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病娇大佬的心尖宠-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夫人,再写休书一封,将夫人完璧归赵……”
  见娇听他如此,少不得心下又开始内疚起来,他是个久病之人,肯定是真有病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心狠做了个无情无义之人呢?
  如此想着,她又觉着是自己过分了,于是转过身去看他,见他低垂着头,额上疼得青筋直暴。心忽地就软了。
  “你的病真的又犯了?”她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道。
  “夫人你放心,我绝……绝对……不会诬赖说是你让我犯病的……”周守慎连连点头,目光真切,大滴大滴的汗珠子直往下滚。
  “你别这样。”见娇微微有些慌了,柔声道:“那我送你回车上去,你赶紧回去躺着,再叫郎中来看看!”
  “好!”周守慎无力地点了点头,又道:“夫人你别怕!”
  “好,那先回去!”见娇道。
  修竹连忙上前来想要推他,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怼了回去。
  “怎么不走?”见娇见他一动不动,又见修竹低垂着手立在一旁,心中觉着奇怪。
  “我胳膊发麻,软弱无力,推不了车了!”周守慎可怜兮兮道。
  “那我来帮您!”春兰看出了见娇脸上的迟疑,心道这小公爷可真是难缠,这不就是摆明了要她家姑娘来推他嘛,自家姑娘虽说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可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什么时候做过这些服侍人的事情。况且这还未正式成亲,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帮他推轮椅算怎么回事儿嘛,于是上前一步想要帮他。
  “咳咳……”周守慎连咳两声,而后捂紧了鼻子道:“你身上今儿用的是什么香,我体弱,受不了这冲鼻子的味道。”
  春兰满脸尴尬,抬袖闻了闻,她并未用什么香啊,这小公爷是什么鼻子啊!
  “夫人……我不能被耽搁,我疼!”周守慎抬手扯了扯见娇的裙角,满眼祈求,见娇被他出格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讹上她了!
  “罢了!”见娇心想她不和他计较,现在已然如此,除了顺着他,她还能怎么办呢?索性坦然的走到他身后,缓缓推着他往前走。
  此刻的周守慎手也不疼了,心口也不闷了,嘴角的笑意也溢出来了,旋即在脸上荡漾成了春日里最和煦的春风。
  众嬷嬷们和丫鬟小厮们见如此情景,纷纷捂嘴偷笑,再看看这一对儿,越看是越顺眼,而周守慎呢?更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儿!
  见娇鄙夷地看他一眼,心底却愈发憋闷,暗暗悲戚,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痨病鬼了呢?这也太刁钻烦人了吧!
  “银样蜡枪头!”见娇低低骂道。
  “夫人……”周守慎的一副招财耳动了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夫人别骂我,你骂我我的胸口会闷的!”
  见娇无语了,真没想到这人身子骨不中用,可是这耳朵却是极好的,再不理他,只想着快些走,早点将他送回他停歇在离码头不远处的马车上。
  可轮椅上的人似乎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道:“夫人,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淡淡地闻着好舒服啊!不亏是我夫人,与我喜欢的都是一样的!”
  “夫人,你走慢点,风灌进我嗓子,会呛到我的!”
  “夫人,你的手真好看,细细长长的!”
  “夫人,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哦,要是我心情好,我的身体就会好得快哦!可若是我心情不好,我的身子也会跟着垮下去的!”
  见娇快疯了,她告诉自己淡定,忍住,对待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一定要有耐心,可本来连坐了一个月的船,她自己都觉着不舒服,现在还要来伺候他,她……她着实也苦闷啦!
  好不容易送他到了马车边,她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了!春兰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连接着瞪了周守慎两眼,可周守慎稳如泰山,丝毫不为她所动。
  “好了,上车吧!”见娇揉了揉自己已经通红的手心,心底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夫人,你看!”轮椅上的人却迟迟不肯起身,反而将两只手从袖笼里伸出来,握成拳头,大咧咧笔直地伸到她面前,而后睁大了眼睛看向她。
  “什么?”见娇不解地问道。
  “我手心里握了东西,你猜一猜!无论猜到哪个,我都给你!”周守慎笑得贼眉鼠眼。
  好无聊的人啦!见娇真不想搭理他了,他沉默不说话时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人,带着十足的潇洒和阳刚气息,怎么一开口就立马破功变成了个十足的无赖呢?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左手!”见娇伸出食指随意指了指他左手。
  “哇!”周守慎盯着她眼睛笑得更欢快了,缓缓张开五指,掌心精致的大红“囍”字剪纸跳跃在见娇面前。
  见娇心口一股热流涌过,想骂他却怎么都骂不出口了,只觉着既好笑又带着点无奈,还有一丝丝意料外的欢喜。
  可明明就是又一次被他调戏了啊!
  “不好笑!”见娇故意板着脸道。
  周守慎嘴角一撇,直接道:“你们女孩子就喜欢口是心非,你敢说刚刚你的眼眸子里没有一丁点高兴?”
  “才没有!”见娇被他说中心事,脸色微微现出了点潮红。
  “承认一句我很有意思就这么难吗?”周守慎不满地嘀咕一句,又将右手伸到她面前,“你猜这只手里是什么?”
  “还是一个囍字!”见娇又道,心想这么简单的玩意儿还要猜?
  “你掰开我的手看看!”周守慎握紧了拳头伸到她面前。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看!”见娇瞥他一眼,羞涩着扭头看向旁边。
  “你不看,我就不上车!”周守慎又将拳头往她眼前伸了伸,“若论这京城中耍无赖谁最强,绝对没有人敢说比我还厉害!夫人你说你要不要看!”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见娇是真心服了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了,这天下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啊!
  更倒霉悲催的是,这样子一个人怎么就让她给摊上了呢?见娇想起了她第一次吃牛皮糖的感觉,糖浆黏在唇齿上,糊她一口,甩不掉,咽不下,眼前的这个人与那牛皮糖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你是男儿身,我是女儿身,我们这样不好!”见娇微微露了丝不耐烦。
  “但我也是你的夫君,你也是我的夫人!谁敢说我们,我……我就告他破坏我们夫妇感情,还要告他让我阴阳失调,害我身子一直不好……”周守慎梗着脖子道,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
  “你!”见娇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四周,见他越说越没形,无奈之下用手点了点他拳头。
  本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工夫才能打开的,谁知他一秒破功,掌心大开,一个同样精致的红色小人儿剪纸静静地躺在他宽厚的大掌心里。
  “怎么样?像不像你?”周守慎抬眼瞧她,眼睛里全是期待。
  “你剪的?”这一次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了,见娇从他手心将剪纸画儿小心翼翼的拿起,左右端详。
  “这画儿竟然还与姑娘有几分相似呢!”春兰本也觉着周守慎不着调儿的,可是这剪纸确实拉了好感度。
  “是啊!我是按着睡梦中的模样儿剪的,夫人可不就是我的梦中仙女儿嘛!”周守慎贼兮兮地搓手笑道。
  见娇睨他一眼,这人果真是不经夸,才说他一句话,他就立马现原形,再不理他,而是招呼了一侧的海风夜渚过来,要他们抬他入车。
  再看他车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棉垫子,一看就松软极了,果真是金玉堆长大的公子哥儿!
  “快走,快走!”见娇无心再与他纠缠,恨不得立马送他离开。好不容易见他在车轿中坐稳,转身就想离去。
  “夫人!”
  可车里的人似乎还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无奈地转身看向他,“又怎么了?”
  “给!”周守慎费力地从车中递过来一个粉粉刻着桃花儿朵朵开模样的小盒子。
  见娇知他德性了,也不和他客气,径直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盒上好的银丝糖!糖丝纤细,一圈圈缠缠绕绕,扑鼻的甜味儿直往鼻子里钻,闻着就让人心情极好!
  她抬头想要去谢他,可谢字还没有出口,却见他已经将车帘放下了。


第7章 
  农历八月二十八,喜鹊在枝头喳喳喳欢快地叫着,乡下庄子里的鸡天还没亮便开始打鸣。
  见娇被这打鸣声吵醒了,悠悠地从梦中醒来,这才发觉夏嬷嬷早起了,正在与春兰夏莲她们四人压低了声音说话,无非都是大婚里的注意事项,见娇微微笑了笑,明明是她结婚可她们几个却是比她还紧张。
  听到她起身,夏嬷嬷轻柔地将床幔掀开,对着迷迷糊糊的她道:“姑娘,快点起床梳妆,千万不能误了吉时,他们这些勋贵人家最是讲究这些。”
  见娇本以为时辰还早,可听她这样说道,这才微微起了急,先是开脸,而后上妆,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直抹到她连笑都笑不出来这才完事儿了。除此还不算,头上更是左一支钗,右一朵花儿的,最后田嬷嬷又从首饰盒子里给她捧出了一套龙凤呈祥。
  见娇只瞟一眼,心底就暗暗叫苦,这套龙凤呈祥总共包含八大件儿,一顶金冠,一副耳环,一个大金项圈儿,一对金镶玉戒指并一对实心手镯,这一套戴下来,整个人身上立马重了好几斤。
  “穿金戴银,大吉大利!”田嬷嬷帮她摆弄好,左右看了又看,欣喜道:“这一身新娘妆下去,保管会让国公府的女眷们羡慕死!”
  “嬷嬷!”见娇连忙阻止她道:“嬷嬷也知道国公府规矩森严,咱们几个都是自由散漫惯了的,往后说话做事儿可不能再向原先在府里那般了!”
  夏田两位嬷嬷对视一眼,认同的点了点头,伺候着她将大红喜服穿上,这一折腾,天空已经泛了白,几人还没来得及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却已经听到外面的敲锣打鼓声了。
  见娇脸色一红,田嬷嬷微微笑了笑,“咱们这姑爷也真是猴急!”话语说罢,连忙招呼了春兰将红盖头给见娇盖上,见娇低垂着头,眼前红艳艳一片,除了脚下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地再看不到其他。
  因不是从自己正儿八经府里嫁出去的,所以连拦门之类的礼节也一概省了。周守慎横冲直撞,轻而易举,三两下就带着他的轮椅闯到了见娇跟前。见娇心口一紧,只听得一阵喧闹声,紧接着目光所及的四方地里便看见了那个大红的身影。
  “夫人,我来接你回府!”低沉而欢快的声音扬起,一只宽厚的大手向她伸了过来。
  她迟疑着想躲,可是他并不给她躲闪的余地,一把抓过她的手,像捂宝贝一般,紧紧地拽在自己手心里。
  他手掌很大很暖和,掌心与他的养尊处优不同,带了点粗粗的磨砺感,她微微蹙了蹙眉,细想他手心怎么会有老茧?可是她来不及细想,因为这厮竟然有意捏了她的手一下,她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挣扎两下。
  “夫人的手真软!”周守慎感觉到她的退缩。可她越是缩,他越是有意地加重了手里的力气。如此来回两番,见娇知道玩不过他,索性打算由他去了时,他却果断的松了手,见娇心头一松,瞬间竟有了丝丝空落落的感觉。
  刚想看看他怎么了,又见他迅速地将手里的红绸塞到她手里,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片刻的失落,更放肆地坐在轮椅上狂妄地大笑了起来,与她一人牵着红绸的一端向外面花轿走了过去。
  见娇知道又被他调戏了,脸色涨得与红盖头一般颜色,想想这才是第二次见他,却被他来回调戏了好几次,她恨恨地将手里的红绸子在手腕上缠了好几圈。
  周守慎感觉到手里的红绸子变紧了,扭头看了看她手腕,嘴角勾起弧度,低声哼起来,“花姑娘上轿头一回啊……莫害羞呀莫害羞……”
  见娇无语了,她规规矩矩生活了十五年,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她觉着自从被他缠上后,她的整个人生观都要被颠覆了!她心底恨得真想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将他的厚颜无耻钉到墙上去。
  “你声音小点!”听他哼得声音更大了,她实在忍不住提醒他道。
  “夫人莫害羞,这敲锣打鼓的声音这么大,大家凑热闹还来不及呢,谁会注意到咱们俩?”周守慎突然掀了下她的红盖头,将头探到红盖头下对她说道。
  “不得无礼!”她被他的轻浮举动吓了一跳,立马伸手阻止他。
  周守慎见自己被拒,沮丧地耷拉下脸:“夫人啦,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大婚,我何苦要为难了自己啊!”
  见娇不想与他废话,搬出老祖宗的规矩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周守慎不以为意梗着脖子反驳,“我眼底有规矩,也有方圆,但是我眼底更有你!”
  见娇顿了顿,心底悲叹,果真人至贱则无敌啊!
  罢了!罢了!她说不过他!
  她将手里的红绸松了松,看到脚底的花轿,在夏嬷嬷和田嬷嬷的搀扶下上了车,还未完全坐定,身边却一沉,原来因着他腿脚不便,他干脆也坐到花轿里来了。
  膝盖紧碰膝盖,她躲闪,他挪动靠近,花轿本就不算宽敞,轿夫起轿的时候略略颠簸了两下,见娇随着颠簸晃了晃身子,却被他一只胳膊极快地拢了过去,男人身上不同的阳刚气息传来,她只觉着自己的脸很快烧了起来。
  “你坐稳!”见娇很不习惯与人这么亲昵,一抬手拍到他膝盖上,而后挪了挪身子坐到他对面。
  “哎呦,好疼啊,夫人你真下得去狠手,你这一掌将为夫打伤了可怎么办?”脱离了其他人视线暂且得了点自由的周守慎又露出了一贯的死不要脸作风。
  见娇听他这样说道,心中无语至极,她的一巴掌能有多重呀?再说她压根儿没怎么使劲好吧?她不想搭理他了,直接抬脚踢了过去。
  “夫人你谋杀亲夫!”周守慎灵巧地躲开,见她打他,不怒反笑,“不管夫人你怎么打杀我,我也舍不得就这样死去,更舍不得长夜漫漫让你独守空房!”
  周守慎的情话张嘴便来,见娇却听得是面红耳赤,“你个登徒浪子,我……我不和你说……”
  “我才不是登徒浪子呢!夫人啦,一定是对我有误解啊……”周守慎往见娇身边靠了靠还想继续说。
  “哥儿,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不要说什么不吉利的字眼,对您,对夫人都不好!”花轿外周守慎的奶妈董嬷嬷低低地连咳了好几声,示意他停下。
  周守慎无奈地撇了撇嘴,只得将满肚子话收回去,安安静静地坐稳了。
  见娇听他不再胡说八道了,偷偷地在红盖头下喘了口气,听着耳边热闹的锣鼓声,意外的发现原本以为的出嫁路上的悲伤难过此刻被这个混蛋一打岔,竟然一丁点都没有了。
  她微微抬了抬头,瞧见他食指上上下下有节奏的打着拍子,很是轻松愉快,她不自主地笑了笑,心道这人果真是个没吃过苦头的奇葩!
  花轿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坐得她的腰都快僵了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见娇明白她要度过一生的地方到了!
  “从此,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了!”下轿时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人又在她耳边偷偷道。
  见娇看不到他说话时的表情,也不回应他,紧随着他下了轿,跟着他一步步从国公府高高的门槛儿上跨了过去。
  国公府院子很深,又弯弯绕绕走了许久,直走得她气喘吁吁的,这才停了下来。身边喝喜声不断,见娇什么都看不见,只跟随着他一起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后,又齐齐进了洞房。
  新房内隐隐地透着淡淡的药香,她刚刚在床榻边规规矩矩的坐下,他便被人叫走了,见娇轻吐一口气,见四下无人,一把将盖头扯了下来。
  “姑娘,这国公府真的好大啊!这七拐八绕的,我们到现在都没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向。”丫鬟春兰将门掩上看向见娇说道。
  “她们几个呢?”见娇往四下里看看,并没有见到夏莲、秋菊、冬梅的身影。
  “刚刚小公爷的大丫鬟赏雨带了夏莲她们几个去后面了,说是让我们看看给我们准备的屋子行不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春兰笑着凑近了她继续说道:“小公爷还说,爱屋及乌,因为姑娘您是他心尖尖儿上的宝贝,所以他也不能让与姑娘您一起陪嫁过来的人受委屈!”
  “新婚兴头上的话哪里能当真!”见娇听了心头很是受用,揉了揉饿得干瘪的肚子,折腾了这大半天到现在滴水未进,她早饿得前胸贴肚皮了。
  刚想着找点零嘴吃吃,却见外面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过来,吓得她连忙将盖头重新在头上盖好。
  “夫人,爷让我给您送桂花糕和粥来,这桂花是新采的,爷说您一定会喜欢!”修竹低声道。
  新采的桂花?见娇在红盖头下点了点头,心内突然转醒过来,这周守慎不就是在暗示她,有花堪折直须折,他必定会采她这朵花儿嘛!
  这暗戳戳的龌龊心思哦!
  木门被重新关上,太饿了,也顾不得脸面了,立马招呼了春兰给她端过来,刚吃了两口桂花糕,抬眼便见春兰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笑什么?”
  “我笑这小公爷还真是心细,我瞧着他这模样啊,倒是十二分的稀罕着姑娘呢!姑娘你看那儿!”
  “嗯?”见娇不解,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床头不远处正挂着一副画儿,那画儿上浅笑的人不正就是她嘛!
  哎呦,这个登徒浪子哦!他画她干什么呀,而且画就画了吧,干嘛还要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哦!
  他这真的是想睡前看一眼,睡后再看一眼,而后睡梦中再梦到她吗?
  哎呀!见娇瞧着微微暗下来的天空,想着晚间的洞房夜要对付这个对她虎视眈眈的人,心底立马就喘不过气儿来了!


第8章 
  见娇瞅了画儿一眼,心底大羞,忙叫。春兰将画儿取了下来卷好,她也这才好好的打量起新房来。
  因是新婚,屋内屋外红艳艳一片,一阵风拂来,红绸飘动,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新房不算宽广却很紧凑,摆设也很简单,只挨着墙边摆着的大书架子很是显眼。见娇走过去,被他书案上半压着的字吸引到,仔细看了看,却是写着:颠鸾倒凤,鱼水之欢。
  “这个登徒浪子!”见娇大羞,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她不难想象他写这几个字时的旖旎心思,“真是个绣花枕头!”
  见娇低骂一句,本还觉着他字迹飞舞大有羲之风范的,可现在瞧他如此心术不正,唯一存留的一丝丝好感也被败得一干二净。想着以后要与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过一辈子,心中就止不住的憋闷,也不愿与春兰搭话了,只重新盖上红盖头坐回床边生闷气。
  她打定了主意,鉴于他劣迹斑斑,她以后能不与他说话就不说话,能隔两步远的距离绝对不只隔一步远,她也不要……不要与他同床共枕,置于嬷嬷说的夫妻义务,她想了想能免就要免了罢!
  她,一定能扛得住漫漫长夜,也一定能扛得住空闺寂寞!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她立马端正了坐姿,她知道这是周守慎那厮应酬完回来了,她只觉着自己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大大的写着抗拒二字。
  木门“哐”的一声被踹开,见娇浑身一激灵,心里暗道这周守慎莫不是疯了吧?紧接着,又听到他大着舌头道:“你们不要拦着我,我会喝酒,我能喝酒,我不喝酒我晚上怎么洞房啊!嘿嘿嘿……夫人,娘子,媳妇儿……我来了……”
  “酒鬼!”见娇心底立马对他又有了个判断,酒品见人品,她此刻真的是厌恶极了眼前这个人。
  “哎呦,我头疼,眼睛疼,心口疼,我要静静……我要休息……我好晕……”周守慎抱头对着身边想要闹洞房的人连连说道。
  原本想闹洞房的人也知他的身子素来需要静养,见他如此更不敢随意上前玩耍,只能悻悻然退了出去。
  “我要洞房了,你们俩杵在这里干什么?留下来听房?你们俩个羞不羞啊!走走走……我要与我夫人恩恩爱爱了,你们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透过红盖头,见娇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周守慎坐在轮椅上驱赶春兰和修竹,再听他放/荡的话语,她的脸都快红得烧起来了。
  “姑娘!”春兰担忧的扯了扯见娇衣角,见娇顶着盖头点了点头,春兰这才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出了屋子。
  乱哄哄的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见娇坐着一动不动,她低垂着头,却竖直了耳朵,轮椅声由远及近,而后……撞了上来。
  对,就是撞了上来,膝盖碰膝盖,酒气逼人!
  见娇在盖头下皱了皱眉,挪了挪身子,不搭理他。他轻笑两声,转动轮椅也往她靠了过去,两人像是在做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她左闪右拐,他前追后扑,最终他仗着自己腿长手长的优势,轻轻松松地将她困在了床边角落里。
  见娇心底憋气,抬脚想要去踢他,谁知他却一抬手,在她毫无防备下揭了她的红盖头。
  红烛高照,灯芯燃爆,脆脆作响。
  四目直直相对,她又羞又急,想要侧身避着他,他却将身子半挂在轮椅上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笑得没心没肺!
  朦胧暧。昧的红绡帐边,她羞云怯雨,他心底却有着说不出的喜欢。她越是这样躲闪,他就越有意纠缠,她不说话,他也跟着不说话,只目光追随,让她无处可躲。
  见娇被他盯得心里紧张到极点,两手不停地绞着帕子,她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心思,又羞于抬眼去窥他的表情,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就连呼吸都开始紊乱了起来,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他生扑上来,肌肤之亲,她明白她做不到。
  周守慎淡定地瞧着她紧张地将手里的帕子绞出了无数条褶子,心下既觉着她好笑,又暗暗佩服她的定力,扭头一想,转变战略,毫不犹豫一抬腿沉沉地搁到了她的膝盖上。
  “你!”见娇惊得想要站起来,可他到底是男人,腿劲厉害,她被压得无法动弹,可又对他却无计可施。
  “夫人,我累了,我的腿好酸,求揉。揉!”周守慎嘴角下耷,摆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
  见娇微微蹙眉睨他一眼,见他说得恳切不像是诈糊的样子,半信半疑地伸出手轻轻帮他褪去鞋袜,而对面的他像是受了极大委屈般苦苦的托腮看她,直看得她不忍心他受累,心甘情愿地帮他揉。捏了起来。
  周守慎心底暗爽到了极点,又见她白皙细长的手指在自己腿上笨拙的起舞,心里更是欢喜,身子懒懒散散地靠着轮椅,嘴里哼哼唧唧的唱起了小曲儿,“哎呀呀卖油郎呀,看上了小花魁呀,娶呀么娶回家呀!乐呵呵呀乐呵呵,进呀么进洞房呀,巫山云雨潇潇洒洒赛神仙啦……”
  “你安静点,吵得我耳朵里乱哄哄的!”见娇瞅了瞅屋外,心想若是他这轻浮。放荡不成调的声音被外人听了去,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不知节制呢,这被人听到了,多尴尬呀!
  可眼前人哪里就是那能听得进去劝的?不给他点点苦头吃吃,他必是不愿乖乖听话的,这么想着手底的力气不由得就加重了,狠狠地捏了他两下。
  周守慎倒吸一口凉气,见她眉角带怒,一本正经,心底更生出了要逗弄她的心思,连声哀嚎:“好酸爽……哎呦!夫人厉害,夫人棒棒,夫人威武!”
  见娇一脸懵?嗯?他在说什么?自己明明是下了力气教训他的,他怎么却这么高兴了呢?
  守在门外偷听的春兰和修竹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脑补了二人不可描述的画面,同样羞得面红耳赤,再待不下去,偷笑着赶走了院子里值守的丫鬟们,而后坐到厢房的廊下打起了盹儿。
  “不许瞎喊!”见娇听他胡乱瞎喊,联想起嬷嬷偷塞给她的话本子,害怕别人误会立马伸手捂到他嘴上。
  女孩子袖笼里淡淡的香味传来,周守慎深吸一口,她起身居高临下的捂着他的嘴,他抬头仰视着她灿若繁星般的眼眸,伸出舌尖儿舔了她手心一下,而后一弯腿毫不迟疑地将她勾坐了下来。
  见娇被他舔了手心,酥酥。麻麻的滋味儿爬遍全身,手心的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却又很羞耻的发现自己竟然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坐在了他腿上,两人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她从未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有如此亲密过,纵是看过了话本子,心中仍是大惧,立马松手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大呼一声,“混蛋!”
  “夫人,你干嘛打我,我不过就是梦见自己吃了块龙须酥而已……”周守慎强忍着憋住心底的笑意,装出一副吃醉了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儿的无辜表情。
  见娇傻了,被他说得自己也糊涂了,周守慎这厮到底是清醒的还是醉酒的呀?再瞧他上下眼皮子打架的模样又不像是装的,心道天下哪有人装醉能装得这么逼真的?这么想着,又不忍心再去与他计较了,等再看他时,却见他已经呼啦呼啦的坐在轮椅上睡着了!
  “你倒是好睡眠!”见娇踢了踢他的脚,见他无反应,知是夜深了,也不忍心再去叫。春兰和修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轮椅上挪动身子扔到了床上。
  这一切忙完,直累得她气喘吁吁,可还没反应过来,一条粗壮的大胳膊又从身侧绕了过来,挽过她脖子,毫不犹豫地将她按住了!
  脸颊相蹭而过,细腻而绵滑,见娇被吓得半趴在他枕边一动也不敢动,伴着他胸口的一起一浮,她听见了自己与他一起跳跃得飞快的心跳声。
  她于惊慌中吓得立马起身,只手紧捂着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大。喘。息,心底对他的怨念又加重了几分。
  这个夫婿,除了相貌好看一点,其他哪里还中用啊?霸道无礼地定亲,不怀好意地调戏,洞房夜酩酊大醉,一桩桩一条条没有一件是像个正经人做的事情。
  “酒鬼,醉鬼,病秧子!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不知道节。欲保养着,都是自己作的!”她闷闷地嘀咕两句,再听他鼾声如雷对她的怨气丝毫无感,恨得将手中的帕子往他脸上一甩,低骂一句:“草包!”
  她折腾了一天,早已经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浑身像散了架般疼痛着,她默默地褪去身上的首饰,独自坐到梳妆台前就着红烛光一点点卸妆。
  床榻上,周守慎半眯着眼,静静地打量着她纤细而单薄的背影,一身红衣,黑发柔和地披散下来及至腰间,腰身很细,一只手抱起足足有余,朦胧的烛光下,她的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阳光下的花骨朵儿,娇小而美好。
  他只觉整个身子都热了,火烧火燎的,他紧紧地咬了咬嘴皮子,往床内挪了挪身子,将大半个床铺空出来,而后转身背对着她,这才眯眼睡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