年瑞王主理灯会事宜,什么事也没有,偏今年差事交给太子,就出了事,而且可能还是大事,他难免会觉得是因为太子能力不行的原因。
因对太子有些不满,惠帝说话行事间便不由带出了几分来。
惠帝进了东配殿,太子等自然忙是行礼问安。
但他们行礼问安之后,惠帝却迟迟未曾叫起。
直到坐下半晌之后,才听惠帝说了句免礼,尔后淡淡地问太子:“怎么,灯会这就结束了。”
这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好在太子一向知道惠帝的脾气,因而听见这话脸色变也没变,仍旧恭敬有加地回说:“回禀父皇,灯会还未结束,儿臣此来,是有要事相报。”
“要事……”惠帝一听见这两个字就有些头痛,脸色也不免又难看了几分,直盯着太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又不怎么情愿地问说,“什么要事?”
惠帝声音明显不快,大家都听得分明,除了陆铮和文韬之外,其他几位大人都不由有些担心。
太子倒是并未受影响的样子,仍旧恭声答说:“回禀父皇,儿臣失察,平湖上有人纵火杀了人,儿臣查出些不妥来,不敢妄自做主,只得来请父皇圣断。”
“纵火?还死了人?!”惠帝料到太子要报的事情不会小,但乍然听到又是纵火又是杀人的,也不免吃惊。
这事可不仅仅是不小了,这可大了去了!
好好地元夕节,居然出了命案,太子这差事办的可真是“不错”!
而且太子说什么?失察?
“你还知道自己失察!”惠帝火气有些上涌。
居然还知道自己失察,他难道还该夸奖他一番么?
天子一怒,群臣皆伏,除了太子,其余人皆跪地求惠帝息怒。
太子也躬身拜道:“请父皇息怒,儿臣有错,请父皇稍后论处,眼下却有一件大事,需得父皇定夺。”
惠帝闻言,气恼地瞪了太子一眼,但到底还是吐了一个字:“说!”
太子便将察觉平湖纵火杀人案的凶手可能与匈奴有关的事情,跟惠帝说了。
不出他所料,惠帝听完这些之后,果真顾不上追究他了。
“你说什么,杀人的是匈奴的人!”惠帝看起来是真的十分震惊。
太子躬身回说:“就儿臣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十有八九,且还有一点儿臣觉得十分不妥,有人听到那伙人中的一个,说杀的是个王爷,牵扯到皇室中人,儿臣听后十分惶恐不安,后派人查了死者身份,发觉死者有一妾室,乃礼部尚书徐尚书府管家的侄女,儿臣由此大胆揣测,这杀人者口中所说的王爷,极有可能是大皇兄,大皇兄的侧妃,正是徐尚书的嫡次女。”
“父皇,匈奴此举意欲挑起京都内乱,其心可诛啊,请父皇圣心明断!”
太子话音刚落,陆铮等也纷纷道:“请皇上圣心明断。”
惠帝倒也想圣心明断呢,不过,他这会儿可光顾着生气了。
匈奴杀人放火不说,还要杀他儿子,这简直太嚣张了!
盛怒之下,惠帝当即便要叫人,然而才刚说了句“来人”,便顿住了。
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更重要的问题。
倒是可以立即将朝中重臣都叫进来商议此事,但在此之前,他自己到底是何打算呢?
叫了群臣进来,也无非就是两个结果,要么战,要么和,他自己是主战还是主和呢?
太子多了解惠帝,一见惠帝犹豫了,便知道惠帝是又在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战还是该和了。
他这父皇,平日倒也还好,但只要一碰上这种事,便难以决断。
这些年,若是父皇能下定决心誓除匈奴,陆铮他们早就将匈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可父皇在对待匈奴的态度上总是反复,以致于陆家多次掣肘,没能将匈奴彻底打怕,反倒让匈奴有机会不断地弄些小动作,滋扰生事,以图不轨。
思及此,太子不由暗暗叹了一声,尔后又道:“父皇,匈奴意图挑起京都不稳,其心可诛,还请父皇……”
然而,太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惠帝打断了,“你说有人证在?是何人,带来给朕瞧瞧,朕要亲自问话。”
太子闻言,便明白惠帝这是不够信任他,灰心之余,也只能叫人先将苏远带了上来。
……
苏远在东配殿旁的茶室里喝了一盏茶,便听到内侍传召,说皇上要见自己。
他放下茶盏,整了整衣摆,跟着内侍进了东配殿。
进去之后,没有命令也没敢抬头,但却并不显得畏缩,跟着内侍来到东配殿正中央,便跪了下去。
惠帝从苏远进到东配殿后,便一直在打量这个年轻人。
见他穿着一身寻常棉袍,却不掩其清俊风骨,心下便先存了几分好感。
待苏远跪下行礼问安,听得他声色清朗,言语间不见瑟缩小气之态,便更有些喜欢。
看这样子,倒像是个读书人,反倒不像个商贾。
惠帝暗暗点头,语气却威严不减,“抬起头来回话。”
苏远依言抬起头来,但也并未直视惠帝,而是略垂着双眼,直直跪着。
惠帝见苏远进退有度,对他观感不由更好,再问话的时候便没有刻意板着脸,“朕听说,你听见案犯说话了?”
苏远闻言,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禀皇上,草民确实听到了。”
“哦?那朕倒要问问你,你一届商贾,如何会说匈奴语啊。”
苏远来之前,早听太子说了惠帝可能会问的问题,因而也并不惊慌,听惠帝问起这个,便从善如流地回答了,自己有曾经在北地待过的经历,因而会说些匈奴语。
第1184章 怀疑
惠帝听苏远说曾在北地待过数年,对他会说些匈奴语这件事,便不怀疑了。
不过,他却忽然又问文韬:“太子说,他同你一道做生意?你还做生意呢,朕怎么不知道?”
文韬见惠帝突然问自己,倒也不惊慌,出列一步站到苏远旁边,然后躬身答说:“回禀皇上,臣确实与苏掌柜一道合开了间铺子,主要做胭脂水粉生意,不是什么大生意,上不得台面,便未敢在皇上面前提过,恐污了您的耳朵。”
南诏倒是并未明令禁止官员经商,但这到底不合规矩,所以惠帝便不轻不重地说了文韬一句,“还是要将精力放在正经事上头为好,前儿皇后提起你,还说你也该好好历练历练了,朕觉得皇后说的倒也有理,你有正经事忙,便顾不上这些了。”
文韬如今领的是个闲职,算不得正经差事,他也不小了,以他的出身,倒也确实该安排个正经事做做了。
只是,文韬身份毕竟敏感,所以到底要安排什么差事,惠帝还拿不定主意。
文韬闻言忙说:“劳皇上皇后娘娘惦记,臣不才,让您操心了,是臣不该。”
惠帝倒也没有真要追责的意思,因为便也没再说下去,而是又去问苏远:“太子说你说自己今夜正巧在平湖上游船,才恰巧碰见了有人纵火杀人,而又恰巧捡到了一段郭洛带,是也不是啊?”
太子自然不会跟惠帝说,苏远是见到起火觉得不对,才特地朝起火的大船游过去的,而只是说碰巧而已。
若非如此,照惠帝多疑的性子,定会认为苏远身份不简单。
加上苏远明面上又跟文韬有关系,惠帝难免也要疑心太子与此事有关,反倒徒惹是非,因而,这里太子便没照实说。
而不出太子所料,惠帝果真疑心苏远了。
因之前与太子商量过若惠帝问到这些该如何回话,因而苏远也并不着慌。
只又伏地磕头,做出更恭敬的模样,然后答说:“回禀皇上,草民今夜确实与友人游船赏灯,不想突然遇到有人纵火,今夜平湖上画舫舟楫甚多,四周骚乱不堪,草民与友人所乘的小舟禁不住晃荡,以至草民与友人皆从船上跌落水中,草民慌乱间想要寻得可供攀援之物,不想胡乱间却游到了起火的大船周围,当时草民听得船上有惨叫声传来,便吓得没敢冒头,不想就在这时,有东西至船上掉落,正砸在草民头上。”
“草民虽不知砸到自己的是何物,但因不敢冒头,只好先偷偷将其捡起,慌忙间并未看是什么,只下意识地攥在手中,接着,便听到了那两句话,草民这才惊觉事情有蹊跷,便更不敢将东西丢弃,后来草民便被几位大人救起,接着就见到了陆将军,陆将军询问过后,觉得事情不对,便带草民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询问了几句之后,便又带草民来见了皇上。”
苏远的话颇有条理性,语气不忙不乱,但却依旧不能让惠帝打消所有的怀疑。
“这么说来,倒真是巧合了?”
惠帝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苏远吓得忙说:“皇上面前,草民不敢诳语。”
惠帝听到这话,面上的沉凝才稍稍散了。
倒也是,一个寻常商贾,纵有文韬做靠山,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才是。
这么一想,惠帝心里的怀疑便少了许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况只是小小巧合?
思及此,惠帝略沉吟了一下,便叫人先将苏远带下去了。
……
带走了苏远,惠帝又命人将礼部尚书徐子谦,瑞王,右相和另几个朝中重臣都叫到宫里来议事。
元夕夜,一干重臣忽然被传召入宫,倒是都不慌乱。
大家多少都猜到了,皇上急召他们入宫,多半是跟平湖上的纵火杀人案有关。
不过,怎么连瑞王也叫着了?
若是他们没记错的话,瑞王可是还在禁足中的吧?
皇上撤了瑞王手头所有的差事,此刻却又叫瑞王一道进宫议事,到底是何用意呢?
一干重臣们怀着几分不解,匆忙入了宫。
不过,等见到皇上之后,他们心头的疑惑便都有了解释了。
怪道皇上会召瑞王一道进宫议事,却原来是因为平湖命案跟瑞王似乎有很大关系。
一干重臣听了太子的一番解释之后,都颇为心惊。
若太子所言是真的,那匈奴的心思可着实可恶。
倘若今日匈奴刺杀瑞王成功了,那朝廷必然会乱起来,今年元夕灯会又是太子主理,瑞王党肯定要将这个罪名扣到太子头上,届时太子党与瑞王党争斗不休,朝廷可不就是乱了么!
然而瑞王却似乎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反倒认为此事是太子故意安排的,又或者说,是太子本就意欲杀害他。
当然这样的念头瑞王还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毕竟凡事得讲证据,他总不能空口白牙就说太子想要杀他吧?
但明里暗里表达一下自己这个意思,还是可以的。
皇上历来多疑,未尝就没有过这方面的怀疑,所以,瑞王的话倒也并未引来皇上什么不满。
太子党一干重臣见皇上这种态度,便不免有些心寒。
但皇上总是皇上,他们总不能直言斥责皇上糊涂,便是德高望重,深得帝心的右相,也是不敢这样说的。
太子心里倒是很平静。
以前也曾失望过,伤心过,觉得不公过,但时日一久,见得多了,便也不觉得伤心了。
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没必要。
天家无父子,自古皇室亲缘淡薄,他身为皇储,自然更明白这些。
然而皇上想要囫囵拿过此事,却是断断不行的。
别说太子不依,就是这些朝中肱骨重臣也是不依的。
匈奴狼子野心,若不加以防范,来日必将酿成大错,这一点,大家还是都十分认同的。
然而,是否开战,众人却意见不一。
太子党自然主战,而首要推举的将帅人选自然是陆铮,但瑞王党又如何会愿意,让身为太子心腹的陆铮再重掌兵权呢?
第1185章 肝气不舒
因谈到是否出战一事,东配殿内又吵了个不可开交。
惠帝听了一阵,深觉头痛,见众人还是吵个没完,忍不住怒斥道:“都给朕闭嘴!朕叫你们来是议事的,是叫你们来吵架的么!”
成日里吵吵吵,一点儿事情就炒个没完,哪有一点儿朝之肱骨栋梁的样子!
众人见惠帝发火了,自然都忙去请罪:“臣等失仪,请皇上恕罪。”
惠帝听了这话,火气却没下去多少,依旧瞪着眼睛一副怒气勃发的模样:“恕罪恕罪,你们成日里就会跟朕说这几句话,到了真格儿时候就知道吵吵吵,要你们何用!”
这话可着实有些重了,只见一干重臣,以右相为首,纷纷跪了下去,口中直叫“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就连太子和瑞王都跪了下去。
一时之间,乾德殿内只剩下求饶请罪声。
惠帝皱着眉头看着底下跪着的一干人,便觉得一阵火气上涌,正想要再骂几句出出气,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疼痛。
这疼来的突然,惠帝当即捂着额头嘶了一声。
常公公随侍在旁,见状唬的脸色都变了,忙过来询问惠帝怎么了,又一叠声地叫太医。
这般变故,其他人也是万万没想到。
太子和瑞王当即顾不上惠帝还在生气,一股脑爬起来朝惠帝去了,右相等朝臣们也是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惠帝。
惠帝捂着头叫疼不止,也顾不上管其他人了。
东配殿内霎时忙成一团。
……
几个当值的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跑进来的时候,一个个额上都见了汗。
彼时惠帝已经挪进了西暖阁,已经疼晕过去了。
太医们进来,还待行礼,却被太子一把拉过,叫他们不必拘礼,赶紧给皇上瞧病才是正经。
这是大事,太医们自然不敢耽搁。
几个太医轮番诊了脉,又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话,才来到太子等的面前,躬身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瑞王殿下,臣等看过了,皇上这病乃因急怒侵体,肝气不舒导致的,虽不是很严重,却还是要静养为好,最好,最好还是别生气……所谓气大伤身,怒极伤肝……”
太医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都有些听不清了。
瑞王可不像太子那么好的脾气,见太医畏畏缩缩的,不由恼怒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哼,既知道父皇这病是生气气的,就赶紧想办法医治,还在这里废什么话!”
他这话简直是自相矛盾。
他是既要太医们有话就大胆说,又不要太医们留下废话,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又或者,他这样做,本就是意有所指?
几个太医被瑞王一骂,都吓得不敢再言语,但也没敢立刻就走,纷纷小心地去看太子。
瑞王见了,不由更加生气。
他心道,自己都这么说了,这些个太医还去看太子,难道是觉得自己做不了太子的主了!
太子却没理会瑞王,语气温和的对几位太医道:“几位太医用心医治皇上,不必担心别的。”
太医们这才都跑去商量药方了。
瑞王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朝太子冷嘲道:“看来还是太子殿下说话好用,本王的话,竟没人听了!”
太子闻言双眼微微眯了一下,旋即舒展开,转头朝瑞王道:“皇兄这话说的言过其实了,都是担心父皇,你我兄弟二人心思是一样的,就不必要为了一点儿小事争来争去的了,省得再叫父皇生气,倒是你我的不是了,皇兄你说呢?”
“你!”瑞王被太子这话堵得一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倒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太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说什么,难道真是应了太子所言,是要故意挑起兄弟争端,叫皇上生气?
那他岂非大逆不道了!
不过,到底意难平,瑞王还是贴近太子,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音量道:“今儿先这么算了!咱们走着瞧!”
这话颇有些威胁的意味,太子却似没怎么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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