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宰辅在上-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要想将听兰的恋慕掐死在摇篮里,只有残忍些的法子才奏效,若是任其发展,怕是就算王崇出现在她面前百般示好,她也会无动于衷,毕竟有陆然珠玉在前,听兰怕也会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说起来那王崇也是个不错的人物,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模样,脾气也同听兰一样是个软和可亲的。听兰同他过日子再好不过了。
  那陆然,可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人物,上辈子他年过三十都没有娶亲,可见是一心扑在官场上,想也不想那些情啊爱的。
  闻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今日自己做得妥当与否。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利用别人的善良谦让行事,闻昭抓着绸被蒙过头,她好不喜欢这般……
  她能料想到从此听兰怕是与她心有罅隙,可若是以此为代价换回她原本的生活也是好的。怕就怕她仍是放不下陆然……
  陆然……
  闻昭就是想怨他也没有理由,毕竟那次花灯节他什么都没有做,是听兰自己喜欢上他的。
  也不知听兰何时能遇上那王崇,闻昭下了决心要撮合那两人,不能让他们的姻缘因自己的重生而发生改变。
  闻昭再一次翻过身,却陡然见到窗外立着一个黑影!
  闻昭连忙爬起身跑到梳妆台上握了一根发簪在手中,她为了对付皇上演练了无数遍怎样能一击命中心口,这时候倒也能排上些用场。
  在这样的强自镇定中,闻昭按捺住怦怦直跳的胸口,盯着那黑影的动静。

☆、第22章 闯香闺

  那黑影一个灵活的翻身,便稳稳地站在屋内,闻昭将发簪捏得死紧,嘴唇抿成一条线,额上也不知不觉渗出些薄汗。
  夜晚安静得可怕。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那黑影便欺近她,劈手欲躲过她手中的发簪,闻昭一个弯身滑溜地从他腋下绕过,抬手便要刺下。那人转身的速度奇快,一把抓住闻昭的手腕,那发簪如何都刺不下去了。
  闻昭见状不妙便要狠狠踩他,那人却像是预先知道一般,左脚往后一退,闻昭便踩了空。
  那黑影在这当口将闻昭手里的发簪夺过扔到一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闻昭阻止不及反被他紧紧箍住,她在那人怀里挣扎,慢慢地却停下来。
  果然,那人在她耳边沉沉道,“遇见危险第一时间不喊人,只想着逞匹夫之勇?”
  方才闻昭在挣扎间闻出了此人身上是她相熟的气息,便不与他反抗了,但心中的恼怒却是愈燃愈旺。
  “我竟没想到陆侍郎是夜闯女子闺房的宵小之辈。”语气生冷,带着一听便知的怒火。
  陆然松开她,道,“本是来与你说些事,见你拿了支簪子自卫,便来让你看看用簪子到底有没有用。如何?这簪子能防贼吗?”
  闻昭咬咬牙,分明是这人不规矩在先,现在竟来与她说教,她只好抠住字眼道,“你倒承认了自己是贼,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黑暗中一声轻笑,那人也不理会她的语气,接着上句道,“仗着自己身手有几分灵巧便如此托大,今日幸而是我来,不然你的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闻昭知晓这人说的其实不假,她当时若是大声叫喊也比单枪匹马的胜算高些。
  然而她下意识地选择独自一人对敌。
  闻昭垂眼道,“我受教了。”随即抬眼看他,“倒是陆侍郎,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出去,不然我可喊人了。”
  陆然见黑夜里这姑娘的双眼竟然灼灼发亮,煞为好看,便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不信任你的下人?”
  她自然是信任扶摇芙蕖的忠心的,只是潜意识里还当自己在孤军奋战。
  这种孤独感深入骨髓,怕是说与旁人听都得不到理解,也只有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怪物懂得了。
  见闻昭默默不说话,陆然又道,“你派出去的那个还是收回来吧,盯着经过的马车看有何用处?”
  闻昭讶然,这人竟发现了白嬷嬷,还知道了她是自己的人。陆然见闻昭明显惊了下,道,“你那仆妇不懂得避人耳目,整日地守在包间窗口,旁人想不注意都难。”
  “我可是……打草惊蛇了?”毕竟这事太过重大,若是因闻昭而坏事,她也担不起这责任。
  陆然摇摇头,想着她可能看不清,出声道,“还不至于,只被我的手下看见了而已。”
  “这件事交给我,你就不要插手了。”担心自己语气让小姑娘心里不舒服,陆然再加了一句,“好吗?”
  闻昭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问他,“若是这事牵扯到了国公府的利益呢?”
  陆然沉声道,“国公府有恩于我,我不会让你们蒙受损失的。”
  他说,国公府有恩于他……是指他会试前的那次接济吗,还是指那个没见他用过的国公令?
  “其实你早已报了恩,上次你在水中救我……”闻昭视线落在地上。
  陆然打断她,“上次就你并不是报恩。上次的事,你还……记得清楚?”
  闻昭不知陆然为何这般问,她知道是他救的啊,且她还去陆府专程道过谢,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陆然看她反应就知道了答案,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感受,恼于自己被人带偏了话题,他硬生生地将话题拐过来,“你早日传信给那仆妇叫她回来吧。”
  “背后之人通常不会明目张胆地坐着自家马车出来,若他真敢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怕是更加什么都查不出来,若他坐的是一辆没有标识的马车,你如何认得出他是哪个府里的?且出来的人一定是背后之人派出来的不见光的手下,你如何知道那人效忠的是谁……”
  闻昭垂头思考后,抬起头看他,“若此事有了眉目,我询问于你……”
  陆然俯下身平视她,正容道,“这事是有人委托与我,不可外泄分毫……不是我信不过你。”
  他……信得过她吗?可他们的交集并不多,且有不少次都在争执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闻昭点点头,低声道,“知道了。”
  陆然默了下,黑暗的房里只余两个人的呼吸声,他开口道,“昭……姜二姑娘,你只需过好你的闺阁日子就好,外头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就是不靠你的祖父和爹爹,你还有你二哥三哥。”
  是啊,三哥也要进官场了。
  闻昭似乎有些明白先前陆然同三哥一路时说的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了。
  陆然悄无声息地走了,外间的丫鬟仍熟睡着,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闻昭重新躺回榻上。
  眼睛盯着头顶的幔帐,陡然想起,她方才只穿着里衣同他说话,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屋里这么黑,应当没有关系吧?
  闻昭觉得这个夜晚更难以入眠了。
  第二日丫鬟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羊脂玉佩,闻昭接过一看,这玉佩上分明刻了个纂体的“陆”字,忙用手盖住那个字,与那丫鬟道,“我竟不小心落了块玉佩在这里。”
  等她们出去之后,闻昭再次将那玉佩拿出来看,昨天他们交过一番手,若是那时候落下的,这玉佩没有摔碎真是难得。
  罢了,下回再见到陆然还给他就是,闻昭这般想着便将这块玉佩装进了荷包里。
  再过几日便是庄起的及冠礼,国公府是肯定会去的,现下闻昭正与姐妹几个挑选礼物。这次的礼物非比寻常,要更贵重些才对,且闻昭与国公府其他姑娘不同,她与那庄起是实打实的表亲,她的礼物更得用心。
  前几日闻昭正为这礼物一事头疼不已,她是个不太会挑礼物的,现在又遇上了她根本不想送礼物的人,更头疼了……
  在这当口三哥解救了他。原是三哥担心她寻不到称心的礼物,竟将他的珍藏品拿了出来,那是前朝四君子之首的崔衍崔大师作的明月山涧图,那月光逼真得似是天上的月辉淌在这副画上,那山涧似乎也在欢快奔跑,耳边似乎都能听得到清冽冽的声响。
  这幅画向来有价无市,三哥也不知是何时得到它的。
  可惜这幅画要送与旁人了,闻昭皱着鼻子对三哥道,“要不换一个礼物吧?”
  三哥看着好笑,点了点她皱得可爱的鼻子,道,“这幅画都不肯送你表哥,他知道了得多伤心?放心吧,这样的藏品三哥及爹爹那里都还有好些,你不必舍不得。”
  礼物就这样定了下来,闻昭这次也只是陪着她们几个罢了。
  听兰听月与庄家的关系都隔了一层,就是不单独挑选礼物,在姜家准备的礼品单子里加一些也是可以的,她们这般无非是看在闻昭与闻熠的面上罢了。
  因此闻昭就是再不喜欢逛礼品店也心甘情愿地来了。
  那边听月看上了一只紫玉狼毫笔,便决定要那个了。那笔作为生辰礼自然是够的,却超出了听月的预算,听月皱着秀气的眉头,盘算着是回去取钱还是如何。
  忽地想起这一行人里头还有闻昭这个不买礼物的,且闻昭平日里就是最有钱的那个……
  听月噙着狡黠的笑背着手过来,走到闻昭面前将手一摊,道,“二姐姐接济接济我呗~”
  闻昭早在她皱眉那一刻就知道她要如何做了,现在也不多说,直接将荷包取下给她,爽快道,“要多少自己拿。”
  听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闻昭无奈一笑,这四妹妹都十一了还是小孩子一样的性子,简直跟闻昙差不了多少……
  那荷包里有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几片金叶子,怎么着也够她用了……等等,那荷包里还有一物!
  闻昭想起来这茬,连忙过去欲拿回自己的荷包,却见听月已然将那玉佩取出,正好奇地问旁边的听兰,“咦,二姐姐何时有这样一块玉佩?我竟没有注意到……”
  听月说完这句便将玉佩放回荷包,取出里边的银票来递与掌柜的,也就没注意听兰陡然惨白的面色以及摇摇欲坠的身躯……
  那是陆侍郎的玉佩吗?如何在二姐姐那里?他们是……两情相悦吗?听兰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心里低落得就是那日二姐姐表明心迹也比不上。归根到底,她还是奢望着那人能注意到她,那人不会喜欢上漂亮聪慧出生也比她好的二姐姐……
  闻昭见听兰明显不对劲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然看出来了,便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罢了,看到就看到,误会就误会吧,只是看听兰反应这般强烈,还是担忧得很,也不知她何时才能彻底放下陆然。
  她是真不明白为何听兰就因为花灯节那惊鸿一瞥就对陆然情根深种。若是看上了他的皮相,那听兰大可以喜欢庄起,可听兰早先就见过庄起也不见得她对他的皮相有几分另眼相看。
  且她见到陆然的机会少得可怜,陆然也没同她说过话的样子,也不知是怎样的执念牵引着她。
  这日挑选完礼物回去的时候气氛便有些不对劲,听月似乎也察觉到了,只摸着装毛笔的锦盒问两人是不是累到了。
  闻昭讨厌对家人演戏,可她此时不得不为之,闻昭笑着说没有,又问听兰脸色怎得这般差。
  听兰知道闻昭不知晓她的心思,可此时看着她美得动人的脸和无知无觉的关切笑容,觉得心中苦涩难言,头一回怨上了这个样样都比她优秀的二姐姐。
  她们不过相差两个月,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听兰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能妒忌二姐姐,她是二姐姐啊……

☆、第23章 行冠礼

  行冠礼那天,庄少傅为庄起的宾者,姜闻熠则做了赞者。
  庄少傅为他加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随后同上辈子一样,给庄起取了表字“云临”,有“扶摇直上临云端”之意。
  庄起的头顶多了一盏白玉冠,整个人愈发身姿如松,鹤一般立在那里,眼睛却不自觉朝底下某一处看去。
  那人同上次见到那般,在一群人中美得发光,她同众人一起看向他这边,眼神有种分辨不出的复杂。
  在宴会上闻昭看见了庄芸,算起来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看见过她了。
  庄芸年前就与那易姓的门下侍郎定了亲事,现在她是一枚待嫁的少女了,各种社交活动都少了下来。今日的庄芸打扮地光鲜亮丽,脸上却有一丝轻易察觉不到的颓然。
  闻昭寻到机会偷偷将她拉到一旁,问她怎么看着憔悴了些。
  庄芸看着她不说话,眼眶却渐渐红了,闻昭半抱着她,问,“可是对亲事不满意?”
  这易侍郎官居高位,是薛相的辅臣,性子也是个沉稳内敛的,除了相貌平凡些,就没有什么错处了。上辈子去得早让庄芸守了寡,所以这辈子闻昭并不想让庄芸嫁给他,但是舅舅的想法如何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易侍郎的确是能为庄起铺路的那位。短命这种事她又不能贸贸然说出来,然而他其他的方面都是挑不出错处的,于是庄芸与他的亲事再一次定下来。
  庄芸红着眼看向她的眼睛,有些失神,倒像是通过闻昭的眼看另一个人。
  闻昭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我瞧着那易侍郎是个不错的,爹爹都说他行事稳重呢,不然为何这般年轻就到了门下侍郎的位置?你且放宽心,他不会亏待你的……”
  心里却下了决心要想办法找出上辈子易侍郎无端暴毙的原因,要是能避免,那么庄芸也不用守寡了。
  宴会结束后像姜家这样的亲戚就留得稍晚些,姜二爷正同庄少傅说话,虽然庄少傅仍板着一张脸,好歹也能有问有答了。
  闻昭仍与庄芸说着体己话,庄芸心情好些了,同她有说有笑的。
  也是,都定亲几个月了,该想通的都差不多想通了,也就是看见闻昭勾起了心里的那点不甘。
  这当口,庄起从前边走来,同二人打了招呼,笑着对闻昭道,“表妹送的崔大师墨宝我很喜爱,表妹有心了。”
  一般来说拆看礼物不会这般早,庄起这样说是想表达他很重视她的礼物的意思?
  怎么可能,前世他都不曾喜欢她,这句话大概可以翻译成重视姜家吧。
  闻昭微笑点头,“表哥喜爱就好。”
  又是这样矜持而疏淡的微笑,庄起不下三次在闻昭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原是没有什么的,可见过了她波光潋滟的笑眼,听过了她娇莺恰啼的笑声之后,这样的微笑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庄起难以察觉地蹙起俊眉,这些日子他回想过于这表妹的过往,哪里有什么过节!
  难道是因为妹妹的亲事而埋怨他?可那个易择已经是他在爹爹的名单里挑选的最可靠的妹婿了。
  至于姜三,他原本还考虑过,可姜家没有那个意愿。如今他倒庆幸庄家与姜家没能亲上加亲,不然他自己的亲事就……
  什么时候,他竟想着要娶表妹了?
  庄起惊讶于自己念头一起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但能娶表妹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利大于弊,这么一想通,庄起的心里都舒坦些了。
  “阿芸,祖父前些日子不是给你寻来了一只白猫么?给表妹瞧瞧。”
  庄芸一听,精神陡然好了些,同闻昭道,“昭表妹,我同你说,那只猫可好看了,我给它取了名叫馒头。它的眼睛是蓝色的呢,像那些西域人的长相,我带你去看它!”
  馒头……原来庄芸也是个取名废。
  闻昭看着庄芸屋里的外榻上趴着歇息的白猫,感叹着庄芸的取名水准。这“馒头”与那白面馒头也就只有颜色像了。
  馒头的毛好长,闻昭头一回见到毛这样长的猫。那猫似乎被吵醒了,立即睁开眼来,将闻昭吸入了蔚蓝色的星河里。闻昭惊叹,原来蓝色的眼睛竟是这般好看,像蓝宝石一样晶莹透澈。
  书上说南边的海是汪汪一片的蓝,也不知是不是这样的颜色……
  庄芸笑道,不无得意,“好看吧,哥哥说这是萨……”
  庄起见庄芸顿住,帮她接下去,“萨珊。”
  “对对对,萨珊那边来的。”
  庄起看着闻昭笑得柔和,“家弟那里有一只公的,以后这馒头产了小猫崽就可以给表妹送去了。”
  要是放在以前,闻昭铁定喜笑颜开,可如今看着面前这人,竟不知该不该受了这个人情。
  庄芸摸着馒头的脑袋,笑道,“馒头产了崽崽,一定会给昭表妹留一只的。馒头,喊干娘!”
  闻昭被她逗笑,揶揄道,“那你就是它的亲娘了?小小年纪也不害臊。”
  庄芸一边逗弄馒头,一边道,“昭表妹你可是比我小上三岁呢,却这般老成,总觉得我才是那个表妹似的。”
  闻昭回去后,庄芸意味深长地看着庄起道,“哥哥对表妹好像有些不一般?”
  庄起并不愿多说,径自走了,留庄芸在后头想着若是表妹真成了她的嫂嫂又当如何。
  好像……也不错?
  她与姜三不能成,她哥若是与表妹能成也好。
  这日,姜家请了振北侯府的老夫人到苏太师府上说亲去了,苏府那边态度暧昧,只说考虑考虑,苏穆宛的亲事不着急云云。
  其实苏家定是为这姑娘操碎了心,苏穆宛今年已是双九,再留就留成老姑娘了。外界甚至在猜测着苏姑娘迟迟不嫁人是有什么隐情,可碍于苏太师的面子,只能笑道苏府疼女儿,要多留苏穆宛几年。
  说亲时女方贯会矜持,这样的回答基本是成了的。
  姜二公子心喜,没过几日就上门提亲去了。
  这期间容家表妹容姝曾到姜家拉着闻钰直嚷嚷着不要娶苏家姑娘,二哥心情好,也不闹她,倒是容许特别不好意思地将容姝强拎回府。
  这亲事总算定下来了,苏穆宛也就成了闻昭的准二嫂嫂。有了这一层关系,闻昭去苏府也去得更勤些。
  闻昭眼前的苏穆宛,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并不是她不懂矜持,怕是喜悦藏都藏不住了。苏穆宛说她留到十八未嫁,就是在等二哥喜欢上她。
  如果她要嫁的人不是二哥,那么那个人是谁都一样,不如不嫁。
  闻昭惊讶问她,“还能不嫁人吗?”
  苏穆宛竟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道,“女子为何一定要嫁人?若是没有中意的,就自己养活自己啊,何必跟一个不爱的人绑在一起强颜欢笑呢?”
  闻昭感慨苏穆宛一闺阁女子竟能说出这般特立独行的观点来,话虽大胆却是有道理的。
  当闻昭问起她缘何就认定了二哥,她道,“本来觉得你二哥是个潇洒不羁的,与其他男子不同,后来那次他将我从马车上救下,简直是男神好吗!”
  男神?
  闻昭觉得这姑娘说得话有些奇奇怪怪的,不过她大体也能理解,大概是天神下凡的意思吧。竟不知道二哥在苏穆宛的心中地位这般高。
  且这姑娘仿佛觉得亲事落定之后就不需要矜持了,一改往日的娴静,在闻昭面前叽叽喳喳地说二哥如何如何“男神”。
  闻昭听了一耳朵对二哥的赞美,回去的时候头还是晕乎的。
  到了府上闻昭又被二哥逮住问她同苏穆宛说了些什么,待闻昭如实相告后,二哥哈哈大笑,道,“姑娘就是直接点的好。”
  闻昭这下总算明白这二人为何能凑到一块儿了。
  这两人身上的酸腐气息暂且不提。这日嘉平长公主给国公府几个“适龄”的公子姑娘下了请帖,前去参加公主府的春宴。
  这嘉平长公主乃是皇上亲妹,皇上待她也极好,传言皇上甚至想赏些面首给长公主,被长公主拒绝了才作罢。也是,这嘉平长公主已然有了一子一女,与驸马过得也和乐,何必再收些面首给一家子添堵呢。
  但这长公主有个毛病,就是爱当红娘,这几年她已然在皇上那边儿点了几对鸳鸯了。遇上她的春宴,那是有人喜,有人惧。
  若是在春宴上大出风头得了长公主赏识,对士子而言就是官途通达,姑娘家也会嫁得好些,毕竟长公主一句赞赏就可以抬高一个人的身价。但若是被长公主乱点了鸳鸯谱,那就有苦难言了。
  国公府里,听兰,闻昭,闻熠,闻钰都在列。二哥会接到帖子纯粹是给这次春宴加一块遮羞布罢了,不然这春宴该直接叫相亲宴了。
  不过二哥也是欢喜的,因为苏家姑娘应当也在受邀之列。两人定亲之后见面更少,因此这样的机会算是难得了。
  闻昭想着这次春宴万万不能去,而母亲却记挂着她的亲事想让她多出去交际交际,说得闻昭拒绝不得,又没办法装病,只好想着到时尽量避开得了。
  要不自己就表现得差劲些?
  春宴那天,闻昭一大早被秦氏拉起来,闻昭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秦氏道,“小瞌睡虫,今日得早起打扮好赴宴!”
  闻昭眨了眨水气氤氲的眼,道,“随便打扮就行,我再睡会儿。”
  声音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软糯。秦氏听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但这事真不能退让,长公主的春宴如何能随意打扮?怕是会让人扣上不敬公主的罪名。
  秦氏强硬地将闻昭拉起来,道,“旁的事都行,这事没商量。”
  闻昭自然不是拎不清的,此时瞌睡也行了,但她仍是想着打扮得不失礼就好,毕竟她重生回来是为了改变国公府的命运,儿女情长的事情她都没有考虑,只是想着不要跟庄起牵扯上就行。
  若是在长公主的春宴上被牵了红线,她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秦氏像是明白了她的顾虑,道,“昭昭放心,以国公府的势力是可以帮你拒绝掉不喜爱的人选的。你若是得了长公主的赞赏,对日后的亲事也有帮助。”
  “昭昭已经十三了,这些事都该考虑了。我们的昭昭什么都好,但是不爱交际应酬,旁人知道得也少。如此,这样的时机就更不能错失了。”
  闻昭知晓母亲在为她着想,只是国公府固然可以拒绝长公主,却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若是长公主一个不高兴在皇上那里指摘了国公府几句,国公府的处境就会受影响,而这样的后果与她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

☆、第24章 同补画

  嘉平长公主果然圣眷浓厚,从她的公主府就可见一斑。
  这府邸极宽敞,五进的大院,修得像是江南园林,将这富丽堂皇的公主府衬得极其雅致。闻昭与听兰从马车上下来,由公主府的一个管事嬷嬷领进院子,见里边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
  闻昭随着嬷嬷走过亭台水榭,横过小桥流水,五幅的裙摆春花一般绮丽。听兰不自觉地朝闻昭看去,自从知道了二姐姐的心思后,听兰便止不住地观察她。
  她的二姐姐只比她大上两个月,却生得那般美丽,寻不出一丝瑕疵,就连走路都比旁人好看,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鼓点上,裙摆也跟着摇曳生姿。
  听兰的视线移不开了,心里却是苦涩难言。
  到场的人越来越多,闻昭心中越发不安。
  前世的这次春宴是闻昭头一回参加,也是最后一次,那日太子也到了场。就算那时太子正妃人选已然定下来了,好些女眷仍是盼着太子能多看她一眼,就是捡个太子侧妃当当也是好的。
  闻昭旁的都不怕,就担心太子再一次看上她,那么她在花灯节那天躲避太子就成了无用之功了。
  正这般忧虑着,庄芸及苏穆宛都来同她说话,闻昭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顾虑同二人笑谈。听兰与这二人关系并不密切,倒不是庄芸与苏穆宛瞧不上她,实在是话说不到一块儿去。
  庄芸心思跳脱,苏穆宛骨子里也是个离经叛道的,闻昭这样的性子尚能同她们玩到一块儿去,听兰却太过娴静了些。
  当然听兰也有自己的圈子,只是相比闻昭的处境要尴尬些。与她交好的要么同她一样是高门庶房嫡出,要么是门第低些的嫡支嫡女,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女都心高气傲的,只同那些最体面的人说话。
  往日里听兰倒没有觉得如何,只同这些圈子里的说些体己话,如今心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让她有些说不出的堵。
  听兰愈发自厌,她觉着自己如今的不平衡都是对二姐姐的嫉妒,这样的她……太丑恶了。
  一水之隔的公子们也陆续到场,闻昭看过去的时候,那陆然一身竹青长衫款款走向人群,清俊的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像是一股子汇入溪水的清流。
  这家伙,穿得倒是应了“春宴”的名头。闻昭朝听兰看去,见她果然脸朝那边,心下顿时无奈得紧。
  其实不仅是听兰,在场的许多女眷都不自觉往那边看去,看那个少年状元,官场新贵,长辈口里后生可畏的人。
  另一些姑娘则是时不时偷瞄一眼姜三公子,庄芸那样的看一眼心里就沉痛一分的,反而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就算她才是这些个女眷中最心悦姜三公子的。
  她早就觉得表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人选,如今看来她想得不差。年少有为倒是其次,只看他为人处世的真诚稳重就知道这人是个有风度有担当的,而选婿不就是看这些么。她是没有机会了,而旁的姑娘却都有可能成为那个伴他一生的人……
  庄芸强行打住心中所想,朝着另一个人看去。
  那人已然是廿六的年纪,长得也是其貌不扬的样子,庄芸早就知晓,但此时看着易择被表哥衬得像是白玉旁的灰石,她仍是失望又低落。
  庄起也来了,正与旁边的王崇说着话,因着淮安伯府是庄家的姻亲,故而他与王崇也是有着几分交情的。
  这番谈话有些心不在焉,两人似乎都在朝小河对岸看去似的。
  庄起当然是在看闻昭,她打扮得并不是最华丽的,却怎么看怎么出众。说起来庄起也不明白自己对她上心的缘由。可表妹是他生平仅见的漂亮,家世背景也相当不俗,比旁的姑娘都称他的心,且她对他的奇怪态度总叫他不能释怀,一闲下来就在想这事。
  虽说薛相独女薛锦馥家世更甚,也更高不可攀,可他到底是不喜欢那样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姑娘。女子本就该以夫为纲,那薛家的就不是个能做妻子的。
  庄起见旁边的王崇也朝那边看去,心下一紧,他看上的姑娘怎能容旁人觊觎?
  这王崇还真不是在看闻昭,而是看向闻昭旁边不远处的听兰。
  那个姑娘是他母亲中意的,说是性子端静日后好持家,长得也美,家世又好,是个难得的,旁的人选都比不上这姑娘合适。
  他见过这姑娘的画像,是母亲偷偷托人画下来给他的,嘱咐他藏好了别叫旁人见到,省得日后她被人指摘。
  而眼前这姑娘分明比画上还要好看些,眼里黑白分明的,眉眼间染着些迷人的轻愁。
  王崇觉得心像是被一只小手揪住,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就是她了。这种感觉陌生又奇怪,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她似的,竟平白让他生出些亲切喜爱。
  人群中的说笑声陡然一静,原是长公主从远处走来了。
  这长公主与记忆中的一般模样,打扮得并不富丽华贵,而是穿着湖蓝色的长裙,裙外罩了好几层的轻烟纱,云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