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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秦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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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祁宁的军队?”秦淮边跑边问,没几个字已是气喘吁吁。
  尚渊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愈发紧了:“应该!”
  夜风很冷,背后冰冷的铁刃闪烁,已有北奴军发现了他们,在后面遥遥追来。
  全身冰冷,秦淮感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险些都要裂开一般,然而身后追缉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了。
  如果没有她,尚渊一个人若逃走,是轻而易举的事。秦淮很清楚这一点,然而不论她暗中如何用力,却始终无法甩开那只紧握的手。
  “小姐。”尚渊的声音此时不知为何竟是这样的平静,“我曾对自己说过,自己的这条命,永远都是小姐的。”
  秦淮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这样说,心中却莫名腾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你别乱来!”
  然而,尚渊忽然一把将她往前甩去,原本仿佛粘合的手此时一经松开,陡然在呼啸的风间腾起一股凉意。
  秦淮一个踉跄下跌坐在地上,回头看着已然握紧刀刃的尚渊,声音因惊慌带了些许尖锐:“尚渊,跟我一起走!”
  “如果小姐希望我们都能保命,不如快些去找大人。”
  尚渊回头,看着秦淮,嘴角含笑。极浅的弧度,然而有种错觉,那道视线仿似穿过了秦淮的身子,落在地平线交接的那处腾起的胡尘间。
  “快走!”大声的一句,很快被沉沉地盖在了风中。
  秦淮只觉唇角似被咬得隐约出血,全身的骨架都似要碎开了一般,终于狠绝地一转身,咬牙拔腿跑去。
  背后的那人手执刀刃,立在那里,在夜色间,修长单薄的身影渗着一摸风萧萧兮的悲壮。
  撕杀声点滴落入耳中,让血液也仿佛凝固了几点。
  作者有话要说:补字。。。乖吧。

☆、第40章 死亡
  风霎时呼啸,飞沙走石之间;也辨不清自己跑的方向。
  秦淮跌跌撞撞之间;只感觉自己被风融在那里,有细碎的沙漏入嗓子中,干涸得难受。
  眼界过处;只觉得遥遥的那片人影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片人;遥遥可以看到魏军的军旗。
  果然是祁宁的部队!
  咬牙奔去,虽然已是眼前的距离;然而此时却不知为何竟感到这样遥远。
  在一片军队中,仿佛忽然奔出一匹马来;他身后是上万精锐部队;唯独他一人朝她策马驰骋过来。
  那一瞬,万千呼喊,万千嘈杂,都仿佛只是沉寂的背景。
  秦淮的步子有如注了千斤重铅一般的沉重,面前赫然多了一只手,就在她腿上一软眼看就要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将她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马匹奔驰的冲劲勒得她的手臂隐隐生疼,然而祁宁的怀虽然有些冰凉,但是忽然一把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一瞬,仿佛隔开了战场的喧嚣,一片繁星密布的夜空之下,只有他和她。
  这个男人的千言万语,也仿佛只落在这样的一个怀抱当中。
  秦淮轻轻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抬眸看着始终不发一言的祁宁。
  满面的倦容,风尘仆仆的一身,周围也依稀有浓重的汗味。
  他很少会让自己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即使百万雄狮压境的时候也只会不惊于天下,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违他平时的样子。
  她知道,祁宁是害怕他的安慰,所以才会这样连夜赶回来的。
  最近几天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没有去找他,而他也自然不会来她的帐中。就连最后他带兵出征的事情,她都是听别人告诉他的。
  祁宁的脾气总是发得莫名其妙,让她无法理解。
  又或许,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现在她,已经再也不想要尝试着去理解他了。
  对她而言,他的疏远,他的冷漠,才应该是对她而言最好的解药。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忽然发现,他们之间给彼此喂下的毒——无药可解。
  或许越是留下,越是对她自己的残忍。
  她的那套计划,已经到了刻不容缓需要实施的时候了。
  秦淮发现见到祁宁的这一瞬间,她竟然是有些惊喜的,然而这种惊喜渐渐成了颤栗,成了一种让她难以适从的浅浅的恐惧。
  方才情不自禁揽上他身子的手突兀地一松,秦淮抬头看着那双融在夜色间的眼睛,焦急地开口道:“祁宁,快去救尚渊!他刚才为了让我脱身,自己落入了北奴军的包围圈!”
  话落出口,马背上的那个身体分明僵硬了几分。
  半晌,叫人听不出语调的声音落处:“寿成,带一队人去前方解围。杨二领五千精兵,围剿我们主营,其他人,跟我去预备营扎寨。所有任务完成后,预备营集合。”
  也不知道是因为风太大,亦或是他的话语太过冰冷的缘故,秦淮感到通体一片冰凉。
  激烈过后,安静才显得格外透彻。
  秦淮抱着身子坐在篝火旁边,呆呆地看着其中蹿动着的火焰,也不知道自己满脑子里跳动着什么。
  远远地,已然响起了鸡鸣。
  天际的光线被沉沉的夜色依旧压迫着,呼之欲出。
  背上忽然一暖,秦淮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回头,看到祁宁站在身后。
  他脱下了外衣,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单薄,风徐徐吹在他的身上,轻薄的衣衫依稀摆着,脸上有着连夜奔波的倦意。
  见她看来,祁宁才道:“天气寒冷,你当多注意些。”
  这样平淡关心的话,秦淮心头微微一暖之余,却是一种格外古怪难耐的感觉。她不由撇开眼去:“不好意思,又成了你的累赘。”
  周围一片沉寂。
  最后最后,只有一声轻轻的叹:“如果可以,我宁可一辈子都带这这个累赘……”
  秦淮的整颗心陡然一颤。当她抬头的时候,却发现祁宁就这样低着头深深地看着她,太深的眸色,深到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心底。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秦淮总觉得这双眼中,竟然透着些许的悲哀。
  周围的士兵们忙忙碌碌,没有一个人敢多往这里看上一眼。
  火光忽明忽暗,衬得祁宁的话语也若隐若重一般:“如果我抛却这个大魏丞相的身份,你愿意单独跟我离开吗,秦淮?”
  话语太过飘无,秦淮第一次感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也会有这种担心、不安、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是大魏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祁相,想要哪一个女人,何时需要他这样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一句询问?
  然而正是这样的一句话,对她而言,却如万千利箭都要来得伤人伤心。
  他们之间,跨越了那么多国仇家恨,还可能再回到以前了吗?
  如果换在当初他们还在古楼国的时候,他肯愿意为她放下这些,即使他只是为了一场阴谋而蓄意接近她,她恐怕也是会原谅他的;又或者,如果在康家满门被带入大魏之后,他肯悄然带她离开,她也可能,会再狠不下心,但是……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手上沾染了她满门的鲜血,那场熊熊大火烧光了他们最终的退路,他让她再拿什么去面对他?
  秦淮一瞬不瞬地看着祁宁,看着他的那双眼中的神色又渐渐深沉下去,嘴角不由露出讥讽自嘲的弧度。
  满腔仿佛有什么复杂的情感要呼啸而出,有怒、有哀、有悲、有自嘲,更多的,却是——恨。
  或许,他们的这一辈子要注定在这爱与恨之间徘徊。
  他们的一声,注定爱恨交加。
  她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明明知道假装失忆依旧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或许是她可以同他说明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忽然就想就这样将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爱,自己的恨全部一口气说清说明,以后便是天涯两路,再不相见!
  秦淮的眼中藏着盘旋的情绪,如风暴一般席卷过她的全身,眼见就要爆发,却被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落入耳中,全身陡然有如浇下一盆冷水一般。
  “报丞相,前头那处北奴军队已顺利被我们悉数绞杀,一个不留,但是……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死了。”
  人……已经死了?
  秦淮只觉得脑海中“嗡——”地一声想,木然地回头看着那个报告的人,声音单薄地无一丝起伏:“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次?”
  饶是征战沙场多年,那士兵仍是被秦淮的表情给吓了一笑,不禁结巴了一下:“回……回姑娘,就……就是前两天,常将军说是细作的那个男人,他,死了。”
  “你要去哪里?”
  秦淮回神的时候,已然下意识地往外跑去,却被祁宁一把拉住了手臂。
  回头时,她的眸中只有一片空洞:“放开我!”
  祁宁淡淡地看着她:“我不放。”
  秦淮狠狠挣脱了两下,过分地用力,依稀让自己手臂上擦破了几道伤痕,却始终没能从祁宁的手中挣脱出来。
  不知不觉,脸上一片冰凉的感觉,许是太过惊恐的关系,竟然自眼角悄无声息地滑下两摸泪来:“让我去找尚渊……让我去……”
  这是她再一次深切地感觉到,自己身在死亡面前,竟是这样的单薄。
  脑海中隐约还回荡着尚渊最后一面时候的话语——我曾对自己说过,自己这条命,永远都是小姐的。
  但是,那个傻瓜却不知道,自己嘴里口口声声叫着的这个“小姐”,却在蓄谋着随时也要将他最敬畏的那个大人,也一并推入深渊之中。
  这个傻瓜不会知道,他这样敬畏着的小姐,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地拼尽性命地去保护。
  那个傻瓜甚至不会去想,他这样尽心尽力地呵护着她,自己,却又得到过什么呢?
  如果他先前按照她的安排,带了尚香离开,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他本可无忧无虑地浪迹天涯,如今却非要这样简简单单地浪费了性命。
  根本就——不值得!
  尚渊他不会懂,她的心,早已经半颗给了祁宁,半颗给了仇恨,即使今日今夜丧生在了这片战场中,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解脱”罢了啊……
  现在的这个怀抱很柔很冰,隐约还带着颤意,秦淮知道,是她自己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眼前依稀有些眩晕的感觉,她听到祁宁的话,却恍惚间下意识地听不入耳中。
  “尚渊的尸体我会让人带回来,你不要乱跑。”
  “就算你怨我,唯独这次不能随了你的意思。”
  “是我想轻了尚渊对你而言的地位。如果要哭,就尽情地哭吧。”
  ……
  “如果留在我身边真的只能让你这么痛苦,那么,我会——放、你、离、开。”
  风很轻,夜很凉。
  也不知祁宁的话是否太过低沉,秦淮觉得面前一片昏昏沉沉的黑,全身麻木之余,嘴角不知不觉却是一抹苍白的弧度。
  尚渊,到最后她还是来不及告诉他,她已经记起了当年跟着祁宁一起出现在秦淮河边,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
  她已经早就,记得他了。

☆、第41章 离别信
  秦淮从未想过,再见尚渊;会是这样的一副情形。
  其实人真的是格外脆弱的生物;不堪一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当路到尽头的时候;真的;挡也挡不住。
  面前这具冰冷的尸体;实在很难同前一刻还握着她奔跑的人联系在一起。
  呆呆地恍惚出神一阵,秦淮徐徐地伸出手去。
  “姑娘;怕是会弄脏了你。”
  秦淮抬头,看到旁边一个年轻士兵为难地看着自己;但被她这样的视线一落;那士兵后面的话,也就哑在了嘴巴里。
  秦淮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没关系。”
  她身后去掀盖在尚渊身上的麻布,却有一个人先她一步将布匹拉开了。
  秦淮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看祁宁。
  周围一片寂静。
  秦淮的视线落在尚渊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中带了太多沙尘的缘故,整双眼睛都酸涩的厉害。
  眼前的人再也不能睁开眼来,而他身上的遍布着的,却是狰狞密布的伤口。
  眼泪早已经没了去向,秦淮只觉胸前烦闷,到最后,竟是鬼使神差地笑了起来:“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了,尚渊,并不是奸细。”
  明明是一脸想哭的表情,但是却扬着一抹诡异的笑意,这样平淡如斯地对祁宁道。
  祁宁仿佛胸口沉闷地伸手轻轻捂住,许久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了尚渊?”
  他的话语很轻,但是已经足够清清楚楚地落在秦淮的耳中。
  秦淮的身子霎时僵住,待一点点慢慢缓下的时候,言语间的声音已是格外沙哑。
  她说:“是,我喜欢尚渊。”
  风尘徐徐,但是,字字清晰。
  身后的人一时沉默,旋即便有一个猛然的力道将秦淮从跌坐的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垂落的眼睫微微一抬,看到的是祁宁的眼睛。
  不再如平常的淡然如水,而是仿佛有一抹疯狂的风暴席卷在其中,挣扎、咆哮、怒吼。
  他的全身仿似有一片格外冰冷的气息,仿佛万年冰窟,在对视的一瞬,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了其中。
  霎时弥漫上来肃杀的感觉,让在场的几个士兵个个背脊发凉,全身发软下,下意识地就想逃离这里。
  这样的眼神,仿佛是想要——将她生生吞下。
  或许,这才应该是祁宁的真面目。不论平日里怎样地隐藏自己,到了最后的时候,他一样是该露出自己最真实的面目。
  秦淮一时间只感到,那种叫人畏惧的气息竟然叫人如此想要发笑,看着祁宁握着自己的手,嘴角讥诮地一抿:“尚渊已经死了,莫非,你想让我陪她一起上路吗?或许,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抛却最后一层伪装,她笑得有些放肆。
  祁宁手上的动作一僵,半晌,用同样僵硬的语调说道:“你是我的。”
  秦淮脸上的笑意一时有些苍白。
  手上的力道一重,她又听到跟前的那个男人,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是我的。”
  “不……”秦淮咬了咬牙,正要否决,唇上一软,却已经被堵住了后面的话语。
  瞳孔不由微微一缩,落过祁宁的身影,迎面而来的是冷漠却又炙热的吐息。
  仿佛要将她整个身子融入体内一般,淡然中却又充满了掠夺。
  她毕竟不是男子,比不过祁宁的力道,几下挣扎后又被他禁锢住了双手,即使全身扭动着,他就是没有放开她。
  唇齿相依的感觉,带着全身难耐的燥意,周围的人已经不知不觉地退了个干净,只有尚渊依旧安静地躺在空地上,沉静安详地闭着眼睛。
  明明已经干涸的眼泪,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落了出来。
  祁宁很少会有这样炽热的吻,几天不见,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全身上下疲惫的气息。她不知道这几天这个男人到底去了哪里,脑海里一时晃过的是刚才他策马奔向自己的身影,这样焦虑,仿佛是怕极了再次失去。
  秦淮默然地闭上眼去,由着他的手开始抚上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地轻轻解开了她的衣带。
  祁宁的动作很轻,唯有呼吸愈渐沉重。
  眼前这个男人在此时,仿佛格外脆弱。
  “或许我终究无法拥有你……”仿佛呓语呢喃,轻轻地擦过耳边,愈是这样平淡的语调,愈是听在耳里有种格外难过的感觉。
  是的,他会叫她感到难过。
  他永远都可以让她感到难过。
  即使有了那么多的国仇家恨,这个男人依旧可以这样轻易地就牵动着她的心。
  不由沉沉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最后,仿佛脱力般地,彻底松开了。
  默然垂眸,仿佛最终的一个决定。
  其实她与他的一生,又何尝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梦境呢。
  祁宁的吐息很沉,很重,擦在她的肌肤上,一点一点剥离着她的神智。
  再次闭上眼去,秦淮已经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既然已经注定是最后离别的时候,她又何不最后放纵一次呢?
  就当为了满足,她最后的贪恋……
  情到浓时情转薄。一晌贪欢,一夜风流,不过都如古书中的一页记载。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是自己此生的良人,结果却已不是。然当她与他注定无缘的时候,他却又开始执着相守。
  这样的一生爱,一世情,分分合合,反而有种叫人想要啼笑皆非的感觉。
  在此之前,秦淮从未想过,自己会真的成为祁宁的女人。
  祁宁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然而就在这样的一晚,狂风呼啸,仿佛隐抑着的情感一夜间悉数爆发,淋漓尽致。
  她从没想过,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欲望,竟是这样固执和执着。
  只可惜,此世,已注定是这样的一番情形。
  后头的她需要走的路早已经搭好,她只需要沿着原先计划着的方向,前进就好。
  秦淮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中午。全身的酸楚让她感到全身似乎就要裂开一般,直到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营帐之中。
  帐中空空落落的,并没有祁宁的身影。
  下床走了几步,秦淮才发现桌上隔着一封信件,旁边则是一块令牌。
  这令牌她见过,只要拥有,就足以让人在大魏国境内畅通无阻。
  当看到书信上面的字时,秦淮的心微微一凌。
  是祁宁的字迹,四个字——秦淮亲启。
  迟疑了一下,将信展开,上面隽秀的行文中,叫人读不出这人留书时候的心情——
  秦淮,当你见到此信时,我应该早已离去。今早我已让人好好安葬尚渊,你无需担心。桌上的令牌你且收好,我知你去意已决,并不想多做强留。我说过,如果留在我的身边真的只能让你这么痛苦,那么我会,放你离开。但希望你要记住,你始终是我的女人,如若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带着这块令牌来找我。最后,道句珍重。以及,我爱你,柔儿。
  ……
  不似平日里的连贯流畅,依稀可以借着略有僵硬的字迹中,想象出祁宁落笔时候的模样。
  最后的时候,他叫她,柔儿。
  秦淮只觉有一股冰冷的感觉自体内用处,猛然间跑出营帐,唯一看到的只有三三两两游走在周围的士兵,没有太多精锐的身影。
  她随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人,问:“丞相大人呢?”
  士兵忙不迭恭敬地答道:“祁相一大早就带兵出去了,应该是去袭击北奴。”
  秦淮的手一松,半晌默然。
  士兵转身继续忙碌自己的事,唯独她呆呆站在那里半晌,眺目处,尽是在风中飘渺弥漫的胡尘。
  嘴角的笑意终于苦得有些发涩。
  原来,那个男人早就已经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在苦苦执着了那么久的如今,他却又忽然告诉她,他放她走。
  这并不该是她原本剧本中的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  =0= 不好意思啊,忙活那么久才来更。
  本来昨天就该更了,但是因为有些事情就……………………罪过罪过,一更丢上!

☆、第42章 缘起缘灭
  烟尘滚滚,秦淮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会以这种方式离开的。一个简单的包裹;压在身上却有种沉重的感觉。
  明明她已决心远离他,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竟是怅然若失。
  当一辆马车停在面前的时候;秦淮并未觉得诧异;回眸浅浅一眼;对马车上那人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车上的男人带着斗笠;闻言,道:“小姐不准备回京了吗?”
  秦淮略略语滞。
  是啊;她原本是准备回京的;扳倒祁宁,彻底,为康家满门报仇……但现在的她,心里,还留有那份仇恨吗?
  “我也……不清楚。”茫然地说出这句话,她忽然想起了尚渊,“如果要说国仇家恨,又何尝只有我一个呢……”
  “你变了。”
  “或许……”秦淮似是自嘲地哂笑,“其实,我知道你定有事瞒我。”言语间,她全然没有顾及陆琊微僵的身影:“如若不是,这么多年来,康家军也不会仅仅落草为寇,而不伺机报仇了。但是,我不会问你缘由,不管有什么样的借口,又或者,即使当初并非出于祁宁本意,这些事的起点,终归是他……没有,任何借口……”
  陆琊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感到有些陌生,这样平淡无奇的语调,反而仿似被掏空了心一般,仿似一个死人。
  或许,眼前的人已经……
  还未及多想,秦淮已经坐上了马车:“陆琊,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开动,随着散开的红尘远去。秦淮倚在车上,视线毫无焦点地落过外面后退的景致,全身仿似空了。
  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其实,她也是懦弱的那一个。
  然,她的复仇大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无法停止……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如同她设定的那般,按照预定的轨迹运行着,已经,停不下来了……
  陆琊只是个接应,这样看似心静如水的秦淮,想要逃出他的视线并不难。到客栈后随便说个借口将他使开,轻轻松松地,便只身一人离开了。
  说到底,寻死是她一个人的事,与其他人又有何想干呢……
  安详地站在崖边,身后不知何时忽然冒出很多人影,刀光剑影之中,唯有她一人静静地立于天地间,无喜无怒。
  秦淮的嘴角渗出一抹笑意。
  这一时,她仿佛有些明白,为何尚渊会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了,这样的感觉,或许真的很好。
  “秦淮小姐,主人让我们带你回去。”为首的一人表面上恭敬,言语间实则不容抗拒。
  秦淮回头看着他,莞尔一笑:“你们还叫我‘秦淮’,何以,不叫我‘青柔’呢?皇上既然命你们来抓我,难道不正是为了想落实祁宁同地叛国的罪名吗?”
  她的话说得太过直白,直白到让一干人竟无言以对。
  一时间,嘴角的笑又肆意了几分。
  祁宁啊祁宁,这就是你所效忠的皇上,这就是你抛弃一切,最后所得到的一切。
  这些人的到来她自然知道,因为正是她秘密派信回了京城,匿名向皇上揭发了自己“康青柔”的身份。她要祁宁彻底与朝廷反目,她要让举国上下动荡不安。
  但她或许终究是软弱的,她不敢亲眼去看这些,她能做的始终只有推波助澜……
  “回去告诉皇上,有本事,让他自己扳倒祁宁,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借口’。”淡淡的语调落过,忽然一阵轻风,崖边的身影仿如落叶般飘散而过,一恍,渐渐从众人的实现中点点隐末。
  “不要——”几乎在同一霎那,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个人影,仿似不见那满眼的刀光,直冲山崖而去。
  身体失去了所有的重量,下坠的过程中,却被一把抓入一个沉重的怀抱中,秦淮一时间有些恍惚。然这样的气息太过熟悉,以至于眼角的泪不知何时,竟就这样泉涌而出。
  他竟没走,或许,这一路,这个人始终是,跟着她的……
  下坠中仿似再也什么不用多想,秦淮在这样的怀抱中轻轻闭上了眼,眼角的一片冰凉,让整个思绪格外的清晰。
  她不睁眼,却知道那人正看着她。
  不畏惧死亡,不在乎疾速消逝的生命,他唯有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柔儿,我爱你……”
  在沉重的黑暗席卷而来的一霎,她仿似听到耳边这样仿若幻影的一声,忽然有种格外平静的感觉。
  或许,这样才是最圆满的结局……
  缘起缘灭,如果他们的相逢注定是一场孽缘,那么如今,一切或许终得解脱。
  这个人,应该从一开始,就已经洞悉了自己全盘的复仇大计。
  后记:
  祁相在与北奴一役中下落不明,盛传,已殉职战场。国君下旨,大赦天下,举国大丧六月,以彰祁相生前之功,期间,全国服素,桌上不得见荤食。
  又过一年,秦淮河边笙歌渐起,夜雨迷蒙间,河水粼粼,佳人眷侣携伴而行,没人留意到河中的一叶扁舟上两个修长的人影,渐渐于众人的视线中,隐没在河水之畔……
  曰:一生一世一双人,今生恩怨过盛,如许来世,不如只愿缘分未尽,此生罪赎,自此,再无半生身份,唯有新生……【小说下载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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