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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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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却听紫竹又道:“二夫人身边的秋华来给奴婢送信儿说,二夫人跟本家来的一位夫人吵起来了,说是吵得可凶了,都砸了杯盘了!”
  “二夫人跟本家来的夫人吵起来了?”安笙听得不由一怔。
  大过年的,本家亲戚上门拜年,沈氏怎么会跟人吵起来?
  紫竹见安笙不解,忙又说:“听说是本家来的那位夫人带的公子,跟二少爷打起来了,一时错手将二少爷头打破了,人都晕过去了,二夫人气不过,便说了几句,谁知那本家的夫人不是个让人的,又喝了些酒,便跟二夫人吵起来了。”
  听紫竹这么一说,安笙就明白了。
  这二少爷顾琰可是二夫人沈氏的命根子,沈氏这些年独得这一个嫡子,平日里爱若珍宝,都十一岁了,才在徐氏的命令下将顾琰放到外院去住,但仍旧不放心,每日必定得亲自去嘘寒问暖,下人们少有个不经心的,便要得沈氏一通打骂。
  沈氏平时自诩菩萨心肠,但唯独在嫡子教养照顾这件事情上头,手段无情得很。
  顾琰今年十二岁,才刚到外院自己生活不到一年,再加上这几年顾荣一直外放做官,他没有父亲教导,给沈氏养的十分娇惯,所以脾气自然也不小,能跟人动起手来倒也不奇怪,只是,闹到打破头这么严重,却还是头一回。
  照沈氏疼爱顾琰那个程度,会跟人吵起来也就不奇怪了。
  但沈氏此举却还是要为人诟病的。
  上门是客,要是这位本家夫人出去将今儿的事情传出去,外面人必然还是要说沈氏的不对。
  别人哪会觉得沈氏一片慈母情怀,只会觉得沈氏不够大度罢了!
  事不关己,人都是会拿双重标准衡量自身与他人的!
  不过这件事来跟她说又有什么用?
  “侯爷跟二老爷了?不在家么?”安笙又问紫竹。
  “侯爷跟二老爷都出门去了,说是有同僚相请,只有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家呢,三夫人倒是也劝了,不过没劝住,外面闹得动静可大了,小姐,您要管么?”
  倒不是紫竹愿意多管闲事,只是她知道,小姐到底是顾家的姑娘,顾家名声不好,总是要牵累小姐的,所以自然要来问问。
  否则的话,谁愿意管他们那些破事!
  安笙确实并不想管这事,不过,紫竹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她脸上也是无光,别说她,就是整个顾家在京中也要颜面扫地。
  虽然顾家原本也已经没多少颜面了。
  但人总也是不能一点儿脸不要不是?
  安笙想了想,吩咐紫竹:“去给秋华说,让她提醒三夫人,先将客人们都留住了,在交代好顾家的管事们,不准下人议论此事,然后立即派人去请族中有威望的长辈过来,请他们来处理此事。”
  这些族老们,可是最在乎宗族名声的,再加上今儿来的又没有别人,都是侯府有来往的一些宗亲,所以倒好处理。
  要说谁最不愿意将这件事情传出去,那这些个族老绝对要算头一个!
  而有他们发话,也就没人敢将这些事传出去了。
  其实她有一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按说就算沈氏失去了理智,宋氏却不该也失去理智了才对,所以她不该想不到请族老们过来的,可她为何没有派人去请呢?
  紫竹得了安笙的命令,忙应了下来,然后赶紧又跑出去给秋华传话去了。


第1173章 结果
  永宁侯府设宴款待来客,结果主人家夫人却跟客人吵了起来,这实在不成样子。
  奈何如今府中能做主的人实在是少,因而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们竟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三夫人宋氏先前一直在旁苦劝着,谁知也不知是真闹红了眼还是怎么着,二夫人宋氏跟本家那位夫人吵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便将手打到宋氏的眼睛上去了,这下子,宋氏便只顾着捂着眼睛呼痛,像是管不了这边了。
  没了宋氏阻拦,沈氏和那位本家夫人更是吵闹不休。
  本家来的那些夫人们先前倒也劝了劝,不过,跟沈氏吵起来的那位夫人在本家就素有凶名,又是如今本家族长的侄媳妇,所以,大家多少都不愿得罪她,自然也就劝的不那么真心。
  再者说了,这些年,她们多是依靠永宁侯府过活,平日往来自然少不得要看侯府的眼色,心里哪能一点儿怨怼没有,所以,虽说表面上在劝着,但其实早存了看笑话的心思,哪能真心下死力气去劝!
  这可是侯府的笑话,难能一见呢!
  沈氏身边的秋华寻到宋氏的时候,宋氏正在由着丫头拿着熟鸡子滚眼睛,双眼半睁半闭地,也看不清楚到底伤的是重是轻,只口中呻吟不断,看上去是疼极了的。
  看到秋华过来,宋氏的贴身大丫鬟兰英目光微微一闪,然后躬下身子去小声耳语着跟宋氏道:“夫人,二夫人身边的秋华来了。”
  宋氏闻言,呼痛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便对兰英道:“都别管我,快去看看二嫂她们,也别管什么尊卑了万先将二嫂拉开才是,快去!”
  说着,又是一声长叹,一副分外忧心的模样。
  兰英刚应了声是,秋华就进来了,“奴婢见过三夫人。”
  秋华朝宋氏行了一礼,宋氏这才像是注意到有别人似的,微微一怔之后,眯着双眼问兰英,“是不是有人来了?”
  兰英闻言忙答说:“是二夫人身边的秋华姑娘。”
  秋华是沈氏身边的二等丫鬟,算不得受宠,平日里存在感并不高,她突然过来,宋氏有些摸不准是要干什么。
  正疑惑着呢,就听秋华道:“三夫人容禀,是无双姐姐派奴婢过来的,无双姐姐说,这么闹下去可不成样子,今儿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侯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如今府上能做主的只有三夫人您了,无双姐姐叫奴婢来求三夫人,请三夫人派人先拦下客人们,再派人去请族中长辈过来,解决此事,三夫人,您看……”
  宋氏听了秋华的话,瞳孔顿时一缩,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倒是她小瞧了这个无双了,没想到一个丫鬟,居然有这样的心计和手腕,这时候了,居然还能冷静下来想到这样的办法,真是想不到!
  宋氏目光冷了冷,秋华似乎并没有发现,正满脸希冀地看着宋氏。
  宋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猛地一拍手,道:“真是我疏忽了,竟没想到请长辈们过来主持事宜,你且去吧,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是,三夫人,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秋华听得宋氏这般吩咐,便也不再纠缠,行礼退了下去。
  待秋华离开,宋氏一张脸便立刻冷了下来。
  兰英候在一旁,看了看宋氏的脸色,问说:“夫人,真要请族老们过来吗?”
  宋氏闻言不禁一声冷笑,“请,不请怎么行,一个丫鬟都想得到这种事,我却想不到,难道是怕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不成!也好,也叫那些老顽固们来看看,这些个高官家的小姐们都是个什么德行!”
  兰英知道,宋氏这话说的是沈氏,但她并没有多言。
  有些话,宋氏能说,她却不能说,这便是尊卑之分。
  ……
  有了宋氏的交代,侯府上下也知道该如何行事了,族老们很快被请了过来。
  彼时,沈氏和本家来的那位三夫人已经有些吵累了,正各据一方狠狠瞪着对方,互不相让呢。
  宋氏可不光叫人请了族老们来,且还叫人去给顾麟和顾荣兄弟二人也送了信儿。
  顾麟和顾荣兄弟二人虽不在一处,但都没处京城,所以虽得着信儿比族老们晚一些,但到的却没比这些老头子们晚多少。
  但这就更尴尬了。
  他们接到宋氏叫人送的口信后,已经是尽量快马加鞭赶回府中了,但仍旧没赶在族老们前头,等他们回府后,族老们已经对着沈氏和本家来的那位三夫人骂开了。
  顾麟和顾荣一前一后来到厅堂外面,听着里头的传出的苍老的训斥声,脸色都是一僵。
  回来的路上他们俩已经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了,这会儿自然觉得颜面无光。
  相比来说,顾荣还要比顾麟更加丢脸一些,因为毕竟现如今在里头挨训的,可是他的妻子。
  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同样皱着眉头进了厅内。
  ……
  顾麟和顾荣也回来了,族老们也到了,沈氏和那位本家的三夫人自然也就吵不起来了。
  这事说到底是“家丑”,族老们和顾麟顾荣兄弟自然不想外传,所以关起门来训了沈氏和那位三夫人一顿,然后各自重罚了一番,却不许众人对外宣扬。
  安笙最后接到的消息,就是沈氏被罚了跪祠堂。
  这个惩罚,对于一个正房夫人来说,算是很重了。
  安笙既管了这件事,少不得也要多问几句,便又招来郑妈妈问三夫人宋氏那边如何。
  这些事一向是郑妈妈在管,宋氏那里也有她安插的人手,虽不能近身,但到底不算一无所知,因而,郑妈妈便将宋氏的一些反应跟安笙说了。
  其实宋氏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反应,无非是跟顾麟和顾荣哭诉了一下,说自己无能,没有及时拦下沈氏,叫她犯了糊涂。
  顾麟和顾荣毕竟是宋氏的大伯子,总不好太过指责宋氏,况且这件事宋氏能有多少错,要说错,也是沈氏的错,所以,最后宋氏并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反而因为沈氏被罚,暂时接管了掌家权。


第1174章 弹劾
  安笙听郑妈妈说宋氏暂时接掌了管家权后,便知道宋氏打的什么主意了。
  宋氏这是在谋求分家了。
  从放走顾安雅,从顾安雅手中得到哪些“证据”,再到今日冷眼旁观沈氏与人争吵,都是她在为往后分家做准备。
  宋氏这是想要借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从徐氏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
  可是,她这么做,是真打算以后分了家就跟侯府撕破脸么?
  安笙不知道宋氏到底怎么想的,她也并不太关心。
  其实分家了也好,她也觉得永宁侯府该分家了,否则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偏都要抢那点儿有限的东西,早晚惹出祸事来!
  不过,这些跟她关系还真就不大。
  她早晚要出嫁的。
  且从她跟陆铮定了亲开始,外面对她的非议就没停止过,但只要林氏和陆铮不在意这些,安笙便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总归不敢在她面前说罢了,背后说那些酸话,还不知因为嫉妒不甘,有什么可在意的!
  ……
  年后大宴小宴不断,各家都在忙着宴请,倒是没人注意外面的动静。
  正月初八,朝廷开印,正式开始上朝。
  这一日,多是处理些年前积压的不甚重要的事务,年年如此,但今年,却又有些不一样。
  御史台弹劾瑞王的折子一出,举朝皆惊。
  待听得弹劾内容,百官就更是震惊了。
  御史台参奏瑞王心思狭隘,挟私报复,因瑞王妃一事被皇上训斥而记恨在心,故意让人散播护国公世子,宣武将军陆铮的谣言,意图毁坏其名声,以泄私愤。
  这个指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皇上怎么看,天下臣民又怎么看。
  其实京中的流言并不算多,不过,这次的流言有个蹊跷之处,就是多数只在士子中流传,倒是市井间传的很少。
  但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
  皇上原本以为今日不过就是议些琐事,意思意思句罢了,不想临要退朝了,御史台居然捅出来这么大个事。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惠帝几乎在听完御史奏报之后,便有些信了。
  瑞王确实不是什么大度能容之人,但这本不要紧,谁人一点儿脾气没有?
  又不是人人都是大圣人!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御史说瑞王因为被自己出发而怀恨在心。
  老子罚儿子,本是天经地义的,但儿子若是怀恨在心,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惠帝纵容瑞王这个长子不假,但也不会容许他爬到自己头上去,于是乎,便沉着脸叫出瑞王,问他:“瑞王,御史台参你挟私报复,你认是不认。”
  瑞王当然不会认,于是立即躬身叫冤,“父皇明鉴,儿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惠帝因为瑞王答得斩钉截铁,面色稍稍好看了些,但到底还是心存怀疑,所以又问:“那他们说你因为朕的处罚而怀恨在心,你又怎么说呢?”
  瑞王再傻也知道这话绝对不能承认,所以当即便道:“这是污蔑!父皇,儿臣岂会因您教诲记恨于心呢,能得您圣训,乃儿臣之福,儿臣一直谨记父皇教诲啊!”
  惠帝听了这番话,面色稍霁。
  他也觉得瑞王不至于这么糊涂。
  他教训他,也是为了他好,他怎么能不领情呢?
  这么想着,惠帝便觉得御史台的御史们有些小题大做,不免有几分不喜。
  要是他真一时糊涂,信了这些御史的话,岂不又要跟儿子产生罅隙?
  但御史们有风闻奏事之权,本就不必一定拿到证据才能弹劾奏报,所以他即便心中不快却也不好说什么。
  但却也没有再议事的心情了,于是便叫了退朝。
  ……
  皇上叫了退朝,百官们自然是要三呼万岁送皇上离开。
  待到皇上走后,百官们才纷纷从殿内出来,有差事的自去办差坐衙,没差事的也要回府去。
  瑞王因被御史弹劾,从皇上走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等出了大殿,更是直奔着陆铮就去了。
  “陆将军好胆魄!”瑞王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脸色也十分凶恶。
  陆铮却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他吓到,只淡淡第看了瑞王一眼,不卑不亢地答说:“王爷这话下官听不懂。”
  瑞王闻言不禁一声冷笑,也是没畏惧,直接就挑明了说:“听不懂?!本王看你是太懂了,才敢撺掇人告本王的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诬告本王!”
  瑞王是以为,御史台弹劾他,是陆铮授意的。
  毕竟这是替陆铮鸣冤么,别人哪有这个闲心思去安排这种事。
  他也是不怕陆铮,所以这话说的才毫不客气。
  当然陆铮也并不怕他,听他这样说,便也道:“王爷这话可有什么证据,若无证据,王爷这可才是实打实地污蔑!”
  “你!”瑞王何时见过陆铮这样伶牙俐齿,一时间被气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指着陆铮干瞪眼。
  陆铮也无所畏惧地回视着他。
  这时候,却是兵部尚书汪德蒲走过来,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僵局。
  “王爷,老臣有些话想跟王爷说,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汪德蒲是瑞王的外孙,他这样客气,又是当着外人的面,瑞王自然不好打他的脸。
  正好也是不知道怎么说陆铮,便顺势应了汪德蒲的话,跟汪德蒲一道先离开了。
  只是临走之前,却还狠狠地瞪了陆铮一眼,那一眼,满是警告。
  陆铮却看得毫无波动。
  瑞王这会儿还有能耐跟他吹胡子瞪眼睛,过会儿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气势了。
  ……
  惠帝叫了退朝,却不能真的诸事不理,所以还是要去御书房处理政事。
  结果刚到御书房,便听宫人来报,说礼部郎官赵蔚和右相求见。
  右相来御书房求见自己,惠帝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礼部郎官赵蔚?
  惠帝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礼部郎官赵蔚,乃是自己钦点的今科榜眼,又亲自指派去了礼部做事的。
  但礼部似乎并不是右相管辖范围吧?
  那赵蔚怎么会跟着右相一道来求见自己呢?
  因觉得奇怪,惠帝便叫将二人都召进来了。


第1175章 家事国事?
  这二人一个是当朝宰辅,一个是礼部中的小小郎官,官阶相差如此悬殊,怎么会有了联系呢?
  倒也不是惠帝真就这么多疑,只是赵蔚一个礼部小小郎官,若无人引领,或者没有他的召见,是根本不可能来到御书房前求见的。
  可他之前并未听说右相跟赵蔚有什么来往啊。
  难道说,这个赵蔚有什么奇特之处不成?
  赵蔚……赵蔚……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惠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礼部郎官赵蔚,乃是去岁春闱殿试后自己钦点的新科榜眼,后又亲自指派去了礼部做事的,这就不怪他觉得赵蔚的名字耳熟了。
  可礼部似乎并不算是右相管辖范围吧?
  那赵蔚怎么会跟着右相一道来求见自己呢?
  想来想去,惠帝都觉得想不通,便将二人一起召进来了。
  片刻后,右相与赵蔚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
  这还是赵蔚第一次有幸进到御书房内,可是,他此刻却全无高兴得意的感觉,只觉得口舌发苦,手脚发软。
  那日他被陆铮等押送去见了太子,太子倒是并未怎么为难他,只将利害关系摆了出来,问他愿不愿意告发瑞王。
  尽管太子询问的还算客气,可赵蔚又哪里敢不答应?
  就这么着,便有了他今日跟随右相前来御书房求见的这一幕。
  他原本还心存着侥幸,以为皇上日理万机,不会见他这个小小的礼部郎官,哪成想,皇上还真就见了!
  待进入御书房,赵蔚便什么侥幸都没有了。
  赵蔚随着右相一道拜见了惠帝,没有惠帝允许,他连头也没敢抬,只伏在地上,微微发着抖。
  惠帝也没理他,只问右相:“相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说着,惠帝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下方的赵蔚一眼。
  刚下了朝,右相便带着赵蔚过来了,要说不是有什么事,他是不信的,只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右相却像是没看到惠帝这一眼似的,闻言只恭敬答说:“启禀皇上,老臣确实有要事相报。”
  惠帝见右相直接认了,不由眯了眯双眼,又问:“那方才朝堂之上,相爷缘何不说,难道,是什么不能在朝堂上说的事么?”
  右相大概没想到惠帝会这样问,稍稍怔了一下,随即又躬身答说:“皇上圣明,此事确实乃老臣一己之愚见,老臣听闻一件事,觉得实在不适合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故而特先来请示陛下,请陛下圣裁。”
  “哦,是什么事,相爷不妨说说。”惠帝摩挲了一下手边的白玉镇纸,又问。
  右相并未抬头,只声音越发恭敬了:“回禀皇上,是这么回事……老臣得到礼部赵大人相求,说受人胁迫做了错事,心内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特寻到老臣,想讨个主意,老臣见他悔过之心颇诚,便多问了几句,哪知这一问之下,竟牵扯出了瑞王殿下,故老臣不敢轻忽,立即便带着赵大人来求见皇上了,以老臣愚见,赵大人所言之事,既可算是国事,却又可算是皇上家事,故而老臣不敢乱拿主意,只得来讨陛下的圣裁。”
  “瑞王?!”惠帝听到右相提及瑞王,眉心便忍不住皱了起来。
  怎么又扯到了瑞王?
  右相闻言抬头看了惠帝一眼,尔后又躬身答说:“具体的,还请陛下听赵大人一言。”
  惠帝听了右相这话,皱着眉头看了赵蔚好一会儿,才道:“既如此,那赵大人便说说罢。”
  他这一声,可比方才跟右相说话时候威严多了,赵蔚吓得身子不由伏得更低,连咽了两次唾沫,才开口回话。
  等到开了口,说了第一个字之后,赵蔚反倒是镇定了一些,声音也没有抖得那么厉害了。
  大抵是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他便照着太子的交代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随着赵蔚的叙述,惠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御书房内除了赵蔚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如此便愈发显得赵蔚的声音清晰无比地……颤抖着……
  其实赵蔚替瑞王做事时间还不长,只是最近才得见瑞王,接了这么个差事,不想差事还没办好,就被陆铮他们抓了个现行,后又半逼半迫地来到惠帝面前揭发瑞王,倒也有几分可怜。
  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不是赵蔚自己贪慕荣华,又怎会将自己陷入今天这般境地呢?
  此事之后,赵蔚的仕途,怕是艰难了。
  好一些外放出去另寻出路,差一些的话,在京中做个无名小官,一辈子到老,最差的……大概就是因为此事失去功名和官位了。
  可以说,不管哪一种,都与赵蔚当初所求相去甚远。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
  惠帝听完了赵蔚的话,久久没有出声,其他人也没有打搅他。
  大家都明白,惠帝需要时间想一想。
  毕竟这事牵扯到朝中要员,又牵扯到他自己的儿子,是得好好思量思量才行。
  惠帝这一想,就想了足足有一刻钟之久。
  赵蔚跪的两腿发麻,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湿透了,有些发痒,他却不敢乱动。
  他的生死就掌握在惠帝的一念之间,若是这会儿再惹惠帝不快,他怕就真是没有活路了。
  赵蔚没敢替自己喊冤,这也是太子特地交代的,说他若是这样也只会引来惠帝更多的厌恶,因而,他只是伏地跪着不动。
  事实证明,在揣度圣意这件事情上头,瑞王不如太子良多。
  因为赵蔚没有哭喊着替自己鸣冤求饶,惠帝确实也那么不待见他,再加上右相也在,他也不好十分迁怒赵蔚,因而倒是没将心里的火都撒在赵蔚身上。
  但到底也不是一点儿都不迁怒的。
  赵蔚前来告发瑞王,可以说是忠君,但却也可以说是背信弃义,加之他状告的又是自己的儿子,惠帝会喜欢就怪了。
  不过,惠帝思索良久,倒是并未先发作赵蔚,而是又问右相:“相爷以为,此事算是朕的家事么?”


第1176章 处置
  右相大概早料到惠帝会有此一问,因而闻言并不慌忙,只躬身答说:“臣私以为,算是。”
  惠帝听到右相这样说,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儿,继而赞道:“爱卿知朕心意啊。”
  他明白,右相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想要替他保全面子罢了,不然大可以让赵蔚当着百官的面,直接将这事捅出去。
  到底是两朝元老,就是比一般人明事理。
  这么想着,惠帝对右相的赞赏和信任便不由更深了一些。
  要知道,右相的嫡长孙女可是嫁给太子为妃的,太子与瑞王私下有争斗,他当然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如今这么好的帮着太子打压瑞王的机会,右相都没有假公济私,擅自利用,而是悄悄地带着人来见了自己,足可见其人品贵重,实乃忠君爱国之良臣啊!
  右相被惠帝夸了,却并不居功,反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老臣也是不敢自己拿主意,毕竟此事牵涉到瑞王爷,这一个闹不好,便是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惠帝听到右相这样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又有些咬牙地骂着瑞王:“这个孽障,实在不争气,让相爷跟着操心了,唉。”
  右相自然不敢应这个话,于是忙道:“皇上折煞老臣了,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臣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至于这件事要如何论处,还是要皇上圣裁才是,今日御史台的折子,老臣……”
  御史台的主事乃右相之子,今早弹劾瑞王的折子,他必然也是知道的,右相这会儿提起这个,未尝没有想要替儿子说话的意思。
  只不过,没说的那么清楚明白就是了。
  但听话听音儿么,惠帝也远不至于糊涂到,连右相的未尽之言都听不明白的地步。
  右相帮自己保全了面子,惠帝自然也要给右相一个顺水人情,这也是君王与臣子之间的制衡之道。
  因而,惠帝便叹息道:“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相爷也辛苦了,你不必多说,朕都懂,放心,朕心中清明着呢,断不会无故迁怒的。”
  “陛下圣明。”右相适时地又恭维了一句。
  惠帝笑着摆了摆手。
  一时间,君臣二人之间分外和谐,这就苦了独自跪在那里的赵蔚了。
  惠帝越是不理会他,他心里就越没底,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惠帝跟右相你来我往的说了一阵,像是才记起还有赵蔚这么个人跪着似的,忽然开口问他:“赵蔚,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吗。”
  惠帝的声音很是威严,赵蔚本就害怕,再听见他这声音就更是吓得忍不住浑身发抖了。
  不过,倒还是强撑着回话道:“臣,臣知道。”
  惠帝闻言双眼又眯了眯,尔后又问:“你知道!哼,你说你受了瑞王胁迫才听命于他,既如此,而今又为何来朕面前告发他呢!”
  “臣,臣心内不安……太,太过惶恐……”
  赵蔚确实是惶恐的,也害怕,他怕惠帝雷霆之怒下,会一怒杀了他,更怕累及家人,可他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惠帝冷眼瞧了赵蔚一会儿,忽然对常亭道:“将他先押下去,再将瑞王召进来,朕要亲自问他!”
  常公公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于是立即躬身应了声是,然后招了御前侍卫进来,让他们将赵蔚带下去。
  赵蔚被御前侍卫拖着,再也忍不住求起饶来:“皇上,皇上饶命啊,臣真的是一时糊涂,求皇上给臣一个改过的机会啊皇上!”
  惠帝被赵蔚的声音吵得头疼,指着御前侍卫道:“堵上他的嘴!”
  御前侍卫得令,哪敢再叫赵蔚喊出声来,于是忙捂住赵蔚的嘴巴,将人带下去了。
  这时候,右相便也十分有眼色地提出了告退。
  惠帝并未挽留,叫他也下去了。
  ……
  散朝之后,瑞王与陆铮不欢而散,被汪德蒲叫走说话,结果,这边刚说了个囫囵,那边惠帝的旨意就到了,让瑞王去御书房觐见。
  瑞王原本并不在意,但此刻听见内侍传旨,心里却也有些没底了。
  汪德蒲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还想从内侍那里套些话,不想来传旨的内侍什么也不知道,是以一点儿内情没问出来。
  瑞王这才有些慌了,拉着汪德蒲的袖子早没了方才的不耐,“外祖,怎么办,父皇是不是相信那些御史的话了?”
  原本他也是很笃定的,可这会儿却没那么确定了。
  万一皇上真信了“小人谗言”,怪罪于他,怎么办?
  汪德蒲被瑞王揪着袖子,心内是暗骂不已,但面上却少不得要先安抚慌乱的瑞王:“王爷且稍安勿躁,就算皇上真信了那些御史的话,也不至于重罚您,您且瞧着,看着皇上脸色不好的话,不如先行认错,就说自己被皇上处罚了心有不甘,又气自己不争气,便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请皇上原谅,您且先去,臣这里立刻便叫人给贵妃娘娘送信儿,让贵妃娘娘去帮衬着您。”
  他没有皇上召见,是不能跟着过去的,尤其在眼下这种时候,他就更是不能牵扯进去了,否则若真有什么事,都没人能替瑞王奔走。
  瑞王这会儿倒是没了主意,也肯听汪德蒲安排了,听到汪德蒲叫他认错,便点头答应了。
  瑞王一走,汪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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