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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饲养实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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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一怔,绽开一抹冷笑:“小阮有柳国公府和太子殿下在身后,我姐姐柳莹又是受宠的淑媛娘娘。师兄觉得,凭你区区一个都察院御史,还想把我拉下马?”她轻蔑道:“何况,你有证据吗?所有能帮你作证的人,可都死光了哦。”
“你这狠毒女子——”
“非礼啊!”不想冀临霄话没说完,柳芸就一脸惶恐的大叫:“来人啊!非礼!救命!有人非礼啊!”
这突来的一招,让冀临霄始料未及,他手还揪着柳芸袖子,被周遭人一看,倒真像是非礼的画面。周遭女客一致向冀临霄投来眼神杀灭,有爱打抱不平的男客已经冲上来帮忙。柳芸挣扎扭动,在男客的帮助下脱离了冀临霄,她的几个丫鬟忙跑上来将她护在中间,一个劲的问:“夫人没事吧?好个登徒子,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们夫人!应该将他送官!”
几个男客也骂道:“好色之徒!在公开场合都敢这样!”还有人挽起袖子,朝冀临霄打去。
冀临霄握住他拳头,用暗劲化解了力道,眼神凌厉扫向柳芸,“卑鄙无耻之徒!”
“你……你下流!”柳芸哭天抢地,“我好好一个良家妇女被你公然调。戏,我不活了,让我死吧!”
“夫人别啊!”
“夫人不要自寻短见!”
“嘿!这小子真不要脸!”
“就是!看别人有几分姿色就给拽到墙角,非礼不成还骂人,以为穿得好点就能仗势欺人了?哪家的纨绔,也不看看这店里多少有权有势的!他算哪根葱?”
“不要脸!”
冀临霄百口莫辩,气得脸色铁黑。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喷口水谩骂。他盯着柳芸,握紧的手骨节已然苍白,指甲在手心按出深深的印。
却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在一片谩骂中显得十分明显。
“这位夫人,我家夫君可是都察院御史冀大人,青天大老爷,怎么会非礼你?泼脏水也得靠点谱吧。”
冀临霄一怔,周遭人沉吟,夏舞雩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冀临霄挑的那件紫棠色襦裙,正是刚从更衣室出来,就过来了。
这套平铺效果并不好的襦裙,到了她身上,却是锦上添花,贵气又华丽,冷漠又妖冶。她微微一笑瞧得人屏住呼吸,却又觉得脊背发冷。
初时的震惊过后,众人便注意到她的话,这方知道刚才那无礼男子竟是都察院的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高风亮节,心怀百姓,若说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是个帝京人都不会信。众人纷纷向柳芸投去疑惑的目光,接着又看向夏舞雩。
这紫衣女子如此绝色,想必就是软红阁的织艳了。虽说是青楼女子,但实在是……美艳逼人。
柳芸也不示弱,笑道:“御史夫人。”
夏舞雩哼了声,走向冀临霄,途中蓦然回首,冲众人笑道:“诸位来评评看,我和这位夫人谁更美?”
☆、第37章 吻
柳芸没想到夏舞雩这样直,一时愣住。
论长相; 柳芸也是极美的; 可显然比之夏舞雩令人窒息的冷艳,差了那么一些。更遑论齐腰交领襦裙甚显身材; 夏舞雩这么一穿,纤腰翘臀; 标志的很。众人虽没明着说出口; 但眼神都纷纷投向夏舞雩。
柳芸轻笑:“御史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都从良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风骚?”
夏舞雩玉指挑起颊边一缕乌发; 就着唇畔一吹,道:“有得卖也比你没得卖强。”
柳芸顿时觉得脸面挂不住。
夏舞雩冷笑:“我夫君都没说什么; 夫人倒是很关心我的形象呢。你说我夫君有我这么一位妻子,还何必要非礼你呢?”说罢; 回眸一笑:“大人; 你说我美么?”
冀临霄差点被呛到,说道:“美。”
他说的是真话,脸也迅速变红; 轻垂眼像是不敢直视夏舞雩; 这模样看在众人眼里; 都觉得御史大人是被他妻子吃得死死的。
围观之人已有三分之二不相信柳芸的话了。
柳芸拨开身侧丫鬟的手,倒也显露出几分贵妇的仪态。
她说:“御史大人的确是青天大老爷不假; 然而他能娶你这么个妓。女回家,又怎么干不出非礼他人。妻子的事?”
“正是因为他娶我这个妓。女为妻,才说明御史大人没有门第之见; 一视同仁。”夏舞雩道:“我登堂入室,夫君自是少不得被人指点,即使这样他也要给我这个名分。御史大人如此专情之人,谁都看得出来,你泼他脏水到底意欲何为?”
不得不说,夏舞雩这番“瞎话”把柳芸弄得站不住脚。冀临霄有些出神的盯着夏舞雩的侧影,适时道:“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的事,就是没做。”
“就是啊,大人才不会伤我的心是不是?”夏舞雩又是回眸一笑。
冀临霄又是脸一红。
这下众人是彻底不信柳芸了,各式眼神杀灭都投在柳芸身上。
柳芸咬咬唇,冷声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方才大家都看见了,御史大人拽着我不放。”
冀临霄冷冷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官统领都察院,迟早要制裁你的罪行!”
不得不说,冀临霄的口碑摆在那里,即便大家见着他拽着柳芸,也不相信他会非礼良家妇女。眼下听了他这句话,更觉得是事关公务,并非柳芸一面之词。既然一时之间难辨真伪,也就不说话,只用探究和质疑的眼神看柳芸。
柳芸快撑不住了,冷下脸色,重重一哼:“今儿出来一趟真晦气!我们回去!”说着将一张银票甩给掌柜,带着四个丫鬟离去。
夏舞雩漠然看她一眼,走到冀临霄面前,笑道:“大人,我们也走吧。”
冀临霄脸还红着,却突然似发现什么,直勾勾看她。
夏舞雩眨眨眼,“大人?”
冀临霄忽然说:“掌柜的你过来,我夫人身上这件衣服,还有……那件、那件、以及那件……”连着指着好几套,“按着她身上这件的尺寸,一样来一套,本官全买了。”
夏舞雩:“……”
这算是对她的……奖励?
于是这场小波澜的结局,就是冀临霄提着好几个购物袋,和夏舞雩离开成衣店。
回家的路,步行起来有些距离。
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两人并肩行走的样子,像极了一对大肆消费满载而归的恩爱夫妻。
与来时不同,归去的路上,冀临霄缄默不语。
夏舞雩看了他几眼,猜也知道他是因为柳芸而心情极差。
刚才在成衣店,她从更衣室出来时,看到冀临霄看柳芸那眼神充满愤恨、控诉与不甘。而那愤恨不但是对柳芸,更像是对他自己。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她确定,冀临霄憎恶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所以她出头了,就是想告诉柳芸不要欺人太甚。柳芸有太子和柳国公撑腰又怎么样?太子她恨之入骨,柳国公那样对应师兄,她也没好感,她才不会让柳芸这么肆无忌惮的诬陷到冀临霄头上。
夏舞雩突然停下脚步。
冀临霄也跟着停了。
“怎么了?”他问。
夏舞雩静静看他,眼波如潭水,一袭紫棠色襦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显得遗世独立,裙下绢花随风轻摆。她含笑说:“大人和柳良娣是旧识吧。”
冀临霄一讶,似有点心虚。
夏舞雩道:“看你们仿佛还是有仇的样子,我相信大人的品行,所以定是那柳芸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织艳,我……”
“没事,大人不必说。”夏舞雩微笑,淡淡苦涩流露,“不堪回首的事多了,我有,大人也有。大人不曾问过我为什么每到雷鸣闪电时就那副样子,我自然也不会追问大人心里的伤。不过,若是大人哪天憋不住了想和我诉苦水,我一定洗耳恭听。”
冀临霄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胀起来,像是风箱被灌满了风,嗡嗡作响,难以平静。
他想他此刻定是疯魔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神情,像是欣赏一副传世之作那样看得目不转睛,越看越觉得心里鼓噪的厉害,还发热发酸。
他看着看着,看到她饱。满红艳的唇,看得身体产生一种亲近她的冲动。而还没等他判断出此处乃是大街,身体已先发起行动,将她拦腰一搂,低头朝她唇上压去。
“大、大人!后面有车!”夏舞雩惊呼。
冀临霄一愣,身子一僵,回头就看到一辆马车呼啸而来,离他们不过七尺之距。
冀临霄忙揽着夏舞雩纵身一跃,脚上轻点几下,便到了路边一条巷子口。夏舞雩被他压在墙壁和胸膛之间,耳边是那马车车夫的叱骂:“奶奶个熊的,你俩没长眼睛!”
呼啸而过的马车扬起一地尘埃,冀临霄用一只袖子替夏舞雩遮挡,看着那马车过去,转眸凝视夏舞雩。
这回,他耳根子红了,方才的疯魔清醒了点,冀临霄尴尬的轻咳两声。
夏舞雩心想这人可真奇怪,一会儿一副被她迷住的样子,一会儿又娇羞的不行,百姓口中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在生活上这般闷骚矫情的模样,大概也只有她知道了。
夏舞雩突然想逗他一把,故意问道:“大人怎么不继续了?”
冀临霄面皮一抖。
“大人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美呢?”
面皮再抖。
“冀临霄,你敢不敢吻我?就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
有色心没色胆?冀临霄面皮三抖,眼底火苗窜起,恼羞成怒。
不好,这人怎么一股视死如归的味道?
夏舞雩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冀临霄破釜沉舟一般的贴上来,头一低,红唇上一热,竟是真教他给吻了!
夏舞雩大惊。
这一吻很轻、很柔、很快,像蜻蜓点水似的。
可却又很麻、很酥、带电,电过夏舞雩全身。
她怔怔看着放开她的冀临霄,突然就觉得耳根子发热,脸上也发热,热的跟煮熟了似的,竟是不同于她从前给冀临霄送香饼上门的那日,不小心栽到他怀里时的反应。
那时她只是有点羞,对自己一时的柔顺感到惊怪。
而这次,却不是单单一个“羞”字可以概括的,而是、而是……心中竟然有丝暖暖的、甜甜的感觉,纵是很淡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夏舞雩惊讶道:“冀临霄,你……”
冀临霄别过视线,义正言辞道:“还愣着做什么?回家!”
夏舞雩:“……”
这哪里是娇羞?这分明是占了便宜还喊非礼。
夏舞雩对着冀临霄的背影道:“大人,我们买的衣服……”
你把购物袋全落在地上了好吗?
冀临霄顿窘,忙咳嗽两声,回身把购物袋一个个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分两只手提着。走了两步又突然把所有袋子都换到左手中,用右手牵过夏舞雩,带她回家。
夏舞雩失笑,这个人啊……
回家的后半程,走得风平浪静。
冀临霄仍然没有说话,不过夏舞雩能感觉到,他心情好多了,没再因柳芸的事而郁结。
但一想到柳芸,夏舞雩便觉得沉重。柳芸的丈夫太子高弘,她的仇人,在她精神失常的这些天始终干扰她的情绪,让她更加无法冷静,绝望又恼怒。
高弘百毒不侵,她的调香术便无用武之地,她想过让冀临霄教她武功,但这些日子他为她操劳,她又颓废枯槁,就是商议了此事也落实不了。
而现下,倒是个时机,夏舞雩不想耽误分毫时间。
她说道:“冀临霄,教我武功。”
“你说什么?”冀临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学武功,你教我武功可以吗?”
“你想学武?”
“是。”
“不行。”
夏舞雩讶然。
原以为冀临霄对她纵容无比,定是会答应她,却不想他拒绝得斩钉截铁。
她问:“为何?”
冀临霄道:“本官自问能保护你。”
“大人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我身边吧。”
“学武是男人之事,你一个女人学什么,本官不会教你的。”
老古板!夏舞雩嗤道:“冀临霄,女人怎么了?你看不起女人?”
冀临霄皱眉,“本官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识好歹。”
夏舞雩心一沉,一着急,不小心说重了话:“还以为你多讲道理,原来也不过是信奉教条的俗人,其实你从心底就看不起我这个妓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购物袋就是布袋子,别想多。
☆、第38章 他的妖精
话一说完,夏舞雩就后悔了。冀临霄对她如何她怎会不知道; 从他三书六聘娶她开始; 就绝没有看不上她身份的意思。
她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这样轻易就动了怒,冀临霄真好本事。
夏舞雩深吸一口气; 缓和道:“大人; 给你添麻烦了。”
冀临霄板着脸,盯着她看; 眼底有些复杂的东西。他沉吟了会儿,说道:“我没有看不起你; 只是想将你养护起来,做个安稳的官夫人; 不想你和我一样; 因为身怀武功而经常要打打杀杀,那都是危险行为。”
夏舞雩心口发涩,说道:“但大人可知; 如果我小时候便会打打杀杀; 那么至少……也许我还能保住哪位亲人……”
冀临霄一惊; 皱眉不语,一脸凝重。
夏舞雩既已说了开头; 便也说下去了:“我不是自幼无父无母,大人,在我四岁前; 我有一个完整的家,爹娘、兄弟姐妹、待我如己出的长辈,我都有。在我四岁生辰那天,是个雷雨天气,就像前些日子那样。那天一群强盗闯进我们家,烧杀抢掠,把我所有的亲人都杀死了,而侥幸生还的我也因为受了重伤,差点死去。”说着,眼角已湿润欲滴,“如果那天,但凡我有一点能耐,至少还能护住那么一两个人吧,可我只能藏在床下看着他们都是怎么被虐杀的,大人,我……”
冀临霄被震住了,内心深处一阵抽痛的感觉,每痛一下都牵动他遍身筋脉,如同刀割似的难受不已。
他终于明白造成她精神失常的起因是什么,电闪雷鸣的天气,四岁的孩子亲眼看着家族被灭门。
她还说她受了重伤,差点死去。而他记得,郎中说过,她曾经丢失了一半的血肉,是靠着医术和草药重新生出来,她常年泡在药浴之中,所以才会拥有白的病态的肤色。
夏舞雩已经说不下去了,如果说她看着家人被杀绝是人间地狱,那么,那些强盗虐待她的过程便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炼狱,她根本不敢再回忆。而当她眼前模糊,眼泪欲落时,忽觉得手上一紧,被冀临霄拉到了怀里。
他拉得有些僵硬,她几乎是撞上去的,不疼,只是觉得这胸膛好坚硬,里头一颗心咚咚的跳着,滚热的热度窜上她冰冷的身躯。
冀临霄用拇指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去,这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他放下手,拍着她后背,说道:“我……不会哄人,你别难过了,我答应教你武功。”
夏舞雩抬头,难以置信的瞪着冀临霄。
冀临霄又板了脸说:“你学归学,却不准出头,踏踏实实让我护你,否则我便不教。”
夏舞雩破涕为笑:“我答应大人。”
周遭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冀临霄方才光顾着夏舞雩,把他们当空气了,一时不查,听得有人咒骂:“把老婆都整哭了,这人不怎么样啊!”
“唉,人家两口子小打小闹哭哭笑笑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觉得他老婆长得忒好看!这么个大美人,居然也舍得弄哭。”
夫妻俩:“……”
冀临霄尴尬的咳一声:“回家!”
夏舞雩拖着长音道:“是、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接下来的路上,夏舞雩因心情好了些,又开始逗冀临霄。
冀临霄到底是招架不住她这样,尴尬嘴硬,两耳通红。
夏舞雩突然想,刚刚她和冀临霄的“吵架”,是不是就和这世上的每对夫妻一般,吵吵闹闹生生气,你让让我我让让你,这辈子就过去了。
可惜,纵然那样平凡恬淡的日子是她喜欢的,她却没资格长久的拥有。有朝一日待她杀尽了仇人,怕是不会再留在这里了。说到底,冀临霄是判官,她是犯人,他们站在对立面上。未来的事会如何,她真的不知道。
回到冀府,出来迎接的丫鬟小厮们明显感觉到两位主子氛围和谐。
冀府那个说话不把门的丫鬟,前些日子休假了,今天回来正兴奋,一看到冀临霄一手牵着夏舞雩、一手拎着好几个购物袋,便拽上两个小厮跑过来接过购物袋,说道:“大人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果然大人最疼夫人了!大人夫人,你们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少爷?”
冀临霄脸色一黑。
夏舞雩忍俊不禁。
丫鬟说:“小少爷好,小少爷可爱!当然夫人这么美,生个大小姐那肯定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夏舞雩笑问:“那你说,是大小姐美还是我美?”
“都美都美!不相上下!”
冀临霄闷声道:“扯这些有的没的做甚?都进府去!”
丫鬟哭丧脸:“呜呜呜,小的错了……”
大家进府后,小厮们把主子买的衣服都提到书房。
这些日子夏舞雩随冀临霄住在书房,她的东西也被拿来,屋子里东西多,人气足,倒显得原本的正房没了用途。
冀临霄把买回的衣服给她,她一套套试穿。
一扇屏风将她遮挡,她每换一套走出来,冀临霄就要看痴一会儿。
他翘起唇角,说道:“很适合你。”
的确是很适合她,夏舞雩站在铜镜前,也这么觉得。不管是那套紫棠色的襦裙,还是妃色、鸦青色,无一不是乍看之下不甚美,穿到她身上却是惊艳不可方物。
夏舞雩由衷说:“之前怎么看不出来,大人这样有眼光。”
冀临霄道:“我只是感觉,这几套定能适合你,毕竟……”
“毕竟我气质比较特殊,是不是?”夏舞雩走到他近前,媚眼秋波,手指在他鼻尖点了下。
“大人分明是拐着弯骂我是个妖精呢。”
冀临霄脊背一紧,鼻尖顿时一酥,酥到全身,酥的心砰砰直跳。
这女人简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夏舞雩又一笑,问道:“大人想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武功?”
“吃过晚饭吧。”冀临霄觉得松了口气。
晚饭是家常菜,简单的很。用过膳食,冀临霄从最基本的武学开始给夏舞雩教起。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夏舞雩也知道,她想把武功练到高弘那个水准,绝不是短期的事。她能沉得下心,也定要突飞猛进。冀临霄原本担心她吃不了苦,却不想她比他想象的要顽强多了,第一个晚上就刻苦的让他惊讶。
天色不早,万家灯火渐熄。
冀临霄劝了夏舞雩早些休息,于是,一个问题来了,她今晚是睡在书房,还是回她自己的房间去?
冀临霄一字一句道:“看今晚的天气是不会下雨了,你如果不习惯留在我这里,我不勉强你。”
夏舞雩摇摇头,自然而然的随冀临霄回到书房。
这十几天的雷雨天气,她不好过,可因为冀临霄的守护,她的精神上没有那么崩溃,也没有被恐惧过多的折磨。
她是真的感谢冀临霄,也觉得心暖、感动。
她不再想要像刚出嫁时那样,只用交易和契约来框定两人的关系。她想改变些,想试着和冀临霄分享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不挥霍他的纵容,尽力做一个好妻子。
这样的话,至少在她离开帝京前,他们能彼此获取满足和快乐吧。
“大人,我不回房。”夏舞雩浅笑。
冀临霄有点意外,心底却滋生淡淡的喜悦。见夏舞雩这一晚上又累又困,还出了身汗,他劝道:“去洗洗,早点歇下,明天先自己空抽练着,待我下朝回来再指点你。”
“嗯。”
夜深人静,澹月如钩。
小小书房的桌案上还摆着厚厚的宣纸,蜡烛熄了,一室静谧。
男人和女人的衣衫,整整齐齐摆在床边,床下并排放着两双鞋履。
床上的人相拥而眠,夏舞雩睡的很安详,再不复前些天那种惊恐和颓废的状态。
午夜梦回,冀临霄醒来,看着怀中的娇躯软软缩在他臂弯里,心中也不禁一片柔软。
这是他的妻子,这样安详的、毫无防备的贴着他睡觉,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他既满意又心疼,仿佛怀里的女子是块易碎的珍宝,他得更加尽力的养护好她、浇灌她、给她宠爱。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说不清究竟是何滋味,但这感觉一点也不坏。
冀临霄兀自笑笑,小心提了夏舞雩身上的被子,塞住任何可能漏风的关节。
咏清说得对,他判别一个人总是非黑即白,就像他讨厌青楼女子那样,恨不得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但如今,他知道自己的确错的离谱。
青楼女子又怎样?织艳却是不同的。
跟织艳一起过日子,其实也挺好。
次日夏舞雩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人了,冀临霄去上了早朝。
夏舞雩起来后,吃了点东西,温习了昨晚冀临霄教给他的武学基础,随后去整理冀府内务。
这些天她病着,内务都是管家处理,今日见着管家,拿回了事务,有一摊子事要忙。
夏舞雩静下心一样样处理,休息之余,便想着自己埋在徐桂府上的那枚棋子。
正好今日上午软红阁来送信,写信人是应长安。
应长安在信中说,她委托他监视徐桂侧室胡氏的事,现在有进展了。
☆、第39章 芳华夺目
这些日子丐帮的弟兄们一直在打听,知道那胡氏比之前受宠了些; 徐桂十日里会有五六日上她房里过夜。
信的末尾自然是一些应长安吹嘘的废话; 夏舞雩看过后,将信搁进烛台里烧毁。
当日她给胡氏的那块香饼; 功效是静心养神,不是勾搭男人。胡氏之所以受宠了些; 其实是因为心里多了层屏障; 行止之间自信起来,让徐桂多关注了些而已。
当然; 这些夏舞雩都不关注,她算了算时间; 那熏香差不多已经完全融入徐桂的脏腑,她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不过; 要怎么接触到徐家人; 这是个问题。她可以把胡氏再约出来,但这样一来二去容易暴露自己。若是指望在宫宴上见面,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有场宫宴。
夏舞雩想了想; 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她可以在冀府设宴; 把包括徐桂在内的一干客人全请过来。前些日子柳国公不还办了寿宴么?她何不为冀临霄也办一个?
正巧冀临霄的生辰也快到了; 夏舞雩深以为这是个好办法。只是,冀临霄没多少钱; 禁不起她往后总这么折腾,终究是得靠软红阁这个金库撑着。昨天,她还考虑给软红阁弄个新头牌出来; 但培养一个头牌也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夏舞雩想了会儿,还真想出条“捷径”。
有一个人在风月场的名气不比她小,舞技也与她不相伯仲,她何不试试将那人迁到软红阁?
夏舞雩当下有了主意,唤道:“管家,你来。”
“夫人请吩咐。”
夏舞雩起身道:“备车,随我去教坊司,带上名帖,我要去见长宁姑娘。”
白天的教坊司清净,夏舞雩递上名帖,很快就被领到郑长宁的房间外。
管家在门外等她,她进去,看到的是郑长宁坐在桌边作画的情景。郑长宁袖口挽至胳膊肘处,满头黑发被一根发带高高束在脑后。
她提笔、研墨、蘸朱砂,专注的神情让她看起来更加清冷。
初来帝京时就听说过郑长宁极擅丹青,若要她出手作画,没有千两黄金是不行的,教坊使靠着这个又挣下不少钱,全充给了钟鼓司和礼部。
夏舞雩放低脚步,悄然靠近,本不想出声打扰,却在看到郑长宁笔下的画作时,禁不住倒抽一口气。
郑长宁在画的,竟是楼咏清。
“楼大人救了长宁一命,这是他讨的回报。”郑长宁淡淡道。
夏舞雩被纸上的人吸引了目光,喃喃:“当真是栩栩如生。”
郑长宁说:“我却不满意,画了好几幅了,总觉得缺少些什么,便都撕了。”
夏舞雩道:“你的画千金难求,自然画功也登峰造极,至少在我看来,这楼大人画的已经教我分不清真假了。”
“是么?”郑长宁淡淡一笑,搁下画笔,问道:“御史夫人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你还是叫我织艳吧。”
“长宁不敢。”
夏舞雩笑意深了些,“没关系,我虽然嫁给了御史大人,但私底下还管着软红阁,我始终是软红阁的织艳。”
郑长宁抬眼看入夏舞雩的眼,沉默了会儿,问道:“你来找我,是和软红阁有关。”
“是。”夏舞雩说:“我想把你从教坊司赎出来,去做我软红阁的新头牌。”
郑长宁讶异的凝视夏舞雩。
夏舞雩笑道:“软红阁的若情因作奸犯科,得在牢里待十年,现在的软红阁急需一个新头牌。我思来想去,培养新人终是太消耗时间,不如请你过去。”
郑长宁淡淡道:“我未必会同意。”
“可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件有利无弊的事。”
“何以见得?”
夏舞雩说:“第一,我出钱为你赎身,你可以不用再被教坊司奴役,你到了软红阁,赚的钱与我四六分,凭你的名气可以攒下许多私房钱。第二,妓子的身份是任人作贱不假,但至少到了我软红阁,你可以选择只卖艺不卖身。不管是谁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都可以为你做主。”
郑长宁浅浅一笑:“为我赎身费用很高,也许会掏空软红阁的底子。”
夏舞雩确信道:“没关系的,因为我相信,你十天就能把这些钱全赚回来。”
郑长宁敛了笑容,转眸,静静看着未完成的画作。她将桌上的玳瑁盘端给夏舞雩,后者拾起盘子里的水果,小口小口吃起来。
沉默了一阵,郑长宁喃喃:“你这样说,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人往高处走,哪怕我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也如此。趋利避害,不是很好么?”
“是。”郑长宁道。
夏舞雩见事情说定下来,唇角笑意变浓。她垂眼,看了眼郑长宁的画,再看向郑长宁那清绝的、像是早已不在意这世界的姿态,吟然道:“这幅很好,别再撕了,你已经将楼大人画到了极致。”
郑长宁喃喃:“只怕是还要撕下去。”
三日后,夏舞雩一掷千金,将郑长宁赎出教坊司。
和郑长宁之前所说的一样,赎她出去,几乎掏空了软红阁的底子。夏舞雩唯有先将自己手里的余钱拿出来供软红阁运营,同时安排郑长宁住进去,就住在自己从前那间房里。
郑长宁到了软红阁的消息,用不了几天就传开了。
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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