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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西子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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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去!”谢芳华道。
  言宸点点头,“你都探听到了什么?如此不想离开,想必有收获了?”
  谢芳华“嗯”了一声,眸光沉了沉,“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变动一下。”
  言宸“哦?”了一声,感兴趣地问,“如何变动?”
  “原来皇帝忌讳的不止是忠勇侯府,还有整个谢氏一族。”谢芳华低声道,“距离春年宫宴还有二十日,你趁这段时间将所有谢氏族人的所有产业和有关联的产业都打探清楚。”
  言宸扶着梅枝的手动了动,一簇雪花落了下来,他凝眉,“你是想……”
  谢芳华脸色在飘雪中清寒凛冽,“谢氏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如这一发由我来先动。”
  言宸了然,“好!”
  “另外,无名山被毁的消息传扬开了,四皇子秦钰如今落脚在舅舅军中,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他恐怕未来一段时间都会留在漠北戍边的军中了,有左相阻拦,皇帝不可能顺畅招回他,另外将无名山的罪加在他身上,说他相克无名山的话,实属荒谬。所以,这个言论站不住脚。皇上不久后应该后下旨让他留在军中历练。这是两全的办法。”谢芳华又道。
  “所以?”言宸看着她。
  “以我的名义给舅舅传话,让他一定务必宽待礼遇秦钰。另外,你派人避开舅舅,和秦钰单独暗中接触,联合秦钰。”谢芳华坚毅地道。
  “皇帝是龙,秦钰将来未必不是另一条龙。他如今看似是绝境,也未必不会反击回朝。”言宸沉默片刻,问道,“你确定联合他?”
  “就算秦钰是龙,也还是一条小龙。”谢芳华点头,冷声道,“就算皇上一直找机会对忠勇侯府和谢氏下手,我也要在他没下手之前找出一条路来。而最好的路,就是皇权更替。接班人斗个你死我活的话,他对付忠勇侯府和谢氏的心会不会缓一缓?或者打消,或者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安排被我所掣肘也说不定。”
  言宸颔首,“有道理。”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赶快离开吧!虽然如此大雪,英亲王府的护卫稍微有些懈怠,但不过也就是瞬息之间,你不宜暴露,今日来这里已然是冒险了,还是不要多待。”谢芳华催促。
  言宸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不再多留,轻轻一个纵身,翻墙出了落梅居。
  墙上厚厚的雪没有被惊动一点儿,只他坐的这颗树被抖落了数片雪花。
  谢芳华挥手,一股风雪猛地卷起,半个院子的雪被掀起了一层,梅树上的雪瞬间被抖落了很多,又被落下了很多。白衣人在树上待过的痕迹掩藏,分毫不剩。
  她拍拍手,转身回了房间。
  刚回到房中不多久,秦铮和听言一前一后回到了落梅居。
  “嗨,这雪下得可真大,要是这么下个三五天的话,城外的官道和山路怕是会封个十天半个月。”听言进了屋,放下伞,嘻哈地到炉边烤火,看到火炉上新煮的茶,高兴地道,“听音,你可真够意思,又给我新煮了茶来喝,谢啦。”
  谢芳华笑着点点头。
  秦铮扫了谢芳华一眼,忽然问,“可有人来过?”
  谢芳华面不改色地摇摇头。
  秦铮转身进了屋,脱下被雪水打湿了的外衣,换了一件干净的软袍,又走了出来,和听言一起围坐在火炉旁喝茶。
  “这么大的雪,都在屋子里猫着呢,公子没见咱们府里除了我们,连个走动的人影都没有吗?哪里会有人来?”听言搓着手,“真冷啊,我最不禁冻了。”
  秦铮扫了听言一眼,没说话。
  谢芳华静静坐着,偶尔拨弄一下铜壶里面煮的东西,面上看不出分毫痕迹。
  傍晚,听言回了自己的屋子。秦铮也进了最里屋,谢芳华给火炉里埋了两块硬实的炭火,也早早就上了床。
  入夜,不止整个落梅居安静,整个英亲王府,甚至整个皇城都极为安静。
  第二日,清早醒来,大雪已经封了门窗。
  谢芳华向屋中的沙漏看了一眼,正是每日秦铮起床练剑的时辰,但屋中一片昏暗。
  这么大的雪,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懒一日?
  她正想着,里屋传出了穿衣的动静。
  谢芳华闻声知道自己不能再懒床,也只能起身穿衣。她刚穿戴妥当下了床,秦铮便从屋中走了出来。瞅了她一眼,道,“照旧练剑!”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来到外屋,伸手推了一下门,没推动,他猛地用力,门咯吱一声,雪簇簇落下,才勉强开了一条缝,他向外看了一眼,门口的雪堆积的几乎与房檐一般高,整个门口都被雪堵住了。他忽然笑骂,“大雪都封门了,岂能不封山?听言这个乌鸦嘴!”
  谢芳华拢好头发,走出中屋,便看到秦铮抽出腰间的剑砍雪,她翻了翻眼皮,没吱声。
  秦铮砍了两下,只给门口堆积的雪山劈出两道印子。他回头,见谢芳华在撇嘴,他瞪眼,“你可有办法?”
  谢芳华摇摇头,就算她没办法,也不会傻得拿剑去砍,顶什么用?白费力气!
  “那就没有资格笑话我笨!”秦铮对她道。
  谢芳华撇开头不看他。
  “公子,公子快来救我啊,我出不去屋了。”外头听言的喊声忽然传来。
  秦铮扔了剑,没好气地嚷回去,“爷还出不去屋呢?叫嚷什么?自己想办法!”
  听言顿时没了声。
  谢芳华心里好笑,这么大的雪,生生把人都关在屋子里,也是百年罕见了。
  秦铮皱眉看着门口的雪,忽然对谢芳华道,“我们将门卸了,合力用门推雪,你说怎么样?就不信推不动这堆雪。”
  谢芳华点点头,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
  秦铮得到她赞同,说干就干,转眼就将门给卸了,然后自己抓住一面角,将另一面角递给她,“我喊开始,我们一起用力推!”
  谢芳华点头,抓住木门的一面角。
  秦铮喊了一声开始,二人一起用力,两个人毕竟是自小学武,虽然雪积压得沉重,但还是耐不住二人的合力,不多时,便将门口的雪推出了丈远,二人一起出了门。
  因了屋檐下避风,适合藏雪,所以,门口堆积的雪才极多极厚。而院中的雪因风吹走一部分,所以,也就只堆积三尺来深,到半截梅树下,不是太严重。
  天空依然飘着雪花,不如昨日下得大,零零星星地下着,短时间内也不见停的势头。
  秦铮抖抖手上的雪,对谢芳华道,“继续推,推到门口,通出一条道来。”
  谢芳华点头,继续向前推。
  这回便容易多了,不多时,二人便将正屋通向落梅居的位置开通出了一条道。
  “公子,听音,你们出去了吗?快来救我!”听言在西边的屋子喊。
  “你自己想办法!我们练剑回来你若是还出不来,我再救你。”秦铮走向茅房。
  “不行啊,公子,我尿急。”听言大喊。
  “你屋中没夜壶?没有就憋着!”秦铮不理会。
  “您都没夜壶,我哪里有啊,半夜还不是出外面上茅房去?您再不救我,会尿屋子里的。”听言苦兮兮地道,“况且,您不救我出去,我怎么给听音煎药?我还要打扫院子啊。”
  秦铮脚步顿了顿,没吱声,进了茅房。
  “公子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听言似乎快要哭了。
  谢芳华有些好笑。
  不多时,秦铮走回来,重新拿起门板,对谢芳华道,“救他!”
  谢芳华想着在这里住了数日,秦铮似乎从没夜间出去过,难道他没有起夜的习惯?
  “想什么呢?”秦铮忽然照她脑袋重重地打了一下。
  谢芳华脸一红。
  秦铮冷哼一声,“我是不想半夜起来看到你踢了被子的样子!到晚上水都不敢多喝。”
  谢芳华退后一步,同样冷哼一声,她才没有不好的睡觉习惯,踢被子的人怕是他吧?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
  “我又听见听音哼了,公子,她的嗓子有起色不止是孙太医一个人的功劳,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啊。”听言立即道。
  “记你一功,等她嗓子好了给你唱歌听。”秦铮拿着门板来到听言门口。
  听言在里面大乐,“好啊!”
  谢芳华揉揉额头,和这两个人待久了,她在无名山压了多年的性子似乎活络了些。情绪被他们偶尔激起波动,这么下去不是好事儿。
  “还不快过来,傻站着干什么?”秦铮回头看谢芳华。
  谢芳华立即走过去抓住门板一角和秦铮一起铲雪。
  不多时,堆积在听言门口的雪便被铲开,听言打开门出来,对二人道了声谢,就急匆匆地向茅房跑去。
  秦铮扔了门板,捡起剑,向外走去。
  谢芳华也拿了他给的剑跟着他出了院门。
  一个时辰后,二人额头都微微带着些汗意地回了落梅居。
  听言笑嘻嘻地迎上前,“公子,刚刚宫里派人来传话了,说雪太大了,天寒路滑,上书房的课暂且免上三日。您今日不用去上早课了。”
  秦铮“嗯”了一声,对他吩咐,“你也去给听音上课的几位师傅传话,告诉她们,三日内不用来了。何晏这三日也不用来了。”
  听言应了一声,披了棉袄,跑出了落梅居。
  “走,我陪你去做早饭。”秦铮对谢芳华道。
  谢芳华点点头。
  二人进了小厨房。
  听言不多时就回来了,嘻嘻哈哈地道,“公子,今日大街上百姓们活动的人影都不见一个。全是各府跑腿的小厮,马车出门的更是没有。这场雪下的这个大啊。我碰到了忠勇侯府的侍书,他说忠勇侯府的门也被大雪给封住了,只少数风向正吹着的门没被大雪封住。”
  秦铮点点头,问道,“侍书这么早出门做什么?”
  “据说谢氏六房的老太太因这一场大雪来得突然,身子骨受不住了,昨日染了寒,发热昏迷了。忠勇侯府一早得了信,侍书得谢世子的吩咐带着药品和大夫过去探视。”听言道。
  秦铮挑眉,“可是和忠勇侯一母同胞的六爷遗孀老太太?”
  “正是!”听言点头,“就是昨日来咱们府中做客的谢氏六房明夫人的婆婆。”
  “这位老太太是个要面子有骨气主,谢六爷亡故之后,挪出了忠勇侯府,另外辟了宅子和子孙同住。这么些年下来,日子过得也不比其她谢氏旁支差,和京中各府的关系也处得好,只是缺少孙子。”秦铮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地平价。
  听言连连点头。
  “你从咱们小库房挑选些祛除风寒的好药和补品,送去谢氏六房。”秦铮吩咐,“若是谢氏六房的人问起缘由,就照实说你今早碰到了侍书,知道了六老太太的身体抱恙。就说我与谢世子交好,六老太太和谢世子是近支婶祖母,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儿,理当派人看看。”
  听言有些意外,更是奇怪,“公子,您和谢世子交好多年了,那六房的老太太也不是今日儿身体才不好,往日您怎么没想着派我去看望?”
  “此一时彼一时,你照我说的话去做就是。哪那么多废话!”秦铮瞪了他一眼。
  听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
  吃过饭后,听言果然照着秦铮的吩咐,挑选了药物和补品,去了谢氏六房的宅子。
  谢芳华暗暗揣测着秦铮此举的用意,唯一解释的就是,他没说是看在明夫人和他娘同族姐妹的关系,伦理也管明夫人叫声姨母,但是他却说了谢墨含,这是摆明了给他哥哥这个忠勇侯府的世子撑起几分门面了。
  这样的举动别说传到谢氏六房,就是谢氏族亲里所有宅院都怕是要惊上一阵的。
  毕竟他们打算的是把哥哥拖下去,忠勇侯府的门庭改了门房。更何况如今哥哥已经成年,爷爷也已经老了,他退下爵位的时候,哥哥就会继承,他们若是不抓紧,机会就没了。
  本来忠勇侯就护着唯一的孙子,英亲王妃看在他娘手帕交的情分上对其多有照顾,若是再加上秦铮,那么谢氏其他房再明里暗里给哥哥下绊子,就要更谨慎小心掂量着瞧了。
  毕竟秦铮一直以来无人敢惹。
  毕竟他说怒卢雪莹就怒了,说让她嫁给他大哥,懿旨就赐婚了。
  这样的秦铮,谁还敢惹?
  “看来你今日是不得闲了。”秦铮忽然看向窗外说道。
  谢芳华闻言扭头看向窗外,只见英亲王妃由春兰扶着来了落梅居。她忽然想起她昨日走时说的要一起做衣服,看来是得了其她几位师傅不用来的消息,赶早就过来了。果然是不得闲了。她只能迎了出去。
  英亲王妃进了屋,开口赶秦铮,“虽然不用去上书房,你也给我去小书房温习去。”
  秦铮撇撇嘴,“您儿子聪明,不用温习也什么都会,我陪你们做衣服。”
  “做针线是女人家的事儿,你一个男人搀和什么?还不快去!”英亲王妃赶他。
  秦铮坐着不动,“你们辛苦忙活,身边怎么也需要一个端茶倒水的人不是?”
  “有春兰在,不需要你。”英亲王妃不买账。
  “兰姨跟在您身边日日都辛苦侍候,今日就给她放一天假吧,儿子陪您。”秦铮道。
  英亲王妃嗔了他一眼,“我看你想陪的人不是我,而是听音吧!”
  秦铮蓦地笑了,看了谢芳华一眼,“娘您真聪明!

    第四十八章串门

  英亲王妃冷哼一声,不再撵秦铮。
  春兰极其有眼力价,见此笑着道,“奴婢的确也想偷懒休息一日了,王妃就交给二公子照顾了。您可要务必照顾好王妃。”
  “兰姨放心吧!”秦铮拍着胸脯保证。
  春兰笑着出了落梅居。
  英亲王妃对谢芳华道,“咱们两个先筛选皮子,皮毛虽然都是一类的,但精细度也是不同。近乎相同的皮毛色泽拼凑起来才好看。”
  谢芳华点点头。
  于是,二人就着屋中堆满的皮毛择选起来。
  英亲王妃对这方面显然是行家,谢芳华只负责听从她安排和打下手。
  用了大约一个时辰,屋中的皮毛都被二人分出了等级和类别。
  英亲王妃用帕子抹抹汗,对谢芳华问,“昨日让你画样子,你可画了?”
  谢芳华点头。
  “拿出来看看!”英亲王妃吩咐。
  谢芳华走进里屋,将昨日睡觉前随意画了的几张纸拿出来,递给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接过看了一遍之后,笑着夸奖,“怪不得琴棋书画的四位师傅总是夸你,只看这简易的几笔就勾勒出一幅画来的本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话落,她忽然问,“听音,你家里的出身一定很好吧?否则寻常人家的女儿可学不会这么多东西。这是需要从小就侵淫练习的。”
  谢芳华目光动了动,不点头,也不摇头。
  “娘,喝茶吗?”秦铮忽然问。
  英亲王妃对他伸出手。
  秦铮将茶杯递给英亲王妃,顺便将她手中的几张画纸换到了自己的手里。看了一眼道,“这是前朝有名的画仙子作画的手法。”
  “正是这个手法。”英亲王妃点头,感慨道,“画仙子对于画术一道,可谓是登峰造极了。无人能企及,可惜也无后人留下。只留了两幅传世之作。一副就是你屋子里挂着的青云岚山,还有一副就是玉楼烟海。听音这几幅画虽然寥寥几笔,但是隐隐有画仙子的风骨藏在其中。”
  谢芳华微微垂下头,她已经很小心隐藏了,竟然还能看得出来,不得不说二人眼毒。
  “青云岚山被你得到了,玉楼烟海至今无影踪,不知道被谁收藏起来了。”英亲王妃感叹道,“据说玉楼烟海要比青云岚山功法好一些,线条也要流畅一些,意境更深远一些。”
  秦铮懒懒地道,“在忠勇侯府呢!”
  英亲王妃一怔,“当真?”
  “自然是真的,您儿子我还见到过呢。”秦铮颔首。
  英亲王妃看着他,见他不像作假,忽然笑了起来,“看我哦糊涂的,谢氏一脉传承要比我们皇室一脉久远,在前朝也是一等一的世家大族,金玉满堂、钟鸣鼎食、簪缨富贵,论起这些来,谁家也不及。画仙子的玉楼烟海再好,藏在忠勇侯府也不算什么稀罕宝贝了。”
  秦铮微哼一声,“就扔在海棠苑的小仓库里,尘土盖了一尺厚。”
  谢芳华眸光一动,不由抬头瞅了秦铮一眼。他怎么知道那副玉楼烟海在她闺阁的小库房里蒙尘了?他何时去过她的闺阁?爷爷和哥哥能允许外男进入她闺阁?
  英亲王妃也是看着秦铮,奇怪道,“我听说忠勇侯府的海棠苑住着的是人家小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何时去了那里?”
  秦铮不以为然,“你儿子想去哪里还能去不了?何况区区一个忠勇侯府的海棠苑。”
  英亲王妃顿时竖起眉头,“胡闹!人家姑娘的闺阁能是你随便说进就进?你虽然性情乖张,玩世胡闹,但也该知道男女之妨,礼数颜面。我们忠勇侯府虽然顶着宗室的名头,但皇室最早也是诗礼传家。偷偷进人家女子闺院,传出去像什么话!”
  秦铮咳嗽了一声,不以为然收敛回去,低声道,“娘,这不是没人知道吗?你再大声嚷嚷下去,所有人该都知道了。”
  英亲王妃恼怒地瞪着他。
  秦铮笑了笑,“这也不怪儿子,只能怪她的闺院里栽了海棠树,我想去比比,到底是我的落梅好,还是她的海棠好。”
  英亲王妃闻言被气笑了,“所以你就偷偷跑去看了?既然如此,看看海棠也就罢了,怎么跑人家小库房去了。”
  秦铮无辜地眨眼睛,“当时子归兄好巧不巧地跑去赏海棠,我躲无可躲,又不能真进人家闺房里躲,只能躲进了一间屋子,谁知道进去之后才发现是小库房。”
  谢芳华暗自磨牙,一派胡言!她即便多年不在家,也知道她的小库房是上了锁的。他如果不撬了锁的话轻易就能进了那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英亲王妃显然也想到了,挖了秦铮一眼,责问道。
  “几年前吧!忘了。”秦铮道。
  “不学好!”英亲王妃扯过他手中的画纸,“你今日午饭别吃了,罚饿着!”
  “娘,听音的手艺有我在旁边看着,颜色上差些,但是味道上还算有进步了,您今日中午要不要在这里用膳?”秦铮问。
  “嗯,我也尝尝听音的手艺。”英亲王妃点头。
  “所以,您和听音吃着,儿子在一旁看着,您忍心?”秦铮反问。
  英亲王妃抬手照他脑袋拍了一巴掌,又笑骂一句,算是放过了他,吩咐谢芳华拿针线。
  谢芳华转身去拿针线,心中恼怒,她的小库房收藏了很多东西,怕是都被他看到了。至于偷拿倒不至于,秦铮的身份还不至于不问自取地做贼,但是被翻弄是一定的了。
  拿了针线,英亲王妃和谢芳华二人便缝起皮子来。
  秦铮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吃着点心看着二人,眸光一会儿落在英亲王妃身上,一会儿落在谢芳华身上,闪动着莫测难懂的情绪。
  中午,英亲王妃在屋中休息,谢芳华下厨,秦铮烧火,听言煎药。
  午饭后,英亲王妃休息了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拉着谢芳华缝制衣服。
  秦铮问起听言前去谢氏六房里的情况。
  听言连忙回道,“我去的时候,谢氏六老太太醒了,问起公子,我将您吩咐的话照实说了。六老太太道了谢,说公子若是改日得闲了,和谢世子一起过去坐坐。”
  秦铮点点头,“还有吗?”
  听言想了一下道,“我到六房的时候,正碰到了宫里林太妃派去探望的人。”
  秦铮“哦?”了一声。
  英亲王妃在一旁说道,“林太妃派人去探望谢氏的六老太太不奇怪,这二人曾是手帕交。林太妃嫁入了宫里做了先帝的妃子,六老太太嫁给了忠勇侯的胞弟,入了忠勇侯府。皇室和忠勇侯府向来有那么一层敏感,也就牵扯到了后宫和后宅,都是聪明人,所以,二人也就断了来往。直到先帝驾崩,六房老太爷也病逝了,六老太太脱离出了忠勇侯府,另辟了六房的府宅。二人才渐渐有了来往,但都是私下避着人的。今年才走得密一些。你向来不关心谢氏六房,所以不知道。”
  秦铮点点头,原来如此!
  “如今你怎么关心起谢氏六房的老太太了?这些礼尚往来的事情,你不是向来看不上眼,不愿去做吗?每年年节让你与我一同去宗室和交好的各府里走动你都不去。如今这是怎么转了性子了?”英亲王妃疑惑。
  秦铮闲闲散散地道,“如今不是闲得发慌吗?”
  英亲王妃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你可小心点儿,别再做过火的事情了。否则你再如此胡闹下去,这京中谁家的女儿还敢嫁给你?”
  “所以说,为了娶媳妇,我以后也要多和京中各大府邸的人走动,争取挽回些分数。”秦铮道,“没准娶谁犯了难的时候,都站出来帮我说话呢。”
  英亲王妃闻言笑骂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谢芳华如今连瞅秦铮一眼都懒得瞅,这样的恶人,最好一辈子打光棍,没人愿意嫁他!
  一日一晃而过,平安无事。
  第二日,雪依然未停,听言打扫了一遍院子,院中又落下一层雪,他气得甩了扫把,回屋守着火炉子听英亲王妃和谢芳华、秦铮、春兰四人闲话,不再出去了。
  第三日响午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道,“都年关了,满打满算还有十七天,这雪下了三日,路怕是要被雪封埋几日,赶回家过年的客商和百姓这回都要耽搁行程。更严重的,怕是不知道冻死了多少无家可归的孤苦百姓。”
  “娘亲菩萨心肠!”秦铮道。
  “菩萨心肠倒也不是,只是年纪大了,就想着合家团圆。”英亲王妃道。
  秦铮不置可否。
  正说着话,英亲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翠荷进了落梅居。
  “老头子准是找你有事儿。”秦铮向外看了一眼,悠哉地道。
  “你爹还没那么老,称不上老头子!”英亲王妃不怎么爱听,训斥了一句,见秦铮不言声了,她对外面道,“翠荷,什么事儿?可是王爷找我?”
  “回王妃,正是王爷找您。”翠荷站在门口回话。
  “可说什么事儿了吗?”英亲王妃问。
  翠荷声音微微压低,“没说什么事儿!不过奴婢斗胆猜测,应该是为了大公子的婚事儿。皇后的懿旨是下在了左相府,没来咱们府。王妃您那日带着几位夫人前往左相府也是空手去的。如今大雪停了,王爷想必是让您再去左相府一趟,张罗纳彩下聘的事儿。”
  秦铮冷哼一声,“怕是不止我爹一个人找我娘吧?刘侧妃也跟去了吧?”
  翠荷低声道,“二公子说得正是!”
  “让他们等着!”秦铮板起脸色。
  英亲王妃却站起来,“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剩下这两件斗篷的边角就交给听音缝吧!对于你大哥的亲事儿,我们既然做了初一,就要做全十五。不能太过分了。”
  “说您菩萨心肠,您还不承认!”秦铮嗤了一声,挥挥手。
  英亲王妃由春兰扶着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在英亲王妃前脚踏出门,后脚就立即甩开了手边的针线。
  “不做了?”秦铮看向她。
  谢芳华狠狠瞪了秦铮一眼,扭头进了自己的屋,鞋子脱了,躺在美人靠上休息。
  若说上一世她极爱琴棋书画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极其认真学习女红针织做衣衫绣品。这些东西都是不知愁滋味的女儿家做的,这一世她便没多大兴趣了。没有人在旁边盯着,她提不起兴趣做。
  秦铮从外屋跟了进来,盯着她看了片刻道,“还差点收尾的边角,赶快做完了事儿。”
  谢芳华闭着眼睛不理他,感情做的人不是他。
  秦铮等了一会儿,忽然又道,“每年下大雪的时候,子归兄的身体都要受一场寒,不知道如今这一场大雪是否因体质好些了躲了过去。你若是赶快做完了这两件斗篷的边角,饭后我带你去忠勇侯府转一遭。”
  谢芳华睫毛动了动,抬眼看秦铮。
  “忠勇侯府的海棠苑据说越是大雪天,海棠花开得越是鲜艳欲滴。是稀世品种的海棠,需要补药日日养着。想不想去?”秦铮挑了挑眉。
  谢芳华不想被他诱惑,但偏偏他抛出的诱饵太大,只能坐起身。
  秦铮勾唇笑了笑,转身出了屋子。
  谢芳华穿上鞋子,脚尖狠狠地在地上碾了碾,也出了屋子,重新拿起了针线缝制起来。
  一个时辰后,两件斗篷的边角收了尾。
  谢芳华扔了针线,将斗篷也顺便扔给不远处一直陪着他的秦铮。
  秦铮接过斗篷左看右看,一件紫貂皮毛拼凑的,一件白狐皮毛拼凑的,针线针脚密集,天衣无缝,合在一起像是一块皮毛做成的,尤其的领子,做了个花边,微微竖起,像是一朵朵牡丹,极其雅致特别。他打量半响,将白色的斗篷递给谢芳华,“你穿上我看看!”
  谢芳华坐着不动。
  “快点儿!”秦铮催促她,“你试穿完了,我们赶紧去忠勇侯府。”
  谢芳华只能站起身,接过斗篷,披在身上,随意地拢了个结。
  秦铮似乎看不惯她闲散无意的作为,站起身,扯过她,将她打的结松开,立在她身前帮她重新挽了个花扣。
  眼前罩下一片暗影,谢芳华垂下头,不看他。
  不多时,秦铮放开手,看着她,眸光凝了凝,须臾,改了主意道,“算了,今日不做饭了,我们去忠勇侯府蹭饭,忠勇侯府的厨子不错。”顿了顿,又道,“你就穿这个出去吧!本来这个也是给你做的。”
  谢芳华不听他的,伸手就要解开披风。
  “你不穿信不信我不去了?”秦铮回头看着她。
  谢芳华住了手,不去就不去,出尔反尔做小人的又不是她!
  秦铮忽然笑了,语气温和下来,“我为了你,恼了卢雪莹,总要有理由吧?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的眼光太差,你拿出去要比卢雪莹强百倍,我才有面子不是?”
  谢芳华撇开头。
  “走,拿上这件紫色的披风顺便给我娘送过去,也让刘侧妃眼馋眼馋。”秦铮抓起那件紫貂披风,出了房门。
  谢芳华觉得他有时候跟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刘侧妃最眼馋的不是紫貂披风,而是英亲王妃的王妃之位。本末倒置!
  二人很快就出了房间。
  “公子,您又要带听音出去?我呢?”听言从小厨房跑出来,一身药味。
  “你留在院子里煎药。”秦铮丢下一句话。
  听言眨巴眨巴眼睛,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缩身退回了小厨房。须臾,又探出脑袋,对谢芳华赞叹道,“听音,这披风你穿起来真好看。”
  秦铮走在前面,脚步一顿,吩咐道,“你将所有的药今天都煎出来。”
  听言顿时睁大眼睛,“公子,还剩下好多包药,今天都煎不出来,何必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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