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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你的糖醋排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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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掉披风,他里面穿着一件右衽交襟龙纹绸缎长袍,窄袖上金丝收边,贵气悉数展现;锦绣缎带束着他的窄腰,一身衣服将他衬得气宇轩昂。柳九九抱着他的小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就像蜷缩在他怀里的小兽。
    周凌恒捧住她的小手给揉搓,不时地放在嘴边哈热气,生怕她冻着手。
    她抬起小脸,仰着脑袋问他:“排骨大哥,周泽救我们,会不会是想用苦肉计?这次的刺客,会不会还是他的人?”
    提及这一茬,周凌恒手上一顿,蹙眉问她:“皇叔似乎很关心你?”想起方才周泽的反应,他心里很不舒坦,周泽脸上的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
    柳九九正想说话,突然有“嗒嗒”马蹄声传来。邓琰绷紧神经,精锐部队随他一起,“嚯”一声又将刀拔/出来。最前方的士兵看见来人,遂上前禀报:“陛下!是南王!”
    周泽被蛇蝎和刺客逼上这条路,他本来以为周凌恒等人已经顺着原路返回,不想却在这里遇上他们。他带着随从翻身下马,走过来对周凌恒行礼,“臣参加陛下。”
    周凌恒正帮柳九九搓手,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皇叔不必多礼,请起。”
    周泽看了眼侄儿怀中娇小一团的柳九九,遂担忧问道:“皇后……”他顿了一下,随即改口道:“你们可有受伤?”
    “没有。”周凌恒借着火光看了他一眼,发现皇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铲铲身上,不曾离开。
    他眼中的,不是担忧是什么?
    周泽方才为了保护柳九九,分神受伤,胳膊上的血仍旧未能止住。黑衣邓琰掏出一只小瓶,递给他:“南王,这是内人调制的伤药。”
    他刚接过邓琰的伤药,就听柳九九咋呼道:“邓少侠你别给他!刚才那些刺客,指不定就是他派来的!”她真是憋不住了,明明是敌对,大家都心知肚明,干嘛非要装作救她的样子?
    她真是越想越气,也不管他们这些人心里饶得什么花花肠子,直接挑明了说:“南王你不用装,今天这些刺客是不是你派来的?”
    周泽捏着药瓶,手上一顿,心里一个淤塞,差点没呕出一口血。
    皇家祭天,这是大魏盛事。他虽然想当皇帝,但也不会挑这种时候下手,也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下手。他没想到自己拼了命想救的人,居然反过来咬他一口。
    他是吃了屎了还是怎么?居然拼了命想救这个蠢女人?
    周凌恒拉了她一把,蹙眉道:“铲铲别闹,就算皇叔对朕有异心,也不会挑这种时候下手。”
    邓琰收起刀,坐在石头上眸色一沉,说道:“来者不善。”他顿了顿,又说:“应该是大苗的人,他们的目标是陛下。此番他们驱使蛇蝎偷袭,让我们措手不及,招架无力。”
    “大苗?”柳九九疑惑地看了眼周凌恒。
    邓琰耐心解释说:“大苗素来同我们大魏不和,他们国小人少,擅用五毒偷袭军队。近年来,西州城由陈将军镇守,从未放过大苗人进关,如今他们不仅入了关,并且埋伏在此处,只怕,西州城已经出事。”
    “西州城?”柳九九觉得耳熟,仔细想了一下,忽地睁大眼睛拽住周凌恒的手腕,“排骨大哥,萧淑妃和刘副统他们……”
    周凌恒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柳九九意会,索性闭了嘴。
    “不对。”周泽攥着手上药瓶,惊呼出声,“走,马上离开此地!”
    周凌恒和邓琰对视一眼,顿时明白。邓琰下令:“铁骑军听命!即刻原路撤回!”
    柳九九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周凌恒已经将她一把扛起来塞上马车。她坐回马车内,裹紧披风,缩在角落,周凌恒正准备上车,一支利箭忽然从他头顶飞过,箭镞“噔”一身钉在车舆木架上。
    紧接着,箭如雨下,密密麻麻从天空落下来。周凌恒顺手从马车内抽出自己宝剑,腾空几个利落翻身,旋风一般,几剑挡开飞驰而来的利箭。等箭雨过后,整个人才稳稳落地。
    马儿受惊,抬蹄嘶鸣。
    周泽上前牵住缰绳,贴着马耳低语几句,马儿便安静下来。他同周凌恒对视的功夫,一波大苗刺客已经将他们唯一的回路给堵住。
    这下,他们想返程,就得杀出一条血路。
    对方约莫三百来人,同刚才那一拨刺客不同。方才那一拨刺客蒙着面,而这一波只是穿着寻常百姓服饰,并未遮面,手中持着弯刀,马上挎着一张弓,背着箭镞十余发。这些人看见他们,骑着马冲过来,不由分说一阵乱砍。
    邓琰率领铁骑军他们厮杀在一起,原本铁骑占领上风,哪儿知道地上突然窜来一波密密麻麻的蛇蝎。
    这些蛇蝎不是剧毒,但被它们咬过,人会有短暂的麻痹,失去意识。铁骑军敌不过蛇蝎撕咬,很快处于下风,倒下去一波又一波。
    柳九九躲在马车内不敢出去,也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忽然看见车帘处爬进几只蝎子几条蛇,吓得“啊”一声往后一缩。
    车舆外,周凌恒同邓琰一齐护着马车,大苗人杀了一波又一波。他听见声音想回身去看柳九九,却被对方硬生生避开一段距离。
    车舆和马儿相连部分被人切断,车舆连带着柳九九朝着山崖边滚去。
    “轰隆”一声,半截车舆在山崖上悬空。柳九九摸出菜刀将爬进来的蛇蝎切成几段,撩开旁侧的车帘,看着外头空空荡荡的山间白雾时,吓得一身冷汗。
    她微微一动,又是“轰隆”一声,车舆直接朝下坠去。她整个人失重,往下一坠,整个人从车舆中滑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她抓住车舆木架,两条腿垂在空中,酥软发麻,下半身使不上半点力气。
    耳旁风声猎猎作响,山间冷风跟刀子似得刮得她侧脸生疼。她往下一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吓得差点失禁。
    她吓得“哇”一声哭出来,下面就是地狱啊,地狱啊……
    小排骨似乎也知道娘亲受难,在肚子里一阵乱踢。柳九九感受到小排骨,也不知道哪里的勇气,咬着牙往上爬。她往上爬了一截才发现,原来上面……是周泽紧紧拽住车舆,她和车舆才没掉下去。
    周泽的胳膊开始渗血,顺着木头流下来,“啪嗒啪嗒”滴在她脸上,她抓着车舆木架,紧咬着嘴唇看着他,心里有点内疚。
    周凌恒从刺客堆里脱身,想也不想便跳下山崖,落在柳九九旁侧,抓住石壁对她伸手:“铲铲,抓住我的手!跳过来!”
    她跟周凌恒还是有些距离,万一他失手没抓住她,她跟小排骨必然会掉下去,尸骨无存。
    他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安慰她:“相信我,别怕!”
    柳九九吞了一口唾沫,喝了一口冷风,“排骨大哥……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不能让人其它人当皇后啊!”
    “说什么疯话!赶紧过来!”周凌恒拧着眉头,对她伸手。
    上面抓住车舆的周泽快扛不住了,对着他们催促道:“你们快点!本王撑不住了!”
    柳九九咬牙,抓住他的手,松开车舆木架,纵身朝周凌恒跳过去。
    许是手中太多汗,她刚抓住他温热的大手,手中一滑,整个人失重,疯了似地往下坠。她想,完了,没想到会和小排骨命丧于此。
    这个想法刚迸出来,她的腰身便被人搂住。周凌恒紧紧搂住她,生怕她再掉下去,她整张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这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
    周凌恒一手抱住她,一手攀岩着石壁往上爬。他飞檐走壁的本事,再一次让柳九九叹服。
    等他们安然上了崖,周泽才松了一口气,双手一软,丢掉车舆。
    车舆坠下山崖,很快被无声无息的山间白雾吞噬。
    柳九九双腿发软,坐在地上紧紧搂住周凌恒的脖颈。刚才他们差点就死离,原来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可怕。她整个人往下坠的时候,最大的遗憾便是他们的小排骨还没出世。
    她抱着周凌恒哭得泣不成声,周凌恒不敢耽搁,抱她上马。
    等邓琰带人杀出一条血路,他便带着铲铲骑着马疾驰出去,朝着原路逃跑。
    周泽也翻身上马,紧跟着他们骑马冲出包围。

第54章 ”

大苗人见状要追,邓琰却挡住去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黑衣邓琰杀人从不手软,一刀嗜命。见蛇蝎愈来愈多,邓琰掏出冷薇赠他的香包,扔进火堆焚烧,火堆里立马传出一阵浓烈的异香。
    蛇蝎纷纷往后退,邓琰知道这阵香抵不了多久,当即下令:“铁骑军听令!点燃披风!”说罢,他将自己身后猩红的披风一把扯下,“哗啦”一声抖进火堆中点燃。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大魏铁骑,得令后,众将士齐刷刷扯下身后猩红的披风,布料沾火便燃,山崖边顿时火红一片,蛇蝎惧光,纷纷朝后退去。
    大魏铁骑临危不惧,熊熊火光照在他们的玄铁护甲上,映出熊熊烈火光芒。邓琰一身令下“扔!”,军士们齐刷刷将手中烈火披风扔出去。
    顿时间,空气中传来一阵腥臭,蛇蝎被烧得噼里啪啦。火光之后,邓琰为了威慑敌人,举着血红的刀,大喝“进!”大魏铁骑齐刷刷踏着铿锵步子,举着刀向前进,嘴里发出“喝喝”的声音。
    余下的两百军士,个个是热血男儿,他们举着刀踏着整齐的步子向前,踏步声和铁甲撞击声铿锵激昂,在山野间回荡,几乎要将山间碎石震碎,蛇蝎被这气势吓得往后退去。
    邓琰眸色凌厉,杀伐果断吐出一个“杀”字,余下军士纷纷冲上去,再一次同大苗人厮杀。
    在邓琰带领下,铁骑军很快将余下的大苗人控制住。
    他收起手中刀,下令:“留十个押回京城,其余一个不留,扔下山崖。”
    得到命令,余下近一百来个刺客,统统被割掉脑袋,扔下山崖,唯独留了十个脾气硬,不怕死的。
    邓琰知道现在逼问不出什么,冷冷一笑,声音阴森的可怕:“想死吗?没那么容易,等回了京城,本少爷让你们生不如死!”
    大苗人啐了他一口唾沫,用大苗语辱了他几句。
    邓琰不仅能听得懂大苗语,且同样用大苗语回道:“不巧,我夫人是你们大苗冷氏家族之后,她正好缺十个人炼药。”
    十个大苗刺客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大苗历代国师,都是出自冷氏家族。依着冷家对大苗的忠诚,怎么可能?
    邓琰没有跟他们解释,他扭过头点了五十几人,同他一起去接陛下皇后;余下的人,便押这十人回他府上,交予他夫人处置。
    冷薇出手,总有办法让这些人把事情交代明白。
    *
    周凌恒带着柳九九颠簸下山,途径小村庄便停下来,打算今夜先在此落脚,明日天亮再回京城。毕竟铲铲的身子,受不住折腾。
    他们在村口刚停下没一会,周泽也跟上来。周泽看了眼他怀里昏昏欲睡的柳九九,拧着眉头说:“今夜先在这里住下,她刚才受了不小惊吓,再赶路身体恐会吃不消。”
    他抱着柳九九侧过身,用肩膀挡住周泽视线,不让他再看铲铲。周泽见他抱着女人不方便,从他手中接过缰绳,“我帮你牵马,你抱着她。”
    周凌恒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将手中缰绳递给周泽后,便将昏昏欲睡的柳九九打横抱起来朝着村里走。
    这个时候村子里悄然一片,寂静无声。走了好几家,才看见村尾有家豆腐坊,还亮着微微烛光。
    周泽将马拴在门口,走过去叩门,好半晌,门后的人“咔嚓”一声打开门闩,打开门探出一只脑袋,借着月光打量他们。
    出来的是个年逾四十的妇人,见他们两男一女,心生疑惑。她还没来得及问,周泽率先对着妇人拱手,谦卑有礼开口道:“我跟侄儿侄媳途经此地,想借宿一宿,这位大婶,是否能行个方便?”
    大婶正犹豫,忽听周凌恒怀里的柳九九一阵咳嗽,看了一眼,心生怜悯,忙将他们引进屋。
    院子里的石磨还在磨黄豆,进了屋,柳九九才清醒了些。她揉着惺忪眼睛从周凌恒怀里跳下来,在炕上坐好。
    大婶走进厨房给他们盛了一碗热豆浆,柳九九喝了热豆浆,顿时觉得浑身筋骨松开,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大婶笑嘻嘻告诉他们:“我一个寡妇,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你们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收拾两间耳房给你们睡。”
    周凌恒点头,“有劳。”
    等大婶离开堂屋,柳九九看了眼周泽,说道:“谢谢皇叔,方才若不是你,我跟小排骨,可能已经掉下山崖。”
    周泽见她没事,松了口气,点头以示接受谢意。
    等大婶收拾好耳房,让他们去房间早些歇息。等炕上热乎了些,柳九九跳上炕,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周凌恒不敢睡,怕有刺客追来,等铲铲睡下,他便拿着剑,去屋外巡视。他出来后,看见周泽抱着剑靠在石磨上。他顿了片刻,走过去,叫了一声“皇叔”。
    周泽没回头,“我只知道你想问什么。”
    周凌恒沉着一张脸,“朕知道,你一心想要这个皇位。皇叔,今日你救了铲铲,朕不想与你为敌,有些话,咱们说明白些好。都是男人,你是朕的皇叔,咱们是亲叔侄,你心里想什么,朕很清楚;朕劝你早些收手。”
    “皇位?”周泽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皇位和柳九九选一样,你会选前者还是后者?”他的话里充满挑衅。
    周凌恒眼底迸发出寒冷的光,“皇位朕有,铲铲也是朕的人,朕根本不需要选。如果皇叔仍旧觊觎朕的皇位和朕的皇后,回朝之后,休怪朕不客气。”
    “不客气?”周泽转身,慢慢朝着他逼近,几乎贴在他脸上,“好侄儿,你以为区区一个邓家,就能帮你坐稳皇位?”
    “如果朕坐不稳,又怎会稳坐到今天?”周凌恒瞪着他,目光阴鸷。
    一次谈判无疾而终,两人各自坐在院中一隅吹冷风,一直到天明。
    翌日一早,柳九九起了个早。她去厨房帮衬着大婶做早饭,煮了一碗豌豆酱豆腐脑和一碟冰糖腌黄瓜。
    农家小院里种着蔬菜,柳九九去菜园子里摘了一盆豌豆尖,做了一锅豌豆尖肉丸子汤。
    豌豆尖煮起来很讲究,必须得等肉丸汤起锅后,豌豆尖才能下汤里烫,若是下得太早,会使其口感变老,入口如嚼牛草。
    四个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吃早饭,饭桌上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俱不说话。柳九九为了缓和气氛,开始教大婶做卤豆腐干。两个人女人眉飞色舞,絮絮叨叨,让周泽心中一阵生烦。
    一口肉丸下嘴,周泽的怒气顿时平复下去。嫩豌豆尖配着肉丸,青青翠翠,看着都让人心里舒坦。
    吃过饭后,大婶挑着扁担去镇上卖豆腐。他们三人则留下收拾,他们打算晌用过膳再返回京城。
    柳九九杵在八仙桌前,叉着腰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盘,看了眼周凌恒,又看了眼周泽,“皇叔,这些碗就劳烦你来洗了。”
    周泽瞥了她一眼,青筋暴起,“凭什么?”
    柳九九:“就凭这菜是我炒的!”
    周泽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饭是我吃的!”
    柳九九噎住,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排骨大哥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洗别人吃过的碗?她抿着嘴,索性挺起肚子,撩起袖子,“那还是我洗,就当报答你昨夜救我的恩情。”
    她话语刚落,周泽便起身开始利落地收拾碗筷,“这么容易就想还清本王的人情?做梦!”
    周凌恒瞪了他一眼。周泽毫不放在眼里,抱着餐盘碗筷朝着厨房走去。
    等他离开堂屋,柳九九挨着周凌恒身边坐下,她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排骨大哥,你说这个南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
    “离他远些,不许跟他说话。”周凌恒板着一张脸。
    柳九九见他一张臭脸,不明所以,发小脾气地推了他一把,“臭排骨!你摆什么脸色啊!我招你惹你了?”
    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尤其是铲铲同周泽说话时,他心里就跟有白只爪子抓挠似得。
    柳九九也有些生闷气,转身就要往院子走。她刚转过身,突然一团黑色物体朝她飞过来,她都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周凌恒已经抱着她闪开。
    黑色物体黏在周凌恒胳膊上,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柳九九看见他手臂上的蝎子,拔下发簪将它挑出去。
    飞出去的蝎子差点黏在迎面走来的周泽脸上,好在他闪得快,侧身避开。
    柳九九拧眉头的功夫,两名刺客从院墙上跳下来,人手一只毒蝎,慢慢朝着他们逼近。
    蝎子嘴里有毒,周凌恒摇摇欲坠,浑身无力。柳九九扶着他坐下,四下张望,从柜子上拿过一把剁猪草的刀,同刺客对持:“你们……你们不许过来!”
    周泽看着两名刺客,嘴里冷冷吐出“找死”两个字,遂拔剑冲上去,同刺客拧打在一起。
    本来以为有周泽挡着便万事大吉,哪儿知道又从院墙上跳下一个刺客。
    这……有病吧?放着敞开的大门不走,非得翻墙啊?
    刺客手里拿着小花蛇,攥在手里就跟甩马鞭似得,慢慢朝着两人逼近。柳九九举着菜刀,“别过来啊!我刀工天下无敌,我杀人不眨眼,你再过来我跟你不客气啊!”
    刺客嘴角一勾,笑得邪魅,遂松开将手中花蛇,朝着她扔过去。
    柳九九闭着眼睛“啊”一声大叫,耳边突然传来周凌恒的声音:“铲铲,水蛇汤!”
    一听是水蛇,她脑子里登时蹦出十几道水蛇的做法。拎着菜刀,仅仅凭借着耳朵将飞过来的小花蛇切成九段。
    被她剁成几段的蛇齐齐整整躺在她的刀背上,一动不动,摆盘相当漂亮。她头也不回,伸手一甩,九段蛇肉便齐齐整整飞至八仙桌上,在桌面上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刺客一顿,拔刀冲着柳九九砍过来。
    周凌恒中了蝎毒,无法起身,只能坐在那里喊道:“铲铲,片皮鸭!”
    柳九九意会,临危不惧,伸手用菜刀挡开刺客的刀,随后靠着直觉将厚重的刀背拍在刺客手上。刺客吃疼,手腕一麻,长刀落地。
    她抿唇咬牙,将面前的刺客当烤鸭片,她三两下对方的衣服片得细细碎碎。她收回手中菜刀,挡住眼睛,冷风一吹,刺客身上最后一片衣料飘落,浑身上下半丝不挂。
    刺客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捂着下身飞似得跑了。
    周泽那边也收了剑,割断了两名刺客的喉咙。他走过来扶住柳九九肩膀,关切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柳九九头一次觉得自己打架这么厉害,惊为天人啊!
    她愣好半晌才回过神,忙转身扶住周凌恒,“排骨大哥你怎么样?是中毒了吗?我给你吸出来!”
    “你去倒杯水。”周凌恒吩咐她。
    她忙转身去倒水,将水杯端至他跟前。周凌恒又吩咐:“用你头上的发簪,在水杯里搅一搅。”
    她“哦”了一声照做,拔下菜刀样式的玉簪,在水里搅了搅。
    周凌恒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凝神聚气,不一会脸色便开始恢复。等恢复了些力气,他才解释说:“这只玉簪浸了冷薇的毒液,能辨毒亦能解毒。”
    柳九九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铁蹄声,门口尘烟滚滚。身着玄铁甲胄的邓琰翻身下马,带着人走进来,齐刷刷跪倒一片:“臣等救驾来迟。”

第55章

邓琰已经备好马车,在外头候着。
    临走前,柳九九问邓琰要了点银子,放在大婶家桌上,再让底下军士把刺客尸体拖走,将院子打扫干净,以免吓着人。
    她扶着周凌恒坐上马车,在马车内坐好,遂掀开车帘,问周泽:“皇叔,你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本王一宿没睡,有些乏。”说着,跳上马车,挨着柳九九坐下。
    周凌恒见状,硬拉着柳九九坐到另一边,阻隔在两人中间。一路上马车内的气氛都很诡异,柳九九见叔侄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她拿了水,递给周凌恒,扯扯他的袖子问道:“排骨大哥,你喝水吗?”
    “不喝。”周凌恒声音闷沉,情绪不佳。
    她辗转将水袋递给周泽:“皇叔,你喝吗?”
    周泽正要伸手去接水袋,周凌恒却一把夺过,拧开水袋仰着脑袋往喉咙里猛灌。由于喝得太急,被呛住,弯腰猛咳,胸口一片火辣辣地疼。
    柳九九“呀”了一声,拍着他的肩膀顺气:“你慢点喝啊,又没人跟你抢。”
    周凌恒看了她一眼,生闷气没理她,兀自又喝了几口,将水袋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才罢休,就是不给周泽留一口。
    周泽端正坐直,斜睨了他一眼,眸色阴沉。
    两个男人的目光俱都透着阴鸷,你瞪我,我瞪你。二人用眼神交流,空气中弥漫着满满的酸意。
    马车行至驿站停下,周凌恒让人停下歇息,吃饱饭再赶路。他们一行人在驿站里吃东西补充体力,可怜简陋的驿站没什么吃的,没有鸡鸭鱼肉,只有馒头和清茶。周凌恒心情本就不佳,一看碗里的馒头和杯中清茶,愤怒地将手中杯子一掷,怒道:“这是什么东西?喂猪的吗?”
    柳九九掰了一小块馒头塞进嘴里,弱弱问道:“你骂我是猪啊?”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路上跟吃了炸药似得,动不动给人脸色看。
    一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跟她说,不仅给周泽脸色看,还冲着邓琰暴喝。
    他暴躁的情绪搞得她的心情也不是很愉快,她喝了一口清茶道:“排骨大哥,你是余毒未清吗?要不要在附近找个大夫给你看看?”脾气这么暴躁,一定是体内余毒害的。
    “不需要。”周凌恒将碗中馒头朝她面前一推,托着下巴发脾气,“半点油水都没有,朕没胃口。”
    柳九九起身,端着馒头去借了一口灶。将馒头切成片,下锅油炸。再用剩下的油煎了两只鸡蛋,随后又在驿站后面找到一块菜地,摘了一窝青菜,洗净后用热水焯熟。
    两片金黄酥脆的馒头片夹着一片青菜,一个鸡蛋,有点像煎饼。她见周凌恒胃口不好,又在驿站后面摘了一把青涩李子,用捣蒜的石盅将李子去核去皮捣碎,浇上野蜂蜜,给周凌恒端去。
    周凌恒看见她端来的馒头片夹鸡蛋青菜叶,疑惑道:“这是什么菜?”
    “我随便捣腾的。”她将蜂蜜李子肉推至他跟前,“你尝尝好不好吃。”
    周凌恒咬了一口馒头片夹鸡蛋,酥酥脆脆,油腻被青菜吸走,口感倒是挺清奇。他又吃了一口蜂蜜李子肉,酸酸甜甜,很开口。
    吃到铲铲做的食物,这会儿他什么气儿都消了。他看了眼周泽,又看了眼铲铲,深觉是自己太过敏感。铲铲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还不清楚么?
    柳九九见他爱吃,转身又去厨房做了几个,打包带走,路上吃。
    周泽倒是郁闷的很,侄子有美味吃,而他却只能吃白馒头。他看着柳九九圆润的侧脸,有片刻愣神,指腹陷进馒头里,馒头碎末洒了一地。
    周凌恒见他目不转睛盯着铲铲,挪了个位置,用自己后脑勺挡住他的视线。
    他们连夜赶路,马车里冷如冰窖,没什么问题。柳九九困了,裹着狐狸毛披风蜷缩在周凌恒大腿上打盹。
    翌日清早,他们到达京城。
    周凌恒让人送周泽回别苑,自己则跟铲铲去邓琰府上。毕竟被蝎子咬过,体内的毒也不知清没清干净,得找冷薇看看才放心。
    邓府里外,除了卧房,就连厨房和茅房外,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罐。花园里还养着五毒,一般小贼若是敢进邓府偷东西,不用邓琰动手,必定也会变得半残。
    柳九九怀有身孕,不适合看太血腥的东西,他让她在马车里坐着,一个人跟着邓琰进去找冷薇。
    院子里摆着大大小小的瓦缸,里面俱都装着这几日抓到的刺客。邓琰指着这些人,讥讽道:“这些人都是从大苗千里迢迢赶来送死的。”
    周凌恒扫了一眼邓琰家的院子,深觉这里比天牢更可怖。他扭过头问道:“招了吗?”
    “冷薇还在逼供,进去看看吧。”邓琰对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他们两人先后进入屋子,冷薇正在洗手,看见邓琰,雀跃地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相公,你回来了!”
    邓琰抱了她一下,捏了捏她的脸,问道:“怎么样?”
    “问出结果了,大苗用毒制住西州城陈将军的女儿,陈将军为保女儿性命变节,杀了西州郡守,放大苗人入了关。”冷薇看了眼邓琰,又说,“你们放心,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爹和大哥。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准备好人马,就等着皇上一声令下,前往西州平复叛乱了。”
    “大苗擅用毒物偷袭,只怕爹和大哥不是他们的对手。”邓琰看着冷微,眼中有话。
    冷薇咬着嘴皮愣了一下,看了眼周凌恒,才接着说道:“如果皇上愿意恢复你将军之职,我也愿意同你走一遭,去西州城帮你们破大苗毒阵。”
    周凌恒摸了摸鼻子,调侃道:“你们夫妻二人倒是齐力同心啊,冷薇,朕知道你是大苗冷家人,你此番去可算是大义灭亲,你狠得下心?”
    冷薇点头:“道不同不相为谋,冷家以制毒害人为本,我制毒以救人为本。况且,他们从没拿我当过冷家闺女,从我踏进大魏国土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冷家人。”
    冷薇幼年过得辛苦,如果不是遇到邓琰,或许,她现在仍旧是族里唾弃的私生女。现在,大魏才是她的家,至于大苗冷家。
    算是她的仇人。
    周凌恒道:“那好,回宫之后,朕便拟旨恢复邓琰将军之职,遣你夫妻前往西州城。”
    回宫之后,周凌恒便拟旨恢复邓琰军职,任邓琰大哥为主将,邓琰为副将,命他二人率兵前往西州城清剿叛匪。
    凤山祭天之行结束,周泽不得不返回封地。他临走前想再见柳九九一面,柳九九却以腹痛为由拒绝。他不甘心,于是夜半三更来到景萃宫,想翻墙进去,却被景萃宫外三层严实的防守挡住去路。
    他坐在景萃宫外的榕树上,看着里处灯火阑珊,心头竟泛上几丝酸涩。
    他不算是个好人,可他也苛求像个好人一样,能再吃她坐的一顿饭。不需要大鱼大肉,哪怕是红薯锅巴饭就咸菜,他也心满意足。
    现在看来,连救命的恩情都太薄,那个女人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他。
    他很羡慕周凌恒,有这么一个女人。
    如果他是周凌恒,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同她粗茶淡饭,过幸福恬静的小日子。
    周泽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他居然渴望跟一个女人粗茶淡饭?
    这可是他以前最鄙视的生活,如今却对这种生活生了羡慕之情,真是可笑,可笑哈!
    翌日一早,周泽启程,返回封地。车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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