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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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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雨声渐小,惠帝跟荣贵妃,又再次进入了梦乡……
  次日,惠帝仍旧没有召见昭妃。
  昭妃心急,再次造访了昭阳宫。
  荣贵妃仍旧耐心友好的接待了她,并将自己已经跟皇上提及她想面见天颜的事情,跟昭妃说了。
  “你也莫要太过心急,陛下国事繁忙,日理万机,每月只有半月时间,才能宿在后宫,你是新宠,陛下总会见你的,许是因为你身份贵重,陛下想准备充分些,再召见于你,你再耐心等待几日吧。”荣贵妃语气轻缓,红唇微微上扬,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格外的温和。
  她这样的态度,确实安抚到了昭妃,昭妃便听她的,回去耐心等待了。
  这日之后,荣贵妃便不再见昭妃了,昭妃前后又来过两次,但是都没有见到荣贵妃。
  她并未想到,荣贵妃是在借口推脱不见她,只以为,荣贵妃是真的不在宫里,或者是她来的不凑巧,荣贵妃正在休息,才未见她。
  这倒是也不能完全怪昭妃,实在是,前两次荣贵妃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友好,让昭妃产生了一种错觉,早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荣贵妃是欢迎她来的。
  既然欢迎,那此刻不见她,便不会是找了托词,故意不见她。
  展眼又过了五日,宫外的匈奴使者有些着急了。
  日日游览邺京风光虽是美事,可这里不是匈奴国土,他亦不是南诏臣民,这邺京的风光再美再好,也与他没有什么干系。
  他来南诏,可是身负使命的,现在使命没有完成,王上给出的最后归期又快到了,匈奴使者着实着急。
  可是,没有惠帝召见,他是入不了宫的,只得想办法,给宫里的内应传消息。
  他与内应之间,有自己的一套联系方式,想要联系到内应,虽也冒险,但是倒也不算十分之难。
  联系到了内应,得到了公主这些时日都在为了他的事情奔走忙碌,匈奴使者无法,也只得再让内应催促一二,自己则回到四方馆去等着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惠帝像是忽然想起了已经入宫多日的匈奴公主,终于,召见了她。
  与此同时,与匈奴公主联系的那名内应,也被皇后派人,秘密关押了起来。
  在关押这名内应之前,她正与匈奴使者见了一面,为的,正是告知匈奴使者,公主已经得到面见皇上的机会,想来,不日就能得到使者想要的消息了。
  匈奴使者闻听这个讯息,不由大喜,终于有了再次游览邺京的心情。
  今夜,正是惠帝召见匈奴公主,也就是昭妃的日子。
  在昭妃沐浴更衣之时,本在她宫里伺候的一名宫女,却悄悄离开福宣殿,偷偷地去了昭阳宫。
  与此同时,皇后娘娘的凤仪宫,也同去了一名福宣殿内的宫女。
  片刻后,皇后娘娘派人给太子传话,太子听罢,即刻命暗卫出宫,去了护国公府。


第497章 云涌
  这夜的月光极淡,天上似有乌云,将月光都隐在了云层中,有清风偶尔吹过,树叶随风沙沙作响,送来阵阵花香。
  安笙数日不曾出过门,便是再喜静的性子,也隐隐有些烦躁。
  总觉得今夜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
  在房中来回走了两圈,安笙决定还是去习字。
  师傅曾教过她,习字静心,她也确实这样做过。
  果真,写了会儿字,躁动的心,慢慢地便静了下来。
  她习字的时候,一般不会特意想自己要写什么,常常是心随意动,随意想到了什么,便写些什么。
  刚写了一首小诗,正待准备欣赏欣赏呢,忽听青葙一声低呼,抬首望去,便见陆铮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见到陆铮来了,安笙倒是很淡定。
  许是在自己房中突然见到这人已经习惯了,便也没有什么吃惊的感觉了。
  “将军漏液造访,可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了?”不光不吃惊,安笙甚至连陆铮此行的目的,都猜的差不多。
  当然,能猜到这些,倒也不是她真能未卜先知。
  只不过,是根据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能让陆铮这么着急而来的,怕也只有宫里的事情了。
  而事实,也果真不出她所料。
  陆铮听了她的话,眼中便露出些许惊讶。
  那目光似乎就在说,你怎知道?
  安笙没回答,只好整以暇看着陆铮,等待陆铮回答。
  陆铮缓缓走过来,道:“确实是宫里有消息了,方才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来了,同我说,宫里今夜,只怕有变。”
  安笙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然,继而又问:“荣贵妃那边?”
  陆铮沉吟了片刻,道:“只怕不止。”
  安笙有些惊讶,转瞬却又有些不解。
  消息是太子殿下命人传出来的,想来也是从皇后娘娘那里知道的,这样说来,难不成,是说皇后娘娘那里也会有变故吗?
  思及此,安笙不由有些担心,“难不成,皇后娘娘那边,也会有什么问题?”
  皇后娘娘是太子生母,陆铮又明显是太子一派的,这么说来,也可以说是皇后娘娘一派的人,若皇后娘娘有事,太子必然不能独善其身,那么,陆铮怕是要受影响吧?
  许是安笙的担忧太过明显,陆铮也看出来了,于是忙说:“皇后娘娘并没有什么事,太子的人跟我说,皇后娘娘抓到了一名匈奴的内应,而今夜,皇上本是要召幸匈奴公主的,也就是昭妃,此前,昭妃却与荣贵妃见过两次面,听说,还相谈甚欢,甚至有引以为友的迹象。”
  陆铮这么说,安笙便明白了。
  “皇后娘娘是觉得,荣贵妃对昭妃这般友好,怕是有什么阴谋?”
  “不错,”陆铮慎重地点点头,“这匈奴内应与昭妃私下见过面,她与那匈奴使者,想要打探南诏的兵力,所以我猜测,西北,怕是平静不了多久。”
  他一直都不认为,新任的匈奴王会真的想要与南诏和谈。
  但是,惠帝答应和谈,他身为臣子,自然不可违抗君命,除非,他已有异心。
  可他并没有。
  所以,自然是要遵从惠帝的安排的。
  但遵从归遵从,他自己心里却一直都明白,匈奴的野心,从未停止过,他们不会放弃进犯南诏国土,所为的和谈,不过是一时麻痹南诏的幌子而已。
  现如今匈奴内忧未平,一旦内忧解决了,他们早晚会卷土重来。
  皇后娘娘今夜抓到的这名内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若无野心,又何必费心找内应,探查南诏兵力部署的情况呢?
  “匈奴狼子野心,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安笙没有说让陆铮小心的话。
  她明白,一旦西北起了战事,陆铮势必是要奔赴战场的,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决心,她虽谈不上如何大义,但至少也知道,守卫疆土,捍卫国土之责有多么重。
  陆铮也明白,一旦西北战事起了,他必然要离家去打仗。
  可是,看见安笙的面色沉沉,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种英雄气短的感觉……
  思及此,陆铮赶紧摇摇头,将这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挥走。
  安笙可不是小气之人,她那小小的身体里所蕴含的能量,很多时候,是自己都不能及的。
  这一点,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既知道,又缘何还会乱想些有的没的,实在不该。
  陆铮心内的小波动,安笙并未发现,方才提到西北战事,她的全副注意力,便不由地转向那边了。
  自古以来,战争最是残酷,有战争,就意味着有流血和牺牲,陆铮再勇猛,再熟知匈奴战术,却也不能避免受伤,更甚者……
  想到那个让自己揪心的可能,安笙赶紧咬牙闭了下双眼,阻止自己再乱想下去。
  再睁开双眼,安笙眼中清明了许多,她转头,对陆铮说道:“这几日,我便闭门不出,若到必不得以之时,我亦可再装作病重,如此的话,即便荣贵妃真要让我去瞧病,总也不好勉强与我,我自可平安躲过,不过,若宫中之事牵扯到两国邦交,你怕是也不得闲,近日你多加注意宫中动静,不必担心我。”
  陆铮听了安笙的话,眉眼微弯,眼中似有柔情倾泻。
  “你放心吧,宫里自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若有什么不对,太子殿下会派人给我递话的,皇后娘娘这几日亦会留心荣贵妃的动向,若荣贵妃有异,皇后娘娘一定会派人给太子殿下传话,届时太子殿下再通知与我,我便来找你,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便先走了。”
  安笙点点头,温言道:“你也是,多加小心。”
  陆铮颔首作应,然后,转头离开了。
  十月的夜里,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凉意,安笙轻轻推开窗,迎面送来夜风,吹得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就这一下的工夫,陆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里了。
  彼时,皇宫之中,却“热闹”了起来。
  惠帝今夜召幸新册封的昭妃娘娘,原本,一切都好好地,可谁又会想到,就在这位昭妃娘娘躺上龙床的那一瞬间,异变突生。


第498章 密告
  惠帝自问自己乃真龙天子,寻常邪祟皆不得近身,而自己遇到突发状况,亦应该沉着以对,冷静自持,方不失天子龙威本色。
  可是,眼下碰到的这个状况,实在是让惠帝无法做到冷静自持。
  面对如此骇人景象,什么龙威,什么冷静,什么身份都已经顾不得了,他只想离床上这个怪物远一些。
  惠帝几乎是从龙床上滚下来的,生平第一次,他发出了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尖锐叫声。
  临华殿的宫人们听到内殿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起初都以为听错了。
  不过,内监大总管常公公却分明听出了,这乃是惠帝的声音。
  常公公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惠帝身边伺候了,何时见过惠帝如此大惊失色过,闻声忙快步跑进了内殿。
  “皇上,皇上,出什么事了!来人啊,护驾,护驾!”一边跑,常公公还一边朝外面的大内侍卫们喊道。
  很快,大内侍卫就跟着常公公一道,跑进了内殿。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串儿的宫人。
  众人一进去,就见惠帝跌坐在地毯上,正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着。
  不远处龙床方向,明黄的纱帐后面,似乎有道人影晃动,却因为纱帐阻隔,并看不真切。
  常公公扶住惠帝,大内侍卫迅速将惠帝围成了一个圈,个个抽出刀刃,严阵以待地看着周围。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常公公吓得忙问。
  惠帝指着龙床之上,大声喝命大内侍卫,“快,快将那妖孽给朕拿下!”
  大内侍卫闻言,立即颔首应是,然后,两人举着刀,快速接近了龙床。
  随着侍卫们的走近,龙床上纱帐后面的影子,似乎也在后退。
  很快,大内侍卫便逼近了龙床,二人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人用刀挑开纱帐,一人举刀对准龙床,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大内侍卫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武功反应皆为个中好手,可此刻却仍然觉得心跳加速,手脚微微发凉。
  毕竟,惠帝可是说,这床上的是个妖孽。
  妖孽啊,不是人,哪个正常人面对妖孽,会不害怕呢?
  随着纱帐缓缓撩起,隐在纱帐后头的“妖孽”,也渐渐露出了真容。
  饶是早有准备,两名大内侍卫,仍然是被骇了一跳。
  只见,那龙床里面,正有一满脸血肉模糊的“人”,围着明黄锦被,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他二人。
  二人心头顿时一跳,险些吓退回去。
  正在这时,惠帝又指着龙床厉声道:“快将这妖孽杀了!”
  两名侍卫闻言,不敢再耽搁,忙举刀相向,准备砍杀了这似人似鬼的怪物。
  正在他们的刀将要落下的时候,忽听床上之人大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昭妃,我是昭妃娘娘,你们怎敢杀我!我乃匈奴公主,你们要挑起两国纷争吗!”
  昭妃!
  两名大内侍卫一听这话,更是惊得愣住了。
  这怪物说,她是昭妃?
  对啊,今夜陛下,不正是召幸了昭妃娘娘吗?
  方才,他们亦是亲眼看着昭妃娘娘,被送进内殿的啊?
  可昭妃娘娘,怎么会变成眼前这副样子呢?
  惠帝也愣了。
  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
  是啊,他是亲眼看着,内监将昭妃送进来的,刚送进来的时候,昭妃,确实还是原来的昭妃,可是下一刻,原本充满异域风情的昭妃,却变成了一副恶鬼模样,将自己吓了个半死。
  他好像,真的是亲眼看着昭妃的脸,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惠帝犹疑之际,外面忽然来人报说,荣贵妃有急事,此刻正在殿外,想求见天颜。
  惠帝心里正不安呢,亦不想面对床上那个恶鬼脸,闻言,便应了内监所言,答应去见荣贵妃了。
  常公公闻言,忙将惠帝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便听惠帝吩咐大内侍卫说:“你们先看着她,不许她乱走,亦不许出声,今夜之事,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准透露半个字,若是有人将这件事透露出去,别怪朕无情!”
  “是,陛下。”众人忙垂首应是。
  惠帝这才在常公公的搀扶下,带着两名侍卫,去外殿见荣贵妃。
  惠帝跟荣贵妃几乎前后脚到了外殿,一见到惠帝,荣贵妃便急匆匆地走上前来,福身行礼问安。
  惠帝虚扶了一下,免了荣贵妃的礼。
  他此刻已经勉强镇定下来了,亦觉得方才实在有失威仪,便故意端着,想找补找补。
  故而,便沉声问荣贵妃,“爱妃这个时辰过来,所谓何事啊?”
  “陛下,”荣贵妃事情未说,倒是先跪下了,“臣妾发现一件大事,心下实在不安,这才急着过来,倘或扰了陛下安眠,还请陛下念在臣妾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过臣妾这次吧。”
  荣贵妃甚少这般模样,见此,惠帝便也信了,她是真有要紧的急事要跟自己说,语气不由缓和了几分。
  “爱妃请起,爱妃一心为朕,朕都知道,什么事情,你便直说吧,朕不怪你唐突就是。”
  “是,陛下,”荣贵妃说着,竟微微抽泣了一声,面上也带上了几分惶惑,“陛下不知,非是臣妾一定要这个时辰来扰陛下清梦,实乃此事兹事体大,关乎陛下龙体,臣妾才不敢不来,方才臣妾本已准备就寝,忽然,福宣殿里的一名宫女跑来臣妾宫中,说有要事相报,臣妾身边的掌事宫女烟若,见那小宫女面上惶急,似有不安,担心真有什么要紧事,便带她来见了臣妾,结果,臣妾一问之下方知,这小宫女所言之事,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陛下,福宣殿宫女密告,说昭妃承宠之前,私自用了一种丹药,福宣殿宫女们皆不知其是何效用,恐会损伤陛下龙体,故此,臣妾才甘冒不韪,前来求见陛下,还请陛下明察。”
  “你说,昭妃承宠之前,用了神秘丹药?”
  惠帝闻言,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声音里也透出了一股阴沉的味道,听得人心里直打突。


第499章 “怪物”
  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闻言皆低首噤声。
  可荣贵妃,却好像丝毫没有听出惠帝语气的变化似的,只顾着回答惠帝的话。
  “回陛下,福宣殿宫女是这般与臣妾说的,事涉陛下龙体,臣妾来不及等待求证,只得先来惊扰陛下了,臣妾以为,宫女所言虽不敢完全相信,但却也不能完全不信,事情关乎陛下龙体,容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大意,臣妾不敢以此做赌,纵然事后查明,乃是宫女无稽陷害昭妃,昭妃乃是无辜的,臣妾愿亲自向昭妃赔罪,却不愿见陛下涉险!”
  荣贵妃这一番话,可谓是大义至极。
  别说她所言之事,惠帝已经信了多半,就算是丝毫不信,也不得不为她话语中的拳拳情意所感动。
  “爱妃快快请起,”惠帝亲自将荣贵妃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爱妃所言,朕已悉知,原本,朕还只是怀疑,现如今听了爱妃所言,朕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荣贵妃随着惠帝坐到了榻上,像是忽然之间,才听出了惠帝话中的隐意似的,轻轻嗯了一声之后,疑惑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真的了?”
  惠帝闻言,便冷哼了一声,回首看向内殿方向,道:“八九不离十。”
  他就说呢,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那副鬼样子,原来,是用了不知名的丹药之故。
  如此说来,事情可就复杂了。
  昭妃为何要用丹药?这丹药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昭妃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若说昭妃用药,是想要获得圣宠,那么,这丹药怎么也不该将她变成那副样子吧?
  他方才可是惊吓多过惊喜,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吓破胆子了!
  等等!吓破胆?
  惠帝脑海中,忽然多了一个想法。
  昭妃虽是他的妃子,可同时也是匈奴公主,若今日自己一时不防,真被她吓出个好歹,那么,匈奴是否会借机发动战事?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往往经不起推敲,就怕多想。
  若不多想,可能并不会觉得这件事有这么多奇怪的地方,可一旦深入地去想,怀疑的种子便会生根发芽,愈加壮大,直到,长成了参天大树,届时,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惠帝自问,自己并非是阴谋论者,可此刻,他仍然不得不想,昭妃在承宠之前忽然用药,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宠爱她吗?
  怕是不见得吧。
  一个异族的公主,忽然来到南诏,难道会一点儿不为人知的目的,都没有吗?
  谁会相信!
  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他可是一国之君,他身上能图谋的事情,可是不少吧……
  “陛下,那您看,可要将那名宫女叫来,与昭妃对峙?”荣贵妃尽职尽责地表现着,对惠帝人身安全的忧虑。
  任是哪个不知内情的人见了她这副样子,怕是都不会怀疑,昭妃会变成现在那副模样,跟她会有什么关系。
  惠帝自然也没有怀疑。
  他听了荣贵妃的话,略沉吟了片刻,招过常公公,吩咐道:“常亭,你带人去将贵妃说的那名宫女先带过来,看好了,然后,再叫御医过来。”
  “是,皇上。”常公公福身应是。
  刚要走,又听惠帝道:“等等,再叫人去找皇后,让她也过来。”
  常公公闻言,抬首看了惠帝一眼,随即亦敛眉应了声是,然后,转身出了内殿,按照惠帝的吩咐行事去了。
  荣贵妃在听见惠帝说,让常公公去找皇后过来的一瞬间,眼神闪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面上只余单纯的担心之色。
  惠帝转头,见荣贵妃一脸忧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柔荑,安抚道:“爱妃莫要担心,有朕在呢。”
  “是,皇上。”荣贵妃恭顺地柔声应道。
  她并没有问,原本应该在临华殿侍寝的昭妃此刻在何处,而是摆出一副万事由惠帝做主的姿态。
  她这般表现,落在惠帝眼中,不由满意更甚,心中暗暗赞叹,荣贵妃虽平日里爱吃些小醋,但是真到大事面前,还是很能拎得清的,可谓颇识大体。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堪为众妃表率,与皇后相比,甚至也并不逊色。
  只是……
  只是什么,惠帝没有再想下去。
  有些事情,便是他为天子,亦不可强行为之,后宫与前朝紧密相连,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后身后的文氏一族,一直忠于皇家,他也不能为自己一时冲动,便让文家寒了心肠。
  皇后来的很快,因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皇后穿戴整齐之后,才来的临华殿。
  君前失仪,可也不是小事,皇后此举,也是顾念规矩,惠帝倒并未怪罪。
  皇后刚到,常公公便也回来了。
  朝惠帝轻轻点了点头,常公公便又退回到惠帝身边去站着了。
  皇后亦被惠帝赐了座。
  对荣贵妃与惠帝同坐榻上的不合宜举动,皇后并未多说什么,只问惠帝:“臣妾敢问皇上,深夜召臣妾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啊?”
  皇后已经歇下了,忽然被召来临华殿,有这般疑问,倒也正常。
  惠帝也没瞒着皇后,便将荣贵妃报说,福宣殿宫女密告昭妃承宠之前,用了神秘丹药的事情,跟皇后说了。
  皇后闻言,忙起身请罪:“皇上恕罪,臣妾失察。”
  惠帝摆摆手,叫皇后坐下,“此事也不能全都怪你,这后宫之大,你又如何能做到事事兼顾,面面俱到,何况,福宣殿宫女说昭妃乃偷偷用药,她亦是偶然发现,你又不会未卜先知,如何能知道,你也别急着告罪,朕叫你来,并不单单为了此事。”
  “望皇上明示。”皇后忙说。
  “昭妃她……”惠帝说着,忽然皱紧了眉头,面上浮现起一种厌恶加上惧怕的神色,“昭妃如今,有些问题。”
  皇后和荣贵妃闻言,都焦急而疑惑地看着惠帝,似乎在说,您倒是快说啊,什么奇怪之处?
  惠帝啧了一声,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似的,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她变成了怪物!”


第500章 眼见为实
  昭妃,变成了怪物?
  皇后和荣贵妃听了惠帝的话,皆面露惊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只不过,若是再仔细些看的话,皇后的神情,乃是真真正正的惊诧莫名,无法相信;而荣贵妃,面上却又好像闪过了一丝窃喜似的。
  但是,荣贵妃面上的那抹窃喜之色闪的太快,快到若不是不错珠地盯着她的脸看,很可能就会错过。
  二人反应真假暂且不论,现在最要紧的是,惠帝的话。
  惠帝说,昭妃变成了怪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什么怪物?
  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来,皇后跟荣贵妃可能还会治他个危言耸听,造谣生事之罪。
  惠帝曾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因而,在南诏宫中,一向是禁止谈论这些神鬼怪力之事的。
  可今日,惠帝自己却说,昭妃变成了怪物,这便与其言行相悖了。
  但惠帝毕竟是皇上,不是一般人,所以,即便他自说自话,打了自己的脸,皇后跟荣贵妃,也不会主动去揭惠帝的短处。
  此时此刻,二人唯有配合而已。
  因为,惠帝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神情着实太过正经了,正经到,皇后跟荣贵妃根本没有办法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若惠帝所言非虚,那么,这昭妃,就当真是变成怪物了?
  惠帝眼见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皇后跟荣贵妃的神情由惊讶变成了惊惧,最后,再变为不解,便对常公公摆了下手,吩咐常公公带人,去将昭妃押出来。
  常公公听命行事,很快,内殿中的昭妃,就被几名大内侍卫给押出来了。
  她被押出来的时候,身上还裹着惠帝寻常盖着的明黄锦被。
  皇后跟荣贵妃都看到,惠帝见到那被子被“昭妃”裹着后,面上便闪过一种极度的厌恶之色。
  她二人似乎都很不解。
  面前这裹在锦被中的一团东西,看轮廓,倒是能勉强辨认出,是个人形,可是,她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根本也看不见啊。
  正疑惑着呢,便听惠帝呵斥常公公,“常亭,你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将她押出来么,怎么叫她将朕的被子也带出来了!”
  常公公闻言,忙行礼一礼,道:“皇上容禀,非是奴才不听您的吩咐,实在是,这昭妃娘娘有些不妥,奴才恐娘娘毫无遮掩的出来,有损皇家声誉,故而,才同意娘娘将被子带出来的。”
  常公公这么一解释,惠帝就明白了。
  昭妃今夜是来侍寝的,因而她此刻,应该是光着身子的,若是不让她裹着被子出来,确实影响不好,亦有损皇家颜面,看来还是他错怪常亭了。
  思及此,惠帝朝常亭露出个赞许的目光,常亭见了,躬身行了一礼,却并不居功,又默默站回了惠帝身边。
  常亭知趣,也忠心,惠帝一直知道,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留常亭在身边伺候这么久了。
  皇后跟荣贵妃却没心思管常亭是否知趣,是否忠心,她们更想亲眼看看,惠帝口中变成了怪物的昭妃,到底是何模样?
  就算是惠帝亲口说的,可也总要眼见为实吧?
  昭妃乃匈奴公主,她若出了什么事情,是否会引起两国交战,这些都说不好。
  皇后知道荣贵妃私下做过手脚,但是,却也没查到,荣贵妃做的手脚,到底是什么。
  如今听惠帝所言,她心便不由一沉。
  荣贵妃下手,必然轻不了,此刻,皇后不禁为自己前些日子的谨慎所庆幸。
  若是她前几日便将匈奴的内应抓起来,荣贵妃又对匈奴公主下了狠手,那么很有可能,南诏便会因此而被匈奴反咬一口,即便是抓到了内应,也没什么意义了。
  想到可能会因为荣贵妃一时的妒意而引发两国交战,皇后眼中便是一冷。
  正在皇后心内思绪翻腾之际,便听荣贵妃开口问道:“皇上,这昭妃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臣妾与皇后娘娘,又如何能知她……”
  下面的话,荣贵妃没说。
  不过,皇上跟皇后却也都听明白了。
  荣贵妃这意思,是在问皇上,眼下该怎么办呢。
  确实,昭妃用被子蒙着头,任是谁也看不到她现在到底是何面貌。
  都看不清真颜,又如何判定惠帝所言,是否为真呢?
  惠帝听到荣贵妃的话,便对押着昭妃的一名侍卫摆了下手,示意他将荣贵妃头顶的被子扒下来。
  侍卫得了惠帝的吩咐,自然不敢犹豫怠慢,尽管仍旧心有余悸,但还是伸手将昭妃盖在头顶的被子,扒下了一部分。
  只扒下这一点儿,便也足够其他人看清被子下面的人,是何模样了。
  皇后跟荣贵妃大概是都没想到眼前景象会如此骇人,登时都倒抽一口凉气,她们身后的宫女们,更是吓得叫出了声。
  皇后跟荣贵妃听见侍女的叫声,忙都回过头去,狠狠瞪向发声之人。
  她二人久居高位,驭下皆自有一套,侍女见到她二人这般目光,登时都吓得噤了声,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多余的声音来。
  皇后跟荣贵妃这才又转过头来,看向昭妃。
  在转头的一瞬间,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碰了一瞬,但随即,便又错开,只都盯着昭妃去了。
  在她们不远处的那个人,与其说是昭妃,倒不如说,更像是惠帝口中的那个怪物。
  皇后心里一阵发凉,她知道荣贵妃心狠,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亲眼看见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如今这副血肉模糊的样子,皇后仍觉背脊一阵寒过一阵。
  心惊肉跳之余,皇后又忍不住想到,荣贵妃这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皇后总觉得,荣贵妃应该还有后手才对,否则的话,她不可能选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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