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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公主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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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凰蓦地沉下了脸,她刚才还笑意盈盈,又忽然板起脸来,这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林缜不知道她是打算再拆了他一张书桌泄愤还是干脆动手把他揍一顿,总之他都没什么好说的。谁知李清凰又慢慢地放松了脸部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林大人,你真是见外。”
林缜:“……”怎么他就宁可她还是把怒火发泄出来比较好呢?
李清凰道:“我那天回去之后,就把林大人你的指点好好想了一遍,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也知道我实在是太急功近利了,总想把看不过去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改过来。”
林缜嗯了一声,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清凰又道:“所以今日来,我是来赔礼道歉的。”
“道歉自是不必,微臣并不在意那日发生的事情。”
“不在意的话,林大人可否让我做东,回请一次?”
所以说,现在觉得硬来不行,是想拉关系打感情牌了吗?林缜露出了些微笑意,又很快压了下了,谦和道:“殿下客气了,只是微臣公务繁忙,怕是没时间应酬。”
李清凰虽然被拒绝了,倒也并不气馁,她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的嘴角戳了一下:“内火旺,还是要多休息才好,还有多喝些清热下火的汤水调理。”
林缜一听到清热下火的汤汤水水就觉得头痛,他这急火攻心之症到底是为了谁?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他怎么还会内火旺?但他还是据实已告:“陛下赏赐微臣了一些玉容膏,想必会有奇效。”
他还以为玉容膏是治疗外创的药膏呢。
李清凰噗得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晃得人眼花:“林大人,玉容膏是养肤祛疤的,看来陛下当真十分关心大人的花容月貌啊……”
林缜:“……”
所以说,不按常理出牌,大概是她们母女遗传的。
……
然而李清凰在之后几日不但天天到户部报道,还遣了手下那批武将去别处打下手,六部衙门的公务她插不进手去,可是那些往年的记录册都被他们整整齐齐地搬去仓库了。
她甚至还联合长安商会搞了个颇为新奇的义卖活动,简而言之,就是把一些贵重的御赐物品寄卖出去,卖得银两全部用来购买大米白面,再由王氏商行调配到平海关去。王素承了李清凰一个大人情,自然帮她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毫无闪失。这样一来,这额外弄来的粮食反而比户部调拨的还要更早到达平海关去。
李清凰甚至还把自己亲笔所做的书画都放在王家商行寄卖,价高者得。她本来就写得一手潇洒好字,画得一手好工笔,再加上她本人的经历又颇具传奇性,这些字画卖得价格却是极高,甚至超过了同期一些的书画大家。
李清凰卖完字画还嫌不够,又把脑筋动到了自己的副将身上。她左看右看,觉得李随棠和陶沉机都是难得的一表人才,相貌不俗之辈,再加上他们身上那股铁血军人的气质,若是把他们挂上牌子,护送长安城的小姐们出去游玩饮茶赏花,岂不是还能再得一笔进项?
就算有小姑娘品味独特,偏喜欢祈猛那种耿直简单又身材健壮的也可以啊。
她把这个想法同王素一说,王素差点把下巴都惊脱臼。他见过的人多了,三教九流,形形色色,就是没见过李清凰这么敢想的。他哭笑不得道:“殿下这个想法,可有和手下的将军们商量过?”
李清凰也是突发奇想,自然还没来得及同他们商量。
但是商量是不可能的,她最多也就是知会一声。她也想听听王素的建议,毕竟他是商人,这种事能不能成问他就好。
王素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沉吟道:“成是一定能成的,这个主意如此新奇,到时候凑热闹的人也不会少,一旦有人愿意来凑热闹,这生意怎么也不会太过惨淡。但是,殿下当真要这样做?”
李清凰心里,自然也有一点私心,既然她都为大家做出了牺牲了,现在整个长安的男人要不是看到她老远过来就忙不迭地绕路躲避,就是堵着她自荐枕席,她都牺牲成这样了,怎么就只能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折腾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这些当将军的日子怎么都过得比那些小兵要好,牺牲一下又怎么了?
第248章 166声名乃身外之物(5更)
当然这种牺牲是没有人愿意去做的,只有祈猛缺心眼,觉得这个主意既新奇又有趣,既可以再筹集一笔银两,又说不定还能顺便解决了他的终身大事,他立刻就一口答应。
可光是祈猛一个人答应肯定不够,李清凰一眼扫到李随棠身上,摸着下巴琢磨,大约李随棠会很受欢迎吧?毕竟他长得眉清目秀,又是清贵之家出身,为人又机灵,一看就是能哄得女孩子欢喜的那种人。李随棠被她盯着看,顿时觉得自己肩上有千斤重,连忙拒绝:“将军,其实我呢……虽然有点风流,但是一点都不下流,你应该也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是不是?你这个办法,根本就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这肯定没得商量,不行,不可以,什么都好说,就是这件事绝对没有办法再商量。”
还没等李清凰说话,他又继续道:“我还是习惯出钱去逛那些秦楼楚馆,现在换成女人出钱来嫖我,不行,真的不行。”
李清凰笑得很和煦:“胡说什么呢,什么叫花钱来嫖你?若是哪家姑娘肯定出钱让你陪伴着游玩赏花,也是你的荣幸。你不同意也没事,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会乖乖就范,可是你忘记我是你上峰了么?我可以给你小鞋穿啊。”
李随棠:“……”
“也许你还等不到我给你穿小鞋,就被我给打趴下了,你要试试吗?”
李随棠:“……”呵呵,这就是他的上峰,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他真是遇人不淑。
对付完了一个,李清凰又望向了陶沉机,那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沉机……”
陶沉机立刻接上:“将军,末将性情木讷,也不会说话,怕是不能讨小姐们的欢喜,你看随棠兄就是一个绝佳人选——”
李随棠拍案而起:“陶沉机啊陶沉机,枉我从前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真君子,结果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兄弟再没得做了,我跟你不共戴天!”
李清凰托着腮朝他笑:“或许就有哪家小姐爱你这样的呢?这世上的花有千般艳,各人爱各人的那一种,我看就会有人喜欢你这样正经的男人。”
……所以说,你从前只是一个公主,为何会这么熟练?
李清凰又叹息道:“你知道,这么多副将中,我对你最是寄予厚望,这一回也是这样的,你总不能让我失望,对不对?”
陶沉机还在垂死挣扎:“可是我……”
“没有可是,”李清凰一看他嘴唇微动,就立刻把话堵了上去,“也没有但是。这里就是我说了算,谁让你们恶胆横生竟敢跟我讨价还价?”李清凰板着脸,神情严肃:“军人就是要服从上峰的一切决定,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有服从,服从,再服从!谁给你们的勇气来质疑我的决定?!”
陶沉机:“……是,将军。”
李清凰最后转向了刘泉。他跟着李清凰的时间并不如他们三个人这样长,而且这之前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是听着自己的舅舅刘禅对她刻薄的怒骂和评价过来的,他真的不知道她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现在被李清凰用那样严肃的表情审视着,他整颗心都在颤抖,立刻表白自己的忠心:“末将全听将军吩咐。”
李清凰打量了他片刻,又微微一笑:“哦,我不勉强你去,因为我觉得可能你不太受欢迎。”
刘泉目瞪口呆。
刘泉濒临爆发。
但是他最后还是忍耐住了:“……是的,将军。”
李清凰这个惊世骇俗的主意不但没有被中途搁浅,甚至还受到了整个长安城百姓惨无人道的欢迎。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他们想要见到那些高官武将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些世家贵族和一品大员通统都是住在内城,跟他们相隔甚远,而现在,竟是不但能亲眼看到那些英武将军的模样,甚至还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或是一道喝杯水酒什么,简直不能更好了。
王素主动自己地段最好的邕西酒楼给让了出来,让李清凰手下那些将军和亲兵坐在二楼,以便被人围观。
他是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虽说邕西酒楼歇业一日会损失不少进账,可手上这件事能带给他的利益岂是这区区一日之数?今日过后,若论起知名度,邕西酒楼必定是长安首屈一指,再加上有李清凰这位颇具传奇性和话题度的女将军加持,他甚至都能预见到在今后的十年间,他王氏商行的产业必定是游客如云来。
有利益就有动力,他甚至还让人连夜在酒楼大堂最显眼的地方打造了一块玄榜,用叫人雕刻了几块刻诸位将军名讳的乌木牌子,再把木牌往玄榜上一挂,若是有人给哪位将军打赏,便着人把赏金的数额写在玄榜上,这样既能把整个气氛炒到最热,还能让那些投赏金的贵人激烈厮杀。
王素越想越觉得这计划不错,只是还差了这么一点就能达到完美,他现在已经摸清了李清凰的性格,她为人爽快,也不会多计较那些礼数上的忌讳,有话直说就行了,吞吞吐吐反而惹她不喜:“李少将军,小人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差点什么,若是将军愿意把自己的名字也挂上去,岂不是更佳?”
那些副将到底还是副将,哪有正正经经的大将军能镇得住场子?
李清凰其实早就想到这一点,她现在把自己的下属都坑到了火坑里,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独善其身,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既然王素提起,她就笑说:“我当然是想过的,只是现在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就是再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倒不如等到当日再加,说不定还会给人惊喜。”
至于最后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她就管不着了。
王素大喜过望,连声道:“好,真是好主意!依小人看,将军将来若是不想再当将军了,便是做起生意来,怕也是小人望尘莫及的。”
李清凰若是不当将军,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就像天生适合这残酷战场的人,她热血激昂,又能够冷静面对战场瞬息万变的状况,她能制定出稳妥的策略又能亲自上战场英勇拼杀,她的前十年就朝着成为一位女将军这个目标不断踟蹰前进,在这之后又能沉下心来打磨自己,她想象不出,若是有一日她无法再当将军,她还能做什么?
但是她想,她最终的归宿就应该和谢老将军是一样的,宁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绝不往后退一步。
第249章 167声名乃身外之物(1更)
平海关诸位将军将会坐镇邕西酒楼,各位小姐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位将军陪伴,不论是游玩赏花还是饮茶喝酒,他们都会百依百顺——这个消息一旦被放了出来,顿时造成全城轰动,从前只听说过新晋花魁献出初夜的,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种玩法,而对方还是铁血沙场的将军,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和前来看热闹的人群相比,陶沉机等人现在生无可恋,开始深深质疑自己当初的眼光:为什么会觉得李清凰靠谱又讲义气呢?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人就是她了好不好?!可这是他们当初眼神不好的原罪,一切错误就只能自己扛。
李清凰倒一点都不在意那些往背后刮的眼刀,她和王素并肩而立,时不时低声说笑几句,似乎对于目前的情况的非常满意。
末了,王素找几个嗓门天生就大的伙计去把平海关李少将军也会加入这次活动的消息给放了出去,这一下原本就人头攒动的人群立刻沸腾了,这就像是往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粒,这油锅就像是要炸开一样。
李清凰穿着一身玄色的胡服骑装,她把那头乌黑长发全部束起,用男子发冠固定,露出一张眉目秀丽又英气飒爽的面孔,笑意盈盈地接过王素递给她的那个刻了“李清凰”三个字的乌木雕花牌子。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疾步走到大堂正中那块玄榜下面,足尖一点,身姿轻盈地腾空而起,伸手把那块写了自己的名字的木牌挂在玄榜最上端。
她挂好木牌,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转身笑道:“虽然不知道等下我会有幸被哪一位拍下,就先把话说在前头,今日我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将军,想要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就行。”
她的嗓音跟外面的伙计根本没法相比,可不知道为何她就这样很轻易地压下了外面嘈杂的喧哗之声,每个人都能十分清晰地听清她所说的话。人群寂静了片刻,忽然又涌起一阵更加热烈的议论,立刻又女孩子把手里的手帕和花枝朝她扔了过去。李清凰眼明手快,双手一揽,就把这些馈赠都抱进了怀里。
等她踱步回酒楼二层,她的下属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她。
祈猛都快要哭出来:“你之前根本就没说你也会参加的啊,你为什么要参加?你就不能在边上看着我们吗?我就是想找一个媳妇怎么就这样难啊!”
李清凰哈哈一笑:“俗话说同甘共苦,我怎么可能把你们给抛下呢?”
之前还十分抗拒的将士顿时觉得,她还不如不同他们同甘共苦,这样下去,万一他们连一位姑娘的青眼都得不到,岂不是很丢脸?
不管外面是如何热闹,李清凰依旧十分淡定地喝着茶,甚至她的坐姿和神态都很明显说明了她现在十分放松,一点都不紧张。
最忙碌的应当是邕西酒楼的伙计,邕西酒楼生意向来都好,但是生意再好,也没有忙成现在这样的。他们几乎是足不点地地往里面送着鲜花。依照王素的安排,直接把银票拿出来,或者直接掏出黄白之物,实在是太不雅观也太煞风景了,于是他们提前准备了几十框花枝,又在花枝上做了记号,不同的花代表不同的出价,有意的小姐可以买下花枝,再由伙计送到她心仪的那位将军面前。
不一会儿,李清凰面前已经堆满了花,很快就要摆不下了。
李随棠粗略地数了一下,这些花枝少说也有两三百两之数。两三百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寻常人家一家人一整年的吃喝开销就只要十两银子,这才刚开场没多久,竟已经筹到了这么多!然后,他看着自己面前那寥寥两枝花,顿时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默:他一个真男人,在长安姑娘们的心目中,竟还不如她一个女人,他这样苟延残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当他感到人生从未如此绝望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平阳公主到!”
平阳公主李荣玉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热闹,更不必说,这一回还有她自己的亲妹妹参与其中。
更何况从前都是她从别人那里收男宠,又或是干脆在外面看上了就直接抢回来,还没玩过这种新奇又有趣的方式。公主府的护卫在前方开道,挡开所有好奇地往平阳公主所乘的轿子打量的人群,直接从外围挤进了邕西酒楼大堂。
王素整理了一下袖子,立刻迎上去拜见:“小人见过平阳殿下。”
隔了一会儿,从轿子里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柔夷,女子语调轻柔,漫不经心地回答:“免礼。”也不待王素有什么反应,立刻就有一个颇为身段风流眉目俊俏的少年挤到轿子边上,小心翼翼地扶住了那只素白的柔夷,弯腰相请:“殿下——”
李清凰一听是平阳公主到来,自是要下楼迎接,眼见她就是下个轿子都要找个少年郎君伺候,不由嘴角一抽。她下意识地看了那弯着腰恭恭敬敬等待公主下轿的少年,又忍不住想,这一个看上去就只有十五六岁吧,她这位长姐还是一如既往喜欢这种美貌少年呢。
平阳公主扶着那少年郎君的一只手,慢慢地从轿子中踏到了地上,最先出现在众人眼皮底下的却是一幅摇曳的千褶襦裙,上面绣着正在怒放的蝶舞芍药。李荣玉踏到了实地,足下那双精致小巧的绣鞋又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的裙摆掩住。她跟长安的贵女本就不同,她突然露面,竟是连一点遮挡容貌的东西都没有,堂而皇之地露出一张艳若牡丹的面容。
李清凰上前两步,侧身挡在了她的背心之后,在平阳公主和外层不断伸长了脖子去窥探她的容貌的外男形成了一面屏障。她有武艺在身,又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怕会出现什么意外,可是李荣玉却跟她不一样,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就不好了。
李荣玉侧过头,一双黑嗔嗔的眸子望定在她的脸上,忽然一笑,犹如万花齐放:“若我不知道是你,还真以为这长安又出现了一位好生俊秀的郎君。”
第250章 168声名乃身外之物(2更)
李清凰低头一笑,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李荣玉的手指贴到了她的面上。她轻轻在她的脸上拍了两下,可是她的手指冷冰,反而让李清凰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李荣玉贴近她耳边,低声道:“平海关那种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不如去西南大营那边。姐姐没什么本事,但是要保你当一个将军还是可以的,反正都是当将军,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西南大营的驻兵数量跟平海关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那里没有突厥人,也没有什么能对西唐造成真正威胁的敌对国家,那些小国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出兵对付西唐。可以说,纵观整个西唐,最贫瘠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平海关。
李清凰笑道:“姐姐别闹,我若不去平海关,这突厥人谁来打?”
平阳公主望了她一会儿,又摇摇头:“不识抬举。”
李清凰默默地望着长姐的侧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确是不识抬举,她根本不想要搅进长安那潭浑水里,她不想当第二个谢珝,也不想要成为一代女帝,她对那张龙椅就没有任何野心。尤其是在她的兄长们在为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刻,她更没有插手的兴趣。
平阳公主仰起头,望着头顶的玄榜,第一眼便看见了李清凰的那块木牌,然后又从上至下地看去。她看完了,也露出了一些笑容:“就是说,这玄榜上的将军一个都没被人定下么?”
王素立刻上前,笑道:“自然都还没有。”
毕竟现在开场才没多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大家把人领走,后面还怎么玩?
平阳公主娇笑道:“那便帮我买下这位陶将军吧。”
李清凰:“……”突然想起前几日她同陶沉机站在平阳公主府外的对话,她当时还打趣说难道他会怕平阳公主看上他,结果现在还真的看上了。她走上前,硬着头皮道:“姐姐,这以今日为限,卖艺不卖身的。”
平阳公主皱眉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想要男人,还能强迫对方不成?你也不去问问他们,这些人跟着我,可有半分不情愿?”
王素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汗水,暗自道,这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从前哪有公主画风清奇成这样的?还把圈养了这么多男宠说得如此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他笑哈哈地打了个圆场:“安定殿下大约是害怕她的得力下属因为平阳殿下你而离开吧,毕竟我西唐同突厥人的战事十分吃紧。”
平阳公主瞥了王素一眼,又仰起头望着二层:“去,把陶将军给本宫叫下来!不管是谁给陶将军出价,本宫都出比旁人高出一千两。”
这样一来,原本李清凰面前那堆花枝,还比不过陶沉机那一千两的差数。
平阳公主有多霸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她发了话,更没有人会去送陶沉机花枝了。陶沉机再听完王素带到的话后,低垂着头一步一步沿着楼梯往下走,似乎想要把这一段怎么都长不起来的楼梯走出无限长的路途来。李清凰不知道该说什么,依照她对自己这位亲姐姐的了解,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陶沉机这种少言寡语型,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还讽刺说人长一张嘴都不会说点好听的话,难道就光是用来吃饭的吗?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请他自求多福。
陶沉机痛苦地走完了那二三十节台阶,又痛苦地站在平阳公主面前,拱手行礼:“末将平海关陶沉机见过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抬起眼皮,随意地扫过了他的面孔,他宽阔的肩膀和窄窄的腰身,目光甚至还在他那双更适合执笔的手上停顿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安定很担心你,她还对我说,陶将军就只能陪伴本宫这一日,你说,若是本宫想要你,你可愿意留下?”
陶沉机愣了一下,禁不住抬起头来和她对视,但是很快的,他又意识到这样直接同平阳公主对视的举动实在太失礼,便又垂下了眼:“公主说笑了,末将此回只是叙职而已,不日将返回平海关。”
平阳公主伸出一只素白的柔夷,轻柔地按在了他的手腕,她的肤色白腻,正和陶沉机那在平海关风吹日晒后的古铜色肤色正行成鲜明对比。她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他虎口上的疤痕,那疤痕早已有些年月,只是比现在的肤色要浅些。她语声婉转:“将军为什么不坐呢?是因为惧怕本宫吗?”
陶沉机像一块木头似的笔笔直在平阳公主身边坐下。
他不敢去看身边这位行止出格的公主,也不敢去看外面人的反应,只能强行把自己当成一块顽石,敌不动,他不动,敌动,他也不动。
平阳公主似乎并不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无趣,甚至还轻笑了一声,又主动地抓住他的一只手:“陶将军,你跟本宫说说话吧,你们在平海关过得都是怎么样的日子?”
陶沉机迟疑片刻,回答:“就是练兵打仗,有时候还会下地种田。”
李清凰不知道平阳公主现在后不后悔她花出去的这一千两银子,反正她现在光是听着他们这种干巴巴的对话,就很尴尬了。他们在平海关有这么多趣事,随便找两件出来说就好了,怎么这陶沉机还要提什么下地种田,难道他是打算现场给平阳公主示范下怎么种田耕地吗?
就在最尴尬的时刻,一队禁军再次开道进来,一看这种阵势,就知道来者必定是大有身份的。王素立刻满面笑容地去迎接,结果正看到户部尚书林缜,他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林大人!这是什么风都把林大人你给吹来了,来人,快去给林大人奉茶!”对于王素来说,虽然平阳公主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但是当真跟他的利益相关的还是户部,对待林缜自然是十二分的殷勤了。
第251章 169声名乃身外之物(3更)
林缜还没说话,站在他身侧的少年却快步扑了过来,正好撞进李清凰怀里。她眼疾手快,抬手扶住了少年的双肩,方才稳住了身形。那少年抬起头,却好似把周遭都映亮了似的,正端着茶水过来的酒楼活计也不由愣了一下,当真是一个粉妆玉砌、面目俊美的少年郎君。
他身形还没长成,骨架有些纤细,一张面孔雌雄莫辨,脸颊边上还有些稚气的小绒毛。他眯起眼对着李清凰笑:“我是来给姐姐捧场的,刚好在路上碰到了林大人,便一道过来了。”他侧过脸,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大堂中的玄榜,就像在看什么稀罕事物一般。
李慕是李清凰的幼弟,又是年纪最小的皇子,平日里出宫的机会并不多,更不要说去那些脂粉之地了。正是如此,他对宫外的一切都有些好奇,他看着那些木牌下面的数目,又问:“也就是说,我可以把花投给姐姐?”
李清凰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这种活动实在有点羞耻,不过羞耻心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有点多余,便正色道:“小孩子在一边看看就好了。”她直接把少年一把拎到平阳公主身边:“姐姐,麻烦你看着他,别让他到处乱跑。”
平阳公主同李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嫌弃。
她堂堂公主,怎么还要沦落到去管一个小孩的境地,而这个小鬼偏偏还是她的亲弟弟:“别惹事,乖乖坐在一旁,我可没空管你。”
李慕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放心,我也不会妨碍你的。”
李清凰安顿好自己的亲弟弟,正要跟林缜搭话,忽见他回过身来,面带笑意望着头顶上的那块玄榜:“既是王员外盛情邀约,那我便也来凑个热闹。”王素大喜,亲手捧着记录金额的账簿递到林缜面前:“林大人请。”
林缜也没客套,直接接过一旁活计递上来的羊毫,直接在账簿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李清凰站得近,正瞥见账簿上的数目,立刻伸手按在了账簿上:“林大人,你……考虑清楚了吗?”
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把他逗笑了。林缜把笔递还给邕西酒楼的伙计,负着手道:“当然考虑清楚了。”
李清凰见他的确不是一时冲动,也不会是为了面子作祟,便又提议:“那就……再多考虑一下?”
林缜认真道:“你之前求的那件事,我办不到,也没法去办,可是这一件,我却是可以做的。”
她知道他所说的那件事是指她向朝廷讨要抚恤,这件事他早就跟她说过根本行不通,但是现在自掏腰包捐出银两来却不必受到各方势力的牵扯,他愿意掏多少便是多少。李清凰心头一热,又追问道:“那你是投给谁了?不管是谁,我保证他今日一整天都陪你。”
林缜抓着账簿,想笑又不敢笑。可是当他望进了她那双盛满了漫天星辰似的双眸,又鬼使神差道:“我投给了你。”
李清凰噎了一下,又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伙计爬上梯子,在她的名牌下面加了一千五百两的数目。她还没开口,林缜又笑道:“不过我觉得这个数目还不足以买下你一日的时间。”就是他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银子,从他考中春闱至今也不过两年多,除非贪墨,不然这也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李清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千言万语该从何说起:“那个……你要不要先坐一会儿,喝口热茶?”
其实不必她说,王素也早就准备好茶水和点心,还把一张屏风抬到桌子边上,将外界的喧闹隔离开来。林缜也没拂对方好意,就在桌边坐下,端起茶盏来浅浅地品了一口。李清凰又再次回过头去,矛盾地看着那张玄榜,她的身价在瞬间又压过陶沉机一骑在前。大概她盯着的玄榜的时间实在太长,李慕忽然又站起身来,一把夺过那账簿,趾高气昂道:“我也投给姐姐,我投一万两!”
李清凰见他又蹦跶出来,简直头疼得厉害,只好再把他扔回去:“别闹,你就那点月例,今后还要开府呢。”
虽说开府的地是不用李慕自己花钱,可是开府之后应酬宴请的花销绝对不会少,他堂堂皇子,现在手上也没什么恒产,别说是跟太子争了,到时候别是穷得要变卖家当就不错了。李慕超级委屈,可怜巴巴道:“为什么我就是胡闹,别人就是干正事?你上回告诉我,边关的那些士兵连吃都吃不饱,连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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