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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饲养实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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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莹莹想着自己和夏舞雩算是撕破脸; 总归有点不安。高弘嫌弃夏莹莹上次给的计划失败,懒得搭理她; 只是为没能整治到冀临霄这个总弹劾他的人而不爽。
  但最焦灼的人莫过于柳夫人。
  自从上次血洗软红阁的事,被应长安的那群江湖朋友给搅和了; 柳夫人就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冀临霄和楼咏清手上。
  两位朝廷从一品命官把软红阁幸存的人连同应长安都保护在自己府里,柳夫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 也不敢去两府杀人; 那等同于直接给人家送证据。
  现在两位大人没有动静,柳夫人也摸不准他们想怎样。再加之她现在每天晚上睡得更不好,两眼昏花; 头痛欲裂; 国公府里那些姨娘小妾又各个都不消停; 柳夫人真是生不如死。
  就在某个热的人胸闷的雨夜,一道闪雷落在国公府的院子里; 将后院的老槐树劈成枯木。
  府里几个年纪小的丫鬟见到了,被吓得惊叫,闪雷过后; 老槐树升起焦黑的烟,透过黑烟,她们竟看到国公府一处荒废的院子里,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散的“鬼影”迤逦行过!
  “啊!”
  “鬼啊!”
  丫鬟们怕极的声音响彻合府,本就睡不着的柳夫人被惊得起身,慌忙来看,当即就看到院子里的鬼影飘飘忽忽,突然隐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柳夫人瞬间如同跌到冰窟里,尖叫的坐到地上,两眼睁得巨大。
  她是个怕鬼的,做亏心事的时候手段比谁都毒,可却没有百无禁忌的魄力。
  柳国公府闹鬼的事,没两日便传开了,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然事情没完,接下来的每天晚上,府里都会出各种各样的怪事。
  先是从前应氏住的屋里,莫名其妙有鸡的惨叫,大家进去一看,竟发现房梁上吊着死鸡。
  再就是井水里浮出被掏空了心的白骨,随着打水的桶被一并提上来,吓瘫了一群人。
  接着就是鬼哭狼嚎,冥钱飞舞,全府上下到了晚上恨不得不敢推开屋门。
  还有人听见唱戏的声音,平日里不唱,偏在子夜时分唱得肝肠寸断。有年纪大的姨娘说,这戏就和应氏当年唱的一样。
  柳国公府冤死的妾室又回来作怪了!
  这一流言在帝京传来,不少人都持看热闹的态度。
  柳国公明显感觉早上上朝时,有不少人偷偷拿眼角瞅他,这种感觉甚是不爽。
  于是柳国公请了高僧来做法。
  谁知法事做到一半,府里便出现猖狂的笑声,愣是把高僧们都吓得丢了法器赶紧逃了,而那笑声还在继续,怎么也找不到源头。
  柳夫人简直要崩溃。
  被吓到极点,柳夫人反而来胆子了,趁夜带着当年一起杀死应氏的嬷嬷们,冲进应氏曾经的院子,想把作怪的应氏揪出来。
  嬷嬷点起一支火折子,四下照了照,竟照见墙根处坐着一个白衣人。
  嬷嬷吓得弄掉了火折子,另一个嬷嬷赶紧给捡起来。柳夫人被嬷嬷们护着,战战兢兢道:“应氏,你、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就再杀你一次?”
  那白衣人慢慢站起来,居然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扭头朝着柳夫人冷冷一笑,赫然正是应长安。
  他道:“哥还想再吓你们几天,都没过够瘾,没想到你这老妖婆这么沉不住气,还没去找你,你倒带着群人自投罗网来了。来,让哥哥瞧瞧。”他眯眼扫过所有人,“好啊,都来了,这倒省了麻烦!”
  柳夫人身体一寒,回头见院门都开着,便壮起胆子道:“原来府里闹鬼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
  柳夫人恶毒嗤道:“贱。种!命大没死,就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我怎么当初就没再伸伸手把你也弄死,早斩草除根了,便不至于到今儿还要受你的气!”
  应长安眼底一冷,道:“老妖婆,你造的孽还少吗?软红阁那些姑娘跟你无冤无仇,你也下得去手手。像你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柳夫人阴恻恻瞅着应长安,手在旁边嬷嬷的胳膊上掐了下,那嬷嬷会意,后退几步,霍然朝外跑去,张口大喊:“杀人了!快救夫人啊!”
  应长安气恼一啐,手腕一翻,一道金针就擦着柳夫人耳郭射过去,从背后直中嬷嬷心脏。
  嬷嬷瞬间口吐鲜血,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应长安身影如矫健的狐,瞬息之间就在院内转过一圈。院门哐的关上,接着是屋子大门也被关上。
  随着关门的响声,柳夫人和余下的嬷嬷们齐齐一哆嗦,应长安就站在门口,反手将生锈的铜锁落上,回眸,朝着她们咧开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哼,刚才那个就这么死,真是便宜她了。”
  柳夫人这下慌了,“你……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杀你,就这么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了吗?亏本的买卖哥不做。”
  应长安边说边朝几人走近,几人裹成一团连连后退,把柳夫人护在中央,几双恐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应长安。
  应长安眸中带煞,唇角却带笑,摆明了是要一点点折磨她们,忽然间身影掠向前,朝着几人撒开一把粉末。
  这粉末没有味道,几人防不胜防,全吸了进去,紧接着就纷纷陷入幻象里,失去理智。
  这幻象不是普通的幻象,而是她们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
  片刻间,方才还在强行打起精神的这帮人,眼下全部破了功。
  有人忽然就哭着逃跑,撞在墙上,撞了一头血还不自知。
  有人抱着脑袋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说:“应姨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夫人让奴婢杀你的。”
  柳夫人目眦尽裂,双手不停扑打周围,大吼大叫:“别过来!应氏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应长安冷笑的看着她们惊恐的面目,眸底血光冲天,四周杀意凛凛。
  呵,这只是游戏前的一个小小热身而已。混蛋东西,全都等着瞧吧。
  这次柳夫人等人的幻觉,持续了三天才消失。
  三天下来,这几人精神崩溃,体质虚弱,憔悴的像是被抛在山洞里饿了十几天似的,人不人鬼不鬼。尤其是精神上,简直杯弓蛇影,稍稍和她们大声说句话,就能把她们吓得尖叫着跳开。
  柳夫人哭着对柳国公说:“都怪你!当初要是杀了那小贱。种,我们何至于有今天!你倒心软,可人家压根不把你当爹!在府上装神弄鬼的,又下药折磨我们,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你!那小贱。种当初可是放言过的,让你也血债血偿!”
  “闭嘴!”柳国公本就心情不好,被柳夫人一闹,更是火上浇油,扬手就甩了柳夫人一巴掌。
  柳夫人怔住,捂着红肿的脸,使劲瞪着柳国公,“你打我……你敢打我?别忘了你只是个国公爷,而我是汝南王府的郡主!”
  柳国公吼道:“汝南王府又怎样,还不是仗着我柳家?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谁惹出来的!要不是你当初争风吃醋非要害死应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今天?”
  柳夫人哇的一声哭出来,身子趴在地上乱颤,“柳士彦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被那戏子迷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还想宠妾灭妻!我要是不下手,难道还等着那贱人踩到我头上去吗?”
  柳国公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往柳夫人头上踩一脚,“你这蠢货!应氏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还能把她扶正不成?我看你根本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是!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那是因为我在意你,不想你被低贱的戏子迷惑!”柳夫人喊道。
  柳国公只觉得是听了什么笑话,脸上一片阴云,思及应氏的死,总归是心里存了疙瘩,当初把应氏丢去乱葬岗也不过是因为柳夫人是王府郡主,那时的汝南王府气焰嚣张,他得仰仗着,不能翻脸。
  现在想来,要不是这女人,自己何至于失去宠爱的妾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这女人,害他痛失爱妾,还逼得他儿子恨他恨得想杀了他,把好好一个国公府闹得不得安宁。
  柳国公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觉得自己有理。
  眼看柳夫人爬过来抱起他的大腿,柳国公头脑一热,狠狠一脚踹在柳夫人脸上,骂道:“贱。人!娶了你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
  “柳士彦你……”柳夫人被踹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上又多了个脏兮兮的鞋印。她发髻散了,妆也花了,眼角与日俱增的皱纹映在柳国公眼里,看得柳国公更是厌恶。
  柳国公叱骂:“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如今的柳家可不是当年的柳家,还得屈服在汝南王府的淫。威之下!如今的柳家权势滔天,反是你汝南王府得小心巴结着,你还敢跟我蹬鼻子上眼!”
  他又一脚踹在柳夫人身上,“给我老实点,要是再敢惹我,就是那小子要当着我的面杀你,我也不会保你!”
  “柳士彦你——”柳夫人捧心怄气,满脑子愤怒委屈,咬牙切齿仰视柳国公。
  好你个柳士彦!敢如此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第87章 堪为表率

  房间外的窗户下,蹲着个小厮。
  这小厮把自己的身体藏在树丛里; 贴着墙根; 竖着耳朵,将柳国公和柳夫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更在柳夫人挨打的时候,捂着嘴偷笑。
  眼下屋里的两人吵完了; 小厮便从树丛里爬出来; 躲着来往的下人,像一条泥鳅似的穿梭过国公府后院; 从一道小板门跑出去。
  他跑到一棵树下,踩着树干跳了上去; 在树枝上见到了等待在这里的应长安。
  小厮笑道:“应兄。”
  “哟,你来啦。”应长安正无聊着; 翘着二郎腿; 在树梢上晃来晃去,嘴里还叼着根枝条。
  他朝小厮笑笑,这小厮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的衣服; 露出里面原本穿着的褴褛衣衫; 抱怨道:“我们这些丐帮弟兄; 平日里邋遢习惯了,陡然间要装成大户人家里干干净净的小厮; 反倒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应长安轻哧一声,嘴里的枝条飞出去,“换个格调不是很好吗?这才叫乐趣; 不然成天都一个样子多沉闷!”
  小厮笑了笑,没再接话,而是将柳国公和柳夫人吵架的内容全都告诉了应长安。
  ***
  冀府。
  自打季樘搬进这里,白天,夏舞雩有了说话的伴儿,只管在季樘身边养胎聊天,给师父泡壶茶,师徒两个一起等着冀临霄回来。
  夏舞雩问过季樘,自己因儿时失去过一半血肉的原因,体质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儿。
  季樘慈祥的说:“有老朽在,不会将这孩儿养虚的,只不过,以你的体质,生产之时势必要受些苦头了。”
  这个夏舞雩不怕,妇人生子,本来就是要走鬼门关的,有师父给她保驾护航,她一点也不担心。为了把这孩子生下来,受点苦受点煎熬,都不算什么。
  爱怜的抚摸隆起的小腹,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孩子的模样了,夏舞雩不禁喃喃:“师父,能嫁给临霄,我很满足。从前受过的苦,到他这里好像都没那么痛了。我想,大概是蓬莱亡国后,我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到他了吧。”言至此,笑道:“义父说,临霄的痴情和师父你一模一样,师父从前待师母也是如此吧。”
  痛定思痛,想起昔日对自己美目盼兮的佳人,季樘眉梢眼底尽是温柔的怀念。
  季樘说:“我看着临霄待你,确实能想到昔日,自己与如烟相处的点点滴滴。如烟虽是风尘女子,却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她的这一点全教临霄传承了。这些天看着你们两个,我倒真有时光倒流的感觉。雩儿,你和临霄能这般好,我这个做爹的,老怀堪慰矣。”
  夏舞雩忙说:“师父还真跟应师兄说的一样呢,认了儿子就将我们这些徒弟排到后面了,弄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个童养媳呢。”
  听她这样话,季樘好笑,抿下口茶,摇头笑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你看你看,你们两个连用词都这么像,又说我胡言乱语。”
  季樘笑意更甚,没有接话,心里一片暖融。
  适逢冀临霄下朝,走进书房,正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楼咏清也一起来了,边听他们对话,边用暧。昧的目光觑冀临霄,嘴角已经扬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嘲笑好友。
  冀临霄脸色黑如锅盖,瞪了楼咏清一眼,大步朝夏舞雩走去。而当夏舞雩看见冀临霄,朝他扭过头来时,冀临霄黑沉的脸色竟褪去一半,脚上速度也加快,来到夏舞雩身旁坐下,将她抱过来放在腿上。
  “大人,你回来了。”夏舞雩甜甜的说。
  冀临霄对怀里这大肚子女人爱不释手,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弄化了,他抚着夏舞雩的肚子,问道:“今天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夏舞雩道:“没有呢,我和他说要是他闹我,他爹就会把他关进都察院的地牢,所以他老实的很。”
  冀临霄面皮一抖,有些尴尬。
  楼咏清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撑开扇子遮住脸,在扇面后低笑:“呵呵,临霄,你这个表率做得好。”
  冀临霄耳根子红了。
  互相说了几句话,楼咏清便谈到刑部前两天接到的一桩案子,是城东一户人家被灭门,祖孙三代共十一口人,没一个生还的。
  正好附近有个乞丐看见了凶犯,说凶犯是个职业杀手,在黑市上有头有脸。这乞丐形容了番杀手的长相,楼咏清让画工画下来,拿着画像装扮成要雇杀手的,亲自去黑市摸底,倒真把那杀手给摸出来了。
  于是刑部连夜出动十几位高手,连同楼咏清一起,去那杀手家里逮捕了他。
  经过一夜审问,这杀手几次想自尽,却被楼咏清用酷刑弄得生不如死。也是楼咏清有办法,居然硬是让这人开了口,最后,刑部不仅理清了这个灭门案的恩怨纠葛,还意外发现,这杀手正是之前血洗软红阁那票人的老大。
  按照杀手老大的供词,楼咏清找到了当初柳夫人委托他血洗软红阁的契约书。
  这下子,物证有了,而之前血洗软红阁那票人中留的那个活口,自是可以作为人证。
  人证物证齐全,柳夫人就逃不掉制裁了。
  冀临霄本想将人证物证直接上呈给英宗,并在明日早朝时弹劾柳国公,但这时,应长安忽然来了,带来了柳国公和柳夫人吵架动手的消息。
  楼咏清摇着扇子,眼珠一转,一个想法凝聚于心。
  当夜子时,柳国公府。
  柳夫人的房间内外,黑灯瞎火。
  柳夫人正辗转反侧,突见窗户被风吹开,接着,房间里就响起了男人的低笑声。
  柳夫人顿时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窗户突然又合上,寂静的屋内,明显多出两道别人的呼吸声。柳夫人哆哆嗦嗦从床上坐起来,问道:“谁……是谁……”
  “柳夫人莫怕,是我,刑部尚书楼咏清。”楼咏清自报家门。
  原本楼咏清声音温和,语调也让人如沐春风,可听在柳夫人耳里,就是觉得心虚害怕。她咬牙问道:“不知楼大人深夜潜入妇人房间,是所为何事。”
  楼咏清在黑暗中轻笑了下,突然打开火折子,朝着蜡烛一弹。火折子被弹过去,点亮了蜡烛。房间一下子就亮了些,火折子也摔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楼咏清并非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应长安。当柳夫人看到应长安时,忍不住尖叫,脸色雪白的说:“你、你别过来!你这贱。种,你、你……”
  应长安想骂回去,被楼咏清用扇子挡了动作。
  楼咏清含笑道:“柳夫人,你雇佣杀手血洗软红阁的事,现如今可是铁证如山了。”
  柳夫人的心霎时凉了半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楼咏清道:“我们找到了你和杀手签订的契约书,白纸黑字,还印着你们的手印,可做不得假。还有,你雇的杀手都招了,人证物证俱在,所以恐怕要请你去刑部的大牢里坐坐了。”
  柳夫人的心另外半截也凉了,余光里见自己还穿着寝衣,颇觉得楼咏清跑进她房间里根本是侮。辱她,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谁知道楼大人从哪儿伪造的契约书,又弄几个人空口白牙的咬我!什么人证物证?你们看见我买。凶。杀。人了吗?我和一群妓子有什么仇?楼大人,你最好现在就出去,否则让府里人知道你夜闯我房间,你这刑部尚书也不用当了!”
  应长安嗤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妖婆,你——”
  “哎,应兄别激动。”楼咏清依旧笑得如月清贵,但眼底已沁出浓浓一层寒霜,“能动手就少动口,应兄,动手吧。”
  应长安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着柳夫人的下巴就塞进去一颗毒。药。
  柳夫人大骇,捂着喉咙使劲咳嗽,想把吞进去的毒。药弄出来,可却只能呕出胃里的酸水。
  药效很快就上来了,堪比抽筋蚀骨、剥皮断肠。从五脏六腑到骨骼七窍,全都开始疼,又疼又痒,就跟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还不停的咬上几口似的。
  这般酷刑,柳夫人一个深宅妇人怎么承受得了,在地上打滚、挠痒,挠出一身血,痛的想叫人都使不出力气。
  应长安冷冷看着她的丑态,说道:“给你个机会,让你少受苦,不然的话,我就把这药下在汝南王府所有人身上,让他们全活活难受死,你看如何?”
  “你……贱种!你恶毒……”
  “我呸!对付你这种恶毒的人,就得比你恶毒百倍!”
  柳夫人疼的连骂都骂不出来,痒的恨不得把一身皮扒了,再听应长安拿她父母兄弟的性命威胁,终于忍受不住,投降,“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做!求求你快给我解药……解药!”
  应长安鄙视的一笑,这便上前,把解药送进柳夫人嘴里。
  柳夫人赶紧囫囵吞下去,同时,面前被楼咏清抛来厚厚的一叠纸,稀稀拉拉的在她周围落了一地。
  柳夫人怔忡的看着这些写满字的纸,听得楼咏清温声道:“明日下朝后,烦请夫人拿着这些去圣上那里告状,这纸上全是柳国公这些年做的坏事,柳夫人应该都清楚。好了,在下与应兄这就告辞。明日下朝后,在下会在圣上的身边恭候柳夫人大驾,如若不来,呵呵……”
  随着楼咏清的笑声,窗户被打开,两条人影瞬间飞了出去,不见了。
  空荡的房间内,柳夫人坐在一堆纸张中,满脸雪白。

  ☆、第88章 斗智斗勇

  次日下朝后,楼咏清和冀临霄在御书房里同英宗说话; 不多时; 果然有内侍禀报,柳夫人来了。
  像柳夫人这样的一品诰命; 又是英宗的岳母,想进宫面圣并不困难; 大燕民风开放; 原本也经常有已婚女眷进御书房面圣的例子。
  柳夫人毕竟是害怕应长安真杀她的父母兄弟,昨晚她纠结了好久; 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柳国公,求柳国公帮她想办法。
  可是; 白天柳国公对她拳打脚踢的一幕幕,涌入柳夫人的脑海。她的脸还隐隐作痛; 巴掌印还高高肿着; 鞋印的红印也没有消去。
  柳夫人一想到柳国公这般对她,心中便又恨又心寒,怒火一个劲的烧。
  脸上还痛着; 柳夫人摸了下自己的脸; 疼的发出“嘶”的一声; 又想到柳国公今日说的那句“如今的柳家权势滔天,反是你汝南王府得小心巴结着”; 眼神猝然一狠,心忖道:柳士彦,当初要不是汝南王府做你的后盾; 你能有今天的权势?你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东西,既然你如此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汝南王府不靠你活着!
  所以,今天,柳夫人来到了御书房,站在了英宗的面前。
  英宗有些意外,给柳夫人赐座。
  但柳夫人却没有座,而是有些紧张的拿出楼咏清甩给她的那些纸,将柳国公所犯的罪行,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英宗起先还在惊讶柳夫人的行为,但随着听到的内容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拍案而起,就差把桌上的奏折全扫下去。
  柳国公什么货色,英宗太清楚了,知道这人背地里没少干坏事,却不想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大事。
  昔日怂恿郑国公叛乱、挑唆惠宗踏平蓬莱自不必说,竟然还有纵子行凶、欺男霸女,弄死府上的姨娘,追杀自己儿子。
  除此之外,十年前永定河决堤,柳国公私吞十万赈灾饷银。
  六年前,柳国公在科考中收受贿赂,把几个富家公子哥弄成了进士,害被挤下榜的几个寒门子弟消沉的消沉,自杀的自杀。
  三年前,柳国公的嫡子因强抢民女不成,打死女子全家,逼得女子悬梁自尽。
  诸如此类,全都是不能轻饶的大罪,罄竹难书。
  而柳夫人战战兢兢说完这一切后,便跪在地上发抖央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柳士彦恶贯满盈,臣妾日日受他的淫。威,实在生不如死!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啊!”
  做主、做主……英宗凌厉的瞪了眼柳夫人。
  他才不信这柳夫人就是个手里干净的,柳国公做的那些事,柳夫人定也没少参与。柳国公和汝南王府本来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英宗不明白柳夫人为什么突然举报柳国公,这对柳夫人自己没任何好处,纯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英宗自然不会知道,柳夫人此番行为,一是受了应长安的威胁,二是因为被柳国公殴打,一时激愤,便冲动的想要咬回去。
  平日里柳夫人就是再狠再能装,也怕自己死、怕家人死,更因王府郡主的出生而自命不凡,受不得柳国公殴打。
  英宗缓缓坐下,手在袖袍下捏着龙椅扶手,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个字:“把柳士彦给朕喊过来,即刻!”
  身旁的内侍刚答“是”,就见外头跑进来个小公公,跪地呼道:“皇上,柳国公求见!”
  英宗一怔,拍了下龙椅扶手,“让他进来!”
  冀临霄和楼咏清交换了神色,只觉得柳国公消息真灵,柳夫人前脚进来,他后脚就来了。
  柳国公是来做什么的?
  很快,柳国公就进来了,他不是一人来的,还带了一个郎中打扮的人物。
  柳国公一进来,觑一眼英宗难看的脸色,便做出惶恐的姿态,跪在地上叩拜道:“臣有罪!臣有罪!拙荆精神失常,是臣没看好她,让她御前胡说八道惹恼了陛下!”
  英宗怒极反笑:“你夫人所言是惹恼朕了,可朕看她相当清醒,何来的精神失常?柳士彦,你做的那些事朕全都知道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臣冤枉!”柳国公高呼,痛心疾首,眼底血丝密布,那样子真好似一个要被拖下去斩了的忠良。
  他趁跪拜时,给了柳夫人一道阴暗的威胁眼光。柳夫人本恼透了他,碍于英宗在上,不能插话,却在接收到柳国公的目光时,心下猝然恐惧。
  她与柳国公几十年夫妻,柳国公那眼神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那意思是说:你再敢开口,我让你万劫不复!
  可横竖都是被威胁,柳夫人既已揭发了柳国公,便只能继续说道:“柳士彦你冤枉个屁!你才不冤枉!”
  柳国公痛心疾首道:“陛下息怒!万不要被拙荆的粗鄙之言污了圣听!自从她精神失常,就净说些市井粗话,陛下息怒!”
  柳国公带来的那个郎中,这会儿一个箭步冲到柳夫人面前,按住柳夫人的手臂,说道:“夫人啊,别再说胡话了,小的给你配的药你今日还没吃下,夫人快跟国公爷回府吧!”
  柳夫人挣扎,刚想说什么话,却突然眼睛一直,半晌没吭声。郎中跃跃欲试的唤了她一声,就见柳夫人猛地掐住郎中的脖子,将郎中按在地上暴打,一边打一边喊:“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全家,还杀了我儿子,我要和你拼命!”
  郎中拼命的挣扎,“夫人!夫人呐!”
  柳国公忙上前,将柳夫人拉开。柳夫人对着柳国公一通疯打,柳国公一边要招架,一边向内侍们投去求救的眼神。
  内侍们都被柳夫人弄呆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忙一拥而上,合力制住柳夫人。
  只见柳夫人仍在和泼妇骂街似的嗤骂不止,一会儿指着郎中说他杀了他全家,一会儿又指着大内总管说他拥兵自重,过会儿又骂冀临霄侵犯她不成就要杀人灭口,最后要指着英宗谩骂的时候,被柳国公堵住了嘴。
  柳国公惶恐道:“陛下,臣有罪!拙荆自从精神失常后就净说这些胡话,是臣没有看管好她,让她跑进宫里造谣生事,污蔑臣的一腔忠心!”
  英宗心中冷笑,对内侍们道:“快去宣太医!”
  太医很快就来了,还来了三个。
  他们轮流给柳夫人诊脉,查看了柳夫人的样子,全都说,柳夫人精神失常,是真疯了。
  “尔等确定?”英宗脸色不郁。
  “臣等不敢妄言!”三名太医都非常肯定。
  听他们这样说,英宗顿时如嗓子眼卡了鱼刺般,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十分无奈。先不管柳夫人是怎么疯的,眼下她疯是事实,如此,哪怕柳夫人刚才举报柳国公的事都是真的,可疯子的话怎能当作证据?
  冀临霄和楼咏清始终立在一旁,没有言语,只时不时交换目光。
  刚才那郎中靠近柳夫人时,偷偷往柳夫人胳膊上送了一根针进去,别人瞧不见,他两个武功高强之人却是瞧见了的。
  不用说,那针上头定然有毒,毒。素到了柳夫人身体里,才教她忽然发疯的。
  楼咏清用内力将声音传入冀临霄的脑海:“只怕是用的阿芙蓉。”
  “阿芙蓉?”冀临霄皱了皱眉。
  阿芙蓉,是一种从番邦引入的花卉,能让人产生疯魔的幻觉,令人暴躁,做出伤人甚至自残的事。
  它还有个名字,冀临霄再熟悉不过了。
  ——罂粟。
  楼咏清目如寒月,低低道:“这柳国公果然有本事,竟教他扳回来一局。”
  冀临霄也是极为不甘,只能说:“至少圣上不会再让他们舒坦了,我们便不是白忙活。”
  “是啊,是不是白忙活,可惜……”楼咏清的眼底一寸寸遍生寒芒,“可惜,你我就成了柳国公的眼中钉肉中刺,接下来要格外小心,不然一个不慎,小命不保呐。”
  柳国公扳回一局,英宗也无可奈何,只好让柳国公把柳夫人带回去好好看管。
  柳国公虽然逃过了大难,但也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被英宗剥掉三层皮。他们柳家根植在朝堂中的势力庞大,英宗也要被左右,但那些在京外的柳家官员,却被冀临霄一个接一个的弹劾,证据确凿,英宗便一个接一个的降职罢官,将柳家在京外的势力削了大半。而皇后也因为柳家这桩事,受到了英宗冷落,也只有夏莹莹还在盛宠中,却也帮不了柳家说话。
  柳国公恨极了柳夫人,偏又不能杀了她,给她解毒后,将她揍了一顿,关了禁足。
  他审问了伺候柳夫人的嬷嬷,这才知道柳夫人曾背着他买凶血洗软红阁,更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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