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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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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浪花大的,简直是降龙十八掌,绵延不绝。
    而且水以那么突然的力道打在身上,也有点疼。
    刘泠又怒又气,往后躲,“停,不许再泼我!不然我生气了!”
    “你泼我水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沈宴淡定笑。
    刘泠被窜得一丈高的水往后逼,气得脸白,“我跳水了!我真跳了!”
    沈宴才伸手要拉她,她隔着水千重看到他走来,脸色淡淡,以为他还要欺负自己。实在没办法,刘泠咬住腮帮子,往旁边斜去,跳下了水。
    同沈宴落水一样,她跃入水中,水花都溅得不多。
    一看这个落水的姿势,沈宴就知道她的水性不坏。因此并不着急,只站在船头,好整以暇地等她从水底钻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起初还有向上冒的水泡,到后面湖面平如镜,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沈宴脸色微变,脸上的笑消失了,“你还不上来?”
    没有人回应他。
    “刘泠!”他的口气严厉了。
    依然没有声音。
    “刘泠,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他忽然想到她刚才看着湖水的那种眼神,痴迷入神,又心有忌讳。那种向往又自持的神情,那样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他后悔,想着自己明知道她对水有心理阴影,怎么还敢放心她一个人下水?
    再不迟疑,沈宴纵身一跃,也跳下了水。
    他一次次深入,往湖底去找,迫切地想寻到他。但碧水白沙间,四顾而望,全然没有少女熟悉的身影。到呼吸坚持不住,他才冒出水面吸口气,又再次钻入水下。
    一次次往返,他的心越来越凉,只硬撑着一口气,觉得绝不至于如此。
    只是一次玩闹,若真的……阳光刺目,天很蓝,风呜鸣,沈宴手撑着船缘,大口大口喘着气。他不敢想下去,他想让自己冷静,可那细细的风声,听在耳边,都如丧歌一般。
    他要自己一点点去想刘泠这个人的性格。
    她不想轻生,但不代表她不会轻生。过去的阴影像口巨兽在身后拖着她,让她佝偻着背,步履蹒跚……他怎么就敢跟她开这种玩笑呢?
    闭上眼睛,沈宴再一次想下水。但这一次,他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贴着他的腿,藤蔓般往上爬。他身子僵住,低下头,尽量地往水底看去。
    那道碧绿的影子,如云一样慢慢飘上来。沈宴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但是没有,平顺的湖中,他低着头,任何一点异常都能清楚洞察。
    他的腰被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抓住,身后有破水声,一个人湿淋淋的,从后贴了上来。
    刘泠声音清冷,又带着微微的笑意,“你这人真没意思,居然没被我吓到。”
    他实被她吓得半条命没了。
    沈宴手伸到背后,把贴着他的姑娘拽到了面前。看到了沈大人沉静的眼神,刘泠才觉出了不对劲。她抿抿嘴,轻声解释,“你以为我出事了吗?没有的,我水性很好……我没跟你说过,我母亲是跳水自尽的。所以她死后,我特意学过水……我水性真的很好,你看你钻钻出出这么久,我都能坚持屏着气不出湖面。”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沈宴的脸色太差。
    她从没看到过他这么可怕的眼神。
    黑到极致,凉到极致,又变得极为冷静。想他要做什么大决定时,要对谁动手时,也一定是这样的眼神。
    刘泠几乎以为他要杀她。
    他的手贴上她的脖颈,她心跳突突,垂下了湿润的眸子。不自觉想着,如果他要杀她,死在他怀里,她也愿意的。
    她突然听到他的笑声,是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声。她抬头看他,身子被他抱入怀里,听他温声,“闭上眼,你脸上和睫毛上沾了水草。”
    他捧着她的小脸,动作轻柔,好像怕弄疼她一样。他那么粗糙的大手,在她脸上拂动,他尚能感觉到他的细心和呵护。他温热的呼吸凑过来,轻轻吹她睫毛上沾的尘沙。她被呵护得很舒服,嘴角不禁上弯。
    她说,“沈宴,我听到你喊我了,但我以为这就是个游戏。我只想让你大吃一惊,看我水性多好,我就是想看你惊讶的样子。”
    他说,“嗯,我是挺惊讶的,不知道你对水这么熟悉。刚才吓到你了,抱歉。”
    刘泠便对着他笑,笑一笑,又觉得心酸,鼻子酸楚,眼睛里也好像要落泪。
    她也跟他说,“我也吓到你了,抱歉,以后再不会了。”
    沈宴抱着她,手按在她肩上,低声,“我真怕你……刘泠啊,再有这样的时候,你要想一想,你若是不在了,我一个人多孤独。这样想,也许你能稍微好受点。”
    刘泠的泪还是落了下来,她抱紧他脖颈,“好,我想着你。”
    雨点般细致的亲吻,落在她的眼角眉心,而她也同样回应。
    她仰起脖颈,手松松勾着他的后颈,沙哑着声音,“在这里?”
    “回去。”沈宴抱起她,往岸边游去。
    凝乳般的夜雾飘在湖面上,夜风穿梭,徒留一条小船无人自横。

  第57章 菏泽下

沈宴抱刘泠往岸上走的时候,因为一路缠绵,刘泠又不老实,他手轻往外圈斜倒,姑娘就从他怀里一径滚了下去,扑通掉入了湖水里。
    这一次,沈宴当然不会再以为她会淹死在水里。
    天上月亮躲了起来,星光也看不见了。沈宴由所处去看,望不到边际的湖中飘浮着荷叶浮萍,零零落落。天黑下来,放眼望去,荷色连绵,黑光粼粼,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湖面一派平静,陡然间,他感觉到水下的身体,从腿部向腰部,如丝如缕,往上爬着。他伸手去抓,摸到大片大片深深浅浅的绿色。
    “刘泠……”沈宴叫她。
    他低头,水润又滑,从四面涌动,包裹着他,先时水绿色,现在是墨色。他只看到那与荷叶颜色相同的绿雾泼墨般浮散,将他的下半身笼罩。
    蜘蛛藤丝一样,一点一滴,淋漓挥洒。她的身体和手一样柔软,攀着他的腰线,慢慢贴了上来。
    不知何时,沈宴紧贴着的衣袍被扯了开,她像个妖精一样,织开天罗地网,缠着他,把他越缠越紧。
    沈宴的呼吸渐渐急促,小腹处开始燃起一把浓烈大火,将他烧的头脑晕晕,喉头又干又紧。他仰起脖颈,白中落红,喉结滚动。
    “刘泠!”他声音沙哑,再次喊一声。
    来自水下的感触,顺着腰肌脊背,继续往上攀升。他感觉到凉意,睁开眼,看到不知何时,停了的小雨,又淅淅沥沥地下来了。
    沈宴忍耐着,感受着,体味着。那种闷火,就着雨点,更为狂烈,把他往至高点推去,没有退路。
    她的长发向上浮,拖着。
    突然,就在他面前暗香生尘,干净白皙的少女破水而出,水从她发丝、眉眼往下滴落。她遮遮掩掩,被他虚虚地扯了出来。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发肤以下,半遮半掩,若笼着烟雾。
    刘泠面色淡淡地看着他,目光明亮。她抬头看了眼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向着她眼睛砸来的雨水。
    沈宴低头要亲她,她灵活地往后一躲,钻了出去。一眨眼间,沈宴再看时,她从几丈远外的荷花中冒了出来。
    刘泠道,“沈大人不是很厉害么?捉到我我就让你亲。”
    沈宴在她面前一直严严地控着她,好像她做什么都出不了他的预料,什么结果他都能应对。那么现在呢?
    沈美人的水性明显没刘泠好啊。以刘泠的矫情劲儿,她不折腾他,她折腾谁呢?
    到手的美人飞走了,沈宴啧一声,刘泠这女人……真是!
    他低身下了水,看沈大人在水面上消失不见,刘泠哼笑一声,从荷花间往下低,也消失了。
    湖面重新恢复平静,一碧千里,偶有水波荡漾。雨点敲打在荷叶面上,绿汪汪一派,声音如落玉,真真清脆。
    若是能够,只愿与你水乳交融,就此沉睡水下。
    若是能够,只愿一直和你在一起。
    水下的世界,一对男女纠缠在一处。波光萦绕,刘泠的唇贴着沈宴,给他渡气。他按住她的手,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一目也不错。
    调戏?
    谁不会呢?
    无知觉间,刘泠的衣袂散开,本就半裸的肌肤彻底露出来。他的手灼热,顺着她的腰往上摸着她,她脊背战栗,也跟着他一块儿烧起。
    刘泠眼眸弯弯,伸手抱住了沈宴,腿缠上了他的腰。
    黑夜中,荷花下,他们在水中。至真,至艳,至美。
    恍惚中听到仆人在岸上的疑惑声,“沈大人和郡主不在这里么那去别的地方找找。”
    灯火在岸上游走,雨落在他们头顶,菏泽的影子模糊,黑黑一团。
    有一种诡异的迷离,像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般。
    只有刘泠和沈宴两个人。
    过了很久,沈宴才抱着他怀中那个光,裸的小美人上了岸。她的小腿搭在他的手臂间,细长柔白,引人遐想。
    刘泠晃悠悠说,“你怎么不裸?”
    沈宴道,“为了福利专属于你一个人。”
    刘泠轻轻笑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没有再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儿,无征兆的,她说,“真舒服。”
    沈宴瞥她一眼。
    “我还要。”她舔舔嘴角,伸出手,摸向沈宴的腰。
    “好。”沈宴如此好说话。
    一晚上,两人从荷花湖一直折腾到屋里。鱼欢水凉,夜夜春花,此中温意,自不必对人诉说。
    恐怕老侯爷和沈夫人知道两人的胡作非为,能气死。
    但装聋作哑的时间总要结束,半夜,刘泠趴在沈宴怀中,跟他说,“你不用管,我一定会搞定你爹娘。等搞定了你爹娘,让他们去跟我爷爷说。虽然我爷爷不同意我也会嫁你,但我更希望爷爷同意。”
    原来刘泠想着,管它呢,她喜欢沈宴,她就要嫁沈宴,别人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从小到大,她一直被非议长大。
    可是越来越喜欢沈宴后,她忍不住想维护他。沈美人光风霁月这么多年,身上没有一处污点,她怎么舍得让自己成为他糟糕的一部分?
    她想,她可以得到祝福……吧?哪怕就那么几个人呢。
    少女趴在沈宴膝上,沈宴漫不经心地抚着她云缎一样的青发,不置可否,反而问,“你打算怎么搞定我爹娘?”
    “就是扮温柔扮贤惠啊,如果我以诚心待他们他们总会为我感动。”
    沈宴哼一声,似不以为然。
    刘泠坐起来,瞪他,“你什么意思?以为我贤良不起来?沈宴,你小看我,你等着看吧。”
    通常正常情人这么说,男方都会做个低,帮女方一下,好安抚姑娘那颗柔软的心。
    但是沈大人不。
    他淡声,“想撞墙就去撞吧。哭了别找我。”
    “……”刘泠倒不觉得他无情,她都习惯沈美人这说一不二的作风了,“别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哭?”
    沈宴就任由刘泠发挥。
    他还真没回府,跟他爹娘说什么。一是他又忙起来了,二是他也好奇,刘泠打算怎么个温柔贤惠法。
    这么多年来,刘泠习惯了高高在上。任何人面前,她都不委屈自己,该发脾气就发脾气,看谁不顺眼会直接打断或走人。她觉得自己活的很不容易,该对自己好一点。
    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收敛过脾气的人,打算如何柔情似水呢?
    刘泠想了想,还是请教她的好友徐时锦。毕竟徐姑娘就是世人口中那种传说级别的美人,从不生气,从不发火,从来温柔。徐姑娘长袖善舞,在邺京圈子里,可与姑娘们讨论女红诗词,也可与二郎们讨论朝政大事,两不相误。刘泠以前觉得徐时锦活得太累,没想到她还有跟徐时锦取经的一天。
    登门拜访徐府,徐府诸人皆惊,长乐郡主居然会来?
    徐时锦听了刘泠的问题后,言笑晏晏的神情却淡了淡,“若是有心,沈大人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根本不用你去看沈夫人的脸色。他不帮你……阿泠,你不必为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我也想为沈大人做点什么。他跟我说,爱情是两人一起付出,而不应该是单方面付出。我觉得他是在教我,我不想让他失望。”刘泠低头,“小锦,你知道么,我活到现在,从来是我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教过我什么。别人或许会羡慕我自在,但我也想有人不放弃我,教我该怎么做。”
    “我一直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没有人告诉过我该怎么办。沈宴愿意,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徐时锦怔了怔,“原来……他对你这么好。”顿一下,“可是阿泠,你想过么?你是喜欢沈大人对你的救赎,还是他这个人?是因为他在把你从深渊里拉出来,你很喜欢。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就好到让你放手一切去搏呢?”
    你是喜欢沈宴这个人,还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就好像在问,你是爱这个人,还是只是爱上爱情?
    刘泠脸白了一下,沉默。
    徐时锦微微一笑,“阿泠,我始终站在你这面。我只想告诉你,若你对沈大人的感情不纯粹,千万别让他知道。否则……我怕你没有好结果啊。”
    刘泠想,你们都不懂的。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在爱谁。虽然你们都觉得我像个疯子。
    大家都不把她当正常人看,只有沈宴把她当正常人看。
    她喜欢热闹,可是她融不进去。
    她握紧自己的手,想到有沈宴在,别人的想法,都没关系。
    只要沈宴相信她——她从来没把他当成是陆铭山的影子,也从来没有移情到他身上。
    刘泠冷冷开口,“你觉得我不懂爱情么?小锦,不懂的人是你。什么都喜欢算的清楚明白,未必比我现在更好。”
    徐时锦眯眼,“呵。”语气嘲讽,显然不把刘泠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刘泠没有取到经,只能照自己的法子去做。
    刘泠基本上不参加圈子里的游戏宴会,小时候是治病,后来人是散心。等她好的差不多后,又飞快定了亲,已经跟圈子里的人脱节。这次想讨好沈夫人,却不得不去参加沈夫人常混的圈子,起码混个脸熟。
    她照着自己的理解,严格执行计划,每每见到沈夫人,脸上就硬挤出一个笑,做殷勤小辈样。
    她这样的人,眼下无尘,如今却总看沈夫人,心思不明而喻。
    沈夫人对刘泠很是生疏。
    徐时锦则冷笑围观:就让阿泠去看看吧!这世人的嘴脸……
    沈夫人回头跟自己的姐妹们讨论,说起儿子的婚姻大事,把邺京的姑娘们都说一遍,也不提刘泠。每有试探,都被她强行岔开话题。
    更是躲着刘泠走,唯恐这位郡主跟她说话一般。到后来,为了能不见刘泠,沈夫人连门都不出了。
    刘泠抿嘴,深刻看出沈夫人对她的厌烦。
    侍女们为她抱不平,“沈夫人什么意思?好像我们郡主洪水猛兽般……郡主,咱们请沈大人帮忙吧!”
    侍女们现在特别信任沈美人对郡主的心意。
    刘泠想一想,“去找沈大人调整一下心情吧。”她不向沈宴低头认输,看看他的脸汲取点信心总行吧?
    同时,因为刘泠太过明显的作风,老侯爷也看出她和沈宴之间有点什么。老侯爷皱眉,沈宴那么强悍的一个人,阿泠也是,两人性格就不和。再说身份,沈家肯定不喜欢阿泠。这两家都不喜欢,怎么能行?
    但是老侯爷不忍心自己去做坏人。
    他想了想把儿子儿媳喊来,给他们一个任务,“拆散阿泠和沈宴两人。”
    侯爷头疼,侯夫人也头疼。外甥女那脾气……两人跟她也不熟啊。
    侯爷把任务交给了侯夫人。
    侯夫人一咬牙出了个昏主意,保证一次性拆散两人。



  第58章 番外—郡主日志:追沈宴(下)

刘泠真想时时刻刻都见到沈宴。
    他说:商量下,你能一个时辰见一次么?
    刘泠说:这是你给我的特赦福利?
    他说:毕竟你是一天要追着我十三个时辰的人。
    但是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
    被绑架事后,因为沈宴欠她,刘泠更是恨不得百般追随沈宴。从这以后光明正大的,鸡飞狗跳的事,刘泠都要找沈宴说道,让他给解释。
    他说:你屋子里有只老鼠关我什么事?是我放的么?
    刘泠说:原来是没有老鼠的,但你进我屋一趟,就有了。说明这是你的问题,你得给我说法。
    他说:你这么说的时候,有摸着自己良心么?
    可是刘泠一口咬定,更突发奇想:你的问题当然要你解决。
    他说:……我帮你打死它。
    她摇头,说:不行,我怕死的小动物。
    他说:那你说怎么办?
    她说:晚上你陪我看星星看月亮吧?
    他笑:不行。
    为什么?老鼠是他招的,当然该他解决。虽然逻辑有点问题,但一旦坚信,刘泠就认为自己是对的。
    他说:我和你不适合同处一室,毕竟我们在一起,招老鼠。
    刘泠耳根赤红。
    大家路遇一个算命先生,神叨叨的,偏还挺准。姑娘们都对此迷信不已,刘泠也一样。
    沈宴对此不感兴趣,看另一边小孩子们玩耍。他突然转头问她:你多大?
    刘泠看他凝视小孩的眼神,再瞅着自己的眼神,怀疑他把自己比作小孩,就说:你猜我多大?
    他说:三十。
    竟信口拈来,面不改色。
    刘泠很是生气,怒声:生辰这种事,我不适合告诉你。
    他说:是么,我还想请大师算算我和你适合不适合……
    刘泠立刻愉快凑过去,告诉他,并眨巴着眼等回复。
    他说:哦,不合适。
    可是你都不问,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呢?
    他说:你信命么?
    刘泠点头。
    他说:这就好解释了,是我突然福至心灵,觉得我们不合适。
    刘泠说:我也突然福至心灵,觉得你在骗我。
    他看着她笑,被她追杀一条街。
    在街上逛,一行人看热闹,见一个画像为生的人。画的山水惊动,人物惟妙惟肖,走兽栩栩如生。沈宴多看了两刻,目光在绘像的姑娘身上多停一会儿。
    刘泠说:有什么好看的?我绘画的水平比她好。
    她立刻让侍女们去拿自己的画作,结果抽一幅,是沈宴的画像;再抽一幅,还是沈宴;连抽十幅,都是沈宴。
    侍女们看沈大人掉头就走,笑成一团,刘泠淡定:笑什么?我只是乐于欣赏美好的事物而已。
    刘泠白天跟沈宴说话,惹他生气,不再理她。
    她晚上来了癸水,疼得死去活来,虚弱万分,不知今夕是何夕。随行大夫只说喝碗红糖水,但苦于无材料,也没办法。
    此时在野外,茫茫四野空无一人。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到有人把她扶抱起,喂她喝红糖水。
    那个人是沈宴。
    她之后听锦衣卫说,沈大人夜奔十里为她买的。
    刘泠感动至极。
    他说:我只是怕你又说是我害的。
    刘泠心里想,就算是你害的,我也肯定不怪你,无条件原谅你。
    你知道么?
    刘泠跟沈宴讨论感情观。声明自己绝对支持对方的人生事业和梦想,暗示她会尊重沈宴。
    她说:假设我是你喜欢的人,你对我有什么要求么?
    他说:不用假设,你做不来。
    刘泠不服气,她这么有毅力的人,她怎么可能做不来?
    他说:我想打断她的腿,让她给我乖乖待在原地。你能做到么?
    刘泠说:……你真可怕。
    刘泠蹲水边洗手,听到沈宴在身后“喂”一声。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他说什么,就高声问他。
    他说:没事。
    刘泠疑惑,转过头继续洗手。她回头看,沈宴在盯着她的背影。阳光太亮,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很温柔。
    他对她点点头,笑了笑,去忙自己的事了。
    刘泠心跳难控,真觉得他刚才在看她,长时间地看她,温柔地看她。
    有一次,刘泠见锦衣卫下水捕鱼,水光照影下,一群男子在卷着裤腿下水,一个个英俊不凡,身形矫健。
    一个人被推到水里,其他人哄然大笑,只顾着看热闹。
    刘泠眼睛瞪得很大,在其中寻找沈宴的影子,无果。
    身后突有男声:秀色可餐?
    刘泠没吭气,回头看他。
    他根本没停步,与她擦肩而过:收敛点。
    刘泠因为身体不舒服,几天没打扰沈宴,一个人默坐。
    起初沈宴没理会,过了两天后,休息时,他过来,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刘泠说:你真关心我。
    他说:当然,毕竟你是郡主。
    刘泠眯眼,看天上云卷云舒:我安静点不好么?你怎么不想我是突然想走这个路线,给你留个好印象?
    他说:别逗我,你一矜持我就想笑。
    刘泠生着病,自我感觉良好,仍想上路。她涂了脂米分,向他证明自己的健康。
    他在批公务,头也不抬:你当我是瞎子?
    刘泠揽镜自照,多漂亮一美人啊,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沈宴都不抬头,怎么就知道她说谎了?
    后来问他时,他说:随口说说,没想到你当真。
    第二天,刘泠身体好了,早上出门时,她看到沈宴的身影,身体反应先于意识,自动挪过去。
    他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在对她笑。
    指的是昨天那句话——你一矜持我就想笑。
    刘泠也忍不住发笑。
    旁人看他们笑得莫名其妙,均不知为何,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
    只有他们两人同行的时候,她生他的气:我再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在后面喊她:要吃梨么?
    刘泠怒:什么意思?你暗示要跟我分离?
    说完她才想起自己不欲跟他再说话的誓言,顿时后悔,唯恐他拿话来堵她。
    沈宴挑别的水果,感受到刘泠的紧张,抬头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扬嘴角:傻。
    刘泠挖掘出了沈宴很多形态。
    比如说沈宴闭上眼的时候,睫毛那么长,眉眼浓密,特别无害。
    她能凝视他一晚上而不疲惫。
    刘泠跟他说:我觉得我和你挺有共同话题啊,如果你不喜欢我,你肯定会遗憾的。
    他说:人生谁没遗憾呢?
    不,刘泠想,她才不要成为遗憾。
    岳翎出现后,刘泠很有危机意识。她虽然认为自己比岳翎美,但岳翎白莲花一样纯洁,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总含着水雾,男人都喜欢。难保沈宴不喜欢。
    她问沈宴:非要你选的话,我和岳翎你更喜欢谁?
    他连看都不想看她,越过她要走,手被刘泠拽住,死死拖着不肯放。
    刘泠说:你不选我,我今天就跟你耗着了,你看着办!
    他说:岳翎。
    刘泠脸一下子沉得厉害。
    他看她脸色一眼:你哪天不跟我耗着?
    刘泠说:我不跟你耗,你选我么?
    她淡声:你想好了再开口,我跟你说,你的回答若是不让我满意……
    他打断:你。
    刘泠怔住,不敢相信。
    他笑一笑,在她还回味着这个从天上砸下来的巨大馅饼时,他这次是真走了。
    两人聊天,再次提起回邺京后的事。
    她说:我要是想见你,该怎么办?能去找你吧?
    他说:我会打断你的腿?
    刘泠被逗笑。
    因为岳翎出幺蛾子,刘泠威胁她:你不能站沈大人十步以内,不能盯着他看,不能对他笑,每天跟他说话不能超过五句,不能……
    沈宴在她身后咳嗽一声。
    刘泠故作自然地回头,惊喜万分:你来啦?
    刘泠跟他越来越熟,她时而喊他“沈大人”,时而叫他“沈宴”。
    沈宴时而称她“郡主”,时而称她“喂”。
    她的名字像摆设一样。
    刘泠一直以为沈宴在拿乔。
    后来才知道他真不知道她叫什么。
    真是悲伤。
    沈宴说:又看我。
    她说:怪你对我太无情。
    他说:我热情了你就会不看我了?
    她说:是啊是啊,你热情一点吧。
    他说:那还是怪我太无情吧。
    刘泠听罗凡跟沈宴说自己冰冷无情,为人刻薄淡漠,几乎不笑。她在罗凡口中被说的一无是处,刘泠面无表情,冷笑一声。
    又听罗凡说:郡主就算笑,也是冷笑。
    沈宴回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她,说:郡主,来,笑一个。
    刘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他强制冷硬的命令,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纯粹的笑容。
    沈宴冷淡的神情似有收敛。
    罗凡狼狈败退。
    沈宴说:今天怎么没找我说话?
    刘泠偏头看他:你不是烦我么?
    他说:你叫什么来着?
    刘泠懒洋洋:你猜啊。
    他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坐在星空下,他跟她静默坐着,看风起万物,彼此无话。
    刘泠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马车边有人喊他,他笑了笑,低头揉她发顶一下,既像抚摸,又像是借力起身。他没有听她讲故事,也没跟她说别的,他静静站起来,转身走向别人。
    刘泠看着他的背影,生起一种可怕的想法:时间无限延长,有无数种可能。他就这么一去不回头……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也许爱上她,也许一直不爱她。
    等到年老时,会后悔今天么?
    是相顾无言,还是渐行渐远?
    而对于未来某个时刻的她来说——
    【最是那转身离开的你,让我铭记终生。你是我最耀眼的回忆。】

  第59章 沈大人知道了

韩墨与沈昱一样,是领着闲差的锦衣卫指挥使。他三十多,从军中出来,为人圆滑世故,整日乐呵呵的与谁都没矛盾,在锦衣卫三大指挥使中,与万事不管的沈昱、真正掌权的陈世忠相比,无疑是最得下属喜欢的。
    但最近,韩指挥使却对北镇抚司的千户沈宴百般为难。将沈宴扣在司中,总理琐事,且语气怪异,“沈大人这么能干,能者多劳嘛。”
    罗凡私下抱不平,“沈大人,我早劝过你,不要跟陆家对着干。韩大人当年去军中就走的陆家关系,虽说陆家今不比昔,但你看韩大人的态度就知道……哎,沈大人,你怎么这样糊涂呢。”
    沈宴沉思:沈昱肯定与他是一边,韩墨现在有倾向陆家的意思。但他们两个的话都没威慑力,事情走向如何,得看陈世忠的态度。
    沈昱和韩墨明显是两大家族博弈后硬加进锦衣卫的人,陈世忠陈大人才是锦衣卫的真正指挥使。平时为不得罪世家,陈世忠从不干涉沈昱和韩墨的行为。
    但如今……沈宴猜,陆家若要对付他,肯定得争取陈世忠。
    陈世忠不用跟他沈宴不对眼,那位只要稍微有个意思,锦衣卫中哪有傻子呢。
    沈宴想,这种情况,才是最糟糕的。
    罗凡欲言又止:他多想建议沈大人跟郡主谈谈,毕竟陆家的事,是郡主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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