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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饲养实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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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管家看冀临霄眉头深锁,眼底的神色不太好,便问道:“大人……?”
  冀临霄垂眼问道:“这段时间,夫人有没有去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人?”
  “这……”
  夏舞雩行踪不定,都是冀临霄默许过的,管家自然不知道。
  但管家心细,同冀临霄一样都是观察入微的人,此刻还真冷不丁想起一事,说道:“大人,我想起来,前些日子夫人在整理账册的时候,曾从衣服里拿出一块令牌样的东西端详。我瞥了一眼,没看仔细,但隐隐觉得是宫里用得通行令。”
  冀临霄微抽一口气,“你有多少把握?”
  管家说:“我是觉得那令牌眼熟,之前总见冀祥公公带着个相似的,所以在看到夫人拿出那东西后,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宫中的通行令。”
  冀临霄沉吟片刻,道:“本官知道了。”
  “大人。”管家想了想,又说:“夫人她……我在府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大人你看……”
  冀临霄忙抬手,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神情严肃道:“不论有谁问起,都说夫人身体不适,在房中养病。所有丫鬟下人禁止进入我们的房间。你务必将此事守口如瓶,除你与本官之外,不得让任何人以为夫人出府未归。冀府对外只称夫人养病,若是有外人调查得紧了,你就按照这休书上的内容提上一两句,打发了便是。”
  听到“休书”二字,管家愣了一愣,不明白如胶似漆的大人和夫人之间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休书,只听说过这是夫人前些日子故意跟东宫那边提起的。
  冀临霄将休书给管家一瞅,管家失语,这休书上写着夫人一直无所出,又不许大人纳妾,是以被休弃。若是结合大人刚才的嘱托,说要谎称夫人在养病,那么在外人看来,很可能夫人养病是假,失宠是真,如此倒还真能将外人搪塞过去。
  但管家始终不敢相信,冀临霄会给夏舞雩写休书,他谨慎问:“大人,这休书……”可是真的?
  冀临霄心里痛,苦笑一声道:“今日不得已,只好用这休书挡一挡。我欠艳艳的,来日定要加倍补偿给她。”
  管家似乎明白了什么,应道:“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这夜,高弘扑了个空。
  本想当场揭穿夏舞雩,顺便整治一番冀临霄,看这软硬不吃的正直人是不是能狠下心灭了自己老婆。
  听夏莹莹说,冀临霄甚是宠爱夏舞雩,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高弘料定冀临霄做不到大义灭亲,便弄这么一出,想将夏舞雩和冀临霄双双打尽。
  若是让夏舞雩侥幸逃脱,逃回冀府,被冀临霄给护住,也照样能将两人定成死罪——高弘连后招都想好了。
  但沐沉音的出现却是始料不及,高弘没料到夏舞雩还有这么个厉害的帮手,这些都是夏莹莹不知道的。由此可见,夏舞雩也不是什么话都告诉了夏莹莹,夏莹莹还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要一箭双雕。
  哼,真是个蠢女人!
  高弘不屑的嗤道:“这女人蠢的无可救药,记得她娘也是,出卖自己的国家换取荣华富贵,临到要成功了,却先不争气的病死了,没见过这么蠢的。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柳芸揉着还未鼓起的肚子,心里也不悦,却只能安慰高弘道:“太子殿下也别着急,冀临霄虽然今晚没把织艳带回府里,但也说不定他是把织艳藏在别处了。我们继续盯着,时间还长着呢。”
  高弘笑道:“说的也是!”
  柳芸道:“这是自然,妾身还是了解自己师兄的。”
  随后两天,高弘遇刺一事被传开,在朝堂引发轩然大波。
  英宗震怒,亲派了卫队去协助搜查刺客,而作为受害人的高弘,却在早朝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视线时不时从冀临霄脸上扫过。
  冀临霄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状,他自己都不得不感叹,如今撒谎做戏,竟是如此娴熟到位。
  也许他真的是色令智昏,都不像从前的自己了,可是,如今他却切身的体会到爹当年为了娘而做下那些事的感受。
  义父说的没错,自己和爹是一样的痴情人。
  咏清也说的没错,是是非非,错错对对,无甚界限,只有听从心声才最重要。
  几日后,潜伏在冀府周围的人告诉高弘,今日依然不见夏舞雩归府,倒是陈国的肃王带着个小厮,搂着个美人,去冀临霄家做客。
  那肃王自打来了燕国,几天换个女人,都不带重样的,还经常搂着女人跑到各个朝廷命官家里蹭吃蹭喝,朝臣们鄙视他的很。
  听说他昨晚又从花柳街赎了个美人,走到哪里搂到哪里,还扬言美人太美必须蒙面,谁敢多看一眼就挖了他眼睛。
  所以对于肃王去冀府吃喝的事,高弘没在意,只让手下继续盯着。
  那肃王搂着美人,被请进正厅。
  丫鬟们把正厅门一关,肃王旁边那小厮便冷着脸将肃王的美人夺过来。
  肃王邪佞的瞥一眼小厮,冷笑:“我的好皇弟,哥哥帮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就这态度?等回了陈国,你得赔给我三个美人!”
  “知道了。”沐沉音不愿与他多说,将美人送到了冀临霄手里。
  冀临霄拂开她的面纱,面纱下是令他这几日牵肠挂肚夜不能寐的容颜。
  她如那晚上一样,呆呆的,双目无神,像个布偶般任由人对待。
  “艳艳……”冀临霄抱紧夏舞雩。
  肃王看着,啧吧两声,说:“御史大人真乃痴情种,小王佩服、佩服。”
  沐沉音说:“御史大人,本王将雩儿交给你了,关于她的情况,本王已书信告知师父。在师父来之前,本王会寄居此处照顾雩儿,如有不便,御史大人请担待着。”
  冀临霄没说话,感激的朝着沐沉音、肃王施礼,沐沉音恸然别过目光,肃王唇角噙着玩味的笑。
  在冀府坐了会儿,肃王便告辞。管家把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和妹妹牵出来,换上沐沉音和夏舞雩来时的衣衫,随肃王离去。在所有事结束之前,这两人都会住在行馆里冒充肃王的美人和小厮。肃王明确表示,他只对长得极美的女人有兴趣,这位相貌平庸的女子可以放一百个心,安心住着便是。
  冀临霄没想到,那个曾经调。戏夏舞雩的肃王,倒是个不坏的人。他亲自送肃王离府,随后打着给夫人请了郎中调养的名义,留下沐沉音。
  如今看一眼夏舞雩的样子,沐沉音的心就和针扎似的。
  她坐在那里痴痴的,沐沉音担心道:“雩儿将自己与外界隔开,这几日不好好进食,困极了才会睡觉,这样对腹中胎儿不好,怕是会保不住这孩子。”
  冀临霄一怔,问道:“这孩子会给艳艳的身体造成多大负担?”
  “不小。”
  冀临霄心一刺痛,道:“如果……能让艳艳身体好些,这孩子……拿掉吧。”
  沐沉音大惊,脸色倏地就变了,“你说什么!”
  冀临霄刚想解释,就见大厅正门被人踢开,应长安从外头风风火火跑进来。
  “应……”
  冀临霄刚开口喊了一字,就见应长安逼到近处,狠狠一个拳头砸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痛让冀临霄身子趔趄,朝后倒去,应长安又是一拳砸过来,嗤道:“混蛋!哥最见不得孕妇受委屈,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哥今儿不把你往死里打,哥就不叫应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啦,还有营养液的宝宝请尽情的砸过来哦!

  ☆、第81章 大人护妻

  应长安落拳如雨,打完了又冲上来; 揪着冀临霄的衣襟又是一拳。
  冀临霄颓然直视应长安; 只见他眸中带煞,眼底血丝遍撑; 疯狂吼道:“混蛋!我捧在手里的小师妹被你搞成这个样子,她还怀着孕; 你个王八蛋!我打死你; 看我不打死你!”
  门外匆匆跑回来的管家,完全不知道应长安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忙过来拉架。
  应长安回头给管家一拳,打得管家跌出去。冀临霄也后背撞在柜子上; 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架开应长安。
  “长安。”沐沉音唤住了他。
  应长安扭头; 对沐沉音森然冷笑:“沐师兄你还袒护这个混蛋干啥?他不配当小师妹的丈夫; 莫不如我们把小师妹带回去,养他们娘俩一辈子!咱罂粟谷有的是钱,还能比他这儿差?!”
  沐沉音道:“你别说了; 这样大呼小叫就不怕刺激到雩儿?快过来和我一同看看她。”
  应长安这才丢了冀临霄; 愤然剜他一眼; 冲去夏舞雩身旁。
  夏舞雩得了失语症的事,应长安已经从沐沉音处知道了; 此刻见夏舞雩一副瓷娃娃般的易碎模样,应长安心里排山倒海的揪痛。
  “天杀的!害了小师妹的人,我定毒他满门!”应长安一手拍在大腿上; 双目锃红。他查看夏舞雩的情况,为她切脉,脸色又黑又白。
  冀临霄从柜子上直起身,走近问道:“艳艳她……还能不能恢复?”
  “你他娘闭嘴!”应长安没好气道:“就她现在这样,能熬到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谢天谢地烧高香了。失语症是心病,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师父也治不来,你还想怎样?”
  他叹息:“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们娘俩,我罂粟谷自然会不留余力的想办法。这是我们罂粟谷的事,跟你这混蛋无关,给我记着!”
  听他们师兄弟皆说失语症近乎不治,冀临霄心下冰冷。
  妙手佛医、辣手毒医,两人都是列国数一数二的神医,若是连他们都被难倒……
  冀临霄没再想下去,他痴看夏舞雩,心里却越发不舍,越发想坚持。
  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不是吗?
  他要做艳艳的心药,努力唤醒艳艳,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哪怕一辈子,他也只要艳艳!
  一日后,楼咏清上门。
  他是和郑长宁一起来的,一到正厅,对上沐沉音冰凝的视线、应长安带煞的目光、还有夏舞雩行尸走肉的模样,楼咏清便差不多猜到原因了。
  他道:“临霄,我刚刚进府时,觉得四周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呵呵,该不会前些日子里就是你夫人刺杀了太子吧?别告诉我你是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包庇凶犯。”
  冀临霄心下一凛,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给楼咏清。他和楼咏清因私交好,彼此上门不打招呼,直接进来。可今日这份随便却给他带来了麻烦,楼咏清和他关系再好,于夏舞雩这件事上,冀临霄也摸不清楼咏清会怎么裁决。
  楼咏清突然展开扇面,眉宇间一派严肃,“临霄,包庇刺杀储君的凶犯,可是要害得你全府连同你义父他们一并遭殃的,你最好冷静的想一想。”他又看向夏舞雩,冷道:“何况,她还杀了张大人、刘大人、裴将军……想来,还有徐桂徐大人是不是?”
  冀临霄心下再一凛,艳艳杀徐桂的事,咏清怎么会知道?
  楼咏清嘲讽道:“临霄啊临霄,我跟你是谁跟谁。徐大人出殡之日,你那明显的想不注意都难的表现,我又怎么会不放在心上?前几天我特意趁夜潜入徐大人家,到那太师椅周围查看了番,接着就找到椅子扶手背面,被人用指力削去了一块。联想到你那日的反常,还有你到我家问的那什么‘法’和‘情’的问题,我就猜想那椅子是被你削的,为的是袒护什么人。那个人除了你夫人还能是谁?原来你夫人便是罂粟谷勾魂娘子,是也不是?”
  应长安猛地拍大腿站起来,眸中如闪着刀刃尖,恶狠狠道:“说这么多你可说够了?告诉你,我七花谷可不是任你们这些混蛋欺负的,敢惹到七花谷头上,就别嫌命短!”
  楼咏清倒也不惧,含笑反问:“在下的职责就是查案定罪和量刑,应兄是想怎样?”
  应长安眼底阴恻一闪,身影倏地闪过来,将郑长宁一拽,拽到了夏舞雩身边。
  “应长安,你做什么?”楼咏清语调冷下来。
  应长安怒哼一声,抄起一把小刀架在郑长宁脖子上,怒道:“哥告诉你!哥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你敢威胁我,我就敢威胁你!管你是当官的还是皇帝老儿,惹到我罂粟谷,我就拿长宁妹子来抵债!”
  郑长宁讶了讶,低头看脖子上的刀,微摇头道:“长安,你冷静些。”
  “长宁妹子你别吭气!姓楼的我不怕他,反正他要是敢揭发鄙人的小师妹,鄙人这辣手毒医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信就试试!”
  冀临霄出言道:“应长安……”
  “闭嘴,没你事!”
  “你放开长宁姑……”
  “闭嘴!”
  楼咏清也缓缓收起扇子,正色道;“应兄,不关长宁姑娘的事,你那刀子若是伤了她,你也于心不忍。”
  应长安冷笑不语,却是将刀子又贴近郑长宁纤弱的颈项几分。
  郑长宁叹了口气,轻声说:“长安,楼大人不会揭发织艳的,你不必警戒。”
  应长安脸上冷色稍淡,苦着脸抱怨:“你怎么帮姓楼的说起话来了,他这人卑鄙狡猾,信不得!”
  “在下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应兄。”楼咏清无语。
  “雩儿!”这当口,沐沉音突兀的一声呼唤,让室内瞬间鸦雀无声。
  应长安立刻抛开郑长宁,转身冲到夏舞雩身边,同时抵达的还有冀临霄。
  冀临霄握住夏舞雩的手,见夏舞雩露出难受的表情,便知道是肚子里那团肉作怪了。他将夏舞雩抱在怀里,问沐沉音:“要怎么办?”
  沐沉音道:“雩儿这一胎本就不稳,她又心力憔悴……”他悔恨道:“若早知会有今日,我便不该只带一颗百草丹来帝京,如有百草丹在,雩儿这胎就能稳妥许多。”
  楼咏清刚接过郑长宁,听得夏舞雩怀孕,一讶,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
  他说:“在下这里倒是有一颗百草丹,临霄,给你夫人用了吧。”
  冀临霄一怔。
  沐沉音一惊。
  应长安冷哼。
  楼咏清从身上取出个黑缎面的袋子,袋子里放着百草丹。他走上前去,将袋子交到沐沉音手里,“敬王爷,你看看吧。”
  沐沉音脸上的吃惊不曾变淡,“敢问楼大人是从何处得来的百草丹?”
  应长安没好气道:“这是太医院里珍藏了二十年的,被这货给偷了,总共两颗,其中一颗他拿去给长宁妹子吃了。”
  郑长宁脸上也闪过惊愕,她自是知道,楼咏清曾用灵丹妙药医治好她的“病”,却哪里能想到那是给皇家吊命用的百草丹,并且,还是被楼咏清偷盗的。
  郑长宁出言:“楼大人……”
  “你吃便吃了,不需多问。”楼咏清朝她温和一笑,再对沐沉音道:“敬王爷且看看这百草丹能不能帮到临霄的夫人吧。”
  沐沉音打开袋子,拿出里头的黑色丹丸,凑近鼻子嗅了嗅,脸色骤变。
  冀临霄以为是不妥,却见沐沉音很快又神色如常,将百草丹转递给应长安,对他道:“你看看。”
  应长安对楼咏清的东西都不顺眼,没好气接了过来,却一细研究,表情变得和沐沉音刚才那瞬间一样。
  师兄弟俩迅速交换了眼神,心里翻江倒海。
  这燕国太医院二十多年前炼制的百草丹,这配方,竟和师父教授给他俩的别无二致!
  楼咏清狐疑的瞅着两人,“二位,怎么了?”
  沐沉音回以温雅的一笑,拱手道:“多谢楼大人慷慨赠药。”
  应长安抱肘哼道:“反正也是他偷的,我们帮着销赃,他高兴还来不及。”
  很快沐沉音就将百草丹碾碎,泡在一杯蜂蜜水里,给夏舞雩喝下。
  不愧是包治百病的百草丹,夏舞雩喝下没多久,脸色就好了些。
  冀临霄总算稍松口气,正要扶夏舞雩去床上休息,就见管家一脸凝重的跑进来。
  “大人,太子殿下来府上拜访了!”
  一瞬之间,屋内似是溢出一股杀气,让管家感受到冰冷的压迫。
  不管是冀临霄还是应长安和沐沉音,此刻眼底都刮起了风雪,恨不能将夏舞雩受过的痛苦都报复到高弘身上。
  “敬王,麻烦送艳艳去榻上休息。长宁姑娘,请你暂且照顾艳艳。”
  冀临霄留下话,沉着目光,走了出去。
  来者是大燕的太子又怎样?他不会允许有人再伤害到艳艳,更会记着这笔债,让太子和柳家有朝一日罪有应得。
  楼咏清长长叹了口气,朝郑长宁挥挥手,把她叫到身边。
  他在郑长宁耳畔低低嘱咐她几句话,接着便追上冀临霄,去应付高弘。

  ☆、第82章 鬼医

  按大燕条例,太子拜访朝廷命官; 命官理应带家属一道相迎。
  但冀临霄的一句“内子在自己养病; 下官没心思与她多说”,便把高弘给顶了。
  高弘是个好战之人; 还因喜欢杀戮而带着些匪气。他立在冀府门口,仰头看一眼老旧的牌匾; 饶有兴致问:“冀大人该不会真想休妻吧?”
  冀临霄不好意思的说:“下官也是人; 忍耐力也有到极限的时候。但内子称病,下官又不能这会儿给她休书; 没得被人非议,只能先将此事晾着; 让太子殿下看笑话了。”
  高弘阴冷一笑:“无妨!”
  这会儿楼咏清也出来了,给高弘行礼。
  高弘摆摆手; 示意他平身; 接着就大摇大摆走进冀府。
  冀临霄和楼咏清这便陪着高弘喝茶。
  高弘此来,不过是探探虚实。他的手下汇报说,一直不见冀临霄把夫人带回来; 但冀临霄又对外宣称夫人这些天都是在养病。高弘有些耐不住; 就想来瞅瞅夏舞雩是不是真的在府里。
  按礼节; 女眷生病休养,没理由教外男探望。但高弘却以身份压人; 非要去探望夏舞雩,典型的混不吝。
  冀临霄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终是起身; 对高弘施礼道:“太子殿下,那便请吧。”
  高弘跟在冀临霄后面,楼咏清跟在高弘后面,就这么到了书房。
  推开书房,高弘在外厅站着,透过珠帘看向内室的情景。只见内室的床上,一道纤柔的身影侧卧在那里,闭上眼像是在休息,那相貌的确是夏舞雩本人,带着病色。而床边还坐着个女人,背对高弘,一手握着夏舞雩的手,静静陪床。
  高弘饶有兴味的问道:“那位美人是……”
  楼咏清道:“回殿下的话,那是长宁姑娘。”
  “原来是郑长宁啊。”高弘唇角的笑意更甚,默了默,说道:“冀夫人这脸色还真是不太好,冀大人还是先把人治好吧,免得迟迟下不了休书,还麻烦自己。”
  冀临霄恭恭敬敬的说:“下官也是这样想的。”
  高弘扫了眼冀临霄,开始觉得没趣了。这一板一眼的人如今也学会撒谎做戏了,冀临霄到底如何避开自己的耳目,将夏舞雩带进府的?
  高弘一时也想不出,只心道:这冀临霄果然够刁。
  左右自己现在拿不出证据,没法证明刺杀他的人就是夏舞雩,因此,面对冀临霄的说辞,高弘只能暗自气恼,拿他没办法。
  最后高弘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冀临霄直到他走远,才敢松一口气,转身对楼咏清道:“多谢。”
  楼咏清摆摆手说:“不客气,我不过是让长宁做个陪床的样子,可有可无罢了。如今你既然决定袒护你夫人,就决不能让太子抓到丝毫证据。不然的话,一整个冀府都不够给你陪葬的,怕还得拉上我这边。”
  冀临霄过意不去,“咏清,其实你不必……”
  “哎,这种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楼咏清举起扇子,止住冀临霄,眼底深了深,说:“我这人有时候离经叛道些,就觉得如果我是你,也会选择保住自己的妻子。何况太子背后的柳家是什么败坏玩意儿,他们血洗软红阁、伤害长宁的仇,我还没跟他们清算呢,怎能还帮着他们把你夫人给出卖了,这种事我想都不会想。”
  冀临霄心中感动,千言万语,抿作一笑,楼咏清也朝他回了道笑容,二人心照不宣。
  接下来的日子里,冀府好似又回到恬静如水的氛围里。
  在外人看来,冀府的两位主子有可能貌合神离,有可能只是小吵小闹,但对冀临霄来说,艳艳永远是他最爱的艳艳,即便她现在不会响应他。
  夕阳西沉,冀临霄坐在窗前的老藤椅上,把夏舞雩抱坐在怀,看看夕阳,再看看被夕阳笼罩下红晕的容颜。
  他柔声低语:“艳艳别多想,总有一天你会醒来,那时我还在你身边,我们也有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抚摸过夏舞雩的眼角,冀临霄低低道:“初见你时,觉得委实伤风败俗,那时我看你不顺眼,但不能不承认,艳艳真是太美了。如今看了艳艳这么多天,竟也看不腻,反是感觉,艳艳愈加夺人心魄。”
  “很多人都叫你‘勾魂娘子’,说你是索命于无形的艳鬼,然而,在我看来,你更该是个从伤痛中爬起来,需要被好好疼惜的人。你勾走的那些魂,又何尝不是因果报应、轮回不爽。反倒是本官……本官才是真被你勾走三魂七魄,无法承受没有你所带来的绝望。”
  手顺着夏舞雩的眼角向下,一点点的抚摸。
  “艳艳,我们说别的,我知道你喜欢吃用帝京的紫糯米做成的糯米糕,今晚我们就吃这个好不好?你应师兄出门去买的,城西的丁记糕点铺子,你最喜欢的。”
  “如今我许多动作都在太子监视之下,他是太子,我是朝臣,无法直接跟他宣战、清理掉他埋下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依然会把你喜欢的都端给你。艳艳,你要是能听见我说话,就回应我一下,可以吗?就算只有一下也好。”
  怀中人还是没有动静,如没有表情的瓷娃娃,眼中倒映着冀临霄的影子,却空虚如死水。
  冀临霄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这些天,他依然坚持不懈,只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拍着夏舞雩的背,让她放软身子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抚上她仍旧平坦的小腹,在她耳边说:“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父子俩一起护着你。艳艳,我爱你,你一定要醒过来……”
  窗外,管家的身影从月洞门跑进来,看着是给冀临霄报信的。
  瞅见冀临霄就坐在窗前,管家索性也到窗前,对冀临霄道:“大人,夫人的师父来了。”
  冀临霄心中掠起波澜,抱起夏舞雩就朝正厅去。
  名满列国的罂粟谷谷主鬼医,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医家前辈,在收到沐沉音的书信后,马不停蹄的赶来,万般挂心他的徒弟。
  此刻,沐沉音和应长安已经在正厅迎接他了。楼咏清正好今日和郑长宁上门探望,见了鬼医,便也行礼,等着冀临霄来。
  冀临霄抱着夏舞雩,飞快走进,夕阳在他身前带出一片阴影,他的影子长长的落在鬼医苍老佝偻的身体上。
  两人在门口对视,冀临霄一看到面前这位慈祥却有着悲哀气质的老者,记忆中的某根弦便跳动了一下。
  他脱口道:“恩人!”
  鬼医凝眸,打量冀临霄,显然也认出他来。鬼医道:“老朽记得你,几年前,老朽曾救过一个中了毒、被人刺了一剑、又掉下悬崖的人,没想到竟是雩儿的丈夫……”
  听着他沙哑的、沧桑的声音,冀临霄心中的难过竟被扩大了好几倍,他沉痛道:“是本官的错,没能保护好艳艳,对不起。”
  “唉,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你将人放下,容老朽看看吧!”
  冀临霄这便放下了夏舞雩,她坐在椅子上,像是被定身似的,凝望地上的砖石,根本不知道所有人都在关心她,更不知道自己想念很久的师父已经来到面前。
  鬼医替夏舞雩诊脉,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心酸哀叹:“执念生而不灭,将自己逼到这般田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师父,雩儿的失语症,可有办法医治?”沐沉音问。
  鬼医略有颓然,“天命为大,纵然是医者,又如何能逆天而为?老朽亦只能倾尽这一把老骨头,能治她到什么程度,便是什么程度了。只是……”
  冀临霄听得心下一揪,忙道:“前辈有话,但讲无妨。”
  鬼医也就直言了:“老朽需将雩儿带到罂粟谷去静养,帝京这个地方她是不能再待了。”
  他要把艳艳从自己身边带走?冀临霄变了脸色。
  鬼医道:“这里的魑魅魍魉太多,雩儿留在这里,纵是你们都向老朽保证她会是安全的,老朽也不敢放心啊。”
  冀临霄的心如被掰开似的,又胀又痛。他不想让夏舞雩离开他,他无法想象没有夏舞雩的日子,更无法承受每天一个人辗转反侧挂念她情况的那种滋味。
  何况,艳艳若被带走,万一教太子给落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
  冀临霄深深作了一揖,道:“恳请前辈能留下艳艳,本官会一直陪她说话,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鬼医用复杂的目光打量冀临霄,叹道:“你倒是个痴情人啊。”
  他说着,眼底哀光掠过,苦笑:“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冀临霄被那“情深不寿”四字惊得心下一派冰凉,刚要再言,就听鬼医道:“我们既是江湖中人,就不该属于朝堂庙宇、深宅大院。你若真心疼爱雩儿,便听老朽一句劝,就此放手,让她回罂粟谷吧。”
  “前辈三思!”冀临霄已微微现出紧张之色。
  楼咏清也帮腔:“慧极未必要伤,情深也未必会不寿,前辈就非要将人带走?”
  “这毕竟是七花谷之事。”
  “好一个七花谷之事!咱家倒要看看,谁敢带走咱家的儿媳!”门外突然响起冀明鹤的声音,引得大厅之人都转头看去。
  只见冀明鹤正往这儿过来,一袭青衫,外罩层薄纱,薄纱的料子轻如鹅羽,无风也轻轻招摇。
  他伤好后行动不那么利索,走路略慢,却还是一步一步稳健的迈过来,直起腰杆走进大厅,与鬼医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接。
  这瞬间,两个人如被石化,竟是双双僵硬的看着对方,眼底相继碎开波光。
  “阿鹤!”
  “季樘?!”

  ☆、第83章 重获一个家

  没人能料到,季樘这个名字会被喊出来。
  正厅里所有人惊呆了; 诡异的寂静夹杂着某种压抑太久的激动; 让众人竟觉得一阵恍惚。
  唯有夏舞雩无知无觉,傻傻的坐在那里; 盯着地砖,一动不动。
  最震惊的就是冀临霄; 他就立在旁边; 左边三步之外是鬼医,右边三步之外是冀明鹤。他定定瞅着冀明鹤; 刚出声道:“义父……”就见冀明鹤慈祥的望着自己,眼角有泪水流了下来。
  “临霄; 来、来。”冀明鹤朝他招手,因为激动和急切; 招手的动作演变为伸手。
  冀临霄忙握住冀明鹤的手; 来到他身边,顺着他的指引,有些惶然的和鬼医对上目光。
  冀明鹤喜极而泣道:“临霄; 你本名季凌; 乃是取自凌云之意; 这是季樘和如烟为你起的名字。”他伸手引向鬼医,“临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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