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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西子情-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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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泉子垂首。
这时,英亲王妃从里面走出来,对秦钰道,“荥阳城距离这里不算近,李沐清那边,皇上给他亲笔去信吧。希望他能挺得住。”
秦钰点头,“朕这便回宫去写一封信,鹰鸟传给他,快的话,今日深夜,就能收到。”话落,他叹了口气,望天道,“没想到,右相是因为这样。”顿了顿,又道,“大伯母,朕是否做错了。”
英亲王妃拍拍他肩膀,摇摇头,“你没做错,你做了身为一个皇上该做的事情。右相也做了身为一个臣子,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他认为这样死得其所,便是心满意足了。皇上不必自责。若你不如此做,若李沐清徇私护亲,他该失望了。”
秦钰从天空收回视线,对她道,“大伯母,你暂且先留在右相府吧,小泉子也留下。但他毕竟行事还欠稳妥。稍后,传出消息,大伯父、永康侯等人便会过来。”
英亲王妃点头,“你快去吧,尽快传信给李沐清。如今虽然已经快到中秋了,但天气还是极为炎热,耽搁不得。”
秦钰应声,出了右相府,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后,秦钰提笔,给李沐清写了一封信。
这是秦钰有史以来,写的最长的一封信。
按照英亲王妃所叙述,前因后果,逐一清楚地写到了纸上,同时,又复写一份,传给秦铮。
两封信写罢,他喊喂养鹰鸟之人,绑在了两只鹰鸟腿上,两只鹰鸟一起向荥阳城飞去。
第九十三章不负所望
李沐清自从将信给秦钰传出后,一直闭门不出,天黑之后,也未掌灯,屋内黑漆漆一片。
谢芳华派侍画过问两次,知道他无事,才放心下来,但也无困意,与秦铮倚着床头闲聊。
深夜时分,两只鹰鸟飞进了郑孝扬的别桩。
一只飞进了秦铮、谢芳华所住的院落,一只飞进了李沐清所住的院落。
鹰鸟从开着的窗子飞入,在屋内房梁盘旋了一圈,落在了秦铮的肩头。
谢芳华顿时紧张起来,“是秦钰来信了?”
秦铮伸手拍拍他,“嗯”了一声,从鹰鸟腿上解下了信笺,然后起身下地,走到桌前,就着灯的亮光,读看信笺。
谢芳华在床上自然坐不住,也跟着他下了床,来到桌前,凑过身子去看。
当看到信的内容,她惊了又惊。
秦铮看罢,薄唇紧紧抿起,未发一言。
谢芳华见他看完,拿过信笺,又仔细地读了一遍,然后,看着秦铮道,“竟然是这样。”
秦铮没言声。
谢芳华犹不敢置信,“被你料准了秦钰的所为,可是也没料到右相竟然是为了这般吧?”话落,她忽然惊道,“李沐清怎么办?他如今可得到消息了?”
“我们去找他。”秦铮说罢,走到衣架前,拿起外衣。
谢芳华点点头,也连忙穿戴。
不多时,二人穿戴妥当,匆匆出了房门。
侍画、侍墨被惊动,连忙从从房间出来,“小王爷、小姐,深夜了,您二人这是……”
“去找李沐清。”谢芳华简略地道。
二人知道这般深夜去找李沐清,必然出了极其紧要的事情,也不再多问,跟在二人身后。
很快就来到了李沐清的院子,只见屋内已经掌上了灯,从窗前透出李沐清的影子。
小橙子晚上一直听从谢芳华吩咐,守在这里,此时见二人来了,迎了出去,“小王爷、小王妃。”
“李沐清在做什么?”谢芳华低声问。
“好像是皇上来信了,李大人在读信。”小橙子道。
谢芳华了然,偏头看了秦铮一眼,秦铮握了握她的手,拉着他走到屋门口,敲了敲门。
李沐清声音沙哑,“进。”
秦铮推开门,拉着谢芳华进了屋。
只见李沐清站在窗前,手中空无一物,一双眼睛,悲痛哀凉,脚边是散落的几张纸,正是秦钰的来信。
谢芳华看了一眼,松开秦铮的手,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几张信笺。
只见与刚刚给他们传来的信笺一样的内容。
秦铮来到李沐清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沐清转头看向秦铮,一双眼睛极红,满是血丝。
谢芳华张了张嘴,想对李沐清说什么,可是看着他这副样子,此时说什么,怕也是枉然。至亲离去,总之是悲事儿,保重身体却是一句最没分量的话了。
一时间,三人沉默着。
过了许久,秦铮从他肩膀放下手,沉声说,“右相一生,到底来说,还是可敬可叹。有这样的父亲,当该骄傲。有些人,活着不如死了,有些人,死了也是活着。右相是后者。”
李沐清忽然闭上了眼睛,莫大的沉痛几乎压垮了他。
谢芳华此时也慢慢低声开口,“大千世界,人生在世,有万般活法,有的人活得糊涂,有的人活得明白。但无论是糊涂,还是明白,心中都有一个念想,右相一生,全其所想,成其所终,当世几人能做到?秦铮说得对,有这样的父亲,你当该骄傲。”
李沐清慢慢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秦铮道,“回京吧!”
李沐清颔首。
“我让郑孝扬与你一起回去。”秦铮又道。
李沐清摇摇头,“我自己能回去,不必劳动他了。”
“若不是芳华有孕,我们便随你一起回京,奈何她这副身子,禁不住回京后再出来的来回奔波。郑孝扬随你回去,我们放心些。”秦铮缓缓道,“你放心处理右相后事儿,事情办完后,便不必再出京找我们了。”
李沐清抿唇看着他。
秦铮又拍拍他肩膀,肯定地道,“你放心在京中等着,我们的命大,能活着,绝不轻易死掉。”
谢芳华点头,轻声说,“你还是孩子的干爹呢,定要保重身体。虽然此时说要你不要大悲大伤太过不合时宜,但是人已经死了,多大的悲伤,也只能是兀自自伤,右相九泉之下定然不乐见。我给你开的药,也就白吃了。右相夫人打击甚大,若你因此一蹶不振,那她当该如何?从今往后,她只剩下你了。”
李沐清又闭了闭眼睛,似乎要将莫大的哀恸压下,沙哑地说,“放心吧,我……没事儿。”顿了顿,又道,“父亲没叛国,这种结果,对他来说,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能想的明白。”
“你能想明白就好。”秦铮话落,不再多言,外对面喊,“小橙子。”
“奴才在。”小橙子立即应声。
“帮李大人收拾一下,让他即刻启程回京。”秦铮吩咐。
“是。”小橙子连忙点头。
秦铮回头看了谢芳华一眼,对她道,“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去寻郑孝扬。”
谢芳华知道秦铮要说服郑孝扬陪李沐清回京,同时也是想她与李沐清说几句话,点点头。
秦铮转身去了。
谢芳华将信笺放在桌案上,见李沐清嘴唇干燥,这一日间,他心受煎熬,滴米未进,滴水未沾,这样奔波回京,进京后,还要处理右相后事儿,怎么能受得了?她道,“你这副身体,怕是还二米进京,先趴下了。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些饭菜来,你多少吃些,再启程。”
李沐清摇摇头,“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谢芳华道,“没力气怎么赶路?就算你爬进京,那么还有进京后的事情呢?”话落,她叹了口气,“我爹娘死去多年,我也没想到你父亲会因为他们而去,而你又因为我,如今弄得这般身体。李沐清,我已经极是愧疚,你便听话些,莫让我不放心你,寝食难安了。秦铮会吃醋的。”
李沐清动了动嘴角,看着她,半响,艰难地点点头,“好,听你的。”
谢芳华见说动他,便对外面吩咐,“侍画、侍墨,去准备些饭菜,端来这里。”
“是,小姐。”二人立即去了。
谢芳华伸手,将李沐清按着坐在桌前,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李沐清动作艰难地端起来,慢慢地喝了。
谢芳华也坐下身,看了他片刻,对他道,“稍后,我会给你带上一些药,交给郑孝扬,你自己定然会不记得按时吃药的,我会让他来监督你。”
李沐清顿了顿,慢慢地又点了点头。
谢芳华看着他这副样子,即便得了她的宽心,他状态依旧不好,她沉默片刻,低声说,“饭菜端来,收拾好,还有些时候,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李沐清抬头看她。
谢芳华道,“你是否曾经奇怪,我为何喜欢上秦铮,后来,他那般伤我,我还非他不嫁?我这样的人,在无名山待了八年,走出无名山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是保住谢氏。情爱于我,便如那看不见的凉风,即便在他英亲王府落梅居,做他婢女,被他圈固上别说几个月,就是几年,若没有原因,也未必就对他这般情深隽永了。”
李沐清点了一下头,听着她说。
谢芳华陷入回忆,便简略地将上一世她与秦铮的纠缠,忠勇侯府和谢氏的纠葛,忠勇侯府被诛九族,她被谢云澜救走,她与秦铮的亲事儿告吹,她在寻水涧如何度日,如何惨死,以及秦铮如何逆天改命之事一一说了。
李沐清听着十分惊异。
哪怕他与秦铮自小长大,哪怕他对谢芳华从几时起就备受关注,知道二人不知为何,纠葛甚深,但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他也是不知的。
谢芳华说完,侍画、侍墨也端着饭菜进来了。
她便打住话,对李沐清道,“所以,世间万事万物,讲求的都是一个因果,人一辈子,没有什么是跨不过去的坎,哪怕一辈子走到尽头了,但是谁又知道,转眼兴许就是下辈子的事儿了。”
李沐清沉默片刻,低声说,“真没想到,竟是这样。这是……真的?”
“我还会骗你?”谢芳华看着他。
李沐清摇摇头,“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我是不信的,但是你说出来,我自然是信的。”顿了顿,他叹了口气,“魅族血脉,天道规训,原来也不全是坏处,至少让你们能够重来一世。”话落,他又道,“秦铮兄不易。”
谢芳华颔首,“所以,昔日,我曾觉得天道不公,后来,我便觉得是上天厚爱了。”
李沐清点头,“这样的话,真是上天厚爱了。”
谢芳华看着他,认真地道,“所以,李沐清,答应我,好好的活着。你既希望我好好的活着,我也同样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上一辈子,我养在深闺,不参与朝事,不外出,犹如笼中雀鸟。这一世,我前往无名山,回京后,翻弄朝局,搅动深水,到如今,保住了谢氏,全了与秦铮之情。如今有了他的孩子,我拼力再活着,定要得一个圆满。”话落,她眉眼轻盈地道,“你看,我两世父母早亡,未享父母疼爱,你比之我,得了右相多年谆谆教导,已经是天大的父子缘分了。你还有母亲,她未必如你以为的那样坚强。你以后,便是右相府的支柱,是她的支柱。怎么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李沐清轻舒一口气,低声说,“芳华,你这一番劝慰,让我惭愧。”
谢芳华看着他,“你极聪明,有时候,太过聪明的人,反而太不容易过一道坎。我不希望你过不去这道坎。我不知右相前一世如何,是否与今生一样所为,毕竟这一世与上一世,大有不同,很多事情,都被改变了。但是我知道一点,他是你父亲,将你教导得这样好,定然不是坏人,靠一人之力,扭转乾坤,挽回南秦败势,那是不可能的,集举国之力,倾举国之心,才能做到。上一世,南秦败,不是败在了北齐多年筹谋,而是败在了我们南秦人心不齐。”
李沐清慢慢点头,“听你说这些,我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诚如你所说,人生一世,不过这区区百年,没有过不去的坎。”
“嗯,是这样。”谢芳华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要启程赶路,京城距离荥阳毕竟还是太远,多吃些,才有体力。”
李沐清眸光现出暖意,拿起筷子,默默吃着谢芳华给他夹的菜。
谢芳华见他吃完,便又给他夹些。侍画、侍墨让厨房短短时间做了一桌子菜,也不容易。她每一样菜都给他夹了许多。
将饭菜吃下去四分之一时,李沐清摇摇头,低声说,“吃不下了。”
谢芳华放下筷子,对他道,“那就不吃了。”话落,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李沐清低头喝着茶,轻声说,“其实,比起父亲,我却是幸运的,至少,能得你如此相待,看你幸福的与秦铮兄在一起。这一生,我便知足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着。你也一样。我没办法再跟你们去漠北,甚至找去魅族,寻解救之法,但是我会在京城等你们三口回京。”
谢芳华露出温暖的笑意,闻言彻底地松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定不负你所望。”
第九十四章很是幸福
侍画、侍墨依照谢芳华的吩咐,又给李沐清备了些药,待秦铮将郑孝扬带来时,二人将那些药交给了郑孝扬。
郑孝扬挑眉,不解其意。
谢芳华对他道,“李沐清便交给你了,这些药由你来保管,回京后,每日盯着他吃。”
郑孝扬翻了个白眼,“我成了他管家了?”
“管家这个差事儿也还不错,你暂且辛苦当些时日吧,否则我和秦铮不在京中,看顾不上他,只能靠你看着他了。”谢芳华笑着道,“待你和金燕大婚时,我一定备厚礼。”
郑孝扬轻哼了一声,“本来说好我不回京城,要随你们去见识一番,没想到出了这个变故。小爷也只能认命了,谁叫咱们李大人重要呢。”话落,他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要备大礼,而且还要亲手给我,我在京中,等着你们。”
谢芳华明白他的意思,她和秦铮有命回来,才能亲手备礼相送,点了点头,“我说的。”
“一言为定。”郑孝扬伸出手指头。
谢芳华还没动作,秦铮从一旁伸出手指头,与郑孝扬勾了勾。
郑孝扬眼皮又翻了翻,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铮,“娶个媳妇儿,护成这样,看你的出息!如今不嫌弃小爷了?”
“好不容易娶的媳妇儿,自然要护着,爷管它出息不出息。”秦铮轻嗤,不再理郑孝扬,转头对李沐清道,“好好在京中待着,燕亭若是拽你喝酒,别去了,伤身。”
李沐清终于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走了。”郑孝扬转身向外走去。
秦铮和谢芳华将二人送到别桩门口,目送二人带了一对护卫启程离开。
待人影走得不见踪影,谢芳华轻舒了一口气。
“你与他都说了什么?堪比灵丹妙药了,这般管用。”秦铮有些吃味地抱住谢芳华,脑袋在她肩头蹭了蹭。
谢芳华笑着嗔了他一眼,“将我们两世的事情与他说了,宽慰了一番,我思索再三,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打起精神,支撑着自己迈过这道坎了。”
秦铮睫毛动了动,“原来如此,怪不得。”
谢芳华转回身,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身子埋进他的怀里,小声说,“秦铮,我觉得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秦铮眸光溢满温柔和暖意,笑意染上眉梢,夜风吹过,他衣衫轻轻摆动,都沾染了几分醉人的温柔,他伸手环住谢芳华,鼻息轻嗅着她发梢,也小声地说,“我也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这种幸福,无以言说,是两世波折周转历经千辛万苦换来的。
是前世她血尽而死,他逆天改命,是今生她冷血无情,他霸道痴缠,一寸寸争来的。
比起世上大多痴男怨女,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下辈子谁也不认识谁来说,好千万倍。
夜风不仅不凉,反而还带了几分缠绵。
两个人相抱在一起,身影如画,任谁也不忍上前打扰。
过了许久,秦铮放开谢芳华,轻轻道,“我们回房。”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拦腰将她抱起,向内院走去。
谢芳华搂着他的脖子,就着夜色,看着他的眉目轮廓,无论何时看,都是这样的清俊秀逸,她小声说,“秦铮,你说你给我下了什么毒药,让我两世都爱不够你,每一天比前一天更爱你写。”
秦铮脚步猛地顿住,低头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一句话不自觉地随着心中所想说出口,见他停住脚步看着她,顿时醒过神来,脸有些火辣辣的红,这样的话,实在是太露骨了。
秦铮蓦然像是忍不住了一般,低头吻她唇。
谢芳华立即扎进了他的怀里,小声说,“如今还在院外。”
“谁也不敢看。”秦铮道。
谢芳华摇摇头,将脸更是往他怀里埋了埋。
秦铮克制住情绪,盯着她看了片刻,大踏步向屋子走去。
回到房间,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大床上,便再也不忍耐,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
谢芳华轻吟了一声,想要说什么,被他将全部话语都吞入口中。
几日忍耐,一发不可收拾。
云鬓散落,衣衫尽褪,娇颜熏红,低低轻喘。
一番纠缠后,秦铮到底还是顾念她肚子里的孩子,怕伤到,只能有些无力地放开她,躺倒一旁克制地喘息。
谢芳华无力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伸手去拽秦铮的手。
秦铮闷闷地道,“你别碰我。”
谢芳华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小声说,“再忍些时日,我调养一番,总能了的。”
秦铮依旧郁郁,指控道,“你这女人,没安好心,诚心勾引我。”
谢芳华无奈,“天地良心,我真不是诚心的。”
秦铮忽然转过头,一双眸子盯着她,“不是诚心,那是真心的吗?”
谢芳华知道他是在纠缠早先那句话,也就是那句话惹的祸,她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自然是真心的。”话落,她伸手去摸秦铮的脸,小声说,“你这张脸,我怎么都看不够,长得太惑人。”
秦铮顿时笑了,眉眼如夜来香一瞬间哗然盛开,他凑近她,“感情你是被爷这张脸给迷惑了?”
谢芳华诚然地点点头,被他脸上的笑意迷的有些眩晕。
秦铮瞧着她,勾起她下巴,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但该死的温柔,小声说,“爷该感谢这张脸了。”
谢芳华眨眨眼睛,又点了点头。
秦铮伸手揉揉她头发,“秦钰那张脸呢?”
谢芳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自然不如你。”
秦铮又揉揉她的头,笑得分外开心,醉死人不偿命地柔声说,“乖,哪里有永驻容颜的不老药,咱们解魅族血脉天道规训时,顺便找一找吧。”
谢芳华顿时喷笑。
秦铮挑眉看着她,“行不行?”
谢芳华忍不住笑意,“行。”
秦铮挥手熄了灯,将她搂在怀里,“睡吧,再休息两日启程。”
谢芳华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李沐清和郑孝扬一路快马加鞭,第二日天黑十分,回到了京城。
燕亭、程铭、宋方等人早早便得到了信,一起到城门口等他。
城门口站了浩浩汤汤一群人。
郑孝扬远远看着,当看清城门口的人后,转头对李沐清道,“小爷一直以来觉得京城应该是最没人情味的地方,待两番进了京城,发现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京城原来这般有人情味。”
李沐清对他扯了扯嘴角,“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估计是担心我,来这里等了。”
郑孝扬道,“早知道京城挺好,小爷早就该来京城里混。”
“如今却也不晚。”李沐清道。
郑孝扬颔首,“正是。”
二人说着话,来到城门口。
李沐清勒住马缰绳,燕亭等人早就远远看到了他,立即走了过来。
燕亭打量李沐清片刻,松了一口气道,“我还怕你挺不住爬不回来京城,如今看来还好。”
“回京为父亲奔丧,即便爬不回来,也要爬回来。”李沐清对几人拱拱手,“多谢几位兄弟了,这般夜晚了,却等在这里。”
“既是兄弟,说这些客套做什么?”程铭看着他,两侧两缕白发在夜里看着如雪一样,他唏嘘道,“我只听闻你落下了心疾,却不曾听闻你竟然有了白发。”
李沐清伸手摸了一下发丝,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郑二公子夸我说,有了这两缕白发,更俊了些。”
“这倒是!”程铭一噎,看了郑孝扬一眼,笑着点头。
燕亭对郑孝扬打招呼道,“大长公主这些时日还以为郑二公子在暗牢里关着,时常跑去宫里,怕你被关出事儿来,让郡主未婚先守寡,看来她是白担心了,不知郑二公子的本事。”
郑孝扬勾了勾嘴角,“没想到大长公主这般厚爱我,改日定当去大长公主府拜谢了。”
“你哄好了郡主,大长公主那里自不是事儿。”燕亭话落,转头对李沐清道,“自从相爷故去,皇上便派了身边的小泉子公公全权在右相府打理相爷的后事,礼部也调派了人手,我等下了朝,无事儿后,也过去帮忙处理了些事情。如今右相府中的一干事情已经打理得差不多了。”
“你回来后,只看着安排,择日发丧就行了。”宋方上前道,“皇上追封相爷为相国公,一切按照王公之礼,据皇上所言,相爷出殡之日,皇上会亲自吊唁送行。”
李沐清闻言向皇宫方向拱了拱手,“皇上厚爱了,父亲在天之灵,定万谢皇恩。”
燕亭挥手,“走吧,我们送你回府。”
李沐清笑着道,“不必送了,我自行回去就好,你们在这里等我许久了,也累了。”
燕亭与程铭、宋方等人对看一眼,颔首,“也好。”
李沐清与众人告辞。
郑孝扬也跟着一起告辞,他得秦铮和谢芳华的嘱咐,自然是要跟着李沐清的,看来短时间内,他是要住在右相府了。毕竟要看着李沐清吃药。
二人离开后,程铭道,“这郑二公子可真是个人物。”
燕亭嗤笑一声,“他当然是个人物,早先右相府那一出事儿,若不是他,谁能安然无恙退出来?他那个哥哥是跟他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吗?到让人怀疑。”
“说起郑孝纯,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宋方接过话道,“奉着大长公主的乘龙快婿不做,偏要娶李如碧,如今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里面的水混着呢,谁知道当初郑孝纯打的是什么主意。”程铭道。
“无论当初打什么主意,如今都不抵用了。”宋方道,“荥阳郑氏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在京中这三人,虽然行动自由,但是不得出京城,也算是困在京城,被皇上软禁了。还能跳哒出什么大天来。”
“不是还有个郑孝扬吗?”程铭道,“他可不一般。”
“他和郑孝纯不是一路人。”宋方道,“和秦铮兄到是一路人。”
“走,去喝两杯,这两日京城内外的气氛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燕亭招招手。
几人赞同,一起向来福楼而去。
一边走,一边依旧闲聊,程铭道,“秦铮兄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
“他啊,估计早着去了。”燕亭道。
“以前他总是在京城晃悠,如今总是看不见他,这还怪想的。”程铭道。
宋方取笑他道,“你想他,他可不想你,如今有了媳妇儿,而且媳妇儿在身边,指不定怎么如放飞了的笼中鸟儿,欢喜着呢。这京城啊,他早就呆腻了估计。”
程铭咳嗽了一声,道,“听说小王妃又受伤了,不知可有大碍,刚刚忘了问李沐清了。”
宋方道,“应该是无大碍,否则皇上该急了。”
程铭又咳嗽了一声,“难为以前打得恨不得一起去刨了自家祖坟的两个人握手言和了。没因为一个女子继续打下去,这也算是南秦历史上一大风月奇谈。”
燕亭翻了个白眼,道,“你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谈论他们,小心颈上人头。”
这回宋方咳嗽起来。
几人转了话题,又闲聊起别的事儿,向来福楼而去。
李沐清回到右相府,来到门口,小泉子已经得了信,等在门口。
李沐清翻身下马,小泉子立即上前,给李沐清见礼。
李沐清还礼,“辛苦公公了。”
小泉子连忙道,“因大人不在京城,杂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料理相爷的后事儿,定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大人回来尽管指派杂家。”
“多谢皇上,公公做事定然妥当。”李沐清说着,向里面走去,脚步沉重。
小泉子不再缠着李沐清多言,而是对他身后的郑孝扬见礼,“郑二公子。”
郑孝扬点点头,一身风尘疲惫地打招呼,“公公好。”说着,跟随李沐清往里走。
小泉子连忙跟在他身旁,对他道,“皇上得到信儿,知道二公子和李大人一起回来,派人传来话,让杂家告诉二公子,您今夜休息一下,明日一早,进宫去见皇上。”
“多谢皇上体谅我这把骨头。”郑孝扬颔首。
“二公子是否要歇在这右相府?”小泉子又问。
郑孝扬“嗯”了一声,道,“我得小王爷和小王妃吩咐,身兼看顾李大人日常服药的职责,以后时日,只能都住在右相府,就近看着他了。”
“那杂家吩咐人去给您安置休息的地方,您是现在就随杂家去,还是稍后再去?”小泉子问。
“不急,稍后吧,我先给右相吊唁一番再去。”郑孝扬看到了不远处大厅前高挂的灵棚道。
“那杂家先去安排,稍后来喊您。”小泉子道。
郑孝扬道了一声好。
小泉子去了。
李沐清来到灵堂前,有守灵的人齐齐见礼,“公子。”
李沐清点点头,看着灵堂里的棺木,目光定住,眼睛又泛起红色,声音也哽住半响,才沙哑地问,“我娘呢?”
有人立即回话,“夫人病倒了,如今在后院。”
李沐清上前,挪动右相的棺木,棺木打开,扑面一阵寒气,是用冰镇着的,还未到中秋,天气自然还是热的,里面右相安然地躺着,像是睡着了,即便这样看着,嘴角似乎也挂着一丝笑意,显然死前,是带着满足去的。
他终于忍不住落泪,看着他沙哑至极地喊了一声,“父亲。”
郑孝扬上前,看了一眼,拍拍李沐清的肩膀,无声安慰。
许久后,李沐清慢慢地合上了棺盖,对郑孝扬道,“让人带你去休息吧。”
郑孝扬点点头。
小泉子上前一步,对郑孝扬道,“二公子您的院子已经安置妥当了,杂家带您过去。”
郑孝扬点点头,跟着小泉子去了。
李沐清又在棺木前站了片刻,问道,“正院里是否还亮着灯?娘歇下没有?”
有人立即道,“回公子,夫人白日昏睡了一日,晚上时醒来,知道公子回来,一直在等着您。没睡下。”
李沐清点点头,转身向正院走去。
来到正院,正屋里亮着灯,有右相夫人的贴身婢女迎出来,红着眼圈道,“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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