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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西子情-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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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钰颔首,抬头看天,“这天竟然阴了,已经起风了,所谓风来雨就到,怕是雨很快就要下起来,你身子刚刚好一点儿,别被淋到,我们回宫吧。”
  谢芳华抬头看天,摇摇头,“吩咐人拿两把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话落,她眯了眯眼睛,“这雨也就两盏茶就会下起来,来得可真是时候,这样的时机,若是背后之人不利用这天气有动作的话,不太可能。”
  秦钰皱眉,“怎么动作?你可猜到?”
  “一是倾巢出动,全力一博。二是杀我们,乱京城,趁机搅动天下。”谢芳华道,“不论是哪一种,都很让人期待不是吗?怎么能回宫?”
  秦钰看着她,“你回宫,我留下来,你身体不好。”
  谢芳华偏头看他,不客气地道,“不是我打击你,你怕是对付不过背后的人。”
  秦钰顿时一气,恼道,“你以为朕没这点儿本事?”
  谢芳华笑了笑,“不是小看你,而是皇室和谢氏第一次联手,你我不一起在这里,怎么给你的人和我的人达成一个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共识?更何况,背后人屡次冲着我而来,我怎么能能离开,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顿了顿,又道,“若真是有人用魅术乱人,你应付不来。”
  秦钰面色一沉,“除了你流着魅族的血液,还有谢云澜是魅族王族之人外,还有什么人掺和了北齐联手,要置南秦于死地?”话落,他看着谢芳华,“难道是谢云澜?”
  谢芳华面色清淡,“云澜哥哥生于谢氏,长于谢氏,他兴许不喜谢氏,不喜南秦,但……”她抿了抿唇,“总不至于与我做对,更不至于要我的命。”
  “他不是一直有心想将你带走吗?”秦钰看着他,“你对他怎么如此信任?你难道忘了,当初若不是他,秦铮也不会迫于无奈射你一箭,你和秦铮也不会差点儿分开,他带不走你,没准乐意要你的命,要你陪他一起去走那黄泉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对谢云澜的心思知道几分?”
  谢芳华沉默了片刻,摇摇头,“秦钰,你不懂。”
  秦钰一噎,瞪着她。
  谢芳华目光看向远方,从城楼上看向远处,因天气阴沉,风乍起,雨将来,远山云黛灰灰蒙蒙,她看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即便陪他而死,也不会与他一起去黄泉路,他心里清楚明白,所以,断然不会如此做。”
  秦钰看着她,总感觉她周遭的气息蓦地沉重如这即将下雨的天气,他一时没了话。
  “不是云澜哥哥。”谢芳华肯定地道,“定然不是他。”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起她单薄的衣衫,青丝随风飞起,她眉目如笼了一层轻烟。
  秦钰对身后道,“去取一件披风来,拿两把伞。”
  小泉子连忙道,“回皇上,已经派人去给您和小王妃取了,人快来了。”
  秦钰点点头。
  过了一盏茶时间,有人将披风递上来,秦钰伸手接过,亲手为谢芳华披到了肩上。
  谢芳华不回头,对他道,“谢了。”
  秦钰轻哼一声,“你别再病了,就是对我最大的谢了。”
  谢芳华点点头,不再说话。
  小泉子连忙拿起另一件披风,给秦钰披在身上。
  这时,雨“哗”地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十分急,落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响声,霎时,雨天相接成一片帘幕。
  谢芳华和秦钰一人撑着一把伞,立在雨中。
  知道要下雨,围在城墙下的百姓们早就散去了,片刻后,除了守城的士兵,街上空无一人。
  一下子,天阴,雨沉,四周除了雨声,万籁俱寂。
  城墙上挂着的许大夫尸体上被扔的脏污一下子就冲刷了个干净。
  谢芳华看着城墙道,“他还算是积福之人,所以,百姓们扔了脏东西后,上天还给了他一副干净的躯体。”
  秦钰点点头,“这么多年来,他在谢氏六房,也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自愧而死了。”
  “将他挂在这里,六婶祖母和六婶母定然都不好受。”谢芳华道,“若非背后人太会算计,步步为营,处处杀机,害我两次,折损两批谢氏暗探,我也不愿对一个已死之人如此做。”
  秦钰看着她,摇摇头,“你已经足够善良了。”
  谢芳华不再说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雨愈发下得大了,城外三十万兵马,矗立在雨中,甚是坚固,不见动摇。
  谢芳华赞赏地道,“我一直以为京麓重地的军营,子弟大多出身贵族,没有毅力和气魄,经受不住风吹雨打。如今看来不是。”
  秦钰也看向城外,“这要佩服秦铮,他在西山军营那些日子,将多年来松散惰性的军营整顿一新了。否则,西山军营出事儿那次,不可能不出大乱子。”
  谢芳华失笑,“难得从你口中听到佩服他的话。”
  秦钰瞥了他一眼,轻哼,“佩服一定要从口中说出来吗?”顿了顿,他又道,“以前,我自诩不差他分毫,后来,随着父皇驾崩,之后发生的这许多事情,我才知道,我差他许多。我没他更早的悟透这中间的关联和有人背后的筹谋,以至于,处处受掣肘。而他这些年来,拿着与我明争暗斗作为幌子,私底下却做了许多不引人注意的事情。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看起来,他最抵用。而我只能束手待在这京城,枯坐那把龙椅。”
  “你也不用这么贬低自己,毕竟坐龙椅也需要有一定的气度和本事,不是谁都能执掌这江山天下的。”谢芳华话落,忽然眯起眼睛,看向远方,“快看,城外五里地外,那是什么?是不是有人马离开?”
  秦钰立即看去,忽然面色一变,“是一人一马,像是疾驰离开。”
  “传令,追!”谢芳华道。
  秦钰顿时从怀里拿出一个烟雾弹,对着城外上空弹开。
  转眼间,那一人一马便淹没在雨中。
  谢芳华道,“谁去追?月落吗?”
  “月落若是看到信号,定然会带着人追去。”秦钰面色沉冷,“若是不派出他的话,厉害的人别人怕是对付不来。我们守在京城,怎么会有人能从五里外离开?”话落,他道,“难道是出城的密道有地方没被封住?”
  谢芳华看向城外那人影消失之处,声音随着雨声极凉,“距离那一处最近的地方,似乎是云澜哥哥的府邸别院。你知道,他不喜欢谢氏米粮,因为身体病症,也不喜住在城内,所以,将府邸设在了城外。”
  “真的是谢云澜?”秦钰忽然怒了,“我刚刚便说……”
  “不是他。”谢芳华道,“若是云澜哥哥,他不会这个时候纵马离京,而且,若是他在这京城府邸的话,我的人早就找到他了,一定不是他。”
  “那既然人是从他的府邸走的,怎么解释?”秦钰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谢芳华道。
  秦钰压下怒气,点头。
  二人一起转身。
  谢芳华刚转身,忽然停住脚步,“不好,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怎么?”秦钰看着她。
  谢芳华刚要说话,忽然有无数箭羽对着城楼向她和秦钰射来。
  秦钰一惊,顿时将谢芳华护住,以伞做兵器,灌注内力,挡住了射来的箭羽。
  谢芳华被秦钰护住,眯着眼睛看箭羽来的方向,是在对面的一座炮角楼,无数支箭羽,比这天空下得细细密密如珠的雨帘还来得密实。
  南秦京城的城墙城楼炮角楼上,这是南秦京城最坚固的外墙堡垒,竟然都被人占据了?
  可见背后之人在南秦京城扎根之深。
  秦钰带着谢芳华挡住了最前面的数十支箭羽后,他手中的伞已经被无数箭羽贯穿,成了马蜂窝,而箭羽第二轮又袭来。
  谢芳华也将手中的伞打了个圈,掷了出去,这把伞顿时也被箭羽刺成了无数窟窿。
  二人都灌注了内力,自然没被伤到分毫。
  第三波箭羽转眼便袭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急太突然,虽然早已经安排好护卫,但大雨下,因为谁也没有料到这面城墙上对面的角楼竟然就是祸害之点,谢芳华和秦钰虽然是保护的重点,但是周围也没安排大量的护卫。大部分暗卫暗线都被安排在京城各个角落,等着背后之人动手而寻到伺机而动。
  第一排护卫上前,抵不住高手细密锋利的箭羽,转眼便有一半人被箭羽射倒在地上。
  秦钰勃然大怒,他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月落刚刚被他派了出去,转眼便有人大举地射箭要杀他和谢芳华,可见真是调虎离山之计,就是要调走月落,带走一部分暗卫,使得这大量的人手趁机算计射杀。
  芳华没有说错。
  真是好计策!
  秦钰看着护卫们立即补上折损的空缺,将他和谢芳华护在身后,他冷厉地命令,“传令,所有人,围住对面的炮角楼,留两个活口,其余的,有多少反贼就给朕杀多少反贼。”
  “是!”有护卫统领立即领命。
  秦钰怒道,“不该派月落出去。”
  谢芳华摇摇头,“不是,该派,不止月落,我应该将谢氏暗卫也都派出去。那个离开之人,一定是北齐隐藏在南秦京城背后的暗桩之首,是玉兆天背后之人。这个人应该是放弃了南秦京城所有的北齐暗桩,只保自己离开京城。所以,才有这样的一出倾所有暗桩之力杀你我。杀得成,更好,杀不成,也豁得出去,让我们损失惨重。真是个心狠手辣冷清冷血之人。”
  秦钰闻言,面色冷寒,“我们将许大夫的尸体挂在城墙上,背后之人进退两难之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保全自己,舍弃多年来北齐安插在南秦京城的所有暗桩,倾全力最后利用,这个人可真是……连朕也不得不佩服他了。到底是谁?”

    第五十七章算无遗漏

  背后之人在最短最快的时间,权衡利弊,倾北齐所有暗桩全力孤注一掷,保自己离开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创伤南秦京城,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
  谢芳华目光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对秦钰道,“给秦铮传信。”
  秦钰也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颔首,“既然这个人如此厉害,月落怕是追不上,各关卡也拦不住他,只有给秦铮传信让他拦截了。”
  “希望他能碰到拦截住这个人。”谢芳华沉冷地道,“不过,就算让他跑了,今日也不是全做了无用之功。”话落,她收回视线,转向被三倍兵力包围的炮角楼,“至少,南秦京城所有暗桩都被清洗了。”
  秦钰点点头,“即便清洗了,但被人这样手段狠辣筹谋算计一把,还是让人心中窝火。”
  谢芳华回头看他,见他气得脸色铁青,她忽然笑了,云淡风轻地道,“这有什么,你我又不是神仙,能够算在他人前头,算得准计策,也算不过没人性的心,百密也有一疏。总有一天,我们从北齐身上找回来就是了。”
  秦钰面色稍霁,“听你这么说,我心中还算舒服些。”
  大雨依旧下着,因为二人手中的伞都被箭羽刺烂了,再不能用,小泉子惊骇之后,第一时间,连忙给二人又拿了两把伞来,但即便这么短暂的功夫,二人身上也已经淋湿了。
  秦钰看了一眼对面的炮角楼,里面的那些暗桩死士怕是没有两盏茶的功夫难以全部解决,他对谢芳华道,“你先回去换衣服,衣服这样湿着不行。”
  “运功蒸干就行了,不必这么麻烦,待将这里处理了,我们就去云澜哥哥的府邸。”谢芳华道,“我到想看看,他的府邸怎么会成为了这人利用离开的地方?”
  秦钰想了想,“也罢,不过你不要动内力了,我来帮你。”
  谢芳华点头,站着没动。
  秦钰催动内力,贴在谢芳华后背,他内力浑厚,片刻功夫,便缓缓地轻柔地将谢芳华身上被打湿的衣服蒸干了。他撤回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蒸干。
  小泉子在一旁看着,暗暗地想着有这样的皇上和小王妃,他这当奴才的都省得操心跑腿了。
  大约过了两盏茶,对面的炮角楼在秦钰预算的时间内被攻破。
  有人前来禀告,顶着一声血迹跪在地上,“启禀皇上,炮角楼内总有一百三十二人。”顿了顿,他请罪道,“无一人生还,属下等人无能,请皇上处罚。”
  秦钰怒道,“一百三十二人,盘踞在我南秦京城,天子脚下,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话落,他道,“查清楚没有,他们是怎么上去的炮角楼?”
  那人垂首道,“炮角楼应该一直是北齐暗桩的据点,守卫那处炮角楼的所有人,都是穿戴士兵服,今日皇上调派守卫时,趁机当值……”
  秦钰抿唇,怒极而笑,“你说无一人生还?也就是说,查不说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了?”
  那人点头,“请皇上处罚。”
  “罚你们管什么用?废物!”秦钰挥手,“去给朕查,就算人都死了,也让他们说出话来。”
  那人抬起头看秦钰,见秦钰脸色铁青,没对他处罚是天子仁厚,立即道,“是!”
  秦钰待那人走了下去,依旧余怒未消,“真是好啊,竟然连守城营兵都能进扎暗桩,且是一整队。真是……真是极好……”
  谢芳华知道他是真正的动了怒,任谁也会动怒,南秦京城,天子脚下,皇权被挑战的如此地步,也是古来少有了。不怪秦钰怒,她平心静气地道,“你想想,暗桩埋下,不是一日两日,而是多少代?南秦不也在北齐有暗桩吗?只不过,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据点和凝聚力以及背后的筹谋算计罢了。皇室隐卫都能被人收服利用,更遑论这小小的炮角楼?”
  秦钰闭了闭眼,“不知道几代先皇在天之灵,知道此事,会作何感想。”
  “死了人,能有什么感想?”谢芳华淡淡道,“为了一人离开,而倾尽所有北齐暗桩,这步棋背后之人虽然下得好,但自此南秦京城就会平静且干净了,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儿,所以,不必动怒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毕竟天下就这么大,不是吗?早晚也会知道。”
  秦钰颔首,“你说得也对。”
  “走吧,我们去云澜哥哥府邸。”谢芳华道。
  秦钰点头。
  二人一起下了城楼。
  城楼上经历一番激烈的击杀,可是被大雨很快就清洗了,雨水帘幕相接下,整个南秦京城都静静的,哪怕城楼上这样死了一百三十二人,折损了几十暗卫,上千士兵,也没惊动京城内被大雨笼罩的百姓。
  北齐暗桩的尸首被抬下炮角楼,抬进了刑部的停尸房,仵作齐齐前去验尸,刑部的官员们立即着手彻查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卷宗出处。
  秦钰的一句让死人说话,他们不敢不当做圣旨,不放过蛛丝马迹,定要都查个明白。
  马车外面自有防雨雪的雨披,车内十分干松。
  谢芳华上了车后,便歪在靠枕上沉思。
  秦钰看了她片刻,问到,“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人。”谢芳华慢声道,“他一定是你我认识的人,否则不会用这种自断多年心血将所有暗桩倾数折损的手法,看着是保全自己,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但另一面的背后,兴许是为了不与你我照面,认出他来。”
  “那会是谁?你觉得呢?”秦钰挑眉。
  谢芳华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想不出来是谁,若是想出来,就好了。”
  “我能想到的便是谢云澜。”秦钰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当日,丽云庵要拉着你一起死,后来被秦铮找到寻水涧,他又离开了寻水涧,没有回京,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下落可寻。如今那人又是从他的别院离京。”
  谢芳华无奈,“秦钰,我说不是他,一定不是他。”顿了顿,她道,“兴许是与他有些关联之人,或者,是借他府中的暗道离开,让我们将视线转移到云澜哥哥身上而已,背后之人转移视线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精于算计,什么都不在话下。”
  秦钰揣测片刻,颔首,“你说得也有道理。”
  “去云澜哥哥的府邸看看再说吧。”谢芳华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秦钰扯过车内的薄被给她盖在身上,脸色有些差,“还说身子养好了,你看看你,如今脸色这么差。”
  “没你差,你照照镜子,先看看自己。”谢芳华阖着眼道。
  秦钰轻哼一声,不再多言,自己也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护卫二人的马车随扈有五千人,队伍的大雨中,缓缓行进到谢云澜的府邸。
  谢云澜府邸的大门,紧紧的关着。
  秦钰和谢芳华下了马车,直接吩咐道,“将门砸开。”
  有人立即上前砸门。
  最锋利的斧捶,一锤下去,紧关着的府门被凿开。
  有护卫先一步蜂拥而入,依次持剑铺开中间一条道,其余人迅速地占领府邸各处。
  秦钰和谢芳华撑着伞走了进去。
  府内空空荡荡,无一人,院中已经有荒草长出,显示出长久未有人住的荒芜。
  护卫统领带着人搜寻一圈,回来对秦钰禀告,“皇上,府内空无一人。”
  “查暗道密室。”秦钰道。
  “是。”护卫统领带着人又去了。
  秦钰偏头看谢芳华。
  谢芳华道,“四处看看。”
  秦钰点点头。
  二人向里面走去。
  先来到正房、画厅、由暗门打开昔日谢云澜为了抑制体内焚心而设的密室,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府中空荡荡,没有半丝人气,连台阶上都长了青苔。
  谢芳华退出房间,立在廊檐下,看着院中,心中怅然,对秦钰道,“看来背后之人真是利用云澜哥哥府邸来转移我们的视线,五里外出现人,我首先想到这里。那背后之人,也定然算计到了,才如此声东击西。”
  秦钰颔首,“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视线吗?怕是不会如此简单吧?”
  谢芳华忽然眯起眼睛,脑中有什么灵光一闪,被她迅速地抓住,她立即道,“月落带着人离开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秦钰看着她,忽然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不是调虎离山?怕是……”
  “怕是引而杀之。”谢芳华脸色也变了,“快,派人前去追月落,他应该需要应援,若这真是一个计中计,有备而来,他怕是难以对付。”
  秦钰立即大喝,“来人!”
  “皇上!”有人立即出现在秦钰面前。
  “所有隐卫听令,即刻去追月落,全力营救。”秦钰道。
  “是。”有人立即垂首,转身带着人飞身出了谢云澜府邸。
  谢芳华抿唇道,“派西山大营五万人,随后跟去。”
  秦钰转头看她。
  谢芳华道,“京城据点暗桩一百三十二人多吗?怕是不全然埋在京城,想要除去谢氏暗探,必然还有一处必经之路的据点。那个据点,怕就是这人用来离开,引去月落和你最得力的暗卫,一举击杀的据点。我怕所有人都折进去,必须调军队前去。”
  秦钰颔首,“派李统领前去如何?”
  谢芳华想了想道,“去请李沐清,让他前去,他比李统领适合。”
  秦钰闻言道,“也好,背后之人如此厉害,李统领怕也是不敌,我虽然想亲自去,但是不放心你自己留在京城,而你身体刚好,又不宜随我一起去,就去请李沐清吧。”话落,他转身吩咐道,“小泉子,速速联络李沐清,派他立即前往应援月落,月落一路追去,定然会留下记号,让他寻着记号追寻,务必以最小的伤亡,带回月落等人。”
  “是!”小泉子连忙飞奔地跑出了院落。
  谢芳华看着冲出府邸的小泉子,大雨如珠,空气十分寒凉,一如她的心。
  背后之人竟然在许大夫高挂城门上这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思虑如此之细,布下连环之局,先是刻意现身,引走月落和秦钰的隐卫,再炮角楼倾力击杀,转移视线到谢云澜的府邸,耽误这一番时间后,怕就是击杀月落等人如十多日来击杀谢氏两批隐卫一般狠诀斩断,杀而无声。
  秦钰于城楼炮角楼杀北齐暗桩一百三十二人,而他便引去月落和秦钰的隐卫以及还有谢氏暗探之人,若是全部斩杀,这样的交换来说,背后之人丝毫不亏。
  这真是处处精算,步步杀机,熟知兵法,善于计谋,连环谋略算无遗漏。
  这人到底是谁?
  竟然掩藏在南秦京城如此之久?
  而且竟然在秦钰和她算计他之下反手算计回来?
  谢芳华心中如这冷雨一样,寸寸凉寒。
  这样的人,怪不得能使得玉兆天那样的人物为之为引。
  秦钰也如谢芳华一样,他也没想到,只知背后之人精于算计,想要逼出他,没想到,反而却被反算计。
  二人一时都极为沉默。
  过了许久,谢芳华道,“月落姓玉吧?”
  秦钰一怔,点头,“是姓玉。”
  “他和月娘一样,都是姓玉。”谢芳华看着前方,大雨如珠,细密雨帘下,看不太远,她道,“希望这个姓氏,今日能救他一命。”
  秦钰抿紧唇角,“这是朕登基以来,栽的最大的一次跟头了吧?即便你在英亲王府受伤,朕不再身边,可以说是不查,如今是就在眼皮子底下。”话落,他对着门框捶了一拳,“真是无能。”
  谢芳华蹙眉,看着他手已经被砸出血,怒道,“这算什么无能?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是他在暗,我们在明,将这么多人命算计入黄泉,是他造孽,我们没算到,是我们还有良知。”
  秦钰转头看她,一双眼睛又黑又沉。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喊道,“来人,给皇上包扎。”
  秦钰沉默不作声。
  谢芳华知道他心中气怒自己,一个帝王,王权,被在眼皮子底下,挑衅到如此程度,换做是谁,也会怒。可是怒有什么用?没算到就是没算到。除了立即找补救之法,别无选择。
  有人立即找来药箱,给秦钰包扎。
  秦钰一直沉默着。
  谢芳华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心中已然是怒极,她也不好受,对他道,“若说怪,也不怪你,是我拖累你,你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是保护我,怕我再受伤。若是没有我在,你不必分心,早就快速的想透悟透了,也能亲自出手,不至于在后方,觉得全无用武之地。”
  秦钰揉揉眉心,郁郁地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记着我的好,朕这般为了你,你可给我好好地活着,这个仇,总有一日,要报回来。”
  谢芳华颔首,“自然。”
  秦钰狠狠地吐了一口气,“走吧,回宫。”
  谢芳华站着没动。
  秦钰偏头看她,“难道你还想住在这里?”
  谢芳华摇头,“我只是觉得被人算计到心坎里的感觉真是不好,连云澜哥哥不在京城,背后之人却还是利用他,对我这样算计,引开视线。真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会不会本身就是谢氏之人?”秦钰道。
  谢芳华摇头,“不见得是,谢氏除了哥哥、云澜哥哥、云继哥哥、林溪哥哥外,还有谁出彩?更别说如此算无遗漏了。不是谢氏之人。我真的想不出来,谁能对我这么了解。”
  秦钰思忖片刻,忽然道,“言宸呢?”
  “言宸?”谢芳华手指轻轻攥了攥,低声道,“秦铮在十多日前,要走了联络言宸的方法。至今不知道是否联络上言宸还是没有?若他在京中,秦铮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没有半丝音讯传来,定然不在京城,他不在京城,怎么会是他?”
  “你对言宸十分信任。”秦钰道。
  谢芳华点头,“是啊,十分信任。”
  “若是他,你觉得,对你了解是否会极深?”秦钰又问。
  谢芳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自然了解极深。”顿了顿,又摇摇头,“不是言宸,也不该是他。”
  “你怎么又如此肯定?他毕竟是北齐的小国舅,是玉兆天的子侄,是玉兆宴的子嗣,当年他去无名山,不见得是被玉家所不容,没准如玉兆天一样,早有蓄谋。许大夫在谢氏六房几十年,哪怕救活谢氏六老爷,保他一直性命无忧,就为等着有用之时。言宸待你至此,也是让你深入棋局,信任于他,才好等待机会,全力一击。”
  谢芳华揉揉眉心,看向天边,雨似乎下到了人心里,凉到透心,她轻声道,“秦钰,世上可有彼此相知相惜之人?因命运错了,交汇在一起,即便不会相爱,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秦钰看着她,没说话。
  谢芳华放下手,对他道,“有这样的人,言宸于我,我于言宸,便是如此,即便此情此景此地此处境,我仍旧信任他。我们的交情,无关他是北齐小国舅的身份。”

    第五十八章甚是万幸

  秦钰看着谢芳华说起言宸清澈的眉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芳华对他道,“走吧,回宫。”
  秦钰点点头。
  二人一起出了谢云澜的府邸。
  大雨比刚才下得更大了,雨帘如珠,砸在地面,马车上,哗哗而响,天更阴沉了几分。似乎这样的日子口,更适合这样的天气,连天公也能感知人间百味。
  谢芳华对秦钰道,“剩余西山大营的兵马都撤回去吧,京城自此安稳了。”
  秦钰颔首,转头吩咐了下去。
  二十五万兵马撤回了西山大营。
  秦钰和谢芳华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几步,小泉子骑马而回,气喘吁吁地禀告道,“皇上,李大人已经点兵追去了。”
  秦钰“嗯”了一声。
  谢芳华伸手拽过被子盖在身上,对秦钰问,“这一次朝中能进职多少人可用?”
  “三十四人。”秦钰道。
  谢芳华抬眼看他,“都是出类拔萃的吧?”
  秦钰颔首,“左相和李沐清都赞许有加,能过了他们的眼,自然是极其出挑,都是有才华之人。”
  谢芳华点头,“燕亭那里粮草军饷准备的如何了?”
  “最多再十日,就能筹备妥当。”秦钰道,“比我想象的要顺利,毕竟百姓们都来拾柴,这火焰自然架得高。”
  “北齐……”谢芳华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姑姑那边知晓了这桩事情,会如何,是回南秦,还是依旧留在北齐。”
  秦钰道,“她与北齐王情深这么多年,北齐王的确待她不薄,怕是不想回来。”
  谢芳华低声道,“我从小就没见过姑姑,只看过她的画像。”顿了顿,又道,“即便她不想回来,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无论当初是被迫,还是自愿,北齐这么多年来都是她的夫家。”
  “嗯。”秦钰点头,“朝野上下,要的是一个态度,你姑姑即便不回来,也不太有干系。”顿了顿,补充道,“这么多年,她的辛苦南秦所有百姓们都知道记着她的好,即便她不回来,百姓们也会以为北齐王不放人,也不会怨在她身上。”
  谢芳华笑了笑,“什么怨不怨的,姑姑才不会在乎。”顿了顿,她道,“只是我想见见姑姑。如今这南秦京城,除了谢氏六房,只有我一人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天生下来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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