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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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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不免就被比下去了一些。
  再往前,汪德蒲和几个心腹也正在说话,声音不大,但仍能听见说的似乎是朝政上的事情,只是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罢了。
  大皇子却独自走在前面,不曾回头,看上去好像跟汪尚书有了隔阂似的。
  其实,如今朝堂形势已经很分明了,曾经在暗处隐忍不发的人,如今大都过到了明面上,帝位之争,从隐晦中也挪到了明处。
  一直以来,有能力竞争皇位的,就只有太子和大皇子罢了。
  从前惠帝宠信大皇子一派,以致东宫势力不显,但这两年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惠帝对大皇子的印象变差,连带着对荣贵妃和汪家都不似从前宠信,所以,东宫的势力便慢慢显了出来。
  其实从前东宫也不是式微,只是在大皇子一派锋芒正盛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直攫其锋罢了。
  要知道,有时候适时地闪避,也是很好的应对之法。
  东宫一派的人都深谙这个道理,可大皇子一派,懂得这样的,似乎只有汪德蒲几人而已。
  最要紧的那一位,却是恨不得锋芒毕露,死死将太子压下的。
  只可惜他虽有这样的豪情壮志,却没有相匹配的能耐,是以如今反倒被太子压得翻不过身来。
  汪德蒲见大皇子被太子锋芒掩盖,自然着急,已经想了数个应对之法,今日之事,其实也有他授意,否则的话,德郡王不可能叫人做这种事情。
  他是不忿陆铮欺辱了萧良,打了他的脸面,但是他也深知陆家煊赫,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他虽有郡王封号,但并没有什么实权,跟军权在握的陆家相比起来,实在没什么可比性。
  但是,比不了不代表没有记恨之心,陆铮屡次为难萧良,这次更是动了杀心,他心里焉能不恨?
  所以,汪德蒲派人传消息给他的时候,他犹豫了一阵,便答应了。
  可以说,从昨日进宫告状,到今日朝堂撺掇御史弹劾陆铮,都是汪德蒲的意思,汪德蒲到底想要做什么,并没有隐瞒他,他知道的很清楚。
  他不说完全信任汪德蒲,但是,却信得过自己的判断。
  汪德蒲的后招还等着陆铮呢,这一次,他就不信陆铮能全身而退!
  就算不能真的伤了陆铮,但能搞臭陆铮的名声,他也是十分愿意的!
  ……
  永宁侯府。
  自昨日陆铮突然被惠帝召进宫中后,安笙便总觉得事有蹊跷,后来,陆铮从宫里出来后到侯府将事情与她一说,她就更觉得这事怕是没完,因而一直叫人留心打探着。
  朝堂上的事情她问不到,自然也没那么大的力量去左右,但是市井里的事情,却是不难打听的。
  因为昨日陆铮说德郡王进宫告御状,牵扯了猎场里的事情,安笙觉得不放心,所以,不光让苏远帮着打听外头的动静,还叫人传话给胡大,让他也帮帮忙。
  苏远和胡大的势力范围正好一东一西,有了他们二人,市井中的消息,安笙不说尽数得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今早晨起向老夫人徐氏请安回来后,安笙便接到郑妈妈来报,说外头送信儿进来,苏远和胡大皆说,坊间巷尾有流言喘了出来,说的却是昨日城门口那件事。
  那些流言似乎都指向同一方向,皆是在说陆铮仗势欺人,不顾规矩,强行入城。


第775章 应对
  虽然,苏远和胡大的口信中皆说,似乎流言都是指向陆铮的,但安笙却知道,能让他们二人用了这似乎都的语气,那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可以确信的了。
  这二人皆是安笙信得过的人,所以,对他们的话自然不疑。
  从昨日开始,安笙就觉得这件事情怕是没完,德郡王突然进宫告状,又选在他们刚回京的时候,定然有蹊跷,如今看来,蹊跷却原来在这里。
  若是单纯的朝堂大事,安笙可能不敢笃定下结论,但对于算计人心这种事情,却是觉得还不差的。
  如今市井间的流言虽传的不厉害,但是安笙笃定,不出半晌工夫,那些流言肯定得传的阖京皆知,到时候,就算那些流言所传之事不是真的,却也会对陆铮名声造成不小的影响。
  这就是流言的力量。
  虽说昨日城门口的事情,见证者颇多,但是,毕竟不是满京城的人都亲眼所见,到底孰是孰非,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判断。
  不是真正的亲近之人,没有人会无条件地选择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哪怕陆铮为南诏边防贡献了巨大的力量,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他在普通百姓眼中,还是一个不了解的陌生人。
  有些人甚至可能都不曾听过陆铮的名讳,届时,听到外面的流言,他们自然会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时候,陆铮就是再分明,也挡不住悠悠之口,强权欺人这顶帽子,他是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了。
  这才是德郡王等的最终目的!
  安笙想通这些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当下吩咐郑妈妈,立即给苏远和胡大传信,让他们安排人手,将昨日城门口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一定要说明当时情状,更要着重表明,陆铮是在得到所有人的竭力劝说之下,方才带着焦急不安的福哥儿父母进城去的。
  另一面,她又叫紫竹赶紧去一趟护国公府,将自己的亲笔信交给林氏,让她有个防备。
  吩咐好了这些,她又急带着青葙出了门。
  就在安笙出门去的时候,朝堂之上,卢御史正出列奏表,弹劾陆铮仗势欺人,无视君威。
  朝堂上众人虽觉得卢御史之举颇为奇怪,可能还有后招,但是,却没想到这后招来的那样快,早在他们上早朝之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自然也就没办法立即防备。
  虽则也想着下朝之后立即防备部署下去,但终归晚了一步。
  幸而,外面还有安笙一直留意此事,并迅速想出了应对之策。
  安笙带着青葙,是骑马出门的,如今她在府里行为自由了许多,没人再管制太过,但她未免事后被人找麻烦,仍旧说,是跟谢婉容约好了,今日要去骑马赏梅。
  果不其然,徐氏一听说是谢婉容相邀,立即就放她出去了。
  她跟青葙换了骑马装,穿好披风便出了府们,因为骑马走得快的缘故,也不怕人跟着。
  当然,谢婉容相邀只是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去国子监找杜奕衡跟林子轩。
  杜奕衡跟林子轩是国子监的学生,虽然以他们二人的家世,将来即便不可靠,荫恩也能博个一官半职,后半辈子无忧,但他二人都是有志气有傲骨的青年才俊,自然不肯走荫恩的路子,只一心自己科考,因而如今正在国子监读书。
  安笙和青葙到达国子监的时候,一堂课正上完,学子们大都聚在院中谈论诗文,杜奕衡跟林子轩听说安笙来找他们后,着实惊了一下。
  但二人立即就明白,无缘无故的,安笙绝对不会到这里来找他们,因而立即暂别同窗,快步出去见安笙。
  其他人听说有女子来找杜奕衡跟林子轩,颇为好奇,但是大部分人惧服他二人出身才学,并不敢做偷听之事,也不敢跟着起哄,所以倒是没人敢跟出来。
  杜奕衡跟林子轩出来的时候,就见安笙和青葙站在马匹旁,面上似有焦急之色。
  双方见了面,也顾不上寒暄,杜奕衡忙就问:“这么着急找我们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安笙知道眼下不是客气的时候,因而也没跟他二人寒暄,立即点头应说:“确实有件急事要请二位兄长帮忙。”
  他二人虚长陆铮一岁,自然也比安笙大,安笙唤他二人兄长倒也合适。
  杜奕衡和林子轩听出安笙口气的焦急,因而忙道:“什么事,你只管说,但凡能帮得上的,我二人必不会推辞。”
  安笙觑着左右没有旁人,便略凑近了一些,将昨日之事跟他二人说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推测也说了一下,末了,才道:“我还需去一趟紫霞山,实在分身乏术,然福哥儿一家乃此计最为关键的人,必须得请来,所以,才来请二位兄长帮忙,再加上我方才出门的时候,曾与家中说了借口,是谢家姐姐邀请我骑马赏梅方才出府,但这不过是我情急之下说的托词,我身边腾不开人手跟谢家姐姐通口信,请她与我在弘济寺见面,所以,才来请二位兄长帮忙的。”
  昨日城门口的事情,杜奕衡跟林子轩自然也有所耳闻,甚至于,昨日德郡王进宫告御状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但是,他们谁都没想过,德郡王此举可能还有后手,如今听安笙分析出来,不免汗颜,觉得自己自诩才思过人,却原来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机敏,不由有些惭愧。
  若是他们能今早提放,做出应对之策,安笙也就不必如此焦急了。
  她在永宁侯府的处境,他们是知道一些的,却能在自己处境艰难之时,还为陆铮做出这些,因而忏愧之下,又不免有些敬佩。
  因而,杜奕衡跟林子轩皆郑重答说:“你放心,这些事情交给我们二人了,保管给你办妥,你既急着上山,便赶紧去吧。”
  有了杜奕衡跟林子轩帮忙,安笙也不担心这边的事情了,话不多说,挥别这二人之后,她也不敢耽搁,立即快马加鞭带青葙去紫霞山。


第776章 疾驰
  隆冬时节,朔风凛冽,昨日一场大雪,外面天气十分寒冷,是以街面上冷清得很。
  不过,这倒是极大的方便了安笙和青葙,否则若是街上人多,她们二人这般疾驰而过,又不知道要惹下什么麻烦。
  因而街上人少,反倒是件好事了。
  朔风天里疾驰确实不是件舒服的事,然心里着急,是以安笙和青葙都勉力撑着,不肯降下速度来。
  一路疾驰到了紫霞山下,二人并未下马,却拐去后山,自后山小路拐上山去。
  这样虽然更难受些,但毕竟节省时间力气。
  普云大师虽云游未归,但弘济寺高僧众多,安笙倒是不担心自己所谋之事难成,现在争的,不过是谁筹谋更严密,时间利用的更好罢了。
  护国公府和杜奕衡林子轩那里皆送了信去,再加之有胡大苏远帮忙散步消息,只要自己这里运筹得当,她必能将那些人所谋之事打破。
  陆铮的名声,她可不肯叫人平白污了!
  山林间风声呼啸,安笙和青葙顶风行进,颇为困难,虽然雪停了,但山间的积雪并未化开,是以马匹行走起来更添阻力。
  但安笙和青葙依旧没停下来。
  雪地里骑马确实困难,但也不至于到寸步难行的地步,紫霞山虽高耸,可也不算是奇峰险山,咬牙坚持一二,倒也没想的那么难。
  冬日里穿的厚实,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大腿被磨得不敢走路,所以难虽难了些,倒也不是不能坚持。
  如此跑了约摸两刻钟的功夫,安笙已经能看到弘济寺山门了,不由给自己鼓了鼓劲儿。
  又跑了一会儿,行至山门前,安笙和青葙勒紧缰绳,让坐下马匹停下来,二人也不等缓过气来,便一前一后跳下马来,急匆匆地就准备入寺。
  谁知才刚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一道身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如此急色,是谓何事?”
  安笙一听到这声音,便不由惊喜起来,她立刻回过头去,喜道:“师傅!”
  她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师傅会在这当口上回来。
  不过,这总归是件好事。
  师傅回来了就太好了,许多事可以直接跟师傅说,请师傅帮忙,也不必恳求其他人,又要担心风声传出去。
  普云大师自山门前石阶上缓缓而来,见安笙一脸喜色的看着自有,又联系她方才急着入寺的摸样,便知道应该是有事所求,因而便道:“行了,随为师进去说吧。”
  安笙听普云大师这样说,便知道普云大师心里是有了计较,因而也不多话,自欢欢喜喜地跟普云大师入寺。
  将马匹交给知客僧帮忙照管,安笙和青葙跟着普云大师去了他的禅院。
  普云大师外出云游,慧通自己守着一座禅院,每日功课倒是做的勤谨,并不会因为普云大师这个师傅不在,就自己偷懒耍滑。
  安笙他们进去的时候,慧通正在做早课,许是听到外面动静,自出来观瞧,结果就看见普云大师和安笙还有青葙一道进来。
  慧通很惊讶,小嘴张得很大,像吞了个鸡蛋。
  片刻后,才惊喜道:“师傅,您回来啦?”说着又去瞧安笙,”师姐是知道师傅回来的消息,特地上来看师傅的吗?”
  普云大师对着慧通倒是慈爱,待走近了慧通,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道:“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慧通对普云大师有着很深的孺慕之情,与其说是将普云大师当成师傅,不如说当成半师半父,听得普云大师问他过得怎么样,便软声老实答说:“徒儿很好,劳师傅记挂,师傅这次云游,可有什么收获吗?”
  这二人如同寻常父子一般温情的对话,趁着佛寺里的清幽,倒是很能静人心。
  但安笙此刻加挂着陆铮,实在静不下心来,因而不由着急。
  这时候,就听普云大师道:“这些以后慢慢说,你师姐找为师有事相商,咱们先进去说话。”
  慧通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道:“那徒儿去泡茶。”
  他这会儿已经明白了,安笙和普云大师一同出现,并非是安笙事先得了消息,而是有事上山来,正好碰见了普云大师。
  普云大师在慧通心目中,那可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安笙找普云大师商量事情,在慧通看来,也十分正常。
  一行人入了禅房,禅房里头檀香袅袅,满室幽静,因慧通在做早课,所以一本经书翻开放在佛像前面的蒲团上,前面的木鱼槌搭在上头,放的倒是规矩。
  慧通去泡茶了,普云大师叫安笙到地榻上坐了,便道:“说吧,是有什么事情要为师帮忙。”
  安笙跟普云大师自然不去讲那些虚伪客套,闻言立即就将事情跟普云大师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怀疑,自己的筹谋小计,她全部都没有隐瞒普云大师。
  既求师傅帮忙,这点儿坦诚还是应该有的。
  在说,在师傅面前,她向来无所隐瞒,这些事情她出自本心去做,并没有违背本意,自然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安笙确实没遮掩,她将所有事情都跟普云大师说了,包括在猎场里的事情,还有昨日入城所遇的方方面面,巨细无靡,皆跟普云大师说了一遍。
  讲完这些之后,她才又对普云大师道:“徒儿原本是想,师傅不在,但弘济寺高僧众多,大师们慈悲为怀,自然不愿意将军明明做了善事却被小人泼脏水,平白污了名声,因而便想求大师们帮个忙,配合徒儿做场戏。”
  当然,做戏的说法是只在普云大师面前才会说的如此坦荡的,在其他大师面前,她却是不敢这样说的。
  她要是说做戏,那些大师哪里会帮他,虽则人家慈悲为怀,善心兼具天下,却也不会陪她做这种事情。
  但是,对面坐的是普云大师,安笙就不去用那些花言巧语修饰自己的用意了。
  但她说的问心无愧,普云大师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知道自己这徒弟忌讳不多,但佛祖面前便说这些话,也真是叫他无奈。


第777章 法会
  不过,普云大师不愧为见多识广的得道高僧,虽然心里无奈,但面上却未表现出来,仍旧一派高僧的持重端方范儿。
  倒是慧通,正倒茶的时候听见安笙如此不加修饰地说要让普云大师帮忙做戏,还是当着佛祖的面说的,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不远处供奉的弥勒佛像,眼睛一离开手,手下便失了准头,眼瞧着,壶中的茶水就要被倒出来。
  幸而这时,普云大师及时伸手托了一把,才免于茶水被倒出茶杯的境况。
  慧通被普云大师托了手腕,倒是回过神来了,也发现自己差点儿将茶水倒出去,忙道:“师傅,徒儿有罪。”
  他适才倒茶不专心,险些将茶水倒出来,虽只是件小事,但以小见大,却也可以看出他向佛之心不诚,六根不净,才会被外物所扰。
  慧通可以说几乎是普云大师看着长大的,焉能不了解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背后所代表的意味,因而闻言便慈爱地笑了笑,说:“无妨,不需太过苛求自己,这也是修行的一种。”
  “是,师傅,徒儿受教了。”慧通乖巧地应下。
  普云大师才又转向安笙,道:“你之用意,为师已尽数知晓,这事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总归也是向善,既你求到为师跟前,为师便帮你这一次,行了,待为师洗洗风尘,你便随为师去前殿吧。”
  “是,师傅,多谢师傅帮忙。”
  普云大师又对慧通道:“去跟你几位师叔说一下,就说为师待会儿要在前殿做一场祈福法会,替一个病了的孩子祈福,叫他们帮忙准备一下。”
  “是,师傅。”慧通双手合十朝普云大师行了个佛礼,恭声应下,然后,自去替普云大师向寺里几位高僧传话去了。
  普云大师则去旁边的净房略洗去一路风尘,换了身僧袍袈裟,方才出来。
  有了普云大师帮忙,安笙也没那么担心了,心倒是静了一点儿。
  这会儿时辰还早,今儿不是初一十五,前来上香的人必定不如初一十五时候多,但弘济寺香火向来鼎盛,因而,就算不是初一十五,前来上香祈福甚至解签的香客也不少。
  弘济寺常有法会,皆是高僧主持,不少信众得知有法会的时候,都会特地前来,聆听大师讲经,沐浴佛光。
  普云大师作为名满天下的得道高僧,他主持法会的时候并不多,但无一例外,只要是他主持法会,来往信众总是格外的多。
  人多,恰恰是安笙此刻所求的。
  她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昨日在城门口前,陆铮善心救下了一名孩童的性命,当时那么多人都在,但唯有陆铮对那对夫妻伸出了援手,谁能说这不是善心?不是善举?
  这样的善心善举,不被大家知道也没什么,但是,一旦被人知道,陆铮慈善的名声,就算是坐定了。
  再加上昨日之事见证者实在太多,那些人若是听说连普云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都未陆铮的善举所感动,必定也会跟着感动。
  人多有从众心理,即便有人觉得陆铮沽名钓誉,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必定不会说出来引起众怒。
  再说了,这场法会是陆铮的未婚妻,顾家二小姐,昨日那位亲手救治孩童的女医者恰巧碰见了自己的师傅,“无意间”提及此事,引得普云大师动容,方才做了这场祈福法会,就算有人想说陆铮沽名钓誉,只怕也轻易不敢开口!
  再加上这边法会一开,福哥儿的父母也差不多会被杜奕衡和林子轩接到护国公府门前,当众叩谢陆家善心恩德,只会让陆铮的仁善的名声传播的更广。
  这就是安笙最终所求,双管齐下,定要坐实了陆铮仁善的名声。
  只要百姓们在心里认定了陆铮是大善之人,那么,再有人说陆铮的不是,这些百姓便自会替陆铮辩护,到时候,坊间即便再有陆铮沽名钓誉,仗势欺人的流言传出来,也不会有几人相信了。
  这样,安笙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寺里僧人听说普云大师要主持法会,自是欢喜,因知道他不喜盛名,便也不多做准备,只是将前殿清了出来,跟往来香客略说了下他要主持法会的事情。
  这个时辰,上山的香客已经不少了,大家听说普云大师要亲自主持法会,都十分兴奋,三三两来那个停驻在殿外,不畏寒风,一脸喜色。
  能在这种天气里还出门上香的,要不是专门有事跟佛祖相求,要么,就是向佛之心诚笃的信众。
  而无论是哪一种,对普云大师都是分外推崇的。
  南诏崇信佛法,名寺古刹不少,得道高僧亦不少,但是,如普云大师这样,盛名满天下的高僧,还是不多的。
  平日里,他们想要听一场普云大师的法会,十分困难,一切全凭缘分,遇上了,则是有缘,没遇上,便是无缘。
  而近日,他们显然都是有缘人,这么巧,就碰上了普云大师主持法会。
  这可真是难得!
  但凡信佛之人,对缘分一说都十分笃信,诉说佛家讲究通达,有缘无缘自看机缘,但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有缘显然还是要比无缘让人高兴多了。
  很快,殿前就聚集起了很多香客信众。
  过了一会儿,就连山门前都堵满了人。
  这其中,不乏有些身份的贵裔之家,但是,不管是身份普通的还是身份贵重的,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带着几分虔诚等候着脸催促和喧闹声都不曾有。
  如此足可见,普云大事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而普云大师也没让大家等太久,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普云大师便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出现了。
  而这时候,站的位置靠前的人就发现,随同在普云大师身后的,除了有弘济寺里其他几位高僧外,还有一个平时常跟在普云大师身边的小和尚,和,两个举着佛珠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
  佛寺里怎会有女人?
  大家惊讶犹疑地互相对视,很快,便有知道些内情的人替众人解惑。
  原来,那穿着月白色骑装,手持佛珠的年轻女子,正是普云大师那位俗家弟子,永宁侯府顾二小姐,顾安笙。


第778章 向善
  但即便有人认出了安笙的身份,却仍旧有几分迷惑。
  虽说安笙是普云大师的俗家弟子,但毕竟不是弘济寺里修行的僧人,寺里做法会,她怎会在?
  不仅在,而且看那样子,分明是跟着普云大师一起出来的。
  这也就是说,安笙一直跟普云大师在一起?
  可普云大师不是外出云游了么?
  难道早就回来了,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吗?
  下面不少人心里猜测纷纷,但是却并未说出来,许是对于普云大师等高僧的敬重,又或者是因为在佛门清静之地的忌讳,许多即便平日有些刻薄的人,到了这种地方,似乎也变得柔软和善了起来。
  没有人乱说话,殿前只有很小的交谈声。
  这么多人等在这里,还能保持这样的安静,实在不容易。
  这大概就是信仰的力量。
  安笙心里其实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平静,对于佛祖,她心里也是敬重的,虽达不到绝对的虔诚,但是,前世最艰难的时候,弘济寺是唯一给予她光明温暖的一个地方。
  她短暂的双十年华中,温暖的记忆并不多,弘济寺里的那一晚,足以叫她刻骨铭心。
  因而,她对于佛门,也有着绝对的敬重。
  但她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人活在世,总不能万事都寄希望于神佛,佛家讲求通达,让人少欲少望,似乎这样,就能达到超脱。
  但这世上,能真正超脱的人,毕竟还是太少了。
  安笙重回而来,初时支撑她的,唯有复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支撑着她独自走过了那最艰难的三年时光,而今,她终于遇上了想要相偕着走完一生的人,她哪里会不珍惜?
  她或许不会说,但她心里是明白的,为了陆铮,她愿意牺牲,也愿意放弃心里的坚持,就如同陆铮对她一样。
  从前的安笙或许不明白这些事情的意义,但如今她明白了,便再也舍不得放开。
  为了陆铮,她愿意放下自己的坚持,为了他,哪怕与自己的为人背道而驰,却也是值得的。
  安笙手持着佛珠,跟在普云大师身后,想清楚了这些事,心却忽然平静下来了。
  这时候,有昨日同在城门口的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道:“听说昨日这位顾家二小姐,跟未婚夫护国公世子在城门口救了一个重病的孩子,方才寺里的师傅说普云大师要替一名生病的孩童做祈福法会,难道说,就是为了昨日那个孩子?”
  这话一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有人忙问那知情者,昨日是怎么一回事。
  那说话的是个商人,昨日是带着商队回京,也被堵在了城门口,所以,正好看见了陆铮和安笙救人的那一幕,这会儿见这么多人殷切地看着他,似乎都在期待他给大家解惑,不由就有几分得意,于是,就在大家的催促声中,将昨日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全都说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从商的口才都不错,这商人一番话说下来,竟然颇有几分讲说书人的架势,将周围的人说的都愣愣的,好像亲眼见到了昨日那般危急的情况。
  昨日危急吗?
  其实说来也是危急的饿,毕竟牵扯到一个孩子稚嫩的生命。
  但是,商人的话总有几分夸大,起码若是安笙他们这些当事人来说,是不会用诸如犹如天神骤降这种夸张说法来形容陆铮的,也不会用在世菩萨,神医圣手这种话来夸奖安笙。
  但偏偏就是这样有着十分浓重的夸大色彩的话,反而叫众人听得欲罢不能,身子有人还可惜,昨日自己不在城门口,没能亲眼瞧见陆铮是如何突然降临对福哥儿一家伸出援手,安笙又是如何于危急之中冷静救人的。
  其实,安笙救人的情况,大部分人都是没看到的,毕竟她们还在马车里,哪里会叫所有人都看见。
  但是,这个时候,看见或者没看见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所有人听了那商人的话,就都觉得,好像亲眼见到了昨日之情形。
  向佛之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起码表面上都会表现出一种和善宽仁的态度,及时行善,似乎是每一个向佛之人都觉得是自己应该做的。
  而同时,他们也会对同样积德行善的人报以好感,倍为推崇。
  这大概是一种近乎推己及人的心里,其实很多人都会有,每个人在判断一件事或者一个人的好恶的时候,总是会不免带上个人情感,会有偏向,这是人之常情。
  安笙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决定上弘济寺,请求寺里的高僧帮自己给福哥儿做一场祈福法会。
  不过,没想到会忽然碰上云游归来的师傅。
  安笙隐约间也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是福哥儿这孩子有这份机缘呢?
  福哥儿到底是不是真有机缘,安笙并不知道,不过,这场法会虽不免带着目的性,但却也是真心为善的,否则的话,她纵有再多机谋,也断不会用在佛门之中。
  人群骚动了一会儿,弘济寺的住持便站出来了。
  住持一出来人群瞬时见就又安静了下来,弘济寺的住持虽说不如普云大师名声深广,但也是受人敬重信赖的高僧,是以他一出来,说话的人便都听了下来,认真而带着几分虔诚地看着他。
  住持朝大家行了个佛礼,满目慈悲地说明了这场法会的情况。
  当住持说完之后,人群中又不免起了几分波澜。
  因为,大家发现住持说的情况,跟他们猜测的几乎差不离,这实在叫人忍不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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