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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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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方氏不是个老实的,病成那个德行还要兴风作浪,搅弄风云,可是,方氏是不是太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了!
  思及此,沈氏和宋氏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眼中闪过同样的火光和心照不宣,然后,又立刻分开。
  虽说原本大家关系谈不上多亲密,但当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时,不亲密的关系,也就变得亲密了。
  不出一日工夫,永宁侯府上上下下哎都知道了,二夫人沈氏和三夫人宋氏,是多么的识大体,连徐氏都夸了一句,说她二人不愧为侯府的儿媳妇,遇事就是知道轻重。
  大家一听徐氏这话,就都明白,徐氏这是在夸沈氏和宋氏有眼力见儿,没在这个节骨眼上闹着打擂台,反倒知道精诚合作,努力将今年的年事置办整齐呢。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沈氏和宋氏前些日子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争来抢去,但也真没到眼下这个地步,她们俩真没好到传统一条裙子,一致对外那种地步。
  平日无事时谁也不招惹谁,那是因为对方都没牵扯到自己的利益。
  可是,等到对方的利益牵扯到了自己的利益,你占便宜就是我吃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关系真没好到那个份上。
  可就是关系并不多好的两个人,一转眼间,却忽然好想好成了一个人似的,要说这里头没什么猫腻,谁信啊!
  侯府里也不全都是傻子,有那心思活泛的,平时就聪明的,反倒是都知道夹紧尾巴做人,轻易不惹事不抻头了,而那些平日里就只知道自作聪明,谄媚惑主,妄图借以得利的,却始终看不清楚利害关系,非要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其实很多时候,人的贪心一起,都不用别人怎么撺掇,自己就得贪小失大。
  侯府里其他地方忙的热火朝天,唯独有一处地方,照样的安静平和,一派如常,那就是安笙的玉笙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好像成了侯府一个特殊的存在,有时候顾家的主子们,好像是商量好的似的,一起忽略这里住着的人,有时候,又好像是忽然心血来潮,又“关心”起了这里面的人。
  但不管是忽视也好,“关心”也罢,安笙其实都没放在心上。
  ……
  这日下晌,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许多人都说,今年冬天的雪下的太频,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安笙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忧。
  记忆里,今年年节下,似乎是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的,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还是因为她重回的原因,导致这一世有些事情变了,就连天气也变了。
  这个结果太过沉重,让她一时间有些不敢想下去。
  青葙进来的时候,就见安笙托着腮,一脸愁容地看着窗外。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但也没点破,只快步走到安笙面前,福身道:“小姐,郑妈妈叫奴婢来跟您说,那面传来口信,说是人已经送走了。”
  “这么快?”安笙不禁愕然道。
  青葙抿心说,可不是快么,您也不看看这事是谁来办的,姑爷办的呢,姑爷替您办事,哪有不经心的,听说人正是姑爷亲自送出去的呢!
  这要不是对小姐上心到了一定的地步,姑爷何必对小姐的事情都这么着急呢,还不是因为在乎她们小姐么!


第833章 凡事留三分
  其实安笙倒不是真的对于陆铮动作迅速多么惊讶,只是当时突然听青葙提起此事,下意识地惊讶了一瞬而已。
  陆铮的能力,她还是知道的,如果说,要陆铮想办法将大皇子的仇人偷运出城去,可能还有些困难,但是王妈妈和顾林,其实还不至于。
  只要方氏和顾新海他们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找到王妈妈和顾林了,这京里哪还有什么人真的注意这两个人。
  说白了,王妈妈和顾林不过是顾家当年的家仆罢了,如今永宁侯府里知道这两个人都不多了,何况外面呢。
  很快,便入了夜,今夜是袭香给方氏停药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日,等药效散的差不多了,方氏也就能在“灵符”的帮助下,恢复正常了。
  等方氏恢复了正常,也马上就要过年了,好好的一个年节上露脸出风头的机会,被两个妯娌抢了,方氏会不会生气?
  安笙赌方氏肯定会生气。
  方氏那个人啊,她真的还算挺了解的,将这戏东西看得太重,重要失去一点儿,都浑身的不自在。
  更别说宋氏原本就跟她有仇,又借着整治年事的机会,收拾了不少她的人,这口气,方氏要是能咽下去就怪了。
  咽不下去,那句得闹。
  安笙有预感,今年永宁侯府这个年啊,肯定过的极为“热闹”。
  次日一早,袭香听方氏的安排,将安神香撤了下去,换上了清心凝神的梨花白。
  要说这香料原还是安笙特地给徐氏调配的呢,就为了徐氏那“脆弱”的神经,能睡个整觉,方氏因为睡不好的缘故,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是方妈妈提醒她,安笙曾给徐氏调配过一种熏香,对身体十分好,既能凝神静心,又能安神,方氏这才叫方妈妈替她去求徐氏,让徐氏将香料方子给她。
  徐氏倒也“大方”,见方妈妈求的心诚,又是为了方氏来的,便叫盼夏将方子给方妈妈抄了一份。
  方氏平日最看不上安笙,恨不得将安笙踩到泥里去,没想到到头来,用安笙做出来的东西,倒是不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觉得膈应了。
  安笙听说这个事之后,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表示,再去徐氏那里请安,照样谨仁恭孝,没有表露出半点儿的不快,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一样。
  徐氏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虽说她很多时候都觉得安笙性子太软,是个成不了大气候的,但是吧,很多时候又会觉得,这样也好,这样更好拿捏,不爱生事,倒替她省去了诸多麻烦。
  安笙怎么会不知道徐氏心里怎么想的,但她仍然什么都没说。
  现在啊,不是她说的时候,等她想说的那一日,任是徐氏如何跌破眼睛,恼怒羞愤,她也不会闭嘴的,现在,不过是因为她不想说罢了。
  方氏倒也胆大,竟然敢用她给的东西,难道就不怕她在那方子上动什么手脚,再要了她的命!
  不过,方氏应该也想过这些,可是,太有恃无恐了,觉得安笙被徐氏压得死死的,断不敢生出谋害徐氏的心来,她的方子是从徐氏那里要的,又不是安笙那里得来的,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徐氏能肯用这香,能饶了安笙那个死丫头?!
  不得不说,方氏分析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这梨花白的方子确实没什么问题,也确实是静心凝神的好东西。
  可是,在能静心凝神的东西,难道,就真能完全去除心魔吗?
  方氏不过是睡了三日的好觉,自以为重金请来的符咒起了效果,才会又精神了,当她知道符咒失效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说真的,安笙还真觉得,自己挺期待那一天的!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七,年关更是近了,永宁侯府愈加忙碌起来。
  其实不光永宁侯府忙,这关节上,哪家哪户都忙,忙着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忙着走年礼,请客回礼等等诸事。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件事。
  腊月二十七一早,安笙省过徐氏后,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天气日益转寒,她是越来越不爱出门,正好府里也没什么人找她,她也乐得清静,大部分时候就自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可今日,她这小院,突然之间,呼拉拉地来了一群人。
  沈氏和宋氏当头,带着五六个婆子和十几个丫鬟,乌泱泱的一群人,一下子都挤进了安笙的小院,瞬间将她那个原本就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几乎就要转不开身。
  安笙一听说这么个阵仗,顿时吓了一跳,忙亲自将沈氏和宋氏这两位婶母迎进屋里,又亲自奉茶,一脸的“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的惊慌样子。
  她这反应,其实倒也算合乎这个年龄该有的反应。
  沈氏和宋氏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目光,然后,由沈氏这个二婶母挑头说道:“安笙啊,二婶母这么叫你一声,是真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的,所以,若是二婶母待会儿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你可别生二婶母的气呀。”
  沈氏向来是这样,遇事并不爱拔尖,说话先留三分,省得过后再没办法收场。
  其实,这个家里要论圆滑,沈氏若认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方氏和宋氏都是要尖儿的性子,遇到事情都不肯吃亏,但这世上,哪那么多的吃亏占便宜?
  难道吃亏就一定是吃亏,占便宜就一定是占便宜了吗?
  恐怕未必吧。
  沈氏其实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说话做事之前,先留三分余地,轻易不肯得罪人。
  就好像现在吧,她跟宋氏带着这么多人来到玉笙居,明显不是善茬儿,可到了这里,见了安笙,一开口却并没有咄咄逼人,反倒先论起情分来了。
  这还算是个说话做事有点儿脑子,有点儿成算的,安笙默默地道。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她就喜欢什么将这份算计用到她头上了。
  听沈氏说的那话,她自己信不信安笙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信的!
  还将自己当成她的孩子一般,这话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第834章 不耐
  “二婶母如何这般客气,您跟三婶母都是长辈,而安笙是晚辈,两位长辈有何见教,晚辈自当悉心受教。”安笙软着声音,微微垂着眼睑,一副顺从模样。
  沈氏便呵呵笑了一声,再开口语气似乎比方才还要好一些,“是这么回事,想必你也知道,今年因为大嫂身子不舒服的缘故,老夫人将整治年节走礼的事情交给了我跟你三婶母,我跟你三婶母第一次办这样大的事情,再是尽心,也难免有疏漏之处,但我跟你三婶母真是尽心尽力地想要将老夫人交代的事情办好,也让侯府上上下下都过个好年的。”
  说到这里,沈氏还顿了一下,然后,又轻轻笑了一声,才接着道:“这不,今年几个庄子和铺子里的盈利尚算可以,老夫人又觉得你是头回在家里过年,想着将你的份例往上提一提,但是单只提你一个,又怕别的姑娘们知道了心里不舒服,便叫将你们几个姑娘的份例往上提一提,我跟你三婶也十分赞同老夫人这个决定,女孩子么,就该娇养着,所以,一得到老夫人的口信,我跟你三婶啊,就为这事忙开了,这原本呢,往年份例都一样,照着旧例置办就行了,可今年份例提了,我跟你三婶啊,就得重新添减东西,虽说年节下太过忙碌,但这是好事,我跟你三婶也都挺上心的,只是没想到,我跟你三婶忙了整三日工夫,好容易将这件事情办妥当了,却出了差头。”
  安笙默默听着,没有应声,心里却道,啊,出差头了啊,这个差头是因为我吧,要不然你们也不能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说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都叫人有点儿不敢相信。
  沈氏看安笙没什么动静,还是那副谨小慎微,又似乎还有些木讷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屑。
  但她并未直接表现出来,只微微瞥了一下嘴角,便继续笑呵呵地道:“安笙啊,你说说,这是不是件大好事啊,老夫人心疼你们几个丫头,这才叫我们提了提份例,我跟你三婶本也觉得这是件大好事,可是啊,我们万万没想到,有人居然不知足,你说说这……”
  说到这里,沈氏便停住不说了,只轻轻叹了口气,一副十分失望的样子。
  安笙在心里默默勾了勾唇角,嘲讽地笑了一声,但面上却做出惊讶的样子来,“是啊,这可是大好事,都是祖母和二位婶母心善,惦记我们啊,可二婶母,您,您这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呀?”
  安笙一脸懵懂地看着沈氏,将沈氏看得脸上不由地一僵。
  合着她方才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是吧!
  沈氏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也挺能压的住火的,可现在怎么觉得这火气要压不住了呢?
  是,她承认自己说话是拐了几个弯,但是,这种事能那么直接说出来么,她还不愿意得罪这个人呢,就算安笙自己没什么根基,但人家有个好婆家啊,万一将来安笙嫁进护国公府十分受宠,那她今日将人得罪狠了,来日不就是给自己树个仇敌么,这可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可是,她也没想到安笙会蠢成这样,她说的那些话,就算拐着弯吧,但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也都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啊,安笙却一脸的懵懂,完全没领会她的意思,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思及此,沈氏难免有几分狐疑。
  倒是宋氏,听到这里,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跟沈氏不一样,说话做事总是拐着八道弯,叫别人去猜。
  可这天底下哪那么多七窍玲珑心肝的人,能将沈氏的意思猜的那么透彻。
  这世上啊,还是蠢人更多,安笙一个乡下庄子上长大的小姑娘,本来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自然也不懂说话做事留三分的那种做派,跟这种人说话,你就得直接!
  宋氏一脸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略走了几步,站到了沈氏身边,“二小姐,你二婶母说话客气,怕伤了你的面子,也怕伤了和气,可是,你三婶母我向来是有一说一的,你说说,老夫人交代给你们几个姑娘家提提份例,这本是好事,是老夫人慈爱,老夫人一片慈心,你们做小辈的,不说一心一意念着老夫人的好吧,可也不能叫老夫人寒心啊,三婶母问你,就算是不提份例,难道侯府还短了你们的吃喝用度了不成?”
  宋氏这话还真有点儿咄咄逼人的意思,安笙似乎被吓着了,惊慌地后退了一步,“三婶母,您,您这是说什么呀,我当然记得老夫人的好了,自从我回来,这个家里上上下下,对我没有不好的,我一直都很感念大家的好啊,三婶母这是什么意思啊?”
  要是寻常,宋氏或许就信了安笙这话了,也不会再逼问什么,毕竟她跟安笙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安笙在侯府存在感不高,也不爱麻烦人,她谈不上喜欢安笙,但也不至于讨厌成什么样。
  原本觉得,反正大家也没什么利益纠葛,那就这么相安无事也挺好的,反正安笙总要嫁出去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平日里总以为老实巴交的姑娘,在关键时候,这能做出叫她这么火大的事情。
  一想到方才在前院里那个混乱的场面,宋氏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再张口,也愈发的不客气起来。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傻,二小姐,就可真行啊,你就是再不拿我跟你二婶母当回事,也别这么当众下我们的面子啊!”
  宋氏这么气愤的样子,吓坏了安笙,“三婶母,三婶母我没有啊,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下您跟二婶母的面子呢?”
  宋氏咄咄逼人,安笙可谓是节节败退,眼瞧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可她这副样子,落在宋氏眼中,就成了惺惺作态。
  宋氏是彻底没了耐心,朝安笙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对身后一个婆子道:“你来,给二小姐好好说说前头的事,省得二小姐委屈呢!”


第835章 咄咄逼人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全都表明,宋氏此刻是多么的生气。
  明眼人也都看出来了,宋氏这火气明显是冲着安笙来的。
  可再看安笙,却仍是一脸的懵懂,外加不知所措。
  青葙和紫竹也是一脸的害怕和不解,青葙似乎想说话,但是被紫竹拽了一下,俩个丫头站在自家小姐身后,活脱脱一个被人欺负又没人撑腰的小可怜。
  再看沈氏和宋氏,群伺环绕,咄咄逼人,那架势,可不就是欺负安笙主仆没什么人撑腰么。
  这时候,被宋氏点出来的那个婆子,已经来到了安笙面前,她先是朝安笙福身行了一礼,虽说行的礼也不算十分周全吧,但好歹也做了做样子。
  “二小姐,是这么回事,今儿一早呢,二夫人和三夫人吩咐奴婢将几位小姐们的,老夫人叫提的份例东西送到几位小姐的院子,奴婢的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交代,就立刻去办这件事了,可是,等奴婢将东西都送完了之后,却忽然来了个婆子了,说是二小姐您交代,叫她来取您的那份份例,奴婢一听就懵了呀,这份例,奴婢早就给您送过来了啊,怎么这有打发人来要呢?奴婢怕二夫人三夫人以为是奴婢自己私自克扣了二小姐您的东西,所以马上就去回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话了,二小姐啊,奴婢求您了,您可得说句公道话啊,早晨奴婢来送东西的时候,可是您身边的郑妈妈亲自接的啊,这错不了啊,您可千万要替奴婢说句话呀,要不然奴婢可真要冤枉死了。”
  说着,那婆子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了。
  安笙是又急又慌啊,忙要去扶那婆子,可那婆子一下子就跪下去了,不停地哭求。
  安笙没办法,只好说:“这事,这事我也不知道啊,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没有打发人去要过东西啊!”
  安笙这话说的其实还真不算是假的,自从回到永宁侯府,她真没打发身边人去谁那里要过什么东西,要说送东西,倒是送了几回。
  可是我,往常没有这样的事,那不代表以后就都没有啊。
  宋氏道:“二小姐也别急着喊冤,若不是有人证在,我们如何会直接找过来,兰英,将人叫进来!”
  宋氏叫贴身大丫鬟去叫人,架势摆得十足,一副证据充足,理直气壮的模样。
  很快,便另有一个婆子随兰英进来了。
  那婆子长得瘦高个,颧骨高高的,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冻的,还有些发红,眉眼高高吊着,长了副十足的刻薄相。
  但她两颊上又明显有着不正常的隆起和红肿,看那样子,多半是刚被掌过嘴,下手的人手劲儿极大,几乎都能看出巴掌印儿了。
  她一进来,便被宋氏喝令跪下了,叫她自己做了什么,是听的谁的吩咐,都一五一十说清楚,不准有一丝隐瞒。
  那婆子许是被打过了,倒是挺老实,宋氏叫她说话,她就赶紧说了。
  “今早,奴婢跟着李妈妈和沈妈妈一起,准备几位小姐的份例东西,准备好之后,就派人送去了,可是,可是过了没一会儿,二小姐身边的丫鬟雪蝉就来找奴婢,说二小姐的份例少了,奴婢一听就说这不可能,东西都是一样的,是二夫人和三夫人亲自挑的,绝对不会少,可,可雪蝉硬是塞了一袋银馃子给奴婢,说让奴婢帮帮忙,奴婢当时一听,就明白了二小姐的意思,也是见钱眼开,所以便生了贪念,干了糊涂事,偷偷地,将,将库里的东西又补了一下给了雪蝉。”
  那婆子一边说一边哭,满脸都是悔恨,“可是,奴婢,奴婢当时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奴婢以为,那库里的东西过年都是不用的,往年也没见怎么开过,便以为没人知道里头东西少了,哪知道,今年偏就开了,奴婢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外头的管事们会来找二夫人和三夫人对积年的旧账,二夫人三夫人为了对账便开了这不常用的库房,结果,结果就让二夫人和三夫人在管事们面前丢了大面子,误以为二夫人和三夫人治家不严,纵容下面人偷拿乱用,二夫人,三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见钱眼开,做了糊涂事,求您二位看在奴婢在侯府做了几十年下人的面儿上,绕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在这婆子的一哭一求中,暗中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叫沈氏和宋氏不惜撕破脸,跑到她这里兴师问罪。
  原来,是在外头的管事们面前丢了面子啊。
  想来还不止如此,只怕她们俩真正怕的,是这话传到徐氏的耳中,让徐氏认为她们俩没能力,还糊涂,到时候徐氏再将她们叫到跟前儿去问她们二人,掌个家连库房里的东西都看不住,还能做什么,可想而知,得有多丢人。
  最重要的是,丢人还是小事,好不容易到手的掌家权,怕是又得叫徐氏给收回去了。
  而且这一次,还是因为她们自己的过失,传出去,她们都没脸见人了。
  这么一想,沈氏和宋氏这么咄咄逼人,好像还真几分情有可原啊!
  情有可原?安笙暗暗哼了一声,好一个情有可原啊!
  只听一个婆子的话,就带着这么多人来她院里兴师问罪,瞧这架势,好像自己要是不承认,她们就要自己动手搜查了似的,可真是威风啊!
  不出安笙所料,那婆子说完,宋氏便道:“二小姐,你也听到她说什么了,你是小辈,我跟你二婶母也不愿意为难你,这样,你将拿来的东西还回来,咱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也不必闹到老夫人那里去了,要不然的话,你可就别怪我们党婶母的不客气不疼你了啊,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好一个没办法!
  安笙默默勾了下唇角,嘲讽地笑了,“可三婶母,您叫我还什么呢,我从来没有让人去要过东西,雪蝉更是一直待在院里没出过门,我这院里的人皆是见证,您叫我还东西,不是我不想还,而是真的没什么可还的啊,要不,您将送来的份例再带走?”


第836章 一波三折
  安笙的语气神情倒还是恭敬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叫宋氏十分不喜。
  宋氏气得是,都到了这个份上,安笙还死鸭子嘴硬,气得是,本以为最没什么威胁的人,最后却叫她跌了这么大的跟头。
  或者再往深处想一想,安笙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早就知道外头的管事们今日会来对旧账,所以才故意叫人拿了库房里的东西,在那么多管事们面前打她的脸?
  方氏主持年事那么多年,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她跟沈氏刚管了一次,就出了这种事呢!
  徐氏知道了会怎么看待她跟沈氏?!
  要说这里头没有方氏的手笔,宋氏不信,这也是为什么,她跟沈氏商量过后,决定带人来安笙这里问罪的缘故。
  她们此行,明面上是为了安笙而来,但真正的目的却在方氏。
  以沈氏和宋氏对安笙的了解,安笙不可能会突然间做这种事情,以安笙在府里的地位,她不可能忽然叫人去讨要什么东西,还是在年节下面,这要是让徐氏知道了,一顿训斥都是轻的了。
  可她却还是做了,这是为什么呢?
  凡事有因必有果,沈氏和宋氏商量过后,都认为能让安笙做出如此异举的,也只有方氏了。
  要知道,安笙可是大房的庶女,就算眼下看着找了个好婆家,可是,来日若没有娘家的支持,她在婆家的地位,必然也不会稳定。
  而就目前来看,安笙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方氏这个嫡母了。
  谁叫安笙自己没娘呢,没有亲娘的孩子,还能指望谁?
  当然,如果是沈氏和宋氏,她们就算拼出去谁也不靠,也不会想到去靠方氏,但这是她们以自己多年跟方氏相处的经历,和身为成年人该有的智慧总结出来的经验,可安笙呢,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真的能看清楚方氏的真面目吗?
  要知道,安笙可是个多年缺失亲情的孩子,方氏若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安笙被方氏打动的几率,会有多大?
  这个几率到底有多大,沈氏宋氏并不能完全下定论,但是她们知道,至少现在看来,安笙是已经被方氏蛊惑了。
  要不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么!
  永宁侯府的份例一向有规制,这规制是徐氏亲自定的,没人敢随意打破这份规制,可安笙居然敢去找管库房的婆子要东西,还给人家塞银子,这可是犯了徐氏的大忌啊!
  要是让徐氏知道这事,安笙必然好不了,不对,她好不好的,沈氏和宋氏不管,她们只知道,要是徐氏知道了这事,她们俩也好不到哪去,必定要跟着吃挂落!
  大过年的,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被徐氏训斥一顿,怕是连这个年都过不好了,简直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沈氏和宋氏就想趁着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控制的时候,赶紧解决了。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方氏吩咐的现在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要想办法让这件事情被定性为是方氏吩咐的。
  如果直接去找方氏,没凭没据的,方氏必定不会承认,所以,她们便将主意打到了,相对好控制一些的安笙身上。
  只要安笙亲口承认是受了方氏的唆使,故意给她们找麻烦,那她们转头就能先去徐氏那里哭诉了,叫徐氏也看看,身为大嫂,方氏是怎么对待两个妯娌的!
  她们不辞辛苦帮着方氏整治年事,方氏不说感激也就算了,还在背地里捅刀子,拖后腿,可真叫人开了眼了,她们倒要看看,徐氏这次还怎么包庇方氏,欺负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呀。
  可她们俩想的好好的,以为到了安笙这里,稍一吓唬就能达成目的,却不想,安笙死活就是不肯承认,这可真是叫沈氏和宋氏没想到。
  难不成,还真要撕破脸叫人搜查么?!
  沈氏和宋氏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犹豫。
  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她们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不管怎么说,给自己树立太多敌人总是没有好处的。
  可是,安笙要是一直这么油盐不进,她们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她在这耗着啊!
  最重要的是,万一方氏还有后手呢?她们现在耽误的时候多了,再着了方氏的道可怎么好?
  如果是寻常时候,沈氏宋氏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她们到底也在内宅浸淫了那么些年了,深知遇事冲动乃下下之策,可是,这一回不比寻常,她们头回整治年事,原是不肯出半分差错的,哪想到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却出了这种事。
  外头的管事可都是徐氏和方氏的人,她们要是不赶紧弄明白了这个事儿,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呢。
  何况这种哑巴亏,她们也不愿意吃。
  这般一想,沈氏和宋氏便做了决定,宁得罪一人,不能让自己一番苦心劳累白费!
  搜吧,等东西搜出来了,看安笙还敢嘴硬!
  于是,沈氏和宋氏分别对自己院里的管事妈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二人带着人下去搜查,务必要搜出东西来。
  等人证物证都全了,安笙也就没什么好辩驳的了。
  不是她们做婶母的不给安笙留面子,而是安笙自己不要的!
  沈氏和宋氏院里的两个管事妈妈得到自家夫人的示意,正想带着人下去搜查,不想,这时候玉笙居院门前头却匆匆跑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跑进来,就一叠声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三夫人,出事了!”
  沈氏和宋氏一听见这话,顿时眉心就是一皱,然后,便听外面一个管事妈妈喝道:“干什么呢,二夫人三夫人面前也敢如此喧哗,还有没有规矩了!”
  来人被斥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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