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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病我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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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皇上,您说的是真的?”
  楼音没想到她的话被枝枝听到了,这个消息原本故意隐瞒了下来,想等一切都处理好了再公布,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再否认了。
  “是。”
  豆大的泪珠突然就从枝枝眼眶里落了下来,晶莹剔透,顺着脸颊滴了下来,“皇上,这不是真的。席沉他可是锦衣卫千户大人,他可是身怀绝艺,怎么可能死在车师尉都国?他日后可是要做大统领的人,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枝枝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见楼音的眼眶开始泛红,几乎下一秒就要落泪了。
  楼音也忍了很久,她是君王,是皇帝,但心也是肉做的。
  席沉十四岁就到了她身边,到如今已经快十年了。那时的楼音才不到十岁,身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几乎是席沉和枝枝陪着她长大的。
  席沉与她而言,是君臣,更胜似亲人。
  她早就习惯了有席沉时时保护着的时光,每一次偷偷出宫,都是席沉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每一次艰难而又险阻的任务,都是席沉只身去完成,可如今,二十四岁的锦衣卫千户大人,回不来了。
  枝枝摇了摇头,还是不愿相信此事,她连脚底的碎瓷器都来不及收拾就跑了出去。
  门外艳阳高照,而此时枝枝的心里却下着倾盆大雨。
  提着茶壶的谷莠笑盈盈地走过来,正要给枝枝行礼,一抬头去看见了她的满脸泪水。
  “枝枝姑娘,你怎么了?”
  枝枝抬起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看着谷莠半晌不说话,只有泪水像奔流的河水一般没有尽头。
  谷莠被她的模样吓到了,企图伸出手去给枝枝擦泪,却被她躲了开去,“谷莠,你……”
  话还是说不出来,枝枝耸了耸鼻子,转身走了。
  谷莠进到殿内时,楼音与大长公主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二人虽沉默着,却看不出一样了。
  把手里的茶壶放下,谷莠揪着衣袖,欲言又止。
  “你可是有话要说?”
  被楼音这么一问,谷莠脸一下红了,她的声音细小如蚊鸣,“奴婢刚才看见枝枝姑娘在哭……”
  楼音叹了一声,说道:“且由她去吧,这几日让她休息,她的差事你安排人顶替了便是。”
  谷莠说是,又红着脸退了出去。
  楼音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舒缓心里的郁结。
  “皇上,席沉他……”大长公主知道楼音和席沉一块儿长大,心里不比她好受,但她又不会安慰人,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席沉他是个好孩子。”
  “是啊。”楼音睁开眼,眼睛酸涩不堪,“他才二十四岁,他还没有娶妻生子,是朕对不住他。”
  “拿着朝廷俸禄,为朝廷办事,哪有什么对不对得住的呢?”大长公主握住楼音的手,说道,“图纸已经送回来了,席沉也算死而无憾,皇上一定好好生嘉奖席沉,他泉下有知,会以此为傲的。”
  活着都没享受齐人之福,死了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楼音点点头,说知道了,“姑母,你瞧见刚才那个宫女了吗?”
  大长公主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说道:“皇上是说刚才进来那个?怎么了?”
  “原本是在摘月宫做洒扫的,去年才把她提到御前。”
  见大长公主没明白她的意思,楼音又说道:“朕以往瞧着席沉对这丫头不一般,想着成全他俩,所以才把他提到了御前来,如今却是……”
  “这都是命。”大长公主说道,“不过刚才那丫头一进来本宫就瞧见了,长得倒是清秀,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皇上可能不知道,席沉原本有个妹妹,当时席家那叫一个千娇万宠,可惜那女娃福薄,没活过十二岁便去了,当时席夫人哭了几个月呢。”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楼音当时也才十二三岁,已经记不清楚了。
  大长公主又说道:“那女娃叫席如庄,糯米团子一样地可爱,不说席夫人了,本宫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还想着以后留给嫁给勤儿。席沉也疼爱他这个妹妹,每次回家都给他妹妹带冰糖葫芦,可惜……”
  可惜席家儿女福薄,竟没一个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楼音问道:“姑母提这个做什么?”
  大长公主道:“本宫瞧着刚刚那丫头很像当年的如庄,皇上你可能是做错了媒。”
  楼音摇着头苦笑,说道:“是对是错又如何,如今都是一场空了。”
  大长公主叹着气,擦了擦眼角,也不好再待下去,以看孩子为借口退了出去,留楼音一人小憩。
  漫漫长夜,月明星稀,楼音一夜辗转难眠。听说车师尉都国苦寒,不知席沉在那里的日日夜夜是如何熬下去的。
  第二日一早,楼音一睁开眼看到的居然还是枝枝,她有些诧异,半天说不话来。
  枝枝倒是和平时无异,除了那双红肿的眼睛。
  她扯出一个笑,说道:“皇上该早朝了,奴婢这就去拿冕服。”
  看着枝枝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过身去,楼音忍不住问道:“枝枝,你还好吧?”
  若不是出了这样的变故,楼音是不会这样□□裸地开口关心人。
  枝枝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楼音说道:“席沉他不是说要做锦衣卫指挥使吗?他现在才是千户呢,他肯定会回来的。”
  一转身,她已经是笑颜如花了,“说不定明天他就回来了,皇上别担心。”
  楼音不出声,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
  拿到了车师尉都国武器的图纸,大梁和周国几乎以神速制造出了武器。
  短短一年之内,车师尉都国已经不敢再贸然进攻,逡巡在边境久久不得贸动。
  楼音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在养心殿里睡个好觉。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季翊,说道:“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周国?”
  季翊长臂一伸,把楼音搂入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说话声变得模糊不清,“不急,等小言和小念抓了周再走。”
  楼音嗯了一声,打算继续沉沉睡去。
  “让我带小言和小念去周国住几天吧。”
  “你敢!”楼音一下子弹坐了起来,“你要是敢打他们的注意,休怪朕不客气!”
  季翊也坐了起来,揉着额头说道:“他们难道不是朕的孩子?”
  楼音扬起下颌,眼神坚定,“他们可是从朕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季翊冷笑一声,“难不成是你一个人生的?”
  楼音也不甘示弱,回以冷笑,“你倒是十月怀胎生一个?”
  季翊凝视着楼音,嘴角的笑渐渐深了,他抬起手,拂上楼音的脸颊,然后一路向下,伸进了红色的小衣里,说道:“那就再生两个?”
  他的手掌有薄薄一层茧子,抚过楼音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麻之感,楼音浑身战栗了起来,按住了他的手,“大中午的……”
  余下的话被吞进了季翊的口中,他大掌一翻,把楼音搂紧怀里,一用力就扯下了她上半身的小衣,胸前风光一览无余。
  季翊看了一眼,表情极为严肃,“都是女人生了孩子会丰满一些,你倒是一点没长。”
  楼音就这么坦荡荡地让他看,说道:“你嫌小?”
  季翊点头,“有点。”
  “呵。”楼音扯出一丝笑,坐直了直面季翊,“朕还没嫌弃你呢?”
  “你有什么好嫌弃的?”季翊一手揽着楼音的腰,一手按上她胸前的风光。
  楼音伸出手,指尖的蔻丹鲜红似雪,她将手伸进季翊的中衣里,描绘着他的肌肉线条,一圈又一圈,“你说呢?”
  季翊仔细想了想,觉得确实没什么好嫌弃的,便将手往下一滑,伸入了楼音的半裙里,在隐秘处揉捏,轻柔而挑逗。
  楼音面露潮红,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手指不禁用力起来,在季翊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季翊突然用力,一个翻身将楼音压在身下,把她的双手摁在了头顶双方,眼神里的*之火依然燃了起来,他凝视着楼音,喉结翻动,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楼音睁开眼,问道。
  “没什么。”季翊笑了笑,灿若千阳,“就是觉得你在床上的时候最美。”
  “……”
  天色渐晚,款冬姑姑的敲门声骤起,“皇上!小皇子哭着闹着要找您!”
  楼音一把推开身上的季翊,在一旁翻找着自己的衣衫,季翊却按住了她的手,丢开了衣衫,说道:“多大的孩子了还找娘?让他自己玩儿去。”
  说着,又把楼音按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款冬姑姑的敲门声又响起了,“皇上,小公主也在哭着找您!奴婢哄不住了!”
  楼音再一次推开了正在耕耘的季翊,坐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了衣衫,皱着眉头说道:“之前还说想带回周国去,就你这样,不得饿死我儿女?”
  季翊双手撑着床,喘着粗气,又冷笑了起来,“我真恨不得亲自去喂养孩子。”
  他擦了擦胸前的汗水,看着正在穿衣的楼音,说道:“阿音,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喂过孩子?听说哺乳期过了都会长大……”
  季翊的话没说完,就被楼音扔过来的衣衫蒙住了头,待他摘下衣衫穿好后楼音已经走了出去。
  孩子都在隔壁,几个男女轮番上前哄,可还是哭个不停,也不让人抱,非要自己跑着去找楼音。
  几个奶娘也不敢拦着,只得让款冬姑姑去找楼音。
  可叫了一次没来,半个时辰后又去叫了一次,楼音终于姗姗而来。
  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总是满地跑,一看到楼音就扑了上来,一人抱着一只腿不撒手。
  楼音正要弯腰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却被后面的人抢了先,一手一个孩子捞了起来。
  “小言,小念,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季翊板着脸说道,“你爹娘政务繁忙,你们就不能自己玩吗?”
  小言和小念听不懂季翊在说什么,作势要大哭,季翊又沉了脸说道:“季河清!楼海宴!不许哭!”
  楼音看不下去了,从季翊手中抢过了小公主抱在怀里,她以前都不知道季翊的脾气原来这么暴躁,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都是装的。
  “姑姑,他们今天中午没睡好吗?怎么哭成这样?”
  款冬姑姑看着和季翊大眼瞪小眼的小皇子,说道:“周皇来了后,皇上您就没露面了,小皇子小公主一天没见到您,估摸着是想您了。”
  款冬姑姑的话说得楼音双腮一红,连忙转移了话题,“明日抓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款冬姑姑道:“都准备好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内务府总管就提前来回了楼音抓周的具体事宜,去领用了四样玉陈设,四枚玉扇坠,两件金钥,两个银盒,两双犀棒、弧一张、矢一枝、两样文房、两具晬盘、两张果品桌,分成了两份摆在御雄殿,唯有弧和矢没给小公主准备。
  季翊看了陈设,眯了眯眼睛,“为何少了一样弧和矢?”
  内务府总管低着头说道:“按照皇家惯例,是不用给公主准备弧和矢的。”
  “不行。”季翊摇头,“叫内务府备上。”
  内务府总管立刻领命去了,拿来了弧和矢,又递上折子奏请楼音恩准。
  一切准备妥当后款冬姑姑才带来两个孩子出来。
  太上皇和大长公主也到了,下面还站着一众大臣,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孩子被放到了桌上,可他们不明白如今是几个意思,嬉闹了半天也不抓一样东西。
  许是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小皇子随手拿了一各文房,小公主也学着自己哥哥的模样,抓了一只矢。
  小皇子又爬了两步,抓起了一个玉扇坠,小公主也不甘示弱,一转身又拿起了一个弧。
  楼音和季翊的呼吸越来越重了,这……真的很出乎他们的意料。
  小皇子“咯咯”地笑了起来,从腿边抓起一只犀棒,举在手里耀武扬威,而此时,离小公主最近的只有文房了。
  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去看小公主,谁知她低着头找了半天,居然什么也没拿,又抓起刚才的弧和矢,学着自己哥哥的样子举了起来。
  季翊:“……”
  楼音:“……”
  太上皇:“……”
  大长公主:“……”
  抓周结束后,楼音抱着小念,心情有些沉重,而季翊牵着小言跟在她身后,喜笑颜开。
  “阿音,你不高兴?”
  楼音回头说道:“要是小念以后要上战场打仗怎么办?那多危险。”
  季翊伸手揽住楼音的肩头,说道:“抓周本来就是民间的玩意儿,不值得完全当真。就算小念以后要上战场,兄妹两一个文治,一个武治,才能真正的河清海晏,有何不好?”
  楼音没再说话,走到养心殿门口,把孩子交给了奶娘。
  季翊看着孩子带走了两个孩子,这才牵着楼音进了寝殿,“而且我们的孩子,不管是征战沙场也好,平安喜乐也好,我都会护他们周全。”
  “噢。”楼音突然停了下来,说道,“你不是要回去了吗?今天不走?”
  季翊叹了一声气,把楼音搂入怀里,“明日再走吧。”
  楼音靠在他肩头,不发一言,只能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
  “阿音。”季翊突然说道,“万事具备了,我们明年迁都西京吧。”
  *
  永和三年,大梁与周国迁都西京,实现合并联治。
  迁都原因有三,其一,集中兵力,控制军事,加强对车师尉都国的防范;其二,周国易涝大梁易旱,粮食匮乏问题日益严重,西京农业发达,水路漕运方便,粮食产量能满足军需和都城人口;其三,迁都西京,打破了周国和大梁百年来盘根错节的世家力量,削弱他们对政治的影响力。
  两国合并称西宴,而原大梁京都改名为北都,周国京都改名为南都。楼音称北皇,季翊称南皇,朝廷设两内阁,西宴以平州为线,分为南北,分别由两阁管辖。
  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正文完。
  2017/1/25

☆、第97章 后记一

  西都多雨,清明时节; 满城都是春日里泥土的香气,东市里人头攒动; 而东市旁的辉天大道却安静得很,只因辉天大道是西宴权贵之家住的地方; 一般百姓不会往那里走。
  东边豫章侯府家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一个富态的老妈子谄着笑脸走了出来,往门口的马车旁一站,说道:“王夫人来了?快里面请,咱们侯夫人等了许久了。”
  马车的帘子动了动,走下来一个清瘦的中年妇女。
  珠钗满头,绫罗换身,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只是脸上的细纹和松弛的肌肤有些多了; 再一看她的眼睛,提溜儿转着闪露着精光; 让人一下明白为何她那么显老。
  精于算计的人大多不会青春常驻。
  王夫人只是瞥了一眼出来迎接她的老妈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款款走进了豫章侯府。
  豫章侯府原在周国时就已经屹立了多年; 如今大梁周国联治; 两位皇帝两年间铲除了不少世家力量,唯豫章侯府所受影响甚微。
  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王夫人边走边瞧,侯府这两年似乎没怎么变样,该有的古董珍品一样不少,不像她们府上,这两年府上的好东西已经撤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哪里还有侯爵之家的样子。
  哦,不对,她们王家的爵位已经被削了。
  “王夫人,这边请。”老妈子引着王夫人走到了侯府正房,说道,“奴婢就在外面伺候着。”
  王夫人点点头,刚要跨步,又回转头说道:“你们别守在门口,到院子里去,我和侯夫人有体己话要说。”
  看见下人们全都走远了,王夫人这才抬着下颌走了进去。
  侯夫人正在偏厅里等着,看见王夫人来了,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娘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原本是要去浩贞教上香的,也不得不推辞了。”
  听出侯夫人语气里有些不满,王夫人脸上没有一点不快,反而笑得更开了,“突然过来是娘的不对,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浩贞教上香?”
  侯夫人眨眨眼,问道:“娘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叹了叹气,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嫁给豫章侯爷后又过了几十年安逸日子,早已不懂得居安思危了。
  “难道侯爷没像你透露过,豫章侯府如今是个什么景象?”
  侯夫人哦了一声,眉宇间浮上一丝骄傲,“侯爷说了,皇上想断了豫章侯府在南边的势力,不过不用担心,侯爷是个什么人物,岂会让两个毛……”
  侯夫人突然掩口,换了措辞,“两位皇上到底年轻,哪儿能那么容易制住侯爷?”
  王夫人却是不同意,她皱了皱眉头,握住了侯夫人丰腴的双手,“你可别忘了,咱们这两位皇上虽然年轻,却都是敢弑兄夺位的狠角色,一旦把他们逼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侯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的娘亲打断了,“再者,北皇手底下有一个齐丞相,南皇手底下的王丞相虽然已经伏诛,但到底传授了皇上不少险诈之计,现在皇上年轻,还不是侯爷的对手,你就能保证过个几年他们还会放过侯爷?”
  这么一说,侯夫人也急了,连忙问道:“那我一个后宅妇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这你就说错了。”王夫人勾唇一笑,眼里的精光又射了出来,“往往在朝廷局势中,后宅的力量恰能四两拨千斤。”
  话说到这儿,侯夫人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娘的意思是,问荷?”
  王夫人点点头,侯夫人立马就摆起了手,“使不得使不得!问荷她着实倾心于南皇多年不错,但北皇是个什么人物?以前她在大梁的事迹娘难道没听说过吗?问荷在北皇手底下能有活路吗?再说了,南皇也表示过,有北皇一人足矣,不纳后宫。”
  看着自己的女儿吓成这样,王夫人简直恨铁不成钢,直用手指去戳她的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南皇不纳后宫到底是与北皇恩爱还是迫于她的势力?我看南皇只是想借助北皇的势力防御敌国而已,如今不过是与她虚与委蛇罢了。你没听说过吗?以前在大梁的时候,可都是北皇成日追着南皇跑的。”
  侯夫人还是摇头,王夫人不得不说道:“就算南皇真看上了北皇的美貌,这感情也持续不了几年的。北皇那么强势,揽着政权不放,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你且看看几年后,待她年老色衰,又不安于家室,到时候南皇再大肆纳妃,哪里还有咱们问荷的位置!”
  “再看咱们问荷,虽说容色上比北皇略逊一筹,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从小熟读女戒,可不比那位宜家宜室多了?女人嘛,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侯夫人想了想,说道:“可南皇不是说了吗,不纳后妃,现在就算是咱们想把问荷塞过去,也没有门道呀。”
  说到这里,终于点到了王夫人今日来侯府的主要目的,她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说道:“没点把握我敢来吗?昨日你父亲下朝了回来说起,有老臣劝北皇再为皇家开枝散叶,北皇却道,反正她是不想再生孩子了,谁愿意生谁生去。这话里没有猫腻吗?”
  侯夫人想了想,硬是没体会出其中的猫腻,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样子,王夫人不得不继续解释:“如今宫里才一位皇子一位公主,这哪里够?而北皇又不愿意生孩子了,还说了那样的话,难道不是私底下已经妥协了,愿意让南皇纳妃?”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点意思,侯夫人点点头,说道:“那咱们怎么办?”
  王夫人舒展舒展手臂,压低了声音说道:“依我看,过不了多久南皇就会公开纳妃了,咱们得抢占先机。下个月不是宫里有赏灯会吗?到时候你把问荷带上,在南皇面前好好露个脸,再买通几个宫里的人,给问荷与南皇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不就成了大半?”
  且不说此方法行不行得通,若问荷真能得到南皇的宠爱,侯夫人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如今两皇与世家暗地里势同水火,如果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南皇,还怕以后豫章侯府没落吗?再者,她的女儿问荷多年来一直倾心于南皇,先是等了南皇在大梁为质的三年,如今南皇娶妻生子,问荷依然不肯嫁人。如果问荷嫁给南皇,简直一举两得。
  “只是……”侯夫人揪着帕子,犹豫地说道,“北皇性子实在太厉害了些,我怕问荷在她手底下吃苦,且不知问荷愿不愿意……”
  “我愿意!”
  一道柔弱而坚定的女生从屏风后传了出来,侯夫人和王夫人齐齐回头,看着郁问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问荷,你躲在后面听娘和外祖母讲话?”
  侯夫人有些生气,王夫人却已经喜笑颜开,连连称赞道:“好好好!既然问荷都这么有志气,即便是你娘也不能打退堂鼓。咱们问荷是堂堂豫章侯府嫡长女,还怕握不住一个男人的心?待日后你成了贵妃,豫章侯府便能建到琦云大道上去了。”
  琦云大道乃是西宴皇宫所在的大道上,侯夫人听着她的母亲夸下海口,心里突然有些惴惴不安,“还是先等侯爷回来再商议吧,我怕……”
  “侯爷在南境待着,要两个月后才回来,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王夫人一手拉过郁问荷,一边说道,“且侯爷一心想把问荷嫁给大长公主的儿子刘勤,他能同意这事儿吗?你堂堂一个侯夫人,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娘,我是怕……”
  侯夫人还想继续道出自己心里的犹豫,郁问荷却往她面前一站,说道:“娘,您不要担心,反正不嫁给南皇,女儿这辈子也不会嫁给别人了,不如让女儿去赌一把。”
  侯夫人看着郁问荷,心里的担心被无限放大。她的女儿原本在周国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只是与北皇对比着实失色了,日后真要与北皇争抢同一个男人,首先在美色上就输了,再者,北皇始终是与南皇势均力敌的人,而郁问荷……
  “问荷,要不咱们还是不要走这条路了。”侯夫人自小就是这么个摇摆不定的性子,刚才还被自己母亲说心动了,此刻又后悔了起来,“娘觉得大长公主的儿子也挺好的,你嫁过去就是正妻,宫里的妃子即便做到了贵妃,也始终是个妾,娘不愿你去受那个苦。”
  “娘,你别担心我。”郁问荷反而比侯夫人坚定多了,她胸有成竹地说道,“如今北皇政事繁忙,哪有时间去伺候南皇?这就正是我趁虚而入的时机。”
  王夫人也赶紧附和道:“问荷都比你要看得明白,南皇日理万机,夜里还对着一个悍妇,能不乏味吗?此时若有一个温柔贴心的可人儿伺候着,还能不堕入温柔乡?”
  祖孙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把侯夫人说动了,她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
  赏灯会转眼就到,才建好不久的西宴皇宫第一次举行这样盛大的宴会,人们热气高涨,从陆陆续续进宫的人的脚步就能看出来。
  人群中唯有豫章侯夫人心情不甚忐忑,她自宫门口下马车,到步入景福殿,一路上脚步都有些虚浮,反而是跟在她身后的郁问荷脚下生风,目光坚定。
  豫章侯夫人回头,抬手理了理郁问荷的发髻。她今日特意把自己平日里舍不得用的那一套空雕花的芙蓉玉环拿出来给郁问荷带上,为的就是让她能在南皇面前留下一个经验的印象。可到了宫里了,侯夫人心里又不安起来,“问荷,这事儿能成吗?要是被北皇知道了咱们的心思,她可不得活剥了咱们?”
  郁问荷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娘,你别担心,一会儿咱们买通的宫人会把我带到妙音堂去候着,南皇每次饮酒后都会去那里歇息,而北皇这个时候又会去陪皇子公主,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她扶了扶头上的珠钗,眸子里缱绻的情谊和算计的精光交杂在了一起,“再说了,北皇发现了又如何?指不定她乐于如此呢,她不是说了吗,皇嗣她是不想生了,找一个愿意生的人去生。”
  郁问荷见时间不早了,按住侯夫人的双肩,给她下最后一颗定心丸,“娘,这也是保住咱们豫章侯府百年昌盛的唯一办法。”
  侯夫人一咬牙,“对,咱们得赌一把。”
  母女二人终于在宴会开始前进了景福殿,按身份置坐,豫章侯府的人是坐在非常靠前的位置的。
  席面商已经摆满了前菜,大殿上人也坐满了,就只差两位皇帝。郁问荷看着上面两张空着的席位,微微出神。
  侯夫人在一旁掩面轻咳了出来,“问荷,做什么出神?莫要在大殿上丢了颜面。”
  郁问荷一下子便回了神,她对着侯夫人讪讪一笑,端起杯子遮住了自己的窘态。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郁问荷抬头一看,南皇携着北皇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郁问荷的目光原本是黏在了南皇身上的,但她不得不承认,北皇一出来,她就几乎挪不开眼睛。
  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当了娘亲的女人,因为她眼里笑里分明还是一个少女。也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公主,因为她举手投足之间的王者之气,是这殿上除了南皇谁也无法比拟的。
  郁问荷垂下了头,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涟漪。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北皇,但今天遥遥一望,她的自信心又被打得粉碎。
  不过很快,北皇便被齐丞相叫走了。军饷上出了岔子,需要她立刻去解决。郁问荷抬起头来,目送着北皇在众人拥簇下走出了景福殿,而南皇也是望着她的背影,眼里却无甚波澜。
  郁问荷低头一笑,心里的一团火又燃了起来。外祖母说的没错,没有男人会喜欢北皇这样的女人的。即使她倾国倾城又如何?一个女人,不能安于家事,处理起政务来与丈夫一样的忙碌,甚至不愿再为夫家开枝散叶,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即便她是皇帝,但她的首要身份还是一个人妇。
  想到这里,郁问荷被浇灭的自信心又回来了。论伺候好夫家的本事上,她铁定比北皇强多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宴席已经接近了尾声,内务府的人开始带领宾客前往御花园赏灯。
  一个肥头大耳的太监不动声色地靠近郁问荷,以眼神示意她可以行动了。
  郁问荷抬头,看见南皇双眸微微迷离,用手轻轻扯着胸前的衣襟透气,这模样,表示他今日确实有些喝多了。
  事不宜迟,简单交代自己母亲几句话后,郁问荷跟着那太监避过众人的耳目走了出去。
  “公公怎么称呼?”郁问荷说道。
  那太监没有回头,脚步越来越快,“姑娘称奴才福三便是了。”
  郁问荷嗯了一声,说道:“福三公公,今日北皇不会去妙音堂吧?”
  福三干笑了两声,道:“姑娘开什么玩笑,且不说北皇现在政务缠身,就算是空了下来,也是要去陪一陪皇子和公主的,怎么会有功夫来妙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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