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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西子情-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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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芳华皱眉,盯着他。
  谢云澜只能又拿起了筷子。
  两人谁也不交谈,安静地吃完一顿饭,风梨进来,将饭菜撤下去,同时,不放心地低声问谢芳华,“芳华小姐,今日天色晚了,您是留在这府里,还是……”
  谢芳华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漆黑,若是离开的话,谢云澜这副样子,实在让她不放心。她道,“我就留在这里了!”
  风梨一喜,“公子这屋子宽敞,我就不另外给您收拾了。”话落,立即出了门。
  谢芳华愣了愣,四下打量这屋子一眼,东西横向三个隔间,她占用一间,到也没什么。前世的时候,她不放心谢云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焚心会发作,也就是在他屋子的外间守着。她回头看谢云澜,见他坐在椅子上,眉目昏暗,不知道想些什么,不想他再这副样子,便催促道,“云澜哥哥,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谢云澜抬眼看她。
  谢芳华不容他反对,站起身,将他拽回了床上,扯了他早先因焚心发作有些残破的外衣,按着他躺下,展开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她做这一切,自然而然,前一世,做的太多了。
  将他安置妥当,谢芳华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坐在他身旁,对他温声道,“云澜哥哥,你睡吧!我守着你,你睡得安稳了,我再去睡。”
  像是哄小孩子!
  若是往日,谢云澜定然会失笑,可是今日,他只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谢芳华见他乖觉,不由得露出笑意,静静地靠着床头,等他入眠。
  屋中甚是安静。
  过了一个时辰,谢芳华几乎都要昏昏欲睡了,可是还没听到谢云澜进入均匀的睡意,她转过头,看着他,无奈地道,“云澜哥哥,不要想了,快睡!”
  谢云澜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谢芳华怔了怔。
  谢云澜紧紧地握住,声音低哑,“我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你陪我躺着吧!”
  谢芳华心思微动,面色有些僵,但见谢云澜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神色在熏光下极其孱弱,她面色渐渐放松,忍不住对他打趣,“小孩子睡觉才需要陪,云澜哥哥,你多大了?”
  谢云澜握着她的手颤了颤。
  谢芳华点头,“好,你睡,我就在旁边陪着你,我不走!”话落,合衣躺在了他身边。
  谢云澜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大约实在太累了,半个时辰后,均匀的呼吸声传出,睡着了。
  谢芳华感觉他睡着,手指动了动,想要抽出,却又被他紧紧攥住。她又试了两次,无奈之下,不再强求,挥手熄了灯。
  这一日,她也极累。
  吴权派出的人很快就查明了谢芳华出宫的原因,他斟酌一番,对皇帝禀告,“皇上,已经查明,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本来在德安宫里待得好好的,可是芳华小姐突然要出宫,铮二公子派青岩护送她离开,芳华小姐出了皇宫之后,骑了马,穿街而过,匆匆出了城,去了谢云澜的府邸。”
  皇帝闻言皱眉,“她出了城急急去了谢云澜的府邸?所谓何事?”
  吴权摇摇头,“谢云澜的府邸守卫极严,几乎三步一岗,都是高手护卫。探查不出来。只是知道,她自从进入了谢云澜的府邸后,至今没出来。”
  皇帝没得到想要的确实消息,面色难看,“查了半天,就查出这些东西来?朕手下的人,何时这么废物了?”
  吴权生怕皇帝怪罪他,谨慎地揣测,“依照老奴的猜测,芳华小姐出宫,一定是关于谢云澜。否则不可能丝毫不隐秘,径直奔去谢云澜的府邸了。也许,是谢云澜那里出了什么事儿,才使得芳华小姐不顾闯宫门也要出宫。”
  皇帝一听闯宫门,怒火又来了,“谢云澜能出什么事儿?”
  吴权犹豫了片刻,猜测道,“云澜公子有隐疾,而且据说发作的时候极其厉害。芳华小姐会医术,而且,连太医院的孙太医都说她的医术比他高一筹,所以,也许是为了救他。”
  “她自己都病了多年,能有什么好医术!”皇帝冷嗤。
  吴权叹了口气,“八皇子的毒蝎子之毒,确确实实是她解的,这是八皇子亲口说的,不能作假。前几日,永康侯夫人险些滑胎,差点儿一人两命,也是她给保住的。芳华小姐的医术,的确厉害些。”
  “若是这样,这么说,不是为了谢氏的事情了?”皇帝一直觉得谢氏目前召集这么些族亲的事情仿佛悬在他头上的刀,让他总提着心,却偏偏还推不开那刀。
  “应该不是为了谢氏的事情,云澜公子府邸没什么动静。况且,若是为了谢氏的事情,他们应该在忠勇侯府才对。”吴权给皇帝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是谢氏的事情就好!那就不用管他们了。”皇帝疲惫地摆摆手,“下去吧!”
  吴权退了下去。
  夜深十分,秦钰回了皇宫,便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则是去了德安宫。
  德安宫的东暖阁内亮着灯,显然里面的人不曾入睡。
  秦钰站在德安宫门口看了片刻,忽然抬步走了进去。
  玉灼正在哀怨,好不容易芳华姐姐进宫了,他的日子好过了,可是转日芳华姐姐就急着出宫了,表哥心情不好,他的日子也跟着难过,如今大晚上的他不睡觉,他也没法睡觉,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
  这时见秦钰竟然半夜来了,玉灼见到秦钰,顿时打起了精神,一点儿也不困了,迎上前,拦住他,“四皇子,这半夜三更的,您怎么来了?”
  秦钰看了玉灼一眼,淡淡道,“我见德安宫里没熄灯,想着他还没睡,过来和他叙叙话。”
  玉灼顿时警惕,他可不觉得秦钰三更半夜来会安什么好心,尤其今日芳华姐姐还出宫了,他咳了一声,劝道,“四皇子,我家公子睡下了,没熄灯是因为他没让熄灯,说点着灯睡。”
  秦钰笑了一声,眸光凌厉,“你就算是他的人,可知道说谎骗我的下场?”
  玉灼立即后退了一步。
  “你还拦不住我!”秦钰挥手,玉灼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被打了个跟头,他缓步进了东暖阁。
  玉灼瞪眼,四下看了一眼,不见青岩出来拦着,泄气,连忙跟在秦钰身后走了进去。
  东暖阁内,秦铮捧了一本书,坐在床头,没有睡意,百无聊赖地看着。
  外面的动静他自然听闻了,但是也并没有阻止秦钰进来。
  秦钰挑开帘幕,便看到了秦铮,室内只他自己,有些冷清,他踏进门槛,微笑地开口,“堂哥这是长夜漫漫,无人作陪,无心睡眠吗?”
  秦铮头也不抬,冷然道,“我的确是无人作陪,这不你来了吗?”
  秦钰走到床前,低头看了一眼秦铮手中的书,失笑,“才子佳人的戏本子,你不是向来最不屑这种东西吗?如今怎么却看得津津有味?”
  秦铮翻了一页,勾唇一笑,“这种东西我的确以前最不屑,可是如今发现,里面有许多有用的东西。”顿了顿,他扬眉,“尤其是讨好心爱的女子。”
  秦钰了然,眸光涌了涌,忽然离开床前,走到桌前坐下,对他慢吞吞地道,“你要讨好的女子,今夜住在了谢云澜的府邸,此时夜已经深了,正与他同床共枕。”
  秦铮面色攸地一寒,眸光射出利剑,“秦钰!”
  秦钰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面色神情有些难言的深暗意味,“她和谢云澜的牵扯,你知道多少?若是你知道的多的话,就该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话落,他笑了一声,看着秦铮,“我也没必要拿这件事儿对你说假话,你知道,我也喜欢她。”
  秦铮眉心跳了跳,一张脸发青地看着秦钰。
  秦钰目光坦然以对。
  秦铮心口犹如被刺猬滚了一圈,撕扯得他生疼,用极大的力气才抑制住不对秦钰动手,他刚养了几日的伤,不能因此毁于一旦,否则,他忍不住动手的话,又会不知道多躺上多少日子。他寒着脸冷笑,“你三更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儿?”
  “嗯,有这样的事情,不能我一个人知道,自然要告诉你。”秦钰道。
  秦铮死死地盯着他,过了片刻,忽然嗤了一声,“就算这样又如何?只要不是和你躺在一起,爷都能接受!”
  秦钰端着茶盏的手一僵,须臾,慢慢地放下,嘲笑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又不是我的。堂兄好宽大的胸怀!”
  “你也知道她不是你的,又跑来操哪门子的心!”秦铮嘲笑回去。
  秦钰沉默了一下,笑意收回,“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情,本来觉得,这件事情以我的立场做出来,是没错的。可是做完了,我发现,并不开心。”
  秦铮看着他,忽然问,“谢云澜焚心发作,是因为你?”
  秦钰点头。
  “你做了什么?”秦铮凌厉地瞅着他。
  秦钰摇摇头,答非所问,“我本来觉得,你我从小斗到大,喜欢她,是因为你。”话落,他叹了口气,有些难受,“如今我发觉,似乎不是。”说着,他放下茶盏,站起身,向外走去。
  虽然短短几句话,秦铮却是明白了秦钰的意思,脸色一时间阴沉如雨,见他离开,他也没拦着,更没逼着他询问。
  珠帘响动,秦钰出了东暖阁,不多时,离开了德安宫。
  秦铮扔了手中的书卷,同时挥手把一旁矮榻上玉灼为了方便他喝而摆放的茶盏拂到了地上。
  杯盏“啪”地一声破碎,响声极大。
  这一声,惊醒了西暖阁已经休息的英亲王妃,她披衣起身,匆匆地向东暖阁走来。
  来到东暖阁,见门口立着玉灼,探头探脑,却不敢进去的样子,她低声问,“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出了什么事儿?”
  玉灼唏嘘一声,悄声道,“四皇子来了,刚走!”
  “这个秦钰,一时也不让人省心!”英亲王妃骂了一句,挑开帘幕,进了房间。
  秦铮脸色青紫地坐在床上,地上破碎着杯盏,可见是他刚刚发怒摔碎的,她看了一眼,走过去,“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秦钰的性子,自小到大,你们斗过多少次,还能让他把你气着?”
  秦铮一言不发。
  英亲王妃纳闷,她的儿子她清楚,秦钰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也清楚,这两个孩子虽然从小就不和,互相看不顺眼,斗着长大,可是谁也占不着谁的便宜。秦铮发这么大的怒火,因为秦钰,还是第一次。这样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她蹙眉,“华丫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秦铮忽然闭上眼睛,烦闷地道,“她没事儿,娘,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她真的没事儿?”英亲王妃不太信,能让他儿子怒成这样,定然是有关谢芳华。
  秦铮面色的怒气渐渐退去,有些疲惫地道,“她真的没事儿。”话落,见英亲王妃不信,他又道,“谢云澜发病了,起因是秦钰做了手脚,才将她引出宫去。”
  这也算是解释了他恼怒的原因。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因为谢芳华,她瞪了秦铮一眼,“只要有关华丫头,屁大点儿事儿,到你这里,也是大事儿了。幸好钰小子也喜欢华丫头,否则,若是他不喜欢她的话,华丫头就是他对付你的弱点,你以后啊,这一辈就等着被他欺负吧!”
  秦铮眸光动了动。
  “都深夜了,快睡吧!华丫头出宫后,能让她的两个婢女去英亲王府给我送信,让我立即进宫陪你,心里是在意你的。你们若是在一起,大婚后,来日方长。”英亲王妃拍拍秦铮的脑袋。
  秦铮轻吐了一口气,点点头。
  英亲王妃喊玉灼吩咐人打扫,又将秦铮按着躺下,见他闭上了眼睛,她才又回了西暖阁。
  东暖阁的灯虽然熄了,秦铮虽然闭着眼睛,却是没有困意,脑中反复地想着秦钰的话。
  天明十分,谢芳华在一双眼睛的凝视下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谢云澜看着她的眸光,她微微一愣。
  这样的目光,里面蕴含的东西太多,一时让她看不透。
  见她醒来,谢云澜垂下眼睫,慢慢地收回视线,轻声问,“醒了?”
  谢芳华回过神,见自己身上盖着被子,正是昨晚她给谢云澜盖的那床被子,记得昨夜,她是合衣睡的,并没有盖被子,如今,与他盖一床被子,显然在她睡熟的时候,他醒来过,借了一半的被子给她,她向外看了一眼,天刚微微亮,点头,“云澜哥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醒一会儿。”谢云澜道。
  谢芳华见他面上不见了昨日脆弱的状态,但仿佛又增添了一层别的什么,总之和以往不太一样。她坐起身,“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谢云澜摇摇头,“不难受了。”
  谢芳华松了一口气,“不难受就好!”话落,她下了床,问他,“天色还早,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随我起来?”
  谢云澜似乎想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刚刚睡的地方,那里已经空了,他坐起身,“起来吧!”
  谢芳华点头,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清晨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夜里没散去的凉意。
  窗子刚打开,两个人影忽然从墙外跃进来,他们刚一出现,四周的护卫齐齐现身,挥剑围住了那两个人影。
  谢芳华看清楚那两个人影一怔,“秦铮?”
  ------题外话------
  我这么快就放人出来了,有没有表扬==

    第七十六章恼怒放手

  本来该在德安宫养伤的秦铮,却由青岩背着,来到了谢云澜的府邸。
  谢芳华看到秦铮,一怔过后,蹙眉询问,“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儿?”
  秦铮伏在青岩背上,顺着声音,向屋前看来,见谢芳华站在窗前,他不答话,抿了抿唇,对青岩道,“进屋去!”
  青岩点头,看了一眼围着他们的府中护卫。
  谢芳华摆手,“都撤了!”
  那些护卫都看向她,见她身后谢云澜颔首,刷地撤退。
  没人阻拦,青岩背着秦铮来到屋前,风梨连忙推开门,挑开帘幕,请二人入内。
  须臾,青岩背着秦铮进了屋。
  秦铮目光先是看了谢云澜和谢芳华一眼,又看向还未曾收拾的床铺。
  帷幔垂落,未曾挂起,床上只一床被子,却有两个凹凸的睡痕。
  秦铮脸色一瞬间极差,盯着那张床,恨不得盯出来一个窟窿。
  谢芳华一直注意着秦铮的表情,见他眼圈发黑,面色颓靡,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她本就聪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开口,“昨晚云澜哥哥焚心发作,极其厉害,我不敢离开,陪他……”
  “你住口!”秦铮忽然喝了一声。
  这一声极大,带着压制的怒气。
  谢芳华未说完的话顿时卡主。
  “陪他陪到他床上去了!谢芳华,你当我是死人吗?”秦铮狠狠地瞪着谢芳华,眼睛发红,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
  谢芳华张口想解释,对上他的眼睛,却忽然觉得,这时候,可能是说什么都是徒劳。
  秦铮根本就不会听!
  谢云澜看着秦铮,他这样对谢芳华,让他皱眉,“不是你想的这样,昨日……”
  “你也闭嘴!”秦铮忽然冷厉的眸光定在谢云澜的脸上,冷笑,“谢云澜,你一直以来,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谢云澜刚想反驳,忽然想起什么,闭了口。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还算是谢氏的人,你们都姓谢,可真是好,竟然就这般同床共枕。”秦铮声音发寒,见谢云澜不再说话,她转向谢芳华,面色沉痛,“昨日,你说要出宫救她,我二话没说,就放了你出来,可是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谢芳华,同床共枕是谁都能的吗?你到底对我有没有心?”
  谢芳华上前一步,觉得秦铮这样子,让她不忍见,他似乎十分痛苦,她的心也跟着揪疼,哪怕解释没用,她此时也想解释,“不是我对你没有心,是……”
  “你住口!我让你说话了吗?我的眼睛没瞎,会自己看!”秦铮又喝断她,“事实就摆在眼前,你敢对我我说昨夜你们并没有同床共枕?”
  谢芳华手指攥住袖口,须臾,慢慢地低下头。事实的确是事实,她敢说谎吗?
  “好得狠,我等了你多年,费尽心思想要娶你,可是你呢,将我的心踩得稀巴烂。”秦铮忽然笑了,“我的心你不稀罕是不是?既然你不稀罕,那就算了!”
  谢芳华猛地抬头,他什么意思?
  “走,回府!”秦铮对青岩道。
  青岩站着不动,低声道,“公子,您听芳华小姐解释!”
  “听她解释?”秦铮冷笑,“她能解释出什么来?无非是她喜欢的人焚心发作了,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心疼了,然后就陪着同榻而眠了。我还需要什么解释?”
  谢芳华面色一白。
  “走!”秦铮厉喝一声。
  青岩闻言不再停留,看了谢芳华一眼,背着秦铮,往外走去。
  谢芳华手指微颤,见青岩背着秦铮迈出门槛,她立即疾步追了出去,在门外,快速地拦在了青岩面前,看着秦铮,“我曾经与你坦白过,云澜哥哥不一样,我对他……”
  秦铮冷冷地瞅着她,打断她的话,“谢芳华,等了你多年的是我,缠着你不放的是我,逼婚求娶的是我,你一直都是被我所迫,很多时候,在你心里,我成了你的负担。”
  谢芳华只能又闭上嘴。
  “如今爷放手,行不行?爷不强求了,行不行?你的心爷也不要了,行不行?”秦铮冷嗤一声,凉寒地道,“别以为这天下间,除了你,爷就不能喜欢上别人了!”
  谢芳华面色一变,“秦铮!”
  “怎么?你一直不是觉得是我迫了你吗?我这般放手,你又不高兴了?不想我放手了?还想我屡次拿热脸不停地贴你的冷屁股?就喜欢这样折磨着我玩?”秦铮面色恼怒,冷嘲,“谢芳华!你够了!”
  谢芳华后退了一步,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困难,“秦铮,你冷静冷静!”
  “又让我冷静?”秦铮冷笑,“为了谢云澜的时候,你凭什么不冷静?”
  谢芳华身子一僵。
  “看,谢云澜在你心里的地位,高我多少?”秦铮嘲讽地翘了翘嘴角,声音冷寒如冰,“若是有朝一日,在他和我之间做选择,无论我对你多好,你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这样的你,我还如何要?”
  谢芳华心下一凉。
  “天下女人多的是,又不是只你谢芳华!”秦铮不再看她,对青岩道,“走!谁再拦着,给我杀了!”
  青岩绕开谢芳华,向外走去。
  谢芳华这回并没有拦着,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多时,青岩背着秦铮便出了谢云澜的府邸。
  谢云澜的府邸恢复安静,针落地都能听见一般的安静,似乎风都停了。
  谢云澜在谢芳华追着秦铮出来后,便也跟出了房门,站在门口,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秦铮的话,他目光落在谢芳华的脸上,见她脸色惨白,紧攥着衣袖的手不停地颤抖。
  秦铮的话句句如毒针,这是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有的人虽然冷清,但也不是天生就冷清,而是经过多少杀戮死生丢弃了多少珍贵的东西,才被磨出来的冷清。
  诚如谢芳华,她本是忠勇侯府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连皇室里的公主都不如她尊贵,传承千年的世家底蕴,天下女子梦寐以求做她,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身份之下背负了多少?
  她如何不在意秦铮了?
  秦铮却这样伤她?
  追求多年,一直痴缠,口口声声要她的心,可是如今要到了,却轻易因此舍弃?
  谢云澜胸中忽然升起一团怒火,怒火灼烧了他的心脾,他抬步走到谢芳华的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声音失去了惯有的温和,“走,我带你去英亲王府!”
  谢芳华抬起头,看着谢云澜,一时间眼眶发湿,沙哑地低声开口,“去英亲王府做什么?”
  “昨晚是我不对!若不是我,你今日也不会被他如此做怒。”谢云澜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他以为这样丢下一番话就完了吗?我们就去问问他,若是想要你,就听你我解释,若是真不想要你了,那么就请他去皇上面前退婚!还你自由!”
  谢芳华身子一震,“云澜哥哥?”
  退婚?
  她以前不是没想过,可是,从平阳城回来,临汾桥被毁,做了那些事情,皇上趁机在灵雀台见她,要她退婚,她却给拒绝了。
  秦铮等她多年,她不知道,但是回京后,他痴缠她,将心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面前,她知道了,躲避不得,灵雀台逼婚,她无奈被迫接受,以前种种,的确是她被迫得多。
  可是近来,她不信他没有感觉到她的心渐渐靠近他,接受他,甚至喜欢他,也许还没有爱,或者有了爱,还太少,可是她一点点地在努力地改变。
  虽然她对情之一事笨拙,如蹒跚学步的婴儿,可是她真的在努力。
  难道他看不见她的努力?
  如今全盘悉数地否决?
  他怎么可以?
  自从明确地回绝了皇上之后,她就从没有想过退婚!不但没有想过,反而还将婚嫁提前的心思摆了出来,明确地应了。
  这么多过往的牵扯,他就真的狠心说算了?说除了她,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他也能喜欢别人?
  谢芳华闭上眼睛,任清晨的冷风伴随着雾气打在她周身,明明不太冷的风,在她感觉,却如刀子一般,透过单薄的衣衫,割的她肌肤生疼。
  “芳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若是不想去英亲王府,我自己去见他。”谢云澜看着谢芳华的样子,心跟着揪紧,疼得几欲窒息,沙哑地开口,“我去与他说明,这件事儿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能怪云澜哥哥吗?
  是他的错吗?
  谢芳华摇摇头,怎么能怪他?焚心毒发,寻常人谁能抵得住?更何况,他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没搁在自己的身上,别人又怎么能体会他生不如死的苦?
  若是没有前世那些记忆,她也断不能体会。
  可是就因为前世的记忆太深,陪着他的那些年里,看着他苦不堪言,感同身受,更甚至,恨不得焚心是中在她的身上,代替了他。
  这一世,她早早的就知道自己的血是他所中的焚心的克星,又如何会置之不理?
  在平阳城的时候,本来想利用他,整顿谢氏,可是当看到他焚心发作,她记起前一世时,谁也不知道,她那时心里是多么的庆幸那些过往被她记起了,只有记起了,才知道,以后会对他怎么好?才知道,她该怎么做!
  想到此,她脑中挽回了一丝清明,睁开眼睛,肯定地道,“云澜哥哥,不怪你,你不用对我道歉。你若是对我道歉,才会让我觉得,我做的没有意义,反而可笑。”顿了顿,她咬唇,“我跟你去英亲王府,若是秦铮他……”
  她心中难受,秦铮如何,她说不出来,这么长时间,他即便再怒的时候,也不曾与她说这样算了,情断的话。
  “要不先休息半日,响午再去,也让他冷静冷静?”谢云澜见谢芳华平静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低声问,“也许他说的是气话!毕竟他脾气秉性在那里,从来不曾受过谁的气?昨夜的确是我不对,我不该留你陪我,以至于让他接受不了。”
  谢芳华想了想,摇头,“就去英亲王府等吧!他既然让青岩带出宫了,王妃应该也知道,也会回府了。”顿了顿,又低声道,“若是生气,以着秦铮的性子,踏出你这府邸,他就该悔了。”
  若不是生气,他来真的,那么,等半日,又如何?秦铮某些时候,是心硬如铁的!
  谢云澜颔首,不再多说,吩咐风梨备车。
  风梨连忙去了。
  不多时,马车备好,谢云澜和谢芳华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出了他的府邸。
  马车缓缓入城,向英亲王府而去。
  今日天色极好,日朗风清,大雨过后,南秦京城内并没有因为这一场大雨而损失什么,相反,在家里躲避大雨躲了几日的人,趁着天气好,都出来遛弯。
  马车顺畅地进了城,一路没遇到什么阻碍,来到了英亲王府。
  英亲王府的大门紧紧地关着,风梨停了车,走上前去叩门。
  角门处很快有人探出头,“哪位?”
  “我家公子和芳华小姐要见铮二公子!”风梨道。
  那门童愣了愣,看了马车一眼,只见谢云澜和谢芳华已经下了马车,他自然识得谢芳华,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二公子吩咐了,任何人来寻他,都不见!”
  任何人里,自然包括谢芳华。
  谢芳华抿唇,对他道,“王妃可回府了?”
  “刚刚回府!”那门童道。
  “我要见王妃!你去通秉一声。”谢芳华看着大门。
  那门童点点头,“王妃并不曾吩咐不见人!”话落,他向里面跑去。
  谢芳华和谢云澜等在门口。
  大约半盏茶功夫,喜顺匆匆走来,吩咐人开门,请谢芳华和谢云澜入府,笑呵呵地道,“王妃在画堂,听到您二人来了,便派老奴来接了。门童不懂事儿,怎么能拦您二人?”
  谢芳华不说话。
  谢云澜温和地笑笑,“大管家客气了!”
  喜顺笑着道,“今日天刚亮,二公子不知为什么,非要闹着出宫,王妃拗不过他,只能由了他。”话落,他偷眼看谢芳华,“芳华小姐,您可知道二公子怎么了?”
  谢芳华自然知道,但是她没必要跟喜顺说,看了他一眼。
  喜顺立即噤了声。
  不多时,喜顺带二人来到英亲王府的会客厅,有两名婢女守在门口,见人来了,挑开帘幕。
  英亲王妃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谢芳华和谢云澜来了,笑着招手,“云澜可是稀客,从来未曾来这府里。”
  谢云澜含笑上前见礼。
  英亲王妃笑着摆摆手,吩咐人上茶,请二人落座。
  二人落座后,她打量了一眼二人面色,都不太好,谢芳华的尤甚,她笑着问,“听说云澜隐疾发作了,如今可好些了?”
  谢云澜点头,“好些了!”
  “幸好华丫头有医术,可能去除病根?”英亲王妃又问。
  谢云澜摇摇头。
  “慢慢来,总能找到办法的。”英亲王妃叹息一声,拉住谢芳华的手,“一大早上,铮儿闹着要出宫,我拦不住,只能由了他,反正也在宫里养了好几日了,也不是早先不能移动了,出宫来也好,皇宫里,虽然住在太后原来的宫殿,但到底是皇宫,处处不方便。”
  谢芳华不说话。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我听说铮儿从宫里出来后,就出了城,去了云澜的府邸,可是没站脚,就回来了,回来后,竟然把自己关在了屋子内,谁也不见。连我也不见了。”英亲王妃打量谢芳华,试探地问。
  谢芳华被英亲王妃握住的手心里都是凉汗,她如此问,让她怎么说?
  谢云澜此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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