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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西子情-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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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水草中拖了出来。
  崔意芝松了一口气,“有竹筏就好。”
  秦铮松开绳索,跳上了竹筏,崔意芝也跟着跳了上去。
  秦铮拿过竹竿,划动竹筏,竹筏带着二人沿着湖面向前飘去。
  湖面雾气浓郁,周遭景物除了湖水,什么也看不见。
  崔意芝摊开手掌,放在空中好半响,之后,奇道,“表哥,这雾甚是奇特,不像是寻常的雾气,我的手放在空中,触摸它不是那般的湿润清冷,而是温温润润,十分绵软舒适。这湖面也没有湿气,亦不寒冷。”
  “这不是雾。”秦铮道。
  “不是雾?那是什么?”崔意芝惊讶。
  “应该是魅族的雾术。由四周山石草木灵气而滋生的雾术,是雾而非雾。”秦铮看着前方,“否则如今是什么时辰了?这个时候,怎么会起雾?”
  “对啊,我们开门时是申时三刻,下来用了半个多时辰,如今酉时一刻了。”崔意芝恍然。
  秦铮不再言语。
  “这水好像也有方向。”崔意芝看向水面,又道。
  秦铮低头看了一眼,撤了竹竿,虽然竹竿已撤,但是竹筏依旧载着二人顺流而行。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模样。”崔意芝感叹,“随表哥一行,真是长了见识。天下果然是无奇不有。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天险之地,如此巧夺天工地设置机关密道,实在匪夷所思。”
  秦铮不知在想什么,看着前方,没答话。
  崔意芝偏头看了秦铮一眼,想到封灵引着他们找谢芳华,一路沿途追来,才来到此地,这个地方越是这般天险的洞天福地,越说明要找的人实在非同一般。他敏感地觉得即便表哥找到了人,怕是也不见得乐观。
  这一片湖很大,水很宽,竹筏沿着水流一路漂游,半个时辰后,依稀看到了对面亭台楼阁。
  “表哥,你快看!”崔意芝捅捅秦铮。
  秦铮自然早已经看到了,点点头。
  过了片刻,竹筏来到岸边,浓雾散去,这才看清了对面的情形。
  这确切说是一处类似于山庄的村落,只不过不同于寻常村落的破破烂烂,这里则是层层楼阙殿宇,总共有几十处。其中有一处最大最高的殿宇,上方的露台上隐约站了一个人。
  那人是个女子,一身华丽衣裙,珠钗云鬓,在楼阙中看来如九天仙子。
  “是谢芳华!”崔意芝低声道。
  秦铮嗤了一声,“什么眼神?她不是谢芳华。”
  崔意芝一愣,定睛细看,发现她还真是谢芳华,比谢芳华年纪要稍微大一些,只是一身华丽衣裙,乍看之下,还真有些像谢芳华在京中的大家闺秀妆容。他拍拍秦铮,“表哥,还是你眼神好使,这个女子是谁?你可认识?”
  “平阳城胭脂楼的老鸨月娘。”秦铮道。
  “她就是平阳城胭脂楼的老鸨啊。”崔意芝仔细又看了看,忽然道,“她怎么看起来有些像一个人,像是……”
  “月落是她的弟弟!”秦铮道。
  崔意芝大悟,“我说她怎么像太子身边隐卫月落的模样,原来月落是她弟弟。”话落,她奇道,“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是魅族人?”
  “不是!”秦铮摇头,“她是北齐玉家的人,叫玉月娘,他们父母身亡,她与月落自小失散。一个被谢芳华收在了身边,一个被秦钰收在了身边。”
  崔意芝了然,“这么说谢芳华真的在这里了。”
  秦铮不再言语,面上看不出什么情
  语,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崔意芝不再说话。
  二人下了竹筏,上了岸,沿着岸边的石阶向那一处最高最大的楼宇走去。
  整个村落楼阁都静悄悄的,若不是那站在楼宇上的月娘,还让人以为空无一人。
  二人还未走近,月娘忽然从楼宇上飘身而下,拦在了二人的面前,笑吟吟地道,“主子离开时,说铮小王爷会来此,让我等在这里,果然等来了您,奴家这厢有礼了。”话落,她看向崔意芝,“这位可是清河崔氏的二公子?果然如传言中一般俊俏。”
  崔意芝见她虽然乍看时如大家闺秀,可是走近之后开口说话,果然有老鸨的风尘之气,不由嘴角抽了抽,想着忠勇侯府秉持诗书礼仪传世,高门望族最忌讳脂粉污尘之地,可是芳华小姐偏偏收了青楼女子做手下,真是……
  秦铮闻言面色忽然一沉,沉声挑眉,“她离开了?”
  月娘笑着点头,“主子昨日夜晚便离开了,命我在这里等着,想必她是知晓小王爷来找她,本来打算今日离开,便提前走了。”
  秦铮抿唇,“她去了哪里?”
  月娘摇摇头,“主子没说。”
  秦铮忽然出手,宝剑瞬间横在了月娘的脖颈上,脸色微寒,“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哎呦,小王爷,您就算现在杀了我,也没用。我在您面前可不敢说谎,主子确实昨日走了,确实命我在这里等您,主子留了一封信给您,若是您不信,奴婢现在就将信拿出来给您看,您看过之后,就知道了。”月娘立即道。
  秦铮冷哼一声,伸手,“将信拿来。”
  月娘将手中的信抽出,递给秦铮。
  只见信是上好的桃花信笺,信封上写着“秦铮”二字,笔迹根骨秀丽,的确是谢芳华字迹。
  秦铮撤回宝剑,伸手去打开信笺,可是就在他即将打开的功夫,信笺忽然在他手里便黑,转眼便化成了灰烬。
  这时风吹来,灰烬顷刻间被吹散了。
  秦铮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抓到,只手心余下些微灰沫,他猛地抬头去看月娘。
  月娘也吓了一跳,惊讶地道,“铮小王爷,你还没看信,为何便摧毁信笺?”
  “我摧毁信笺?”秦铮眯起眼睛。
  “难道不是吗?”月娘怀疑地看着他,“那怎么……信笺毁了?”
  秦铮冷冷地看着她。
  月娘被他目光所摄,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她离开时都说了什么?”秦铮盯着她寒声问。
  月娘想了想,道,“主子只命我等在这里,将这封信笺交给铮小王爷,再没说什么。”
  “只言片语也无?”秦铮问。
  月娘摇头,“无。”
  秦铮脸色清寒,忽然恼怒地道,“她当我是什么?留下这信笺想要告诉我什么?情爱成灰吗?做梦!”
  月娘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灰粉,一时无言以对。
  “她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秦铮忽然又出手,这一次,杀气凌厉,直取月娘性命。
  月娘大惊失色,可是秦铮这样的凌厉剑招,她根本就躲不过。
  崔意芝也惊了,连忙喊,“表哥!”
  秦铮盛怒之下,确是拿定注意要杀了月娘,要了她的性命,所以,丝毫不留余地,转眼宝剑便割破了月娘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缕轻烟从斜侧飘来,柔软却快速地弹开了秦铮的宝剑。
  “铛”地一声轻响,宝剑如碰到了金石。秦铮也被那柔软却如金石的弹力震得后退了一步。
  月娘捡了一条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去摸脖颈,秦铮的宝剑太快,割破了她脖颈的皮层,却没立即流血,直到她的手去触摸,鲜血才顿时流了出来。
  月娘看到满手的鲜血,大叫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崔意芝看着只轻轻一缕轻烟便弹开了秦铮的宝剑,惊异万分,他清楚地知道秦铮宝剑要杀一人有多大的杀气。见月娘晕倒,那缕轻烟撤回,他立即顺着轻烟收回的方向转头看去。
  秦铮也慢慢地转过身,顺着轻烟收回的方向看去。

    第八十五章心安之处

  最大的那处楼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这个人秦铮认识,崔意芝也认识。
  正是在丽云庵山体崩塌碎石泥流跌落山崖失踪的谢云澜。
  崔意芝顺着那缕轻烟看到了谢云澜,轻烟在靠近他衣袖时消失无踪,他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谢云澜,怎么是你?”
  谢云澜身穿一身绛色织锦软袍,身上披着一件轻薄的黑色锦缎披风锦袍,面色气色有些虚白,看起来十分孱弱,不是太好,实在难以想象刚刚是他出手仅仅用一缕轻烟便弹开了秦铮杀气腾腾的宝剑。
  “崔侍郎!”谢云澜看着崔意芝点点头,又转向秦铮,淡淡地打招呼,“铮小王爷!”
  “你……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出手的人是你?”崔意芝仔细地打量他,他此时的状态明显是在病中。
  谢云澜颔首,“是我。至于我怎么会在这里……”顿了顿,他笑道,“这里是我家。”
  崔意芝大惊,转头看向秦铮。
  秦铮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直直地看着谢云澜,“她呢?”
  “你说芳华?”谢云澜淡淡道,“她昨日便离开了。”
  “去了哪里?”秦铮问。
  “她带走了大批的黑紫草,如今这天下除了临安城用黑紫草,还有哪里用黑紫草?”谢云澜眉梢扬了扬,“她自然是去临安城了,子归兄在临安城,她不会让他出事儿的。”
  秦铮眯起眼睛看着谢云澜。
  谢云澜面色寡淡,“我无需骗你。”
  秦铮收回视线,四下扫了一眼,“这里是哪里?”
  “寻水涧。”谢云澜道。
  “未曾听说过。”秦铮道。
  谢云澜笑了一下,“这里水外有水,山外有山,寻常人难找到这里,虽在南秦,但是国图上从未有人发现记载,你自然不曾听说过了。”
  “你说这里是你家?”崔意芝忍不住询问,“这里怎么会是你家?你家不是在谢氏米粮?”
  “我出生在谢氏米粮而已。”谢云澜看了一眼崔意芝,“天下哪处都可以安家,这里为何不能是我家?崔侍郎手里既然有族传的封灵,祖辈自然与我祖辈有渊源,既然来到这里,当该知道,这里是魅族隐世之地,我是魅族之人。”
  崔意芝一时无言,不过他提到封灵,正是他关心之事,立即询问,“封灵呢?在你手里?”
  谢云澜摇头,“封灵被芳华带走了。”
  崔意芝追问,“当真?”
  谢云澜点头,“那只鸟儿找到她,她便将其收了。”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地道,“大概不想暴露踪迹,若是我,被人时刻闻香而寻,总不太喜欢。”
  秦铮脸色微沉。
  崔意芝则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此时来说,封灵活着没死就好,否则他难以向族中交代,他转头对秦铮问,“表哥,咱们是去临安城,还是……”
  “我与云澜兄也算是故交,既然来到了他的家,怎么能过其门而不入?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云澜兄不会赶人不留一宿吧?”秦铮挑眉,没有要走去追的意思。
  “自然。”谢云澜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开门口。
  秦铮抬步向内走去。
  崔意芝看了一眼地上昏迷过去的月娘,“她……没事儿吧?”
  谢云澜摇摇头,轻轻抬手,一人落在他身后,他吩咐,“将月娘抬去赵先生处,她爱惜容貌,令赵先生给她包扎,别留下伤疤。”
  “是!”那人上前,将月娘拖起,去找赵柯。
  进了楼内,一切布置雅致华美。
  秦铮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停住脚步,将里面扫了一圈,眸光昏暗,“这里一切陈设,都是她喜欢之物,云澜兄好有心。”
  谢云澜终于有了些笑意,“凡是她喜欢的事物,我自然不遗余力,毕竟……”
  “毕竟什么?”秦铮猛地回头看向谢云澜。
  谢云澜对上他的目光,低声道,“她若是在这里,这里便是她的家了。”
  秦铮目光瞬间凌厉,“家?”
  谢云澜点头,“前世今生,兜兜转转,这里才是安宁之地。”
  秦铮闻言忽然冷笑,“吾心安处是吾家,这里未必是她的安宁之地。”话落,走了进去,随着他进入,珠帘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谢云澜看着面前晃动的珠帘,抿唇站了片刻,回身看崔意芝。
  崔意芝对于在这里看到谢云澜实在太过惊异,对于秦铮和他二人之间的对话着实不懂,总觉得二人言谈间如雷滚动,见谢云澜看来,他笑笑,“云澜兄,打扰了。”
  谢云澜不以为意,请他入内。
  赵柯听闻秦铮和崔意芝找来,正要出门,见月娘被人送来,立即问,“公子呢?可有恙?”
  那人摇头,“回先生,公子无恙,只是月娘被铮小王爷的宝剑伤了,公子命我送到这里,说月娘爱惜美貌,请您务必不要让其脖颈的伤口落下疤痕。”
  “好锋利的剑。”赵柯看了一眼月娘脖颈,摇摇头,“告诉公子放心,铮小王爷的剑虽然快,但看起来不是真想要出手杀人,只不过是擦破了皮而已,若是他真要出手杀人,公子的术法虽然能及时拦住他,恐怕也不会致使这么浅的伤口。铮小王爷的武功在南秦可是数一数二的,而公子焚心复发,大病未愈,拦之有限。如今这点儿伤无大碍,我用
  这点儿伤无大碍,我用上好的药给她包扎,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那人点头,将月娘放在了榻上。
  赵柯动手给月娘包扎,不多时,伤口包扎好,他轻轻抬手,推醒了月娘。
  月娘醒来后,第一时间脸色发白地抓住赵柯胳膊,“我是不是被毁容了?啊?”
  赵柯摇摇头,“没有,放心吧,只是伤了表皮。”
  “真的?”月娘立即问。
  “真的。”
  月娘见他不像是说笑,这才放下心,须臾,想起秦铮,又问,“铮小王爷呢?”
  “在我家公子的住处。”赵柯转回身,“铮小王爷竟然能过了层层机关,找到这里,果然厉害,怪不得能让小主甘愿委身下嫁。”
  月娘立即不满地道,“还说什么下嫁?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圣旨休书传遍了天下,自此再无干系。闯到这里,还这样嚣张杀我,我可是奉了主子之命留在这里的,真是过分。难怪主子要和他绝情断爱。”
  赵柯看了月娘一眼,“铮小王爷其意不是在杀你,而是想要逼公子现身。”
  月娘一愣,“我家主子离开了,他知道我所言非虚,难道也猜出你家公子在这里?喊一声你家公子出来相见就是了,何至于出手相逼?又不是不认识。”
  “若他不如此,公子本无意见他。”赵柯道,“这里占据天然奇险,他既然能破机关进来,想必对魅族事物知晓十之八九。而他本就知道公子是魅族王室继承人,寻着小主踪迹,自然能想到公子也在这里。”
  月娘闻言虽然理解了秦铮本意不是要杀她,但依旧有些气不顺,“他如今在你家公子处?这么说,今晚留在这里不走了?不去追主子了?”
  “我还不知那边是何情形,稍后你可以和我过去看看。”赵柯道。
  月娘顿时摇头,“我才不要过去,以后还是躲着他远些。若不是主子身边无人,也不至于将我留在这里受他的剑。”说话间,牵扯到了脖颈的伤口,她顿时“咝”地一声,“这伤口什么时候能好?”
  “小主昨日夜里离开的,如今已经一日半夜了,走最近的路,应该快到临安城了,希望赶得及救谢侯爷。”赵柯道,“我用的是上好的药,你若是不触动伤口,十日可大好。”
  月娘点点头,有些担忧,“临安城危险,这一路上,主子别出事儿就好。”
  赵柯摆手,“放心吧,我家公子已经派了人暗中护送,黑紫草一定会平安运到临安城,他不会让小主出事儿的。”
  “还是云澜公子好。”月娘放下摸脖子的手,感慨,“小主爱的人怎么就不是云澜公子呢,偏偏喜欢铮小王爷,如今弄得这般境地。若是云澜公子的话,我们做属下的跟着主子会少操多少心?”
  赵柯闻言道,“小主此番能找来这里,将你留下,是将这里当做家了。以后的事情,她和公子之事,哪里说得准,毕竟她如今再不是小王妃了。”
  “也是!”月娘顿时乐了,“说真的,我觉得你家公子比铮小王爷讨喜多了。”
  赵柯摆摆手,“你既然不敢再去见,便回去歇着吧!伤好之前,忌辛辣之物,我过去公子之处看看。”话落,他走出了房门。
  月娘见他走出,摸着伤口蹙眉,自言自语,“那我岂不是这些日子半点儿酒水也不能沾了?真是要命……”话落,下了塌,郁闷地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住处,月娘窝在软榻上寻思半响,下了软榻,抬手招来一只鹰鸟,刷刷提笔写了一封信笺,待信笺墨迹干了,她将之折好,绑在了鹰鸟的腿上。
  不多时,鹰鸟飞出房间,飞出楼阙屋宇,飞上了水面云端,飞离了寻水涧。

    第八十六章人人自危

  太子秦钰染了瘟疫,再不能处理政务,郡主秦怜协助谢墨含严格控制临安城。
  第一日,一切秩序井然。
  第二日,谢墨含在会议厅与临安城各官员议事时突然昏倒在地,众官员大惊,听言连忙喊来言宸。言宸看过之后,面色大变,言:谢墨含也染上了疫疾。
  众官员听罢,人人骇然。
  太子染了疫疾,临安城还有谢侯爷稳定民心,可是如今谢侯爷也染上了疫疾,怜郡主毕竟是女儿家,临安城可谓是真正的危机了。
  众人一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正在众人愁容满面时,言宸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我观诸位大多印堂发黑,也是染了疫疾的征兆。”
  他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惊骇,人人自危。
  议事厅顿时乱作一团。
  秦怜得到消息跑来,一把抓住言宸急急地问,“谢墨含当真也染了疫疾?”
  言宸轻轻抬手,打开她刚捏住的衣袖,点点头。
  “黑紫草至今还没有找到,如今城中有一大半人都染了疫疾,这可怎么办?”秦怜本来不觉得可怕,可是这两日接连看到城中有人死去,士兵们一批一批地抬着尸首去火化,她虽然自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明刀暗箭弹指杀人的阴暗手段,可是也不曾亲眼见过人命如草芥,成堆焚烧的情况,短短两日,死了数千人。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整个城池的人都会染上瘟疫,都会死,那么就是十几万人。她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城门将那些没染疫疾的人放出去,可是又怕其中有隐着病情的人,放出去的话,就会祸害整个南秦。
  她虽然自小长在皇宫,但心底和骨子里也继承了亲母英亲王妃的慈善柔软,只能拼命地压制自己不去冲动开城门放行。
  两日下来,已经近乎崩溃的边缘。
  如今见谢墨含也染了疫疾,临安城官员里也有一多半染了疫疾,她彻底受不住了。
  “越是这个时候,郡主越该稳住,不能乱了阵脚。”言宸道,“郡主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
  “我该做什么?如今已经两日了,明日就是第三日了,再没有黑紫草,秦钰哥哥和谢墨含都会没命。”秦怜脸色惨白,喃喃道,“怎么办?我出去找黑紫草。”
  “方圆五百里都没有黑紫草,太子派出去多少人?至今都没音讯。现在还剩下一日,你出去能走多远?”言宸冷声道,“况且,“若是郡主这时候出城,临安城由谁来控制?一旦城内暴乱,那么,可想后果会如何?郡主并不是不知事理的人,当该明白其中道理。”
  秦怜后退了两步,一时无言。
  言宸看了她一眼,挥手招来两人,将谢墨含抬起,出了议事厅。
  言宸带着谢墨含走后,议事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见到印堂发黑者,都吓得连忙避开,有人要冲出议事厅,一人往外走,众人都跟着往外走。
  “都给我站住!”秦怜大喝一声,站直身子,挡在议事厅门口,看着议事厅内的所有人,对外喊,“来人!将这里守好,任何人不准踏出一步。”
  众官员大惊。
  有人立即质问,“怜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既然言宸说你们这里大多都和谢墨含一样染了疫疾,就必须隔离,不能再出去了。”秦铮烦躁地一摆手,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议事厅。
  众官员互看一眼,都露出不服之色,齐齐往外走。
  有护卫抽出腰间的宝剑,横在门前,板着脸道,“郡主有令,任何人踏出一步,即死。”
  众人都齐齐后退了一步。
  有人大怒,“我们是临安城的父母官,这个时候,郡主凭什么将我们所有人都关在这里?我们还有没染疫疾的人。”
  “就凭秦钰哥哥给我了令牌!”秦铮去而复返,拿出令牌,展现在众人面前,“与染了疫疾的人接触者,目前看着没疫疾发作,保不准下一刻就会发作。所以,你们自然都不能再离开。”
  众人看到太子的令牌,齐齐噤了声。
  秦铮冷哼一声,“若不是你们临安城父母官无能,治不了水患,防不了瘟疫,何至于使得临安城发生疫疾,陷入危机?还连累了秦钰哥哥和谢侯爷?你们最好保佑有人能在明日日落之前找回来黑紫草,救了临安城。否则,不等你们疫疾发作,只要秦钰哥哥和谢侯爷有事儿,我就先杀了你们这些无用之人。”
  众人吓得齐齐后退了数步,有的人腿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怜丢下两句狠话后,见众人都安静老实下来,她才转身离开,去了秦钰的住处。
  秦钰的住处极其安静,无一人喧哗吵闹。
  秦怜疾步来到门口,对守门的一人急声问,“秦钰哥哥呢?怎么样了?”
  “太子在房间内,一直咳,刚刚才止住。”那人立即道。
  秦怜点头,焦急地往里走。
  那人立即出手拦住她,“郡主,太子染了疫疾,吩咐了,任何人不能进去。”
  “谢墨含也染了疫疾,临安城的官员有一大半都染了疫疾,整个临安城也有半数人都染了疫疾。都什么时候了?还拦着我有什么用?待所有人都染了疫疾后,我也跑不了。”秦怜挥手打开他,“让我进去!”
  “没有太子的命令,属下不敢放您进去。”那人摇
  敢放您进去。”那人摇头,依旧死死拦在门口。
  秦怜恼怒,挥手去打,但那人有武功,轻巧地避开。
  秦怜拿他无法,只能对里面大喊,“秦钰哥哥!秦钰哥哥!让我进去!”
  她喊了几声后,立面无人应答。
  秦怜怀疑,抓住那人问,“你告诉我,秦钰哥哥是不是不在?”
  她话音刚落,立面传出秦钰暗哑的声音,“我在。”
  秦怜听到他的声音,立即道,“秦钰哥哥,让我进去。”
  秦钰咳嗽了两声,开口问,“你要进来做什么?可有急事儿?”
  “谢墨含也染了疫疾,如今已经过去两日了,若是再没有黑紫草,可怎么办!秦钰哥哥,你派出去找黑紫草的人有消息了吗?”秦怜立即问。
  “暂且没有,再等等。”秦钰道。
  “已经等了两日了,再等一日,你可就性命不保了。”秦怜急得快哭了,“谢墨含倒下了,如今我将临安城的一众官员都隔离在议事厅了。下面该怎么办?你不让我进去,至少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守好城门,依旧如前两日一样,任何人不准放行。”秦钰道。
  秦怜刚要再说话,有人急急跑来,“郡主,您快去城门吧!有人要出城,在城门口闹事儿。很多百姓听闻谢侯爷也染了疫疾,都向城门跑去了。”
  “谢墨含刚刚染了疫疾晕倒,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秦怜大惊失色。
  那人摇摇头,“不知道。”
  “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秦怜也顾不得再进去找秦钰了,匆匆出了院子,带着人向城门而去。
  秦怜离开后,侍画和品竹从秦钰的房间里走出来。
  守在门口的那人看到两人,立即对品竹道,“你模仿太子殿下的声音实在是太像了,连我都以为是太子真的在了。”
  “若不是我家谢侯爷吩咐,我才不愿意模仿你家太子,他明明染了疫疾,却可以到处乱跑。而别人染了疫疾,就不准许出城。没道理!”品竹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一噎,立即道,“太子也是没办法,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派出去找黑紫草了,如今有事情,他不亲自出去怎么行?我倒是想出去,但是太子说我做不来,非得他亲自去。”说着,便担忧起来,“太子本来染了疫疾,有孤身一人出城,都走了大半日了,可别出什么事情。”
  品竹闻言也觉得秦钰不易,但还是冷哼,“是你家太子没本事,早早就来临安城了,却使得临安城如今陷入这般境地。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跟铮小王爷明争暗斗是怎么打个平手的?依我看,他的本事不及铮小王爷。”
  那人闻言顿时恼怒,“我家太子一路治水,救活多少百姓?临安城是背后有强大势力的人暗中操控阴谋?太子带出京的人本来就少,所谓一人难敌四手?哪里能是他没本事?”顿了顿,他又道,“别忘了,你家小姐和铮小王爷已经离异了,圣旨休书。你还口口声声说铮小王爷的好做什么?你说好他也听不见,如今指不定在哪个温柔乡快活呢。”
  品竹一听来气了,“怪不得太子带着疫疾出去办事儿,只留下你这么一个小护卫兼书童,原来你还真是百无一用,就知道耍嘴皮子,你这样的只配守门。”
  “你……”那人气得瞪眼。
  “行了,都少说一句吧!都什么时候了?别扯这么多了。”侍画打断二人,看着那侍卫问,“我问你,谢侯爷真的染了疫疾了?响午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人打住话,摇摇头,“怜郡主说是染了疫疾,我一直守在这里,哪里知道?你们快去问问言宸公子,谢侯爷是不是染了疫疾,他是神医,最是清楚。”
  侍画点头,伸手拉住品竹,二人一起向谢墨含的住处匆匆而去。

    第八十七章芳华为引

  言宸将谢墨含送回了他的住处,吩咐听言,守好房门。
  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哭丧着脸守在门口。
  言宸来到床前,取出金针,在谢墨含的人中上扎了一针,金针拔出来后,谢墨含也跟着醒来,见屋中只有言宸,立即坐起身,“怎么样?”
  “你昏倒后,怜郡主下令封了议事厅,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准踏出一步。”言宸道,“不过,刚刚我听闻,你染了疫疾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有大批百姓已经涌去了城门,要出城,怜郡主去了城门。”
  谢墨含面色一沉,“果然不出所料,官员中有背后人的细作。”
  言宸颔首,“在怜郡主封闭议事厅的情况下,还能将消息传出去,不外乎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随身养着信鸽,从天窗飞走传信,一种会武功内力之人,会隔墙传音。”
  “太子在住进这所院子的那一日,已经命人暗中在院墙外下了一种香,凡是飞鸟信鸽传递,一律能吸进异香晕倒截住。”谢墨含道。
  “这我知道,稍后我便去查看一遍。”言宸道。
  “现在就去。”谢墨含道,“若真是有人私养信鸽传信,那么,可以将计就计。”
  言宸颔首,转身出了房门。
  听言见言宸出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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