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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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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悠远而深长,映着满天星光……
安笙和青葙疾步而行,不多时便又走到了春风阁旁的那条暗巷。
二人停了一瞬,交换了个小心的目光,一同入了暗巷。
脚步不停,很快便到了暗巷出口。
二人并未急着出去,而是走到墙边,先看了看外面的街道。
见街上并无梁无道那厮的身影,安笙和青葙忙加快脚步,迅速闪身出去。
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她们便走到了西市入口。
安笙和青葙心底都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不敢耽搁,忙快步走了出去。
……
她二人走后不久,两道黑影也迅速几个飞跃,消失在了夜空中。
这二人,正是一直蹲守在春风阁外的陆铮和其副将陆文。
两刻钟后,陆铮和陆文停在一处宅邸外头。
二人谨慎地查看了一下周围情形,见无人跟踪,才翻身入了后面的高墙,进了这宅院。
进了院中,二人并未急着向前,而是背靠在高墙后,先勘察了一下府内的守卫情况。
分析好形势后,二人迅速做出判断,几个纵身,自抄手游廊上头飞过,迅速去往东南角的一处院落。
这院中,只在一间房间门外站着两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再不见其他人影。
可陆铮和陆文却察觉到,这院子的四周,隐藏着的人,不下数十。
不过陆铮和陆文倒不怕,进了这院子,二人反而卸了浑身力道,稳稳当当,大大方方地落在了院落正中。
二人一现身,便见门口的侍卫敲响了身后的房门,然后轻声道:“太子殿下,人到了。”
紧接着,便听里面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请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门口的侍卫便向陆铮和陆文做出恭请的姿势。
待陆铮和陆文进了房间之后,侍卫又关紧了房门,继续留意四周动静。
“臣,陆铮(陆文),见过太子殿下。”
陆铮和陆文躬身向书案后头坐着的男子行礼。
太子萧景熠含笑抬手,指着桌案前的交椅道:“私下见面,两位不必客气,快坐。”
陆铮和陆文闻言便直起身子,分别在身后的交椅上坐下了。
“如何,此行可还顺利?”太子问。
陆铮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张描金花笺,“东西已顺利到手,殿下请看。”
太子摆摆手,身后的侍卫无声无息地走到陆铮身前,接过金花笺,回身呈给太子。
太子接过那张闪着点点金光的笺纸,展开细看。
片刻后,太子将笺纸对折,哼笑一声。
真不知该说大皇兄猖狂呢,还是无脑。
这金花笺乃是御品,只宫中才用,他拿这纸写这样的东西,当真是,蠢得让他忍不住想笑。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下结论,而是先问陆铮:“你亲自盯的人,说说你的看法吧。”
陆铮闻言看了看太子,表情不变,声调沉稳。
“能这般行事,想来瑞王爷风头正劲。”
太子一听这话,便笑出声来了。
片刻后,太子才止住笑声,颔首道:“不错,我这位皇兄,如今可是父皇跟前的红人,比我这个太子,可受宠多了,你不在朝堂不知这朝中形势,现如今朝中已有不少官员倾向于他了呢。”
陆铮眉心动了动,语气自然地反问:“不过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之辈,殿下难道真的在乎?”
太子闻言便嗤了一声,尔后笑的有些自得。
“还是你懂我,那种踩高捧低、阿谀奉承之辈,我自是不在乎的,不过……”
太子顿了一瞬,话锋一转,“不过我心中可以不在乎,面上却又不得不在乎。”
这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拗口得很,脑子慢些的,兴许一时半会儿都琢磨不透其中意味。
不过陆铮和陆文都是头脑清明之人,故而立即便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太子意在表明,自己虽身居高位,却也有他的不得已。
说白了,就是想告诉陆铮他们,他现在身不由己,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需要陆铮他们去办。
陆铮自然不会推辞。
且不说他与太子自小的情谊,便只论身份,他也不会推辞。
他既选择了效忠太子,便不会有二心,替太子办事,亦是他心甘情愿的。
太子将来,堪为明君,陆铮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不遗余力地帮助太子。
南诏现在虽看似四海升平,但其实暗藏汹涌,西北虽屡战告捷,但形势却仍不容乐观。
可这些,皇上都讳莫如深。
陆铮不能完全洞彻皇上的心思,可也知道,皇上不想打仗。
第50章 战势
不战而屈人之兵,固然可喜,但凡事皆有两面,很多时候,都需要辩证以待。
陆家世代镇守西北,陆铮自问没人比陆家更了解西北的形势了。
虽说他此次是因打了胜仗才被召回,可这次得胜来的太过蹊跷,所以陆铮心中一直有所怀疑,只是从未在人前表露过而已。
这个想法,只有他少数的几个心腹才知道。
还有一个知情人,便是太子殿下。
陆铮一回来,就私下跟太子碰了面,二人就西北形势详谈了一夜。
太子的意见,跟陆铮一致。
这也是陆铮为何一心辅佐太子的缘故。
因为太子不仅懂他,也懂得为长远打算。
太子看的,非是眼前的一点好处。
若无意外,太子终有一日将荣登大统,届时,便是南诏的新任君主。
他想,为君者贤,应是每一位臣子,甚至每一位南诏百姓共同的期望。
现如今南诏皇室几位皇子中,除了太子,再没有人能胜任那个位置了。
太子有野心有抱负,但却不蛮横,且能听进谏言,这一点,相当难得。
而大皇子,即瑞王萧珺仁暴戾冲动,好大喜功,这样的人,别说上位称皇,便是一方贤王,都难以做得。
陆铮简直不明白,那些支持大皇子的朝臣,莫不是眼瞎了不成?
其实,哪是那些朝臣们瞎了眼,不过是都有自己的私心罢了。
大皇子为人不慈,余下的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又都太小,最年长的三皇子,也不过才十一岁,尚且难以成得了气候。
因而,这朝堂之势,便隐隐呈现出两方割据的情况。
只不过,瑞王的母妃荣贵妃现今十分得宠,所以瑞王行事,便更加嚣张。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放在哪里,都没有错。
荣贵妃和瑞王圣宠不衰,连带着荣贵妃的母家,汪氏一族,便也跟着春风得意。
汪家得意了,其下属近交,便也都跟着猖狂起来。
所以前面太子才会说,现今朝堂之上,瑞王风头正劲。
陆铮是最看不惯,这种弯弯绕绕,靠着各种裙带关系发展起来的关系网。
他是武将,是铮铮铁血男儿,宁愿将热血洒在战场上,也不愿跟这些谄媚小人勾心斗角,拼个你死我活。
可朝堂之上,自古如此。
党争一事,从来都是这般残酷,陆铮虽不耐烦,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不知道。
若真是如此,太子也不敢将此秘事,交给他去办。
太子再被瑞王压了风头,也不至于连个打探消息的人手,都没有。
他之所以派陆铮去,概因这次的事情,跟西北那头,有些关联。
太子十分明白,现如今最了解西北形势的人,除了陆铮,不做他选。
既然陆铮选择支持他,那么他也会给陆铮足够的支持和信任。
而陆铮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将他要的东西,稳妥地带了回来。
其实东西也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事关大皇兄,这本不大重要的东西,便也有了些价值了。
他亦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从来,就都不是。
只有那些不了解他的人,才会以为,他就是外表所见的,那副温温润润,和善有礼的样子。
表象欺人么,宫里头长大的孩子,谁还不会做些戏呢!
若是父皇真心宠爱他,他身为太子,本不需要这般费心筹谋,小心行事。
可父皇宠的爱的,偏就不是他这个嫡子,而是那位处处与他作对,事事与他争锋的大皇兄啊!
他若再不小心些,将心思藏住了,这太子的位置,怕是也难以坐得牢了!
思及此,太子敛下眉头,无声地笑了。
笑过之后,他便对陆铮道:“西北屡战得胜,父皇龙心甚悦,可如此一来,怕是短期内,都不会再派你回去了,我估摸着,要不了几日,你的任命便得下来,我实话与你说,多半是个散职,难有什么实权,你要有个准备,莫在父皇面前失了体面,引他猜忌。”
“还有一点,大皇兄此次私下面见他的母舅兼岳父汪昌平,为的乃是下月往西北配送军需的事情,按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兵部负责,他却越过做兵部尚书的外祖父汪德蒲,偷偷去见汪昌平,怕是二人私下有什么利益勾连。”
陆铮闻言便冷了眉眼,问说:“殿下是认为他们想趁此捞上一笔?”
太子点点头,“我猜多半如此。”
陆铮冷哼一声,眉宇间冷意更甚。
他最恨这些在军需上头动手脚的人了。
前线兵将们拿命在护佑国土,可这些坐守后方,享受荣华的人却还想要,在这些拼死付出的兵将们使用的物品上动手脚。
当真可恨!
“你先别急,”太子见陆铮面色难看,便劝慰道,“这件事还只是我自己私下猜测,并未得到更为直观有力的证据,何况便是他二人想要动手脚,也未必那么简单,我已经决定了,要向父皇讨这个差事,届时有我督任,必会仔细防备,不给他们动手脚的机会!”
陆铮知道太子这话多半是在宽慰他。
他虽久不在邺京,可是也时常留意京中的动静的。
瑞王爷为人如何,他不是不知。
若换做别人,也许今晚拿到的这张描金花笺尚且不能算作力证,可若是瑞王,那就可以确信无疑了。
瑞王现在行事有多张狂,陆铮早有耳闻。
既听闻了,当然就明白他确实是把主意打到了军需一事上头了。
别的事情,陆铮尚且能忍,可这件事,他真的忍不下去。
幸而太子明白他的心情,所以才会提出想要揽下这个差事。
要知道,太子现在很少会在皇上面前自荐,就是怕皇上会猜忌他,这次主动提出要督任军需一事,怕还是为了他。
思及此,陆铮面色缓和了些许,站起身来,对太子抱拳道:“殿下不必顾虑臣的想法,大事为重,军需一事,臣可再想别的办法解决。”
太子呵呵一笑,冲陆铮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放心,我再不济,讨个小差事,也碍不了什么事。”
第51章 讨差事
陆铮听见太子这样说,便没再坚持,二人又就着此事商量了一会儿,陆铮便起身告辞了。
太子也得赶紧赶回宫中,便没再留陆铮,将人送到门口,看着人离开,便也带着心腹属下,回宫去了。
陆铮和陆文离开太子的地方后,便赶回护国公府。
二人脚程快,又刻意提了速度,是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护国公府院墙外头。
仍然停在陆铮的院子外面,凝神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估算好了之后,二人便同时闪身进了院中。
陆铮的院子里头,伺候的人一向不多,且他又不留人守门,所以这会儿院中的人大都已经睡下了。
正房里头未留灯,这是陆铮走前特地吩咐的。
四周静悄悄的,陆铮和陆文闪身进了正房。
进去后,二人并未急着掌灯,而是隐在黑暗中,低声说了几句话。
交代完之后,陆铮便叫陆文回去歇着了。
陆文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头来,一双星眸在淡淡的月光下,闪着几分兴味的光。
“将军今夜为何出手帮那两个姑娘?”
据他所知,将军可从来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更别说,是管人家姑娘家的闲事。
若他记得没错,这已是第二次了吧?
头一次,有大夫人的原因在里头,尚且还说得过去,可这次呢?
这次,他们身上可是带着太子殿下交代的差事的,若一不小心误了差事,到时候,将军可如何跟太子殿下交代呢?
谁知陆铮听了他的话,脸上根本连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反倒冷着声音反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不应该?”
陆文被陆铮一本正经的语气一噎,瞬间没了开自家将军玩笑的心思。
龇着牙笑了一下,赶紧推门离开。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却在想,将军总这么严肃,可如何是好?
这样下去,岂不是更加讨不上老婆了?
不提陆文如何忧心,再说陆铮这里。
陆文一离开,陆铮并未急着回床上歇着,而是走到桌边,坐了下去。
黑暗里,只有隐隐月华倾洒。
只见陆铮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而另一头,急匆匆地紧赶慢赶,安笙和青葙主仆,总算赶在约定时辰,回了玉笙居。
郑妈妈独自坐在安笙房里,也没敢点灯,听见门口的动静,一颗心霎时间便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听见了与安笙约定的叩门声,郑妈妈放下心来,赶紧快步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果真见是安笙和青葙二人。
郑妈妈也顾不得说话,赶紧先将她二人迎进来,然后又关紧了房门。
安笙摘下帷兜,小声道:“让妈妈担心了。”
郑妈妈默念一声阿弥陀佛,也小声回道:“小姐平安归来就好,奴婢在房里留了些热水,如今正温着,您和青葙都擦把脸,赶紧歇着吧。”
安笙点点头,先与青葙换了衣服,然后交给郑妈妈妥善收好,才与青葙一同去了面盆架子前,简单擦洗了一番。
收拾过罢,青葙和郑妈妈服侍安笙睡下后,也分别出去歇下了。
安笙今日折腾得有些累,躺下没多会儿,便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次日晨起,安笙的精神头十分不错。
梳洗过后,用了早膳,又不必去请安,便取了一本书,倚在软榻上看。
她这头得了闲,一派恬淡安然,而早朝的朝堂之上,就不那么和谐了。
今日早朝,太子忽然向皇上自荐,想要包揽此次给西北筹措军需的差事。
此言一出,朝堂上便静了一瞬。
大家似乎都没有想到,太子会突然向皇上讨差事。
正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众人便不免多想。
可想来想去,众人都发现,实在是没想明白太子此举意欲为何?
要说这次筹措军需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按照惯例,往西北运送一些物资罢了。
现如今又不是战时,也不可能运送大批东西去西北,既不是大批量的东西,就没甚大的好处可捞,所以怎么看,这差事都太普通不过了。
可这样一个没名没利,又没什么油水的差事,太子怎么就想要主动要到自己手下呢?
大部分人都看不透,摸不清,所以并没有贸然出言。
可有两个人,却自认看透了太子的用意。
这二人,便是昨夜私下会面的瑞王萧珺仁和其岳父汪昌平。
瑞王几乎是瞬间便肯定了,太子此举定是故意在与他为难。
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自己要从这次筹措军需的事情上捞一笔,所以才故意跑来坏事?
瑞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看向太子的目光,隐隐露出不善。
而汪昌平呢,虽然脸色也有些不好,但是到底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只低垂着头,暗自生气。
这筹措军需之事,向来都少不得兵部参与,所以汪德蒲对此事也还算上心。
之所以说了还算,而不是颇为上心,也是觉得这件事,并不算很重要。
可是,一向不大插手兵部事情的太子,怎会突然横插一脚进来?
倒不是说太子插手不行。
太子位高权重,本就有掌六部之事的权利,不过是看皇上能放多少权给太子罢了。
真正让汪德蒲在意的,是太子自荐之后,外孙瑞王和儿子汪昌平的反应。
汪德蒲在朝中打拼多年,看人看事的眼力还是很毒辣的。
就凭着方才那一眼扫过去,这二人的面色变化,汪德蒲便断定,这件事定与他二人脱不开关系。
胡闹!
汪德蒲心内暗叱一声。
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眼睛尽盯在这些小事上头。
正经的大事上,如何不见他二人撑得起来一回!
汪德蒲暗暗生气,却更怕瑞王一时激动,站出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是以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瑞王身上,便忘记留意皇上了。
皇上听了太子的请求,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微眯着双眼,打量了太子一番。
太子神情不变,仍是一派谦逊恭顺。
皇上看了一会儿,便道:“既然太子有心为朕分忧,那这件事,便交给太子去办吧。”
金口一开,诸事既定,凭你是谁,有什么意见,也只得作罢。
第52章 母子密谈
下朝后,瑞王便甩袖而去。
徒留身后一群看客,一脸深究。
太子仍旧笑眯眯的,正在与兵部尚书汪德蒲客气地寒暄。
汪德蒲自不会像瑞王那般意气用事,什么都写在脸上。
太子来意不明,直接找到他的头上,他自然得小心应对。
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小心经营了多久,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不能一着不慎,为了件屁大点儿的事,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看来今日散职后,得找儿子好好问一问,这两个小子,定是有事瞒着他!
瑞王拂袖而去,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借着请安的名头,拐去了其母荣贵妃的昭阳宫。
荣贵妃听说儿子来了,自是高兴。
一时间,身上的病痛仿佛都去了大半,忙叫掌事宫女烟若亲自去迎。
烟若应声而去,在正殿门口迎上瑞王,忙福身见礼。
瑞王心情不佳,但还算给烟若面子,只随意挥了下手,倒是没有迁怒。
烟若在荣贵妃身边服侍多年,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因而忙跟在瑞王后头进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内殿,荣贵妃正在软榻上靠着。
烟若趁着瑞王不备,忙向荣贵妃使了个眼色。
荣贵妃收到烟若的眼神,又见儿子一脸不睦,便猜到有事发生。
故吩咐烟若:“本宫要与王爷说会儿话,你叫他们先下去吧,只留你一人伺候,便行了。”
烟若体察主子心意,闻言忙叫宫人们都先退出去,并叫昭阳宫的掌事太监刘承水守着殿门,这才转身又回了内殿。
一回去,便听瑞王的声音透过琉璃珠帘传了出来。
不必细听说了什么,烟若都听得出那声音里头的气急败坏。
瑞王爷这时候带着气过来,想来,事情多半与太子有关。
烟若暗暗叹息一声,提步进了内室。
进去后,她便主动做起了不言不语的壁花,无论瑞王爷和荣贵妃说了什么,只要没唤她,她便都当做听不到。
这是保命的手段,想在宫里安稳地活下去,必须都得学会。
瑞王雷霆一般,连说带骂了一刻钟之久,方才停口。
荣贵妃听了儿子这些话,也颇觉气愤,附和着儿子说了几句,言辞间尽是替儿子鸣不平的意味。
烟若见此,又暗暗叹息了一声。
娘娘和王爷到底知不知道,他们骂的是谁?
那可是太子殿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是那般好骂的么?
她现在真是庆幸,自己方才多留了个心眼,让刘承水守着殿门,不许旁人靠近。
否则就凭娘娘和王爷这些话,就足够有心人安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真是死几次都不够用的……
娘娘这性子,到底是怎么坐到如今这般地位的?说实话,烟若一直没搞明白……
她想,大概,是皇上就喜欢这样的吧?
瑞王骂够了,出了气,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荣贵妃见儿子气顺了,也消停了下来,才叫烟若奉茶。
烟若听命而去,不多时捧了香茗过来。
瑞王饮了口茶水,轻吁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母妃面色似乎不大好。
别看瑞王平日不靠谱,可孝心还是不少的。
因此忙忧心问道:“母妃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孩儿观您气色似乎不大好?”
荣贵妃闻言面色僵了一瞬,随即轻笑道:“没什么大事,你不必操心。”
瑞王不大赞同荣贵妃这话。
“母妃此言差矣,您的身子可是头等大事,倘或哪里不舒服,可万不能讳疾忌医,得赶紧宣太医来看才是!”
荣贵妃笑了笑,只说知道了,却不正面回答瑞王的话。
瑞王见状不由更急,“母妃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同孩儿说么?”
“真的没什么!”荣贵妃语气忽然急了起来,像是在掩饰什么。
瑞王被她的态度惊了一瞬,但是也没有再问下去。
后又待了一会儿,陪荣贵妃说了会儿话,见她起色愈加不好,瑞王便告退了。
烟若出去送人。
行至昭阳宫院门处,瑞王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烟若。
烟若心中一紧,赶紧低眉顺眼地低下了头。
结果,瑞王还是从烟若处,知道了荣贵妃所患之病。
得知真相后,瑞王起先也不自然了一瞬,见烟若面色发红,赶紧挥手让她回去了。
原来,荣贵妃所得之症,乃是一种妇人病。
因此,荣贵妃才在面对儿子的关心时,含糊其辞,不肯道明真相。
而瑞王关心自己母妃的身子,所以便威胁母妃身边的近侍宫女烟若。
烟若如何敢违拗瑞王,不得已,只得据实告知。
瑞王得知了真相,又有些不自在,故而再没久留,赶紧就出宫去了。
他现在没有具体官职,不必到衙门里去点卯办差,故而下了朝若不是赴宴闲逛,就只有回王府去了。
可今日,他并没有宴会需要参加,也没有闲逛的心思,却也没急着回王府。
而是,转道去了云华楼。
到了云华楼,掌柜的亲自来迎,殷勤地将人送上了包厢,便极有眼色地退了出来。
包厢内,汪昌平早已等候多时。
这两个人一见面,脸色就如出一辙地阴沉了下来。
对面而坐,二人先交换了个狠厉的眼神后,便开始谈事情。
毕竟是在外头,瑞王再嚣张无度,也有所收敛,言谈间避讳不少。
翁婿两个就方才朝堂上的事情谈过之后,都有些明白,西北军需一事,他们再想动手脚,怕是难了。
静了一瞬,瑞王吐出胸中一口浊气,道:“先看看形势再说,老二一向绵软,从不敢与我正面争锋,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
汪昌平闻言面上喜色一闪,恭维道:“王爷的本事,自然不是那位能比的!”
瑞王听了这话,却没像平日里一样,喜形于色。
汪昌平见状不由奇怪,遂问瑞王可还是有别的事情不顺心。
瑞王心中又烦又急,想着汪昌平也不是外人,便将荣贵妃身子不爽的事,跟汪昌平说了。
汪昌平听罢,沉吟片刻,忽然对瑞王提起了一个人。
第53章 请示
“顾家?”瑞王皱起两道浓眉,“岳父大人说得是,永宁侯顾家?”
“正是。”汪昌平点点头,捋着胡子笑得有些奸猾。
瑞王眉心皱得更紧。
片刻后,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顾家能有什么好大夫?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母妃,更别说他们府上那些个府医了,难道还能比太医们厉害不成!”
“王爷莫急啊,”汪昌平拍了拍瑞王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这顾家从前是没有什么名医在府,可如今,却不一样了啊!”
瑞王见汪昌平说得笃定,不免也有几分好奇。
遂问:“岳父大人此话何意,还请据实告知。”
汪昌平嘿嘿一笑,又捋了捋胡子,道:“王爷且听我细细与你道来……”
接下来,汪昌平便将从自己夫人那处听来的,安笙在弘济寺上替陆铭扎针治病的事情,跟瑞王说了一遍。
瑞王听罢,便挑了挑眉峰,目露怀疑。
汪昌平见瑞王还是不大相信,不由气闷,言辞间便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赌气。
“王爷有所不知,那日聘婷她娘正好也到弘济寺去上香,这才碰见了这事,那陆家本是封锁了消息,不许人外传的,若不是聘婷她娘还有几分面子,如何能得知这等隐秘消息?今日若不是殿下说贵妃娘娘凤体抱恙,我又怎会提及这件事呢!”
瑞王见汪昌平这般急于证明,便对他的话信了大半。
想着老丈人兼舅舅毕竟也不好太得罪,便笑着安抚道:“岳父大人莫急,我也是担心母妃的身子,若没有十足把握,我如何敢引荐外面的大夫,去给母妃看病呢,你说是吧。”
汪昌平见瑞王放低了姿态,也懂得见好就收,于是便应和道:“王爷所言极是。”
瑞王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冲汪昌平行了个平礼。
“那今日就先这样,我回去交代聘婷一下,午后让她进宫去,将这件事跟母妃提一提,她们女人家凑到一起,总比我们说话方便,且母妃又一向疼她,想来,她的话,母妃多半会听的。”
汪昌平也赶紧起身回礼,“王爷所言甚是,该当如此。”
说罢,瑞王便先离开了。
他离开不久后,汪昌平便也赶着回了兵部衙门。
他如今在兵部任了个散职,每日也得去点卯当差。
今日散朝时,其父汪德蒲特地交代,让他不要乱跑,安分待到散职。
他这会儿偷跑出来跟瑞王见面,若被他爹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训斥他呢!
……
瑞王打道回了王府,一回去,便将汪昌平所说之事,跟王妃汪聘婷交代了一番。
汪聘婷与荣贵妃感情一向不错,荣贵妃又疼宠她,所以她对荣贵妃的身子也是真心担忧。
故而晌午过后,也没顾上好好歇午,便收拾了一番,进宫去了。
荣贵妃收到汪聘婷递来的牌子,忙叫烟若去迎人进来。
片刻后,汪聘婷带着贴身侍婢璎珞进了昭阳宫正殿。
荣贵妃一见汪聘婷,便将人叫到了自己身边,亲热的问了几句话。
汪聘婷本就是她的嫡亲侄女,如今又嫁予她的亲子瑞王为妃,故而荣贵妃对汪聘婷,真真是宠爱有加。
汪聘婷带着瑞王的嘱托进宫来,自不敢耽误正事,与荣贵妃闲话几许之后,便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
荣贵妃听完了她的话,便红着脸啐了一声。
“这个臭小子,怎么能跟你说这些事呢,他也不嫌脸红!”
汪聘婷巧笑嫣然,“母妃莫怪王爷,您也知道,王爷一向孝顺,知道了您身子不爽,哪还顾得那些,否则也不能急巴巴地打发孩儿来做这个说客了。”
汪聘婷容貌姣好,尤其是一笑起来,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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