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病娇大佬的心尖宠-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南窗听雨
  文案
  置顶:愿接受批评和指正,所有意见都会认真听取。感谢!
  【端庄正经软萌小女主VS嬉皮撩骚超腹黑大男主】
  见娇嫁人了!嫁给了全京城都知晓的,多活一天都算幸运的破落病娇小公爷!
  小公爷无所事事的养病日常:
  娇娇,手疼,帮我穿衣;
  娇娇,牙疼,帮我吹甜汤;
  娇娇,心口疼,说两句情话来安抚我娇弱的小心脏!
  见娇怒,要这病重难缠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夫婿做什么?
  刚回瞪他一眼,却见他已经两手一摊,倒在了花床上,哭着喊着,夫人不要这样,为夫怕怕。。。。。。
  对这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公爷她该怎么办?见娇苦恼!
  只是有一天,见娇突然发现自家夫婿不对劲了!
  他怎么既会看天象,又会射箭,还与人谈论起国事了呢?
  不对!见娇想,她要扒了他的马甲,可正百思不得其解,忽见他一身盔甲雄赳赳,气昂昂站到了她面前!
  见娇郁了!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一直在大佬面前充当了大佬!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见娇,周守慎 

第1章 
  七月初七,上上吉。
  天还未大亮,两艘高船便稳稳地停在了苏州城外西北角的虎丘码头上。
  紧接着四位梳着光滑发髻,通身富态的官媒婆从船舱里说笑着走了出来,四人均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大伙儿手上麻溜点,千万不能有磕磕碰碰,这事儿一定要办好,图个大吉大利!”
  领头的官媒婆赵嬷嬷对身后成排的小厮们吆喝道,整个人在风中笑成了一朵花儿。
  “嬷嬷您就放宽心,咱们都是自幼跟着小公爷长大的,绝对帮小公爷将大娘子抢回家!”小厮海风道。
  “什么叫抢?”赵嬷嬷爽快地挥了挥手里的帕子,昂首挺胸道:“我们这是明媒正娶!”
  “对对对!不是抢,是娶!”
  人群热闹开来,嬷嬷开道,小厮抬箱,绕过虎丘塔直奔半塘桥。
  半塘桥横跨在山塘河上,此刻的山塘河刚刚醒来,各家门头上悬挂的大红灯笼还没来得及熄灭,从山塘街的西段往东看,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列肆招牌,宛若云霞。
  “好一个七里山塘!”赵嬷嬷两手一拍,大笑出来,侧身对身边的其他三位嬷嬷道,“要不咱们的热闹就从这里开始?”
  三位嬷嬷相看了一眼,动作一致地点了点头。嬷嬷们身后的小厮会意,纷纷喜不自胜,连声往后面传话,最后面的两个小厮得了令,欢天喜地从箩筐里将准备好的爆竹取了出来。
  清脆悦耳的爆竹声呲溜一下,打开了山塘街的宁静,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
  “嬷嬷们这是做什么?”半塘桥边早起的挑担郎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你哦……”赵嬷嬷拉长了声音,抓了一大把糖塞到他们手中,这才笑着说道:“我们是京城周国公府里的,今儿是替我们周小公爷纳彩来了!”
  “哇!京城来的?功臣贵勋之家?”围观人群阵阵惊呼,“可我们这儿都是商贾人家,到底是哪家的女儿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得嫁高门啦?”
  “阊门第一家,花家啊!”赵嬷嬷眉眼上扬笑嘻嘻道,“我们周小公爷请大家吃糖,一吃甜到嘴,再吃甜到心,红红火火,甜甜蜜蜜来结亲啊!”
  “原来是他家!花老爷可真是好福气!绸布生意做得是顺风顺水,没想到竟然还攀上了这等好亲事!啧啧……他家的大姑娘花见娇更是一等一的模样,人常说苏州有两宝,花老爷的脾气,花姑娘的貌!”
  “可不就是!”赵嬷嬷得意洋洋,“往后啊你们可要再加上一句了!那就是花女婿的好!”
  人群“哄”一下笑开了,整个山塘街开始喧闹了起来。
  *
  彼时,连日应酬宿醉后刚醒的花家老爷花独鹤,只觉自己右眼皮子直跳,紧接着又连打了几个喷嚏,直打得他心头突突地。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今儿是怎么了?”花独鹤拍了拍右眼皮子,双手披到身后,满腹狐疑地出了门,一路直往后院而去。
  穿过抄手游廊,绕过梨花木屏风,一阵风吹过,廊下八角木坠红流苏花灯摇曳,廊边传来扑鼻的花香。
  后院里并排的四间屋子木门紧闭,每间屋子外面均摆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红木脸盆架,他过来的这会儿丫鬟们正端着纯铜雕花面盆,迈着小碎步整齐有序地走了过来。
  “我来!”花独鹤从丫鬟们手中挨次接过铜盆,在他心中,未出嫁的女儿都是要娇生惯养的,只有被他宠坏了,才能知晓这世上真正的好男人是什么模样!
  他不求女婿们大富大贵,但求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待自家女儿的,最好来几个上门女婿,谁让花家儿子缘薄呢!
  花独鹤帮她们备好水,最后在大女儿花见娇门前停下。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心尖儿宠,女红算账,样样精通,尤其打得一副好算盘。
  不过她这么多优点中,他最喜欢的还是她的性子,话少内敛沉稳,心底却又像明镜儿似的。
  他正想着心思,忽听外面小厮来报,说是有从京城来的人,来给见娇姑娘下聘了!
  花独鹤的心猛地一沉,多年前的事情涌上心头。
  那一年他进京赶考,无意中撞到了京中的一个公子哥儿,公子哥儿大发雷霆仗着人多势众打他,他细皮嫩肉的何时遭过这样的打,几拳受下来只觉四肢倶废半条命几欲葬送。
  幸而这时来了位较他年长几岁的贵人出手相助,这才保了他一条性命,这救命恩人便是当年周国公府里的大公子周怀谨!
  花家生意最看重的就是知恩图报,当年的他不知该怎么感谢自己的恩人,于是便许下诺言,往后国公府若是有需要他的地方,他定有求必应绝不推脱。
  只是后来,周国公霸占良田,欺男霸女,包揽词讼,刮人钱财惹得当今圣上龙颜大怒,一气之下将他抄了家。
  府邸完全败落,全靠典当过日子。作为大房的周怀谨连失两个儿子,等到第三个却又是个病秧子,每日全靠药物吊着。二房莺莺燕燕成群,每日里累得两眼直冒金星,为府中人口做了不少贡献。只三房还算安生些,没有传出什么坏事出来。
  整个国公府一落千丈,门庭冷落,车马稀少,再不复往日繁盛景象。
  这时候来提亲?来下聘?这不是有意抢劫来了嘛!
  花独鹤郁闷了!
  他做事向来麻溜,脚下走路生风,没一会子的工夫就到了门头上,精明生意人的目光,与靠上下嘴皮子吃饭的赵嬷嬷对撞一眼。
  一个春风拂面。
  一个却在心底掉到了数九寒天。
  门头上围了一堆人,这架势,这阵仗,这是抢亲啊!
  “花老爷,大喜了!”
  花独鹤打了个愣,赵嬷嬷却早两步甩着手里的红帕子向他走了过来。
  商场得意的花独鹤有一瞬间想躲,要钱可以,但这要人?
  他在心底打了个顿,他舍不得!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又在乡里乡亲们面前,更不好意思冷脸拒客,只能装糊涂道:“贵客远道而来,不知何喜之有?”
  赵嬷嬷扬了扬手,让身后敲锣打鼓的人停下,从袖笼里掏出一张泛了黄的纸,并一块通体雪白剔透的白玉递到了花独鹤手中。
  说话的工夫,其他三位嬷嬷眼疾手快,不由分说便将早早准备好的大红喜字张贴到了花府大门上。
  手中白玉冰凉,可写了诺言的纸张却触手滚烫,花独鹤瞟了眼大红喜字,心中连连叫苦!在心底将周怀谨和他的那个病娇儿子,问候了好几遍。
  天杀的周怀谨!
  天杀的病秧子小公爷!
  平日里给他送银子他推三阻四,一副不受恩惠的清高模样,没想到现如今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个大反转,用一诺换他一个宝贝女儿,他的心肝脾胃肾都被气疼了!
  “我们小公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最是那英俊潇洒好儿郎!”赵嬷嬷眉飞色舞,两眼发光直直看向花独鹤。
  “见娇姑娘才貌双全,与我家小公爷天生一对!国公爷想着,与您有救命之恩,不想与您的情义生疏,这不他想正好借着多年前结下的情义,再来个亲上做亲,好事成双嘛!”赵嬷嬷又道。
  花独鹤倒吸一口凉气,打蛇打七寸,他周怀谨这次用了一把“信义”的刀,果然将他卡得死死的啊!
  “花老爷!”赵嬷嬷嘴角扬了扬,又对周围人道:“大伙儿瞧瞧,花老爷乐傻了!可不就是嘛,无论谁家遇到这么好的亲事,都是要乐上好一阵的呀!”
  花独鹤心底一阵悲催,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到她脸上!
  乐什么乐呀?这门亲事不是摆明了要让他姑娘受委屈嘛!
  他姑娘都是金银窝里堆出来的,可是那国公府?花独鹤轻哼一声,怕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吧?
  这哪里是提亲的,这锣鼓,这爆竹,这糖果子,还有这红双喜,他还有说不的余地么?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马虎不得,我们再细商量。”花独鹤紧张地打着马虎眼儿,毕竟花见娇是他的心头宝啊!
  “花老爷!”赵嬷嬷露出狡黠的笑容,眨眼间凑近花独鹤,压低了声音道:“我家小公爷早料到了他未来的泰山大人会这么说,于是让我问您一个问题。”
  “嗯?”花独鹤太阳穴跳得厉害。
  “我家小公爷让问您一句,当年您被打得半残废的时候,人家可给您商量和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吗?”
  赵嬷嬷面上笑意盈盈,可言语里却步步紧逼,“花老爷这待客之道有点特殊,尽请我们喝西北风了。”
  花独鹤深呼吸了两口,他要面子,也不好意思再露出过多的为难之色,闻声只得将人恭迎了进去。
  敲锣打鼓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花独鹤脚下打滑差点磕到门槛上。
  钱孙李三位嬷嬷转身抓起箩筐里的甜果子,呼啦一下抛向身后的人群,“大家伙儿就等着吃喜酒吧……”


第2章 
  天完全大醒,花府如波浪般起伏的院墙上站着一排溜的喜鹊,叽叽喳喳,出奇的欢快!
  花独鹤领着赵嬷嬷一行进了前厅,连忙招呼丫鬟去将他夫人邵荷华请了过来,夫妻二人在前厅主座红木大椅上坐下。
  丫鬟们端着几碟精美的苏式糕点并洞庭湖碧螺春茶鱼贯而入,在四位嬷嬷跟前摆下,动作轻巧连贯。
  赵嬷嬷用余光瞅训练有素的丫鬟们一眼,心底暗叹国公爷糊涂了一辈子,总算在儿子的婚事上没有犯糊涂。
  她这一路走来,只觉花府陈设虽然简约,可这简约里又不动声色地透着低调奢华,与京城中大户人家相比更显端庄稳重。
  再看他夫妻二人,天庭饱满,面色红润,眉心极宽,她们超级无礼地摆了这么一出,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早会被乱棍打了出去。可是花独鹤夫妇对她们纵是心底不喜,但面子上仍是恭敬有礼,家教素养由此可见。
  她心底喜欢,便想着要极力促成此桩婚事,于是对着门外四小厮使了个眼色。他四人得了指示,忙将手中大红色木箱搬了进来,一一打开。
  花独鹤与邵荷华对视一眼,赵嬷嬷却不待他二人交流,款款起身。
  “花老爷,我们这一路来,走过的路发过的糖果子也不多,不过就是十里八乡的。”
  花独鹤无奈地翻了翻眼睛,他想想自己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像赵嬷嬷这般柔软中带着咄咄逼人的还真没遇到几个!
  他心里其实清楚得很,这媒婆子的底气从哪里来,不就是他这未来女婿给的吗?
  张口闭口就是小公爷,这强娶的劲头,这大谱摆得,他是不愿嫁女可也不得不嫁了啊!
  若是不嫁,他国公爷的名头在前面竖着,谁还敢来娶见娇?若是不嫁,他失于诺言同样也会让他抬不起头来。
  他默叹一口气,他这未来女婿果真是好算计啊,将他算得死死的!
  “这是聘书和礼单,请花老爷和夫人过目!”赵嬷嬷瞅着用强也用的差不多了,忙将礼书按到他手上。
  邵荷华从中间插过一手,将礼单抢了过去,只见礼单上写着,“对雁、礼饼、发菜、鲍鱼、蚝豉、鱿鱼、海参、鱼翅、龙眼干、合桃干、花生、芝麻、莲子、百合……”
  礼单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列,邵荷华嘴角扯了扯,失了点耐心,直接看向最后一页。
  赵嬷嬷脸色闪过一瞬间的不自在。
  这礼单她看过,像国公爷这样的人家娶亲,必定是要备足礼金的。可国公府落败,为了充门面备了许多吉祥吃食,可独独在贵重聘金上少了许多,只二百两黄金带一些零散首饰。
  看着好看,可到底是寒酸了,更何况是在花府这样的苏州首富面前!
  果不其然,邵荷华看了单子后,连脸色都变了,眼眶微红,直接当堂哭了出来!
  而一边的花独鹤呢?更是沉默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冷却了下来。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贫贱夫妻百事哀,纵是恩爱夫妻,没有钱财的日子过起来也是心酸的!
  “自古婚礼,必要先纳彩而后问名再经纳吉才到纳征,小公爷这……这样直接越过前面几道不符合规矩……昏礼者,上事宗祠,下继子嗣,每一道都要仔细对待的才好!”邵荷华颤声打破了沉默。
  她了解自家男人,他是绝对说不出拒绝二字来的,她的九曲玲珑心迅速地绕了好几道弯。再看看眼前嬷嬷们的架势,来势汹汹,志在必得,这样的气定神闲,一看便知是要有准备的。
  她心下知道,这亲就算是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应下了!
  “花老爷,花夫人,您们俩个放心!”赵嬷嬷瞧见他二人脸色上的悲怆,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心中微喘两口气。
  其实这事儿她也知道,一门亲事,霸王强上弓确实有些不地道,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小公爷周守慎未曾落拓时,曾帮她摆脱过一宗被人嫁祸陷害的案子。她心怀感激,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一身清风正气的好男儿,只可惜他身子骨一直不好,且又家道中落,她心中怜惜他!
  在这与花独鹤夫妇说话的一会子工夫里,她看出来了面相和善的花家夫妇二人也是疼惜子女之人,有这样的岳父岳母,往后小公爷的日子必定会好过许多!
  她的心柔软了下来,贴近邵荷华坐下,敛去刚刚所有的强势,认真道,“夫人放心,都说相信媒人的嘴,不如信这世上有鬼。可我老婆子愿意用自己一辈子的福气与夫人作保,国公府怎样,我不敢说,但小公爷的为人,却是这世上少有的好!”
  赵嬷嬷喘了口气继续道,“姑娘嫁给他虽说先前会吃亏,但您信我,小公爷定不会让姑娘受委屈的!纵是今儿有不妥,他日他也定会给姑娘补回来的!”
  赵嬷嬷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花独鹤的抵触也渐渐缓了过来,想想无非是钱财的事情,大不了他多帮衬着一些,这么想着心底便好受多了。
  邵荷华闻言想到要嫁女儿,也是微微湿了眼眶,只扭过头去,瞥了花独鹤一眼,泪珠子便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什么东床快婿,分明是个该天……”到底是心软了,杀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转而变成了一句无奈的,“他这哪里是娶妻,分明是看中了见娇的嫁妆啊!”
  “老爷,夫人!”小厮海风跨前一步,恭敬道,“侯府虽然败露,但我们小公爷也绝不是吃软饭之人,老爷可否请姑娘出来一见?小公爷有东西要奴才亲手交到姑娘手上。”
  花独鹤怔怔地看他一眼,又瞥到他身后的夜渚、太和和走云,虽是一身的小厮装扮,却一个个腰板挺直,不卑不亢,目光直视没有半分逾举,心下对他们便有了几分喜欢。
  又想,小厮风骨都是如此,那么主人必定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么想着心底又感觉舒坦了一丝丝。
  “钱财不是问题!”花独鹤安抚自家夫人道。
  邵荷华睨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发了丫鬟去请大女儿花见娇。
  赵嬷嬷轻抿了几口茶,瞅着堂内堂外立着的侍女,室内鸦雀无声,只厅内案几上松柏盆景有淙淙流水之音,如此对花独鹤与邵荷华不由得多了几分敬重。
  自古大户人家治下,要么用威严,要么用仁德,花独鹤面相便不是严苛之人,邵荷华时有咳嗽,他不时给她添茶倒水,贴心地帮她顺背。
  邵荷华作为正妻连生四女,竟然还能得他如此恩爱敬重。耳濡目染,这样子人家出来的女儿定会是端庄贤惠到极点了的。
  赵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心底对花见娇也多了几分期待。
  此时花见娇刚刚用过早膳,忽然听到了前院的事情,心口怦怦乱跳了好一阵。既恼说亲人的无礼,又恨背后指使人的霸道。
  被喜娇闻娇乐娇三人打趣了一会儿,只觉两颊燥热得慌,再见有人来请,知父母双亲定是已然同意了的,只得在姐妹们的打趣儿中往前院而来。
  见娇一路走,先见过父母,再见一个器宇不凡的小厮端端正正走到她面前,给她作揖,而后从箱子底捧出一副上好锦缎包裹好的玉如意,恭恭敬敬送到她面前。
  “小公爷说,此玉如意不在礼单之内,只算是小公爷给姑娘的见面礼。此物是当年府里老祖宗的祖母获封诰命时惠贤皇后赏赐的,已经经历了五代,是国公府的传家和镇宅之宝,见物如面,今儿将这传家宝转交给姑娘,从此小公爷的命运也就交到姑娘手中了!”海风道。
  见娇脸色一红,如意者,如人意也,灵芝祥云,寓意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这小公爷特意选了它来,定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她本觉着他胆大荒谬,是个纨绔子弟,可隐隐地又觉并非如此,她为自己的想法唬了一跳,心头突突地。
  “不得胡说坏我名声!”见娇微羞,抬眼瞅花独鹤,待他点了点头,这才从他手中将如意接了过来。
  “往后誓死护卫姑娘安全,定不让姑娘受到一丝一毫的风险!”海风、夜渚、太和、走云见她接过了如意,齐声说道。
  见娇目光迅速的从他四人身上掠过,心底微微起了好奇,这周小公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不好将自己心底的狐疑表现的过于明显,只默默地退到花独鹤的身后,细细分析起今儿的事情来。
  他此番着人来提亲,明知道自己落败拿不出贵重的聘礼,可还硬闯着来试一试,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呢?
  这么大的动静万一不成,那他的损失大概是比她家还要多得多!花家顶多是背上背信弃义的说法,可是他国公府呢?求亲被拒,那可是会沦为所有人笑柄的!难道他就不怕?
  花见娇蹙了蹙眉,他到底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阖府生计这样子出来赌一把?
  她对于他来说意义如何?一根他国公府垮塌前的救命稻草?一场他久旱后的甘霖?还是情意绵绵的夫妻?
  她瞅着那柄玉如意,默默祈祷,盲婚哑嫁,焉知非福。
  时值七月,一夜后,花府院子里落了一地香气袭人的合欢花!


第3章 
  悠悠山塘水,凉凉枫桥风。
  枫桥边田园村舍,流水人家,数不尽的湖光山色,更有香水浴堂、谷行、布行、灯笼行、糖行、猪行林立,热闹非凡。
  河面上,过往游船摩肩接踵,木舟竹筏上百只,纵是夜晚降临,繁星缀满夜空,水面上的人声都没有能够静得下来。
  小厮走云从复兴楼点了些吃食,又从街市上称了两斤香瓜子,炸了斤太湖银鱼干,最后掏光了荷包里的银子,又扛了条香喷喷的金华火腿,这才心满意足的登了船。
  船舱中一个身穿纯白色睡衣的男子半枕着胳膊,懒懒地面朝敞开的浮花窗户斜靠在软榻上,身段颀长,手臂白皙。眉角上扬,带着七分的慵懒和三分的痞气,浑身上下透着淡淡的药香。
  听见来人的脚步声较之前偏重,男子微微侧了侧身,“最近又贪吃了!”
  “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走云耍无赖般的凑近他坐下,又撕了两片熟火腿递到他跟前,而后道:“爷,等急了吧?”
  着寝衣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将他手里的火腿接了过去,手腕灵活,速度极快,与他身上的药香极不相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还只能躲在船上,可不就是被憋坏了!”
  走云也觉可怜地看他一眼,眼珠子一转悠,继续道:“爷,您真的是好眼光,那大娘子果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尤其那一腔吴侬软语,真心不是咱们这北方糙汉子可比的,只需一句,便让人如听天籁之音般能分分钟软化到骨子里去,啧啧。。。。。。”
  走云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自家主子一眼,周守慎抬腿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不懂规矩,大娘子岂是你可以随便谈论的!”
  “奴才是可怜大娘子,她怕是要羊入虎口了!想想可不就是值得同情的么,您长手长脚,她细胳膊细腿儿,能禁得住您折腾几次的!”
  周守慎歪着身子,睨他一眼,继而眉心舒展,伴着婉转悠扬的评唱声,食指上下轻松随意地打着拍子,好看的剑眉上扬,睨他一眼,嘴角含笑,带了些许得意,敲了敲他额头。
  “你懂什么,小心我打你!”语调上扬,处处透着他的好心情。
  “您也没成过亲,夫人给您送的屋里人也被您正眼都不瞧的打发走了,搞得您像尝过男女那些事儿一般,不都和我们一样还是个雏儿!”
  周守慎常年待在屋子里,走云他们四个却是屋内屋外替他跑腿儿的,与外面的人接触得多,男女情爱之事懂得也多。于是不怀好意的凑近他,低垂手臂将袖笼里偷藏的耳坠子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扬了扬,“我可捡了个宝贝儿!”
  周守慎双膝拱起,两脚着榻,利索的从他手中将玲珑小巧的红豆耳坠子抢到手心里,瞧一眼眉开眼笑,再看一眼整个人的心神都被打开了,通体舒畅,视若珍宝般收进了怀中。
  “大娘子掉下来的,我眼疾手快捡了,等她反应过来要找时,已经在我手里了。”走云得意道。
  “干得不错!”
  周守慎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看窗外富贵繁华的枫桥,将嘴里香气四溢的火腿咽下肚,又掰过精致小巧的酒瓶,大口大口咕咚下去半瓶子女儿红,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船舱,脚步轻快的立到甲板上。
  凉风吹拂,不远处寒山寺气派恢宏的钟声震人耳膜,船头立着的人玉树兰芝般与夜色融成了一体。
  “爷!”海风默默地陪站到他身后。
  “回京!”凉风拂过,周守慎眉目渐冷,夜色中一抹寒意拢上全身。
  “大娘子这里?”海风迟疑。
  “你们四人一路互送她,我一人回去,我偷偷来偷偷回,没有人会留意到,放心!”周守慎微微侧身,凌厉的目光扫过湖面,“跟着大娘子,你们是有福气的人!”
  “可是……”海风还想再说,他怎么能放心,前儿见他突然骑马从天而降,他差点被吓破了胆子!
  除了他们四个,在整个国公府人眼底,他就是个腿脚不灵便的瘸子,身子禁不得风吹,更禁不住雨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床上躺着,而这样骑快马贸然离府,那之前所有的事情会不会穿帮?
  再听他说他是请了一个赖头和尚,骗过国公爷和夫人他必须闭关静养一个月,不得外出也不得见人,只能独自静养,甚至连一日三餐送饭之人都不能见,方能保三月无痛无灾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这理由听罢,他不得不佩服他家主子的厚脸皮子了!
  这手段,荒唐而滑稽,可是国公爷夫妇为了他常常病急乱投医,纵是这种理由,他们爱子心切当然也会毫不迟疑地相信。
  “不信我?”周守慎剑眉横挑,继而爽朗道:“可惜了这一城一街的大好风景,这次是来不及细细赏玩了,待下一次过来,必要我大娘子作讲,陪我好好地在这风流之地痛痛快快地玩上个三天三夜!”
  河面上两条大胆的鱼儿因为闷热从水中探出来了个脑袋,而后又摇摆着尾巴缩回水中去了,一前一后,寸步不离,像极了恩爱中的年轻夫妻。
  “好一个鱼水之欢!”周守慎心情舒畅,不由得哈哈大笑两声。
  远处灯笼行红黄相间的灯光铺洒在水面上,与软绵绵的弹唱声融合在了一起,将苏州城温婉的夜勾勒得淋漓尽致。他抻了抻胳膊腿儿,爽快地回屋唤走云帮他将吃食装上,换了件黑色夜行服便骑快马融进了黑漆漆的夜色中。
  花府内。
  邵荷华一边抽泣一边翻看着钗凤楼送来的新式花样图,嘴里喋喋不休,“见娇向来温婉,自小便帮衬着我照料其他三个妹妹,我脾气急,她不知道受了我多少委屈,可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吭一声只默默受着,闻娇乐娇仗着年纪小,处处抢她的好东西,她也从没有说过……”
  一旁坐在凉席上看账本的花独鹤闻言将手中的账本放下,赤脚下床也不唤人只自己从屋子角落里搬了木梯子来架到床侧的实木柜边,三两下爬上去,从最顶层抽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摆到邵荷华面前。
  “来,说正经的!”花独鹤抬袖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子。
  “咱们京中有三个绸布庄,还有一个典当行,因着地段好,这四个铺子加起来每年也能有七八千俩银子的进账。我想着将它们一并算入她的嫁妆,一来底子硬,二来就算大姑娘不得国公府的喜欢,与她们处不好关系,这么多的银子也可以保她和以后小外孙衣食无忧了!”
  “但她从未接触过你们男人生意上的事情啊……”邵荷华面露忧色,靠到花独鹤胳膊上,花独鹤怜惜地看她一眼,他二人是少年夫妻,此刻见她两眼哭成了核桃般,心里更是怜惜。
  一手抚上她柔顺的长发,“见娇话虽少,可行事却稳重得很,我有时看账本,她帮我磨墨我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是有大智慧的,你以为我真的只顾及自己的名声而全然不顾她的幸福?”
  邵荷华听他话中有话,顺着他结实的胳膊看向他温敦柔和的眼眸,“什么意思?”
  “那小公爷虽说是病秧子,可京中也有传闻,说他是个奇才,十岁出头便能诵读《诗经》、《论语》,思路敏捷,出口成章,只可惜大病一场后才变成了这幅模样。咱们这样的商贾人家,子女多半是嫁给同样做生意的人家的,鲜少有能嫁入高门的。这对她,对她以后的孩子,都是极好的。”
  花独鹤目光怔怔,“那国公府现在是不如从前,可是用银子能解决的就不是问题不是么?大不了我们多补贴点,等小公爷身子骨好了,再考取个功名,又承袭了爵位,这日子不就好了吗?”
  “可这毕竟关乎大姑娘的终身幸福啊!”邵荷华哽咽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