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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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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们母女既然认为顾家门第够高,对顾麟也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将来即便真后悔,也怪不得旁人。
毕竟,当初做选择的可是她们自己,不是吗?
顾家和赵家忙着筹备永宁侯顾麟和赵四小姐的婚事,陆家那边,林氏也有心趁早将安笙和陆铮的婚期定下来。
越接触,她就越觉得顾家内里乌糟糟一片,恨不得赶紧替儿子将安笙娶进门来,好叫安笙少受些苦,她也安心。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魏老太君的病了。
魏老太君的病虽稍有起色,但一直缠缠绵绵好不利索,林氏侍奉这位婆母多年,还是头回见她这样脆弱,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想多了,反正她总觉得,魏老太君这病,怕是不那么好治了……
但这话她谁都没敢说过。
这话说出来,是大不孝,简直诛心一般,所以她就连儿子都没说。
但她心里却早有了准备。
且这几日从蒋氏的言语神色间,她也多少能看出一些,蒋氏只怕是跟她有同样的感觉。
而若是老太君真要不好,或者真有那一日……安笙和陆铮的婚期,只怕就要往后延了,且还不知要延多久。
一想到这里,林氏就坐立难安,很想赶紧将安笙和陆铮的婚期定下来,最好就定在来年开春,那时候,安笙也十六了,陆铮十九,该成婚了。
打定主意,林氏就想着,寻个机会跟魏氏提一提这事。
她倒不怕魏氏不同意,陆铮的婚事也是魏氏的一块心病,她肯定也着急。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解决了那一家子才是!
山上传下消息来,听说郑氏每日一闹,欢实得很,看来,是该叫她消停点儿了……
思及此,林氏眼中冷光乍然一闪。
正思索间,就见扶冬急慌慌进来报说:“夫人,含玉来了,说是老太君请您过去呢,奴婢瞧着,含玉那模样急得很,别是……”
别是什么,扶冬没敢再说下去。
有些话,她是断不敢直接说出来的。
但这几日她跟在林氏身边侍候在魏老太君榻前,魏老太君什么样子,她可也是亲眼瞧见的,就怕是,真要不好……
若真是那样可就糟了,夫人这几日愁着世子跟安笙小姐的婚期,就是担心这个呢!
林氏一听扶冬这话,果真吓得一怔,随即立即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往外去了。
扶冬见状忙定了定神,快步跟了上去。
含玉等在外头,见林氏出来忙自行礼,听林氏问她怎么了,却摇头说:“奴婢不知,只是魏嬷嬷传话说,老太君要见夫人,叫奴婢来请。”
林氏一听她这样说,便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也就不问了。
含玉是魏氏身边的大丫鬟,是魏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要是不想说的话,任是谁也问不出来。
不过,含玉这个做派倒是叫林氏心定了些。
若真是魏氏有不好,含玉不该瞒着她才是,怎么也该实话实说。
到时候,是请大夫还是怎么着的,还要自己做主呢。
可含玉却半分口风也不露,这只能说明,她来前儿得过交代,不许跟自己多说。
既这样,就不该是魏氏有什么不好。
林氏定了神,脚步就没那么慌乱了,虽然走得还快,但已经恢复了镇定。
扶冬见林氏这样,心也定了下来,知道魏老太君应该是无事的。
只要魏老太君身子无碍,那不管什么事,就都不是大事。
……
林氏和扶冬并着含玉匆匆到了荣禧堂,就见听兰听霜两个二等丫鬟守在廊下门口,见到林氏忙屈身行礼,然后便挑起帘子请林氏进去。
林氏匆匆入了内,才走几步,就见魏嬷嬷迎了出来。
“二夫人。”魏嬷嬷福身见礼。
林氏几步上前,虚扶了一下,道:“嬷嬷别多礼了。”
说罢,也不问魏嬷嬷魏氏叫她来所谓何事,只疾步往魏氏的卧房里走。
魏嬷嬷见林氏这个做派,暗暗点了点头,然后回首朝含玉使了个眼色,自己便也跟着林氏进去了。
含玉得了魏嬷嬷的眼神示意,立即出去叫退了外间伺候的丫鬟们,只留了听兰听霜守在外面,自己则守在堂间,静候里面吩咐。
第1112章 认错
林氏进了魏氏的卧房,首先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气。
不过,这些时日这味道她也闻惯了,所以倒没什么不适。
魏氏靠坐在床上,脸色跟前几日差不多,依旧不太好看的样子。
不过,林氏还是从中看出了点儿别的意味来。
她敢肯定,魏氏在生气。
思及此,林氏心中不禁打了个突。
魏氏为何生气?
这气又是冲着谁来的?
只叫了她过来,难道说,这气是朝她来的?
短短一瞬息的功夫,林氏已经想了许多,而与此同时她人也来到了魏氏床前,顾自行礼问安。
往常这时候,林氏身子将将福下去,魏氏就已经叫起了,可今儿却没有。
林氏正正经经深福了一下,心渐渐沉了下去。
看这样子,魏氏这气还真是朝她来的,可这是为了什么呢?
正想着呢,就听魏氏淡淡道:“起来吧,这么多礼做什么。”
这话就更不对了,林氏自然不敢当真,不过倒也没一直深蹲着,而是又福了一下,便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但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能叫魏氏气成这样,魏氏纵要发作,也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正这么想着呢,却忽然听魏氏厉声一喝:“跪下!”
林氏不妨魏氏突然发难,一时间都吓得都怔住了,几乎忘了要反应。
然后紧接着,就听身后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跪了下去。
她诧异地转过头,就见魏嬷嬷跪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意思?
魏嬷嬷跟着魏氏多年,深受宠信,魏氏向来高看她,别说叫这么跪着了,便是骂也难能听见几句的,就连自己,也对魏嬷嬷多有忌惮,平日里客气时候居多,并不在这位老嬷嬷面前端架子,不就是因为魏氏看重魏嬷嬷么。
可魏氏今儿居然就这么叫她跪了?
林氏还在想,这到底是叫魏嬷嬷跪呢,还是叫她跪呢,就见魏氏已经指着魏嬷嬷呵斥上了,“你知错不知!”
魏嬷嬷俯首答道:“奴婢知错。”
这二人一来一往的,简直叫林氏糊涂了。
“老太君,这……”
她刚要问问这怎么了,不想魏氏的枪口就转向她了,“你也有错!”
林氏闻言惊愕地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辩起,然后就听魏氏又道:“你们一个个的,打量着我要死了不成?什么都瞒着我,自以为对我好,却不知我平生最厌做睁眼的瞎子!”
林氏听到这里,心中总算明白过来了。
她心道一声,来了,然后立即也蹲跪下去,道:“老太君息怒,这事是媳妇的错,与魏嬷嬷无关,家里家外的事,没媳妇点头,魏嬷嬷不敢擅自做主,老太君要罚,便罚媳妇吧。”
林氏到这会儿才明白,魏氏这气从何来。
感情是为了被发配到山上家庙的郑氏!
只是,她还不能确定魏氏这气到底是因为她们的隐瞒,还是因为心软了担心郑氏,想将人接回来,所以并不敢乱说,只先将罪责承担下来。
魏氏最不喜欢人互相推诿,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而且,这件事她虽有错,但怎么也算师出有名,所以并不惧怕。
魏氏当时那个样子,她不瞒着不说,难道还真什么都告诉了不成?
那她才真是其心可诛呢!
魏氏听了林氏这话,面色稍缓,但还是沉沉的,似乎仍在生气,她扫了一眼一前一后跪着的林氏和魏嬷嬷,半晌后才轻轻哼了一声,道:“你们俩倒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说出来的话别无二致,哼,就是见过人互相推责的,倒是没见过全都主动揽责的。”
最后这句,说的倒是似嗔非嗔的。
也正是这句话,让林氏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于是乎,忙与魏嬷嬷一同答说:“媳妇(奴婢)不敢。”
“哼,不敢?”魏氏闻言又是一声轻哼,“我看你们倒是敢得很呢,都合起伙来做我的主了!”
林氏跟魏嬷嬷又是连声道着不敢,然后抬头看了看魏氏,见魏氏脸色还好,思量一番,林氏这才道:“还请老太君容禀。”
魏氏闻言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林氏便道:“前几日老太君的模样,媳妇不说,老太君自己心里必然也是有数的,那种情况,媳妇哪敢再叫老太君生气伤神?所以,哪怕明知道老太君以后知道了要生气要发火,媳妇也得那么做,但不管怎么说,隐瞒老太君都是媳妇的不是,所以,老太君但有责罚,媳妇绝无二话,只求老太君莫要为此生气,伤了身子。”
林氏这一番话说得恳切,魏氏听罢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两个嫡亲的儿媳妇,老大家的不如老二家的良多……
一想到还在山上家庙中的郑氏,魏氏眼中便不由地又蒙上了一层晦暗。
她今日叫林氏过来,发作了这一通,未尝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原本,她真动了将郑氏从家庙中接出来,放到下面的庄子里去的心思,但今日见了林氏,听了林氏这一番恳切之辞,她这念头便又打消了。
罢了,她想,她不能这么糊涂,朝令夕改,乃治家大忌,她不能再为了一时心软,就置国公府于危难之地了。
思及此,魏氏沉沉叹息一声,“我也知道你为难,所以,这隐瞒不报的错,我也就不追究你了,只是另一件事,你得如实禀我。”
林氏听到魏氏这话,心算是彻底放回肚子里去了,知道魏氏不会提接郑氏出来的话,她心里也松快了,于是忙说:“老太君有什么吩咐就是,但凡媳妇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跟我说实话,那晚去家庙的那些人……可是瑞王府派去的?”这件事魏氏想了许久,都觉得最有动手动机的,就是瑞王府那边了。
而她之所以会问林氏这件事,也是因为知道陆铮跟太子什么关系,所以笃定陆铮肯定能从太子那边知道些什么,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陆铮也必定得如实告知林氏。
所以,她才敢直接这样问林氏。
第1113章 定日子
听魏氏问出这话,林氏倒是没怎么吃惊。
以魏氏之心计,能想到这些并不奇怪,而这件事也实在没什么好瞒魏氏的,于是,林氏便如实答了:“老太君猜的不错,人确实是瑞王府派去的,不过……听铮儿说去的都是些死士,没留下活口,所以也就没了证据,不好直接告陛下知道。”
至于后来为何又牵扯了匈奴进来,这就是太子的意思了,林氏便没跟魏氏多说。
再说下去,就牵扯到朝局了,她们这些内宅妇人,总不好太过谈论这些事。
听话听音儿,魏氏也是个精明的,听完林氏的回答后,略一思索,就知道后面的事情不好多说,遂也不问了。
只是……
“当初跟瑞王府的这门亲事,我就说……”魏氏长叹一声,说不下去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再说什么呢?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当初将陆佳敏指给瑞王,是荣贵妃的意思,在皇上那里也过了话了,而郑氏又愿意的不得了,陆家有如何能抗旨不尊?
说白了,儿女都是债啊,这话真是没错。
林氏没接魏氏的话。
她大抵能猜到魏氏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所以她不想接。
往后但凡跟大房有关的事,她能不管就都绝对不管!
不是她凉薄,她也是被逼到这个份上的!
魏氏倒也没追究林氏没接她的话。
她不是不知道林氏心中有怨,也知道这怨从何而来,若是从前,她还能从中缓和缓和,可如今……唉,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啊。
魏氏没话说了,林氏倒是还有话想说。
“老太君,媳妇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魏氏听到林氏这话,微微一证,随即颔首示意道:“你说。”
“就是铮儿跟安笙的婚事,”林氏说着,看了看魏氏,见她并无不快,便接着道,“老太君也知道,安笙前几日过了十五岁的生辰了,就是大姑娘了,所以媳妇想着,她跟铮儿的婚期是不是也该提起来了,铮儿那边,还不知什么时候又要北上,他一日不成婚,媳妇这心里就一日不落定,咱们家这样的……有些话媳妇不说,老太君必然也清楚,您看呢?”
魏氏听林氏提的是这件事,便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极是,他们俩的婚期,是该定下来了,找人看看日子,要是来年开春里有好日子,不如就定了吧。”
林氏也是这个意思,听魏氏也这么说,不由带了几分欢喜的笑意,“老太君所言极是,那媳妇这就找人问问看,春日里可有好日子。”
“成,这事你先看着,看准了就来告诉我一声,铮儿也确实该成婚了,他父亲像他这么大时,都有了他了……”提及次子,魏氏不免又是伤怀,低低叹了一声。
林氏心里也不好过,不过,她并未在魏氏面前表现出来。
魏氏身子不好,本就伤怀,何必再惹她伤心不已呢。
陆家伤心的女人,太多了,没必要再将苦挂在嘴边,摆在脸上了……
林氏跟魏氏说过要将陆铮和安笙的婚期定下来后,便开始忙活这件事了。
先找人看了日子,确定来年上半年有三个好日子,开春里正好就有一个,林氏便欢欢喜喜地去找了魏氏。
禀过魏氏,得到了魏氏的同意之后,林氏便又去了永宁侯府。
顾家近来一直在忙活永宁侯顾麟的婚事,乍然听闻林氏上门,都是一怔,想不通林氏这会儿来做什么。
不过,这也不耽误徐氏欢迎林氏的到来就是了。
她巴不得能跟陆家总动得近一些呢,将来也好借势。
林氏说来拜见顾家老夫人徐氏,徐氏自然好生招待。
林氏今日登门就是为了确定下安笙跟陆铮的婚期,也没打算跟徐氏啰嗦,因而略寒暄了几句,便直接道:“老夫人,我今儿来呢,是为了安笙跟陆铮的婚事来的,您看,这俩孩子定亲也有些时日了,这婚期,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我叫人看了看日子,来年开春三月里,正好有个好日子,老夫人以为,将他们的婚期定在那会儿,可使得吗?”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将婚期定下来,然后来知会徐氏一声即可,徐氏必然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不过,这到底是结亲,又不是结仇,所以,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不过多问一句,也不当什么,她就不信徐氏会不同意。
果不其然,徐氏听林氏提起这事,非常高兴,“我原也想着这事该提上日程了呢,只是近来家里事多,一时没顾得上,还是侄媳妇虑事周全,侄媳妇说得对,是该定下来了,既然侄媳妇看好了日子,那就定在那一天吧。”
因为早就下过定里了,所以双方便省了下定这一步,定下婚期后,安笙就该准备嫁妆了。
按说,这事不该林氏过问,可是,顾家这个情况,林氏实在担心准备不出什么看得过去的嫁妆给安笙,叫安笙脸上难看,所以想了想之后,还是提了这件事。
不过,这事到底是好说不好听,所以她也担心徐氏心里犯合计,再为此发作安笙,倒成了她好心办坏事了。
所以林氏的语气便有些犹豫,“还有件事,我这里思量了许久,也拿不准该不该跟老夫人说……”
林氏说着,便去看徐氏的反应。
徐氏的反应倒是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只听徐氏闻言立即便说:“侄媳妇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咱们这样的关系,难不成还有顾忌,侄媳妇说是吧?”
这话说的,倒好像她跟林氏关系真的多亲近似的。
不过林氏倒没计较徐氏这话,见徐氏看上去倒是还挺痛快的,想了想,便道:“是这么回事,安笙的情况呢,多少有些特殊,这事我不多说,老夫人必然比我清楚……这别人家的女儿出嫁呢,要么有自己母亲操心,要么有嫡母操持,可安笙这……我是想着啊,安笙这种情况,只怕什么就都要担在老夫人的头上了,可老夫人这个年纪,按说正该想儿女孙辈们的福气才是,断没有一直操劳的道理,老夫人您说我这话,在理儿吧?”
第1114章 福气
林氏这话说的既清楚,又不那么清楚。
但徐氏却听明白了。
还真别说,林氏这话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是啊,按说到了她这个年纪,真该是享儿女孙辈的福的时候,哪有成日里为了他们操劳来操劳去的呢?
可顾家这种情况骂她不操持,也不行啊。
沈氏到底不是当主母培养的,能力还是欠缺了些,至于宋氏……她从来就没放心过叫宋氏管家!
所以啊,这顾家上上下下,大事小情的,可不就得她来操心么!
而说到儿女婚嫁,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了,先前顾凝薇出嫁,嫁妆上倒是不必她怎么操心,方氏虽然不靠谱,但对这个女儿还是没得说的,该准备的早就已经准备起来了,可安笙这里,却不同。
林氏没清楚的那些话指的什么,她很清楚,安笙怎么养大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想当初,别说找个这么好的人家了,压根儿就没想过将安笙接回京来。
可谁想到,最后人不仅接到京都来了,还得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那可是护国公府啊,从前真是想也不敢想的,谁知竟然真的天上掉馅饼,就砸到安笙头上了。
可这大馅饼砸下来了,嫁妆可怎么处呢?
安笙生母就不提了,早死了多少年了,而嫡母……方氏能用心给顾凝薇准备嫁妆,可却不会替安笙准备什么,更别说她如今也死了,总不能从坟里跳出来操持这事吧?
那只怕就不是操持这件事了,是报仇才是!
综上所述,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安笙的嫁妆,难弄。
徐氏也不是没动过让陆家贴补几个的心思,可这话没法提啊!
没想到,她没脸提这事,林氏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嘿,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再好不过了啊!
思及此,徐氏笑得愈发真心,“侄媳妇这话在理儿,在理儿。”
不过,她应和林氏的话,却并不直接说到嫁妆上去,这就是徐氏心机深沉的一面了。
有些话别人说出来是那个意思,她自己若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了!
林氏倒也没跟徐氏计较这些,她既然提起这件事,就没打算再跟徐氏扯皮,见徐氏应了她的话,便直接说:“既然老夫人觉得我这话在理儿,那我就不跟您客套了,是这样的,我名下呢,有个庄子和两间铺子,都还算将就,所以我想着,将这些东西给安笙添进嫁妆里去,再就是我以前有些首饰,都没戴过,我是个素淡人,不喜这些,加之一直寡居,这些东西用多了也不合适,就想给安笙做个添头,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呢。”
林氏敢说这话,必然也是笃定徐氏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徐氏听了林氏这话,脸上便情不自禁地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敛去,故作矜持道:“按说这嫁女儿,嫁妆该是女方来出,没有叫婆家给添头的道理……不过,侄媳妇也说了安笙的情况特殊……这又是侄媳妇一片心意,我不答应倒是有些不好了,那……呵呵,我就舍出这张老脸,替安笙先答应了,侄媳妇放心,你拿出来这些东西,我肯定叫全数放进安笙的嫁妆里去,顾家是绝对不会沾一点儿的!”
到底还要脸,徐氏自然不敢贪林氏送安笙这些东西。
其实她也明白,林氏这么做并非全然替安笙考虑,肯定也是担心安笙嫁妆太薄,打陆家的脸,这才自己给安笙添置东西的。
这样想来,倒也不是她求到了林氏,反倒是林氏求到她了,顾家脸上也不算难看。
思及此,徐氏笑得不由更为舒心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这就是跟高门大户结亲的好处了,连嫁妆都有人操心了,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啊!
林氏哪能不明白徐氏那点儿小心机,不过,她也没戳破就是了。
徐氏怎么想她并不关心,她只要安笙顺顺当当,高高兴兴地嫁进陆家就好,其他的……都不要紧。
商定了婚期,又说好了帮着准备嫁妆,林氏见再没什么可跟徐氏说的了,就借口说还想去看看安笙,暂别了徐氏。
徐氏得了林氏的好处,正高兴着,闻言自然没拦,忙叫人送林氏去了玉笙居。
……
林氏到了玉笙居,见到安笙的面,便将来定婚期的事情,跟安笙说了,然后又提了嫁妆的事。
许是担心安笙心里有负担,林氏这话说的格外小心,思量又思量,才徐徐提了。
安笙听林氏说要替自己添置嫁妆,心中不禁一叹,酸软异常。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林氏说的那样小心,不就是怕她心里有负担么?
所以,她也该叫林氏安心才是。
因而,安笙便起身郑重朝林氏行了一礼,然后谢道:“让伯母操心了。”
林氏闻言忙将她福气,似叹非叹道:“傻孩子,什么操心不操心的,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不就外道了?我手里的东西,以后还不是要交给你跟铮儿,我只想你跟铮儿一声和和美美,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也都不是大事,你就安心备嫁,有什么都只管叫人跟我说,我但能想到的,必定都替你办了,我想不到的,你也别跟我客气,只管直说就是,听到了吗?”
“听到了……”安笙忍着泪意颔首应了一声。
林氏见安笙垂着头,便慈爱地抚了抚她的髻发,“铮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你能嫁进我们家,也是我的福气,我心里欢喜着呢,你也要欢欢喜喜地备嫁呀。”
安笙终于再忍不住汹涌的泪意,眼泪扑朔而下,一头扎进林氏怀里,一边哭一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伯母……是我的福气才对……”
能嫁给陆铮,能有林氏这样的婆母,是她的福气才对啊。
林氏被安笙这一哭倒也有些心酸起来,也不禁揽着安笙落下泪来。
扶冬和青葙等见她们二人这般,忙都上前去劝,好一会儿,才将林氏和安笙劝住了。
林氏止住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瞧我,怎么倒也跟个孩子似的了。”
众人听到林氏这话,不禁都跟着笑了起来。
第1115章 姑爷真好
陆铮晚上爬墙过来,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压也压不下去的激动。
青葙给他开门的时候,都从他那张,在别人面前几乎万年不变的冷脸中,觑出了几分端倪,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
笑过之后,又替安笙高兴。
姑爷这么看重她家小姐,姑爷的母亲也拿小姐当亲生的一样疼爱,她真的很替小姐开心,甚至于从心底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安笙给陆铮晶亮的双眼吓了一跳,随即又有些想笑。
她还从没见过陆铮有这种近乎小孩子般的样子呢,这让她觉得新奇的同时,又心软得几乎一塌糊涂。
青葙送了安神茶进来,就躲到堂间去了,将隔间完全留给安笙和陆铮。
十月底的天,夜里已经很凉了,但她却只觉心中一股暖意,久久不散。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暖呢……
隔间里,陆铮将一个小小的黑色匣子交给安笙。
安笙疑惑地看了看他,问:“是什么?”
“给你的,”陆铮闻言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跟了一句,“交给你保管,怎么用,你看着安排就好。”
安笙听他这么说,不禁更加疑惑了,心说是什么东西,还非要交给她来保管,怎么用还要看她安排?
等等……
似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安笙快速打开那匣子,在陆铮略有些不自在的神色中,拿出了一叠纸……
不对,不是一叠纸,是一叠银票……再翻翻,还有地契、房契等若干财物,她不禁呆了呆……
陆铮这是……这是把全部身家都给她了?!
“你这是……”安笙想要开口问问,但一张嘴却发现喉间干涩得厉害,竟没办法一口气说完整一句话。
接着,不等她这话说完,就听陆铮道:“还有些账册在母亲那里收着,母亲同我说了,等你……等你进了门,再将那些交给你来打理,我不通这些,便要劳累你了。”
“我……”安笙觉得自己嗓子眼里头堵的厉害,眼睛似乎也有变酸的趋势。
她不禁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爱哭起来了呢?
“怎么了?”陆铮疑惑地嗯了一声,接着又有些紧张起来,“这些不该都交给你吗?不是,我的意思是……唉,那个,我知道你手里有自己的生意,不会贪图我这点儿东西,可我就是想给你,我觉得应该给你……嗯……也不对,哎呀,我到底在说什么呢,我……”
“好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懂,”安笙见陆铮紧张的几乎要语无伦次,忙道,“你能给我这些,我很高兴,真的,我是心里太高兴了才会那样的。”
“真的吗?”陆铮听到安笙这样说,似乎放心了些,但又似乎还不敢完全放心。
直到安笙斩钉截铁地点头应说“真的”,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我也觉得这些都该给你才对,我不是个会做生意的,家里的生意几乎都是母亲在料理,不过下面都有管事的,倒也不必事事躬亲,只是我实在不擅长与银钱打交道,我知道你很会做生意,这些交给你才好么。”
还有句话,陆铮没说。
在他心目中,男人将自己的产业交给妻子管,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不需要藏什么私房,若真有需要,直接跟安笙说不就行了?
只怕陆铮不会知道,他这样单纯到近乎质朴的观念,是天下多少女子孜孜以求的吧。
安笙总觉得自己能碰见陆铮,是最大的幸运。
与其说她是陆铮的福气,倒不如说,陆铮是她的救赎……
他让她相信,这世上还是有这样不求回报,无私付出的真情实感的。
何其有幸,今生能遇见你呢?
“那这些,我可就收下了。”安笙一边笑着,一边将那些银票、地契房契什么的又放回了那个小匣子里,然后当着陆铮的面又重新盖上了。
陆铮见状却笑了,神色间是肉眼可见的轻松愉悦,“嗯,你都收着吧。”
安笙笑着点点头,“那你要用钱来跟我说,用多少支多少。”
这本是她的一句玩笑话,陆铮却深以为然,“那当然了,我需要多少花用,岂可瞒你?”
“你……你可真是……”安笙听他这样说,不禁愕然失笑。
这个人啊,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叫她感动欢欣。
“怎么了?”陆铮却没明白安笙笑什么。
安笙也只是含笑摇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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