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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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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怕,荣贵妃一时激动,再将她扣在宫里。
  幸亏,幸亏她没有。
  荣贵妃由宫婢们扶着沐浴去了,烟若则亲自送安笙主仆出去。
  方氏等翘首以盼,终于见到安笙出来,都忍不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安笙顶着几道灼热的视线,不紧不慢走到方氏身边,垂首静默,也不随意说话。
  因在昭阳宫中,方氏纵然着急,也不敢此时发问。
  幸而,烟若是个体察人心的。
  没等方氏他们发问,烟若便笑着对方氏福身道:“还请永宁侯夫人和二小姐稍后片刻,我们娘娘有赏赐,要给二小姐。”
  在场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一听这话,便明白了。
  贵妃娘娘有赏,那就说明,安笙治好了贵妃娘娘的病!
  那老太医此时也终于有些绷不住了,面带惊奇的看向了安笙。
  顾家何时出了这么个了不起的小丫头,他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呢?
  哦,对了,听说这丫头是普云大师收的小徒弟,那就不怪乎,此等年纪,会有这般造诣了。
  后生可畏啊,老太医捋着胡子,暗暗叹了一声。
  要说老太医是满心赞叹,那韩峰,就是完全不敢置信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医术会在他之上!
  他是荣贵妃的心腹太医,荣贵妃很是信任他,一直以来,都放心让他打理身子。
  可这次荣贵妃生病,他却迟迟没能治得好。
  他本就着急,回去翻了许多医书,就是怕有别人会抢先一步,治好了荣贵妃。
  庆幸的是,他没治好荣贵妃,别的太医也没治好。
  见此结果,韩峰便更认为荣贵妃的症状属于疑难杂症,非常难治,一面仔细翻阅医书,一面用心研究根治之法。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会突然在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生生打了他的脸!
  韩峰既是暗恨,又不明白。
  就这么个他都没放在眼里的小丫头片子,一下子,就治好了贵妃娘娘的疑难杂症了?
  脸疼!
  韩峰觉得自己一张脸,火辣辣地疼!
  大概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赏赐,所以烟若的话说了不久,便有两个宫装美婢,捧着两个精美的雕花匣子,走了进来。
  烟若摆摆手,示意她们将东西交给永宁侯府的丫鬟。
  方氏不敢推拒,忙叫袭香青葙将东西接过来,然后对烟若道:“还请姑娘代为谢过贵妃娘娘赏赐。”
  烟若颔首笑答:“夫人放心,奴婢定会将您的话传于贵妃娘娘的,那奴婢送夫人和二小姐出去吧。”
  “有劳姑娘了。”方氏没有推辞,笑着应下。
  烟若忙叫方氏不必客气,然后又对那年长些的太医道:“今日劳烦褚大人了,您可要一道离开,若是的话,奴婢一道送您出去可好?”
  褚大人颔首应了烟若的话,跟方氏她们一道离开了昭阳宫。
  韩峰见烟若没有说要送他出去,就知道是荣贵妃还有事情交代,略放心了一些,顾自候着。
  烟若将方氏等送出了昭阳宫院门处,刘承水立即迎了过来,接替了烟若的职责,送人出去。
  褚大人在内宫入口与他们分开,回了太医院。
  刘承水又引着方氏和安笙上了软轿,一直将人送到了东便门,看着方氏和安笙上了永宁侯府的马车,方才折返回去。
  直到周正将马车驾出老远之后,方氏才问安笙:“你当真治好了贵妃娘娘?”
  安笙闻言,便怯生生地抬头看向方氏,“只是有些好转而已,安笙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就是这些,还都是照着师傅曾经教的,去做的呢。”
  反正师傅是万能的,有什么解释不通的,往师傅身上一推,就行了。
  这些人,对师傅的推崇程度,可比她高多了。
  至于师傅如何会叫她诊治妇人症,那也好解释,师傅博学多才么!
  能者多劳。
  对,就是这样!
  果然,方氏一听见安笙不过是照着普云大师所教,给贵妃娘娘治的病,便信了。
  在她看来,安笙自己是不可能有那么大能耐的,可若是普云大师所教,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这丫头到底有哪点好,怎么就入了大师的法眼了呢!
  方氏暗恨地咬了咬牙关,满心不解。


第63章 各怀心思
  安笙和方氏一回到永宁侯府,便听门房传话说,老夫人徐氏请她们过去。
  意料中的事,安笙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反倒是方氏,特地嘱咐了安笙几句,让她在老夫人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
  安笙得了方氏的耳提面命,自然明白该如何回话。
  很快,便到了松鹤堂。
  盼夏亲自出来迎的人,见了方氏和安笙,忙好生将人迎进了内堂。
  一进去,就发现,嚯,好多人!
  大房的,二房的,三房的,能在的,几乎都在了。
  作为一个“怯生”的庶小姐,安笙见了这么大阵仗,忙老实又规矩地跟众长辈见礼。
  问了一圈好,徐氏慈爱地笑着招手,“安笙啊,来,快到祖母身边来坐。”
  安笙闻言一脸高兴地过去了。
  徐氏将安笙扯到自己身边坐下,搂过来心肝肉地叫了一通。
  才问:“给贵妃娘娘瞧病,瞧得怎么样啦,贵妃娘娘满意没有?”
  安笙趴在徐氏怀里,目光却先转向了下面坐着的方氏。
  见方氏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才糯声答道:“安笙粗苯,幸而给贵妃娘娘诊病的方法,师傅从前曾经教过,所以安笙便照着师傅教的方法,替娘娘治了病,娘娘应该还算满意,赏了些东西,明日还叫安笙进宫去。”
  徐氏听罢,便满意地嗯了一声,笑得眼角上的褶子都多了几道。
  三房夫人宋氏见此,便脆声笑了,赞道:“咱们安笙就是厉害,连宫里太医看不好的病,都能治得好。”
  二房夫人沈氏闻言,拿起帕子压了下嘴角,也跟着笑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府里,竟然也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女大夫了!这往后啊,我看可有得忙了,说不定哪家贵人生了病,就要找安笙去瞧呢!”
  安笙接连被夸,很是惶恐。
  自徐氏怀中直起身子,略垂下头去,道:“二位婶母谬赞,安笙会的这些,不过是师傅所教,安笙粗苯,只学了些皮毛,且都是照本宣科,并无自己的能耐,今次也都是贵妃娘娘慈爱,不嫌弃罢了。”
  她可没傻到以为,沈氏和宋氏这是真心夸她呢。
  若是真心夸奖,何必语气含酸,意有所指?
  能让她们当着老夫人的面拈酸,想来也不是小事。
  多半,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吧?
  宋氏出身低,三房老爷又不是老太太嫡出,本就差了一层,而且还没有在朝为官,宋氏这样拿话刺她,莫不是怕她身价高了,会抢了原该属于她女儿的好姻缘?
  想的真长远,安笙默默赞道。
  若宋氏是为了这个原因,还好理解,那么沈氏呢?
  沈氏只有一个嫡子,应该不是会怕她阻了嫡子的姻缘,才这样说的。
  现在的她,即便是身价看涨了些,也没这么大的能耐,能影响到府里嫡出少爷们的姻缘前程。
  既不是为此,那是为了什么呢?
  安笙心神一转,注意到沈氏的目光。
  就见沈氏虽是在跟她说话,但是目光却总不自觉地瞥向方氏。
  安笙灵光一闪,心道自己难道是被人当枪使了?
  让她想想……
  对了,据说沈氏一直有意与方氏分摊管家权,可方氏不肯大权旁落,二人为此还闹过一些不愉快。
  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于自己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了。
  方氏总得有事忙,才没工夫来找她的麻烦么。
  如此甚好,安笙暗暗点了点头。
  回去她就叫青葙打听一下,然后帮这二人推上一把,让她们斗得更欢快些好了。
  她们忙着互斗,才能不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么!
  徐氏火眼金睛,显然也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过当着一众人的面,她也不能挑开了说。
  故而只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便将这话头揭过去了。
  几个女孩子都跟安笙一样,坐在徐氏身边的临窗大炕上。
  顾菱闲不住,见徐氏不再问话了,便扯着安笙,问她宫里什么样子,好玩么,是不是到处金光灿灿的。
  安笙羞赧地笑了笑,不大好意思地答说:“我头回进宫,也不敢乱看,一路上都跟着母亲走的,连头也没敢多抬,所以都没注意到宫里到底什么样。”
  顾菱一听这话,就扁了扁嘴巴,语带可惜地道:“这么好的机会,二姐姐你都不仔细看看!我们又不像大姐姐,往后机会多,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你再想进宫,怕是难了!”
  说罢,还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再不搭理安笙,转头又扒着顾凝薇,问她宫里到底是何模样。
  顾凝薇系长房嫡出,父亲袭了爵位,自然有机会入宫。
  不过,她现在年岁尚小,顾家的地位又不比从前,所以,她也只在十一岁那年,跟着徐氏去过一次皇宫。
  要说顾凝薇能将皇宫看得多清楚,也是不可能的。
  她进宫那年才十一岁,还是跟徐氏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也就是跟着大多数人一起走的,自然也没看到多少宫内景致。
  但是她自问比安笙身份高贵,安笙说自己不敢看,所以什么都没看清,可她却不能这样说。
  就算是没看清,也不能说的那么直白。
  否则,多丢脸啊!
  于是,顾凝薇便真真假假地说了一些,无非就是将皇宫形容的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引得顾菱和顾安雅连连惊呼,满是羡慕。
  顾凝薇见状,心内的虚荣感得到了满足,趁人不备,还转头冲安笙投去了挑衅的一瞥。
  安笙哪里会在乎她这不疼不痒的一眼,故而便权当没有看见,垂首坐在徐氏身边,一副逆来顺受的听话样。
  顾凝薇见她这样,也生不起气来了,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再不理她。
  又说了会儿话,徐氏便说乏了,要歇着。
  众人闻言,忙都识趣地站起身,福身退下。
  方氏却没急着走。
  徐氏刚才给她打眼色,意在叫她留下。
  方氏知道徐氏定是还有话要问,便找了个借口,磨蹭了一会儿,落在了众人身后。
  等众人都离开了,方氏才转道又回了松鹤堂。


第64章 “苦心安排”
  一进去,就见徐氏背靠引枕,冲她笑得温慈。
  方氏目光闪了闪,快步走过去福身见礼。
  徐氏叫起,请她坐下。
  然后才问:“今日进宫,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方氏虽交代了安笙不许胡说,但是自己却不敢在徐氏面前太过隐瞒。
  因而思量片刻,答道:“媳妇带着安笙到昭阳宫时,已有两名太医在昭阳宫内,那位韩姓太医,似乎对安笙替贵妃娘娘诊病的事情,颇有微词。”
  徐氏挑了挑眉,“哦,怎么回事?”
  方氏便将韩太医冲安笙哼气的事情跟徐氏说了。
  徐氏听罢便勾唇冷笑了一声。
  片刻后,才道:“这不是有微词,这是妒恨呢!”
  方氏颔首答说:“媳妇也觉得是这样。”
  “那另外一名太医呢,可知道是谁?”徐氏又问。
  方氏回想了一下,答道:“媳妇并不识得此人,只听到,荣贵妃身边的女官叫他褚大人。”
  “姓褚?”徐氏沉吟了片刻,眼角微微眯起,问,“那人是否发须微白,胡子眉毛皆浓,且向上翘起。”
  “正是。”方氏颔首称是。
  然后问,“母亲识得此人?”
  徐氏淡淡地嗯了一声,“此人名唤褚思仁,老侯爷在时,与他还算有过交往,故而我也见过几次,算是认识。”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褚思仁出自医药世家,家业甚大,在京内颇有人脉,这样的人,若是也妒恨上了顾家,可不是件好事啊。
  思及此,徐氏忙又问:“那你看,这褚思仁对安笙治好贵妃娘娘的事,是何反应?”
  方氏回想了一下褚大人的反应,答说:“褚大人应该是没有介意的,他与我们一道离开昭阳宫,路上还说了几句话,赞了顾家家教好,媳妇瞧着,应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那就好。”徐氏听了方氏这话,总算放心了。
  她也记着,褚思仁并不是不能容人的性子。
  “我今日特地将你留下,不光是想再仔细问问进宫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说。”徐氏说完,便淡淡地扫了方氏一眼。
  方氏被徐氏这一眼看的,整颗心顿时缩成一团。
  她知道,徐氏要与她说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是她没料到,安笙这些年会有那样的机缘,更没想到,还能借着这份机缘,站到那些贵人眼前去……
  到底错过了,如今再想挽回,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方氏双手交叠在膝上,恭顺地垂下了头。
  徐氏笑了笑,先赞了方氏一句,“为娘就知道,你最是懂事贴心了。”
  然后,才话锋一转,又接着道:“梁家那件事,你与我商量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安笙竟然会被普云大师收做弟子,还教了她医术,所以我才应了,可谁承想,事情偏偏就不照着我们的想法进行下去。”
  “你也看到了,安笙如今得了贵人青眼,一个陆家已叫我们应接不暇,如今又多了一位贵妃娘娘,这样的机缘,于整个顾家来说,也是难得的,顾家如今不比从前了,在真正的显贵们跟前,已经排不上名号了,所以,顾家要想翻身,就只能指望这些后辈们有出息了。”
  “这家里头的姑娘嫁得好,对琮儿他们以后加官进爵,也是大有助益的啊!老大媳妇,你最是通透,人又识大体,应该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方氏心头哽了一瞬,暗暗咬紧了牙关,逼着自己颔首答说:“是,媳妇知道了。”
  徐氏见方氏点头应了,非常满意地嗯了一声,又交代了几句,便放方氏回去了。
  徐氏和方氏说话的时候,屋里只留着徐嬷嬷一人,袭香她们都被赶了出去,所以并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
  袭香只是见自己主子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白。
  不过她并不敢在这里多问,于是只好先扶着方氏回去。
  方氏走后,徐氏静静坐了片刻,才问守在自己身后的徐嬷嬷。
  “芳兰,你说,我这么做,老大媳妇会不会有意见呢?”
  徐嬷嬷轻笑了一声,答道:“怎会?大夫人最是识大体了,会明白老夫人的苦心的。”
  徐氏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道:“她明不明白的,也不要紧,听话就行了,当年那件事,我可是站在她那边的,我不求她记着我的好,只别忘了,还欠着我份情就行了!”
  徐嬷嬷闻言,脸色便变了一瞬,没敢再多说什么,只道:“大夫人会的。”
  方氏回了听雪堂,便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只留了方妈妈和袭香,在内伺候。
  方妈妈不知细情,但见方氏这般,也知道她是生着气呢。
  于是只好暗中给袭香递眼色,问她出了什么事。
  袭香也不知道内情,见状只能冲方妈妈暗暗摇了摇头。
  方妈妈心中一凛,知道事情多半不小。
  怕方氏憋着气,闷坏了自己身子,于是忙走上前去,给方氏倒了杯茶,然后伸出手去,轻轻地替方氏抚背顺气。
  方氏目光阴沉地静坐了半晌,才开口。
  “袭香,去将红姨娘叫过来。”方氏语气沉得,简直快要滴出水来。
  袭香骇了一跳,忙颔首福身,然后快步出去,叫红姨娘去了。
  “这是怎么了?夫人您可别吓奴婢啊?”方妈妈见方氏如此,吓得忙问。
  方氏闭了闭双眼,尔后张开,目光阴沉地看着方妈妈,“妈妈,我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方妈妈心头一跳,狠命压下即将出口的惊呼,低声问道:“您是说,二小姐的事情?”
  方氏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嗯了一声,“老夫人,不许我将那个丫头嫁到梁家去了。”
  方妈妈心道,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么!
  二小姐接连在几位贵人跟前露了脸,这样的姑娘,老夫人必然不会同意嫁到梁家那种门庭里去了。
  可明白归明白,这话却不能在方氏面前说。
  方妈妈知道,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给方氏添堵。


第65章 谁比谁狠?
  方妈妈想了想,问说:“那夫人您的意思是,将三小姐嫁过去?”
  如今屋内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方妈妈才敢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若红姨娘也在场,她是万万不会问这种话的。
  红姨娘就三小姐那一个女儿,也是疼的眼珠子一样。
  别看她是夫人的人,平日也得依附着夫人过活,可为了自己的女儿,难保她不会做出对夫人不利的事情来。
  方妈妈打算先搞清楚方氏的想法,无论方氏打算怎么做,自己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方氏完成的。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忠仆,应该做的事。
  方氏听了方妈妈的话,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道:“家里也不是只有咱们这一房,才有丫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顾安雅。”
  方妈妈一听这话,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知道主子的意思,那就好办。
  于是,方妈妈便道:“夫人您放心,奴婢定会助您成事的。”
  方氏听见方妈妈表忠心,略感安慰,转头拍了拍方妈妈的手背,赞道:“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意。”
  方妈妈笑着拢住方氏的手,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夫人切莫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便听袭香报说,红姨娘到了。
  方氏叫人进来。
  红姨娘不明所以,先给方氏福身请了安,便恭敬地站到一旁。
  方氏没有理她,反叫袭香出去守着门。
  红姨娘眼皮顿时一跳,直觉方氏叫她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袭香关紧房门后,方氏便跟她说了一件,让她恨不能当场跳起的事。
  其实,方氏这会儿还没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只是说,老夫人不同意将安笙嫁到梁家去了。
  可架不住,红姨娘自己会联想啊!
  但其实,这也不怪红姨娘会多想。
  任是哪个自己有女儿的,这个时候被方氏叫过来,说了这么一番话,都会忍不住多想吧?
  红姨娘急急地喘了几口气,未语先哭。
  “夫人,安雅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拿您,比我这个生母还要为重呢,安雅是真心敬重您的,您难道真舍得将她送进梁家去么!那梁家少爷,可是男女通吃的混账货色呀!”
  红姨娘一急,就有些口不择言。
  可为了自己女儿,口不择言算什么?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也是宁愿豁出命去的!
  “你急什么!”方氏厉声斥道,“我何时说,要将安雅嫁过去了!”
  红姨娘哭声戛然而止,抽噎着,瞪大双眸看向方氏,“夫人您不是要将安雅嫁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红姨娘重重地喘了口粗气,放心不少。
  可转头,又觉得不对。
  大房的姑娘就那么几个,方氏是绝对不会将自己女儿嫁过去的,现在老夫人又不许嫁安笙,方氏又说不会嫁安雅,难道大房还有别的姑娘,也养在外头?
  方氏见红姨娘疑惑地看着自己,就知道这蠢人没想明白。
  没有时间跟她闲扯,方氏便直接将自己的意思说了。
  “顾家难道只有大房一房不成,那些旁的人,难道就不是顾家人了?”
  其他人?
  红姨娘闻言顿时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呼。
  方氏的意思,是说其他两房的人?
  方氏见红姨娘似乎明白了,便道:“我也有我的无奈,你知道,我是舍不得安雅的,所以为了安雅,就只能牺牲别人了,总归,是要有个人嫁到梁家去的,否则,若梁家再搬出宫里那位梁贵人,上门来闹,顾家可是吃不消的啊!”
  红姨娘闻言心中更是一凛。
  这一回,她可是听明白方氏的意思了!
  方氏是说,要是没有别人肯嫁,那么,就只能对不起她和女儿,将女儿嫁过去了!
  绝对不行!
  她这辈子,自己出身不高,虽说现在为妾,但在方氏跟前,还是跟个奴婢一样,她绝对不能让女儿跟她一样,过得这般不舒心。
  思及此,红姨娘咬了咬后槽牙,下定决心一般地对方氏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为夫人分忧的,我听说,四小姐最爱解签,央了三夫人,过些日子要去弘济寺求签呢,出门在外,碰上了什么人,也是说不准的么!”
  方氏闻言便笑了,尔后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了,若有用得上方妈妈的地方,你只管来传她,方妈妈定会尽心帮你的。”
  方妈妈也赶紧表决心,“奴婢一定会尽心竭力地,帮红姨娘将这件事做成的。”
  “那就劳烦方妈妈,帮我传信给梁家了。”
  红姨娘既然决定好了,也不再犹豫,转头就跟方妈妈商量起来对策。
  商量好了之后,红姨娘便去打听四小姐顾菱上山求签的具体日子,打听清楚后,再来告知方妈妈,好让方妈妈去梁家送信。
  出了听雪堂的院门,红姨娘才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
  方氏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就拿别人的女儿来威胁。
  当初老太爷定的婚约者,明明就是她方氏的女儿,顾家的大小姐,顾凝薇,可如今,方氏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就变着法的来祸害别人女儿!
  她怎么能这么狠!
  可转念一想自己要做的事,红姨娘就骂不动了。
  自己跟方氏,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如今,不也是要为了自己女儿,去祸害别人女儿了么……
  思及此,红姨娘冷冷地勾唇笑了一声,然后收拾好情绪,快步离开了听雪堂附近。
  玉笙居。
  安笙刚换下那身汗水打湿的衣服,便见郑妈妈快步走进来,似有话说。
  安笙见状,便将人招到自己跟前,问:“妈妈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郑妈妈点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大夫人刚才走了又回,在老夫人屋里谈了许久,方才回自己院子,奴婢听说,大夫人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而且回去后,就将红姨娘叫了过去,二人也是闭门密谈了许久,红姨娘才离开。”
  安笙听了郑妈妈的话,表情也凝重起来。


第66章 不实惠
  安笙蹙眉想了片刻,对郑妈妈道:“这几日,妈妈你且盯紧了红姨娘,看她可有与平日不同的地方,比如,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问过什么事之类的,都留心些。”
  “是,小姐。”郑妈妈愣了一瞬,颔首应下。
  青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小声问说:“小姐是怕红姨娘要做什么对您不利的事?”
  安笙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摇摇头,道:“恐怕不是对我。”
  “不是对您?”青葙更为不解。
  既不是对小姐不利,那小姐这么注意红姨娘做什么?
  安笙没有解释。
  主要她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她只是在心中有个大概的猜测,所以也不好说。
  一切还是等郑妈妈再打听得具体些,再说吧。
  青葙见安笙没有再说,便也没有再多问。
  次日一早,安笙和方氏便动身去了宫里。
  与昨日一样,刘承水在东便门等候她们,将他们带到昭阳宫后,由烟若引着她们进宫去见了荣贵妃。
  今日,并无其他人在。
  安笙照着昨日一样的步骤,替荣贵妃扎针热敷,做完这些后,荣贵妃去沐浴,烟若仍带着些不轻不重的赏赐出来,送方氏和安笙离开。
  隔日依旧。
  三次行针过后,荣贵妃自觉身上轻快了不少,连多日以来堵在胸中的一团郁气,似乎都随之消散了。
  安笙将热棉帕放回盆中,回身对荣贵妃道:“娘娘的病症,已经不需要再施针了,只消按时吃药调养一阵,便可痊愈,若小女估得不错,这几日,娘娘应该就能有月信了。”
  “此言当真!”荣贵妃喜道。
  安笙垂首答说:“娘娘面前,小女不敢诳语妄言。”
  “好好好,”荣贵妃连赞了三声好,指着安笙道,“若你说的这些真能应验,本宫定会厚赏于你。”
  安笙闻言也没再推辞,只道:“多谢娘娘赏赐。”
  荣贵妃心情好,看安笙别提多顺眼了,转头招过烟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就见烟若略微睁大了双眸,眼露惊异,但也只有那么一瞬,很快便又掩饰下去了,然后就连连点头,转身去了别处。
  片刻后,烟若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红漆匣子,匣子上头镶着宝石美玉,瞧着便知不是凡品,很是精致夺目。
  紧接着,安笙就见烟若捧着那个匣子走到自己身边,然后将那匣子递到了自己眼前,笑盈盈地道:“顾二小姐,这是我们娘娘特地赏的,还请二小姐收下。”
  安笙压下心中的惊讶,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看着荣贵妃。
  “这……”
  荣贵妃笑得格外和善,仰着精致的下颌对安笙道:“收下吧,这是你该得的,若几日后本宫真能如你所言,还有更多的赏赐,等着你呢。”
  安笙见荣贵妃语带傲然,知道再推辞无用,便双手接过那匣子,谢了恩。
  荣贵妃要沐浴,便好心地摆手放安笙走了。
  烟若亲自送安笙出去。
  方氏等在外头,一眼就见到了安笙手中捧着的雕漆匣子。
  目光闪了闪,方氏没有说什么。
  烟若走过来,与方氏寒暄了几句,将安笙夸了夸,便将方氏她们送出去了。
  方氏这两日,对安笙忽然冷淡了起来,再也没有当初接安笙回来时,那股子虚伪的亲热劲了。
  安笙乐得如此。
  回府的路上,方氏简单问了几句,便做闭目养神状。
  安笙乐得清静,也垂首不语。
  车厢内一时静谧非常。
  如此过了一会儿,半阖着双眸的方氏忽然道:“贵妃娘娘特地赏了什么于你,你可看过了?”
  安笙微垂着头,答说:“贵妃娘娘跟前,安笙不敢失了礼数,故而还未打开看过。”
  方氏闻言,忽然睁开双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安笙。
  就见,安笙一脸恭顺地垂头坐着。
  方氏的眼角微微眯了一下,片刻后才说:“既是贵妃娘娘特地赏赐你的,就不必入库了,回头我会跟老夫人说的,你直接将东西拿回你那边吧。”
  安笙不知方氏为何突然有此一说,直觉有些不对,但也不能反驳,只好先应了下来。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方氏为何要这样吩咐了。
  安笙与方氏回到永宁侯府后,照例先去见了老夫人徐氏。
  徐氏问过话之后,得知安笙已替荣贵妃瞧好了病,很是高兴,又做主赏赐了许多东西。
  徐氏的意思是,安笙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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