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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傅追求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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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烟没理他。
对方得寸进尺,“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知烟嗯了一声。
“啧啧。”谢意勾唇看着身边安静的女子。这姑娘有点儿意思。
知烟所在的正义堂是初级学堂,与崇志堂、广业堂一样,只学习基础书法和《四书》。
她没什么基础,虽然是最低级的班级,其他学子也都是读过好几年书才进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自然吃力,比起其他同窗,她也更加努力。
不过助教先生都会对她多照顾一些,直讲先生几乎整堂课都站在她身边,讲一半就停下来观察她是不是听懂了。
知烟天生好记性,听过、看过一遍的基本都能记住,加上她勤奋好学,很快就赶上了别的同窗。
助教先生们无一不惊叹,陆太傅慧眼识珠,这女子将来可不得了!
谢意喜欢挤她,书箱笔墨纸砚总爱往她那边堆,她也不理他,反正到下课的时候助教先生都会要求大家收拾好自己的物件。
陆迁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带好吃的,知烟很满足现在的状态,日子过的飞快。
不出一个月,知烟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瘦弱的身子也圆润了不少,连发黄的头发也变得乌黑起来,看上去更像个大家闺秀。
她五官秀美,长长的睫毛安静地低垂着,衬得一张脸更加精致,一眼望去像个白璧无瑕的玉人儿,未经雕琢,天生精致。
陆迁靠在一旁,看着正执笔默写的知烟,她脸蛋白皙,五官精致小巧,很惹人怜爱。
这阵子她变化很大,不仅样子越来越水灵,字也写得更好看了。
他发现小妞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性好到都快赶上他了。
知烟发现了陆迁的注视,停下写字的动作,矜持地笑了一下,甜糯柔软的声音:“大帅,你们率性堂的学子都不用默写的么?”
陆迁听出她的意思,她是在问他为什么不写作业,敷衍道:“写完了。”
知烟应了一声,挽起袖子继续了。
纯白色学服的衣襟领口紧密,包裹着她雪白的脖颈,她身上有一种安静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探索一番的神秘。
陆迁端详着自家的白天鹅孙女儿,开始担心一个全天下父母都会关注的问题。
——孩子有没有早恋。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上掉下只露宝扔了1个手榴弹
风风扇心扔了1个地雷
谢宝宝的雷!23333
……
陆迁:“宝贝儿你实话告诉本帅逼,班里有没有丑逼追你?”
知烟:“……有一个挤我的。”
☆、第7章 大姨妈
但是这个问题他不能问得太过直接。
沉思……
陆迁虽然长得帅又年轻,但他经历的多,心理年龄大。
揽着知烟单薄的肩头,苦口婆心:“宝贝儿啊,我后半辈子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贪图男同学的美貌,你们班没几个优生,那几个长得帅的都是不学无术的留级生,别跟他们玩。”
说完感觉自己有点猥琐。
知烟愣了一愣,放下毛笔将他望着,似懂非懂,却也乖巧地应下,对上陆迁漆黑的眼眸,软声细语、十分认真地说:“大帅对我有再造之恩,此生我定不会辜负大帅期望。”
陆迁内心一阵翻滚,嗨呀真是个懂事宝贝儿!
一点就通。
国子监就是国子监,不愧是高级人才培养基地,他家宝贝儿才在这学了一个月说话都变得文绉绉了。
陆迁一张感动脸,张开双臂抱着知烟,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感慨万千:“乖,本大帅这辈子全指望你了。”
知烟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香,白皙的脸颊透着红,靠在他胸前轻声说:“大帅将来是要娶妻生子的,怎会只有知烟一人孝顺您。”
“娶什么妻生什么子?我有你就行了。”陆迁一脸满足地说。
他无心的一句话激得知烟心中一片涟漪。
知烟慌张地将头垂得更低。
发现怀抱中的小妮子脸红的不行,陆迁摸了摸她剥壳鸡蛋似的小脸,惊道:“宝贝儿你发烧了?”
知烟心跳漏了一拍,挣脱他的怀抱走到窗边,“没……我……有些热。”
陆迁望了望窗外,这鬼天气,说升温就升温,回头给她搬点冰块来。
视线不经意落在知烟的白色褶皱裙上。
纯白的布料被染上浅浅的一小块红……
她一点都没有发觉异常。
陆迁怔了三秒。
吞下几滴唾沫,“宝、贝儿?”重组了一下语言,“你、是、不、是?”
“啊?”知烟转过身来,一脸茫然。
陆迁轻咳一声,决定用比较不那么尴尬的方式提醒她。于是闭上眼睛掐指低估了一会儿,猛地睁开眼,“宝贝儿,你有血光之灾啊!”
“……啊?”知烟被他吓了一跳。
她的东西都是他收拾的,带了什么没带什么他最清楚。
陆迁示意她等她一会儿,飞快地下了小楼。
陆迁很快冲了回来。
递给她一沓棉布,“这个……你应该用得上。”陆迁本来想跟她开一课生理知识讲堂,让她注意生理期卫生。想到知烟毕竟是在封建社会长大的,跟她说这些会让她尴尬,只好作罢。
“有针线吗?”陆迁问。
知烟迟疑地点头,从柜子里翻出修改学服时用过的针线盒。
陆迁抽了一张知烟练字的白纸,用剪刀捣碎,然后放在摊开的布上,穿针引线,熟练地缝了起来。
知烟静静地看着他忙前忙后。
突然觉得身下有股奇怪的暖流,很是陌生,小腹隐隐作痛起来。
陆迁缝好了一个简单的卫生巾。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回忆着电视广告上看到的卫生巾外观。
对了,还少个护翼。
又剪了两条小拇指宽的带子缝上去,这样就不容易侧漏了。
知烟是初潮,并不知道身体发生了什么,更不认识陆迁急急忙忙缝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被缝成一条的小垫子,歪歪扭扭的压针。
大帅的针线活着实不怎么样。
“给。”陆迁擦了把汗。总算给弄出来了。
知烟接过陆迁递过来的小垫子,“大帅是要用它做什么?”
这样都没看懂!?
陆迁无言以对。
挠头发纠结了一小会儿,凑上去试探性地问:“……宝贝儿你,要不要去上个茅房?”
她虽然小腹不适,但她并没有要上茅房的意思……为何大帅很着急让她去的样子?
陆迁这个时候真的只恨自己不是个女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她,生理期到了,来大姨妈了!
发现她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陆迁反应过来,她应该是第一次。
这下陆迁头更大了。
又是一阵奇怪的暖流。
知烟这次感到有不明液体从身体里涌出来,背脊僵硬,吞吞吐吐地对陆迁说:“……去、茅房。”然后惨白着一张脸踩着碎步匆匆跑出去。
“卫……垫子垫子宝贝儿!”陆迁拿着自制卫生巾追了出去。
小妞害羞,接连两天跟他说话头都不敢抬。
原因就是那片卫生巾。
大概是他那天蹲在茅房外,讲解使用指南的时候说得太过仔细。
知烟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想连累陆迁,这两天都对他视而不见,或者干脆躲着他。
陆迁给了她全天下最好的,她却这么快就要流血而死了,她觉得很对不起大帅。
知烟不理他,陆迁这几天也跟着大姨妈。
朝上朝下都没有人敢惹他,一言不合就被发配边疆去了。
宣太后看在眼里,一大早就去到御书房,见陆迁身着太傅朝服,正执朱笔代小皇帝批阅奏折,示意宫人将端来的汤放在案台上。
她缓步走进书房,看着奏折上一大堆圈圈叉叉,还有爆粗口骂娘的话,忍不住笑道:“太傅这阵子似乎心情不好?”
“好个屁。”陆迁扔给她一本奏折。
宣太后翻开折子,上面被陆迁用朱笔划了一个叉,还写了两个奇怪的字“SB”。
她一边看着,“是工部请求皇上拨银子重修祖庙的折子?”看完觉得并无不妥。
陆迁一脸同情地看着宣太后,“恕我直言,太后你这样就有点人傻钱多了。”
他不喜欢多说废话,从案台上抽出一张宣纸,掏出自制的的水笔,开始给宣太后列公式。
写数字动作飞快,嘴也没闲着。
“这里总共是187万两白银,加上重新整修的紫檀、梨木家具,一共是212万6,四舍五入,算他213万。”话音一落,纸上的公式也列完了,“这家伙问你要四百万两银子修个破庙,以为修金銮殿呢?”
宣太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弯弯扭扭的一堆数字,眼睛有点花。
“太傅是如何知晓,修建祖庙所需建材是多少……又是如何判断损耗的?”还有那一堆杂七杂八材料的费用,虽然有参考价目,却也杂乱不堪,就算是户部没有个十天半月也清算不出来这么大一笔银子。
为了节约人力,本朝官员申请款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先估算,将大概的数额上报申请款项,事成之后再递交一份各部签字的票拟到内阁,再转交给陆迁批红就算完事了。
但这笔钱不会相差太大,否则就有贪污的嫌疑了。
偏偏就有不懂事的官吏以身试法。
两百万报四百万,陆迁感到他的智商被人侮辱了。
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中间的猫腻,也懒得说太细,列个数字让宣太后自己领会。盖上笔帽,把自制水笔挂在胸前,“你猜。”
宣太后:“……”
陆迁是奇人,他说的话通常有理有据。
陆迁走后,宣太后立刻传来户部尚书。
击打算盘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
户部十几名官员耗费两个时辰,终于估算完了修建祖庙的预算,呈上最终的数额,“禀太后,臣等已经核实,此次修建祖庙所需费用,约莫两百二十万两白银,与陆太傅的估价相差七万,这七万是另请高人看风水的银子,祖庙乃国之庙宇,风水尤为重要,里头包含了十余名风水高人的赏银。”
宣太后没心思听这些,“你的意思是,陆太傅一刻钟不到算出来的,与你们十几个人,两个时辰算出来的一般无二?”
户部尚书吃惊道:“陆太傅只用了一刻钟?”
*
陆迁早早潜入了知烟居住的小院子。
她已经放学了,人还没回来,难道去找同学玩了?
陆迁给知烟准备了红糖水。
看小妞这两天气色不好,每天都在惊恐中度过的样子,他实在于心不忍。
门被推开。
知烟脸色苍白,站在门口不敢进。
陆迁冲她敞开怀抱,“来大帅抱抱。”
知烟纤细的手交叠在身前,双手紧张地拽着衣裙。
陆迁凑过去,“被同学欺负了?”
知烟摇头。
“不是被同学欺负,”陆迁打了个响指,“那一定是作业没写完,被老师批评了是不是?”
“大帅……”知烟猛然仰头,清澈的大眼睛里蓄了一包泪,一闪一闪的可怜得不得了,“我可能,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陆迁一脸懵逼。
“我……我流了好多血。可能命不久矣。”她害怕地缩倦着肩头,小小的身子轻微颤抖着。
陆迁抹了把脸。
想笑又不敢笑。
☆、第8章 前世
察觉到身边人高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大帅,你怎么了?”知烟担心地望着他。
陆迁拍打着自己的脸,他突然想到一个几乎完美的办法。
讲故事。
一个有关人类传宗接代的故事。
巡视的护院经过女学生宿舍的时候都会仔细一些,担心有不轨分子潜入,试图非礼这位唯一的女学生。
今日照常巡视,发现果真有不法分子躲在里头。
“楼上的人听着,立刻回自己宿舍,否则……”
“闭嘴!”巡视护院话音未落,国子监祭酒突然出现。
护院面面相觑。
“……大人,您怎么会来此处?”
“小点声!”许仲平挥挥手,示意几个护院跟他出去说。
“大人的意思是,里头的人是陆太傅?”护院吓得脸都白了。
幸好刚才那一嗓子喊得轻,得罪了陆太傅可是要掉脑袋的。
“嘘。”许仲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不可对外宣扬,特别是院子里住着的女子,陆太傅交代了,若被她知道了,我这个国子监祭酒就可以回乡下种田了!”
护院们不明觉厉,捂严实了嘴巴。
许仲平压低了声儿,“偷偷告诉你们,这位女学生是陆太傅的孙女,亲着哩,你们好生看护着,出了什么岔子。”许仲平抬手往脖子上比了一下,“咔擦。”
护院点头如捣蒜:“懂懂懂!”
——陆太傅年纪轻轻,如何生出这么大个孙女来的?
于是,一个未解之谜悄悄地在国子监高官圈内传开。
陆迁的故事才讲到一半,知烟就已经睡着了。
陆迁帮她盖好被子。
抓头。
他才刚刚说到精子与卵子没结合之前女性身体会发生的变化……她就睡着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
就差那么一丢丢就说到正题上了。
……算了,女娃读书累,来个大姨妈不容易。
天已经黑了。
陆迁把知烟抱到床上,卷了一床铺盖走到客厅里打了个地铺。
编故事真的费脑,陆迁躺下就秒睡了。
“烟儿喜欢这里的雪?”
“喜欢。”倾城绝色的女子蛾眉螓首,身披鹤纹大氅,玲珑有致的身子倚靠在战袍将军肩上,仰头望着他英俊的面庞,嫣然一笑:“来年还想与将军来此处。”
将军沉默着。
女子满怀期待地望着他,柔软着声音问:“将军会带我来么?”
来年……
战事告急,将士死伤无数,已被敌军连夺三座城池。
来年他是否还活着……
将军的脸棱角分明,鼻梁挺直,星眸凝视着怀里的女子:“会的。”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手心躺着一枚凤血石,鲜红的石头荧光涌动,鹅毛大雪落在石头上,层层诡异光芒若隐若现。
将军对凤血石许下承诺:“明年今日,我在此等你。”
凤血石被深情的话语注入,光芒渐收。
如果他战死沙场,就让它帮他兑现承诺……
画面突然切换到都市楼台。
才艺双全的当红女艺人被某暗杀组织头目盯上,小区对面,女星身上的凤血石光芒闪耀……
陆迁猛然惊醒。
——靠!怎么又是这个梦?
一睁眼,对上一双好奇的大眼睛。
【原来神算子也会做恶梦……】
【大帅的眼睛真好看……他真好看……】
陆迁不敢再解读下去。
夸他长得帅的人很多,男人、女人,他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唯独小妞夸他,他的良心会痛!
看小妞的眼神和心理活动——
我日!
陆迁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宝贝,你不会是喜欢上老子了吧?”
“我……”知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胀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嗯,我……”
“听我说。”陆迁扶着知烟的肩示意她冷静一点,其实是他自己激动了。
深呼吸。
倒数十个数。
“告诉我,你把我当你什么人?”
知烟被陆迁突如其来的正经吓到了,害怕说出心里话会被嫌弃,吐出一个“爷”字。
陆迁咧嘴笑了,“乖。”松开她,舒爽地伸了个懒腰。
知烟盯着自己的脚尖,半响后鼓起勇气,仰头望着神清气爽的英俊男子,“大帅算无遗策,是乡亲邻里称赞的高人,早已及冠,怎会没有中意的女子呢?”
这个问题陆迁也很想知道。
说实话倒追他的姑娘里也有很多好妹子,但是他就是对她们硬不起来。
他也很无奈啊!
陆迁一边做着伸展运动,“大概是上辈子欠了谁的。”
“大帅的意思是,这辈子生来就是为了还债,所以不会爱上别人,无论是谁,都不会爱上,是吗?”
陆迁很随意地点着头,“差不多这意思吧。”说完指指桌上的碗,“去把红糖水喝了,看把你白的。”
“……喔。”
“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不用紧张,考零分也没关系。”
知烟摇着头说:“不紧张。”比起身体流血不止这件事,其他的都不算事。
“不会有事的。”陆迁看出她在担心什么,摸摸鼻子:“你的血光之灾,爸爸有办法帮你化解!”
爸爸是何人……
知烟非常信任陆迁。
大帅说没事,她一定会没事的。
*
正义堂每两个月一次考试,一年六次考试都合格的学子,才会被列入来年晋级诚心堂的名单中,否则就要留级考察。
相当于回炉重造。
第一次考试,说不紧张是假的。
大帅已经喊爸爸帮她把血光之灾化解了,昨夜看到干净的寝裤,她开心不已。
同桌的谢意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不是玩弹弓就是往她桌子底下扔东西。
谢意手里拽着一把金珠子,孜孜不倦地往知烟案几下扔,已经扔了好几天,乐此不疲这种无聊的游戏。
后排的同窗每天就钻到知烟案几下捡金珠子。
“程子栋,你丢不丢人啊?”谢意往知烟案几下踹了一脚。
案几下传来呼痛声。
程子栋捂着手钻出来,“谢意你不讲义气!”
谢意吊儿郎当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扔金珠子,像是在往鱼塘里扔鱼饵。
“怎么说你也是吏部尚书的嫡子,几颗金珠子就把你眼馋成这样?”
程子栋撇撇嘴,“吏部尚书算什么,如今谁人不知兵部厉害,军中官员的任命还得经你爹之手提名,看谁不顺眼,不调兵不给粮草,任他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得。而且,谁不知道太后娘娘唤你爹一声舅舅,又对你疼爱有加。”
谢意看穿了他:“我说你怎么跟着我留级,你爹的意思吧。”
知烟复习着直讲先生让她划重点的题目,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充耳未闻。
胳膊肘被人拐了一下,知烟顿了顿,发现是同桌谢意跟身后的程子栋讲话,不慎碰到了她,便不做理会。
脚下一堆金珠子滚来滚去,她也全然没有反应。
谢意来劲了,抽走她手里的记号笔,“你怎么不骂我?”
知烟望了望他,这张脸长得分明很是好看,却总是痞里痞气,让人不敢靠近。她收回视线,诚然回到:“你爹是兵部尚书。”
谢意盯着知烟乖巧精致的脸蛋看,吊儿郎当地抖着腿,“给你撑腰的是陆太傅,你会怕别人?”
他还在抖腿,她根本没法写字,知烟有点生气,提高了软绵绵的声音:“我不认识陆太傅。”
谢意明显不信。
见她低垂着眼用功,得寸进尺,干脆往她书本上扔金珠子。
知烟忍无可忍,一下子站了起来。
“——谢意!”
正义堂顿时鸦雀无声。
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美人儿居然会发脾气?
谢意可是出了名的纨绔,连他老子都管不住,知烟虽然是陆太傅举荐又有圣旨特许前来,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将来嫁了人也就不会出来抛头露面,不足为惧,陆太傅有可能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并不代表会为了个小女子得罪兵部尚书和宣太后啊。
谢意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干嘛,直呼小爷的名字,看上小爷了啊?”
知烟气鼓鼓地瞪着他,频临爆发。
还是算了。
她不能给大帅添麻烦。
学子们见知烟坐了回去,好戏就这么散场了,噫了一声,又各自复习聊起天来。
谢意嬉皮笑脸地趴在知烟的案几上,“我就喜欢你这般有才情的女子。”
知烟不理他。
她脾气一向很好,性格也软,能把她惹急的人真的可以说是修仙成功了。
“你再如此,我便告诉监丞大人!”知烟的怒骂恐吓指数很低。
谢意无所畏惧地耸着肩,“让监丞给我记上一过也好,反正本公子也不想读书。”屈指弹着知烟铺在案几上的袖角,嬉皮笑脸道:“我想从军,我爹不让我去,不如你去告诉监丞,就说我每天都欺负你,再去找陆太傅告一状,让他把我开除?”
知烟恍然明白了。
谢意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不守纪律,修学两年都没有晋升诚心堂,是因为他想去从军不想读书,他是故意的。
知烟就算生气的时候,说话也是轻声软语,“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陆太傅。
这阵子她学会了很多东西,包括当朝官职,知道陆太傅的权利有多大。
那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遥不可及,她怎么可能见得着。
作者有话要说: 米子:我代表观众朋友采访一下,请问陆太傅,你为什么要在知烟面前自称爸爸?
陆迁:每天换一种称呼的情趣你们不懂。
米子:哦,我们似懂非懂。
陆迁:……
米子:陆太傅经常做梦,那您看清梦里的美女了吗?
陆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米子:都是自己人。
陆迁:偷偷说,我只有梦到她的时候才会ying。
一起沉默五秒:我们依然似懂非懂。:…D
☆、第9章 醉酒
放学后,知烟径直回了小院子。
陆迁今日一早就来过了,又给她带了几本珍贵书籍。
没有发现陆迁的踪迹,知烟拿起典籍,小心翼翼地翻阅着。
“宝贝儿,吃饭了。”陆迁端着两大碗粉蒸扣肉进屋,身后还跟着两名护院,手里端着锅碗瓢盆。
知烟愣一下。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凶残护院非但没有阻拦大帅,还充当起小厮帮他打杂搬东西,倒是新奇。
平时这帮护院将她盯得死紧,就连出了名的纨绔子谢意也闯不进来。
大帅真有本事。
“刚考完试,累坏了吧,趁机补补。”陆迁把扣肉摆上桌,又从兜里掏出个自制开瓶器。
打开前不久酿造的葡萄酒,倒进醒酒器里。
知烟一如既往安静地看着陆迁一阵捣鼓。
见杯子里被盛满了红色液体,知烟好奇道:“这是什么?”
“尝尝。”陆迁递给她一杯红酒。
知烟闻了闻觉得甜香入脾,浅酌入口柔和细腻,丝毫不像普通的酒那样刺鼻辣口,兴奋地看着陆迁:“真好喝。”
陆迁捏了她细嫩的脸,“那必须的。”这可是他失败了好几次后首次成功案例。这地方还没有引进葡萄,要从老远关外运过来,估计是气候和器材的关系,试了好几次都坏掉了。
担心小妞口味保守喝不惯,他特意多放了糖。
知烟第一次接触到红酒这种东西,不免贪杯,几杯酒下肚人也有点晕乎。
见她突然笑得可爱,陆迁放下筷子盯着她:“我帅不帅?”
知烟望着变成好几个重影的陆迁,露出浅浅的梨涡,“大帅自然是帅。”
“那你告诉大帅,昨天晚上我睡着之后说梦话没有?”陆迁很担心他做梦的时候兽性大发说了什么不该透露的。
知烟双颊绯红,雪白的脖颈也被染上了红晕,突然抬手碰了碰陆迁的脸,软声细语:“大帅唤我烟儿。”
陆迁目瞪口呆。
发现知烟神色迷离,转头一看,瓶子里的葡萄酒已经被她喝得见底了……
陆迁扶额。
幸好这丫头喝醉了,吓他一跳。
国子监不是普通的地方,弄个下人进来专门伺候一个女学生明显不公平,这里都是官二代,谁家还请不起几个伴读侍女之类的,他虽然是太傅,也不能开这个先例。
担心知烟半夜不舒服没人照看,陆迁只能自己留下来。
见她睡得香甜,陆迁吹了灯,自己到客厅继续打地铺。
晚上的时候,陆迁睡得迷迷糊糊,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一点也不惊讶。
能躺到他旁边的除了他疼爱的孙女儿还能有谁。
知烟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害怕地靠紧陆迁,小声说:“……大帅,我怕。”
他抬手探了探她额头,没发烧,那一定是做恶梦了。
抱着知烟小小的身子以示安抚,刚睡醒的声音略显沙哑,“乖,不用怕,大帅避邪镇宅,神鬼不侵。”
“大帅……”知烟全身颤抖,害怕地缩倦在陆迁怀中,“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梦见大帅战死。”
梦境中,驰骋沙场的雄姿轰然倒下,身上染满了鲜血。
锐利的长戬刺…穿了他的心脏,只看见他远远地冲她笑着。
他还说等她。
他说来年今日,他会在玉清山下等她……
陆迁闭着眼睛安慰:“没事没事,我皮厚没那么容易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看,我又活了。”
知烟小声啜泣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发现她睡着了,白皙的脸颊上全都是眼泪。
陆迁突然有点心碎。
傻丫头,做个梦就能哭成这样,一定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
知烟在正义堂首次考试获得了七个优。
正义堂虽然是国子监内最初级的班,但能进得来国子监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课程也比私塾复杂得多。
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算术、书法、律令、礼仪、习射、音乐等。
这些辅助课业,知烟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助教先生对知烟赞不绝口,将她的名字写进了此次考试十优肄业生徒的名单中。
每次考试的十优生每个班大约有两三人,都会被选上报,由礼部递上折子,皇帝看心情授予口头表彰或赐予奖品。
当朝皇帝年仅两周岁,这些事情自然是由太傅代劳。
陆太傅心情不错,决定好好嘉奖这批生徒。
掏出水笔在礼部的折子上划了一个勾。
宣太后靠近案台,看了一眼埋头批阅奏章的男子,望上一望便移不开眼了。
陆迁发现有人偷看他,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等会儿,去外面站着,忙完再跟你说。”
“是哀家。”
陆迁听出宣太后的声音,抬眼看了看她,嘴上说着太后吉祥,一点动作也没有。
请安礼节什么的,不存在的。
宣太后注视着俊美的男人,他鼻梁挺直,五官无可挑剔,细长的眼眸尤为出色,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就连昔日帝王也不曾这样吸引过她。
宣太后看得痴迷。
过了一会儿,宣太后笑道:“大人今日心情甚好。正值七月,该是礼部送来的优生折子吧?”傲人的部位有意无意地朝陆迁靠拢。
陆迁比了个手势,示意她适可而止,“别过来,我晕奶。”
宣太后:“……”
陆迁掩面,“对不起,口误口误,我怕热,你离我远点。”
宣太后有些生气,娇嗔:“大人是要躲哀家到何时?”这两年她明的暗的,对他无数次的暗示,以陆迁的聪明智慧怎会不知。
陆迁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暴露的古代人,宣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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