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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病我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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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阵势,顿时让那些吵得天翻地覆的人噤若寒蝉。
  “什么合并联治!什么一国两皇!什么资源优化!都是借口!”秦晟的眼睛都未曾睁开,只是挥着宽大的袖子指着楼音,“你不过是想与周国皇帝双宿双飞,又不愿放弃皇位,才想了这个法子,都是借口!”
  他虽然一脸醉态,吐字却格外清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但秦晟却是丝毫不受现场氛围的影响,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声呼和,翻来覆去地说着同样的几句话,“皇帝就可以未婚先孕?皇帝就可以与人苟合?借口!都是借口!我看你就是想把江山拱手送人,想把那个男人绑在你身边!”
  “哈哈哈哈咱们大梁谁人不知,当初景隆公主为了追求周国质子,什么下脸面的事情没有做过?闭门羹吃了多少次?”秦晟干脆摘了头上的官帽,晃晃悠悠地指着楼音,“如今倒好,连江山都不要了!”
  若是刚才众人只是为秦晟捏了一把冷汗,那此刻简直是开始为他默哀。
  当真是喝醉了天不怕地不怕,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果然,下一刻就见楼音缓缓站了起来,挺着个大肚子一步步走了下来站到了秦晟面前。
  几乎要与他身体贴着身体了,楼音附在他耳边说道:“对,朕就是有私心,你奈我何?”
  秦晟大笑了起来,指着众人说道:“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她承认了!她说……”
  话未说完,血溅四方。
  其他人回过神来时,只看到楼音手中的剑已经刺穿了秦晟的腹部。而秦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以及溅到楼音身上、脸上的血,似乎不敢相信那血是自己的。
  就这样,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秦晟便倒在了血泊中。
  楼音用力一拔,鲜血又溅了出来,她将剑还给身旁的侍卫,踩着秦晟的血泊,走到了众臣面前,“各位爱卿,谁还有异议?”
  如今站在御雄殿的,是一个浑身是血污,脸上也溅着鲜血,怀着身孕的,十九岁的,女皇。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女人更可怕?在满室的血腥味中,众人宁愿相信这个女人会屠城,也不会相信她会将自己的江山拱手送人。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再不敢发出一声异议,怕眼前这个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就是他们的下场。
  “既然各位爱卿都没有异议了,那六部以及内阁便从今日开始,着手准备迁都。”楼音再一次踏过秦晟的血泊,走回了龙椅前,“从此,大梁京都改名为北都,周国京都改名为南都。大梁周国联治,定都西京。”
  *
  回到寝宫时,楼音满身的鲜血差点吓晕了款冬姑姑,她围着楼音看了一圈,以为遇到了此刻,在得知身上的血是别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您也真是的!”款冬姑姑一面为她更衣,一面说道,“身怀六甲可不能做这样的事,好歹也为腹中的皇子着想,要是吓着小皇子了该怎么办?”
  楼音没有理会款冬姑姑的话,她换了衣衫洗了澡,出来浑身舒爽,而容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不出所料,容太医也念叨着不能见血,不吉利。
  “朕的孩子,岂会如此胆小?”楼音满不在乎地说道,“朕瞧它淡定得很,一点反应也没有。”
  容太医摇摇头,上前给楼音把脉。
  这才七个月的身子,看起来却像是要分娩了一般,楼音早就怀疑是双生子了,所以此时看着容太医把脉,心里格外紧张。
  等了许久,见容太医收了手,立刻问道:“如何?”
  容太医说道:“脉象平和。”
  “是两个吗?”
  容太医皱了皱没有,抚摸着胡须说道:“皇上有感觉?”
  楼音摇头,“感觉说不上,只是常常做梦会梦见两个孩子。”
  “如此说来,倒是极有可能是双生子。”容太医说道,“臣把脉之时也猜测有两个孩子,但终归不敢下断言。皇上只管安心养胎,不管是与不是双生子,皇上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健康的。”
  楼音哦了一声,转头就看见枝枝拿着东西进来了。容太医便起身行礼退了出去,顺便将其他宫人也带了出去。
  “皇上,这是周国来的信。”
  枝枝将信递了上来,楼音仔细地撕开,然后一字一字地阅读着。
  洋洋洒洒一大篇,将周国的情势简单描述了一遍。看来,逼宫篡位夺得的皇位就是强势些,关于合并联治的主张少了许多的反对之声,进展比大梁顺利多了。
  落款,还是那个熟悉的字迹:念阿音安好,念吾儿安好。
  楼音嘴角噙起了笑,说道:“那笔墨来。”
  她刚一站起来,感觉肚子一阵异动,低头一看,已经能明显看到孩子在伸展小胳膊小腿儿了,楼音笑得越发开了,走到桌前执笔书信。
  刚把信写完,枝枝又走了进来,笑盈盈地说道:“皇上,您猜谁来了?”
  楼音看着枝枝的笑,心里涌上几分欣喜,“可是席沉?”
  “姐姐就这么不待见我呀!”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刘勤推开门,苦着脸走了进来。
  乍一看,那个少年长高了许多,也黑了多年,一年的风吹日晒让他养尊处优的面容多了几分历练的感觉,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楼音是真的快忘了他这个表弟。
  “昨日便听说你回京了,怎么今日才进宫来?”
  楼音撑着腰,上前摸了摸刘勤的头。刘勤猛地避开了,羞赧地别着头说道:“我都多大了,皇姐还摸我脑袋。”
  自从一年前,长公主一气之下把他送去了边关,如今整整一年了。到底是边关历练过的男儿,跟着军中糙汉生活,早就没有了作为世子爷的骄矜气。
  楼音看他那别扭的样子,于是故意沉了脸,说道:“放肆,见到朕不下跪行礼,这是什么规矩?”
  刘勤望着楼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哆哆嗦嗦地退了一步,慢慢弯下了膝盖,“吾皇万、万岁、万岁、万万……”
  “行了。”楼音拉了他一把,问道,“姑母还没回京?”
  刘勤挠挠后脑勺,说道:“这不准备回京给我张罗婚事了嘛。”
  楼音笑着点头,“是该取个媳妇管管你了。”
  “皇姐还没嫁人我怎么敢娶媳妇。”
  一说完,他自觉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饶命!我错了……”
  楼音没理他,晾了他一会儿后说道:“联治的事情,还需要姑母表态支持。”
  “是是是!”刘勤就差点头哈腰了,“娘她十分支持,说什么都支持,皇姐不用担心!”
  *
  楼音的信在春日里穿过千山万水,一路飞到了周国。
  季翊看了信,笑了一下,说道:“居然亲手杀了秦晟。”
  郁差摸摸鼻子,低声说道:“梁皇果然不一般,顺她者昌,逆她者亡,很有些魄力。”
  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说楼音是个暴君。季翊看了郁差一眼,说道:“她亲手杀了秦晟,是因为她恨秦晟。”
  郁差想也不想就问道:“为何恨他?”
  季翊没有回话,将信小心翼翼地收到了木匣子里。
  为何恨秦晟?还不是因为前世的恩恩怨怨。
  那时若不是秦晟与他里应外合,季翊他还真没有把握能攻进大梁。至于秦晟叛变的原因,当时季翊也大吃一惊。
  秦晟问他:“你会救出公主吗?”
  季翊说他会的。
  然后秦晟便义无反顾地背负了一世骂名,做了那个叛国贼。
  当时楼辛继位,将楼音折磨地死去活来。任何为楼音求情的人都不得善终,甚至开始奖赏那些想出新奇刑具的人。
  秦晟曾经劝阻过多次,无果。又跟着楼辛进过地牢,亲眼见证了楼辛是如何折辱那个大梁曾经最尊贵的女人。
  那也是他心中圣洁如仙的女子。
  楼辛说,楼音越痛苦,他就越开心,就连死都不让楼音痛快地死去。
  这时候,秦晟想到了周国的季翊。
  是不是季翊攻打进来,杀了楼辛,就能救出楼音了?
  好像别无他法了。
  在季翊攻进大梁皇宫的那一天,他站在季翊身后看着季翊从地牢里抱出了伤痕累累的楼音,然后他从地上的尸体中拔出了一把剑,拖着它慢慢走向御雄殿,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再见,我的公主。

☆、94|第 94 章

  话说一朝天子以朝臣,如今楼音手底下的内阁大臣都是当时受了太上皇委任的老臣。
  如今楼音主张联治,除了内阁老臣以外,其他人都怕这局势的动荡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这个时候便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回来主持大局。太上皇身体欠佳,如今在秋月山庄养着是一步也不想动,所以楼音将大长公主请回来了。
  大长公主当年移居西山,再也不过问朝政。但即便她隐居多年,朝廷上仍有她的传说。
  “若不是看你从小就乖巧贴心,本宫岂会扶持你上位?这个皇位本宫自己坐不得?”
  当年太上皇登基之前,当时的长公主如是说。然,太上皇能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少不了他皇姐的教导扶持,甚至于为了扶持他上位连嫁人都耽误了。
  所以大长公主的独子刘勤今年才十七岁。
  这也是不管刘勤在京都闯了什么祸,即便是摸进了东宫偷东西也只是被训了几句就遮掩过去的原因。
  从半个月前刘勤从边关赶了回来,楼音便知道她的姑母要动身回京都了。于是连忙着人将公主府仔细打理了一番,就等着迎接长公主回京。
  在这间隙里,楼音还抽空去了一趟上清寺。
  上清寺是大梁国寺,在浩真教还未取代佛教之前,楼音还是选择去上清寺祈福。除此之外,她的舅母尤夫人也“暂居”于上清寺。
  齐钰早就安排了人手去通知主持安排安排,因此楼音前往上清寺时一路上没有闲杂人等出现,顺顺当当地进了上清寺大雄宝殿,听了一上午的诵经,拜了好些个菩萨。
  人一旦怀孕,连鬼神之说也开始相信了。
  寺庙里准备了斋饭,楼音看着慢慢一桌子的菜,说道:“把尤夫人请来吧。”
  任何时候,看到一桌子的菜都没有人会想一个人独自一人享用,即便是皇帝也会想有人陪着,何况楼音今天来上清寺的主要目的就是见尤夫人。
  这大半年来,楼音以“为国祈福,代发修行”的名义将尤夫人软禁在这里,而尤夫人也不哭不闹,每日祈福念经,十足像一个出家人。
  楼音独自等了一会儿,枝枝便带着尤夫人过来了。
  入眼的尤夫人穿着青灰色的衣衫,头发简单束起,没有任何饰品,素面朝天的她连耳坠子都没有戴。
  可毕竟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再朴素的装扮也掩盖不了雍容的神态,即便是受了寺庙的熏陶,也不过是多了几分沉静而已。
  “尤夫人,坐。”
  尤夫人惶恐地看了一眼楼音,连连退了好几步,“罪妇不敢。”
  “舅母……”楼音有些心酸,她是相信尤将军夫妻俩是不知道尤铮的计划的,但是她在群臣的监视下,能保住尤将军的命已经竭尽了全力。她没办法再给他们荣华富贵的生活,甚至不能摘掉他们头上罪臣的帽子,看着自己除了父皇意外最亲近的长辈落到这份田地,楼音的胃口也没了,她搁下筷子,说道,“舅母,你坐下吧。”
  看着楼音确实是情真意切的样子,尤夫人终于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但始终不敢抬头。
  “舅舅他还在边关,原是为了戴罪立功,但是这几日朕与齐丞相商议过了,下个月就让舅舅回京。”
  楼音抬了抬眼,说道:“舅舅征战沙场数十年,也该休息休息了。”
  尤夫人纤长的睫毛掩盖着她有些浑浊的眼睛,那原本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大抵是这些日子悄悄哭得太多了吧。
  哪个女人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双儿女不哭得死去活来呢?
  “那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将军?”
  楼音深吸一口气,说道:“内阁的意思是,尤将军为大梁打了辈子的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舅舅还是常胜将军,也算将功抵过了。在京都里赋一个闲职,颐养天年。”
  尤夫人似乎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盯着楼音看了好久才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跪下去,楼音见状一把拉住了她,问道:“舅母你这是做什么?”
  尤夫人双眼红了,却无泪可流,她说道:“皇上的意思罪妇明白,让将军回来就是要软禁他对不对?求皇上开恩,将军他若是过上这种日子,会生不如死的!皇上别让将军回来,就算让他在边关做一个小卒都行!”
  楼音扶着尤夫人,感受到了她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楼音无奈道:“舅母,就算朕力排众议,舅舅他也不可能留在边关了,朝廷不放心,舅母能明白吗?即便舅舅是我大梁的功臣,但他的儿女出了这档子事,于舅舅而言就是洗不清的污点。当初朕已经做出了流放的决定,是御林军统领王大人提议让舅舅去边关戴罪立功。而如今朝廷越来越不放心舅舅了,只有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所以这一次,舅舅非回来不可。”
  以楼音的性格,能够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尤夫人也不敢再多说,她擦了擦眼角,说道:“但凭皇上吩咐。”
  可是一个叱咤沙场的人物,被收回了虎符调回京都过着软禁的生活,难道不是比死还难受吗?
  可惜这已经是楼音能给尤家最好的结局了。
  楼音点点头,看着尤夫人的样子,想来也没有胃口用膳了,于是让她退下了。
  从上清寺出来,一路直奔皇宫。
  楼音看见青龙大道上向道而开的赵国公府已经被摘掉了匾额,门口的石狮子上盖了陈旧的麻布,有几个乞丐坐在府门口睡觉,脚边还丢了几个又黑又硬的馒头。
  楼音叹了一口气,对枝枝说道:“陶然居是外公留下的宅子,如今朕也没机会住进去了,就整理出来给舅舅住吧。一应的不符合规制的东西都撤走,留下简单的生活用品就行。原来赵国公府那些打发走的下人已经发配出去了?那就再去找些可靠的人进陶然居伺候舅舅舅母,人不用多,可靠就行。”
  枝枝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说道:“皇上,这恐怕不太好吧?将军还是戴罪之身呢,您把陶然居赐给他住,不怕朝廷的人多嘴?”
  楼音伸直了腿,仰着脖子说道:“随他们去吧……”她这一生受的非议也够多了,再多一些也无所谓了。
  *
  三月一过,楼音便进入了待产期,大长公主也在这个时候回了京都。
  她拎着刘勤一大早就进了宫,还带来了自己做的小衣裳小鞋子。楼音自己也有试着做过,但荒于女红的她还没做出半只小鞋子就放弃了。
  如今大长公主带来了小衣裳,宫里上上下下都在楼音的临盆做准备,原本不紧张的楼音这些日子都不得不紧张起来了。
  还好有大长公主坐镇。
  楼音虽与大长公主不算亲近,但这个皇室里年纪最大的女人自带的皇家威严总能让人安心,她一来就让楼音安了心待产,政事一律交给内阁,还有拿不定主意的尽管来问她这个大长公主。
  “你自小没了母后,待产时每个长辈在身边怎么行?”大长公主斜瞄了刘勤一眼,说道,“咱们皇室子嗣向来不多,等皇上养好了身子,也好给这混小子指个亲事,那姑母也就放心了。”
  楼音看着刘勤哭丧着脸,说道:“你先下去吧。”
  刘勤一溜烟儿就跑了,只留下大长公主和楼音在养心殿里。
  大长公主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问道:“皇上,你告诉姑母,你把席沉那小子弄到哪里去了?他娘亲不好来问您,都上公主府问我几次了,我哪儿知道他在哪儿啊?说是去了边关监军,席家看样子是不大相信,席沉这孩子就没上过战场,怎么会去监军呢?”
  楼音的笑一下子就凝滞在了脸上。
  派席沉潜入车师尉都国除了内阁几个人知道,这消息没有走漏出去。但作为生他养他的父母,发现不对劲也是正常的。虽然楼音派人模仿席沉的字迹每月给家里“写家书”,但终究不是本人,被父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不出她所料。
  “不然还能去哪儿呢?”楼音恢复了神情,说道,“姑母也知道尤将军的事情,朕不派一个亲信过去怎么能放心呢?”
  大长公主做出了然的表情来。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了然,都不敢再有其他的质疑。她话锋一转,摸着楼音的肚子说道:“那肚子里的这个,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楼音一时没明白大长公主的意思,瞪大了眼睛说道:“生下来呀,不然怎么办?”
  大长公主啧了一声,说道:“生自然是要生,姑母是问孩子的名分怎么着?你要和周国联姻,还要迁都西京,至少都要花个三四年时间,期间怎么办?”
  原来是说这个,楼音摸着肚子,说道:“朕的孩子自然就是大梁的皇子,任何人都不能提出异议。至于周皇的事情,朕与他已经商议好了,一面共同抵抗车师尉都国,一面迁都,三年时间总归能办好。”
  说到这里,楼音突然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姑母,这几日妙冠真人最后试验□□,您多操点心。”
  大长公主扬眉一笑,拍着楼音的肩膀说道:“你只管放心,万事有我。”
  只是大梁虽已经有了火药配方的眉目,周国也有大梁的人力物力准备,但是双方都没有车师尉都国武器机关的精妙之处,这让楼音和季翊很是头疼。
  从季翊的来信里得知,周国也曾派人前往车师尉都国,但不到三个月就被车师尉都国的人发现了身份,当场处死。
  车师尉都国已经敏感到了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程度。
  楼音不得不为席沉担心起来,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席沉的消息了,随行而去的锦衣卫都失去了联系。日子一天天过去,楼音嘴上虽不说,但是心里却很明白,席沉生还的可能越来越小。
  “皇上?”大长公主陪着楼音在御花园散心,发现她出神后叫了她一声,“枝枝在问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
  楼音哦了一声,撑着腰动了动脖子,月份越来越大,肚子也越来越沉,每天走不了几步腿就酸得不行。她点点头,说道:“回去吧。”
  刚回到养心殿,香儿就在殿前拦下了楼音,“皇上!奴婢正要去御花园找您呢!”
  香儿看见周围人多,于是附在楼音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楼音听了,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只是睫毛下的眼眸闪动了下,“让他进来吧。”
  大长公主不明所以,看着楼音,说道:“谁呀?”
  楼音轻声说道:“季翊。”
  “季……”大长公主恍然大悟,“就是周皇!”
  她顿时眯了眼,扶着楼音往内殿走去,“姑母今日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位周皇到底有什么本事。”
  大长公主下意识地看了看楼音的肚子,“本事是挺大的。”
  楼音:“……”
  *
  这一次依然是枝枝带着人去宫门外接的季翊。
  几个月不见,隔着宫门,枝枝看见季翊站在远处,长身玉立,墨黑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有了一股飘逸的感觉。
  有的人当个皇帝还当出了谪仙的气质。
  枝枝笑了笑,迎上去,“奴婢给周皇请安。”她看了看季翊的周围,以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季翊点点头,说道:“是的,又是两人前来。”
  枝枝没有问季翊不辞千里来到大梁的原因,这些事情,留给楼音去问。她带着季翊往养心殿走去,一路上花香四溢,枝枝这才注意到,又是一年莺飞草长的初夏了啊。
  这一次季翊进入大梁皇宫,发现宫人明显比上一次少了许多。正如楼在信里所说,放出去了许多宫人,节省开支。
  这一次不再有人敢抬头看季翊了,对于这种事情她们只敢当做没看见,低着头被转过身让枝枝与季翊走过。
  只是季翊没想到他进入养心殿见到的一个人居然是大长公主。
  那是一个和楼音一样明艳动人的女人,她有着楼氏标志性般的狭长的眼睛,眼尾高高扬起,如同凤尾一般。长眉如鬓,唇红齿白,虽然眼角的细纹在她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也能想象她年轻时是如何美名天下。
  大长公主身着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坐在养心殿主位上,自季翊一进来就打量着他,一双凤目眯了眯,喃喃自语道:“果然有一副好皮囊。”
  季翊勾唇一笑,说道:“谢大长公主夸奖。”
  大长公主脸上难掩惊讶,但很快又回以一笑,“听力也甚好。”
  季翊不再闲话,环视养心殿一圈,说道:“阿音呢?”
  大长公主面露不愉之色,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声音尖细,“怎么,周皇不屑与本宫这个老太婆说话?”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季翊凝神,垂眸说道:“季某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堂堂一国皇帝已经把态度放得这样低,大长公主也不好再为难他,于是说道:“皇上她在里面歇息。”
  这一来,站在一旁的枝枝才发现,这两人都未曾像对方行礼,真是……有些惊险。
  大长公主清了清嗓子,走下来作势要行礼,季翊一把扶住了她,说道:“既然在大梁,自然以大长公主为尊,该是晚辈行礼。”
  看着季翊恭恭敬敬地行礼,大长公主知道自己不该受这个礼,但心里还是舒坦得很,随口问了一句:“周皇如何得知本宫的身份?”
  季翊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与他平日里一样,像一块儿会笑的冰块,“如今大梁上下,有身份坐在养心殿主位上的,也只有大长公主一人了。”
  大长公主心里更好受了,养了养下巴,说道:“跟本宫来吧。”
  内殿,楼音刚换了一身衣衫就听见大长公主和季翊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大长公主往楼音身旁一坐,指着她的肚子说道:“你快来瞅瞅你儿子。”
  她的声音满屋子都听得见,使得楼音尴尬不已。
  “你……”楼音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季翊接过楼音手里的茶杯,放到了一边,说道:“估摸着这个月要生了,想来应该过来陪着。”
  大长公主在一旁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小季多好呀,放下政事千里迢迢来了大梁,当年你姑母我生刘勤的时候,你姑父在江南都没能回来,看看小季多好呀!”
  款冬姑姑在一旁听着脸都快吓青了,什么“小季”呀,那可是周国的皇帝!
  不过季翊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笑着说道:“应该的。”
  楼音低着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插话。大长公主性子直爽她是明白的,但这样会不会也太……
  她抬眼瞄了一眼季翊,正好对上季翊投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转开了头。
  “站着干什么?坐呀!”大长公主一点都没发现楼音的窘态,指派着枝枝去拿杌子,“你就当是自己家,别客气。”
  枝枝一边去拿杌子,一边腹诽:是大长公主您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了吧。
  季翊一坐下,大长公主立刻端起茶喝了两口,两眼放光,说道:“小季在家中行几呀?”
  “父皇只有六子,我是第三子。”
  大长公主长长地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老三也好,但终归还是长子好,那你兄长已经娶妻生子了吧?做弟弟的越过去总归不好的。”
  季翊看了楼音一眼,楼音扶额别开了头,季翊只好说道:“兄长都成家了。”
  只不过被他杀了。
  “甚好。”大长公主拍拍手掌,叫侍女上了一些点心,又接着问道,“那小季,你父皇可……”
  “哦,是我失言了。”大长公主捂了捂嘴,她虽不知道周国那几个皇子的情况,但周国先皇驾崩的消息她还是知道的。
  季翊只是低头笑着,没有接话。
  大长公主吃了一块儿点心,又问道:“那小季看看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没个章程,生了孩子也让人指指点点的。”
  “谁敢!”楼音受不了大长公主的盘问了,截断了她的话,“谁敢指点朕的孩子朕诛了她九族!”
  大长公主明显被楼音吓了一跳,手上的半块糕点都顿在了嘴边,没来得及塞进去。
  “我们阿音脾气不太好,小季你多担待担待。”大长公主放下糕点,如是说道。
  季翊只是笑了,眼睛都眯成了弯月亮。
  楼音又羞又愧,真不知季翊给大长公主下了什么*药,这么快就把她拉拢了,而且女人一旦上了年龄就喜欢操心晚辈的婚事,这一点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金枝玉叶都一样,都一样!
  楼音怕大长公主再这么说下去可能连民间彩礼那一套都要说出来了,于是连忙叫人传了膳。
  “我还没用膳。”楼音几乎不敢用眼睛去看季翊了,她低着头说道,“我饿了。”
  “对对对!光顾着说话,都忘了传膳!”大长公主把手里的点心一放,扶起了楼音,“这女人怀孕了一定不能饿着了,不然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缺斤少两的,日后用人参都养不回来。”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对季翊说一句,“是吧?”
  季翊点头,“姑母说得对。”
  谁……谁是你姑母!楼音整个都颤了一下,大长公主却笑开了话,一下子有了两个皇帝叫自己“姑母”,天底下还有谁有这份殊荣?
  席间,楼音只顾着埋头吃饭,布菜宫女的手速都快赶不上楼音吞菜的速度了,而大长公主还乐此不疲地和季翊说话,几乎要把季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婶都摸清楚——也就是周国皇室的成员关系。
  楼音突然觉得,她把大长公主请回京真是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
  偏偏两人隔着她还聊得挺起劲,以前也没见季翊有这么多话。
  “小季的母妃出自哪一户人家?”大长公主问道。
  季翊面不改色,回答道:“母妃只是舞女,无名无姓。”
  大长公主噎了一下,讪讪地笑了,“不拘母妃是什么出身,只要是皇室的血脉,本宫向来都一视同仁。”
  季翊笑笑不说话。
  大长公主又问道:“那小季此次会在大梁待多久?”
  季翊看了一眼楼音,说道:“等孩子落地。”
  大长公主哦了一声,转头去看楼音,挥挥手让布菜的宫女退了下去,亲自给楼音布菜,“你看你这么瘦,还不多吃点。饿着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楼音都快吃吐了,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叹了声气。
  大长公主总算消停下来了,开始低头吃饭。季翊也拿起了筷子,不过却看着楼音问道:“不吃了?”
  楼音摇摇头,惜字如金地说道:“撑。”
  她怕她再开口就会吐出来。
  季翊没有接话,而是将楼音的碗拿了过来,就着她吃剩的饭菜吃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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