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京门风月-西子情-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静静地听着,时而点头,嘴角不觉地露出笑意。
  若是她的娘亲还活着,一定也如英亲王妃一般吧?怪不得英亲王妃能和她娘成为手帕交。
  秦铮有这样的娘,可真是让人嫉妒。
  如今她算是明白秦怜心中的恼恨了,这样的一个娘,被秦铮全部给霸占了。搁在她身上,也是不甘心和秦铮置气的。
  “娘,您可真是啰嗦!说完了吗?”秦铮从外面提了一大袋子草药回到落梅居。
  英亲王妃也说得差不多了,打住话,回头看向门口,见他手中提的很大一袋子药,嘴角抽了抽,“这么多药,听音都喝完的话,怕是再见到草药就会吐了。”
  “不全让她喝,以后用来做药膳。”秦铮道。
  “这个法子好!我那时候就喝不下了,也是做药膳来补的。”英亲王妃道。
  秦铮将一袋子药扔在地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没自己喝,拿过来递给英亲王妃,对她道,“娘,您说完了就回去吧!我看到爹去您的院子了。脚步匆匆的,老头子又有事儿了。”
  英亲王妃接过水,闻言一愣,疑惑地道,“他不是陪意芝进宫面见皇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意芝?崔意芝?”秦铮挑眉。
  英亲王妃点点头,看着他,“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孙太医进府的同时,意芝也来了,可是他刚到门口,宫里便来了人,皇上宣他进宫。你爹陪着他去了。按理说,如今也就刚见到皇上,你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没进宫?”
  秦铮若有所思,“这样说来定然是没进宫了!您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英亲王妃与谢芳华说得口渴了,连忙将手中的水喝了一半,之后将杯子递给秦铮,站起身,“你说得对,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意芝说意端的血毒被两位年逾花甲的隐世老夫妻给解了。皇上派的秦浩和秦倾去了清河没抓住人。心里分外不舒畅。如今意芝刚进京,还没来咱们府落脚,皇上就得到信儿宣他进宫,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打算呢!”
  秦铮忽然眯起眼睛,“两位年逾花甲的隐世老夫妻给崔意端解了寒毒?”
  “据说是这样!你这个死孩子,闷在屋子里,如今什么也不知道。”英亲王妃瞪了秦铮一眼,“咱们府的大公子去了趟清河,虽然没办好皇上交给的差事儿,但是回来遭了劫匪,没得皇上怪罪,反而拿到了京麓府兵彻查的权利。俗话说,拿到手里的权利怎么可能轻易送出去?皇上给了权利也不会轻易收回去。这回他若是做些什么,有左相支持,又更容易了些。你呀,还是快想想对策吧!别等着他对付你的时候,你反抗不得,娘也跟你遭罪。”
  “哪儿能呢!他就算手里抓了把糖,儿子也能让他变成土。”秦铮笑了一声。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英亲王妃忍不住笑了,伸手搭在春兰的手上,由她扶着走出了房门。
  秦铮将英亲王妃送出门口,见她离开落梅居,他转过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走进屋,阴寒着脸看着谢芳华,“我刚才问你,你不是说没有事情了吗?”
  谢芳华对他笑笑,语气轻浅绵软,无辜地道,“是啊,你问我都做了什么事情,我只做了解毒这一件。的确是没有了!”
  秦铮闻言顿时气笑了,瞪着她,“狡辩!”
  谢芳华撇开脸。
  “还有谁与你去了?”秦铮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谢芳华想起除夕那日城门口的事情,秦铮大动了怒气,若是让他知道李沐清的话……
  “公子!”外面忽然出现一人,低低地喊了一声。
  秦铮转过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声音清淡地询问,“查出来了?”
  “是!”
  “说!”秦铮话语简洁,面无表情。
  “听音姑娘两日前出了府,在街上遇到了翰林大学士府的王公子、监察御史府的郑公子、忠勇侯府的谢世子、右相府的李公子、宫里的八皇子、侍郎府的程公子和宋公子。”黑衣人据实以告,“右相府的李公子后来没去来福楼喝酒,而是和听音姑娘出了城去了清河。”
  “又是李沐清!”秦铮气息攸地一沉。
  黑衣人顿了片刻,继续道,“至于到清河之后,属下查不出来了,没有他们在清河内的行踪。而且除了进出城外,只查到了李公子,听音姑娘被人暗中刻意隐去了痕迹。”
  秦铮冷笑,“李沐清这是要撬爷的墙角吗?他好大的胆子!真是笃定爷奈何不得他了?”
  黑衣人不再说话。
  秦铮手敲着窗棂,沉默半响,吩咐道,“再去查查崔意芝!”
  “是!”黑衣人退了下去。
  秦铮缓缓地转过身,隔着窗前和床前的距离看着谢芳华。脸色幽深难辨,目光难测。
  谢芳华看着秦铮,不得不承认,他手下养着一批很厉害的人,当她身份是王银的时候,她就领教了。如今在她昏迷的时候吩咐人去查她的行踪了,而且还不遮不避地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坦荡得有些无耻,但偏偏她把他砍了,还下药弄昏迷了,如今昏倒,是理亏的那个人。
  秦铮盯着谢芳华看了半响,漂亮的眉梢挑起,“你对李沐清很喜欢?”
  谢芳华摇摇头,淡淡道,“喜欢谈不上,李公子太过聪明,我做的两件事情正好都倒霉地被他撞上了。被他遇到,还能够摆脱他吗?不太容易吧?就是我想方设法摆脱他,也是很费时间的。所以,不如就拖他下水。”
  秦铮忽然嗤笑,“你倒霉?”
  谢芳华点点头,她回京后,除了被秦铮缠住外,和皇上做交锋的两件大事儿都碰上了李沐清,不是倒霉是什么?
  秦铮见她点头,怒意攸地散去,从窗前走过来,站在床边,伸手将她歪斜的簪子随意地扯掉,一头青丝从头上滑了下来,他用簪子拨了两缕散乱的青丝放在她耳后,对她弯起眉眼,笑容可掬地道,“右相狡诈若狐,李沐清不遑多让。你避不开他,拖他下水是对的。”
  谢芳华被他突然大逆转的态度弄得有些懵。
  秦铮直起身,将簪子放在一旁,轻轻哼道,“李沐清若是不懂得控制自己心的话,爷会叫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倒霉!”
  谢芳华认真地看了秦铮一眼,不做声。
  “行了,你若是还困就继续睡吧!我去给你做饭煎药。”秦铮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门,离开的身影怎么看怎么随意轻松,不带丝毫脾气和怒意。
  谢芳华看着他出了房门,被他那句做饭煎药牵动了神经,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不多时,厨房隐隐传出香味和药味,飘进了屋子里。
  谢芳华再也睡不着了,遂推开被子起身下床,见她早先穿的那件衣裙被撕破了丢在墙角处,不用想也知道是秦铮的手笔,她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件外衣,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明日立春,今日的天气暖了不少,这样的夜晚,风都没那么寒冷了。
  小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谢芳华缓步来到小厨房,小厨房的门开着,一眼便看到秦铮在锅前做菜。火炉上熬着药。灶膛里放的是干柴,他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往锅里放调料,那姿态分外轻松悠闲。根本不像她学做菜那样对于放哪个调料考虑半天。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铮竟然能下厨,还还如此像模像样。
  秦铮听到脚步声,回头瞅了她一眼,“怎么出来了?不睡了?”
  谢芳华点头,倚在门框静静地看着他做菜。
  秦铮不再说话,转回头,继续干手里的活,看着随意和漫不经心,但是偏偏让人觉得这样的姿态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不多时,他做好了够两个人吃的饭菜,对谢芳华询问,“手还有力气吗?有的话过来端这些进屋去!”
  “有!”谢芳华走进小厨房,端了一个托盘装满了做好的东西,往屋里走。
  秦铮洗了手,端了药,出了小厨房。
  回到屋,谢芳华将饭菜摆在桌子上。
  秦铮稍后进了屋,将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芳华第一次吃秦铮做的饭菜,放在口中,仔细地缓慢地认真地品了品。
  “爷第一次下厨,就是为了你,若是你不感动得都吃了的话,那么以后你休想再让爷给你下厨了。”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坐下身,有些拽拽地道。
  谢芳华刚想说盐放少了,有点儿太淡,闻言立即咽了回去。
  秦铮勾了勾嘴角,“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最近要喝药,适宜吃清淡些。”
  谢芳华恍然,点点头,只要不用她下厨,吃什么都行。
  二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吃着饭。
  落梅居的夜分外宁静,朦胧的罩灯下,浣纱格子窗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清俊颈长,一个纤细娇软。两两相对,春的气息似乎都浓了。
  ------题外话------
  这个月28天,今天26了。这个月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也有很多糟心烦心的事情,伴随着年假过去,也迎来了月底。咱们所有亲们为月票做的努力,我都铭记于心,提起这个,言语匮乏,不知如何表达。总之,就像我开文第一日所说,你们的爱我全部打包了。以后,路还长,我尽我所能写好这个故事儿,给京门一份完满,不负大家,不负自己。
  今日上墙:英亲王妃LV2,秀才[2015—02—25]“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啊情我唱着小曲来了,这两天清河崔氏的事情把芳华累惨了,我代表清河崔氏像大家鞠躬。”
  作者有话:俗话说,嫁夫随夫,你不是英亲王府的人么?这鞠躬的事儿,应该清河崔氏的族长干啊,你一个出了门的姑奶奶,就好好照顾你儿子得了。O(∩_∩)O~

    第八十九章保护

  落梅居梅落无声,风过无声,月牙悄悄地挂在天幕亦是无声。
  用过晚膳,谢芳华喝了汤药,困倦地起身回屋睡觉。
  秦铮轻轻抬手,她刚站起来的身子顿时坐了回去,她抬眼看他,他不看她,伸手倒茶,口中自然地道,“刚吃过饭就睡容易积食,汤药易上火,半个时辰后再去睡。”
  谢芳华看着他,忍不住道,“爷,您管的是不是有点儿多?”
  秦铮眉梢动了动,抬眼瞅她,漫不经心地道,“我还能管得更多些,你信不信?”
  谢芳华抿了抿嘴角,这个人霸道起来谁也硬不过他,他说得的确有道理,便不再立即去睡,疲惫地靠着椅子歇着。
  “半个时辰够下一局棋了。”秦铮伸手从桌下的暗格里抽出一盒棋盘,对她问,“下不下?”
  谢芳华摇头,“没力气!”
  秦铮这回到没强求她,径自摆上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
  谢芳华抬眼瞅他,他双腿翘着坐在桌前,一手支着桌案,一手时而黑子时而白子地换着。姿态漫不经心,悠闲随意,有一种清雅的贵公子风流之态,她撇撇嘴,就是这副模样,让燕岚、李如碧等千金小姐肝肠寸断,痴心难忘。这个祸害!
  “你在骂我?”秦铮忽然道。
  谢芳华眨眨眼睛,这个人的读心术可真是炉火纯青了,摇摇头,“没有!”
  秦铮嗤笑了一声,“你撒谎的本事爷以后也该刮目相看了。”
  谢芳华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什么人做什么样的事情,对他这种恶人,她撒谎了又怎样?
  秦铮慢悠悠地落下一颗黑子,围困住了谢芳华面前的一颗白子,顿时四面都是黑子,一颗白子成了困死之局,他抬起头来,对她道,“你快输了。”
  谢芳华闻言看了一眼棋盘,被气笑了,“明明是你一个人下,我为何输了?”
  “我虽然是一个人在下,但是黑子才是我的,白子是帮你下的。”秦铮道。
  谢芳华瞪眼,“就算如此,你的黑子凭什么处处下的是好棋,白子凭什么处处下的是破棋?如此反差,你也好意思说我输了?”
  秦铮无奈地耸耸肩,“我向来对自己好,既然是对立之局,我凭什么不把自己下好了,把你下破了?”话落,她见谢芳华轻哼了一声,挑眉,“反正你输了,若是不想输,你有本事就动手将白子救活。”
  谢芳华骂他,“幼稚!”
  “我看你也没什么本事,根本就救不活。”秦铮慢悠悠地拿起白子,“还是我帮你下完了吧!反正输了就是输了。在我面前,也没什么丢不起的人。葵水的事儿你都有过了。”
  “你还说!”谢芳华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白子,对他羞愤道,“我明明不是……”
  “不是什么?”秦铮斜眼瞅她,“你没来过葵水?没弄得床褥哪里都是?没悄悄让我去我娘那里拿过布包?没请来过孙太医?”
  谢芳华一噎,一口气憋在心口。
  秦铮看着她羞愤红到耳朵根子的脸,褪去苍白,分外明丽,他缓缓地轻笑,摆摆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放心,这个秘密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
  谢芳华将攥到手里的白子对着他砸了过去。
  秦铮轻松地伸手接住白子,又递给她,揶揄地笑道,“我看你很有力气,那你来扭转白子的局势吧!若是你不扭转,还让我帮你下的话,这一局你就真的输了。你要知道,我对于吃了你……的白子,是从不会手软的。”
  谢芳华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了一口气,接过白子,咬牙切齿地道,“下就下,别一会儿你输了去找你娘哭鼻子。”
  秦铮弯了弯嘴角,“不会!”
  谢芳华轻哼一声,拿起白子,仔细地观察棋盘上黑白子的棋路。
  不得不说秦铮真不是人,黑子将白子堵得几乎是天衣无缝水泄不通,唯一的一条门路还是放那就会是一个被他吃掉的死角。
  她磨了磨牙。
  秦铮轻松惬意地看着她,同时说着风凉话,“若是你不行,就直接认输吧!爷不会笑话你的。女人嘛,再会下棋,也只是会下而已,不是真的懂棋。”
  谢芳华挖了她一眼,将白子放在那唯一的生门处。
  秦铮挑眉,“你确定放在这里?”
  谢芳华绷着脸点头。
  秦铮毫不客气地伸手拿了黑子给她吃掉了,口中懒洋洋地道,“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谢芳华暗骂了一声,在一处暗棋上落下了一颗白子,吃掉了他一颗守着孤角的黑子。
  因了这一颗子,棋盘上的困局霎时迎刃而解,满盘救活了。
  秦铮一怔,认真地看了一眼棋盘,抬头看谢芳华,眸光有些异样。
  谢芳华轻轻敲着桌面,学着他懒散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地道,“爷,您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吗?如今算是将白子救活了吗?”
  秦铮嗤笑,撇撇嘴,挑眉,张扬狂妄地道,“就算你如今救活了那又如何?稍后爷动动手指头,你不还是乖乖地困死不动?”
  “那就试试!到底谁困死不动。”谢芳华心底哼了一声,拿定主意,一会儿让他输得不认识她娘。
  “试试吧!”秦铮拿起黑子,寻思了一下,缓缓落下。
  谢芳华拿起白子,揣摩了片刻,也慢慢地落下。
  一黑一白,一大一小,两种棋子和两只手你来我往轮换着落在棋盘上方。
  半个时辰后,下了一盘和棋。
  秦铮扬眉,“你没困死我。”
  “你也没困死我。”谢芳华道。
  秦铮勾了勾嘴角,得意地道,“但是你陪我下了一盘棋,还是我赢了。”
  “幼稚!”谢芳华忿了一声,站起身,回了中屋。
  秦铮坐在桌前慢慢地收拾棋子,将一颗颗的棋子装进棋盒里,等桌子上的所有黑子都拿走装完,棋盘上只剩下白子的时候,现出了两个大字,名曰,“幼稚”,他轻笑,伸手推乱棋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爷就是幼稚了又怎样?”
  谢芳华在中屋悉悉索索地换了衣衫,躺去了床上,落下了帷幔,闭上眼睛,不理会外面收拾棋盘嘀咕的秦铮,安然入睡。
  秦铮收好棋盘,放回原处,坐在桌前,并没有去里屋入睡。
  任谁连着睡了两日夜,也不想再睡了。
  画堂里甚是安静,中屋有淡淡的轻细的均匀的呼吸声传出,他静静地坐着,品着茶,茶香环绕口舌,他清俊的脸上神态看起来分外心闲意静。
  “公子!”外面出现一人,清喊了一声。
  秦铮“嗯”了一声。
  “崔意芝和孙太医进城后,林七将孙太医拖来咱们府,崔意芝也即刻跟着来了。但是刚到咱们府门,宫里的吴公公便来传皇上的旨意,宣他进宫。当时王爷正从外面回府,在门口碰到了崔意芝,念他初次入宫,得皇上召见,便随他进宫了。但是二人刚到宫门口,皇后在此时摔倒了,伤了腿,皇上闻讯匆匆去了皇后宫里,刚从咱们府给听音姑娘问完诊的孙太医也即刻被招去了皇后的凤鸾宫。出了这样的大事儿,皇上今夜只能陪皇后了,所以,让崔意芝明日再进宫。”那人禀告。
  秦铮扬眉,“皇后为何突然摔倒?”
  “据说这几日皇后因为四皇子没在京,这样热闹的年节,她牵挂四皇子孤身一人在漠北军营,下响在御花园和林太妃商量给八皇子庆生之事。林太妃回宫后,她又久坐了许久,天黑路滑,她心里想着事情,也就摔倒了。”那人回道。
  秦铮忽然笑了一声,“摔倒得好及时!”
  那人不说话。
  “崔意芝呢?如今在哪里?回咱们府了?”秦铮问。
  那人摇摇头,“崔意芝和王爷在返回咱们府的途中,在街上正巧碰到了谢氏盐仓的继承人谢云继。谢云继似乎和崔二公子是旧识,被邀去吃酒了。王爷便独自一人回来了。”
  秦铮闻言若有所思,须臾,偏头往中屋看了一眼,忽然缓缓地笑了,“谢云继,到是妙!今日崔意芝吃酒多了,明日会不会宿醉,便进不了宫了?”
  那人沉默不再言声。
  “他们在哪里吃酒?”秦铮问。
  “在来福楼!”那人道。
  秦铮放下茶盏,慢慢地站起身,“正巧爷睡不着,去来福楼看看林七跟何晏学的药膳怎么样了。”话落,推开椅子,挑开门帘,出了房门,对那人吩咐,“你留在这里,守好落梅居,不准出任何事情打扰到里面睡着的人。”
  那人一怔,“公子,属下可是您的近身护卫,随时保护您,您胳膊有伤,这样出去,我不暗中跟着,万一出事……”
  “能出什么事儿?除了你不是还有别人吗?”秦铮摆摆手,不容置疑,“你留下!她若是少了胳膊腿,爷劈了你。”
  那人倒退了一步,无奈地躬身,“是!”
  秦铮脚步轻松地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对于这个秦铮的暗卫多了几分好奇,每次他都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只有在他出现在院中的时候,她才能感知到他的出现,其余时候根本感知不到他。能成为秦铮的近身暗卫,自然功夫不会比秦铮差。秦铮离开后,他果然没走,就立在窗根下,她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深夜时分,秦铮才从外面回来。
  谢芳华听到他脚步轻浅地推开门,走过她的中屋,略微带着一丝酒气和醉意,来到床前隔着帷幔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进了自己的里屋。
  窗外的人在他回来后似乎才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一夜无话。
  谢芳华休息了一夜,感觉疲倦的身体总算是歇过来了几分,天明时分,便早早地醒了。
  里屋没传出秦铮的动静,她径自起身,梳洗妥当,出了房门。
  院中落梅随着轻暖的风飘荡飞舞,迎着晨起的雾色,小院内静谧如画。
  白青和紫夜见谢芳华出来,一起欢腾地跑到了她的脚边,左蹭蹭,又蹭蹭,然后围着他低低呜呜地打转。
  谢芳华笑了笑,身子软软地倚在门口,低头看着两个小东西。
  落梅居成了它们的安乐窝了,它们看起来十分心安理得地待在这里,有点儿乐不思蜀。
  落梅居的确是让人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摆脱喧嚣和杂闹,没有那么多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乱七八糟的人在眼前晃。独独尘世中留出了这样的一块地方,似乎隔绝在了风雨之外。
  她这时终于体会了从小到大在这里被养惯了的听言不愿意回清河崔氏的心情。
  忠勇侯府,她的海棠苑,上方积压着一层黑云,连海棠花都有着一种雾蒙蒙的霜冷之意,却不如这满院飘落的落梅,给人一种静谧的安然。
  这样待下去,的确会让人消失某些凌厉的东西。
  但对于秦铮来说又是矛盾的,这样的落梅居,竟然养成了他那样张狂的脾性,也是异数。
  “起了?”秦铮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有着刚睡醒的暗哑。
  谢芳华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倚着中屋门框,一手挑着帘幕,一手拨弄缠在一起的两缕青丝,不霸道张狂的时候,就是个清俊秀逸的模样,姿态懒散轻慢,随意悠闲。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今天有什么打算,我看你不至于到卧床不起的地步,是在院子里歇着,还是随我出府?”秦铮拨弄开缠在一起的两缕青丝,随口问。
  谢芳华疑惑地挑眉,往日这个恶人霸道得不行,说一不二,从来没有说选择和商量的余地,就比如说昨日下棋,她说不下,非得被他逼迫下了不行。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了?到询问她的意见了?
  “我去忠勇侯府看我的未婚妻。”秦铮漫不经心地道,“你也可以去看看你的主母。”
  谢芳华扭回头,皱眉道,“不去!”
  秦铮忽然笑了,“你确定不去?”
  谢芳华轻轻哼了一声。
  “今日立春,玉女河上为了迎春有舞女和戏耍。一候东风解冻,二候蜇虫始振,三候鱼陟负冰。迎春回大地,鸟语花香,应该是有趣的。”秦铮看着她,“昨日我命人在玉女河上定了一艘画舫。你确定你不去观看游玩?”
  谢芳华暗骂一声混蛋,先说去忠勇侯府,再说去玉女河,他就是故意的。她摇摇头,“不去!没兴趣!”
  秦铮扬了扬眉,慢悠悠地道,“我打算先去忠勇侯府邀请子归兄一道去,既然你不去,那就在院子里待着吧!”话落,他转身进屋梳洗去了。
  谢芳华看着帘幕随着他进屋的动作飘荡晃动,发出哗哗脆响,他颈长的身躯立在盆架前,鞠了一捧水往脸上泼,她看了片刻,对他道,“我就算不去,也不一定要在院子里待着。”
  秦铮动作一停,“哦?”一声。
  谢芳华学着他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昨日宫里的皇后娘娘摔倒了伤了腿,今日王妃一定会进宫去看望吧!我没进过宫,很是好奇宫里,不若我稍后就去王妃那里,随她进宫吧!”
  秦铮瞪了谢芳华一眼,“宫里是你想好奇就能好奇的吗?你是生怕皇叔不想起我的身边还有个你?非要一头撞上去?”
  “一个人闷在院子里,总是无聊的。”谢芳华道。
  秦铮挖了她一眼,被气笑了,转回身,拿娟帕擦了脸,霸道地道,“一会儿随我去忠勇侯府,然后去玉女河画舫。”
  “不去!”谢芳华摇头。
  “由不得你!必须去!”秦铮丢下娟帕,出了房门,去了小厨房。
  谢芳华眼皮翻了翻,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明明今日就是要让她跟着他出门玩,偏偏还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来让她求他,她偏不求。到底是……
  秦铮走到小厨房门口,忽然扭回头,恶声恶气地道,“不做饭可以,过来给我烧火!”
  谢芳华轻轻咳嗽了一声,收了笑意,跟着他去了小厨房。
  饭后,他们还没出府,春兰便来到了落梅居。
  她进了院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见秦铮在收拾碗碟,谢芳华在喝药,两个人安安静静,没有别人打扰,看着很是和美,她笑着道,“二公子,王妃让我来问问您,一会儿她要进宫看皇后,您去不去?”
  “不去!”秦铮摇头。
  “那您可有什么安置?”春兰问。
  “我去忠勇侯府看我的未婚妻,然后去玉女河画舫看杂耍。”秦铮道。
  “听音姑娘呢?”春兰点点头,试探地问,“王妃的意思是,宫里的娘娘们对听音姑娘都很是好奇,要不要带她去宫里露露脸?”
  秦铮眯起眼睛,斥道,“她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招宫里的娘娘们惦记着?不去!”
  春兰顿时笑了,“瞧二公子这话说的,听音姑娘可不同别人。昨日孙太医不是在城门口被林七拖进来咱们府给听音姑娘看诊吗?后来他刚出了咱们府,脚还没站稳,就被皇上宣进宫去给皇后看腿了。这件事情传开了,前些天刚淡下去的关于听音姑娘的传言又被吵得热闹了。说铮二公子真是好福气,有如花美眷待娶,还有天仙似的可人儿在身侧。皇上因此也想起了听音姑娘,说不如就带进宫去见见,既然你选的妻子要三年才大婚,不若就先纳个妾。您是宗室皇亲,就算是妾,也是要上玉蝶的。皇上、娘娘们都见见也不贬了身份。”
  秦铮哼了一声,“纳妾?爷用不着!”
  谢芳华扭开脸,放下药碗,用清茶漱口,当做没听见。
  春兰看着二人,揣测了片刻,继续道,“二公子,王妃觉得呢,皇上说得也不无道理,您大婚还要三年呢。听音姑娘早晚要有个身份,既然皇上不在这件事情上为难您,岂不是更好?难道您还一辈子不给听音姑娘身份了?就让她当婢女侍候您?不如顺手推舟应了这事儿。”
  “兰姨,这到底是我娘说的话,还是我爹说的话?”秦铮示意谢芳华给他倒杯茶。
  谢芳华规矩地给他倒了一杯滚热的茶。
  春兰一愣,须臾,笑了起来,“二公子真是聪明,我来之前,王爷和王妃在谈论这件事情。王爷知道您听王妃的,让奴婢这样与您说,王妃却说就算是假借她的口,您也是指定不同意,可真是让王妃给说准了。”
  秦铮端起滚烫的热茶,看了谢芳华一眼,对春兰摆摆手,“你去回了我爹,告诉他,我的婚事儿不用他管。无论是媳妇儿,还是小妾,他都用不着操心。管好我大哥就行了。别到头来哪个儿子也管不好。”
  春兰点点头,得了话,也不再耽搁,转身出了落梅居。
  秦铮将一盏热茶喝尽,站起身,对谢芳华道,“走,去忠勇侯府。”
  谢芳华点点头,走进中屋,换了一件颜色明丽的春裳,遮掩了有些虚白的脸色。出了房门,秦铮瞅了她一眼呢,没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落梅居。
  立春之日,府中的下人们都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了轻便的春衫。红粉青绿,各种颜色叠织,一派春意盈然。
  来到英亲王府门口,正碰到秦浩也出府。
  秦浩独自一人,看到了跟随在秦铮身边的谢芳华,仔细地打量了两眼,像是几日前紫荆苑发生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笑着打招呼,“二弟要带着听音姑娘出府?”
  秦铮看了秦浩一眼,没做声,算是默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