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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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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手下力道更轻。
    结束时,他想到刘泠那“温柔”的要求,顺手给她的纱布尾端系了个蝴蝶结,完美收工。
    刘泠发现在沈宴动作后,一旁的大夫露出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她怀疑沈宴虐待自己,端过镜子,看到沈宴在自己脖颈上系的蝴蝶结。
    “……”刘泠与沈宴平直的目光对上。
    她心里颇为恍惚:之前她悲观难耐,将自己置于必死的地步。直到现在,她的沉郁之情,才好了些。她的幸运在,沈宴总是出现得恰到十分,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解她心忧。
    而他毫不知情。
    她也并非刻意。
    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而她遵从天意。
    “看我干什么?”对着沈宴的目光,刘泠脸皮厚极,“你爱上我了?我真受不了你这种闷骚。”
    沈宴被她作得已经没脾气了,“罗凡说他昨晚搜过你被困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呼救?”
    “我没听见。”刘泠神情坦然。
    沈宴从她眼神里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当然,也不能说她没撒谎。在疑点重重的现在,他怀疑一切。
    ……
    刘泠醒后,借着锦衣卫对不住她的原因,百般奴役沈宴。沈宴无可无不可,从善如流。只要刘泠愿意揭过这茬,他伺候她也没什么。
    沈宴的重点,还是放在了云奕逃走这事上。
    锦衣卫一直在查这件事,程淮的信息没查到多少,倒有了另外一个有趣的发现。罗凡带来两个猎户,说刘泠回来的那天清晨,这两人路过刘泠被困的地方,刘泠同样没向他们求救。
    “我问过大夫,郡主伤不重,到我找到她时,该是累得睡着。这两猎户在我之前就路过那陷阱,郡主也不呼救,她会不会是要隐瞒什么重要情报?”罗凡提出自己的疑问。
    由此,沈宴专门跟罗凡去了那地方一趟。两人跳下去,罗凡在洞中一派搜索,并没有搜到什么。他回头时,看到沈宴捡起几根断了的藤绳。
    沈宴脸色铁青。
    “沈大人?!”罗凡不知他为何如此失态。
    半晌,沈宴才揉了揉额角,神情难言地握紧手中藤绳,“那晚初初被困,郡主曾经自救过。但应该只有这么一次。”
    “啊?”
    “之后你喊她,她没有应。她回我说她没听见,但其实她听见了。第二天早上,猎户经过,高声交谈,她也是听到的,她就是没求救。”
    “这、这只是沈大人你的猜测,说不定郡主当时昏了,大夫诊断错了。”罗凡这样辩解,但他神情已经变得古怪了。
    “她被摔入洞中,伤势没严重到足以昏迷的地步。除非睡着,她绝不至于痛晕过去。但当时是在野外猎兽陷阱中,以你对郡主的了解,她像是那种身处危险、还神经粗大得能睡着的人吗?”
    “……不像。”
    沈宴闭了闭眼,压抑胸中万千翻涌情绪,低声,“所以,她是在自杀。”
    “……!”
    罗凡不想信,可沈大人的判断力不会错。一时间,他的心情也沉下。
    “不要说出去。”沈宴声音再低。
    罗凡点头,发现沈宴的神色已极为牵强。他虽然开过沈宴和郡主的玩笑,但实际知道沈宴和郡主并无牵扯。因此见沈宴如此情态,心中微奇,只作不知。

  第11章 沈大人心软

长乐郡主刘泠,是个很复杂的人物。她在沈宴面前表现出对他的极大兴趣,除此之外言行都很正常,沈宴真看不出她有“求死”的想法。
    沈宴和手下回到寺中,进院时得人通报,刘泠带人进他们锦衣卫的地盘,要闯去见云奕。沈宴心中一凛,当即赶去。
    杨晔等侍卫正和锦衣卫僵持着,刘泠作为郡主享有特权,她要硬闯,没人敢伤她。沈宴和罗凡等人到院中,院子里的锦衣卫和广平王府的侍卫正酣战。沈宴目光横扫,没有见到刘泠的身影,而看守云奕的房门半开,门在风中凄楚地摇晃。
    屋内,云奕耷拉着脑袋想事情,门被人从外踹开,刘泠冷着脸,出现在了门口。
    云奕看着一身干爽,并没有被用私刑折磨。他抬眼,吃惊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丽人。
    刘泠着装素雅,米白搭配浅橘,一身衣裳以精致的花宫缎为原料;剪裁简单。裙幔从腰线往下,绣着一枝梅花,枝干遒劲,花样清冷。她这么优雅的姑娘,和挂满刑具的屋子一点也不搭。
    云奕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看到刘泠神色轻松,背手走向他。又听到屋外的打斗声,云奕目光微闪,喃声,“你……总不会是要救我出去吧?”
    “说不定呢。”刘泠道。
    “……”
    “背过身去,”刘泠命令,见云奕看着她发呆,解释道,“我有钥匙。”
    云奕不敢相信刘泠真的会救自己,可他听到的打斗声不会错,刘泠堂堂郡主,又何必骗自己?狐疑中,他真的背过了身。
    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刘泠看着云奕背身,猛地从身后提起一根铁棍,向着云奕的膝盖骨重重挥去。她时机抓得稳,云奕毫无提防,腿发软,被她一棍子抽得跌跪在地。
    咔擦。
    骨头敲碎声。
    “嗷——”他痛叫出声。
    而刘泠的第二棍已经紧跟而去!她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毫无章法,但挥棍子时,有一股狠意,像凶狼一样。她一点也不留情,一棍又一棍,每次都重重敲在云奕的身上。
    云奕手脚都被锁链拷着,没法用武功,刘泠出手狠极,他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滚,想逮住机会站起来,又被一棍子打在后颈。眼前发黑,再次倒地。
    “你、你……”云奕有些慌了,他上身下伏,后背遭到重击,衣内的鲜血渗出,和旧伤混在一起,痛感加倍。
    “你有病么?!”他怒道。
    回答他的是落在肩上的一棍子,让他想挣扎起的身子,又被打趴。
    刘泠甩甩手中铁棍,冷笑,“有病的是你!我刘泠从小到大,绝不吃亏。绑架绑到我头上,我不教训你,世人以为本郡主好欺负!”
    “我错了……知错了……”
    刘泠抬脚,踩在他膝盖骨上,狠狠碾了两下。她把男人踩在脚下,任他求饶,胜利者的姿势,如一个真正的女王。
    门口的沈宴和罗凡都看呆了。
    刘泠的棍子一招招挥在云奕身上时,罗凡这种面黑心冷的锦衣卫都觉得痛,龇着牙抽气。
    他从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
    罗凡不禁回头望向沈宴,心有余悸,声音颤抖,“……沈大人,你真觉得她这样的人,会自杀?”他脸上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强悍成这样的女人,别人会自杀,她不会。
    她送别人去自杀还差不多!
    “……”沈宴沉默。
    罗凡被刘泠吓住的时候,沈宴快步上前,抓住刘泠的手臂,把她往后拉去。云奕见到自己平时最怕碰上的沈大人,现在是满腔的感激涕零,“沈大人救我……沈大人您真是好人!”
    刘泠无所谓地看着拽住她手臂的沈宴,因方才的激烈动作而小脸晕红,眸子灿亮,甚有生气。
    沈宴皱着眉,“你干什么?”
    刘泠看着他漂亮的眉骨,目光不自禁落在他眼下的疤痕上,默默在心中赞叹: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他那晚威胁我,还差点杀死我,我不可能放过他。”看沈宴眉峰不展,她声音清清冷冷的,“就算是你,也不能拦我。”
    “沈大人救命啊!”云奕紧张地抓着青年垂下的团花曳撒,唯恐沈大人把自己交到这女罗刹手中。他本是朝廷命犯,锦衣卫有话要问他,折磨他也不会把他往死里打,哪像这可怕的小女子……
    沈宴这才恍然,刘泠是为她那晚的险恶遭遇报仇。
    他顿了顿,“云奕是朝廷命犯,现在是我的人,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沈大人明鉴!”云奕感动得快哭了。
    刘泠表情嘲弄,推开沈宴拉她的手臂,还想再动手。无奈她气势汹汹,却挣不开沈宴看似轻松的钳制。这让她的气势打个折,不禁狼狈几分。
    “放手!”刘泠眉眼浸在雪水中一般凉。
    “你先冷静。”沈宴道。
    冷静!
    关他什么事!
    刘泠剜向他的眼神如飞刀。
    “你先冷静。”沈宴又说了一遍。
    “你给我……”刘泠发怒,话却卡住。
    因为青年垂了眼,在她耳边低声,“冷静,不要把他打死了。”
    “……”刘泠忽然静下来,狐疑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她想多了吗?
    沈宴淡声,“打死他,我不好交代。”
    他说完,便松开了刘泠,往后退开两步,把空间让出来。两人面对面望两眼,沈宴转身往外走,提走了探头探脑的罗凡,顺手体贴地关上了门。
    “……”刘泠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半天,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她转头看向那扇并没关严实的门,静静地、深情地看。好像有透视眼般,能看到门外靠立的青年——他高大而沉静,又难说话,又好说话……他身上有她以前不知道的温柔。
    他就算站在黑压压一片锦衣卫中,那也是琼枝照眼。
    刘泠对这个莫名其妙撞到自己手中的沈大人,热度更炽烈了。
    心里想着沈宴,刘泠针对云奕的气性,渐没有那么大了。她心里难受得承受不住时,便需要外力来发泄。活着那么累,她得找到动力啊。
    在陆铭山之后,沈宴就是天外飞来的动力。
    他那么难搞,她越挫越勇。
    刘泠当然没有打死云奕,她只是把云奕打晕了。发泄完心中怒火,心情平静了许多。她开门出去,双方人马都被遣散,刘泠一眼看到院中苍郁古树下,沈宴在和一锦衣卫说话。
    她看了一会儿:青年站姿笔直,甘棠茂植。他是一把尚方宝剑,出不出剑,都一样的凌厉。刘泠现在心情好,看沈宴就愈发顺眼。
    刘泠走前几步,倚着栏杆,大大方方地欣赏沈宴的盛世美颜。她这么直接的目光,院中树下,沈宴对面的锦衣卫有些不自在,干笑着看了那边好几眼,“沈大人,绘像的事先这样吧?”
    沈宴顺着对方的目光回头,看到了庭前的刘泠。刘泠抱着胸,对他的回望也不躲闪。沈宴一扬目,向刘泠招了招手。
    “我?”刘泠指指自己。
    沈宴点头,“过来。”
    刘泠站直身子,受宠若惊地走向沈宴。多稀奇啊,沈宴对她一贯棺材脸,今天对她的好几次关怀,让刘泠颇为意外。她啧啧,“还挺有人情味么。”
    站到沈宴身旁,刘泠尚一句话未说,肩膀便被沈宴抓过。沈宴手扶在她肩上,跟对面的手下比划了下,“给太后准备的画像,大概就这么高。”他在刘泠肩头平行划了一条线。
    “……哦哦哦。”锦衣卫尴尬。
    “……”刘泠的脸黑沉沉的。
    她是一把用来量东西的尺子吗?
    沈宴嘲讽她的手段,实在太讨厌了。
    但也许是方才针对云奕时,发泄了太多的怒气。现在,刘泠只是瞪着沈宴,心里并不怎么气。人走后,她问沈宴,“你现在答应护送我一同回京吗?”
    “嗯。”因为她被胁迫一事,锦衣卫总得做些退让。
    刘泠很满意,她才要跟沈宴再聊两句,侍女们走了过来,杨晔等人也在院外探头。刘泠蹙眉:这么多人跟着,真是不方便上沈宴啊。
    “我晚上去找你。”刘泠跟沈宴说。
    “我有事。”
    刘泠笑意玩味——他又开始了。
    “我还你腰牌,你不要?”刘泠伸手勾了勾他垂在身侧的手。
    自然垂侧的手被少女温软的手轻勾,沈宴警告地看她一眼,她回他无所谓的眼神。他往旁边挪一步,她紧跟着走一步。挪了半天,两人始终肩靠肩并立。沈宴侧眼,她眸色直而无畏,他一时看住。醒过神的时候,刘泠已离开,而他竟没有拒绝她莫名其妙的晚上相约。
    沈宴捏捏额角,心里笑自己一声。此事本已告一段落,但下午时,沈宴和属下路过东墙下的石榴树,无意窥听到刘泠两个侍女的闲话——
    “郡主是打算在外面养着沈大人,在里面和仪宾大人相敬如宾吗?这是脚踏两条船啊!”
    “郡主嘛!有权任性。”

  第12章 厌恶沈大人

“沈大人?”同僚面有异色,紧跟其后的罗凡更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
    隔着一面墙,可以想象侍女聊天时的悠闲。只她们聊天的内容太具爆炸性,这边的锦衣卫诸人消化不起。自来寺中,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雨,再加上要查云奕被救的隐情,锦衣卫留在此地多日,和广平王府那边的人日渐相熟,并且大家都或多或少地看出,长乐郡主对他们的上峰沈大人很有兴趣。
    可这时,侍女话中透露出的消息,竟隐约是:长乐郡主已经有亲事在身?她在已有未婚夫君的情况下,还试图和沈大人不清不楚?
    “希望郡主只是玩一玩,不要被邺京那边知道了。”对墙侍女忧愁着道。
    罗凡脸上染上怒气,几乎要冲过去理论:什么意思?!沈大人是被玩弄感情了?长乐郡主甚至不打算给沈大人名分?
    “走。”沈宴淡声打断了这边诡异的气氛。
    “沈大人!”罗凡愤愤不平着,可沈宴瞥来的神色太理智,让他瞬间闭嘴。
    罗凡看着沈宴的侧脸,淡金色日光照在他面上,他眉目依然俊朗,未有阴郁之意。罗凡又想到那日,猜测郡主有轻生念头时,沈宴面色是何等难看。那时他觉得沈宴并不是真的如他表现的那般,对郡主毫不在意。可是他若在意,听到郡主是玩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沈宴如同没有听到那方侍女的谈话般,他的兄弟为他不甘愿,他本人倒是自始至终没表态,让几人话到嘴边,也安慰不下去。因为,毕竟,沈大人也没和郡主怎样……沈大人自己都不在意,大家何必那么着急呢?
    傍晚的时候,罗凡忙完自己的事,出门时见到院外等候的灵犀灵璧两侍女,正是下午时闲聊那二人。看到她们,罗凡立即想起郡主欺骗沈大人感情这事,口气一下子变得恶劣,“我们是锦衣卫,有皇命在身,这边的情况不能随意打探,你家郡主没约束你们吗?”
    二女被这个突然站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既莫名其妙,又觉得委屈,“婢子是帮郡主传话,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小公子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再说,婢子哪里有能力去刺探锦衣卫啊。”
    “传什么话?”看二女噤口不语,罗凡像模像样地背手咳嗽一声,“沈大人很忙,我们锦衣卫内部规矩又多,你们再等,我也不可能带你们进去找他。有什么事,你们直接告诉我,我会带话的。”看二女还在犹豫,他又补充,“你们不愿意,那可能一晚上都等不到沈大人出来了。”
    “好吧,”左右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灵犀开口,“郡主说她戌时二刻在沈大人屋前等候,沈大人莫忘了他们的约定。”
    罗凡点头答应,看二女离开后,他正沉思,肩膀被身后人一拍,“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不能玩忽职守……”罗凡打个哈哈,连说没有的事,跟着同僚去忙任务。罗凡心里对传话这件事有抵触,再加上忙得前脚不着后脚,等他见到沈宴,早已忘了这事。
    到了深夜,诸锦衣卫整理云奕的供词,一人看着外面的大雨抱怨,“江州府这边雨水也太多了吧?自从来到这破庙,雨就没怎么停过。”
    “分伞分伞!”收工之余,大家去哄抢伞。伞备的不多,当然会有人抢不到伞。沈宴出来时,墙边挂着的伞已经被摘了干净,他这个千户大人,在关系好的兄弟间,竟是一点人权都没有。罗凡更是笑嘻嘻地理直气壮道,“沈大人,你身为上峰,当然要体谅我等小喽啰啊。”
    沈宴没理他们,走到门后,拿出一把伞,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是一把罗伞,做工精巧细致,比起锦衣卫哄抢的木伞,档次瞬间高了无数倍。素伞青衣,伞下的青年他步履悠然而缓慢,宽宽的袍袖随着行走而顺贴拂动,沾染濛濛水汽,如行尘世上。
    他风采如此,便是一群糙老爷们,也生出了嫉妒心,纷纷交耳:
    “是郡主的伞吧?”
    “郡主和沈大人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嘿嘿,那我们回京后,说不定就能喝到郡主和沈大人的喜酒了!”
    罗凡听得苦大仇深:屁喜酒!郡主在玩沈大人!送伞是糖衣炮弹,沈大人肯定不会屈服的!
    却说沈宴回到院子,跨过门槛,一眼便看到屋前明灯下,盈盈立在台阶上的华服贵女。他一时想起白日时刘泠对他的邀约,一时想起刘泠已有未婚夫君之事。手微紧,伞刮到了一旁的苍木,发出哗啦声。屋前的姑娘转目,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幽黑黑的眸子似乎一亮,盯着他不放了。
    无疑,她这种专注的眼神,是很取悦男人的,任何男人。
    沈宴停顿了一下,才走过去。刘泠目光幽凉地看着他由远而近,沈宴无视她,越过她开门。
    刘泠看着他前后动作,疑惑地将心中怨气暂时收敛:白天时沈宴还跟她开玩笑,明显不那么排斥她了,怎么才过了半天,沈宴的态度又回到了最开始?
    “我来还你腰牌,”刘泠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使他停住步子。就算是试探的态度,她也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我让人给你传了约定时辰,你为什么失约?”
    “我没有收到。”
    刘泠眉目没那么冷了,许是中间出了差错,才造成了这种误会。她寻思着是哪边出了问题,又听沈宴悠悠道,“不过也许我收到了,一样会失约。”
    “……”刘泠心里一堵,可她抬眼看他,青年的美好又让她压制烦躁。她不屑嗤笑,“幼稚。”
    沈宴闻若未闻,开了门,侧过身,以一种陈述的语气对刘泠抬抬下巴,“进来。”
    嘴上讽刺她,心里不还是愿意见到她?
    刘泠自觉看出了沈宴的口是心非,嘴角轻翘,在侍女们复杂的眼神中,跟着沈宴进了屋,后者在她进去后,将门一把关上,挡住了外面的探视。刘泠靠着墙看他动作,她欣赏着他的风采,在沈宴回头看她时,她露出笑。
    沈宴却并不笑,“我们需要谈谈。”
    刘泠无所谓地走向他,“沈大人又要说什么?你和我不适合?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你根本对我毫无兴趣?”说话间,她已经站到了沈宴面前。她再向前一步,便与青年身体相贴。他皱眉欲躲,手腕被她拉住。
    “郡主!”沈宴警告。
    刘泠仰头垫脚,香绵的气息扑向他脖颈,惹来一阵酥麻,“随便你说,我不在乎。”
    沈宴低眼,与她扬起的美丽面容对上。两人站姿暧…昧,映在墙上,便是一对紧紧拥抱的情人。与肢体的撩拨相反,刘泠的眼神很凉,沈宴也不见得多热络。她按着他手腕的手被反握,沈宴俯了俯,嘴角快要贴上她的眼睛。
    男人气息越近,侵略感越重,刘泠便越兴奋。这前所未有的刺激,满足了她,让她舍不得移开眼。
    沈宴与她紧挨着,低声道,“那你到底要和我怎样?”
    他能始终平静,是他确实没有对刘泠太上心。他只是想着,不能单听旁人的,也该听听她的话。他沈宴从未被人如此侮辱……刘泠是否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把他当成操弄感情的工具?!
    两人的气息交缠,将触未触。刘泠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在他手抬着她下巴时,心脏若跳出口腔,她舔舔嘴角,看到沈宴的眸子暗了一分。
    “我想和你上床。”
    “然后呢?”
    “……再上床?”
    “……”
    刘泠看出他眼神有些不对,连忙补救,“你要是更喜欢花前月下,我可以配合……或者你不想这么快?我还是可以配合。”
    “你不想要名分?”沈宴问。
    刘泠惊异之余,觉得好笑,表情空了一瞬,眼底的讥诮没有及时掩去,被沈宴察觉,心更沉了。她道,“我以为男人都更喜欢玩一玩,不喜欢谈责任,原来沈大人不一样。怎么办,我更喜欢沈大人了。”
    可他更不喜欢她了。
    “不错,男人都喜欢玩一玩,我也不例外。”沈宴道。
    刘泠有些嘲弄地看他一眼,轻松道,“那更好了。”
    “原来你真觉得有人不介意和已经定亲的人玩暧…昧。”沈宴顿一顿后,声音愈沉。
    怀中姑娘身子一僵,猛地偏头,往后退几步,也伸手推开了他。
    刘泠看他,“什么意思?你已经定亲了?”
    沈宴一时惊讶,没有否认,落在刘泠眼中,便是默认。
    刘泠眸子变冷,“你真恶心。”
    “……”沈宴默然。
    这倒是和他以为的不一样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和刘泠尚未开始,便玩完了。

  第13章 再乱沈大人心

常日下雨,笋老竹茂,青天和远山似触手可及。
    沈宴和几个锦衣卫弟兄从林后出来,行在幽静的寺中小径上。沈宴翻阅着从云奕那里审出的供词,思索着此间事了,除了留一部分人“诱”想救云奕的江湖人士程淮上钩,众人该动身回邺京了。
    正此时,前方传来间或动静。
    沈宴行在最前方,看去时,见是一墙之隔的广平王府诸人。杨晔指挥着侍卫牵马、整队、搬运行装等事,往返忙碌。远见锦衣卫诸人,杨晔忙不过来,只匆匆点个头示意。跟在沈宴身后的罗凡摸摸鼻子,几分不解,“他们这是收拾什么?郡主不是要我们护送她回京吗?她不会是突然打算自己先走吧?”
    罗凡对郡主的观感已由之前的好感变得七分恶意,因此猜测她将将行去后,他语调多了许多振奋。
    没有人回答他。
    沈宴长眉压眼,睫毛长,眼窝深,让他的眼睛显得何等深邃似海。他没有太关注那边的事,目光依然放到手中的卷轴上。蓦地,他覆在眼上的长睫微微弱弱地飞起,眸心突然轻轻一颤,向上而抬,流光溅起,如一石激起万层浪。
    斜刺里的竹林边小道,有一行人迎面撞来,不由分说。
    在那瞬间,身后的同僚都反应了过来,沈宴却迟钝了那么一下。
    然后他的肩膀便被行来的人撞上。虽是被撞,沈宴的身子又一点不晃,挺得笔直。
    对方被撞得后退要跌倒时,沈宴伸手,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纤细,柔软,莹然。
    沈宴对上刘泠那双冰雪般的眼眸。
    沈宴看到刘泠,感觉有那么点儿不一样。
    刘泠还是一样的漂亮又高雅,讲究又美丽。她华裳飞袂,腰垂襟佩,眸子漫不经心地半垂,黑发映着雪颊,她这幅仕女图被上天细细雕刻,一江春水吹皱,那也是另一番不同韵味的美好。
    她的容貌没变,变得是沈宴看她的心情——自从那晚,沈宴已经三天没见过刘泠。
    他以为经那事后,她心中厌烦而尴尬,自尊心受到重创,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沈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时间像是刻意跳过一段,两人再一次直接望进对方的眼里,不加躲藏。
    “郡主要做什么?”沈宴沉默了一下,问得不客气,“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希望郡主不要随意离开。”
    “我卖身给你了吗?”
    “没有。”沈宴不受激,“郡主知道锦衣卫此行有任务在身,要和我们同行,希望郡主能听我的安排。”
    “那就不要同行好了。”刘泠轻飘飘道,眼见沈宴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她心里顿有报复的快感。
    她满不在乎地瞅了沈宴一眼,与他肩肩相离,她余光看到他手抬起,似有拉住自己的意思。她的心口随之跳起,但沈宴转瞬就放弃了。她用余光看他的时候,他只是用一双偏淡的眸子凉凉地看着她,也不说什么。
    哼。
    傲什么劲儿。
    我又不是离了你就要死要活。
    你高冷个屁。
    刘泠在心中将沈宴不屑地骂了一通,在杨晔的扶持下上了马,夹紧马肚,向寺外而去。杨晔等人也纷纷上马,追随郡主其后。
    平静地看着一行人马离寺,沈宴道,“去问下,她要去哪里,做什么。”
    “……”罗凡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大哥你在跟我说话?‘她’指的是郡主?你、你……自己怎么不问啊。”
    沈宴“……”地看着他。
    罗凡无奈地转身,去打探消息。因刘泠只带了杨晔等侍卫离去,小厮侍女们都仍留在寺中,自是不可能离去。罗凡去找了灵犀灵璧了解情况,二女回答说郡主是要去打猎。
    “……”沈宴不知自己该是什么反应,雨下成这样,天阴沉地泥泞,长乐郡主她要去哪里打猎?打猎就算不挑个好日子,也不该选这种倒霉的日子啊。
    想到刘泠那张面对他、想骂又不想骂的□□脸,沈宴心里失笑,软下去:她可真会作。
    好在这种程度的,后果还容易承受。
    沈宴跟诸人安排接下来的行程,等郡主和她的侍卫回来后,第二日不管雨停不停,都不能再在此地耽误下去,必须得动身去邺京了。他吩咐诸人收拾行装、整理帐篷,莫要翌日手忙脚乱。
    消息同样传给广平王府留守的人,灵犀灵璧知道自己这方和锦衣卫同行,沈大人派人来知会后,她们就乖巧地点头答应,开始整理郡主的东西,好等郡主回来后,可以直接上路。刘泠的一切,几乎可说是二女共同打造的,但这并不能说明对于她二人,郡主便是毫无秘密的。
    比如——
    “灵犀你来,我不小心把郡主的信件掉出来了……快帮我把它们放回去。”
    “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点收拾,可别被郡主发现了啊。”
    灵犀从床底下捡起好几封折起的信纸,她并没打算偷看郡主的信,只是眼睛随意那么一瞥,感觉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瞥过的眼再次斜了回去,在看信中,越瞪越大。
    “你在干什么?”在同伴没来得及收拾好信纸时,灵璧也凑了上来,同样神色变得不可置信。
    随后面面相觑,愤愤不平,继而双双沉默——“陆公子背叛了郡主……啊。”
    “……郡主知道我们偷偷讨论过她脚踏两只船吗?”
    听着雨打飞檐声,二女更加沉默。
    知道的吧。
    那天午后,她们坐在凉亭中,忠心耿耿地为郡主担忧着这种问题。也许是太激动,说话声音没有控制住,等她们回头时,看到刘泠漠着脸,站在她们身后。她没有看两个侍女,看的是墙的方向。二女心中忐忑,齐齐立在郡主面前,猜测郡主的心事。
    “我好像看到沈宴从洞门边走过。”刘泠道。
    灵犀灵璧脸色煞白:她们在讨论郡主红杏出墙!如果沈大人刚才真的在……“郡、郡、郡主,要我们去看看是沈大人吗?”
    刘泠摇头,目光缓缓低垂,嘴角轻轻一勾,自言自语般,“他是我的。”
    沈宴怎么想,是她刘泠的事,和旁人无关。
    今日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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